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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贝克街入住实录-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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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西西莉还没见过布朗斯的家里人。
莱斯利的好朋友大福尔摩斯没有来，尽管莱斯利寄了邀请函，但是显然的，迈克罗夫特对这样的场合毫无兴趣，生日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也是全无意义。
这种当花瓶的时间对于西西莉来说，比坐门诊要难受的多，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调整自己微笑的幅度，注意自己的手时刻放在正确的位置，若是有男伴，距离又该多近或者多远，说话的时候也要轻声细气，时刻不忘记自己是个女孩子。
这个词离她好像有些久远了，她甚至已经习惯了自己开口便是低低的男音了。
晚餐结束，所有人都送走之后，只剩下了布朗斯。
“你和我所想象的一样美丽，希尔维斯特，”他的声音温柔，“还没有正式地祝福过你生日快乐。”
西西莉轻轻地拉扯了一下裙摆，稍稍低着头：“谢谢。”
两人在门厅前面，相顾无言。
“今天似乎不是合适的时机，不知道你下个周末是否有空闲，”布朗斯深深地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我想，不管怎样，我总该有个和你谈谈的机会。”
西西莉有些惊诧地抬头看他，他仍旧是温柔地注视着她。
“周日的话，有的。”
“我能希望你和今天一样吗？”他低低地笑出声，声音如同躺在天鹅绒的被窝里一样让人舒适，“我是说，我希望我约会的对象是西西莉·希尔维斯特。”
莱斯利算着是时候了，也走了出来。
“布朗斯，感谢您来到舍妹的生日宴会，”莱斯利注意到了西西莉和布朗斯之间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氛，从容不迫地打断了，“希望接下来，我们的合作也十分愉快。”
布朗斯收起了那些小心思，也收起了笑容里的暧昧意味。
“合作愉快。”他把目光从西西莉脸上移开，转向了莱斯利。
上马车之前，他最后回望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姑娘。
不得不说，蓝色是十分适合她的颜色，让他想起了初次相见的时候，在格林的湖边，天是蓝的，湖也是蓝色的，她的身上带着这种让人愉快的气息。
就像是格林的湖一样。
莱斯利和西西莉一同站着目送布朗斯离去，等到走了之后，莱斯利才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胳膊。
“聊了什么？”
“他说想见我，这周日，”西西莉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告诉了莱斯利，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隐瞒他，“说想见到的是西西莉，他大概是不想和一位医生约会。”
莱斯利挑了挑眉，他猜到了差不多这个时候是该摊牌了。布朗斯家族对他们家的态度现在十分暧昧不清，他从迈克罗夫特那儿打探来了情报（还让他的钱包瘦了一点儿），心里大概有数。
“去吧，你周六晚上回来一趟，从家里出发就是了。”莱斯利拍了拍自家妹子的肩膀，虚虚地搂着她往屋内走了。
“嗯啊，所以说哥哥，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那天那位淑女的一切消息吗？”西西莉眼带促狭地看着哥哥。
莱斯利：“所以我也要问你，你找的那个烟斗用来干什么了？”
“我的天哪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
“我也要问问你！”
生日宴会结束的第二天下午西西莉就回到了医院，也是这个时候她收到了来自他的礼物。
一封长长的手稿，还有钥匙圆板什么的奇怪的小物件儿，还附了一封信和四朵花。
＇吾友希尔维斯特，
生日快乐。
随信是关于马斯格雷夫礼典一案的始末，我记得我曾在信里与你提过这个案子与我侦探事业的关联，你也表示十二分感兴趣。可惜每次见面都忘记和你再聊聊这个案子。用你的话说，生日是新的开始，我整理了一下这个案子相关的记录，将这个某种意义上标志了我的开始的案件作为礼物送给你，祝你也有个美好的开始。
