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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清河地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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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夏纪娘又暗自咬牙:青春年少正是容易动情时,难怪他总盯着女子瞧!
  丝毫不知短短的瞬间夏纪娘便想了这么多的张鹤收回了目光,她担心张显会走丢,便背起了他来。回头看见涌过来的人,她下意识地伸手牵住了夏纪娘的手,将其拉到了一边。
  夏纪娘怔怔地看着她,感受到手里带着茧子的柔软的手掌传递来的温度。意识到不对劲,她连忙抽出手,如惊弓之鸟般瞪着张鹤。
  张鹤被她的眼睛盯得心中一凛,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后面涌上来的人会撞倒你,若是发生踩踏事件……”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夏纪娘想,上一次她们如此亲近还是在田野上。不过此次张鹤牵着她的手好一会儿,她竟有些娇羞的情绪,心里头“扑通”直跳。
  随着人流走进了花神庙中,在那遍山的花树上,不少女子正将她们花心思编织的绸带等绑在树枝上,为花树增添艳色。而不少文人士子和女子分席坐在花树下,漫天落下的花瓣让她们诗兴大发,诗句随口便吟诵起来。
  张鹤叹气,若她的肚子里有点墨水,可能也有随口便赋诗的雅兴。作为工科院校出身的她,只懂编程,除了自小上兴趣班懂一点书法外,她可以说和“古风”一点边都沾不上,也不明白为什么穿越而来的人会是她!
  城内外热闹到傍晚时分也不见消停,不过外出踏青的人回来了,一些要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城的人也悉数出城。花神庙里的青年才俊和年轻女子纷纷归家去了,在花神庙前摆摊的摊贩也都收拾了东西。
  和花神庙白天热闹、别处冷清不同,临近傍晚,花神庙渐渐地冷清了下来,而别处街巷却迎来了最繁荣和热闹的时分。
  回去邸店的路上,张显已经累得趴在张鹤的背上睡着了。张鹤虽然面有疲态,可是也觉得不虚此行。
  她买了些绸带给夏纪娘,也学着那些女子将它们绑在了花枝上,不仅张显过了把眼瘾,连夏纪娘也甚是开心。二人玩得开心,对花朝节并不感兴趣的她自然也稍微地将这日子记在了心上。
  回到邸店里又叫了些吃的,而后张鹤才又打算出去。夏纪娘道:“赶了一天的路了,你还要出去吗?”
  “我去置办些东西,这儿的路我熟悉,你不必担心。”张鹤微微一笑。
  “你一人能行吗?”
  “我会托人送回来这儿的,还烦请夏娘子帮我照看一下鹿儿。”
  看着张鹤的身影消失在街巷处,夏纪娘才回到房中。
  她打开窗户朝外看去,这下面便是一条街巷,街巷被两旁的邸店、酒楼的灯笼照得亮堂,而往来的人的说话声、酒楼伙计的吆喝声以及夜晚了也仍挑着面食叫卖的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虽然吵,可也说明了城内的热闹之处。
  往常的这个时候在村中,几乎已经无人出门,田野上更是幽深、寂静,这种场景难能一见。
  夏纪娘趴在窗沿上,听着不远处的酒楼中从乐伎的喉中传出的婉转、字真韵正的小词,脑海中忽然便想起张鹤今日失神地盯着一些女子瞧的画面。她的思绪飞远了去,不禁浮想张鹤之所以这么晚才去置办东西而不在明日再去置办,是否也为了在那勾栏瓦舍里的女子们……
  张鹤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街角,她猛地收回了遐想,为自己的揣测而感到羞愧。
  跟在张鹤身后的脚夫扛着一包又一包的东西回到邸店,跟邸店的掌柜立好存放货物的凭据后,才又上楼去。
  过了好一会儿张鹤才敲响夏纪娘的房门,夏纪娘略心虚地过去开了门,见张鹤满头大汗,便知她是马不停蹄地置办东西而未曾歇息。
  张鹤摸了摸腰间的革带上挂着的袋子,而后从里头摸出了一根被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她,道:“送给夏娘子的谢礼。”
  夏纪娘接过这物件,又拆了布,借着狭小的房内唯一的一盏灯的光线看清楚了这是一支牛角质的发簪。簪首雕刻着花样纹饰,仔细一看却是海棠花的花样,而在那簪梁上也刻着树枝的纹饰,整支发簪便如同一支刚从树上折下的海棠花!
