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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贤皇后]清梦绕瑶池-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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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嫔舒穆禄氏看着就是皇后的人,舒贵人叶赫那拉氏这些年慢慢地在哲妃跟前凑近乎……大概也算半个皇后那边的人吧,不过这个女人看着聪明懂得明哲保身,实则遇事犹豫不定,首尾两端,别人也不一定看得上她。
    陆婉秋想到这里就愤恨不已,都怪太后那个死妖婆,没有她的抬举凭着自己的才貌也能大选进宫,偏她处处摆出抬举自己与皇后打擂台的样子,让自己还没进宫就得罪了皇后。这也罢了,进宫后太后不但没给自己半点好处,还成全了个包衣奴才出身的……怎么想,自己都是那个被人白利用了一回的傻子!
    结果她一死,自己除了投靠娴妃竟无处可依!
    不过她也不蠢,虽明着投靠了娴妃,得罪皇后的事却半点不沾。她算看明白了,偌大一座皇宫,里面就是添再多美人名媛,皇上最爱重的还是皇后。她一个汉军旗出身的小小宫妃凭什么去争?
    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况且她从未好过。
    还是敏贵人聪明,可笑自己还曾瞧不起她。
    ……
    十二月,永璧迎娶侧福晋李佳氏,云珠又赐了几样东西。话说这两年她内库里的好物件真是流水一般哗啦啦地往外流……幸好,弘历对她着实大方,上进的好东西和内造的物件看着好的就往她长春宫搬。
    转年。
    由于傅恒没有像原史上那样领过弘历息事宁人的密谕,等他整合了所有军士后,立马召开了军事会议,分析了大小金川的地型以及敌我双方军事上的优缺点后,改变了原先的战术,配合大清的枪炮,开始了铲平大小金川之路,那些大小金川引以为傲,赖为倚护的碉林一个个在炮火中成了废墟……
    土司莎罗奔、土舍郎卡、瞻对土司班滚,痛哭流涕请求投降的声音被忽略了。
    有这些碉林在,大小金川易守难攻,这次是自己仗着炮火的威猛和战术上的出奇不意,要是以后大小金川有了对抗的方法和枪炮,那大清的军队还能拿他们怎么样?!
    这次平定大小金川完全是大清内部消耗战,完全没什么战利品可言,加上之前又损失了不少将士,从本心上讲不踏平大小金川不足以振军威!不足以抚慰阵亡的大清将士在天之灵!不过傅恒到底没多做杀孽,只是毁了大小金川那林一样的碉堡。
    三月,土司莎罗奔、土舍郎卡、瞻对土司班滚被半押半护送地跟着大军返回京城对皇帝表示效忠时,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底气与傲气了。
    弘历对傅恒能挽回大清军威极为高兴,之前的憋气总算一扫而光了,他大方地封了傅恒为忠勇公,另外专门命画师给这次出征表现出色的十几个将领绘制画像挂进了紫光阁,另有一些战死的将领也进了武英阁,而士兵则在统计核实后刻碑摆进烈士陵。
    对这个结果,云珠比任何人都高兴。
    战争有时带来的并非简简单单的输赢及统治权的完整,而是民族的促进与融合,还有经济的发展……
    云贵山区在现代仍有一些极为贫穷落后,她不敢妄想在这封建时代就能搞什么资本主义出来,但至少能加速一个云贵大部份地区的发展,就像当年雍正派鄂尔泰任云贵总督开发西南,设置州县,改土司为流官,把内地的耕种、纺织、冶铁、烧窑、采矿等生产技术,命人在改流地区传播,使这些刀耕火种的穷山僻谷得到开发。
    何况,她心里始终顾忌着历史上傅恒、明瑞等人战死在那片土地上。碉林一去,大小金川不足为患。
    等大小金川的事告一段落,时间已经到了五月,雍正时期开始就陆续派往海外学习的人员又回来了一批,弘历便腾出手来处理这事。
    首先,是他们从海外带回来的书藉与技术资料,先翻译出来。知己才能知彼,海外诸国的军事力量大清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只是他们的民生及生产技术上的却所知甚少。
