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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青梅很酸-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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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反过来呢?我能不能选择她可以考上的地方?从条件角度来讲,是完全可以的。但是从可行性来看,我不会有这样的打算。很诚实的讲,我是绝对做不到的。我不可能头脑发热地选择一条低于自己预期的道路,等到后悔的时候再去埋怨舒榆影响了我的判断。
  那么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随便选择一所和我同城的学校,随便选一个专业混日子,只要我们离得够近就可以了。这样我怎么能心安呢?只是在脑子里想一下都觉得自己快要被负罪感淹没了。
  我不会让舒榆成为我的阻力,同样的,我也不能是她的阻力。
  那个时候我给自己找了很多的理由,每一个看上去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每一个理由都指向了最本质的问题,我其实没有那么聪明,我不过是一个固执懦弱又自以为是的普通人,做了一些伤人又害己的事情。


第六十七章 宁冉番外
  之后很久我都无法坦然地面对舒榆,好像只要和她见面; 就总是会想起她淋着雨痛哭的样子; 总担心自己立刻就要动摇; 心里始终都有一个坎儿跨不过去。我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一样躲避着舒榆; 只要没有当面直视她; 我就能狠下心让自己的计划照常进行。我不敢去面对她,也不敢再联系她;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责消磨了我的心气。
  新生活一如过去听说的那样多彩,忙碌; 各种新鲜的东西扑面而来; 让人应接不暇,在很大程度上分走了我的精力; 让我不用总是想着和舒榆的事情。我甚至还给自己催眠,舒榆的新生活也许比我更加精彩,说不定她才没有功夫想起我。
  我在自欺欺人和忐忑的心情中度过了好几个月。这期间除了通过芮芮; 我没有从别的渠道获知舒榆的情况,同样的; 我的状况也全都是通过芮芮传达给她。
  芮芮虽然一直比较心大; 但是她对我们的了解是别人所不能比的。大一那年国庆假期,她到沿海找邱梓诚; 特意来学校看望了我,欲言又止地来探听一些事情。我那时也憋得难受,正好芮芮问起,便索性全都讲给她了。芮芮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震惊; 呆愣愣地沉默了很久,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笑得有些勉强。尽管如此,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对的意思,只是抿着嘴抱了抱我。
  放寒假之前我犹豫了好久回去之后要不要见舒榆,想到这几个月了我们都没有直接联系过,怕她还在气头上,便准备旁敲侧击一下,如果舒榆那里有动静了,我就正好顺水推舟去找她。
  我念书的城市有很出名的糕点,离校之前我去了一家老字号的店铺买了一些带回去。除了自己家和芮芮家的两份,我另外照着舒榆的口味挑了一些,打算回家之后找个机会送出去。
  到家的时候离过年也没多久了,第二天正赶上舒榆的妈妈来家里找我妈商量事情。我去客厅和阿姨打了招呼聊了两句,然后临时起意把给舒榆准备的那盒糕点取了出来,打算借着阿姨的手带给她。
  当着阿姨和我妈的面,我自然不能说是专门给舒榆带的,就算只是场面话,我也得带上叔叔阿姨一起。
  “这是我特意从学校那边儿带回来的,阿姨您拿回去尝尝吧。”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到旁边飘来一道略显诧异的目光,我妈看了我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原本我也没觉得怎么样,被我妈这样一看,不禁就微微蹙起了眉头,有点臊得慌。这种邀功一样的口吻出现在我嘴里实在是一件不常见的事情,更何况还强调了“特意”两个字,也难怪她会是这种反应。
  不过既然话都说了,我也不可能收回去重来,便一心等着能收到些反馈。只要阿姨能顺利把糕点带回去,舒榆打开试试口味,再怎么笨也能知道是给她带的。如果运气好一点,阿姨转达了我的原话,那就更直截了当了。
