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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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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笔钱究竟用来干什么了,她真的很好奇。
  连嬅道:“属下初到漳州就觉得账务混乱,各堂之间的数额并不统一。魔教总坛一年拨到漳州的款项约八十万两,又有总价百万两的货物。”
  “然漳州每年仍需魔教接济,所属商铺,报账时都称有所亏空。可属下调查过漳州魔教名下三十七家铺子,多有盈利,每年纯利约五十万,又有不知其数的接济。这一本账目是属下连夜赶出来的,只是粗略计算,真正的数额,会比属下所写的还要多。”
  越子临手指慢慢地敲着桌子,道:“知道这些钱他们用在哪了吗?”
  连嬅摇头道:“这些钱取向不明,十分隐蔽,属下一时无法得知。”
  越子临垂眸,道:“这样啊。”
  “可要请几位分舵主来核对?”
  越子临道:“不必了,待事情调查清楚,自有公论。”
  恐怕越子临的公论,便是用什么手段折磨死了,暴尸三日,然后剁了喂狗,以儆效尤。
  这确实是越子临的为人处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她十八岁时初掌左使事物,管得便是总坛财务,魔教产业众多,一个分舵尚且如此,总坛的吞吐数额,更是骇人。
  一个刚死了爹的新教主,一帮不曾弱冠的小孩子掌教中大事要务,不曾有人把他们放在心上。
  越子临上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账。
  她查账时很雅致,账房内点着香,她手边放着南睢云从荆州带回来的羊脂玉茶杯,茶杯做的巧夺天工,玉片几乎透明。
  越子临那时候因为受寒,身体不大好,一边咳嗽着一边带着笑说话,身上披着雪白的狐皮大氅。
  坐在椅子上的不少长老,都觉得她是脸讨了教主的喜欢,才做的上主位。
  “在座各位都是子临的长辈,”越子临说得谦卑,“在其位谋其政,还望各位明日将账本核对好了交给子临,切勿互相难为。”  
  没几个把她的话当回事,有几个看着她长大,知道她的脾气,第二天交的帐虽然数额有出入,但大体是对的。
  至于敷衍了事的,全杀了。
  那三天杀得人比连嬅这辈子杀得都多,又都是为高权重的长老,砍下来的脑袋还砌在魔教的账房右墙里,一个挨着一个。
  有人去找教主求情,老泪纵横地告诉凌无心越子临是要杀光了这些老辈,是居心不轨。
  凌无心玩着一颗人头,没搭腔。
  又有人去找凌无忧,温润如玉的大公子道自己已放弃了权位,所有的事情,都是二公子说得算。
  那一年,魔教总坛的帐非常干净。
  只要越子临在一天,就没有人敢改账本。
  “账本的事情,万勿打草惊蛇。”越子临道。
  连嬅道:“属下明白。”
  越子临微微侧头,仿佛在听雨声。
  衣领下面的皮肤冰魄似的雪白,她整个人也像是冰雕玉刻的一般。
  这样一个美人,心肠却比谁都毒。
  当真是蛇,愈艳丽,愈要命。
  连嬅无端地生出了一个想法,即便如此,即便知道美人这般狠毒,也定然有人甘之如饴。
  “还有什么事?”越子临道。
  连嬅道:“朝廷军队的先骑兵带来来了段少帅的拜帖。”
  大军还未至,先骑兵却已经把拜帖送来了,可见事态紧急。
  历来站前,军与商必有协议,商出辎重,军予特权,各求所需。
  段帅地位极高,自然不能向魔教下拜贴,必须是次一等的军士,只是居然是段少帅,这倒令越子临想不到。
  越子临打开拜帖。
  大理寺少卿中州段长歌不疑拜。
  仅有这一行字,连目的与请谁都没有写。
  然后,越子临摊开拜帖,里面掉出了一条青色的丝绸。
  

  ☆、第五十章 君心

  越子临反复摆弄着手里的绸条; 神色莫名。
  “越左使?”连嬅唤她。
  越子临把拜帖扔给她。
  “这是……请谁?连嬅一扫拜帖; 不解道。
  “我。”越子临似笑非笑道。
  连嬅笑道:“这点左使如何知道?”她又细看了一遍; 仍是不解。
  绸条被她一圈一圈地缠到手指上; 温柔缱绻。
  越子临道:“秘密。”
  她如此故弄玄虚,连嬅便不多问; 道:“左使可要与段少帅约定时间?”
