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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曲子四分钟。
　　四分钟后，宋戚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起身，鞠躬。
　　顾思的心也放了下来，还好没掉。
　　她看着宋戚，对方也貌似看向了她的这个方向，虽然很远，但是顾思就觉得她在看自己。
　　顾思冷不丁抖了一下身子。
　　宋戚下了台，收拾好自己，带着破裙子出了后台。
　　一出门，就看到顾思站在走廊上，手里还抱着照相机。
　　“央暖！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衣服换掉了啊，我还想给你多拍几张照片呢。”顾思故作轻松地说道。
　　宋戚看了眼顾思，晃了晃手中的口袋：“衣服坏了。”
　　“啊？”
　　“不知道被谁剪了吊带。”
　　顾思眨了眨眼睛，眼神闪烁：“你没事吧……”
　　“没事，我有一条备用的裙子，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多，总是要做多手准备。”宋戚继续说道。
　　顾思咧开嘴：“那就好，你刚才弹钢琴的时候好漂亮啊。”
　　“谢谢。”宋戚看着顾思，“你说，我要是想调监控的话，老师会不会允许？”
　　顾思的脸瞬间苍白，连同指尖都失了血色：“不知道啊……你要去试一试吗？”
　　“算了。”宋戚叹了口气，“她这次做了，估计以后还会做什么，最好别被我抓到吧。”
　　说完，宋戚朝着顾思笑了笑：“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不舒服吗？”
　　“有点冷。”
　　“那我们进去吧。”宋戚拉过顾思的手，冰冰凉。
　　宋戚回了自己班级所在的位置，秦萧戳了戳宋戚，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看我给你拍的照片。”
　　“谢谢了。”宋戚接过，扫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
　　三十几张照片，基本上都是模糊了，要么就是动作奇怪的。
　　宋戚默默地一键删除，把手机递了回去，“卧槽，你怎么全部删掉了？”
　　“太丑了。”
　　“因为丑所以才要留着。”
　　宋戚没说话，只是把脚伸了过去，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还转了一下。
　　秦萧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来。
　　“卧槽，徐央暖，你也太狠了吧。”他咬牙切齿。
　　“知道就好。”宋戚微微扬起下巴，给了秦萧一个警告的眼神。
　　秦萧叹了口气，又嘀咕了些什么。
　　宋戚没再理他，看着台上的表演，眉头微蹙。
　　她在思考，按照顾思这种越来越过分的做法，是不是之后也没有必要再给她留什么面子。


第21章　那朵娇花（21）
　　元旦晚会之后，就可以直接回家。
　　“央暖，你过会儿自己回去，还是有人来接啊。”顾思拿着相机，笑眯眯地看着她。
　　“有人来接。”
　　顾思叹了口气：“那我只能一个人走了，元旦出来玩吗？”
　　“不了，我想复习一下。”宋戚摇头拒绝。
　　顾思点了点头：“好吧，你都这么努力了，我也不能落后。”
　　“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好。”顾思咬着嘴唇，看着宋戚离开的背影。
　　她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宿主，你要解决掉这个女配了吗？”系统的声音隐约有些兴奋。
　　“等她自己出事。”宋戚将试卷一张一张地叠好，塞进书包。
　　系统叹了口气，没了声音。
　　徐央暖的父母都来了，准备带着宋戚一起出去吃饭。
　　系统就看着宋戚无缝切换成了小女生的状态，背着书包，用不属于二十六岁的步伐跑了出去，演技一流，它佩服至极。
　　元旦三天，宋戚和顾思没有任何联系。
　　顾思倒是给宋戚发了消息，不过她都没有回复。
　　上学的那天，也挺巧，两个人在学校门口相遇。
　　顾思手上还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煎饼果子，看到宋戚之后眼睛一亮，挥了挥手。
