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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弃对方的发球局吗？
　　不，还没有这个必要。
　　这种发球确实很难回击，也在对方愈来愈多的精神力的掩护下几乎成了无解的招数。
　　那这样的招数，对于身体的消耗一定很大。
　　换成右手了吗？
　　那么自己把比赛的节奏拉长，这种发球就打不了几局了！
　　路德维希这么决定着，他很干脆利落地放掉了第一个对方的发球局。
　　他原本做好了一个三场比赛的体力分配计划和技能分配计划，这时候就全部换掉就好了。已经输了一场，如果还有所保留就是太蠢的决定。
　　啪！
　　网球从球拍上飞出的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凝神盯着虚空的仁王把动态视力用到极致才捕捉到一点网球的轨迹。
　　这样一来反应力自然就慢了半拍，挥拍时球拍将将擦过球身。
　　咚！
　　“15…0！”
　　这一球让场外观看的休息区的其他队友也惊讶了起来。
　　“为什么球速突然变得那么快？”白石眨了眨眼。
　　不二看了半晌，沉吟着盯着路德维希：“应该和异次元是相似的招数吧？增幅五维的那种。”
　　“没有太多精神力的波动，但效果应该和异次元差不多。”幸村也有了些发现，“只有一球，还看不太清楚。现在就看接下来的发挥了。”
　　接下来……
　　“30…0！”
　　“40…0！”
　　“Game　won　by路德维希·威廉·科尔，1…1！”
　　仁王摸了一把汗湿的辫子，实在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样的招数。
　　他对职业网坛的了解，就是他十几岁时对职业网坛的了解。不再打网球以后他也不怎么追踪体育新闻了，也就是看看八卦，多了没有。
　　就连切原的比赛他都看的七七八八，自然不怎么关注别的国家的职业选手了。
　　路德维希……
　　这家伙以后的ATP排名不会低的吧？
　　完全不记得，pupina……
　　想了想，仁王尝试着把精神力的焦点往其他方向转移。
　　他原本把精神力集中在左手，就是千锤百炼的极限，集中在脑袋上，就是才华横溢的极限，而像是决赛时某个姓越前的小子那样往脚底啊，其他身体部位转移……额，也不是什么招数。大概就是非常靠近天衣无缝的状态。
　　注意力花在看穿球路上，以至于反应跟不上接球。
　　那么……仁王试了试，把精神力集中在眼睛上。
　　眼睛是一个比较脆弱的器官。
　　仁王本身具有良好的动态视力，也就是说眼睛上的血液循环还是活跃的。他之前没试过把精神力放在眼睛上（主要是没有必要），但对手的这一招既没有干扰性的攻击也没有多余的花式，好像只要看清就能自然打回，那么把精神力放在眼睛上试试？
　　先靠着梦境＋零式发球拿下了自己的发球局（噗哩，这一招好像效果也越来越差了，下一个发球局要换招了），仁王在又轮到路德维希发球局的时候调动起了自己的精神力。
　　他还记得眼睛是个脆弱的器官，动起来的时候很小心。
　　也幸好他的精神力本身不是很有攻击力的属性，反而趋于如水般的包容感，这让他在把精神力集中在眼睛上后没有太多的后遗症，充其量就是眼周有些刺痛感。
　　……还有就是，随着这样的动作，又一次改变的精神力让他的异次元从海盗的形态中转换了过来。
　　“那个斗篷什么时候出现的？”丸井无语道，“怎么又戴上了？……咦，这次不摘了？”
　　“他的精神力在变。”种岛笑道，“发生了有意思的事呢。”
　　有意思的事。
　　能让种岛说出这种话的事……
　　场内，对着路德维希又一次打过来的发球，仁王在成功敢到落点时，手腕反射性地转动了起来。
　　他的手腕灵活性不比天生条件好的那些人，但路德维希打过来的球并不是在旋转上多高明的网球。
　　于是这一球在重新脱拍而出时，以一种简洁的球路落在了前场。
　　很快。
　　并且……
　　“……咦？这是你的‘无’吗？”入江迟疑道。
　　笑弯了眉眼，种岛轻笑道：“有点像对吧？”
　　什么叫有点像，究竟是不是啊？
　　仁王表示：不要因为我总是cos别人的招数就认为我打出来的都是别人的招数！
　　噗哩，虽然这种技巧确实很像是种岛前辈的“无”……
　　但不完全一样呢！
　　或者应该说，是“无”的其中一种形态和运用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hhh想念有话说吗？
