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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挥剑决浮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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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是缺钱么?南宫哥哥这里……”
南宫灵关心则乱,瞬间脑补了一出他家囡囡囊中羞涩,在他乡备受欺凌的大戏——难怪就连一碗最普通的馄饨,他家小姑娘都会吃得津津有味,顿时眼眶都险些红了,南宫灵恨不得现在就和叶孤城打上一架。
秋灵素却是看穿了这个小女孩的心思——大抵,从来不缺银钱的孩子,总会觉得自己赚的钱格外有趣吧。
于是她伸手暗暗掐了一下周身气压有些低沉的义子,笑着对拂月道:“那还多谢小神医了,少顷便让灵儿将十五两银子给你。”稍微顿了顿,秋灵素很是慈祥的道:“既然你唤灵儿哥哥,那我托大也唤你一声‘囡囡’可好?”
拂月方才听见南宫灵管这位叫义母,于是便笑弯了眼睛:“小女姓叶,上拂下月,夫人随意称呼便是。”虽然婉拒了秋灵素,然而拂月却始终不卑不亢,既不十分谄媚,也不会让人觉得傲慢。
秋灵素也不强求,直接叫了一声“拂月”。
只是经此一事,秋灵素再也不放心让小厮替任慈抓药,她态度坚决,定然要自己亲自走这一趟。南宫灵也想看看自家幼妹在何处落脚,于是便也义不容辞的跟了上去。
拂月初来乍到,错过了来码头接她的人。她身边带着暗卫,所以白云城铺子里的人倒不担心自家小夫人走丢,听闻她被人请去了丐帮分舵,便在药堂中静心等待着了。
暗卫不好现身,于是拂月只能对南宫灵报了地址,最终由南宫灵带着他们往拂月说的铺子走去。
江南多小巷,这药铺又是叶孤城特地选定的,既不会每日忙碌到会累到拂月,也不会衰败到让拂月整日也接不到一个病患。所以,要前往这间并不临街的铺子,若是坐马车反倒是显得累赘了。
南宫灵估摸着两边的距离,按照拂月和义母的脚程算了算,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于是南宫灵便走在了两人身侧,三人一同徒步往药堂中走去。
秋灵素这些天来衣不解带的照料任慈,这次出门也算是散心。他们三人不疾不徐的走着,秋灵素便开始和拂月聊了起来:“拂月说的这间铺子,可是家中产业?”
“嗯。”拂月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却一如年少时候一般小心隐去了叶孤城的痕迹。
秋灵素看出了叶拂月的谨慎,却没有觉得她是失礼。毕竟她是江湖人,行走在江湖之中,还是小心为上,难得这个小女孩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看了一眼极力装作镇定,实际上却一个劲儿的往她们这边瞥的义子,秋灵素笑了笑,继续道:“那拂月现下是自己支撑着这药堂?也是不容易啊。”
“那倒没有啦。”拂月摆了摆手,说道:“我只管坐堂看诊,其他事情自有管事打理。”
说话间,他们三人已经走到了那间名为知禾堂的药堂门口。药堂的门脸不大,却被扫洒得十分干净。平素在柜台后拨弄算盘的老掌柜和负责抓药的小学徒都站在了门口,看见了拂月的身影,老掌柜连忙迎了上来。
“小夫人这是……”他看了一眼随着拂月而来的南宫灵和秋灵素,南宫灵虽然传了一身带着补丁的青衫,秋灵素也未施脂粉,一身朴素罗裙,可是这两个人一看就气质不凡,让人不敢轻易怠慢。
更何况是自家小夫人领来的人物,想来便和丐帮有关了。心念一转,老掌柜面上虽然出口询问,却已经将这两人的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
拂月将秋灵素和南宫灵的身份与来意简略和老掌柜说了,而后便拿出一张药方,让人去内堂抓药。
老掌柜亲自将人让进了药堂,小学徒麻利的奉茶,老掌柜将茶端给了南宫灵和秋灵素,而后便静立在叶拂月的身侧。
秋灵素抿了一口茶水,心下却有些惊讶——方才那老掌柜的一声“小夫人”她可不会听岔,而那孩子自然而然的神情显然是听惯了的。这么好的孩子,居然会这样早的就许了夫婿么?
