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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清河地主-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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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鹤进来时,正好是犯人们吃晚食的时候,狱吏给张鹤说明了这儿的规矩,犯人可吃官府提供的饭食,也可由其家人自备饭菜,而衣物则需要其家人准备。
  张鹤暂时没胃口,便拒绝了官府的饭菜。她暗自庆幸她的月事过了,否则在此处来月事,就白白浪费了刺史没让人给她搜身的机会了!
  夏纪娘也到了大牢的门口,她忐忑地向狱吏打听张鹤的情况,见狱吏并没有提及张鹤是否是女儿身的话题,便稍微松了一口气。一番打点后,狱吏便放她进去了,毕竟有刺史下令,周参军想禁止别人探视张鹤这一套也行不通了。
  夏纪娘迫不及待想见到张鹤,当她看见木栏后面的张鹤时,不禁唤出了口:“二郎!”
  她又喜又悲,声音都颤抖了。
  张鹤一激灵,忙不迭地跑到木栏边上,借着昏暗的光线,努力地去看清楚夏纪娘的脸。她问道:“纪娘,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吗?”
  “我怕你在这儿没人照应。”夏纪娘道。
  张鹤笑道:“还是纪娘着紧我。”
  夏纪娘见她神情轻松,也稍微放宽了心,但是此时此刻她仍说着这些肉麻的话,便让人忍不住想训话了。她想了想,还是不忍训斥张鹤,便嗔道:“我自然着紧你!”
  “那你不着紧鹿儿跟花生么?你把他们扔在家中,无人照料怎么是好?”
  “他们有姨母,还有尖儿照顾,倒是你!你在这儿吃苦,我怎能安心呆在家中等消息?你可知,我这一路来,都想了多少事……”
  夏纪娘担忧张鹤的身份被发现,可最担忧的还是他们对她动用刑讯逼供,或是为难她。周参军曾经便对夏罗绸动了不少刑,而张鹤虽说是官户,不得私自对她用刑,可难保周参军刻意针对,毕竟张鹤所牵涉的案子,也不是她一时半会儿能理解清楚的。
  张鹤伸手摸了摸夏纪娘的脸蛋,柔声道:“我也想了许多,不过我不怕他们对我用刑,我唯一怕的,许是失去你。”
  “傻二郎!”
  “咕——”张鹤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夏纪娘想到她午食也还未吃,而眼下又近黄昏,她也该饿了。便道,“我先出去给你打点,你想吃些什么?”
  “纪娘做主便好。”张鹤不舍道。
  “那你在这儿稍等。”夏纪娘也舍不得她,她不能频繁地出入,所以等一下给张鹤送晚食过来便是得托狱吏相送了。
  狱吏过来敦促夏纪娘快些离去,即便她们再不舍也不得不分离。毕竟时间过长,狱吏也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让张鹤逃了出去。
  夏纪娘离去后,张鹤又看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失落地回到自己的草席上坐着。她这案子要审讯到何时,也不知道,而只要案子一日未弄清,她便不能离开这儿。这也是她与夏纪娘成亲以来,为数不多的一次分别这么长一段时间。
  不去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后,她又开始琢磨这起案子,账本的数目她十分清楚,并无不妥,周参军也不能在上面动手脚。不过倒是有她与石青的两封信,无非也是好友间问候几句,以及商谈土豆、红薯以及清河稻的事情。
  至于柳参军和石青是否还涉及到别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不过她仍在心中暗暗祈祷他们没事。
  夏纪娘去给张鹤备了两个饭菜,而在大牢的门口,她碰见了张雁。夏纪娘对于张雁出现在此十分惊诧,倒是张雁发现她的神情,道:“怎么,很讶异我会来此?”
  夏纪娘沉默,张雁又道:“毕竟是我们张家的人,他出了事,我们焉能不管?”
  若非此事与张廷轩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张雁也不会收到消息便赶来打听情况,而且他来了,就不必再劳烦柳氏走一趟。
  “大哥有心了。”夏纪娘道。
  “他怎么样了?”张雁想,既然夏纪娘在此,他便懒得再跑进去了,里面臭烘烘的,他实在是不想进去遭罪。
  夏纪娘心想此时也不是与张雁计较恩怨的时候,便将张鹤的处境简要地说了一下。张雁听闻是有人揭发张鹤与柳参军、石青在孙宁正店频繁相聚的事情,他哼了哼:“娘已经劝他不要和他们交往过密,他倒好,如此高调,还被人发现了!”
