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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后天就知道了……”荒川之主将江雪之前说的话拿过来劝她自己，房间的隔音对于普通人足够，对于荒川之主来说就显得过于薄弱。他伸手给江雪揉了揉额头，自动自觉地交出了尾巴，“还需要数羊吗？”
　　“要。”
　　毫不犹豫的江雪。
　　早猜到她会这么回答，荒川之主拍着她的背，一只羊两只羊地数起来。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清晨，荒川之主站在窗边，不知是比她早起还是一夜没睡。
　　江雪从床上起来，精神饱满毫无倦意。
　　江父江母没有她这么好的恢复能力，昨天睡的晚，现在仍然在睡梦中没有起。江雪看了眼时间，一方面快要到上班时间了，一方面她又想让爸妈多睡一会儿。
　　最后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叫他们。
　　除魔能赚到的钱其实很多，她之前不愿意碰是因为不想在普通的生活中再加上波澜。可是现在看着辛劳的父母，想法又有所改变。
　　既然有相应的能力，为什么不让他们轻松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愉悦，忽然冲动，决定开另一篇已经放过文案的阴阳师，不多说了去码字了


第171章　需要登记
　　结果江父江母起来之后；　把江雪训成了一只鹌鹑。
　　按他们的意愿；　是宁可辛苦一点去上班；　也不愿意江雪在和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战斗的。
　　对江雪下了禁足令，江父江母就匆忙地赶去上班了。江雪有足够的能力违禁，然而这时候乖乖地待在家里；　并没有违抗江父江母的意思，免得他们在着急上火。
　　荒川之主依然在看他之前没有看完的书；　江雪在他身边坐下；　拿起另外一本看了看；　怎么看也看不懂，又重新放回了原位。
　　“怎么看起来这些书？”江雪咬着荒川之主给她的小鱼干；　因为不想影响正餐只有一点点，大概是平常江雪三分钟就能解决掉的量。
　　荒川之主将书签放好，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明年帝流浆之后需要有个职业；　有人类社会里正常的经济来源。”
　　虽说从夏宁那里接任务能拿到的报酬不菲；　但是和安宁普通生活的差距太大；　从另一方面着手也是一样；　不过是多看一些书。
　　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事情读过的书都不少；　在荒川之主看来；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江雪叹了口气，“我也该好好温习专业课了，不然以后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心思大多倾斜在别的地方；　专业课她已经很久没管过了。以后依靠吃饭的技能，再不学真的会找不到工作。
　　荒川之主摸了摸她的头，“光靠式神录就饿不死的。”
　　江雪嘴里还叼着靠式神录产出的鲜鱼做成的小鱼干，“说的虽然对，可是还要买别的东西啊。”
　　“我给你买。”荒川之主回道。
　　江雪摇了摇头，自然而然道：“这当然不行了，我是一个要承包荒川的女人，还要把荒川之主藏在家里不让别人看到。”
　　荒川之主用手取下她又送往嘴边的小鱼干，把自己的唇凑了上去。江雪仔仔细细地啃了口咸鱼，把小鱼干忘到了脑后，“离开荒川这么久有没有想念，下午小精灵过来看看她能不能带我们过去，比用术法强行穿越壁垒轻松。”
　　荒川之主大约是想起了最开始在哈利世界的记忆，问道：“不怕我跑了？”
　　江雪戳了戳长在他血肉里的明珠，“你想往哪儿跑？”
　　荒川之主那时候虚弱，根本不具备越界的能力，而现在有这个能力支撑了……他早就跑不掉了。
　　“荒川并不平静，也没有这里这么繁华。”荒川之主像逗猫一样拿着小鱼干逗江雪玩，江雪也很给面子的跟他玩这个小孩子的游戏，就像她当初忍不住逗海獭时配合的荒川之主一样。“可能要吃几天苦。”
　　“荒川都有什么妖怪？椒图？能看到晴明吗？有没有鬼使黑？”
　　那些积攒椒图和鬼使黑碎片的日子啊，明明没有多久，却已经感觉非常遥远了。
　　荒川之主本来要开口的话一顿，“我们那里……没有鬼使黑。”
