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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速有前公司折磨人的繁重任务打底，在余芷的调丨教下突飞猛进，画好了扫描了搞成明信片式样给范千薇发了个预览图，还能优哉游哉发条甜腻腻的信息，“吃饭了吗？”
　　余芷正好有空，打了个电话过来，“没呢，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好~”
　　事情做好了，谭韶诗当然要让自己放松一把，换身衣服出了门。
　　周日的公司比平时冷清。
　　谭韶诗以前怕人看见，都是能快则快，连走带跑往余芷的办公室里奔，今天能够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了办公室终于有一次能从容应付腻歪黏人的余芷，不至于喘不上气了。
　　“今天这么高兴？”余芷捏捏她的脸。
　　谭韶诗想到今天早上的工作成果就得意了，翻出图片给余芷看，“我打算送这组明信片给范千薇和段师傅，拉好感。”
　　余芷看愣了，“你一个早上就画完了？”
　　“嗯！”谭韶诗拼命点头，一勾脖子抱上去，“为了来陪你啊。”
　　余芷轻笑，揉到怀里温柔夸赞，“进步好大。”
　　“是吗。”谭韶诗想起今天的激励效果，拿了手机切到录音功能，“你能不能说一段夸我的话啊？我有时候没信心，需要一点鼓励。”
　　余芷无奈摇头，在她身上掐了把，“老婆，你想听的话，直接让我现场说不就行了。”
　　“你有时候要开会，不方便。”
　　余芷拿她没办法，真的接过手机，对着话筒掐了一把温柔好听的嗓音录了一句鼓励的话，“老婆画得最好了，相信自己，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谭韶诗是个知足的人，录了一句就乐得没边，准备存起来。
　　余芷淡定地看着她保存，冷不丁问了句：
　　“娇喘要吗？”


第94章　交友
　　娇、娇喘？
　　谭韶诗没想到余芷会提出这种问题；　懵了一懵；　看看表情从容的余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比起她来说；　余芷相当淡定，好像说的是“要不要吃饭”的日常对话；　唯有眼神与平日有些不一样；　收了收手搂得更紧，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追问了句：“要吗？”
　　这两个字伴着温热的气息，带了一丝勾人意味；　呵得她心里发痒。
　　谭韶诗对此并不陌生，想到在房间里听过的那几次；　脸上发烫，再瞧余芷温和笑着的表情有些没好气。
　　就是假正经。
　　她差点对着那张脸骂上一骂；　从怀抱里挣脱出去，抬手瞧见自己手里的手机又变了主意。
　　里头有刚刚录制好的鼓励话，留着她丧气的时候用。
　　要是录有余芷娇喘的声音……
　　谭韶诗心下一动；　不得不承认自己相当期待。
　　不知是她的方法不行，还是余芷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闷骚内敛，晚上在房间里的时候，她想尽办法去讨好；　想让余芷跟她一般现出点迷离的神色。可是；　余芷总是应付公事一般，淡淡笑了笑，揉着她的脑袋无比温柔说声乖，好像总留有清醒的底线。
　　谭韶诗颇感遗憾；　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绞尽脑汁得不到的东西，余芷自己就提出来了。她得了机会，还真的想听听看看：余芷录音的话，会不会也是眼神迷离，情不自禁启了唇，发出嗲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吟声呢？
　　谭韶诗有了坏心思，也就没好意思骂余芷一句不要脸，默默地瞅着余芷看。
　　余芷适时问了句，“真的不要吗？”
　　谭韶诗心里挣扎了一下下，最终敌不过自己脑补出来的声色俱全的旖旎画面，咬了咬下唇，重新将手机切到了录音界面，点下了开始键。
　　她的话筒对好了，余芷却不忙开始，眨了眨眼无辜问，“你就这么让我干巴巴来？”
　　“……”谭韶诗想着确实是为难了，犹豫片刻伸出手，挑了柔软的地方揉捏了一把。