附，那一盒钢笔我收到了，我从没想到我居然丢掉了这么多支钢笔，而且竟然还能找回来，多谢。
另外，送花是华生医生的建议，他告诉我这四朵花一起送的含义是完美的善良，极好的品质和亲切感。我觉得与你十分贴切，希望你能够喜欢。
你真诚的，福尔摩斯。＇
花是蓝铃兰花，郁金香，草莓和木犀草。
西西莉不太清楚花语，只觉得福尔摩斯能送花几乎是太稀奇了。幸好是叫人送过来的而不是他自己亲自送来，不然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忍住现在莫名的脸热和傻笑。
看着那四朵花，西西莉的心情像是飘飘然到了云朵之间。
完美的善良，极好的品质和亲切感啊。
感觉像是被发了卡似的。
她放在鼻尖轻嗅，花朵还有甜美的香味。其实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恋人之间要送花，但是她在此刻忽然就被鼓舞了似的，心情也随着花朵的香味好了起来。
福尔摩斯和她一样，都不是会翻阅花语手册的人，华生送花的时候倒是不会避忌什么，所以他也没有告诉福尔摩斯，这束花的完整意思是：“你完美的善良，极好的品质，和亲切感，使我觉得必须要表白自己的心意。”
她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朝着一个暧昧的方向撒腿就跑，才记得要压抑自己突然生出的念头。
福尔摩斯已经解释了花的意思，千万不要有多余的念头。
她告诫自己。
心情稍稍的不那么明媚，西西莉不得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很少主动给福尔摩斯寄信，虽然这是生日礼物，但对方既然送了礼物来，她还是想要回礼的。
思忖片刻，她把自己书架上的笔记拿了下来，她想着，或许福尔摩斯会喜欢这份礼物。
这是一份解剖学笔记，而与一般的解剖学笔记不同的是，上面记录了一些伤口以及病变在死后所呈现的特征，已经很接近法医的笔记了，这都是西西莉闲的时候去太平间逛出来的，还有一些她自己的都不记得是从哪里记来的笔记了，但是既然她敢往上面写，应该都没什么纰漏。
或许她早就该给他了，只是一直忘记，也可能是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他会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布朗斯想让女主干啥！
顺便这个生日礼物甜不甜！我几乎是挖空我的大脑才想到这么个有纪念意义（虽然看上去挺穷酸）的生日礼物的！
把我的开始送给你，祝你有个美好的生日。
☆、第六十章episode。60
明明是送给她生日礼物； 她为什么还要回礼？
福尔摩斯拿着手上的包裹掂量了一下——一个厚重的本子； 可能是笔记； 也可能是软壳的书。
他小心地拿着裁纸刀把包裹裁开。
天知道他从来喜欢上手撕。
是解剖学的笔记啊……
他翻开那个厚厚的大本子的时候忍不住有些惊讶。他不是没见过希尔维斯特的笔记； 但是她做笔记的时候更喜欢做在书上，很早以前她也送过他一本笔记工整的化学笔记； 但是没有哪一本像是这本一样完全提现她的个性，他甚至都没见过她做这本笔记。
想想； 解剖学是早期的课程； 或许那个时候两人还没有熟识。
边上的字迹有一个明显的成长，包括笔记主人绘图的水平也是，一开始只是最简单的甚至有些变形的结构图，往后画的越来越准确，字迹呢则是从一开始的清秀整洁到——嗯； 算是狂放不羁了。
福尔摩斯看着西西莉现在的字迹； 都快想不起来当初她也是个写英文字母一写一顿的； 擅长花体字的好学生了。
他看见她的字迹，都忍不住生出一些亲近感。
原来他和她认识了那么久； 那么熟悉了； 以至于他记住了她做笔记的习惯，也记住了她……坐在他身边； 笔记，阅读或谈天时候的模样。
他意识不到自己的嘴角忍不住上翘。
她都没告诉过他她在法医上也有些涉猎，早知道的话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稀疏。
其实，这份笔记更适合华生也说不定； 助手什么的就是要用起来嘛。
“那位女士给你回礼了吗，福尔摩……”
福尔摩斯啪地把笔记合上，收到小箱子里，然后把箱子锁在了书桌的下头，动作快的不行，小箱子合上的时候啪嗒一声吓人一跳。
“嗯？”
他站的笔直笔直，只有手指扣在桌面上。
华生：……
“好吧，我不问，”华生假意不在乎地往自己房间里走，走到门口了又突然回头，“那么关于那束花……那位女士怎么回应的？”
福尔摩斯皱着眉头，华生的表现显然说的不是普通的回应：“你是说的什么回应？”
