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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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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嬅道:“属下不敢。”
  人性子里总是有点犯贱在里头的,旁人喜欢自己时便倚仗喜欢无所不为,不喜欢时便上赶着做出难得情深。
  不过凌无悔不是那样的人,她很清楚。
  这女人,定然是有别的目的。
  连嬅而今无权无势,一文不名,又无什么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的本事,能让凌无悔惦念的也只有……
  账本?
  ……
  一剑封喉。
  段长歌的剑术未必是最好的,但绝对是杀人最快的。
  在战场上,过多的花架子只会让人死得很惨,因为他们要应对的是千军万马,而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
  战事吃紧,不知为何,少帅频频向后退去,直至到了城墙上。
  这是漳州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城破,那么大齐的北门便彻底打开。
  “千夫长!”一军士满脸焦黑,混杂着鲜血,哑声道:“还要退多久!?”
  千夫长搂着身旁人的脖子,一把折断了,将他身上的刀抽出来,道:“不知!”
  周遭太吵,不大声吼根本听不见。
  “是元帅的意思,我们只需听着……”
  军士的声音骤然厉了起来,混杂在风中,分外苍凉,“可这漳州,是大齐的门户啊!”
  漳州乃大齐北门,破之,则如破门而入。
  “退!退!退!”
  “还要退到哪里去?!”
  还有哪里可退!
  可他们到底与段思之南征北战多年,咬着牙后退。
  远处,椒兰宝车中,一少女以手撑着下巴,听着探子来报,百无聊赖道:“这段思之不过如此。”
  她许是觉得无聊,便将之前所看的论战与兵法拿了出来,随手翻了几页,道:“屡立奇功?本君便说这不过是话本册子中的东西,于君曳竟还要本君细读,不过是徒有虚名的懦夫罢了。”
  她将书随手扔到火盆中,不多时便被碳火贪婪地吞噬了。
  “这样东西,看着有什么意思?”
  侍从欲拦,却被少女一个眼神看了回去。
  “君上,若是被侯爷知道了……”
  “他知道了自有本君呢,有什么要进?”少女用手勾着桌子上镶着血一般艳红的玛瑙的金丝短刀玩,“本君是君还是他是君?这西凉究竟谁做主?”
  这小皇帝不到十六,却已经对她那百战侯叔叔的专权不满至极。
  “自然是君上做主。”一滴汗,顺着女人的额头落下。
  “既然如此,怕他知道这样的话便不要再提了。”她冷笑一声,“怕?本君需怕什么?”
  “是。”
  ……
  兵临城下,不过百丈之处,那黑旗下的男人便是于君曳。
  百战侯。
  等了一夜,从城外荒郊退到城内,终于等来了西凉大军聚集。
  少帅银甲月下熠熠,突然高声道:“放箭!”
  数万支燃火的箭划破夜空,宛若荧惑守心——不祥之兆。
  惨叫声不绝于耳,有顺着墙梯爬上来的被上面守城的军士用短刀利落地割喉。
  短刀嵌入铠甲再拔不出便用长剑,若是长剑也断了,可用断剑,或与之同坠而死。
  段长歌利落地将短刀插入一人的喉咙,又拔出,血却未曾沾衣。
  那燃火的箭上并非只是火油,还有硝石与火—药。
  箭筒中空,内里装得便是填好的黑—火—药。
  火—药炸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肉味,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格外诡异。
  这次喊退了换了人。
  长剑拔出,段长歌身后火光耀眼,“整队,追!”
  隔着一条敏河,少女在车上看到了扬起的尘土与奔回的人马,撇了撇嘴,道:“还百战侯呢,不过如此。”
  哪有这样说话的?
  侍从听得嘴里发苦,心道怎么摊了这么个祖宗,提醒道:“君上,那是西凉的军队。”
  少女不解其意,直接从字面上回答了,道:“本君自然知道,那么大个于君二字,本君难道看不清吗?”
  “君上,臣不是……”
  “你好吵啊,闭嘴。”少女道。
  侍从只得闭嘴。
  少女摸着下巴,道:“不过于君曳虽然老了,打仗却是一等一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中计了呢?”
