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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要和离[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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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半是带笑,今日为显庄重,头戴着礼冠,黑袍边以金丝钩织,腰上带着太子独有的龙纹玉,本就俊秀的人,今日显得愈发英气,调侃楚染时,脸上带着三分笑意。

    楚染觉得热,就不想去搭理他,静静看着这个少年,今日不是说话的时刻,只道:“该你选太子妃了。”

    太子不答,反去戳了戳她上了厚厚脂粉的脸,道:“见陆相,先洗脸,免得吓坏她。”

    他说得声音大,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今日不见灵祎,楚染高兴不少,片刻后恒王夫妇过来,带着礼,说了几句恭贺的话,恒王妃去中宫照看王后去了。

    时辰到后,楚染自然去章华台拜别楚帝,王后不在,高位上只他一人。

    楚帝初次嫁女,心中多少有些波动,不知怎地就想起先王后,感动之余,多说几句话,显得误了时辰。

    别过楚帝后,车辇沿着红色宫墙走,出了宫就去相府。

    陆莳迎她时,眉眼弯着,比起平日里神色缓和不少。旁人不敢在相府放肆,行礼过后,新房里的人走得干净。

    外面都已是天黑,楚染撤下扇子,左右看一眼见没有宾客在,便道:“好热,能歇着吗?”

    阿秀听到这句话,偷偷一笑,取了合卺酒来。

    合卺酒自然是相府备下的,楚染闻过就知是昨夜喝的青梅酒,她穿过陆莳的臂膀,抬首饮下。

    陆莳神色如旧,她看过一眼,就想起梦里那个大婚的场景,觉得与现在无异,她还是这般冷冰冰的。

    她放下合卺酒,陆莳伸手去握着她的手,婢女笑了笑,见陆相有话说,都退了出去。

    楚染被她牵惯了,浑然不在意,将扇子松开了,屋内扫了一眼,与前些时日过来,大不相同了。

    阿秀带着人退出去,陆老夫人让人做了喜钱。欢欢喜喜,郢都城内有这等习俗,娶妻嫁女,做些喜钱,面上刻着并蒂莲。

    外面的宾客有汝南侯在招呼,外人都道陆家兄妹不和,眼见着他在陆府,那些谣言不攻自破。

    新房内安安静静,陆莳也无出去招呼宾客的想法,她见楚染小脸崩得紧紧的,目光扫过她腰间,道:“殿下去沐浴?”

    楚染如释负重般点点头,走到妆台前拆了金冠,瀑布般的青丝倾斜而下,榻上端坐的陆莳眸色动了动,沉默不语。

    两人成亲与旁人不同,都是清醒的。陆莳都不去外间露面,酒醉更是不存在。

    楚染拆了发髻,就要去沐浴,走到门口又被宫人退了回去,低声道了一句:“殿下,同心结。”

    她怔了怔,这才想起贤妃说的那个东西,回身看了一眼陆莳,自己结就是了。想后就要走,宫人拦着不让。

    宫人都是贤妃派来的,盯着新人,只当两人情分不好,甚事都要提醒。

    楚染顿觉头疼,面上微恼,又走回去,也不提这事,只道:“你先去沐浴吧。”

    陆莳不好糊弄,她走过去又回来,神色不对。她不问,也只好先去沐浴,出房后,唤来方才的宫人,细细问了一番。

    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都传了过来,陆莳先让人去前头看看,若无事便好。

    她在廊下等了片刻,婢女匆匆过来,道是无事,这才去沐浴。

    屋内的楚染想自己摘了所谓的同心结,谁知陆莳刚出去,贤妃指派的宫人便进来了,大有盯着她的感觉。

    她瞪了一眼,坐在榻上不动。

    等了许久才见到陆莳回来,她褪下喜服,着一身青色的衣裳,缓步走来,神色倒是温和不少。

    楚染觉得自己瞒不过去,或者陆莳自己都知道了,挥手让宫人退下。宫人站在原地,局促地看着陆相。

    陆莳心明,颔首示意她退下,楚染抬首望着她,眸色飘忽了几瞬后,果断站起身沐浴。

    陆莳却直接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将人拉入眼前,低笑道:“殿下去哪里?”

    “沐浴。”楚染被她一抱,腰间那里的同心结几乎着了火一般,下颚碰着陆莳的唇角,肌肤酥麻,不耐道:“解同心结。”

    新房的门开着,廊下的宫人听到公主这句话,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陆莳看着她,眸色淡然:“怎么解?”