  然而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是舒榆没有琢磨出我的意思,还是猜到了但是不乐意搭理我,总之她一点风声也没有。从我们那年认识开始,还从来没有持续过这样长时间的冷战。我心里更加没底了,一直犹豫到再次开学,也没敢再跨出一步。
  过后没多久,一次很偶然的契机,我和陶淞年进了同一个微信群。高中时候的一个语文老师要退休了,她教过的每个班都推了人出来拉了个群,大家想商量着给老师准备一个礼物。很巧合的是,我和陶淞年都被拉进了这个群里。
  按理说我不会想要再和陶淞年有什么瓜葛,但是鬼使神差的,我居然给她发了好友申请,而她也很快就通过了。
  我们一直都没有聊过天,加了好友之后就躺在对方的联系人列表里面做摆设。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加了她还是有好处的,我多了一个渠道来了解舒榆的近况。尽管每次看到她们同框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气闷,但好歹我能通过陶淞年的朋友圈看到舒榆的动态,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
  那天晚上我洗漱之后躺在上铺看消息,随手刷了一下朋友圈就发现陶淞年发了新的动态,是一张偷拍的舒榆在酒吧里面的照片。我本来都有些昏昏欲睡了,没成想刷到照片后竟在床上翻了一宿的身,死活睡不着。
  陶淞年也着实有意思,那之后舒榆出现在她朋友圈里的频率突然高了不少。我原本还有些疑惑,因为我翻看了她过去发的动态,并没有多少是和舒榆有关的。但是在我们加了好友之后,就经常带上舒榆了,而且发的照片很明显都是趁舒榆不备偷拍的。次数多了之后我也渐渐咂摸出些名堂,怕不就是专门发出来的么。
  我对陶淞年的心情始终都很复杂,感激有之,嫉妒亦有。但不管怎么说,借着她这个途径了解舒榆的生活,对我也算是一种慰藉。
  然而时间拖得越长,我就越难鼓起勇气去正视自己,渐渐的就有了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时不时的想起,却也只是想起而已。
  我没料到舒榆会来学校找我。那时候我刚参加完一个比赛拿了奖,为了准备比赛整个暑假我都没有回过家,正好赛后几天就是我爸的生日,就请了几天的假打算回家看看。
  倒霉的是,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下车之后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才发现。我警惕了这么多年,没料到竟也有遭贼的时候。本来那几天就是忙里偷闲,难得有时间喘一口气,我也就没着急管这事儿,等到要回学校了才去重新买了手机和号卡。原来那个号码是多年前用我爸的身份证办的,为了方便,我就把旧号码注销了自己另开了一个。
  谁知道居然就这么阴差阳错地错过了舒榆的电话。可能真的是缘分没到吧。
  回去的时候我爸开车送我去机场,按说走高速是最便捷的,但我借口说周末怕高速拥堵,央着他在省城的市区转了一圈,还故意指路从舒榆他们学校大门口绕过去,自以为做得不显山不露水。
  岂料深夜里匆匆赶回学校,才知道自己到底都错过了些什么。销假的时候宿管阿姨说有人来找过我,我都还没当回事。
  上了楼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听俞风迟吐槽。
  她是我同班的同学,自称是个独身主义者,最讨厌有人一天到晚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大一开学没多久,一次参加集体活动的时候我被人死缠烂打拦着要联系方式,她看不过去跳出来把人给奚落了一通,自此我们就算认识了。大二重新分配宿舍的时候干脆就申请了一起住,关系一直都不错。有时候我懒得处理的人情世故就丢给她,反正又不是我得罪人,她也不在意这些。
  “你怎么又遇上这种不长脑子的?跟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一样,还在宿舍楼下喊名字,搞得这么热闹,又不是叫魂。”俞风迟平时看起来不怎么说话,但是一开口就会有些刻薄。
  我拉开行李箱将衣服取出来,嘴上也没闲着,配合地问她:“所以呢?你干什么了?”
  “直接泼了盆水下去,正中红心。”
  “……谢了。”
  “客气。”
  这边我还正收拾着呢,扔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抓过来一看,是陶淞年发来的消息。
  “你没见到舒榆?”这是我们互加好友之后第一次有消息往来。
  我有些错愕,猛地又想起宿管阿姨说的话,一时愣在那里脑子都是空的。莫非宿管阿姨说来找我的人是舒榆?
  陶淞年紧接着又发了消息过来,很快地证实了我的猜想。
  “怎么回事?舒榆前两天去你们学校了啊,你不知道?”