  侍从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说话。
  少女蹙着眉,道:“我听说段思之遇刺,又舟车劳顿,身体一直都没恢复,他不会也觉得是少帅指挥,便掉以轻心了吧。”
  于君曳并没有掉以轻心,他一直谨慎,只不过段长歌与段思之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他与段思之斗了近十年,互相把对方的战术摸透,却不曾想这次迎敌的却是少帅。
  青年浮躁,先是贸然出城,而后又被击退,节节败退,他确实觉得这少帅不过赵括之流,空有名望,哪知最后反戈一击,箭上又有火药,才致使他如此狼狈。
  这般兵行险着,的确不是段思之能做的。
  段思之打仗极稳,步步为营。
  段思之究竟什么样了?于君曳拧眉,居然到了要少帅带兵的程度。
  如果不是极其严重,段思之定然不会把此事假手于人。
  敏河上,有船接应。
  铁锁森然,舳舻千里,这波涛汹涌的敏河本就在入海口处,几乎要与大海连成一线。
  于君曳在中间,并非第一个上船,也因此给了段思之部追上来的机会。
  段长歌等人到了岸边,于君曳已站在了船上。
  若只是如此,她不甘心。
  段长歌从马上站起,足下一点,借力而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西凉的军士不会相信有人可以这样轻。
  河岸与船距离已到五十丈,不可能有一种功法能飞这样远。
  长箭射出,如雨。
  段长歌灵活地避开箭支,右手用剑打开面前飞来的箭。
  确实没有一种功法可以飞的这样远,段长歌却踩箭而过,朝于君曳飞了过去。
  刹那间,箭密不透风。
  段长歌用剑打开大半,又躲开了部分。
  一军士眯起眼,盯着段长歌,射出了一支黑色的箭。
  箭尖有毒,见血封喉。
  段长歌似乎疲于应对其他,任由那支箭朝她飞来。
  箭朝她的脖子刺了过去。
  还差最后一步。
  段长歌稳稳地到了于君曳的身边,嘴里衔着那支箭的木身。
  即使这种场合,她居然也像在欢场一般,似乎口中咬着的是一支娇艳的牡丹花。
  这支毒箭很快就架在了于君曳的脖子上。
  段长歌的手很稳,哪怕所有人都拿剑对着她。
  哪怕下一刻,她就可能被戳成窟窿。
  此女不足而立之年,兵法武艺上的造诣已经如此,不知日后前途如何不可限量。
  尤其那胆量,来往于敌军万千兵马中,是老将也少有的豪情。
  不愧是段思之的女儿。
  于君曳被挟持着,愤怒之余,心中竟生出几分欣赏来。
  反观他那侄女,虽已是大凉王了,却半丝王的样子都没有。
  于君曳开口,道:“有多少年没有人敢拿这东西贴在本侯脖子上了。”
  段长歌彬彬有礼道:“是晚辈的荣幸。”
  小皇帝看着船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闲散道:“那是谁?”
  “是段思之元帅的独女,段长歌。”
  “哦?”少女兴致盎然,道:“在方漱还是元帅,握着兵权时,大齐与西凉三十年未有兵戈声,你说是为什么?”
  侍从摇头,她没那个说的资格。
  “因为那时候的西凉王与元帅的关系非同一般,本君看于君曳同段思之是不可能了,”她笑,“不如本君试试,与那段长歌结为秦晋之好。”
  

  ☆、第五十六章 晏氏

  车子随着船慢慢地在岸上走着。
  侍从慌忙地把脸上的不可置信掩饰下去。
  “怎么?”少女把玩着车上的坠子; 道:“你不信?”
  “属下不敢。”
  少女冷哼了一声; 道:“叫人来接我。”
  侍从欠身; 下车; 燃放了火硫石。
  焰火窜上铅色的天。
  不多时便从大船上放下了小舟,船身乃兰桂; 刷满了鲸脂,又有善于凫水的军士从上面下来; 稳稳地落到穿上; 朝少女那边过去。
  河岸距离那边足有百丈之远; 即使是知道这少女定然身份不凡,也没有人能做上什么。
  “回去。”乾戈道。
  一军士睁大眼睛; 道:“回去?!那少帅……”
  乾戈调转马头; 道:“回去,她是在拖延时间。”青年将军语气淡淡,“要不然; 你飞过救她?”