    其次,是特别吩咐的,将海外一些经济作物的种籽树苗进行栽种、培育。当然了,要送一份到长春宫,云珠最喜欢收集这些了。
    自开了海禁,大清高层便时不时地能听到外海的一些见闻,对英、法、荷、葡萄牙等国通过各种手段在其他大陆肆圈瓜殖民地,奴役别国百姓,压榨其他国家的各种资源发展自己国家的事清楚无比,而且托那些消息灵通的商人的福,大清不少百姓也知道这些,虽然西洋物件照用,但对外国人却多了一些警惕。
    再加上这几年海关屡屡缴获的芙蓉膏……大家用脚都能猜出外国人对大清的狼子野心了。
    有一些走海贸的大商人怀着恶心外国人的目的,以极低的价格将这些芙蓉膏从海关衙门那儿买了出来后以走私的方式倒卖进海外其他国家了……
    想到如狂澜既倒一样落入英国手中的印度,收到了粘杆处情报的弘历看完哼一声也就过去了。不是还有一句“死道友不死贫道”么,只要不祸害自己国家就行。那些外国人也是贼心不死,明明大清已发过声明不准外国人挟带芙蓉膏进入大清,一经发现大清将采取惩罚措施,或是将挟带芙蓉膏的商船货物扣压,商贩打入监牢;或是拒绝该国时间不等的通商权……合该让他们也头疼去。
    当年要是没有大力发展枪炮,整顿大清水师,发展海上军事,如今的大清恐怕真的只能闭守国门,才能阻挡这些洋国蚕食了。
    不管是治国还是为人,固步自封便是自绝前路。
    在与雍正商议大事时,父子两个都觉得自己当年做了十分英明的决定。
    “只有与时俱进,积极参与,才不会落后挨打,才能掌握主动权。”这些新鲜又让人一听就懂的词语,远远比不上话语里蕴藏着的超前远见。雍正有时候想起云珠以前说过的一言半语,就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很有意思。
    不是不觉得她的神秘与异于常人,只是他老了,没了年青时那种追究到底什么事都要分个是非黑白的劲儿,也渐渐懂得了难得糊涂。富察。云珠,她有远见也罢,有福气也好,只要对大清有益,只要她一心为着弘历和永琏他们,他便由着她,也护着她。
    想到她眼看又要给弘历添一个嫡子或嫡女,雍正嘴角浮起淡淡地笑意。难得有这么个心清眼明的女人,有福气的是他爱新觉罗家呢。
    翌日,弘历便召集内阁、军机、议政大臣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会议。
    ……




254、星罗喜见会同归

    六月时节;骄阳似火。
    “这池荷花开得真好。”水色如碧;荷叶如盘,莲荷婷婷,另有几只蜻蜓粉蝶绕来绕去;蹁跹不去,白鲢红鲤在叶底水中嬉戏;偶尔跃出水面,甩出几滴莹莹水珠在艳阳下闪闪发光。
    瓜尔佳。赫弦还是第一次来圆明园;跟着云珠逛了几日;也为这里的景致而觉得心旷神怡。闻言笑道:“皇额娘要不要采摘一些回去,煮汤茶做点心都好。”
    “也好,天气这么热做些汤品给永琏他们送去。”云珠让冯益找人去采莲叶莲籽了。
    “媳妇一会儿也做个荷花糕给皇额娘尝尝。”瓜尔佳。赫弦喜动颜开地说道。跟云珠相处越久她越发放得开了,整个人看起来更灵动了一些。
    只要大面上镇得住;云珠对这种转变是乐见其成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了床,才是男人心目中妻子的完美模样,能打动人心的永远只有真性情。虽说皇家重规矩,但人也不能给规矩绑死了不是?
    晚风轻掠水面,带来丝丝清凉。
    云珠真心觉得自己搬来上下天光这里住是对的,地儿虽不大,胜在凉爽,尤其对孕妇来说。
    弘历只能每天处理完政事就赶来这里陪她用晚膳,散步消食。
    漫天的晚霞倒映在水中,波光显得格外滟潋迤丽。云珠忽然兴致大起,“不如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弘历看着摆在岸边的那架大钢琴,“你会弹?”
    “小瞧人。”云珠横了他一眼,“别忘了长春宫后殿里还摆着一架呢。”
    这些年傅玉到底送了她多少东西,弘历还真不清楚,只知道很多。他摸了摸鼻子,自己这个夫君再不努力都要被比下去了!