这便也是秋灵素执意要跟着来的目的了,她看出自家的傻儿子待这姑娘不同,便存了探听的心思,虽然不急于那一时半刻,但是终归想要和女方家结一个善缘。她本以为那药堂是拂月父母的产业,如今看来,却理应是她的夫婿的了。
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好的义子,秋灵素暗暗拍了拍他的胳膊。终归姻缘不能强求,灵儿和这姑娘缘浅罢了。
秋灵素却不知道,南宫灵根本不是什么情伤吃醋。他只是在生气,他心心念念盼了这么多年的幼妹,居然早早的就被人订下了么?虽然娘亲说当年为了寻求白云城的庇护,才让拂月在那里、以这样的身份长大,可是“知道”终归是和“接受”是不同的。
义母担忧的目光投来,就连拂月也有些奇怪的望向他,南宫灵强自笑了笑,起身道:“我去看看义父的药。”
他觉得自己还是离开冷静一下比较好,本来对叶孤城这个拂月名义上的未婚夫婿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南宫灵却觉得对方明明年长了拂月这么多,却纵着底下的人称呼拂月为夫人,实在是有些居心叵测了。
叶孤城:……干卿底事?
小学徒的动作很快,是苦苦练习了五年才有资格给客人抓药的,那一双手几乎比药秤还要精准。还没有等南宫灵走进,那小学徒已经利落的包好了五包药,转身冷不丁看见了面色不愉的南宫灵,小学徒也只是面色如常的将药递给了他,而后流程一样的叮嘱道:“我们小夫人的方子上写了,五碗水煎成一碗,饭前吃方才效果好。公子您可记下了,若是吃错了时辰,那也是折损药效的。”
这一句“小夫人”直闹得南宫灵脑仁生疼,却偏生半分也发作不得。僵笑着接过了学徒手里的药,南宫灵步履沉重的往门外走去。
秋灵素看着瞬间就蔫儿了的儿子,暗自叹了一口气,却还是认真谢过了拂月。拂月连连摆手说“不必”,又说这幅药吃完了以后她还回去给老帮主复诊,这才将他们母子二人送了出去。
送走了丐帮的这对母子,拂月一改脸上的平静,眼神亮晶晶的拨弄着桌子上的三个小银馃子。
那三个银馃子不是如同寻常的金银馃子一样统统打成元宝形,只在底下烙印各色花型,而是直接被锻造成了梅花样,五瓣梅花里的花蕊精致,宛若真的寒梅盛开一般。
拂月拿起一个摸了摸,之间感觉到了一点凹凸不平,细细看去,竟还簪了一句诗。
“冰雪林中著此身。”小姑娘声音软软糯糯的,一句本就清凉的诗句被她念出来,更像是盛夏里舌尖上滚过的一块冰,凉丝丝的让人无端舒服。
老掌柜眯起眼睛笑着,不说什么“咱们城中这样的玩意多得是”的话去扫拂月的兴,反而笑道:“小夫人真是厉害,第一次就赚了足足十五两呢,咱们这个月的菜钱就出来了。”
拂月也跟着笑,小财迷一样的将那三个银馃子收到了掌柜平日赚钱的匣子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站起来跑去寻了纸笔,一边落下极为秀气的簪花小楷,一边念叨着:“要给阿城写信呢,叫他知道我也能赚钱了,能养他了呢。”
这话一出,小学徒最先绷不住了,老掌柜也难得没有斥责他,竟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呢是呢,照这样下去,城主在夫人这领零用的日子指日可待。”
拂月最开始也心满意足的跟着他们一道笑,只是笑着笑着,脸上就不由染上了一团红晕——至于她到底在羞什么,就连拂月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
虽然给任慈复诊的时间在五日之后,不过南宫灵却时常往是知禾堂跑。他来的很多时候,拂月不是在给人看诊就是在整理病案,不过南宫灵也不催她,时常就那么坐在后堂等着拂月,每次来还要给拂月带许多小食点心。
知禾堂的人稍稍探了一下拂月的口风,知道这是在家小夫人姨娘家的兄长,虽然有些不知道这亲戚是怎么论起来的,不过对南宫灵也算是客气。加上南宫灵本就是极擅长与人结交的,一来二去,他便也知禾堂中的人混熟了。
南宫灵善用袖中剑,能以此使出判官笔、分水刺等等八种武器的招式。拂月很少与人对招,不外乎叶孤城、叶孤鸿和明轩三人。难得遇见了一个同样用笔的,难免有些技痒,想要与之切磋一下。
南宫灵乐得陪妹妹过招,本来还犹豫着是该让让小姑娘,让她开心开心,还是应该出手不留情,让她知道江湖的险恶呢?不过拂月却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南宫灵很快发现,自己虽然能够勉力战胜拂月,不过却需要使上九成的力才是。