哎可惜最近没时间打有话说了ORZ
也不是很忙就是各种事情，准备考研啦去观摩招聘会啦还有各种动员会和讲座……
而且新的专业课愈发抽象了，我为啥要用英语写数学题……不明白……
下章比赛打完，再说一说其他人的比赛，结束这一卷！
高中卷开始刷夏树！

☆、陷入僵局

　　仁王曾经很认真地思考过，自己的网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往前走追求自己梦想的路途中毫无迷茫。仁王足够聪明，但正是因为聪明，才会陷入很多的困惑当中。
　　就比如，“幻影”这一招，每每用出来，都会被人看作是“模仿式网球”的一种。
　　最初开发这种招数的初衷，当然是出于仁王自己对cos的爱好。
　　他对二次元没什么兴趣，对扮演别人也没什么兴趣，会喜欢上cos，更多的是因为喜欢恶作剧。
　　如果……能cos成熟悉的人，就能把他们吓一大跳吧？
　　把这样的念头放在网球上，就变成了，如果，我能够完全复制别人的招数甚至连模样习惯都变得和那个人一模一样，那我的对手会不会反应不过来呢？
　　一定会受到打击吧。
　　感觉是一个很有用的战术呢。
　　一开始仁王也只是想想而已。但他发现，在他有了这种念头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地开始分析别人的招数并尝试着自己用出来了。
　　当他在场上第一次用出“别人的招数”时，他的对手的表情，真的非常有意思。
　　从那一刻起，仁王决定练习“幻影”。
　　他在cos上真的很有天赋（也许天赋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太恰当），幻影的练习也没什么难度。
　　而有了幻影以后，他在网球上的布局和欺诈，也变得更有深度和广度了。
　　这真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招数。
　　不，应该说，这是他灵光一闪的非常有价值的招数。
　　随着仁王“欺诈师”的名声越来越大，他的打法的争议也越来越多了。
　　在和柳生搭档时，互换身份当然也算是一种cos，一种幻影，但毕竟是双打，大家还只是赞叹他们的默契和对彼此的信任。
　　但从第一次在全国大赛用出“幻影”以后……
　　“是模仿吧。”
　　“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呢！”
　　“但那样的网球根本不算仁王自己的网球嘛，他就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而已！”
　　……
　　说风凉话的人从来都很多，仁王本来是不在意他们的说法的。
　　但说的人多了，只是十几岁少年的仁王难免受到影响。
　　当他“幻影”成别人，比如菊丸，手冢，桦地，越前……他能够用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他们的招数。但就算是招数一模一样，甚至他已经完全“变成”了那个人的样子，他还是仁王雅治啊，并没有变成别人。
　　所以偶尔，只是偶尔，仁王会排斥使用“幻影”。
　　好在他是个翻脸如翻书的性格，喜恶变换的很快。
　　幻影这种花费了大力气大精力，还能对对手的精神层面进行打击的招数，他大部分时间是很喜欢的。
　　在他的“幻影”闻名以后，仁王发现，别人对他的评价渐渐变得奇怪了。
　　他还记得他对幸村这么抱怨过：“最近好多人和我说什么‘你的网球真的是你的网球吗，你只是跟着别人的脚步在走而已’。我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打法。幻影只是一个招数而已。在幻影没练成之前我也是立海大的正选啊，也是‘欺诈师’啊，也和柳生搭档的好好的啊。”
　　“你不是都明白吗？”幸村道。
　　仁王耸了耸肩：“明白归明白，听了这种话心情还是好不起来。”
　　最初的最初，他也只是一个想要好好打网球的少年而已。
　　在网球上有了野心，一步一步开发出了属于自己的网球。
　　独属于他的网球，是什么样子的呢？
　　仁王一度有些迷茫，但在放下了球拍以后，反而有了很多领悟。
　　再一次拿起球拍，仁王已经不会对那些问题感到困惑了。