    楚染愣了一下,这人竟也不知道同心结在哪里,她羞于启齿,看了眼屋门,道:“先关门。”

    陆莳回身,冷冷地看了一眼门口站立的婢女,这般的眼神带着威仪,叫人不能违抗,婢女不敢抬首,伸手就将屋门合上。

    屋内仅余二人,楚染不信她方才的话,这些规矩难不成没人和她说?

    她懵懂,皆因梦中没有见过,而陆莳亦是如此,前世里婚事匆忙,楚染更是从公主府出嫁的,这些规矩多半没有遵守的。

    总不好站一夜的,楚染忍着羞涩握着陆莳的手,手指头摸着她的手指头,几乎缠绕在一起。

    楚染牵着她的手去解腰上的同心结,抿着唇角,不解开,就无法沐浴。

    她带着小心,手腕软绵绵的,不似之前可以拿剑的力道,勾着陆莳的手落在腰间。陆莳凝视她唇角的胭脂,如同红花一般鲜艳欲滴。

    前世里的楚染,艳丽如旧,也是这般的模样,只是不爱说话,从头至尾都不会主动开口。两人性子皆是沉闷,新房内死气沉沉,婢女都不敢说话,饮过合卺酒就匆匆退出去。

    上榻后,也是如此。

    陆莳看着一般容颜的人,眼前蓦地出现恍惚,她愣了下,两世的情景在眼前交融想,心中忽地疼痛,几乎不敢去看楚染的眼眸。

    深深呼吸,极力压制心中的情绪,手中一片温软,她随着楚染的方向去看,外袍挡着,摸了半天也只是隔着衣服去摸。

    前世里没有的礼节,未曾想今生竟补齐了,解开外面的,再解开里面的,才算全了礼节。

    同心、同心,但愿今生楚染与她同心同德。

    礼服分几层,着实碍事。她另一只手解开她繁复的礼服,楚染便不说话,解开一个后,她脑袋垂得更低:“好像还有一个。”

    那个才是令她最头痛的,贴着肌肤,又痒又难受。

    礼服分几层,脱了外裳后,里面是一件红色的中衣,领口照旧用金线钩织,楚染觉得被人盯着难受,自己抬手一件件脱了。

    她脱得极快,感觉畅快了不少,里间贴着肌肤的是桃色的纱衣,白肤映着桃花,令人心中一动。

    两人面对站着,脱下的礼服就搁置在榻上,楚染单纯觉得解了同心结就无事,梦里两人不过靠着睡一觉罢了。她见陆莳不动,就想催促她:“你怎么了?”

    她扬首间,陆莳伸手揽着她的腰,也不去管同心结,贴着楚染的唇角,低声道:“你急着去沐浴?”

    陆莳身上温热,皆是沐浴后的水汽,楚染眨了眨眼,未及多想,眼睛就被捂住,腰间一紧,“你不是要解同心结吗?”

    “你躺下,才能解。”陆莳的声音波澜不惊,与往日里一般无二,楚染却听得耳朵发烫。她忙想着拒绝,背后一片柔软。

    她并非弱女子,哪儿能让人这般随意欺负,伸手就想推开陆莳。陆莳的手却落在腰间,声音压得很轻:“你别动。”

    她在解同心结。

    楚染信了,安静躺着等她解开,指尖攥紧,不知怎地眼前晃过虚影,口中乍然多了甜味,舌尖去碰,是玫瑰花糖。

    陆莳给糖吃,她就咬着。

    屋内只有二人,楚染没有多想,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陆莳凝神看着她,前世里成婚那夜的情景涌入脑海,她抑制着自己情绪,伸手探向同心结。

    指尖先是滑过衣料,落在凝雪肌肤上,楚染微微一颤,陆莳的手很冰,她几乎就想蜷曲着自己,口中的糖在慢慢融化。

    她忍了忍,没有动。

    楚染这么乖顺、这么安静,皆信了贤妃的话,只有陆莳才能解开同心结。

    陆莳明白同心结一解,楚染就不会这么乖了,她眉宇微蹙。楚染枕着枕头,满头青丝散落在红绸上,烛火通明,映得她肌肤带着粉色,陆莳伸手解了头顶上的金钩,红色的纱幔顷刻间垂了下来。

    楚染感觉哪里不对,光线变红了,她看向陆莳,陆莳却俯身压了过来,她脑袋里嗡鸣,带起心里几分慌张。

    唇角相碰,带着不一样的清甜,楚染推了两下,恼恨道:“你骗我。”

    陆莳不语,指尖抚摸她紧蹙的眉眼,身上衣裳只剩下一件单衣,领口半开,露出里面一片白腻的肌肤,看了会,眸色变动,“殿下想反悔?”