能够有这么高超的武艺自保自然是好事,然而南宫灵自己也是从小习武的,自然知道能够到如此境界,除却天资聪颖,又要吃上不知道多少的苦。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一时欢喜一时心疼,却终归不能对旁人吐露半分他和拂月的关系。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南宫灵提起笔开始给远在大明湖畔,据说和楚留香讲了三天三夜的禅,又喝了三天三夜的酒的大哥写信。
才不是炫耀跟妹妹的相处时光呢——南宫灵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将信件折好,绑在信鸽的腿上,扬手将这信鸽放了出去。
而在南宫灵想象着他大哥会如何嫉妒的时候,拂月却收到了一张请帖,
说是请帖,其实只是请大夫过府的客套礼仪罢了。拂月这些天来在知禾堂坐诊,除却一开始的时候去江南分舵帮任慈诊治,倒还真的没有再正式的出门过了。如今她才到江南几日,又是名不见经传,往常请她去家中出诊的都是左邻右舍,这附近都是寻常人家,至多是差个小孩子过来,拂月走几户便是了。
这帖虽然怪异,不过既然求到了自己面前,那么她也没有不去的道理。看了一眼身着青衣的小厮,拂月收拾了药箱,对他点了点头,而后便随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这拜帖是谁下的?
以及。脑补帝南宫灵233333放心啦,你妹夫一定会是对你妹妹最好的人。
☆、高墙月有痕。
第二十八章。高墙月有痕。
拂月被小厮引到了一个看起来格外精致的小楼前。如今是四月,院子中开满了簌簌杏花; 雪白的杏花被吹起来的时候; 就宛若漫天飞雪。
整座小楼很是雅致; 不过拂月看了便也只是感叹了一下主人对极致的追求罢了。对于拂月来说,精致太过反倒显得穿凿; 不过拂月自然知道每个人的情志审美都是不同的道理,所以她没有多言,而是一边观赏着那一院的杏花; 一边跟在小厮身后; 由他引着走进了这座小楼中的一座房间。
那个房间里的脂粉气很重; 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廉价,那是一种鸢尾的香气; 热情到近乎浓烈的地步。此刻若进来的是一个男子; 大抵只因着这香气就会浮想联翩了罢。
这样的一间屋子; 摆满了各色古董和奇珍; 然而却没有一个侍女。带着拂月进来的小厮径自去挑开了床上的帷幔,引得拂月差点破功; 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严肃神情。
让一个男子去掀小姐的床幔?这是什么道理?
拂月并不是多口舌之人; 既然人家请她来看病; 那么她就只是看病便是。这样想着; 拂月便开始收敛心神; 往床上望去。
床上斜靠着一个一身玲珑衣裙的女子,她的脸上覆着一层纱,唯一一双露出来的眸子就仿佛会说话一般。她的额前覆着一层碎发; 更衬得她双眸如同剪水一般。
“这位便是叶神医么?”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梁上飞燕脆嫩的呢喃。
叶拂月摆手笑了笑,轻声道:“不敢当这声神医,小姐可是身体不舒服?”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个女子将整张脸都遮得严实,脸上的纱并不是那种欲遮还羞的薄纱,而是厚到已经让人完全看不到她的脸的程度了。是以拂月只能越过“望”的那一步,直接开口相询。
女子没有回答拂月的话,反而用目光细细的扫过拂月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许久之后,她才仿佛叹息一般的意味不明道:“叶神医长得真是俏丽,再过几年,恐怕江湖第一美女就要换个人了。”
拂月愣了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容貌这种东西,之前她还当真没有注意过。至于什么“江湖第一美女”,拂月也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面上还是有礼的笑了笑,拂月轻巧的转过了这个话题:“不若先给小姐诊脉。”
床上的女子慢悠悠的伸出手,将衣袖卷起一些,露出一截洁白的皓腕,一副很是配合的样子。只是等到拂月覆了帕子在她腕上,手还没有搭上去以前,那女子幽幽道:“叶神医可是看仔细了,若是你瞧不出什么来,那小女子可是不依的,到时候若是宣扬出什么,神医不会怪我吧?”
