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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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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便张嘴唤了那熟悉的名字,脑子里早就被幻象迷惑,哪里还记得起自己不该去想那个男人的。
“母妃……母妃救我,救我……救我……”
颤抖地抱着胳膊蜷缩在灵罩里,二十多岁的男人却还如一个孩子般流下了泪。
体内犹如蚁噬般,密密麻麻地侵袭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脸色发白,原本红润的唇变得近乎紫色,而抱着胳膊的双手更是抖成了筛子。
和过去的那些年一样。
不管他在清醒后如何想从那个男人身边逃离,等到千石散的瘾上来后他便什么都想不到了,能想到的便只有那个男人抱他时的温度和千石散带给他的舒畅。
“靳郎……我儿靳郎……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母亲过个几日便会背着父亲来看他,而他会在经历过一段很长时间把瘾忍过去后清醒过来,每每清醒时看到的便是母亲那红肿的眼睛。
“母妃……母妃!”隔着灵罩,身形颀长的男人惨白着那张消瘦而好看的脸望着外面的人,眼泪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他的眼眶流出。
雀珂扑过去,隔着灵罩与儿子哭作一团。
“靳郎,你……你让母妃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你父亲与祖父是铁了心要将你放置在此处,我儿……你的命为何这般的苦……”
偌大的极寒地牢,女人的哭声将此处充斥,听在已然痛苦不堪的沉靳耳中备受煎熬。
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沉靳已经记不清自己在那地方待了多长时间了,长到他都以为自己快死了,长到他的头发已经比他的身量还长,长到他那为他哭泣了几十年的母亲最后竟是哭瞎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你可知错?”
出来的那天,父王雀鸣已然成了豹族之王,成了统治这方人类的君,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底下终于解除了灵咒的男人。
沉靳端端正正的跪着,根除了千石散的他被母亲的近侍梳洗后依旧如几十年前那般好看。
“孩儿知错,”他垂首,对那王位上的人前所未有的恭敬。
雀鸣对他这态度还算满意,“嗯”了一声后道:“亏得你祖父终究心慈让你恢复族籍,即日起你还是我雀鸣的儿子,但你若还想继续当你的大王子继承这个位置,我劝你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刻有罪人之印的王族,是没有资格继承王位的!”
父亲还说了什么沉靳没有认真听,五岁离族,二十余岁方才归来,他对着王位本就没什么意思,在极寒之牢时他便想好了,他出来后的唯一念头就是去见那个男人。
那个给予了他这近五十年痛苦的男人。
“小靳……你……你真的是小靳?!”
解放灵力的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凤九,只与他不同的是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风华正茂,丰神俊朗的凤九公子了。
人类就是这般脆弱,在他经历那痛苦的几十年后,他分明才重生,而这个男人却老了。
沉靳没说话,他只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那个曾经与他那般亲近的男人,眸子里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他是带着杀意来此地的。
六十多的凤九背有些驼了,本在园子里与老友喝茶的他在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时震惊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将未发一语的沉靳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沉靳任由他看,片刻开口:“凤九,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的确许久不见了,从他被母亲带回至今已过去整整三十五年,如何能不久呢。
“小靳……是小靳!真的是你!”凤九瞪大眼走近了沉靳,欣喜之情无以言表。
老友见凤九有客人,便在看了看沉靳后起身告辞,凤九见到沉靳高兴,自然没有挽留,一时间园子里便只剩了两人。
凤九挥手屏退下人,待人走后上前一把抱住了这个面相一如当年的男子,嗓音略微哽咽。
“小靳……小靳,你终于……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吗?”