华生想开口说完那完整的花语，又觉得福尔摩斯现在的表现不像是对方回应了那些花的意思，试探道：“她喜欢那些花吗？”
福尔摩斯皱着的眉头松开：“她对花没有什么研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翻着花语手册送人花束的。”
华生撇了撇嘴。
好吧，福尔摩斯的朋友也很福尔摩斯。
女性朋友亦然。
周日转眼就到，西西莉不得不又一次拖着长长的裙子与人交游。虽然说嫌麻烦，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反正也是要穿，她也会挑件好看的，今年伦敦流行的款式仍旧是把腰束的死紧。
女人们把自己弄成蜜蜂似的，腰越细越好，臀垫的越大越好。
灰蓝色的裙子，还有点缀的珍珠项链，西西莉看着女仆把自己长长的头发盘起来，心里莫名也有些惆怅。之前一直一直都是把头发捂着的，因为莱斯利并不想让她剪掉……虽然现在西西莉几乎很少出现了，剪短头发带那种长发的假发对她来说更方便，莱斯利也不愿意。在这种小事情上，西西莉总是顺从莱斯利的。
她拒绝了女仆为自己化妆的提议，而是自己拿起了桌上的粉霜。
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她觉得，或许今天会不欢而散。
布朗斯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西西莉提着裙摆下楼的时候，看见布朗斯正在与哥哥说话。
“西西，”莱斯利先注意到了西西莉，搀着西西莉下楼，“那么，布朗斯，这个下午我就将我的妹妹交给你了。”
布朗斯多情的目光像是能包裹起西西莉一样，神色格外温柔。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他站到了西西莉身侧，曲起了手臂。
西西莉有些迟疑地看了兄长一眼，莱斯利轻轻地拍了拍她，叫她放心地出门。西西莉把手搭上了布朗斯的手肘……布朗斯低低地笑了一声。
“不要太紧张，希尔维斯特小姐。”他走路速度比往常放慢了不少，为了照顾西西莉的步调。
西西莉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再多说话。
“今天的你格外害羞，希尔维斯特小姐，”上了马车之后，布朗斯才笑着说，“我刚刚在想，我能叫你西西莉了吧？”
西西莉愣了愣，其实这样的话布朗斯说过，西西莉当时也同意了，但是后来不知怎么，他自己又改了口。
“我答应过你的，布朗斯，”她叫他的名字是十分顺口的，毕竟做男装打扮的时候也叫惯了的，“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安排的？”
“我以为你已经看到了，我把信寄到了希尔维斯特家，”布朗斯看见西西莉全然茫然的脸，脸色就有些不好了，“或许是你不在家，而莱斯利忘记移交给你吧。”
西西莉低低地应了一声。
布朗斯看着她低头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了。他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呢？他也有些想不起来，但是他知道，比起那一些欲迎还拒的名流淑女们，他更愿意与她相处。
在她女孩子打扮的时候，她看上去总有些太过安静，不太说话，但是他知道，她在医学方面，在她自己的领域，她能侃侃而谈，而她说话的样子充满了自信，是他所见过任何一位女士都没有的灵性与明亮。
在见过她那一面之后，再见到这样温柔可意的一面，他很难拒绝。
“是哈姆雷特，”他温柔地注视着她，“我听莱斯利说你喜欢看莎士比亚的戏剧。”
西西莉：……
完了。
莱斯利果然是不喜欢布朗斯了吗。
她是觉得莎士比亚挺厉害的，但是她对十四行诗啊戏剧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冒，甚至听了想睡觉。
感觉就像是别人送了一张他以为你喜欢实际上你不喜欢的电影票还要约你出去看，你不能转赠给别人而且现在反驳似乎会显得很不解风情。
噫，电影票是啥？
西西莉来不及想太多，开口接过了话题：“王子复仇记，确实挺有意思的，哈姆雷特的心理转变也十分有趣，不知道今天看的是哪一幕？”
“第一幕，”他噙着笑意，“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还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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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德尔主演的哈姆雷特，”福尔摩斯挥舞着手杖，“华生，我希望你的推荐不会让我失望。”