听到这里,拂月抬头间便对上了那女子的眼睛。不期然的,只见方才那双如水的眸子之中染上了一抹狠厉,更是多了几分气定神闲的轻视。
到了这一步,拂月若是还不明白此人是来找茬的,那么叶孤城也不会放心将她放出来了。即使江湖经验再浅,叶拂月只知道这是来者不善。
并不惶急,拂月眼波微动,视线又一次扫过了周遭的人与陈设。这件屋子被布置的华丽,却并没有什么特别能说明主人身份的物什。
拂月转了一个身,在方才那个小厮给她搬来的绣墩上坐下,也不急着给床上的女子诊脉了,而是端庄的笑了笑,仿若没有听出她语气里暗含的威胁一般的随意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似乎已经预料到她会这样问,于是轻咳一声,语调之中却带出了几分自傲:“大金鹏王驾下丹凤公主,你可曾听过。”
拂月很想诚实的告诉她“不曾”,不过那也显得她太过无礼了。默默将这个名字记下,拂月打算回头好好问问南宫灵。然而她面上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是丹凤公主。”
丹凤公主满意的笑了笑,她身边的那个小厮也顺势接话道:“我们公主是千金之躯,叶神医仔细了,不然这神医的牌子砸了不说,日后恐怕江南一带都没有您行医的地方了。”稍微顿了顿,那小厮又道:“神医还这样年幼,若是不敢给我们公主诊断,只需要您承认自己医术不精,那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于您。”
言语之间,竟然是在暗示拂月要将她逐出江南的意思,同是也封住了叶拂月的退路,不容她拒绝诊脉——毕竟如果她拒绝了就是“不敢”,而一个自己都承认自己医术不精的人,说出来的话旁人又能信几分呢?
拂月几乎是想要笑了,她初来江南不过数日,若说真的的罪过什么人,那大概只能是那位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首富”霍休了,对方对丐帮无可奈何,所以才要将火撒在她的头上么?
——似乎是被人当做是软柿子了呢。
拂月垂下了头,面上的笑容不变,却没有再上前去搭上丹凤公主的手腕,而是抬袖便射出一段银丝。
这只是很寻常的动作,那丹凤公主和小厮却是面色不变,一声几乎破音的“你要干什么!”撕裂了满室的静谧,丹凤公主有些狼狈的往后躲去,而那小厮也顺势挡在了丹凤公主的面前,于是那一截银丝便扣在了他的腕上。
拂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手搭在银丝上,正是诊脉的动作。不过……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厮,对方的面容普通,也只穿了一身有些灰调的青衣,可是能这么迅速的截住她的银丝的人,真的是一个普通的下人么?
这会儿那两人也反应了过来,小厮尴尬的笑了笑,抬手从自己的手腕上就要解下拂月的银丝。不过因为银丝太细太韧,他用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方才将银丝解下。
拂月手腕一抖,那被解下的银丝便重新扣在了丹凤公主的手腕上。她双眸微闭,全然无视了方才的一系列变故,专心的感受着银丝传来的脉搏跳动。
小厮和丹凤公主交换了一下眼神,也等着叶拂月的诊断结果。
两人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这病叶拂月诊断不出,又想起方才自己的狼狈,上官丹凤的目光近乎怨毒的落在了拂月的脸上,丝毫掩饰也无。
拂月给任慈号脉的时候,不过用了半晌,而给上官丹凤号脉的时候,她却足足用了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她直接将那段价值不菲的银丝扔在了屋内的火盆中。
如今江南已近四月,这个屋子内还燃烧着火盆,固然是因为上官丹凤的衣衫轻薄,不过也实在太不合时宜了一些。只是这会儿,那火盆恰好派上了用处。
烧了那段银丝拂月尤还觉得不够,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无色的粘稠液体在掌心细细的搓了搓,而后又拿帕子擦干净,这才又将那帕子也一并烧了。
这种唯恐染上了什么脏东西的动作让上官丹凤面色一变,她开口刚要讽刺,却被叶拂月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威仪骇住。
——拂月是故意的,长在白云城主身侧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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