  越子临奇怪道:“我为何要与她约定?”
  连嬅诧异道:“左使不去?”
  越子临把拜帖折成原样,推到连嬅面前; 道:“告诉段少帅; 越左使身染沉疴; 不宜见客,至于她说的事; 你去谈; 一切按规矩。”
  她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连嬅,道:“你见着她时; 把这个给她。”
  麟趾玉。
  连嬅神色微变,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若是段少帅问您为何呢?”
  越子临淡淡道:“我不喜欢。”
  她揉了揉太阳穴; 道:“出去吧。”
  明明只是一场梦; 她却好像过了十几年一般倦怠。
  “属下告退。”
  连嬅推门而出。
  雨已经停了; 凌无悔坐在树上,水顺着她的袖子淌下来。
  连嬅见礼,便要走了。
  “等会。”凌无悔从树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到连嬅面前,水都甩到她脸上了。
  “圣女。”连嬅任由水珠从她脸上滑下来。
  “你来找越子临做什么?”她问的直截了当; 却也在情理之中。
  凌无悔身上的脂粉被大雨冲了了七七八八,只余些许残香,若有若无,勾在人的笔尖挥之不去。
  连嬅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道:“有一些事务请左使决断。”
  “有什么事务是你自己决断不了的?”凌无悔拿小指勾住她的领子,凑过去,几乎要贴上连嬅的嘴唇,她保持着这个姿势,道:“你可别骗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名角的圆润甜美,“骗我的人,可都死了。”
  连嬅道:“属下不敢。”
  “什么事务?”她送开手,道。
  连嬅道:“是段少帅的拜帖。”
  既然越子临不让她打草惊蛇,自然也是令她保密,哪怕对方是凌无悔。
  “拜帖?”凌无悔眉头一扬,道:“也是,该来了,左使怎么说?”
  “左使说一切按规矩。”
  “她不出面?”连嬅奇道。
  连嬅道:“左使身体不适。”
  凌无悔摸了摸下巴,她没想到这个梦对越子临打击这么大,越子临竟用情于此吗?
  不过,越子临应当会死心,她从不给人留余地,也不给自己留后路。
  凌无悔嗤笑一声,道:“无事了,走吧。”
  这种人,最后都会死在了自己手上。
  ……
  翌日入夜,秦楼。
  段长歌是很守时的人,尤其是今天,她早到了半个时辰。
  连嬅来时,段长歌已经喝了两壶茶。
  “少帅。”连嬅施礼。
  段长歌回礼,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着门,道:“这位大人是?”
  连嬅道:“在下连嬅,是魔教漳州主事。”
  “哦?”段长歌眼中的失望几不可见,道:“越左使没来?”
  “左使染病,在宅中静养。”
  这理由敷衍得段长歌不用猜都知道是假的。
  越子临无非是不想见她。
  段长歌下意识地用指尖擦了一下嘴唇上的茶水,伤口仍在。
  那一夜越子临吐在她耳边的热气,仍无比清晰。
  炽热得让人战栗。
  段长歌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某与连嬅大人商谈也是一样。”
  连嬅开门见山,道:“不知道少帅想要什么?”
  对于旁人,她可能会绕些圈子,可对于这些即将征战沙场的军人来说却大可不必。
  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耗,直接亮出牌面往往比闪烁其词更为合适。
  段长歌拿出列单,递了过去。
  连嬅接下。
  段长歌的字写得不错,颇为风骨,笔锋不似她人那般温和,反而十分锐意,有如刀裁。
  列单上除了少量的,作为不时之需的辎重之外,都是药草,且以解暑止焦之类的药为主。
  京中人只知漳州炎热,却不知道热成什么样子,虽有文章记录,但到底不是穿着皮革铁甲行军作战。
  越临近漳州,军中中暑腹泻的人便多了起来,到了漳州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顾才会在城中修整。
  一时间,漳州城解暑药价水涨船高。
  朝廷倒不是舍不得这些银钱,而是哪家的铺子都不能在半月内运来这么多的药材,连加一起,也不抵一个零头。
  水路都有人脉,且能最快调动草药的,唯魔教。
  连嬅点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少帅,”她笑,“您,或者说朝廷,能给魔教什么?”