没了这个人,他曾经换取的那些东西变得少之又少,没有了这个人,他的身体对任何男人女人都提不起兴趣,没有了这个人,他偶尔也会感到寂寞。
沉靳没有推开他,只任由他抱了会儿后开口说:“你老了。”
话落,引来凤九的一声笑,他松开人,抬头看着他,说:“是啊,老了,能不老么?三十多年过了,你却还是这般的好看。”
边说,他边用略微颤抖的手替沉靳拂去被风吹到胸前的长发,如瀑布般的秀发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沉靳垂眸,未将他的话听进耳中,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后便朝亭中的石凳走去,然后坐下。
凤九见状好生兴奋地说道:“小靳,不坐这了,这里怪冷的,我们去屋里。”
说着,人已经上前去拉沉靳的手。
“不用了,”沉靳抬手就躲开了他的触碰,抬眸看着他。
“小靳?”凤九眨眼不解,却是越看这张脸越觉得欢喜。
曾经,他是那么地迷恋这张漂亮的脸,自他不见后,他看谁都觉得奇丑无比,从四处收集的那些美人们,不管男人女人都比不得面前这人半分。
如今再见,虽没了当年的那份娇柔羸弱美,但浑身的风流韵致却是浑然天成。
尤其那双风情的眼睛,即便只冷冷地瞧着他,他那不争气的小兄弟竟开始蠢蠢欲动了。
太熟悉了,当真是太熟悉了。
曾经日夜相伴,坦诚相对,他怎会看不出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然沉靳却是觉得好笑极了,是啊,他当初怎么就那般地糊涂了,这个男人,从始至终看上的便是他的这副皮囊,便是他能带给他的财富名利地位及身体上的欢愉。
这人若是有半分的真心,又怎会将那近乎致命的千石散让他吞食,又怎会一次又一次地不顾他的拒绝将利刃伸进他的眼睛里。
曾经几乎日日都浮现在脑海里的记忆如今却在见到本人时紧紧地揪着他的心。
“凤九,告诉我,你想怎么死?”沉靳开口,便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凤九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小靳你说什么?”
沉靳眨眼,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凤九脸上的笑意顿时凝住了,他近乎震惊地看着他,不由得后退。
沉靳收回视线,边等着他的回答边抬手朝亭外指去,只听“唰”的一声,被他指向的方向陡然燃起熊熊大火。
“啊!”凤九受到惊吓,连连后退,“小靳!你……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他又扭头喊:“来人啊!快来人,走水了!”
话落,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家丁丫鬟便跑了过来,然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凤九“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啪……啪……”
那好看的男子只朝过来的人轻轻弹指,殷红的唇轻启,轻轻地发出“啪啪”几声,过来的人便都随着他声音的落下倒下了,浑身浴血。
这还不止,惨叫后倒下的那些人身体竟腾空起来,最后移到那熊熊火焰之上,落下。
“扑通扑通”数声后是“滋啦滋啦”的肉被燃烧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油腥和焦味。
“啊……啊……”凤九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扭头惊恐地看着那像是在玩耍的男子,“为什么?为什么……小靳,为什么……”
他……他不是最喜欢他的么?
他……他分明就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沉靳扭头,笑着眨了眨眼,说:“不为什么啊,就是突然想这么做了,好看吗?”
他在笑,那张脸因这笑让人惊艳。
凤九甚至有一刻因这笑而迷惑了,很快反应过来后他连连摇头,神情愤怒。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杀人!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啪!”沉靳弹指,将被这大火引过来的又一人致死,头也不回地说:“对啊,我自然知道他们是人,凤九也是人,所以我才来和你们玩的,几十年不见,凤九便不喜欢我了吗?起来啊,陪我玩,啪……啪啪……”
话落,随着浓浓的血腥味飘进鼻间,好看的男人发出悦耳的轻笑,遂转身看着那被他这副模样气得说不出话的凤九,修长白皙的手照着凤九从上往下缓缓抹过。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魔印,灵兽的暗堕
“啊……啊……啊!”
原本不知他要做什么的凤九在垂眸看到自己的脚竟开始变成粉末时惊骇地惨叫出声,而那比钻心之痛还要厉害数倍的痛楚让他几欲就此倒下。
今日天大晴,万里无云,一刻钟前微风阵阵,好不舒适。
然现在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翻天覆地,片片乌云如潮涌般铺天盖地,遮住温暖阳光,掩盖只属于白日里的阳光,风吹怒号,为燃烧着的火焰增加了助力。
黑发飞舞,衣袂飘飘,景象分明骇人,始作俑者却如游玩一般悠闲。
“凤九,好看吗?”他缓缓走近,“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喜不喜欢?”