　　我的网球，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就算我始终在用的都是“别人的招数”，但每个人都会觉得，打着这样网球的人，是独一无二的“球场上的欺诈师”。
　　而这一点，他已经做到了。
　　比起前世，现在的他，不管怎么打球，别人都会说，“那就是仁王雅治啊”。
　　这种被贴上了标签的感觉……
　　仁王勾了勾唇角，他看了一眼对面的路德维希，决定再第二场比赛就定下胜负！
　　灵感只是一瞬间的事。
　　在站在场上的某一个瞬间，仁王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很多画面。重叠的，相似的，和成为了执念却又最终被改变的。
　　我是仁王雅治。
　　所有的画面，到头来只是总结成这一句话而已。
　　仁王放出了自己的所有精神力。
　　压制了很久的精神力爆发的时候，场内场外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在精神力如浪潮扩散了之后，一直在仁王身后的异次元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并不是形态上的改变，而是……神态上的改变。
　　就好像，“活”过来了。
　　精神力的浪潮扩散开来，最后稳定在网球场里。
　　以仁王为支点，整个网球场就仿佛被隔出了一个特殊的空间，分明场景是没有变化的，也看不出任何不同来，但就是觉得，网球场内和场外，被分割在了两个空间里。
　　“……这个，和上一场你用出来的是一样的招数吗？”柳侧过头问着幸村。
　　明白柳在说什么的幸村缓慢地摇了摇头：“不，不是。”
　　他用出来的是领域，而仁王的……已经可以说是“世界”了。
　　精神力是很玄乎的东西，用科学或者用有系统的理论很难解释清楚。
　　有的人会觉得，如果在精神力方面特别强大，那为什么不能用精神力的量来压制对手呢？
　　事实是不行的。不知道其他领域行不行，总之网球比赛的时候是行不通的。
　　精神力再强，精神力的量再大，也不可能一股脑儿全部把精神力释放出来让对手失去反应能力——那种使用方法太粗糙，浪费了精神力不说，效果还不怎么好。
　　说到底他们还是在打网球，精神力只是他们为了打网球而开发出来的一项能力，是网球系统理论中的“五维”之一，不起决定性作用。
　　最初在网球比赛上出现的精神力的运用，就只是运动员的注意力和意志力到达顶峰的时候，人的实力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这是很难解释清楚的。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不可控的“加成状态”变成了可控的状态。
　　精神力的理论被提出，相应的评判方式和使用方式也得到了认同。
　　虽然冠以“精神力”的名字，这种“精神力”到底还是和什么小说影视里的“精神力”不一样的。
　　它不是一种物质，也不能用物质性来解释。
　　于是就有了千奇百怪的所谓的“精神力招数”，和依托于精神力变得系统理论化的网球境界论。
　　对，就是那个所谓的无我境界，天衣无缝的极限，异次元，自我领域，本我世界，等等等。
　　反正说的很玄乎，各种名称也没有完全统一，甚至使用方法和使用效果都各不相同。
　　如果说有什么是相同的话……
　　威力？
　　至少同层次的招数，达成的威力是相同的。
　　不然也不能说是“系统”“理论化”的“网球境界论”了。
　　仁王对这一方面了解不多。
　　他从来都没打算打职网，自然也就不需要去了解这么高深晦涩的网球理论。
　　在打网球的时候，仁王还是属于“跟着感觉走”的那类选手的。
　　……在跟着感觉的同时也会动动脑子。
　　他放出精神力的时候，冥冥中是跟随着某种直觉和引导的。
　　就好像被教导着怎么做一样，他的精神力自然而然就顺着某种玄妙的频率震动开来，稳定在一定范围里。
　　消耗很大，以他的精神力也支持不了太久。
　　但是……
　　我能在精神力全部用完之前打赢这场比赛！
　　他是这么觉得的，事情也确实是这么发展的。
　　在仁王用精神力稳固出一个“世界”以后，场边两个队伍的教练的脸色都变了。
　　选手们有些云里雾里，但教练们却知道，仁王到底用出的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并不是指这个招数可怕，而是，以他这个年龄，怎么都不可能领悟到这样的境界才对！