  夏纪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张鹤已经很是低调了,与柳参军在孙宁正店也不过是见了两次面。
  想到这里,她猛地惊醒:张鹤与柳参军不过在孙宁正店见过两次面,如此低的次数,为何偏巧便被人说是频繁?是否他们两次碰面,都被人看见了?那有机会两次都碰见,且又认识张鹤的人——
  答案呼之欲出,夏纪娘的心一沉,心道,但愿不要是她所想的那般!
  张雁虽这么损着张鹤,可也疑惑:“那个见到他们多次在孙宁正店见面、往来的人,是不是孙宁正店的人?”这么想着,他便吩咐身旁的仆役道,“去找人查一查,孙宁正店中,有哪些人认识二郎君,又行为可疑的!”
  “郎君,这官府的人知道不是?”
  “所以我让你去查啊!”张雁呵斥道。
  仆役忙不迭地下去了,张雁看了看夏纪娘,又道:“若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
  夏纪娘也没什么好跟他说的了,目送他离去,而后趁着饭菜还未凉,便拜托狱吏给张鹤送进去。
  抚州的夜晚骤冷,北风呼啸地从石缝、砖瓦中刮过,天窗外袭进阵阵冷风。张鹤有夏纪娘给她准备的被褥,可仍旧被牢中湿冷的环境折磨得辗转难眠。
  这一晚她注定是无眠的了,且又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耗子叫声,还有别的牢房中传来的低吟。她用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又催眠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又恶心的蛇虫鼠蚁。
  夏纪娘在离州府衙门不远的脚店落脚,她同样是一夜无眠,心中担心张鹤睡不好,又不知花生与张显在家中如何了。而且张鹤对她说要注意提防李寻在背后有小动作,她因担心张鹤便赶了过来,也没来得及交代李大娘……
  不过即便她没有交代李大娘,可李大娘也多了一个心眼,与陈红住到了张鹤家中,还让那些雇工也住在这儿守住院落。李寻见张鹤家人多,一直都找不到机会下手,他只好安慰自己,他所揭露的事情都是事实,他也算不得诬告张鹤,便松了心,只待官府叫他去指证张鹤了。
  而州府衙门的官吏也都闲不下来,连夜去检查张鹤的账本,而周参军则试图在张鹤与石青的书信中找到一丝可利用的。不过他找到了几点,却发现这极其容易被推翻,作不得罪证。
  翌日在刺史、司法参军、司理参军等官吏的连署审案下,提审了张鹤。周参军很巧妙地避开了张鹤无罪的地方,尽往能提取到她的罪证的地方提问,与此同时还想诱使她说出与石青或是柳参军的交往情况。
  石青因当时还只是一个县尉,并不是嘉王要对付的重点,重点则放在了柳参军的身上。
  张鹤经过县令等人的提点,昨夜一个人又想了许多,防的就是周参军这样的手段,所以她对此拒不承认。周参军又拿出她与石青的书信反复勘问,只是张鹤一口咬定只是石青问她买谷种等事而已。
  张鹤的谷种、土豆、红薯等事,州府衙门也有参与,故而她的证词颇为可信,也没什么漏洞。
  周参军见她不上套,提议用刑,不过司理参军首先便反对了:“且不说他是官户,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便动刑,岂不是要屈打成招了?”
  周参军只能传召举证张鹤与柳参军交往甚密的人证。
  当江奴出现在堂上时,张鹤一点也不意外。她昨夜便想过了,除了李寻,还有人也‘告发’了她,而这个人认识她的同时也认识石青与柳参军,那么这个人必然是与孙宁正店有关的。孙宁是童历瑜的妻弟,他不可能做人证,那么便只有别人。
  江奴小心翼翼地看了张鹤一眼,而张鹤确定来者的身份后,便懒得再去看她了。她没想到江奴还真是不肯放过任何一次报复她的机会,而且竟这么神通广大,能知道柳参军被抓之事,还知道把握住机会,趁机诬告她。
  “你可是亲眼所见,此人与柳参军、石参军交往甚密,在孙宁正店一起商议如何鱼肉乡里的事情?”周参军问道。
  江奴支支吾吾,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瞪得跟铜铃一般大,江奴吓得心中直打鼓。她缩了缩脖子,又偷偷地去看张鹤。
  不过张鹤面上并无甚表情,很是坦荡的模样。她咬了咬牙,轻声道:“没、没有。”
  堂上的众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周参军有些恼怒:“你再说一遍,你要知道,你若是推翻了自己的证言,便是诬告,这可是重罪!”