蹲下,手中折扇挑起了惊恐惊人的下巴,等着他的回答。
凤九冷汗涔涔,疼痛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却不忘问:“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你失踪的这些年,我没有哪一天没让人寻你……你……你却这般对我,你……啊!”
身体变成粉末消失,渐渐地竟是到了膝盖处,疼痛的凤九忍不住惨叫出声。
沉靳看着他,笑出了声,“凤九对我好,我当然知道,不若如此今日我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凤九,便让我来送你上路可好?”
边笑,他的眸中边泛起了淡淡的金色,便如那当初从他眼中掉落的金色琉璃一般。
凤九的内心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看着男子,连连摇头,“小靳……小靳你不可以,你不能……你分明是喜爱我的……我也喜欢你啊,你怎么能……”
“噗嗤……”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引来了沉靳的笑声。
“嗯,喜欢,”沉靳点头,神情像极了当年的模样,“小靳最喜欢的就是凤九了,不然怎会愿意留在凤九身边,又怎愿意做你的男宠那么些年。”
男宠,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晓自己在说出这两个字时有多恨。
“幼时,我是真的喜欢你,无关情爱,”他说,“只可惜后来凤九你自己将我的喜欢染上了情爱之色,我现在却需很明白地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那样的喜欢,一、点、也、不。”
一字一顿,说出了曾经他怕伤到男人的心而迟迟没有说出口的话。
“知道吗?”他笑着继续说,“每每你对我做那种事时我都恨不得废了你,可怎么办,谁叫你对我好呢,谁叫我当年遇上的是你,喜欢的是你呢。”
那些年他想,只要凤九开心了,即使他痛点又算什么呢,凤九是喜欢他的不是么?
呵呵。
熊熊大火将整个府邸燃了个遍,府中男女老少在火海中凄厉惨叫。
任凭多少水,任凭怎么想办法,都无法动得了那火半分,最后连他们自己都被那无形的力给拖拽进红艳艳的火海中,悲戚无比。
双腿已经全然消失,滚滚的热度隔着亭外的湖水蔓延得越来越近,凤九内心的恐惧不断加大,加大,求生的欲望驱使他一把抓住了沉靳的衣裳。
“小靳……小靳,你向来听我的,求你……求你再听我一回可好?不要这样,我……我还不想死,还不想死啊……”
沉靳由着他扯着衣摆,只肖手指从那块衣料上划过,凤九所抓的那方衣角便落了,凤九一个趔趄险些正面扑到地面。
沉靳在他面前蹲下,抬手摸上了那已然苍老的脸,笑着说:“凤九不怕,只要看不见了就不会害怕了,我知你不想死,便不让你死,不会有事的,嗯?”
说完,好看的手指已经移到了凤九的那双眼睛上。
意识到他可能要做什么时凤九拼了命似的抓着沉靳的手往外拉,指甲将那白皙的手背抓出道道血痕却是徒劳。
“啊——”
痛楚侵袭全身,凤九浑身被冷汗打湿,感觉快要窒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眼睛从他眼眶里出来,似是能听到那手指入肉的声音,痛得他血泪直流。
“看吧,”看了看那掉落在地的物体,沉靳将手上的血抹满了那沧桑而扭曲的脸,说:“看不见了就不会害怕了,我没有骗你对不对?”
是啊,看不见就不会害怕了,这话可是凤九亲口告诉他的。
如今,他这般安慰他,何错之有呢?
“啊……啊……不要……不要!不要!”