  军士无言。
  段长歌这样做定然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些解暑治疗晕船的药还未运到; 段部本就不擅长水战; 这种情况下于送死无异。
  为今之计; 只有打赢这仗,才是救出段长歌最好的办法。
  他深深地看了段长歌的方向一眼,发现对方似乎也在看他。
  距离太远,她说的仿佛是:走。
  “走。”他再次下令道。
  见乾戈带着那一队人离开,段长歌才算放心了些。
  她是真怕乾戈不要命地带人冲上来水战; 结果只能是不到船上就被剿灭。
  “他们走了。”于君曳道:“你可放下箭了,段小元帅?”
  段长歌彬彬有礼道:“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她父亲时常与她提起这位侯爷,褒大于贬,她的语气也恰如一个有礼的晚辈,但他脖子上还架着一把见血封喉的箭。
  这时候的客气,与其说是有礼,不如说是虚伪。
  “小元帅不必客气,”于君曳淡定道:“本候的命还在你手上。”
  大齐的人,尤其是官场中人,大多虚伪至极。
  段思之是百年难遇的纯臣,不过他的女儿倒并不像他,尤其是用兵。
  “请侯爷退兵。”她道,就如说天气如何那般随意。
  “退兵?”
  “是,请侯爷退兵。”段长歌重复道。
  于君曳道:“不若本候再把凤阙帝都给小元帅如何?”
  一个娇俏的女音响起,端的是傲慢无匹,“什么时候皇叔有这个权利了?割帝都,本君应允了?”
  小皇帝到底是受皇家教养多年,连上船这个动作都做得优雅无比。
  少女杏眼青丝,眉眼精致,红衣艳丽,站在微亮的天空下,如同一团火焰。
  段长歌目所能及处,目所不能及处,响起了山崩一般的万岁。
  这也是个美人,还是个美得不加收敛的美人。
  越子临的美同样不加收敛,只不过越子临是杀伐中被血浸泡出来的,这少女却是从未见过什么磋磨的锐意。
  虽不至于高下立见,但段长歌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还是无病最好看。
  她想。
  “请陛下恕罪。”于君曳道。
  他指的是不能见礼。
  “皇叔不必多礼。”小皇帝道,算是给了个台阶下。
  就算她要追究,还能怎么追究?
  “不过呢,割地也不是不可以,”她转向道:“西凉向来裂土为聘的传统,若是段小元帅嫁过来,凤阙帝都不是不可以考虑。”
  段长歌微愕,道:“陛下是在说某?”
  小皇帝扬起下巴,道:“自然是说你,不然本君还能和皇叔说话吗?”
  于君曳不想和这个罔顾人伦的后辈说话,他干脆当没听见。
  段长歌自负没有令人一见倾心的脸蛋,但这小皇帝说话语气实在过于认真了,如果不是演得太好,就是她的某些举动真的让她看上了。
  什么举动?
  把箭架到了她皇叔脖子上?
  “本君于君泱,”于君泱道:“不知段小元帅何意?”
  段长歌道:“如果某直白拒绝……”
  于君泱漂亮的眉头一扬,冷冷道:“本君自然杀了你。”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讲理?
  不过还是越子临好,不讲理也是笑呵呵的不讲理。
  段长歌换了个颇为委婉的说话方式,道:“某心有所属。”
  “那你别想着她就是了,”于君泱道:“你来西凉,本君封你为晏氏。”
  晏氏,位同大齐皇后。
  段长歌道:“请恕某拒绝。”
  “为什么?”于君泱道。
  段长歌反复打量了一番于君泱,诚恳道:“大抵是陛下没有某那个心上人美吧。”
  于君泱一愣,下一刻,脸都气红了。
  于君曳道:“陛下,不可。”
  于君月明和方溯的那些破事还在碑文上篆着呢,大齐的人信不得,位高权重的更信不得。
  于君月明的故事都被当成典故来口口相传了,于君泱早就听腻歪了,怎么可能有人一夜白头,怎么可能有人声声泣血,怎么可能有人的心,那么狠,那么绝。
  大齐的官员在于君泱眼里一直都是很好玩的东西,被传的太久,像妖魔似的稀罕古怪。
  越是不让她碰,她越是好奇。
  如今又有个如玉般的少帅,被那么多人拿剑指着脸色都不变一下。
  还有她那高高在上的皇叔,哪个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就段长歌敢拿箭指着他。
  不过段长歌刚才的话气得她只想杀人。
  于君泱一扬下巴,道:“本君自然不会步于老祖宗的后尘,不过,杀了她总行吧?”