　　江雪投以疑惑的目光，荒川之主的表情和她那天刚从回忆中醒来时很像，大概这就是那件让他在意的事了。
　　“鬼使黑，鬼使白，已经阎魔，还有孟婆……”荒川之主一个一个地念下去，“都是不存在的。”
　　江雪懵了一会儿，不过荒川之主的世界里有帝流浆，游戏里却没有这样的设定，还有平时和式神闲谈中提到的金鱼姬
　　和以津真天，游戏中也是不存在的①。
　　两边世界的出入很多，可能只是相似度很高的平行世界。
　　“晴明是存在的。”荒川之主说起来他时带着一脸吃瓜观众的表情，“很有趣。”
　　晴明啊……
　　江雪的第一反应，是想起来曾经看过的各种cp乱炖本子，没有办法……印象太深刻。
　　趴在咸鱼怀里听着他讲述荒川的各种趣事，江雪揉着他的尾巴玩的开心。
　　咸鱼的尾巴简直是人间的至宝。
　　这一说就说到了小精灵过来的时间，江雪离开温暖的怀抱，坐回冷硬的椅子前继续和小精灵背书。
　　小精灵已经请示过别的前辈，按理来说是不可以的，不过当然也有可以达成的途径。
　　简单的来说，扯个证。
　　结婚，然后以家属的身份登记，就可以通过小精灵任意往返两边世界了。
　　江雪之前一直在不同的世界中辗转做任务，没有回到自己的世界，在哪里也待不长久。连户口都没有，更别说结婚的事。
　　现在她有户口了，荒川之主还得等明年帝流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只能先收心和小精灵背书，荒川之主在她们旁边看书，倒也没有多么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①开头的时间点是连连刚刚出，金鱼姬和以津真天在江雪这里都是等同于不存在的


第172章　前尘
　　平淡而带着规律的生活过了两天；　夏宁那边传来了准备完成的消息。上一次取得记忆江雪用了三日；　而这一次；　陷入回忆的夏宁比她们预计的时间久了太多。
　　半个月。
　　夏宁并非常人，闭关也是常有的事。如果是普通的人类，不说怎么解释；　整整十五天下来，连靠自身来维持生命都有些困难。
　　不过如果是普通人；　大约也不会被卷到这件事中来。
　　夏宁之后没有来见江雪；　而是寄给江雪了一颗承载着记忆的水晶珠。这半个月夏宁一直沉浸在回忆中；　除了休养身体，还需要平复精神；　理清真实和虚幻。
　　江雪当初刚接触记忆时也有种无法分清两边的虚幻感，并不觉得这是多此一举。
　　水晶珠在她手上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仅仅只是这样握着，也能感受到一点轻微外泄的负面情绪；　显然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江雪和夏宁当初一样；　先将各种准备做好；　才通过水晶珠进入了夏宁的回忆。
　　上一次她是主角；　从头到尾都是亲身经历，全然没有置身事外的感觉。这一次由于回忆是夏宁的；　她只是置身其中；　用起来有些像在魔法世界用过的冥想盆。
　　展现在眼前的，是漆黑的夜幕。夏宁和她的同族弟子在磨练术法，中间休息的时候；　他们提起了庚申夜。
　　庚申夜帝流浆是场对万物的馈赠盛典，不分善恶美丑，一概一视同仁。许多妖灵将在这一夜诞生，已经存在的妖怪也会变得更强。
　　世家子弟也会在这一夜得到提升，但是除了期待之心以外，她们更多的是担忧和紧张。
　　妖灵新生，只知道依照本性好恶行事，没有秩序更没有道德。庚申夜是机缘，然而是福是祸，却很难分辨的清。
　　她们早从一个月前就各自从正在进行的普通生活中脱离出来，日夜苦修，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庚申夜。
　　众人情绪皆有不同，有喜的，有忧的，喜忧掺半的更是不缺。夏宁闭目打坐恢复体力，看上去是忧虑多过欣喜。
　　一个年纪看上去和夏宁差不多大的男人走了过去，在打坐的夏宁身边坐下。
　　“我观师妹神色，似乎有所踌躇。”
　　这男人面目俊朗，嘴角含笑，脸上不见半点忧虑，双眼里反倒孕育着灼灼神光。
　　夏宁睁开双眼，对他点了点头，“陈师兄。”
　　她叹了口气，“我……我没有亲身经历过庚申夜，但是从小开始，有关庚申夜的记载从来都是重中之重。虽然说起来有些丢脸，但是……我有些慌张。”
　　陈师兄朗笑一声，“师妹何须忧惧，以师妹的实力，纵使不能大有收获，全身而退也足够了。师妹向来洒脱，切莫迷了心思，陷落在这大好良机中。”
　　言谈之间，全无怖惧。仿佛庚申夜于他而言只是场游戏，是场能使他更近一层的试炼，是天赐的机遇。