  刺史淡淡地说了句:“秉公办案,勿要威吓。”
  周参军瞪了刺史一眼,随后很快又转过来脸去。江奴的心中十分纠结,她的嘴唇都被她咬破了,才大了点声:“没有,是奴先前记错了!”
  张鹤有些意外,不知道江奴为何临时改了口供,不过对她来说只能算是一件好事。在外听审的夏纪娘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本以为是江奴所为,可为何她忽然会改变了主意?
  这时,夏纪娘发现围观的人群中,有一男子恨恨地跺了跺脚,她看着他与江奴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心中有一丝微妙的感觉。而那男子转身便要离开这儿,却被后面的人给拦了下来。
  “江苟,哪儿去?”张雁扒开人群,从人群中钻了进来。
  “你、你认错人了!”男子急忙道。
  “我怎么会认错人呢?毕竟你曾经也是我们张家的狗呀!”张雁在对待江生、江苟这样曾经的仆役、田仆之时,丝毫不会认为自己羞辱他们有何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  方便面是亲妈,怎么会让驴哥儿和纪娘出现危机呢?!

  ☆、结案

  江苟一直以来都藏在黑暗处; 他通过江奴了解孙宁正店与张鹤的事情; 也通过官户子弟的同窗知道朝堂的风吹云动。他虽然恨江生; 可也恨张家……包括张家在内的所有官户。
  他认为上苍对他十分不公平; 只因张家有一个建功立业的祖先,子子孙孙便能享受这样无尽的荣耀。
  官户子弟恃强凌弱、鱼肉乡里; 而律法上也会给予他们特权。可他们这些贫困的老百姓、寒门子弟,便得备受欺凌、侮辱; 即便他们是对的; 可律法也会将刑罚施加在他们的身上!
  所以他要入仕; 要将曾经所有欺辱过他的人都一一踩在脚下,让他们体验一下; 身为下等人的痛苦!只是他等不了太久; 张廷轩如今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却还得经过多年的寒窗苦读才能入仕,而入仕之后; 张家甚至已经不是他能轻易撼动的了。
  即便是一些卑鄙的小手段,可只要能用得上; 他便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让张家吃一点苦头的机会。
  虽说张鹤只是一个不受重视庶子; 若是她倒了; 张家的敌人也还能拿张鹤做文章,顺便将张家也拖下水。
  一切的算计本该万无一失的,可他却算漏了自己的妹妹变卦。他认为江奴与他始终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会听自己的话才是,却不曾想; 答应好的事情会临时改口,毁了他的计划!
  他早该想到的才是,在他让江奴来告发张鹤时,江奴便已经退缩了,可他一番劝告后,江奴的应承又让他放下了戒心。若早知江奴早已经不听他这个兄长的话了,他便无需找江奴了!
  “啊——”大腿处传来的筋骨断裂的痛楚让江苟痛苦地嚎了出来。
  “还没断呢,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张雁道,又指使仆役将他的嘴堵上。他道,“当初打断江生的腿时,他也没你叫唤得这么厉害,看来你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不错呀,都忘记‘苦’是甚么滋味了。”
  “我要告你们!”江苟在被堵上嘴之前怒吼道。
  “告我?你妹妹如今被押入大牢,江生也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谁会为你报官?”张雁道,“将他关进柴房,别弄死了,待案子结束后,再处置他!”
  眼下案子还未结案,张家也不能做出更多落人口实的事情来,至于杀人,张雁也不会去做。等事情过去了,他能让江苟体会到甚么叫绝望。
  “唔!”江苟瞪着张雁,莫说等案子结束,他眼下已经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他以为让江奴出面,便不会有人查得到他,可为何张家的人查到了他?!
  张雁虽不知他在想些甚么,却嗤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便不会有人知道吗?”他的脸色“咻”地一沉,他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
  江苟难以置信地看着张雁,心中剧烈地挣扎着:“难道是二妹出卖了我?还是爹?或是书院的同窗……”
  周参军没能从张鹤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便让狱吏在往后的刑讯中不断地在言语上威吓与侮辱她。他深知士人最重面子,也最不堪凌…辱,他们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会为了名声而早早地招供。
  这一招屡试不爽,这么多年来,多少士人皆是败在这一招上面。然而张鹤一直都像一面铜墙铁壁,仿佛他们所侮辱的人并不是她,即便他们用刘氏来做文章,张鹤也无动于衷,让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周参军道:“如此不孝之人,品行称不上君子,反而实在是低劣,该为世人所唾骂!”