  夏纪娘当即便怔住了,心绪一下子便乱了。
  张鹤道:“夏娘子救了鹿儿,我还未报答呢!又想起因夏娘子救鹿儿而遗失了发簪,我过意不去,唯有还你一支,算作谢礼,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夏纪娘回过神来,幽幽地看着她,心里则百味杂陈。她救起张显时发簪便已经掉了,而她也未曾提及,张鹤是如何知道的?
  若说在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张鹤便留意到了,那说明张鹤的心也是很仔细的。只是时隔这么久,张鹤却依旧记得,也是令她不知如何言表。
  令她更加不知怎么回答的是,张鹤似乎不清楚送簪子的意思?!
  她将簪子轻轻地推了回去:“这我不能收。”
  “为何?”张鹤挠了挠脑袋。
  “……”夏纪娘整理了一下措辞,“太贵重了。这簪子一看便知是由一根完整的牛角打造出来的,这海棠花花样连着簪梁处不见有衔接的痕迹。而这海棠花雕刻得栩栩如生,十分精致,若非名气大的工匠或铺子是没有的,而这想必也得几百文钱吧!”
  张鹤眨了眨眼,心想夏纪娘果真别具慧眼,一眼便看出了这支簪子的来历。不过怕她不肯收,忙道:“没有那么贵,才七十文!”
  “我那支木簪是我娘给我的,并不值什么钱,这支簪子便值七十文,贵重了。”
  张鹤被她的推脱惹得有些无措,当下便抓住她的手将发簪塞到她的手中:“我知道任何簪子都抵不上你原本的那支,但是这是我真心实意的谢礼,我说不贵重便是不贵重,你若再推搪,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夏纪娘愕然地收了发簪,又看着张鹤转身回了她和张显的房间,良久才默默地把门关上,回到床边坐下。
  “他到底是何意?”夏纪娘看着发簪叹息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三快乐!!
此文第二第三颗雷,感谢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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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问

  在报晓的行者敲响铁牌子之前,夏纪娘便醒了过来。她仔细地看了一下外面,夜里的喧嚣已经沉寂下来,而白日的热闹却还未出现。
  不远处的屋舍里传来磨豆腐、打面等各种声音,还有一些要赶路的商队已经准备着要到城门去了,而更多的人则还在沉睡当中。
  夏纪娘到邸店的院子中打了些水梳洗了一下,回到房中时,行者的报晓声便将还在熟睡中的人唤醒了。张鹤和张显也是这个时候醒来,穿好衣杉睡眼朦胧地出来,和夏纪娘打了一个照面。
  “夏娘子你真早。”张鹤见夏纪娘面无倦容,便知她已经醒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夏纪娘笑了笑:“准备回去了吗?”
  “我还需买些东西……夏娘子就什么也不买吗?”张鹤困惑道。
  夏纪娘摇了摇头:“路途遥远,要带回去有些不便。”她昨日已得知张保长不会和她们同行的了,如此一来她们要将所有的东西带回去想必有些艰难。
  “不必担心带不回去。”张鹤笑道。
  过了好一会儿夏纪娘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张鹤不知从何处牵出了一头强壮的牛,而邸店的人帮忙将板车固定在牛的身上,张鹤再指挥着将她的东西摆上牛车。
  “家里的那头牛老了,我就寻思着百亩田只有一头老牛不足,便趁着今日进城买了一头牛,又去官府那儿登记了。”张鹤道。
  “原来如此,张二郎是想到要如何处置那搁置的七十亩良田了吧?”
  张鹤哂笑:“我若还不处置那荒田,恐怕官府都要来找我问话了。”
  既然有了牛车,夏纪娘便也赶在回去前置办了些东西,然后随着张鹤、张显吃过了早食,便踏上了回去的路。
  花映柳条,闲向绿萍池上。凭阑干,窥细浪,雨萧萧。
  近来音信两疏索,洞房空寂寞。掩银屏,垂翠箔,度春宵。
  漫漫的归途中,夏纪娘无聊,便低声吟唱着昨夜从酒楼中听来的词。牛车慢慢地停了,夏纪娘回过神,看见张鹤回身看着她,她问道:“怎么了?”
  “歇一歇。”张鹤下了牛车,又将按捺不住的张显抱下去。忽然又道,“这词我知道,是温庭筠温公的‘花映柳条’吧?”