　　“央暖，你在家没有上网吗？”
　　“没有，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吗？”宋戚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顾思仿佛松了口气：“怪不得我给你发消息都不回复。”
　　两个人肩并肩进了校园。
　　因为时间还在，学校里没多少人，很安静，加上宋戚也不说话，就更加安静了。
　　“这次元旦作业好难啊，特别是数学。”
　　“是吗？”宋戚思考了一下，已经没了什么印象，“还好吧。”
　　“学霸，我觉得你在拉仇恨。”
　　宋戚看了眼气鼓鼓的顾思，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要是把心思全部都放到学习上，也不会觉得有多难。”
　　“忍不住啊，我好喜欢看动漫还有小说。”顾思叹了口气。
　　“那就没办法了。”
　　尬聊的话题再次被宋戚终结，还好，已经到了班级门口，可以分道扬镳。
　　下午的时候，A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一楼的人很兴奋，楼上的人看着一楼的人在楼下闹腾。
　　不少人趴到了栏杆上或者窗子旁边，朝外面看着。
　　宋戚捧了杯奶茶，还是秦萧跑腿买的，她很欣然接受了，毕竟她作为补课老师，还补全科，一杯奶茶的价格还是值的。
　　“下午体育课也不知道上不上。”秦萧看着楼下叹了口气。
　　“用你的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不会上。”宋戚咬着珍珠，双眼无神地看着楼下：回去之后我要请一堆甜品师，以前怎么没发现甜食这么好吃。
　　秦萧再次叹了口气。
　　“刚好，你可以把没写完的试卷写了。”宋戚瞥了他一眼。
　　秦萧翻了个白眼，上次月考的时候，他已经成功迈入了班级中游的位置。
　　“等你过一本线的时候，就可以出师了。”
　　“嗯，我会努力把师父拍在沙滩上。”
　　“你加油。”
　　“央暖！秦萧哥哥！”顾思一路小跑到了顾思身边，她带了个毛茸茸的白色手套，看上去很可爱。
　　秦萧没回话，直接走了。
　　对于顾思，他现在一般都采取无视政策。
　　“央暖，好冷啊。”顾思感慨了一声。
　　宋戚点了点头：“嗯，所以你多穿点。”
　　顾思看了眼宋戚，默默地把手拿出来，放在了宋戚的手上：“手也好冷。”
　　“所以，回班吧。”宋戚后退了一步。
　　顾思眨着眼睛，看着宋戚，有些不知所措。
　　“班上暖和，我也回去了。”宋戚喝完了最后一点奶茶，有些失望地晃了晃。
　　顾思应了一声。
　　元旦之后的一段时间，无聊且平淡，宋戚怀疑在书里可能会用几个字就把这段时间给概括了。
　　等到晚上放学的时候，地上的雪已经积了不少，湿滑的瓷砖已经让不少人在上面摔倒，下雪的时候有多开心，摔倒的时候就有多心累。
　　一群人扶着各种东西，小心翼翼地走着。
　　宋戚慢悠悠地走着，看上去和散步没什么两样。
　　顾思看着远处的宋戚，又扫了眼面前的人，咬牙快步追了上去，途中好几次差点摔下去，还好最后又用诡异的姿势站稳了。
　　“央暖。”顾思朝着前方的人叫了一声，在要跌倒的时候抓住了宋戚的手臂，站稳了身子，松了口气，“央暖，你走得好快啊。”
　　“还好吧。”宋戚扶着顾思，“快点回去吧，太冷了。”
　　顾思抓着宋戚的手臂，也没松开的意思，宋戚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进了宿舍楼，顾思才松开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子，因为刚才快速地在雪地上走动，鞋里已经进了不少雪水，脚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
　　她又看了眼宋戚，鞋子只有边上湿了一些。
　　“回去泡个脚会舒服一点，我有泡脚的药包，你要吗？可以去除寒气。”
　　“啊？”顾思看了眼宋戚，没想到还能看到一个高中生用这种东西。
　　“要吗？”宋戚又重复了一遍。
　　“要。”顾思点了点头，泡泡总归没有错处。
　　徐央暖的母亲给宋戚准备了很多，她拿了五个递给了顾思。
　　顾思挺想说不用这么多，不过想到这貌似是宋戚唯一给自己的东西，还是收下了。
　　“谢谢。”顾思眯着眼睛笑了，“我可以来找你一起泡脚吗？”
