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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之楼岚绮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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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未落音，就被好噎在了喉咙里——“妈妈，你怎么了？我听到下属说你的状况有些不对就马上赶过来了！”
“妈妈？！”×N
“好厉害啊连儿子都那么大了！”
“怎么可能她看上去比我们还小吧？对了她不是真田君的双胞胎妹妹吗应该和真田君一样大才是。“
“说起来真田君看起来就好成熟的样子说不定他的实际年龄其实……”
“够了！”听着耳边乱糟糟的一片嘈杂声，无论是作为兄长的真田还是作为下属的霍洛霍洛都忍不住大吼，“都给我闭嘴！”
“原来你们的家教就是在背后随意诋毁人吗？我算是见识到了。”真田毫不留情的斥责道，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样，如果他这个做兄长的都不相信她，那她还能依靠谁呢。
吵闹声渐渐平息，毕竟谁都不想被戴上没教养的帽子，众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弥生和突然出现的好身上。
“妈妈，你怎么了？”好从火灵身上跳下来，走到弥生的面前，向她伸出手，“我听到下属汇报你的情况不太对就立刻赶过来了。”
好没有反抗得任由黑龙缠绕在自己身体上，而把无数人面鬼和树木烧成灰烬的黑龙火焰只是缠着他，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却没有造成一丁点儿的伤害。
“妈妈……是在叫我吗？”即使已经理智不清了，由灵魂而生的熟悉感却不会消失，说是母亲的本能也好说是潜意识也好，弥生无论如何无法做出伤害好的行为。
手指触上好的脸，有泪水沿着脸颊滑下：“好儿……”
然而就在弥生接触到好的同时，原本已经温顺的黑焰又再次汹涌起来，层层叠叠的黑焰将好裹成了茧。
这次暴走的，不是弥生，而是来源于好身上的罪。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代替谁承担责任，即使是神，也逃不开，避不过。
家人
“好儿……好儿——！”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弥生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物击打过，疼得要命不说还混混沌沌的晕的很，她明明应该……哎？明明应该怎么样？
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子供のように……ありのままの自分でいる事が……この思い届くようにと……（出自网球王子140话《wonderful day》）”断断续续的歌声传入弥生耳中，让她那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不过为什么合宿基地里会出现歌声？
“我进来了。”两声急促的敲门声过后，那熟悉的气息和不自觉让她觉得亲近的感觉让她知道了来者是她血缘上的哥哥，真田弦一郎。随后传来的就是门被风带上的巨响，而真田已经奔到弥生的床前，惊喜又担忧但是关切地望着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上有哪里疼吗？你那时……”
低着头踌躇了半天，弥生才开始说话：“抱歉，让你担心了。你……不害怕吗？那时的我，很像是……不，是根本就是怪物吧。”
“这么形容自己实在是太松懈了！九琉璃就是九琉璃，是我真田弦一郎的妹妹，我才不会是松懈到会害怕自己妹妹的差劲兄长。”长期握剑和网球拍以至于满是薄茧的大手戳了戳弥生的脸，“所以不要露出这种松懈的表情……我会保护你的。”
“……”
两人都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毕竟他们都不是擅长表达感情的类型，弥生的话还好一点，但是能让真田说出这么堪称肉麻的一段话……若是被一直嫌弃自己儿子木讷的真田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兴奋得烧香拜佛求天拜地的。
“那个……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音乐声？”弥生觉得总这么沉默着也不是个办法，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个话题，“总觉得……有点吵。”
很显然真田也恨不得把自己刚才的话给揭过去，有人转移话题那是再好不过：“欢迎会，手冢的。”
“国光……吗？”再次露出带了点牵强的笑容，“这接受能力还真是强大的让人敬佩，才一天……”
“不是一天，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三天，也难怪……三天！”弥生一把抓住真田的衣领，几乎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床外，“也就是说今晚是满月之夜吗？！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告诉我！”
真田有些艰难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20点30，天已经黑了。”
“秀一，秀一有危险了！”弥生手忙脚乱的就想起身，险些从床上跌下去，还好旁边的真田接住了她，“阿海，阿海！带我去东京综合医院，快啊！”
没有回应。
往日总是围绕着自己欢快的飞翔的雨燕没有出现，甚至连那声悦耳得如同撒娇的“啾——”都没有听到。明明持有灵是不能远离主人的，除非……
弥生这才发现自身体内的净化之力也好诅咒之力也好，甚至连精神力都到了近乎枯竭的地步，生存在自己体内的蔷薇藤蔓也是一副枯萎的样子。
这便是所谓的，灯尽油枯么。
弥生的表情神态真田都看在眼里，从开始的迷茫焦急变为惶恐和不知所措：“走吧，东京综合医院，我送你去。”
“请带我去，拜托了，请现在就带我去！”
真田没说话，比起语言他更愿意用行动来表示。
他一把横抱起弥生，同时也没有忘记细心地帮她掖好睡裙的裙角防止走光，一边走着一边给柳发了邮件。
东京综合医院离合宿地点并不算远，坐出租车赶过去也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低悬在医院上空凝滞如血的满月却给他不详的预感。
“天台……秀一在天台，我必须去阻止他。”弥生挣扎着要从真田怀中出来，却又被他按了回去。
“不要动，我带你过去，你的身体根本到不了天台。”