  虽然她不懂古诗,可是小时候出现在课本或是耳熟能详的诗词还是记得的。
  夏纪娘点点头,张鹤又问:“夏娘子莫非是……想念心上人了?”
  这词即便是张鹤,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孤独寂寞和思念远方心上人的深意。她心想,夏纪娘也已经十九岁了,按照这个时代女子十三岁便允许成婚的习俗而言,她有心上人也说不准。
  夏纪娘怔了一下,心里快速地思考张鹤问这话的用意。
  须臾,她回:“这不过是昨夜从邸店边上的酒楼处听来的,那小娘子唱得动听,我便记下了。方才觉得无聊,便忽然忆起这词,就唱了出来,并无他意。”
  张鹤“哦”了一声,又赞扬她:“夏娘子唱得挺好听的。”
  她和夏纪娘相处的越久便发现夏纪娘懂得的东西比她多太多了,这让她有些自惭形秽。她心里不禁嘀咕:谁说农家女懂的就少呀,夏纪娘什么都懂,简直完美呀!
  想到这里,张鹤又随意地问:“论外在,夏娘子长得亭亭玉立、明艳动人;论内在,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仅识水性还会唱小词,做饭也非常美味。在我看来内外兼修,求娶夏娘子的人应该非常多吧?”
  对于张鹤的赞美,夏纪娘本能地忽略了,而最后一句话说到了让她最是不愿回答的话题,她仍旧老实地摇了摇头:“张二郎猜错了,求娶我的人很少。”
  张鹤眨巴着眼:“为何?”
  “这……”这让我如何说?夏纪娘内心哭笑不得,思虑了片刻,又道,“因为我没有嫁奁吧!”
  张鹤点点头,毕竟只呆了一年的她也知道这个时代的风气:“厚嫁”的风气下,嫁妆是彩礼的两倍甚至是数十倍是稀松平常的。而因为没有嫁妆,二三十都未曾出嫁的女子比比皆是。
  不过……
  “有嫁奁,你便会嫁了吗?”张鹤似无心地问了一句。
  夏纪娘像被电击中了一般,鸡皮疙瘩悄悄地浮了出来。
  张鹤的问题似是无意,却点中了她内心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真实想法。这种想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有的,只是当十四岁那年,她偷听到她爹娘为了她的嫁奁的事情而吵架时开始,她就觉得——其实嫁不嫁都无所谓的。
  这个想法在长辈们张口闭口便是“女子还是要嫁个好人家”的话中而渐渐地尘封起来,甚至连她最后都慢慢地觉得,嫁人似乎才是唯一的出路。
  为了逃离那压抑的氛围,她得了机会便会来李大娘这儿。没有爹娘为了她的嫁奁而争吵、没有左邻右舍看似替她感到不值的同情,她会轻松许多。她宁愿将心思都放在干活上,也不愿爹娘为了她的嫁奁的事情而整日唉声叹气。
  她愕然地看着张鹤,又捋顺了一下思绪,慌乱道:“自、自然。”
  “这样啊……也对。”张鹤朝她笑了笑,却不再继续这样的话题。
  因张鹤游山玩水似的赶路方式,她们花了三个时辰才回到清河村。虽然多花了一个时辰,可回去的路途并不算疲惫。
  夏纪娘还有闲情逸致将一路的景致都记在了心中。若日后她嫁了人,要操持家务的话,便难能有此机会了。
  如此说来,她还得感谢李大娘让她出来,不仅过了一次未曾体验过的“花朝节”,还彻彻底底地放松了一次。
  此次进城,她买了匹布和线,准备缝制几件袄子;又买了些灯草和灯油回来,她要缝制衣物不能在要干农务的白天,便只能在夜中,如此一来便得耗费不少的灯油。除此以外,她也备些了香药,待日后有机会了再用。
  而反观张鹤,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备了一两个月的量;灯油之类的自然不会少,而蜡烛更是一捆捆地买。要知道一支白蜡便得一百五十文,而上好的灯油一斤也才一百文,可见张鹤财力还算雄厚。
  对此,张鹤解释说:“我眼睛不好使,夜里得点许多蜡烛才能看清东西。”
  这也不怪乎,在现代习惯了白炽灯,在这地方一支蜡烛,她看书上的字都看得费劲。
  她想起夏纪娘晚上点着一盏照明比白蜡差了许多的油灯干活的事情,提醒道:“夏娘子夜晚也莫要做针线活了,伤眼睛。”
  “谢张二郎提醒。”
  夏纪娘依旧是一副有礼有节但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的矜持模样,张鹤并没有多言,赶车回了自家。
  “纪娘回来啦?!”李大娘看见夏纪娘的身影,呼道。
  “姨母。”
  “怎么样,‘花朝节’热闹吗?”