    “没、没有,你解了同心结,让我起来。”楚染错开陆莳冰冷的视线,扭头不去看她,小小的一方天地里皆是满目红色,口中的糖也吃完了。

    陆莳看着她,淡淡道:“你要吃花糖吗?”

    “不吃。”楚染恼恨地拒绝,吃糖就要被她欺负,糖不好吃。她心口砰砰跳,摸到自己腰间的同心结,心中更恼:“你先把它解开。”

    她脸上一片绯红,急得身上燥热,这到底是哪门子规矩,不想再等就咬牙道:“我自己解。”

    陆莳道:“不合规矩。”

    “那你解啊,解了一个,另一个不解,你存心戏弄我。”楚染连吸几口气,陆莳变了,与梦里大不相同。

    陆莳摸到她的手,手心渗出汗水,她俯身看向她:“你怕什么?”

    “我怕的事情可多了,陆相不如解了同心结再说。”楚染勾着她的手去解同心结,早知她便不系这劳什子结,平白给自己添麻烦。

    陆莳不逼迫她,伸手解开同心结,冰冷的手都没有碰到旁处的肌肤。解开后,楚染就起来去沐浴,外间的宾客散去大多。

    陆老夫人着人来看看,不忘送了些鸡汤面过来。鸡汤熬了几个时辰,端进屋的时候,冒着热气,鲜香可口。

    楚染沐浴出来后,吃了半碗,扭头去看屋内,陆莳倚靠着迎枕,阖眸而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用过面条后,婢女入内收拾,片刻后就退了出去。她看到枕头下的荷包,偷偷拿起,里面放着玫瑰花糖,方才的糖就是这里的。

    她掏出一颗放到嘴里,甜丝丝的,还没来得及咬,陆莳就抬眸看着她,吓得她手上一抖,将荷包递了出去:“吃、吃糖吗?”

    陆莳眼中带着晦涩,凝视她莹白的手腕,半晌不语。

    她似是不大高兴,楚染从里面掏出一颗糖,放在她的嘴边:“你的糖,你可以吃。”

    陆莳冷冰冰的,与赈灾那次颇像,楚染拿不定她的心思,自己嘎吱一声咬碎了口中的糖,磨蹭两下,坐在她身边,低声道:“你刚刚生气了?”

    “没有。”陆莳接过荷包,也不去吃,随手放回原位,看了一眼大红的烛火,现在不能熄灭,等着燃尽才能收拾。

    她又道:“明早要去见母亲,早些睡。”

    陆莳突然把糖给收了,楚染愣了下,手中空空的,她爬到内侧,躺下,背对着陆莳。

    这番,挺像梦里的场景,这样好似不大好,她往陆莳那里挪了挪,贴着她躺下。

    她自己主动贴近,让陆莳微微一惊,仔细一想,脑海里再次浮现前世里的场景,不可像那时那般各自疏离。她默默一叹后,侧身揽住楚染,贴近她的耳畔:“殿下。”

    楚染被她一唤,耳朵发痒,那股痒都钻进心口里,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扭动两下,“你要做什么?”

    她茫然不解,说得陆莳头疼,忽而后悔不让宫里尚宫过来,或者将新阳的画册留下,二者都拒绝了,反倒不好。

    寂静须臾后,陆莳就搂着她不动了,玫瑰香气撩人,分不清是楚染的体香还是花糖的香。她踌蹴片刻后,吻上楚染莹润的耳畔。

    楚染口中还有糖,僵持着身子不动,想知晓陆莳如何变得,与梦里竟然换了一人,总觉得那个梦愈发荒唐了。

    帐内红绸翻动,楚染发觉除替陛下挡刀那件事除外,几乎所有的事都是与梦里相反的,尤其是令人琢磨不透的陆莳。

    耳畔温热,一颗心几乎就要跳出喉咙,她想过片刻,答案未果。

    她背对着陆莳,陆莳只轻轻吻着,额头抵着她的秀发,手抚上她的眉眼,一下一下揉着,不知何时就松开了,一呼一吸间,幽香四溢。

    楚染心内紧张,就想知道陆莳如何去做,脑袋里胡思乱想着,颈子一热,她呼吸重了:“你、你……”

    你了半天,舌头打结,竟说不出话来,陆莳紧张得手心湿滑,听她结结巴巴的话,反觉得有趣,“殿下要睡吗?”