  我捧着手机傻不愣登站在那里,心潮起伏得厉害,只管大口地呼气,末了站不住了,索性腿一软整个人抱着膝盖蹲了下去。
  这种感觉比丢掉一张中了特等奖的彩票还要让人懊恼。可我能说什么呢?也许这就是命。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看舒榆给我回的消息,好像也才到家没多久。”
  我曾经有过好几次从学校坐火车回去的经历,当然知道这趟行程有多劳累。想到舒榆白跑了这一趟,还要再挨上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我就忍不住的心酸,捂着脸趴在桌上生自己的闷气。
  先前那些犹豫不安的心情现在像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不后悔的,但是那天晚上我在阳台上望着晦暗的月色,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真的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为自己开脱。
  第二天舒榆在电话里平淡的语气让我自觉多说无益,憋了一肚子的话最后只好讪讪地闭了嘴。她似乎变得特别的懂事识大体,像我一直以来期望的那样,但是也让我觉得陌生。
  我们之间的状况并没有因为那一通电话得到多少缓和,她似乎是真的不愿意再理睬我。在保研名额确定前夕我试探着给她发了消息,只要她肯说点什么,我也就能狠狠心推掉这事。然而舒榆只是回了一个“哦”字表示她知道了。
  导师对于我想要回省城的念头感到非常不理解,在我还没毕业之前他就已经推荐了我去一所业内知名的机构,了解到我的想法之后劝说了我很久,直到我答应先留下来试试,实在不行了再回去也不迟。
  可是我渐渐的没有了想要更进一步的愿望。学业和事业上的成就已经不能带给我任何满足感。我知道那种附骨的空虚是从何而来,它每天都在拷问着我,你到底还在等什么?


第六十八章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在不知道宁冉已经回省城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怎么会想起她,但是自从和阿芮聊过之后这种平静的状态就起了波澜; 我想起她的频率骤然增加; 总担心什么时候走在路上不经意间就碰到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和她见面。
  其实这样讲有点自作多情; 毕竟她根本没跟我提过说要回来。我们又不是没有联系方式; 她如果真打算要找我; 发个消息有多难?能费她多大功夫?到现在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可不就是不想告诉我么。
  这样一想我就期待不起来了。
  下班前陶淞年说晚上想吃火锅; 问我要不要一起。自从天气冷起来之后,火锅就成了我们吃饭的首选; 每个星期起码要去三次; 店老板都快记住我们了。
  我刚开始一个人住的时候还挺勤快,每天下班回去都自己动手做饭; 陶淞年偶尔还过来蹭一顿。日子长了之后就越发懒散,门一关就倒在床上挺尸,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明明工作也不是特别忙; 就是觉得很累,精力不足。
  陶淞年下班比我早半个小时; 我到店里的时候她已经点好了菜; 正在调碗碟。
  虽然出社会的日子已经不短了,但她看起来仍旧是我们刚认识时候的样子; 清瘦高挑顶着一头自然卷的黑发,笑起来温和如初,烂桃花也依然多得不行。
  “来的正好,跟你换个碗。说了不要香菜不要芹菜; 给我放这么多!”她长臂一伸给两只碗调了个个儿。
  我拉开椅子,把外套挂在椅背上,招呼服务员帮忙套了个袋子,免得浓郁的火锅香气钻进衣料里。
  “今天这一顿又是干什么?”看她这样子好像是有点什么说法。
  陶淞年手执汤勺正在往碗碟里加原汤,闻言也没抬眼,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庆祝我恢复单身。”
  “……哦,恭喜啊。”她也不是个省心的,这些年里祸害了不少女孩子,我都记不清谁是谁,只能给人家编号,才勉强能分辨出来。起先我还不大适应,后来渐渐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唯一的变化可能就在这儿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搭讪的方式还显得有些笨拙,连话题都不太会找,现在勾搭女孩子已经手到擒来,套路玩得特别溜。有时候想起来我也觉得有些唏嘘。
  “谢谢啊。”她不甚在意,给我的碗里也加了一勺原汤,顺便把桌上的一盘千层肚倒进锅里。
  “说说呗,怎么回事儿?”