  话音未落,已有人跪了一地,高呼不可。
  她的皇叔是如此的得人心,乃西凉股肱之臣。
  西凉可无君,不可无候。
  于君泱神色冷然,终于露出了一个阴阴测测的笑,道:“本君说笑的。”
  哪有这样说笑的?
  不过是蛰伏了多年的不满缓缓地暴露出来了。
  段长歌道:“还请侯爷撤军。”
  “段小元帅想要本候撤到哪里去?”
  若是顺风顺水,这船,一个时辰可航行一百里,现在向前去回西凉乃是顺水,回漳州则不是,一个时辰至多六十里。
  她至多能再撑五个时辰,五个时辰之后,哪怕她撑不住了,回去,也要八个时辰,这来回一天的时间,足够药材到漳州并熬煮好了。
  她垂下眼眸,道:“自然回西凉。”
  于君曳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道:“好孩子,本候带着大军来这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的。”
  段长歌的箭在手里转了一圈,差点嵌进于君曳的脖子里,她郑重道:“某将箭抵在侯爷脖子上,也不是为了显得某的武艺有多高的。”
  于君曳大笑道:“伶牙俐齿的样子却不像段思之。”
  段长歌的性子若不像段思之,就只能像她母亲了。
  难道当年誉满京城颜卿颜夫人是这个性子吗?
  说起誉满京城的惊艳女子,那方溯侯爷继弟的曾孙女方敛也算一个,据说有第一美人之称,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现在这船不过随水飘罢了,要掌舵才行。
  一阵无言后,于君曳道:“请君上的意思。”
  于君曳这老狐狸明明早就有打算了,还问她的意思,倒比大齐的那些官儿还虚伪一些。
  于君泱心道本君是真想让你死,可你愿意死吗?于是道:“皇叔定吧。”
  这显然不是谦让的时候,小皇帝也明显不是谦让,无非是不耐烦定论罢了。
  因为无论如何,都不是她说的算。
  于君曳道:“臣逾矩。”他转向近臣,道:“撤军。”
  撤军的指令传了一个又一个。
  于是掌舵加速,风掠过耳垂,有些刺痛。
  “不如段小元帅歇歇?”
  段长歌还拿着箭呢,定然要比他这个什么都没拿的站着累,面上虽然不显,脸色却有些白了。
  他就要看看,这段元帅的独女,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本就没有再进攻的打算,这小元帅追上来,无非是彻底断了他再次进攻的念想,拖延时间罢了。
  是个不错苗子。
  可惜,活不了多长。
  于君泱看着自家叔叔和段长歌之间的暗潮汹涌,觉得累的很,便让人搬了椅子,摆上了瓜果糕点酒水,一边吃着羊奶羹一边和托腮看戏。
  最后实在是太无聊了,她便让人立了一根日晷放在二人中间,就为了看段长歌能撑多久。
  日头高照。
  段长歌舔了一下已经裂开的嘴唇,汗水淌到伤口里,有些细密的疼。
  快六个时辰了。
  这段小元帅有挺头是真的。
  但她累了,也是真的。
  于君曳能感受到段长歌拿着箭的手微颤。
  她撑的也太久了。
  不过,段长歌不会杀他,这点他很清楚。
  就像段长歌清楚,于君曳不会杀她一样。
  他们都是对方的筹码。
  且很是重要。
  于君曳突然很好奇,如果拿段思之的女儿和段思之做交换,段思之是会选择漳州城,还是选择自己的独女?
  段长歌并不知道于君曳这近乎于细腻的心理活动,她晃了晃,手中的箭终于拿不住了。
  站在他们身边的近卫一把夺了她的箭,将人按倒在地。
  其实也没有按倒的必要了,因为段长歌已经昏了。
  于君曳也站不住,被近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道:“把人关进水牢里。”
  这丫头,真能忍啊。
  水牢?
  用一根绳子以及其微妙的姿势贴在船壁上的女人心道。
作者有话要说:百合公众号:ycxz_gl  越元宝:听说有人想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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