　　他并不遮掩声音，四周休息的世家子弟纷纷看了过来，不少少男少女被他这满含豪情的话语震撼，一时低迷的气氛一清，却是仰慕的目光多了起来。
　　夏宁不在其列。
　　她眉心微微皱着，轻轻一叹，“谢谢陈师兄开解，只是……我从小开始，学这一身本领全是为了荡除危害人类的妖邪。纵使我能在这庚申夜中更近一步，这场混乱所造成的危害……会有多少条亡故的人命……想到这些，我就怎么也振奋不起来了。”
　　这话消沉，夏宁说的声音也低。陈师兄轻叹一声，“师妹能有如此善心是好事，快快振奋精神，倒时多杀几只妖怪，少叫它们添加杀孽就是。”
　　夏宁点头答应，没有注意到陈师兄说这话时，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屑痕迹。
　　“师兄说的对。”夏宁吐出一口气，“无论如何，总得打起精神才能面对，只是……我一时半会儿有些转换不过来。师兄不必管我，叫我独自排解段时间就好。到时候我一定不会耽误了庚申夜的除魔行动。”
　　这些道理，即使陈师兄不说，夏宁也都明白。只是明白归明白，忧虑却难除。陈师兄一番话其实并无多大点拨意义，夏宁虽郑重谢过，却不会有拨云见雾之感，反应比陈师兄想象中平淡的多。
　　陈师兄眉头微皱，“师妹莫不以为然，妖魔难缠，战前的准备时刻，还是早些将心态调整好才是。”
　　“我明白了。”夏宁勉强一笑，好叫他早些安心，“谢谢陈师兄担心。”
　　陈师兄仍未看到想要的反应，眉头皱起，又按捺下去。“好，师妹继续修炼吧。”
　　说罢扬长而去，没有再多说一句。
　　夏宁察觉到他不快，然而种种念头纷杂，实在没有多余的心里再去追究他的情绪，转而闭目打坐。
　　之后一夜都没有人再打扰过她，各个世家门派训练的师长来了一波又一波，恢复精神体力的丹药每夜都大把地撒下去，好支撑起她们无日无夜的修炼。
　　江雪置身于这记忆之中，听着各家前辈师长教授经验，也有了许多进益。外界一应事物又都已经安排好，故此并不焦急，在这片记忆的海洋中和曾经的夏宁一同锤炼自身。
　　不知多少次日夜更替后，陈师兄又走向了夏宁这边。
　　夏宁这时正在看手机，她们寝室专门建了一个群，此时群里面几乎被江雪的照片刷屏。
　　连拍带发，都是另一个室友代劳的。里面是江雪搭配不同衣服和妆容的样子，最后一张是她穿着衣服懒得再换、趴在椅子背上装死的模样。
　　涓流护我萌獭：不换了，她们拿我换装playQAQ
　　江雪看了眼头像，那是她的账号，不过……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难道不应该是咸鱼退散吗？
　　那个在她回来之后迅速悄悄抹除的名字，完全没敢拿给自家醋鱼看。
　　一阵清风：哪有换装play，明天见家长，我们明明是非常认真地给你参谋！
　　涓流护我萌獭：非（wan）常（quan）认（bu）真（shi）
　　与她们的名字不同，夏宁就很直白地贴上了自己的真名。
　　夏宁：长辈应该喜欢乖巧的，不过是不是还是按自己风格来比较好？第一印象很重要，但是以后相处不可能永远维持在第一面，到时候再争吵也很痛苦……
　　一阵清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老一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第一面不喜欢大概就没下回了。到时候真处不来天天受气就分呗，不过是少了个妈宝
　　。。。：我们三个单身狗为什么认真讨论起了这件事orz
　　一阵清风：踢楼上屁股。jpg
　　夏宁笑了起来，本来要走过来的陈师兄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起。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缓步走过来，“看来师妹已将心态调节好了。”
　　他扫了眼夏宁的手机，夏宁下意识一挡，阻拦了他的目光。
　　陈师兄回神，有些尴尬和抱歉。
　　窥人隐私是件失礼之事，此事是他之过，他弯腰歉然道：“抱歉师妹，是我方才冒犯了。”
　　夏宁摇头表示没事，问他有什么事。
　　“明日我与师妹一组，想着来看看师妹的状态。”陈师兄对自己的目的并不遮掩，“我与师妹不同，问道修仙，凭一口锐气与天争命。不问凡俗，只求天道。”
　　“陈家之道向来如此。”夏宁道，“我明白师兄的意思，绝不会阻挡师兄求道。”
　　江雪听着两个人打机锋，琢磨出来了一点那个陈师兄的心思。