“不管会不会失望，总比你坐在家里把墙壁打穿要好很多，”华生注意到福尔摩斯瞪着自己的眼神，“停下——福尔摩斯，一场戏剧绝对不会耽误你的案子。”
“哈！你总是把话说的太满，华生医生，在没有确切的根据之前，绝对，肯定，必须都不是什么好词……”他抬起帽子，恰好注意到有一辆马车就停在马路对面。
“福尔摩斯？”华生注意到福尔摩斯没有动静了，顺着福尔摩斯的视线望了过去。
马车上有布朗斯公爵的族徽，布朗斯先生动作利索地下了车之后又伸手搀扶。
他看见她了。
她的动作或许是有些小心又迟疑地，将手交给了布朗斯，然后借着他的搀扶下了马车。
尽管她戴着帽子，还蒙了一层黑色的面纱，他也不知道她穿裙子时候的身形体态——但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会是她。
好像是想象过她是怎么样的，又好像没有，但是当这个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知道自己是难以抗拒的。
迈克罗夫特时不时要提一两句关于她的婚姻的话故意激他，他在困扰过之后又遏制自己的念头，可是两人信件往来的时候他又忍不住试探……她对他的试探毫无察觉，他便也就搁置一边。
歇洛克将此作为自己不在意的证据，试图说服自己其实他没有多余的情感。
可是那些隐晦的挣扎和微弱的游说绝对比不上此刻的崩塌——他亲眼看见她搭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身姿绰约地要去看一场戏剧的时候，那被石头压下的幼苗，钻出了地面。
她应该是在自己身边的。
“福尔摩斯？”
华生不知道为什么朋友突然停留。
福尔摩斯的脸色并不太好，他挑了挑眉，若无其事道：“我想我们该进去了。”
华生注意到有一对男女似乎是要约会的模样，但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朋友忽而变了表情，他看着福尔摩斯急匆匆地往戏剧院里走，小跑几步，才跟上了朋友的脚步。
“西西莉，怎么了？”布朗斯发现西西莉突然愣了一愣。
西西莉无意间看见剧院门口那个小跑着的熟悉身影，一时间竟然没想出来那是谁：“没怎么，只是刚刚好像看见了认识的人。”
布朗斯稍稍想了想就明白了：“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认出来的。”
西西莉抿着嘴笑了笑：“其实还挺好认的，所以我不太敢出门。”
“唔，那，待会儿如果有人偷窥我的女伴，我会想办法把他们赶走的，”布朗斯一本正经道，果然见到她没有压住的笑意，“放轻松一些。”
西西莉心里还有着怀疑，但是到底没多说了。
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吧……她本来就对人没什么记忆的。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修罗场蓄力ing
☆、第六十一章episode。61
西西莉好像还真的没仔细看过戏剧； 脑子里的印象也有些不清不楚的； 在二楼的雅间视野很好； 也很舒适； 剧院的小点心也很美好，西西莉的心情瞬间up了好几个点； 话都变多了起来。
布朗斯本来兴趣也不在戏剧上，也没有要西西莉少说话多看片的意思； 反而是由着西西莉多说。
西西莉一开始还记得要压着语速； 慢慢来，淑女一点，可是说得多了，‘莱瑞’的本质又回到她身上，吐词清晰果断； 让她看起来就不是那个普通的； 老爱低着头的西西莉小姐。
“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西西莉有些窘迫。
“不用担心； 西西莉，”布朗斯为西西莉倒茶； “我了解你的……不用担心。”
这样的话让西西莉更加不好意思了。
戏剧快要到末声； 西西莉终于把注意力再次放回了台上的演员身上，等到演员闭幕的时候； 随着观众一同鼓掌。
“开心吗？”
在观众的欢呼喝彩中，布朗斯的声音仍旧送到了西西莉的耳边。西西莉知道，他们的距离有些近了，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说； 只是小心地避开了视线，脑子里想起了哥哥说的话。
其实，或许是真的很适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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