　　所以我就说这小子非常神奇啊！三船教练纠结的胃都拧在了一起，非常想打开随身携带的酒葫芦喝一口酒压压惊。
　　他明明记得在后山的时候这小子练“领域”都练的很痛苦，为什么突然三级跳直接跳过了“领域”直接往上一层走了啊！
　　根本没逻辑啊！
　　不是应该在达成领域后用很多的经验和阅历来锤炼领域，最后才能达成小世界吗？
　　确实是这样，小世界应该是领域积累而成的。
　　而这也正是仁王能够三级跳的原因。
　　现在的仁王，最不缺的就是经验和阅历。
　　咚！
　　路德维希的神情终于开始恍惚了。
　　其他人眼中，网球场和原先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精神力框住了球场，才让他们有球场被分割的感觉。
　　但路德维希却分明发现……
　　我不是应该在网球场上吗？
　　我应该是在世界杯的决赛吧？
　　我……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幻象啊！
　　可是，明明知道他们是幻想，这些幻想怎么还是没有消失？
　　“Game　won　by仁王雅治，6…4！”
　　“第三单打的比赛，日本队胜！”
　　比赛的哨声落下，路德维希眼中的场景瞬间消失殆尽。
　　他对面还是那个瘦弱的少年，并且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茫然地看了一眼比分，然后恍然大悟一样惊醒。
　　“你是个很不错的选手。”他在网前这么说道，声音因为难得的情绪起伏而有些沙哑。
　　仁王笑着点了点头。
　　他转身的瞬间才露出茫然的神色：刚才那个德国人……说了什么来着？
　　听不懂=　=
　　Pupina~
　　仁王的比赛让日本队取得了开门红。
　　迹部在场边看着仁王的眼神有些微妙，他转过头对幸村道：“你当部长一定很辛苦。”
　　幸村不以为意地微笑着：“是吗？我倒是觉得我这个部长当的很轻松呢。”
　　迹部轻哼一声：“难道仁王不让你为难吗？”
　　“仁王是一个合格的部员。”幸村道，“我反而觉得，冰帝网球部才比较难管。”
　　“啊恩？”迹部挑了挑眉。
　　幸村轻叹道：“立海大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
　　聪明人？
　　迹部指了指旁边，切原正顶着一张发懵的脸：“你说，都是聪明人？”
　　幸村的笑容微微顿了一下，但记起切原偶尔会做出的让人吓一跳的举动，他就点头点的非常干脆：“对，聪明人。”
　　迹部哼笑一声，不再说话了。他拿起了球拍准备上场。
　　第三单打之后，是第二双打的比赛。
　　仁王和迹部擦肩而过，他一身汗地坐回了休息区，有些嫌弃自己。
　　越智上了场，毛利失去了一个靠垫。直起腰来的毛利没多久就觉得累了，他左右看看还是凑到了仁王旁边。歪过头趴在扶手上，毛利感叹道：“小仁王长大了，都快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了呢。”
　　“……”仁王一时无言，他看了一眼毛利，实在不明白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一岁的前辈在想什么。
　　不明白就不想了，体力和精神力都消耗很大的仁王没什么力气和人斗嘴。
　　他难得收敛了表情，显示出一副沉静的模样，不言不语莫名有种成熟的气质。
　　毛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感叹道：“你摆出这个样子一定能吸引很多女生。”
　　“……”仁王又看了毛利一眼，“前辈很闲？”
　　“月光把我抛下去和他的后辈搭档了呢。”毛利弯起了眉眼，“虽然月光嘴上对迹部不屑一顾，不过我知道他还是很高兴冰帝后继有人的。”
　　后继有人……
　　听了一耳朵的忍足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被别人说“后继有人”，大少爷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大少爷没听到这句话，所以他还没有生气。
　　但大少爷从心底觉得这位青挑染前辈的品味不太好。
　　刨除品味，这位青挑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