  魔教重商,每年所缴税款重大,朝廷自然不可能杀鸡取卵,可也不能任期一家独大,开价时便有所保留。
  “还是连嬅大人来开价吧。”段长歌道。
  连嬅淡笑道“魔教想要通京都致皖州的漕运道。”
  她的语气如此平淡,要的确实半壁江山。
  真是敢要!
  由京都致皖州有五条漕运路,是来往京都的皖州豪商最快的路线,且运送货物大多珍贵无比,价格奇高,在战时更是做过运兵道,京都漕运路,寸水寸金又有黄金漕运道之称。
  捏住了这条道,就等于握住了大齐的喉咙,天下尽在掌中。
  这一口咬得肉太多,段长歌都怕她嚼不烂。
  段少卿似笑非笑道:“这是连嬅大人的意思,还是魔教的意思?”
  连嬅道:“是越左使的意思。”
  段长歌嗯了一声,这确实是越子临的行事风格。
  她绝对不会放过一点机会。
  可若是想要利润最大,她来谈,会比连嬅来谈好上太多。
  因为相比于连嬅,越子临更了解她,谈起事情来,软肋也就戳得更方便。
  “漕运路此事某无法做主,”段长歌直白道:“连元帅都无法做主。”
  若是打个仗就把漕运路分出去一个,恐怕萧琼会更乐意把整个靖州割出去,而不是让出漕运路。
  卧榻之上,萧琼不会容忍他人酣睡。
  更何况,这无非是声东击西的法子,他们虽然急需药草,却绝对不会以漕运道为代价,恐怕是越子临提出一个高价,让她来压,最后勉强得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答案。
  “少帅果真无法做主?”连嬅道。
  段长歌道:“究竟想要什么,还是请连嬅大人直说吧。”
  她如此轻易地点破,连嬅毫不尴尬,段长歌看得出来是正常,看不出来她才要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少帅。
  连嬅笑道:“少帅果然睿智。”
  段长歌微微点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这样理所应当的模样让连嬅想起了旁人夸越子临貌美的时候,她也是深以为然。
  看来有些人能成为朋友,确实是有原因的。
  连嬅道:“那我便直说了。京中有魔教八十三商铺,近来却事务不断,其中有十六家因为官事被封,如此下去,恐怕不到一年,魔教在京商铺将所剩无几。”
  她又道:“因此,魔教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以段元帅的名义为魔教商铺做担保。”
  一个担保换上千万两的草药,魔教何其大方。
  尤其是在听过漕运道那个条件之后,对比之下,她竟觉得这个要求简直不值一提,想要达成轻而易举。
  段长歌喝了一口茶,笑道:“不知之前担保的人是谁?”
  连嬅沉默无言。
  段长歌道:“连嬅大人既然言商,就请有谈生意的诚意,若是不知,此事绝无进行下去的可能。”
  不止他们急,魔教那边也不好过,现在无非是看谁更能忍。
  京中名铺大多背后有皇家势力,或有权臣作为倚仗,无事却被关了十几家,恐怕是有人刻意针对。
  “是右相,辛毓。”
  右相和安阳君侯蓝景苑明争暗斗了数十年,这次因为一桩旧案,辛毓被萧琼训斥,免职反省,一时间辛党人人自危。
  恐怕魔教也没想到,如此树大根深的右相会这般轻易地免职。
  这已经不是生意,是党政。
  如果参与,便卷进去了。
  段思之不涉朝事多年……
  段长歌沉吟道:“可以。”
  “少帅可以做主?”她以为段长歌要回去请示一下段思之。
  段长歌道:“可以。”
  正因为不涉朝政,他做这件事情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段思之为魔教商铺做担保,只能被认为是贪,而不是别有二心。
  这点她可以应允。
  连嬅笑道:“少帅果然爽快。草药今早已经从商铺运出,不出十天,定然到达漳州。”
  段长歌哑然失笑。
  越子临竟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她答应。
  “这也是越左使的意思。”连嬅道。
  段长歌心思一动。
  连嬅沉默了半响,拿出玉佩,道:“这个,还给少帅。”她看着段长歌的脸色,道:“是左使的意思。”
  

  ☆、第五十一章 纳征

  “她不喜欢这个; ”段长歌接过玉佩; 垂下眼眸; 神色在微光之中并不寂寥; 一切如常,“那某送别的就是。”
  段长歌看起来平静极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情绪如何翻腾。
  宛如好不容易得了一颗甜糖; 咬开了看却发现里面包着黄莲。
  “不知道; 现在无病住在何处?”