凤九一把乱挥着手,声音里带着恐惧和痛苦,看不见的他哪里知道他的大半个身子都化成了粉末,随着那火焰带起的风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沉靳敛起了唇边的笑,看那男人惊恐不已骇然无措,看那张脸从最初相遇时的清秀温和变成如今的狼狈不堪。
“呵呵……”
他笑了,声音从最初的轻笑变成哈哈大笑,最后连眼角都渗出眼泪来。
“凤九,走好。”
衣袖一挥,那粉碎得只剩下上半身的人便如此腾空,攸地投入了熊熊大火中。
三十多年了,在极寒之牢的每一天他是如何过来的只有他清楚,他对母亲的伤害有多深只有他知道,他对自己的折磨有多大,也只有他知道。
那些年,他是真的喜欢凤九的,也是真的无关情爱的。
父亲的训练太过凶残,手足之情太多冷淡,唯一能给他温暖的母亲却也只能听父亲的话。
他生性顽劣,不甘孤寂,不甘被冷漠相对,所以背着族人来到人类之中,所以他从凤九身上寻到了一种名为“温暖”的东西。
与凤九在一起时他才像个孩子,才能感觉到身为王族之子的他该有的宠爱。
所以他上瘾了,以至于后来变得从此不像他。
肉被烧焦的味道随风飘散到空中,燃烧的灰烬也随风四处飘散,占到沉靳的头发上,身上。
早年的书香世家凤家没了,曾因金琉璃闻名的凤家没了,京都最大的富豪之家凤家没了,甚至府内连一个人的尸骨都未找到。
青天白日,整个凤府燃起滔天大火,任凭外面的人如何急救,也无法将那火给扑灭,它便在人们的亲眼见证下从这世间彻彻底底的消失。
鸣安八十六年,豹族往雀鸣因病而亡,在位八十六年,对外享年一百一十二,豹龄三百九十五,传位曾经被刻上罪人之印的沉靳,次年继位改年号靳安。
新王励精图治知人善任,深受百姓爱戴,却唯独有一爱好让人不寒而栗。
“剜人双目废人手脚,剥皮抽骨挖心掏肺,只需你说一句喜欢,便没有得不到的,这就是你对人类的报复么?”
郎弘璃双手发凉,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时心都有些发颤。
沉靳收回视线,笑道:“不,不是报复,因为我喜欢啊,我喜欢他们的眼,喜欢他们的皮囊,喜欢他们说爱我的心,我只是喜欢罢了。”
没错,喜欢,他比族人都喜欢人类,喜欢到癫狂,不能自已。
郎弘璃的心发凉,他语调不稳地问:“那我呢?你收藏我的目的,难道也是因为喜欢?”
他不信。
“自然,”沉靳说,“不喜欢,便不会靠近。”
就如当年那样,若不是对那人心生亲近,哪里会让心去控制自己的身体,去靠近。
郎弘璃捏紧双拳,近乎于咬牙切齿,“然后呢?像当年那个人禁锢你一样将我囚禁在你能触及到的地方?沉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样,与那人有何不同!”
是,他承认沉靳是悲哀的。
在最天真的岁月遇上那温柔的人,从此便以为那人值得信任与喜欢,然等到的却是不断的伤害与背叛和折磨。
他从不知沉靳原来有这样的过去,亦不知在他这张好看的皮囊底下有颗破碎的心。
可错的仅仅只是那一个人而已啊,为什么要因此以偏概全,将仇恨加诸于所有人类呢?
“我不需要知道,”沉靳敛起笑,神情冷漠而疏离,“人心隔肚皮,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不似野兽般直接,两百年前我不懂他们,两百年后我也不懂,而我,也不想懂。”
这具身体,早就没有去爱人的资格,这颗心,也早就没有了感觉。
他活着,却没有心跳,想死,却又不甘,于是能做的,便只能这般苟且地活着。
“沉靳……”
瑞兽终究是瑞兽,生性善良,不管面对的是何人,对方只需露出丁点的悲戚之色,他们心里便生出了恻隐之心。
郎弘璃亦然,他看着沉靳,眼眶发红。
“沉靳……沉靳你听我说,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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