　　余芷十分平静，像以前一样镇定自若地看着她。
　　谭韶诗觉着有点丢人，咬咬牙，用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旧招，扑上去像个小宠物一样轻轻蹭蹭，放下手机用了两只手，指尖越发大胆了。
　　余芷倒是及时按住了乱动的手，捧着她的脸柔柔说了句，“乖，我们只是要录音，没必要真的在午饭之前来一次。”
　　“……”谭韶诗想不通余芷到底要的是什么，委屈了，“你说不想干巴巴的……”
　　余芷笑了，抚在脸颊的手轻巧下移解开一颗扣子，咬耳朵与她说，“裙子你来。”
　　谭韶诗哪好意思，脸颊更加烫了，急忙想要把衣服拉回来整理好。
　　余芷突然闷哼了声，娇滴滴还含着点颤，情不自禁爆发出来一般。
　　谭韶诗被这声音勾了魂，要扣回来的手顿了顿，一反先前的计划把领口扯得更开，将手机拿起来对准了余芷，“再来。”
　　余芷满意了，在她脸颊上落了一吻，攥住她的手抵在心口。
　　谭韶诗明明听的是嗲出一身鸡皮疙瘩的轻喘低吟，手下感受到的是软和的碰触，有了点感觉，浑身发颤，在脑袋里自己脑补出了那件午饭之前不应该做的刺激事情。
　　突然间，办公室某处爆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
　　谭韶诗吓了一跳，虚虚拿着的手机直接啪的掉到地上去了。她还记得自己衣着不整，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往余芷怀里缩。
　　余芷却是不慌，轻拍安慰说，“不怕。”
　　谭韶诗心有余悸，“刚才是什么声音？”
　　“风吹窗户的声音。”余芷解释，“我觉得空调开着太闷了，留了一个窗户拿来透气。今天风大，有时候会吹动得半开窗户震动，发出比较大的声音。”
　　谭韶诗疑惑，眼睛不自主望向让自己最不安的大门方向，“真的吗？你确定不是你的助理……”
　　“真的。”余芷耐心劝，“你听。”
　　老天爷真是帮着余芷，话音刚落，又一阵强劲的风吹过去，钻到半开的窗户缝里震出抖动的声响。
　　谭韶诗循声看去，从疯狂飘舞的窗帘缝隙看到了一扇开了半边的窗，知道余芷说的是真的了，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有人晃门呢。”
　　“不会的。”余芷补了一句解释，“我让助理们出去办事情，地方远，他们至少要在下午两点钟才能回到公司。
　　谭韶诗咬唇点头，发现一惊一乍的自己挺丢人。
　　不过，她正在做一件更丢人的事情。
　　谭韶诗弯腰捡回手机，立即查看刚才的录音有没有保存下来。
　　前一秒，她还窝在怀里委屈巴巴问着“什么声音”，后一秒，她居然灵活迅速地去捡手机，在屏幕上轻点操作的指尖翻飞。
　　余芷被这一幕逗笑了，起了调戏的心思，“如果有人进来了，看到我们两个是这个样子，应该会觉得这段录音是你发出来的。”
　　“为什么？”谭韶诗确定保存了，心情挺好，没体会出里头玩味的意思，耐着性子好好问余芷。
　　余芷笑意更深，“你看看自己啊。”
　　谭韶诗真看了，低下头瞧见大敞的领口，皱了点的打底衫和往上卷了不少的裙摆，再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手一片热烫。她惊觉自己衣衫凌乱，转眸瞧了瞧罪魁祸首，见到的是一个然后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的余芷。
　　她也觉得进来的人会认为发出娇喘的是自己。
　　“喂！”谭韶诗被吃得死死的，心里不甘瞪去一眼，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是有证据的，你说话小心一点哦。”
　　余芷不知悔改，“你放出来的话……脸不会更红吗？”
　　谭韶诗恼羞成怒，说不过就用实际行动弥补，直接把手机扔开扑上去一阵啃。
　　余芷因她的冲劲惊讶了一下，倒是没有抗拒，顺势往后仰与她一起陷入软软的沙发里，在她略加犹豫的时候用比刚才更撩的声音鼓励下。
　　谭韶诗以为这是服软，狠狠争回一口气。
　　她们闹了半天，肚子饿了，谭韶诗尝了甜头心里美滋滋，主动把从家里带来的水果和点心一口口喂给余芷吃。
　　余芷表情淡定，仿若一切是天经地义。
　　谭韶诗这才反应过来。
　　她好像不是满足后哄一哄人的强势角色，而是伺候老婆的妻管严啊。