  “嗯,热闹,几乎每家的小娘子都出来了,那花神庙更是热闹……”夏纪娘将她所见所闻说给李大娘听,须臾才想起要事,将李清实和李清贵的情况告知了李大娘。
  李大娘闻言,喜忧参半:“实哥儿可算是舍得回来了,只是贵哥儿……他何愁家中没有准备给他的聘礼?!”
  “贵表哥自然不是担心姨母没为他准备聘礼,他这是想让实表哥能有丰厚的聘礼说一门好亲事吧!”
  李大娘瞬间又笑逐颜开:“他们能兄友弟恭,我就满足了。赶明儿我就去找王婆给实哥儿说媒!”
  夏纪娘微笑着立在一旁并不打搅,不过李大娘却没忘了她,低声道:“纪娘,我让王婆也与你说一门亲事如何?”
  夏纪娘的心中掀起了淘浪,忙道:“姨母,这不行。”
  “你放心,我知道你家中的情况,我发现有人即使你没有嫁奁,他也一定肯娶你的。”李大娘以为夏纪娘是在担心嫁妆的问题,忙不迭地说。
  “姨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我知道。这王婆也是官府认可的媒婆,她保的媒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作不得假!只需你同意,届时我让她与你爹娘一说,这样便行了,也算不得是你私相授受。”
  夏纪娘无奈:“多谢姨母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只是,不知姨母所说的没有嫁奁也愿娶我之人是何人?”
  “驴哥儿呀!”
  夏纪娘差点没被心中的惊涛骇浪掀翻,也差点没被脑中的惊雷劈傻。她呆滞了一会儿,失声道:“怎么可能?!”
  她忽然想与张鹤相处了一路,莫非张鹤动了这样的心思,所以来找她姨母说媒来了?!
  李大娘察觉自己失言,又解释道:“驴哥儿是个不看重财物的,这在今世可是罕见的。而且他为人如何你在这些日子里也瞧清楚了,若嫁给他,他定不会负你。而且……”
  李大娘将张鹤的好一一说来,从为人到家世,再说到未来。那一张巧嘴让夏纪娘错以为她也是王婆之流。
  夏纪娘只觉得脑子有些懵然,她竟不知张鹤原来对她存着这样的心思!难不成是因为张显将他对她说的提议让张鹤得知了,所以张鹤顺势而为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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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Earl扔了1个地雷 
②总是忘了列灌溉感谢表,特意在第十章列一遍,也谢谢浇灌的大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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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评论一百加更)

  “二哥,臭!”
  推开宅门,扑鼻的臭味传来。
  张鹤自然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臭,这两日她将鸡舍里的鸡关着,备好了两日的粮,不至于让它们饿死了。但是两日未曾打扫鸡舍,里边自然是鸡粪堆满了地。
  张鹤顾不得清理,先将牛关进牛棚里,再将板车上的东西放置好。忙碌了小半个时辰,她才不紧不慢地将那些鸡鸭放出来活动。
  张显颇为懂事地拿起扫帚将那里清理打扫干净,再从草堆里拿出几颗鸡蛋出来放到厨房内。做完这些事就跟张鹤一起去打水梳洗。
  “阿啾——”
  正在用凉水洗脸的张鹤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忽然觉得透骨的凉意从脊背传达至四肢百骸。
  “驴哥儿想必也不会在意你的嫁奁之事的。”李大娘说,“赶明儿我也让王婆去给他说一说吧!”
  夏纪娘回过神,抓住了这一点问道:“他不知此事?”
  李大娘眨了眨眼,尴尬一笑:“王婆与他说,他自然就知道了。”
  夏纪娘愕然:“既然并非他亲口所说,姨母你怎么擅自揣度呢?他虽然是不看重嫁奁的好人,可这并非说明他会对我有意,会愿意娶我!”
  说了大半天,却是李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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