　　陈师兄一心将帝流浆当做机缘，满腔战意，到时候恐怕一心放在与妖魔相斗上，怕是不怎么会顾惜被妖魔盯上的凡人。
　　除魔小组两人一组，他这是害怕夏宁到时候斗志消沉，阻碍了这场难得一遇的试炼。
　　刚才的皱眉大概也是嫌弃夏宁不务正业，庚申夜在即，还有心思玩手机。
　　“如此最好，也省去一番功夫。”陈师兄点头，“我没什么别的事要问了，若师妹没有什么想说的，就不打扰师妹了，告辞。”
　　夏宁点头，再看群的时候，发现群里面已经安静了下来，底下齐刷刷地留了三个说给她的晚安。
　　她将手机锁屏，动了动肩膀。
　　“明天一定要好好做。”夏宁握紧了已经锁屏的手机，“一定。”
　　明天晚上就是庚申夜了。
　　江雪坐在她身边，过了一会儿躺了下去，盯着头顶的星空出了神。
　　在这片回忆里，即使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发生，也只能静静的等待。
　　这里甚至不是过去，而是已经定格成型的回忆。
　　第二日各个驱魔小组被分散到各地执行任务，江雪跟着夏宁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按照地图，这个市就在她们学校所在城市的旁边，不过江雪从来没有来这里游玩过，最多在经过时下车在车站走一走。
　　帝流浆到晚上才开始，现在是白天，但其实妖怪们已经开始行动。
　　就像已经分赴各地的人类。
　　江雪看了一眼学校的方向，手握了一下。这个时间……她脑中已经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
　　陈师兄和夏宁都已经穿上了法衣，一则增加存活率，二则遮蔽自身在普通人类眼中的存在。
　　法衣是特意被加过障眼法的，免得她们追逐妖怪时碰上在外面游荡的路人，一夜爆红网络。
　　到了晚上，帝流浆准时落下。夏宁和陈师兄的战斗正式拉开序幕，江雪参与不进去，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落下的帝流浆。
　　丝丝缕缕，美的像是一场梦境。虽然这里本来也是梦中的回忆，然而这样的美丽并非虚幻。
　　夏宁除了一夜的妖，江雪看了一夜的帝流浆，第二天天光破晓时，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怔楞。
　　帝流浆已经停止了，然而许多事情，才刚刚拉起一个序幕。
　　江雪捏了捏自己的手，大概是因为身处记忆之中，触感并不十分真实。她出了会儿神，脑中是那时候被日光灼伤的手指。
　　此时的夏宁对学校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依旧和陈师兄奔波在斩妖除魔的路上。
　　一连一天连喝水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直到第二天，状况才微微好转一点，至少有吃口饭的时间了。
　　夏宁吃的比陈师兄快，主要是她看着颇具特色的糕点想给室友带一些回去，又怕耽误了时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压榨时间。
　　她买好之后拍了张照片发到了群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预想中吃货们欢欣鼓舞的回复并没有出现，过了大概一分钟，夏宁的电话响了。
　　江雪盯着那堆刚刚出炉的糕点，一言不发。
　　“嘟”的一声。
　　电话接通。
　　那边才说了一句，夏宁的电话就掉了。
　　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非常严重的失误。正在吃饭的陈师兄立刻放下筷子，进入了警惕状态。
　　“师妹。”他试探地问，“你怎么了？”
　　夏宁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机，已然回神。“我……”
　　并不存在于此处记忆的江雪在她身边坐着，无法被听见看见，仿佛又回到了鬼魂的状态。
　　说起来，在这个时间点，她确实是鬼魂。
　　厉鬼。
　　夏宁的我才刚开了一个头，他们的法器忽然震了一下。陈师兄立刻掏出查看，迅速地咽下最后一口米饭。
　　“师妹，新任务。”陈师兄皱着眉，看着刚刚显得正常一点的夏宁又落入仿佛失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