血红的满月低的仿佛触手可及，明明很美丽却让人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长着一副小混混面孔的半吊子灵界侦探浦饭幽助拽着秀一的胳膊：“你真的要用暗黑镜？我听说要实现愿望必须奉献某件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红发的俊秀少年眉眼低垂，轻声说道：“知道，是我的命。”
“明明是个妖怪，为什么能为人类做到这步田地……”
“她是我的妈妈啊”，秀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仿佛许多天的疲惫都一扫而光，“暗黑镜，吸收月的光华觉醒吧，把我的愿望映照出来！”
暗黑镜随着秀一的咒言开始发光，藤蔓一样的黑色不明物质涌进镜子，镜子映照出南野志保利和弥生的样子，同时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两个女人的幸福人生，就是你的愿望吗？”
“是的。”秀一回答的毫不犹豫。
“喂喂！你有没有搞错？就算救了她，你死了又有什么意义！”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秀一面无表情地回答，“即使我死了，我妹妹也会照顾好妈妈的，所以没关系。”
暗黑镜再次询问道：“为了实现愿望，必须付出你的生命，你真的愿意吗？”
“只要能救她就好。”
“好，那么我就成全你的愿望。”
暗黑镜光芒大放，仿佛无数的电弧窜到秀一身上，让他露出了痛苦难耐的表情，幽助听见他轻声的对自己说“再见了妈妈，再见了弥生。”
不知怎么的，幽助就突然想起了自己死去时跪在床前哭泣的母亲，谁叫她是个行动派呢，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主动伸上前握住了暗黑镜：“喂，镜子！我的命分给他一点。这样不必要他的命也可以达成他的愿望吧！”
“你在想什么啊！”秀一冲着幽助大喊，而又有一只手伸向了暗黑镜。
“还有我的。”
“弥生！你怎么会来这里？快把手拿开！”
原来这个一直装忧郁扮深沉的家伙也会有这样慌张的时候啊……幽助心中默默的感叹着，一边忍受着力量和生命力被抽走带来的痛楚和无力感，一边打量着传说中（……）南野秀一的妹妹——美人啊（﹃）……
“妈妈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哥哥想要抛下我们的想法太自私了！”弥生不愿放手，但她同时也按住了想要搭把手的真田的手，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的内心早已认可了这个哥哥，她不愿让他因为自己受到伤害，“我们是家人啊，为什么不能多信任我一点呢？”
“我……”
“哥哥和我都是妈妈无可代替的孩子，如果哥哥死了妈妈一定会伤心的，这是多少个我都无法代替的啊，所以再见什么的我才不接受！没有哥哥这个家就不完整了，我和妈妈怎么可能幸福！”
暗黑镜似乎满足了，爆发出强烈的光线，在场的三位男士简直以为自己的眼睛要被刺瞎了，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然后渐渐消散在空气中，暗黑镜再次变回原来的其貌不扬。
秀一和幽助都软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而弥生还被真田抱在怀中，软绵绵的没有动弹的力量，这次才是真正的灯尽油枯。
“我还活着，弥生也……那妈妈……”秀一从地上一跃而起，冲真田点点头后往病房跑去，而弥生正在调动自己仅剩不多的精神力搜寻母亲的情况。
“因为你们的牺牲，我实现了他的愿望但没有取走他的性命。”暗黑镜突然出声说道。
终于确认了母亲的的身体没有问题之后，弥生再一次晕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双性人
眼前是一条望不到头的走廊，四周是类金属质地的墙壁，反射出无机质的银色，只是看着就让人心底生寒。
然而她没有退路，只能向着有光亮的方向前行，不停地往前。
一开始她还能听到自己奔跑的声音，但是慢慢地，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奔跑的声音也好，呼吸的声音也好，心跳的声音也好，都听不到了。弥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一小时，一天还是一个星期？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在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要疯了。
还好，那漫长的走廊终于到了尽头，可以停下来了。
毫不犹豫的，弥生推开那扇标号为「U413」的门。
房间不大，墙壁是微微泛黄的白，双人床、双人沙发、书橱，还有摆着一黑一白两台笔记本电脑的书桌，再普通不过了，再简单不过了，却让一向坚强的弥生掉下泪来。
这是她的家啊，这是楼岚和叶楚的家。
“你终于来了，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这里。”弥生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那个男人一身笔挺的军装，黑色的短发在军帽下只露出了发梢，背对着自己坐在床上，“比我预计的要晚很多呢，岚，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说着，男人回过头来，对着弥生微笑得像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这个人……好熟悉，弥生虽然这样觉得，但偏偏想不起来面前这个人是谁，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她莫名的烦躁，话语没有经过大脑就冲口而出：“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
男人明媚的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不知道这是哪里？你不知道我是谁？”
弥生看着明明是笑着却让人觉得他是在哭泣的男人，抿了抿唇，心中的烦躁感愈演愈烈。
“你怎么可以说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是来接我离开的，可你居然不认得我……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你怎么敢！”男人的声音尖锐起来，但他依旧坐在床上没有起身。
不想看到男人痛苦的模样，弥生撇开头，目光落到挂在床头的照片上，照片中身穿白色婚纱的女子依偎在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怀中，女子巧笑嫣然仿佛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男子一脸严肃眼中却是满满的深情——那是她和叶楚的结婚照。