    忙上前亲自为她拉好椅子。做为一国之君,尽管心中不屑,不过西洋的礼节他还是学了不少。
    云珠脑子里是记着不少歌曲,都是现代时比较流行的经典曲子,比如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比如月光女神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等等。这些年她的闲情逸兴并非专注在音乐上头,所以到现在也只是靠记忆摸索着恢复了三四首曲子,《斯卡布罗集市》是比较熟悉的一首。
    熟悉了一下键音,她按了一串水调。
    “问尔所之,是否如适。蕙兰芫荽,郁郁香芷。彼方淑女,凭君寄辞。伊人曾在,与我相知……”
    低缓轻柔的歌声,随着琴音在夜风中徜徉于碧波之上,仿佛来自于遥远天际,似叹似息……在万籁寂静星河闪烁的夜里,营造出一个飘渺虚幻,细品又体味出人间真情和世事沧桑的忧美空间。
    曲落,弘历还怔怔地看着那个双手放在琴键上的女人,星月的光辉洒在她身上,粼粼波光似乎也汇聚到了她脚下,就像是夜之女神,说不出的神秘,清幽,美丽。
    “好听吗?”她螓首微侧,笑意盈盈地问。那目光,像陈年的美酒,又像天上掉下来的星光,美到了他心里。
    “很好听,就是曲调与歌词有些……不那么相契,莫非是乐器不对?”他展眉抚掌,给予最大的赞赏,又提了下意见。
    “这是从一首古老的英国民歌里改编的,用英文唱更适合,你听听。”她双手一动,指尖流泄而出的乐声如流水一般,更顺畅动听了一些。“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弘历深觉这种情景应该珍藏起来,不能让别人发现。
    他现在定力比年轻时候好了不知多少倍,等云珠一曲终了,回味再三,才问道:“你是不是不喜兵戈?”
    云珠放下琴盖,抚了抚腹部,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总免不了伤亡,自然不喜。但是一个人没有本事,支应不了门庭;一个国家没有自保之力,便不能维护领土完整,君主和百姓也活得没有尊严,要和亲、要向强国进贡,安居温饱都不能保障……说起来,我还觉得‘以戈止戈’才行得通呢。”
    仁德礼义若行得通,还要武将干嘛?
    弘历扶她起来走动,听她柔声道:“我不过妇人之见,治国之道,你比我有发言权。”
    “听你的歌声中有怀念怅惘之情,是我多想了。”
    “大是大非,生死轻重,我们这样家庭出身的,可比别人看得开,也想得明白。只是女人天生比较多愁善感,我又怀着孩子,心里愈发敏感,你多包涵吧……”她眼波流睇,眼含俏皮。
    他低笑,“就是怕你东想西想把自己愁坏了才问的,别人我不操这个心。这种歌以后别唱了。
    “嗯。”她本来就不经常唱歌。这个时代,唱歌跳舞都不是大家闺秀会碰的才艺,喜欢的话只能私下自娱自乐,拿出来表演就落了下乘。
    八月中秋节,云珠在御花园亲自主持了祭月礼。
    “今年的月饼是五仁肉糜馅的,分外香。”伊拉里氏见绵德像小仓鼠似地一口一口啃个没完,笑着让人拿来□小心喂他喝了几口。
    “是吗?”瓜尔佳。赫弦比较喜欢吃莲蓉的,五仁的也喜欢,但加肉糜的……她轻咬了一口,五仁的酥香还没尝到,一股揉和了甜咸的肉味就冲进口腔,“唔——”
    “怎么啦?”坐在她旁边的伊拉里氏和舒穆禄氏关心地问。
    “不知道,胃口不适吧。”瓜尔佳。赫弦勉强咽下那口月饼,却将剩下的月饼搁到圆桌上不再看一眼。
    “去请苏太医过来。”云珠吩咐道。她如今的神识越发厉害,许多手段顺手拈来不说,还步入了一种入微的境界,无论是气体的流动,还是气息的异动,生命体的变化……只轻轻一扫便无不了然于心。
    瓜尔佳。赫弦不好推辞,想到一个可能,心中有些欢喜,又有些惴惴。
    “我看二嫂像是有喜了。”舒穆禄氏笑道,眼中闪过一抹忧愁,大福晋伊拉里氏生了绵德,二福晋瓜尔佳氏眼看也有喜了,自己什么时候能怀上?纯妃现在对完颜氏越来越好,若不是永璋体贴尊重自己这个嫡妻,完颜氏这个格格都要爬到自己头顶上去了。
    苏太医很快赶来,给瓜尔佳。赫弦把了脉后,笑道:“端亲王福晋这是有喜了!”