    楚染觉得她的话,一句就是一个坑,虽说她没有太多的意识,成亲本就是要在一起的,方才抵触过了,此时就有几分释然。

    陆莳并非是初次,前世里情浓之时也曾有过,然每次都是楚染主动,如今楚染待她情谊不深,倒失去了主动性。

    楚染大抵是随意的性子,被禁锢在她怀中也不动弹,与方才倒是不同,也不知如何就想开了,或许还是懵懂?

    她忽而想起那只脚铃,顿了顿,摸着楚染光滑乌黑的发丝,语气温和:“你若想睡就睡。”

    楚染顺口道:“那便睡吧。”说完,还往她怀里靠去,怡然自得。

    陆莳无奈,将人揽得更紧,她自己主动送过来的,“那不睡了,晚些再睡。”

    四下静悄悄的,楚染听得耳根发烫,顿了许久后没吭声,只觉得肩上越来越烫了,她歪了歪脑袋,不用看见陆莳,心中的羞涩反散去几分。

    不知何时,身上盖着锦绣的被子,身后的湿热也跟着不见了,脚上微痒,她往被子里挪了挪,脚踝处一阵冰冷,惊道:“你做什么?”

    她整个人蜷曲起来,脚踝硌到坚硬的小东西,觉得奇怪,想起来去看看,一动就听到铃铛的声音。

    整个人懵了,她又不是十五,系铃铛做什么?

    她伸手就想摘了,陆莳笑着按住她,声音温如春雨:“莫动。”

    廊下有宫人婢女,再动,她们都得听到声音了,恼了会儿就觉得这个人当真不正经,哪里想的这么个小玩意。

    陆莳依旧从背后揽着她,低声告诉她:“明妃送的礼。”

    明妃?楚染猛地想起那日章华台前的事,事后问新阳,她怎地都不肯说,重复说着陆相很凶,让她以后莫要受欺负,要凶回去。

    难不成新阳就是去送这个小玩意去的?

    她在陆莳怀中挣扎了两下,“那日你凶新阳,就是因为这个?”

    陆莳不答,反将她的身子往怀里拉了拉,被子盖过她脚上的小玩意,声音小是小了些许,她的沉默让楚染先入为主。

    枉她对新阳贴心,竟送这等玩意给陆莳,待下次见面定收拾她。

    心中想着,铃铛声又响了,她索性闭着眼睛不动,随陆莳去折腾,本就是嫁她,不吃亏。

    楚染大有破罐子破摔之意,缩在陆莳怀里,由着她摆弄。

    她不动,就显得有几分乖顺,陆莳满意,忽而翻过她的身子,直视她的眼眸,还是为新阳辩解一句:“这怕是与她无关。”

    楚染冷哼一声,一丘之貉,哪里都是一样的,方想说话,唇角就被堵住。她攀着陆莳的的肩膀,本想推开她,可恨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她僵持着身体,屋外忽而响起敲门声,“陆相。”

    楚染扭头去看,低笑一声:“你的婢女好生不懂事。”外面发生何事,竟跑来敲门,今日这般时候,该去寻老夫人才是,再不济也还有汝南侯。

    门敲过一声就没有了。

    敲门的是陆府的婢女,有事急寻陆相。她敲响后,阿秀赶回来,眉梢一拧:“懂事吗?不懂事就回陆府,这般时候添什么乱。”

    阿秀跟着陆莳多年,语气学了□□分,训得小婢女不敢回嘴,垂着脑袋答话:“老夫人有急事请陆相过去。”

    “明日陆相会去奉茶。”阿秀委婉地拒绝,抬首看了一眼屋内的烛火,小声地将婢女带下去,说了几句后,婢女依旧不想走。

    廊下站着宫人,瞧见后,直接道:“有何事非要见陆相,明日说不得?”

    宫里来的比阿秀说话更直接,小婢女缩着脑袋离开了。阿秀感激一笑,“几位不如去吃些鸡汤面,熬了几个时辰,可香了。”

    几个宫人摇首不应,动都不曾动一下,阿秀哄不好,见她们愿意守着,自己就去厨下吃些面条。

    下台阶后,草丛里喵了一声,她忽而想起今日整日忙着事,忘了给十五喂吃的,她唤了两声,抱着十五一道去厨房。

    一番争执后,倒无人听见屋内的金铃声。

    楚染眉眼微凝,动了几下后就停下来,深深呼吸,恼恨地看着陆莳:“不吃你的花糖。”她抿紧了嘴巴,蜷曲着身子,去摸那个小玩意。

    她心思明显,人挨得这么近,粉唇咬得通红,如同上了胭脂一般,陆莳搂着她腰间的手紧扣,贴着她的额头:“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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