  审了五日,也没审出什么来,即便是李寻上堂作证,也不能说明张鹤与石青等勾结。况且柳参军与石青的罪名都不曾判下来,他们自然便不能按同党罪论处张鹤。
  张鹤通过夏纪娘传递的消息得知柳参军与石青等一干人等已经被下放到“诏狱”了。此案由御史台弹劾,而皇帝下令逮捕他们进京审讯的,他们身负官职,押解他们的人也不敢将其关入大牢或是监…禁,所以他们都平安地到了洛阳。
  不过恰逢皇帝病危,此案便交由太子来处理,太子派了御史中丞负责审理此案。御史中丞又是太子的人,自然会想办法兜着。
  嘉王接下来要怎么和太子斗,张鹤是不清楚的了,不过从周参军焦虑的情况来看,嘉王想必是处于下风了。或许他让柳参军等进京时,便已经注定了要失败,不过他将筹码压在了皇帝的身上,却没想到皇帝会扛不住而将处置权交给了太子。
  就在张鹤入狱的消息传得亲朋好友都知道的时候,周参军等从张鹤的身上撬不出什么罪证,反而还从她的账簿上发现了这些年她为农事和百姓的温饱问题而做的一切。不仅是刺史,连连署审案的其他官吏都对她称赞有加。
  虽然他们并不会有张鹤这样的慈悲心肠,可对于能为政绩、考课而进考的举止也不会吝啬他们的称赞,更是不介意借此机会,让清河稻、土豆、红薯等推广开来。
  要保下一个张鹤,这对于刺史而言还是很简单的,而他先前之所以同意周参军抓她,一来便是希望张鹤能自证清白,让这些所谓的罪证日后都不足以成为她被人攻击的理由;二来,若是不经过这一小小的试探,他又如何能知道潜伏在身边的都有哪些人是要小心处理的?
  所以当张鹤走出抚州大牢时,她似乎也并无多少感觉。感觉便是挪了一个环境较差的地方睡觉,以及多了一堆陪她“唠嗑”的狱吏。
  “二郎!”大牢的门口,焦急等待的夏纪娘在看见她出来的那一刹那,便险些落了泪。与她一同等待的还有夏大、李清实、夏罗绸与柳氏身边的婢女等七八人。
  张鹤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粗略地扫过,却只在看见夏纪娘的那一瞬,平静的心顿时如火山喷发,血液如岩浆般沸腾起来,下意识地便奔了过去。只是在她快要抱上夏纪娘的一刹那,又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夏纪娘的呼吸一滞,不知她是怎么了。
  却见张鹤忸怩道:“我好几日不曾沐浴了,身上臭。”
  夏纪娘忍不住“扑哧”地一声笑,笑着笑着又流出了眼泪来。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张鹤,道:“别人一个多月都不曾沐浴,也没有你这么嫌弃自己的!我不嫌弃你臭,也不怕你臭!”
  张鹤这才高兴地搂抱住夏纪娘,若不是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都忍不住要亲夏纪娘了。她可是许久都不曾抱过夏纪娘了,这让她又想念,又感动得想哭,不过在众人的面前,她可得绷住了。
  从张鹤出事,到得知她会释放,每一日每一刻对夏纪娘而言都是煎熬。可她还得为张鹤奔走、留意消息,容不得她有半分松懈。精神在这数日来都紧绷着,在她快到了崩溃的临界点,张鹤终于可以脱困了,她再难控制住自己,便这么晕倒在张鹤的怀中。
  张鹤发现夏纪娘突然便重,且身子要往下滑,眼泪顿时便憋了回去,惊骇道:“纪娘,你怎么了?纪娘别吓我!”
  夏大等人见状也奔了过来,夏罗绸略通医术,忙给她检查,道:“她太累了,让她歇一歇,还有给她熬些安神的药服下便好。”
  “二郎君,马车已经备好,先回宅邸再说吧!”柳氏的婢女上前道。
  张鹤本打算背夏纪娘,不过昏迷中的夏纪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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