同样的黑发黑眸，男人那张痛苦的微笑着的脸与眼前的照片中的女子重合到一起……怎么会忘记了呢，那曾经无数次在镜中看到，分明是，男性的自己。
“岚，叫我的名字，告诉我你并没有忘记我，好不好，岚……”男人的脸上露出恳求的神情，看得弥生一阵阵的心酸。
然而弥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从她爱上叶楚之时起，她便舍弃了自己的男性身份，如今已经相隔三十多年，她甚至记不起他的名字了。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我被抛弃了，我被你抛弃了啊！”男人低下头抬手捂住脸，弥生分明看到了他指间滑落的泪水，“果然他说的没错，可笑我还一直期待着，期待着……”
“……我……你……”弥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没有抛弃他么，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种低劣的谎言，她只能慢慢的走上前，抱住了那个咬着牙却止不住流泪的男人，“抱歉……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一把推开他思念了三十多年一万多天的人，曾经的他渴望着她带他离开这个囚笼，可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
他们本该是这世上最最亲密的存在，他们共用同一具躯体是彼此独一无二的半身，可是现在……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想要到没有岚的地方去，想要证明没有岚他一样可以生存于世。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但显然弥生没有听到，只有他能听到么……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弥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他知道。这里是弥生内心最深处的被遗忘之地，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能够来到这里，而对这个地方拥有绝对控制权的弥生丝毫察觉不到陌生人的出现，可见来者不善。
下意识地在脑中回应：「给我滚出去！」
那个声音不为所动，继续蛊惑道：『你想要离开，我可以帮助你离开』
「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啧啧，还真是警觉，即使被抛弃了还要维护她吗？我只是听到了你心底强烈的愿望，所以来帮你实现，仅此而已』
「……代价是？」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放心，对你来说不会是坏事』
不得不说，男人动心了，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十多年，不想再待下去了，一个人，实在是太过寂寞……所以，他点了头。
『契约成立』
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起来，转眼间又恢复了神彩，然而他身上的气息却变得不再悲伤压抑。
“你是谁？”弥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男人的改变。
“你一定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我吗？岚，你何其忍心……”男人再一次用手捂住脸，但他挡住的表情却不是伤心。
“你不是他”，弥生握紧了拳头，内心的不安在不停地放大，“你不是……楼。”
“哦～还真是敏锐”，男人抬起头，脸上是得意的笑容，“就算你记起了他的名字，不过也已经晚了。”
弥生色变，眼前这个‘人’很危险，非常危险：“把楼还给我。”
“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是你先抛弃的他，却还想要像以前一样囚禁着他吗。”
“如果这是他的愿望，那我会放他自由，但是在那之前，把楼还给我，然后滚出这个地方。”
“哈哈——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啊，不过晚了，他已经被我吞噬掉了，下一个，就是你。”说着，男人第一次站起来朝着弥生扑过去。
然而男人并没有跟弥生撞到一起，而是像江河汇入海洋那样融入弥生的身体中，一声爆鸣在弥生脑中炸响，她听到了楼和不知从何而来的第三人的争吵声。
「住手！你想对岚做什么！」
『做什么？呵，自然是要这个身体了，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你是无法违背契约的，何苦为了一个不在乎你的人承受契约反噬的痛苦？』
「可恶……你知道什么！岚就是我我就是岚，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如果你敢伤了她……我绝对，我绝对饶不了你！」
『哈哈——』那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被突然按了暂停键，『你干什么！快给我停下！停下！』
「岚……吞噬掉这家伙，我会帮你缠住他，快！」楼的声音跟第三人的叫骂声同时响起，弥生下意识地开始用净化之力同化那个男人，但是她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住手！停下！你如果吞噬掉我这家伙也一样会消失的！』男人的声音因为害怕变得开始打颤，『放过我，我马上就离开这里！我马上就滚！』
「不要停，岚，他已经把我吞噬掉了多半，已经无法分开了，所以把我和他一起吞噬掉吧，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楼的声音竟是带上了笑意，让弥生不由得想起刚刚重逢时那个明媚的如同孩子般的笑容，「我一点也不讨厌岚，我一点也不想离开岚，如果没有岚这个世界必定是没什么意思的，所以，这样就很好了……这样的话，我和岚就是一体的，没有人能分开我们，我再也不会是孤单一个人了，我再也不会寂寞了……」
楼絮絮叨叨的声音渐渐消逝，弥生跪倒在地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偏偏流不出泪来。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个年龄永远的停留在二十岁的还算不上男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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