  陶淞年摸摸鼻子,一脸无辜,“真不是我作的。”
  “她说家里让她准备结婚了。那我当然就说好了嘛,然后就分了啊。”
  “不然我能说点什么?难道我要去死皮赖脸缠着人家吗?”
  “……”我被梗了一下,都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她。她这副神情看起来也不太难过,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人家了。
  “干嘛啊?”陶淞年发现我在看她,停下筷子瞅我一眼,“你不是爱吃千层肚?再煮就老了。”说完拿了漏勺在锅里划拉一圈,捞了半勺煮熟的菜举到我碗边。
  “行行行,我自己来吧。”我接过漏勺把菜挑到碗里,顿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她,“说真的啊,你到底喜欢过她们吗?”
  陶淞年一愣,瞪着眼反问道:“谁?”
  “就是你那些前任啊。那什么,会不会……换得有点太勤了?而且你分手也太爽快了一点吧。”
  她抿着嘴唇想了想,忽然又轻笑起来,语气听起来很正常,“我只能说,我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有好感的。”
  “只不过,好感这种东西是会慢慢消退的。既然都没感觉了,分手就是一种解脱,为什么要难过呢?”
  “大家互相给对方自由,不是很好?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陶淞年耸了耸肩膀,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
  认识的时间越长,我就发现我们之间有差异的地方越多。想想幸好我们只是朋友,否则没准哪天就吵起来了。
  “你又是什么情况?连火锅都提不起你的兴趣了吗?”
  我正心不在焉地捞着虾滑,冷不防被她问到,一时手抖虾滑又从筷子底下溜走了。
  陶淞年举着筷子一脸玩味的样子盯着我,就差在脸上写出“八卦”两个字了。
  我瞥了她一眼,重新捞了一颗虾滑,吹凉了之后咬了一口,然后有些含糊不清地回她,“宁冉回来了。”
  陶淞年的神色比我预想的要镇定很多,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样子,只是眉毛忽的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所以呢?你又不淡定了?”她的语气听起来真是挺欠打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眉毛一横,不乐意了。虽然这是实话,但也要说得含蓄一点吧,这么直接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嘁,得了吧,瞧你这点出息。”陶淞年嗤笑一声,揶揄起我来,“她来找你了?嗯?”
  我摇摇头,瘪着嘴心情有些郁闷,“没有。她根本没联系过我。上周回家跟阿芮碰了个面,听她说起的。”
  “噗……”我正兀自嘀咕呢,陶淞年突然捂着嘴闷笑起来。
  “笑什么?”
  她轻咳两声,眨巴下眼睛,眉目仍旧弯着,“不是,难怪你一副怨气很重的样子。没见面呢就这样了,要是你俩真见上了,还不知道……”
  我丢了个白眼过去,真是不想搭理她。
  陶淞年见我兴致不高,也就没再继续打趣,缓了两秒钟收了笑意,又接着吃菜。
  反倒是我被勾起了心思,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火锅里了。明明火锅的香气扑鼻而来,却没有半点口腹之欲。
  我神思飘忽地发了一会儿呆,回神过后发现陶淞年在对面吃得特别欢,一点要给我留菜的意思都没有,一时愤然,皱着眉瞪她。
  “喂!”
  陶淞年应声抬头,嘴里也没闲下来,叼着一片方竹笋,“嗯?”
  “你给我留点啊倒是。”我看着她又说不出什么气话,只好放软语气,眼睛瞥向锅里。
  亏得陶淞年脾气不错,受得了我这没头没脑的小情绪,任劳任怨给我捞了一碗菜。
  “欸,给你给你,真是惹不起。”
  我其实并不是特别想吃,硬塞了两口之后又停了下来,以手托腮耷拉着眉眼问她:“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啊?一走就是好几年,也不知道吱个声儿。就连现在回省城了我也是从别人那儿知道的。不见就不见呗,拖着有什么意思,大不了就这么着了,没准儿哪天我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谁有那个闲工夫在她身上费时间啊!”
  我心里不痛快,说话也冲了起来。可是说出来之后反而堵得慌,胸腔里有一口铜钟在嗡嗡作响,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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