  ……
  难得没有事务打扰; 越子临本想睡到日照三竿,奈何凌无悔天不亮就起来唱戏; 此时竟然又唱了半天的《窦娥冤》。
  越子临觉本就轻; 入夜又觉得冷,好容易合上眼睡一会,凌无悔又起来唱戏; 连着唱了几天,越子临拿枕头压着脑袋; 最终决对找一副药毒哑了她; 安静一世。
  凌无悔不知何时不唱了; 道:“怎么回事?”
  伺候的丫鬟道:“看门的说是个军爷送的礼,放下就走了。”
  “送谁的?”凌无悔摸了摸自己沾着油彩的下巴,难道有被她骗过的人发现她在这了?想用这种法子让她回心转意?
  “送的是什么?”
  “并未打开看。”丫鬟道。
  “等我换身衣服,和我去看看。”凌无悔道。
  丫鬟看了看画得人鬼不知的凌无悔,犹豫道:“能否请夫人叫那位姑娘起来?”
  “越子临?为何?”
  丫鬟为难道:“送来的军爷说; 是给一个叫越子临的姑娘的。”
  风动梨树,发出刷拉刷拉的响声。
  丫鬟说完立时低下了头,不敢看凌无悔的表情。
  凌无悔手里的扇子啪地折断了。
  “夫……夫人?”丫鬟听到那乌铁木的扇子清脆的响声,连说话都颤了。
  凌无悔沉默了片刻,突然高声唱道:“莫不是八字儿该载着一世忧?谁似我无尽头!”
  “夫人请您……”
  她打断道:“须知道人心不似水长流。我从三岁母亲身亡后,到七岁与父分离久。嫁的个同住人,他可又拔着短筹——”
  越子临穿着寝衣,杀气腾腾地提着剑出来。
  所谓美人,就是蓬头垢面,衣装不整地出来也是美人。
  如果越子临不拿着剑往她喉咙上捅就更美了。
  凌无悔以扇子抵挡,一下就被削平了。
  她扔了扇子,拍了拍不知道从哪淘弄来的戏服上的灰,对丫鬟道:“看,起来了。”
  越子临收了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利落的剑锋刮断了凌无悔的头发。
  凌无悔捂着头发,正要开骂,被越子临瞪了回去。
  “找我做什么?”她自然听清了。
  “有几位军爷送来了些礼物,说是给越姑娘的,请姑娘去把东西清点一下。”
  越子临道:“我去换身衣服,你去不去?”她问的是凌无悔。
  凌无悔道:“去,我自然要去。”
  俩人都去换了衣裳,凌无悔嘴唇施脂,面上敷粉,发间插着金步摇,一步三摇,艳光照人,哪里像几天前那个哭诉自己丧夫的年轻寡妇?
  越子临所谓的收拾就是梳头洗脸穿了外袍。
  凌无悔上下打量了越子临一番,道:“像不像小姐和丫头?”
  越子临回敬道:“可惜丫头有人巴巴地来送礼,小姐却因为骗人躲到了漳州。”
  凌无悔来漳州一是为了看连嬅的反应,二是她离京之前还招惹了温菁郡主,被那心狠手辣的郡主追杀了半个大齐。
  凌无悔哼了一声,自己仰头走了。
  越子临嗤笑,慢悠悠地跟着。
  到了门口,凌无悔突然觉得,那个送了一些礼物似乎不大合适,这不是些,是一堆。
  越子临轻车熟路地从一个钿螺描花盒中拿出礼单和拜帖。
  凌无悔道:“你怎么知道在这?”
  越子临打开礼单,道:“我记得小时候家里收到的东西的礼单都放在这里。”
  凌无悔翻了个白眼道:“行了,知道你出身尊贵。”
  正常普通人家哪有特意找个盒子放礼单的?
  尤其是这个盒子本身就价值不菲。
  越子临神色微妙,“不过这样的盒子我只见过一次。”
  是在……
  凌无悔打开礼单,突然笑了出来,“为何会有一对梳子?莫非是取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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