　　“哼。”谭韶诗把叉子递给余芷，“你来。”
　　余芷唇角微扬，送一块点心到她嘴边。
　　谭韶诗咬了口，抽空看看自己冷落已久的手机。
　　除了一句鸡汤鼓励话和两段不和谐的录音，手机里还刷出了新信息。
　　范千薇：这三幅画是是你画的吗？
　　谭韶诗想着这就是机会，不忙吃点心了，赶紧打字回复，“对。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多印几份，可以做成明信片、装饰画、贺卡和信封信纸。”
　　她打字分了神，余芷瞧在眼里，抿了抿唇角没说话，自己将她咬了一半的糕点吃掉了。
　　谭韶诗一时顾不上余芷，打完字检查了遍错别字，谨慎点下了发送键之后不断刷新等回复。
　　她觉得这次跟之前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不一样，内心充满期待。
　　果然，范千薇的回话比以前迅速多了，语气也不这么疏远：这怎么好意思，你送我这一组明信片我已经很开心了。很好看，谢谢你了。”
　　谭韶诗乐了，“不用客气，有画当基础，做这些不难的。”
　　范千薇：“下次吧。我想问你一件事。”
　　谭韶诗：“什么事？”
　　“你接过定制的单子吗？”
　　谭韶诗眼睛一亮，殷切问，“接过。你要定制什么珠宝吗？”
　　范千薇避而不答，坚持问着刚才的问题，“你做过什么单子？有名一点的。”
　　谭韶诗明白了。
　　范千薇的确有意要在她这里定制珠宝，要摸清实力如何才能下决定。
　　“我做过三个单子，”谭韶诗说起来还觉得有点丢人，表情凝重打下了回答的话，“一个是周女士的，一个是柯先生的，最近有个跟别人合作的单子快完成了，是d集团邓总千金的，她要出席不久后谢教授举办的爱心拍卖会，想做一套搭配的珠宝。”
　　周女士是暴发户一个，没什么说头，柯先生名字一出来，范千薇就有数了。
　　谭韶诗想把邓烁雨的身份说得厉害些，无奈一时想不出来，只能从对方即将参加的牛逼拍卖会说起了。
　　对于她现场美化，硬挤出来的说法，范千薇毫无波动，说了一句大实话，“相当于业内新手。”
　　新手。
　　谭韶诗被客户当面这么说，却难以反驳——是啊，她的确是新手，不管多么能说会道讲得天花乱坠，数量极少的作品和定制经验不会改变。
　　她不甘心，“我经验少，却在不断学习，能够胜任定制工作。”
　　范千薇隔了一会儿，说，“不好意思，我更倾向于经验丰富的珠宝设计师。”
　　经验丰富？
　　谭韶诗想到了自己的队友童淼淼。
　　她是新手，童淼淼可不是。
　　谭韶诗有了主意，心平气和回复了范千薇：“嗯，我没有做过多少定制，但是我现在正在和一个经验很丰富的同事合作。她叫童淼淼，做过不少定制，好几件得了奖，有一个叫‘天空畅想’的作品还被博物馆收藏了。”
　　“你和童淼淼一起设计？”
　　“对。”
　　范千薇犹豫了一下，有所妥协，“我后天就回到a市了，到时再你们详细谈谈。”
　　“好的，你有时间就打13xx找我就可以，我们随叫随到。”
　　“嗯。”
　　范千薇没再回复，谭韶诗不急，觉得自己能在短短三天得到一句“详细谈谈”算是个小成功了，高兴跟余芷说，“老婆，客户理人了，说回来以后就跟我们好好谈谈。”
　　余芷终于得回她的目光，温柔一笑，“恭喜。”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谭韶诗感慨，“早上灵感爆棚，中午就直接靠着新作品吸引到客户，有接单子的希望了……我跟淼淼说一声。”
　　她又要解锁手机忙起来。
　　余芷抢了过去，敛笑正色，“老婆，我们先吃东西好吗？”
　　谭韶诗发现自己太急了甚至差点忽略老婆，忙说，“好。”
　　反正这个时间点是午休时间，童淼淼不一定有空。
　　谭韶诗怀着这个小心思，跟余芷一起吃家里带来的食物。
　　余芷瞧了她一会儿，忽而问了句，“今天是个好日子，有很多高兴的事情，对吧？”
　　“嗯。”谭韶诗心里一咯噔，憋出了句好听话，“但最高兴的是能够跟你在一起。”
　　余芷愕然，不自觉随着她这话展开笑颜，“你啊……”
　　谭韶诗心想老婆要夸自己了，期待问，“怎么啦~”
　　“越来越会勾引人了。”余芷抱上来，在她唇角亲了口。
　　谭韶诗有点分不清这是不是夸。
　　不巧，手机又来了条信息，是黎蓝。
　　黎蓝：“我要回去啦，后天到。有礼物给你，见个面吗？”