　　宋戚：……
　　“凳子可能不够，你自己泡着吧，我准备泡的时候背单词。”
　　“好吧。”顾思叹了口气，她本来想说自己可以带个凳子过来的，“那我走了。”
　　“嗯。”
　　“那，明天见。”


第22章　那朵娇花（22）
　　宋戚的状态让顾思感到有些不安，这种感觉让她不舒服。
　　但是看宋戚温和的样子，她也找不到任何毛病，更何况现在还送了她几袋子药包。
　　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两个人关系依旧不温不火。
　　顾思用了各种办法想要和宋戚亲近一点，但是所有的行为都像是落在了棉花上。
　　轻飘飘，有些还被弹出去了。
　　宋戚期末考试不出意外又是第一，还是全市第一，并且超了全市第二十三分。
　　用系统的形容：这女人就是个怪物。
　　要是当初宋戚没有选择到前线去，待在实验室里也够吓人的了。
　　并且，秦萧成功超过了一本线十分，这件事情，预示着宋戚“教儿子”的历程，彻底结束。
　　她为了奖励秦萧，特地在学校门口的小店里买了一块钱两张的小红花，给秦萧贴了一本子。
　　“这就是你给我的奖励？”秦萧看着本子，嘴角微微抽搐。
　　“不是说了给小红花吗？你还想要什么。”宋戚敲了敲本子，“六十枚小红花，开心吧。”
　　秦萧扯起嘴角：“真开心。”
　　“加油，超过我。”宋戚拍了拍秦萧的肩膀，善意地笑了笑，“我还记得你这句话呢。”
　　秦萧想起宋戚这次那接近满分的分数，再次笑了笑：“呵呵。”
　　顾思的分数，这次擦了二本线，比上次月考低了三十几分。
　　宋戚也没有去问什么。
　　直到午休的时候宋戚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看到了同样站在办公室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思。
　　顾思瞥了眼宋戚就低下了头。
　　“央暖，你这次考得非常好。”
　　“所以老师，我可以不做寒假作业吗？”宋戚眨了眨眼睛。
　　老师沉默了几秒。
　　“我有自己的针对性练习，寒假也就十五天。”
　　班主任点了点头：“也是，我的作业你可以不错，其他老师我帮你问问，加油啊，高考状元看你了。”
　　“好。”宋戚笑了笑。
　　“还真是不知道谦虚啊。”班主任有些无奈。
　　宋戚依旧微笑：“有这个实力再去谦虚，看上去就有些假了。”
　　班主任再次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怎么遮都遮不住，对比旁边的顾思的老师，简直是两个极端。
　　“是这样的，学校希望你可以在这学期的学习会上演讲，你回去准备一下可以吗？”
　　“好的。”宋戚点了点头。
　　“大概内容就是你的一些学习方法，然后对未来的展望什么的。”
　　“好。”宋戚再次点了点头。
　　旁边的班主任也开始咆哮。
　　“顾思，你看看你这次的数学，啊？十四个填空题，错了八个！这是人做的吗？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你是不是不想学了？”
　　顾思低声抽泣。
　　“你和徐央暖不是关系挺好吗？怎么你一点没从人家身上学习到什么？”
　　宋戚看了眼那个班主任，然后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本来准备离开，最后还是等在了门口。
　　顾思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眼睛通红，看到宋戚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掉了下来，抬手擦着眼泪，但是怎么都擦不完：“你怎么在这里啊。”
　　“等你。”宋戚拉着顾思去了小阳台。
　　顾思看着没人，不管不顾地扎进了宋戚的怀里，小声地哭了起来。
　　宋戚靠着栏杆，低头看着她的发顶。
　　零下三度，说实话挺冷。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越考越差了，我明明很努力了，但是就……就这么越来越差。”
　　宋戚揉了揉顾思的脑袋。
　　“我还想和你去一个城市呢，原来想一个大学，但是现在肯定不可能了。”顾思深吸了一口气。
　　“加油，你可以的。”
　　系统插嘴道：“其实不可以……在这个世界里，主角和反派的气场是相对的，你的气场越强，你越强大，对方就会被压得更加弱小，你和秦萧的崛起，用一种比较玄乎的说法，大概是吸走了顾思的运势。”