    听闻瓜尔佳氏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雍正弘历大喜,分别赏了苏太医一个大红包。当然,瓜尔佳氏也没落下。
    舒穆禄氏看着,更羡慕了。
    “如今祭月礼也完成了,你先回毓庆宫歇息去吧,宫务的事也不用理了,好好安胎要紧。你身边的安嬷嬷很会照顾孕妇,有什么事你多问问她。”云珠柔声吩咐。她现在很庆幸,自己赶媳妇面前怀了孕,要是落在后面……囧啊。
    “是。”瓜尔佳。赫弦又羞又喜,忍不住瞟了眼永琏,见他也是一脸地腼腆欣喜,心里顿觉开了花似的。
    九月,弘历下旨在六部之外另立了个国家对外事务部,底下设翻译、外贸、进贡、礼宴、驻使馆等几个部门。命翻译部,先集中处理大清对外搜集来的所有资料,并接手理藩院中原本负责处理对俄翻译的那块事务。
    理藩院继续管理蒙古、新疆及其他少数民族王公、土司等官员的封袭、年班、进贡、随围、宴赏、给俸等事,并派遣该院司员、笔帖式等到民族聚居地区管事,定期更换。另外,满蒙联姻事务、喇嘛事务也仍由理藩院管理。
    而其中蒙古各族会盟、划界、驿道及商业贸易事务也由理藩院管,但其中涉及与沙俄或别国商贸事宜得交与对外事务部下的外贸部处理。
    这一机构改革涉及到理藩院、礼部、吏部与海关总署等多个部门,又有许多律典要议,历时两个多月方堪堪定下。
    对外事务部设外务尚书一名,侍郎两名,底下各部设郎中一名……品级比照六部官员。
    另外,由于朝廷许多官职设满汉官员共同处理,导致机构官员臃肿,这一现象逐渐成了朝廷除八旗子弟外的另一巨大支出,如今八旗子弟已革除祖荫供养,弘历有意改革这种任用方式。
    时代在发展,祖宗的规矩也不一定任何时候都适用。现在的他十分明白这个道理。而且,随着大清在这片土地的统治日久,汉官的比重越来越大,满汉不通婚的这一祖制也越来越显得名存实亡,毕竟满人实行三妻制,嫡妻不能通婚,但侧室和小妾通房却是可以的。
    可见,再严格的规矩也阻挡不了人心的变化。
    只要这大清的江山是爱新觉罗家的,只要坐在龙椅上的人身上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管他中间的母系血统是满是汉还是蒙。
    慢慢地,太医院透露出一项多年研究调查发现,近百年的通婚,满族的女子似乎在生育上越来越艰难,就算生下孩子也大多早早夭折,很多勋贵之家的孩子多是由汉军旗的侧福晋或庶福晋所出。
    虽然目前还不明显,但已经有太医指出,就像一些遗传病例一样,只有将血脉拓展,子孙后代才会更健康……
    ——这个理由似乎更容易说服那些满蒙权贵。
    弘历并不着急,事缓则圆,等人们接受了新的观念,直接解除了相关的规矩即可。所谓的“祖宗规矩”也是从无到有,即能因需要而制定,自然也可以因不适用而废除。
    九月底,永琏迎娶江南监察御史穆精阿嫡女伊尔根觉罗。乌拉熙春为侧福晋。瓜尔佳。赫弦情绪有些低落,不过毓庆宫只她一个嫡福晋,她又怀着孕,永琏不能没人侍候。
    伊尔根觉罗氏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进了毓庆宫后除了给云珠请安,轻易并不出自己院子,也不争权,皇后也并不像对待自己一样给予她插手宫务的机会,瓜尔佳。赫弦慢慢放下心,只是没有放松警惕。
    云珠观察着她们两人,见她们并没有为了争宠争权而急着给对方下绊子,也觉着没看走眼。
    女人生存不易,她并不觉得自己儿子的后宅就能妻妾和睦抱成一团,为了自己的利益用心机手段实属正常,她介意的是这些女人是不是眼光短浅,是不是会祸害到永琏的子嗣。
    进了十二月,忠勇公府和温郡王府先后传出喜讯,大觉尔察氏生下傅恒第三子福康安,小觉尔察氏生下福惠第二子永珍。
    新年外命妇进宫朝拜,云珠听四嫂钮祜禄氏说觉尔察氏是难产生下的福康安,小孩还好,大人却失了很多血,身体还没缓过来,因大过年的也不敢传进宫里。大吃一惊:“齐布琛已经生过两胎,怎么还会难产!?”
    忙让永珎永琮和郭嬷嬷带了不少好药去忠勇公府探望,私下底给了不少养身玉兰果让傅恒跟觉尔察氏一起调养。她心底还是怕傅恒天南地北征战,又忙公务,身体留下隐疾。
    “谁说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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