　　余芷眼尖，不管她怎么挡都瞧见了，酸溜溜地说。“全世界都在跟我抢老婆。”
　　谭韶诗闻到了醋味，无奈一笑，“乖，没人抢。”
　　余芷挑眉瞧她。
　　谭韶诗觉得这话说得不大好，改了口，“也抢不走。”
　　余芷勉强满意了。
　　谭韶诗把老婆哄好了，放松了一些，细想刚才两个发信息的人又觉得不对了
　　这两个人……怎么都是后天到呢？
　　——
　　有柯先生的赏识，有段师傅的夸赞，范千薇听过了别人的看法，对谭韶诗的印象还是“f公司打杂的小新人”。
　　直到她看过了谭韶诗发来的画。
　　范千薇总算明白为什么柯先生和段师傅会对谭韶诗赞赏有加了。
　　她看过不少想要融入中国元素的设计师，却是第一词见到融入得这么自然，不喧宾夺主的作品。比起其他人，谭韶诗没有受到西方影响，不会选用生硬浮夸、外国人喜欢的元素，有着自己的想法，珠宝吊坠的样式精巧细致，青蓝色点缀对应了那个时候的男红女青的习俗，延伸开枝散叶、开花结果的寓意，一看就是下了功夫。
　　谭韶诗昨天才看过段师傅做的花轿，今天却能够很快交出这样一个作品。段师傅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手把手教，可见谭韶诗平日里是下了苦功的。短短时间内能交出完成度较好的作品，可见谭韶诗的基础并不比荣誉傍身，经历丰富的设计师们差。
　　范千薇瞧着新完成的画，想到了自己残缺已久的小花轿。
　　她打听了这么久，知道小花轿基本是不可能修复了，也没打算冒险尝试。
　　她看到谭韶诗的作品，想到能用新鲜的东西来抚慰自己。
　　范千薇并不像是外人想的能用收藏满屋，出去应酬随便选一个戴上就行。她对于收藏的态度不是拥有，而是供着，因此束手束脚，不怎么喜欢为了一时的出风头和漂亮将收藏的珠宝曝光于闪光灯之下，更不希望有心人看到，让收藏处于被人惦记和争夺的危险境地。
　　这样一来，她的珠宝说少不少，说多不多，也曾想过要买些日常搭配、方便些的高级定制，看来看去，却没法说服自己下手——她的眼光已经众多在时代长河中光彩夺目做出成就的顶级设计师养叼了，对于现在的年轻一代，没有太多包容的心，根本找不着让自己触动的作品。
　　谭韶诗却是个意外。
　　范千薇一直以为这人靠的是关系，有米沁钦点进公司，有未婚妻余芷把关，还有个家境优渥、将x集团莫总吃得死死的闺蜜卓微澜撑腰，直接把《贵族》项目承包了。
　　见了作品，她才知谭自己的偏见太大了，谭韶诗从一个做庸俗烂大街铺货的小公司走到f公司来，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这种实力不是奖项和名气，是浮躁环境之中的初心，能够沉住气去体会悠远辉煌古文化，并能够熟练运用，光这一点就足以让谭韶诗往前走了。
　　范千薇起了定制的心思，问了一问，对谭韶诗夸大自己做过的单子有点失望。
　　谭韶诗适时搬出了童淼淼。
　　范千薇变了主意。
　　倒不是她很相信童淼淼，而是……
　　谭韶诗居然能跟恃才傲物、脾气差得不行的童淼淼合作？
　　范千薇想着谈谈也不吃亏，约了时间，而后放下手机想了一会儿，出门去当地比较受欢迎的礼品店。
　　谭韶诗给她送自己亲自画出来设计好的明信片，她不确定自己到底下不下单子，空手过去，实在是有点不礼貌。
　　司机懂得地方，范千薇坐车过去，一开始挺从容不迫，见着琳琅满目的货架才有了点烦恼。
　　买点什么好？
　　范千薇郁闷，习惯性要问身边的人，一转头，看到的是另一个助理的脸。
　　她感觉更烦了。
　　近日，最信任的助理家里出了事，请了长假，没法形影不离陪着她了。
　　范千薇揉揉眉心，想着自己随便挑个双双对对的礼物给快结婚的谭韶诗就成，逛了一圈，没找着礼物先见到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怎么又是黎蓝？
　　黎蓝跟她犹豫思索买什么的样子不一样，推了个购物车，拼命往里头放东西。
　　范千薇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不靠近，不打招呼。
　　黎蓝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目光，低下头玩着手机，好像在发信息。
　　范千薇趁这个机会走上前了一些，打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