　　“哦。”宋戚拍了拍顾思的背，看了眼时间，“中午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了。”
　　“嗯。”顾思揪着宋戚的袖子，抬头看着她，“寒假我可以和你一起学习吗。”
　　宋戚沉默了几秒：“我寒假不准备学习。”
　　顾思：？？？
　　还能这么回应吗？
　　“先回班吧，其他东西之后再说。”宋戚轻轻地退开了顾思，低头看着湿了一片的胸口。
　　有些无奈。
　　顾思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擦了擦，最后碰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感受被宋戚一把抓住了手腕：“回去吧。”
　　“好。”顾思点了点头，脑子很炸，又朝着宋戚的某处瞥了一眼。
　　还真小啊。
　　宋戚倒是没有注意到顾思的眼神，回了班之后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
　　“宿主，你会为了顾思稍微考低一点吗？”
　　“不会。”宋戚打了个呵欠，“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无聊的想法？”
　　“看着你好像挺喜欢她。”
　　“呵呵，是挺可爱的，回去之后可以养一个。”
　　系统：？？？
　　期末考试结束，又上了一周才放假。
　　虽然寒假作业很多，但是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央暖，寒假作业……”安瑶贼兮兮地凑了过来。
　　“我和班主任说了我不写。”宋戚笑了笑。
　　安瑶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也是，你都差不多满分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厉害呢。”
　　秦萧用尺量了一下，试卷堆在一起的厚度差不多有十厘米。
　　“我也不做了。”秦萧把尺一丢。
　　宋戚冷笑了两声：“你不做等你回来我会让你做十倍的卷子。”
　　秦萧嫌弃地看了眼宋戚，把试卷默默收近书包。
　　说实话，经过这段时间在宋戚手下惨无人道的学习之后，他察觉到了学习的乐趣。
　　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成绩一点一点地上去更加快乐的事情！
　　还有什么比解出数学高档提，英语阅读全对，语文作文五六十分更加快乐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魔怔了，所以因为一种别扭的心态，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对学习的热爱。
　　宋戚不用写作业的事情顺便穿了整个教室。
　　各种羡慕声一声接着一声地响起。
　　和老师说要好好学习的宋戚，没有带任何东西回去，浑身轻松。
　　徐家父母也没说什么，在他们看来，女儿能考这么好，平常肯定是吃了不少苦，恨不得她好好休息。
　　过年的时候，压岁钱都多给了不少。
　　宋戚第一次收到压岁钱，心情有些复杂。
　　大年三十十一点五十八的时候，顾思给宋戚打了个视频电话。
　　视频的那头，顾思在室外，穿了一身红色，看上去很有过年的气息，还戴了顶毛茸茸的帽子，大概因为吃得太好，才几天时间，脸颊看上去就多了不少肉。
　　“有什么事情吗？”
　　“有，想和你一起跨年。”顾思笑眯眯，呼出的雾气，迷了摄像头。
　　电视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说话。
　　距离新的一年越来越近。
　　窗外的爆竹声响起，宋戚听不见顾思的声音，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在动。
　　不过最后那个超级大声的“新年快乐”，她还是听见了。
　　“新年快乐。”宋戚笑了笑，说道。
　　十五天的寒假，走得很快。
　　回学校之后就是无休无止的小高考练习，刷四门小科目，因为宋戚每次都是满分，最后就去忙竞赛了。
　　三月份的考试，宋戚正常操作四A，秦萧也是四A，还被班主任特地表扬了一遍。
　　生活平淡如水。
　　一直到五一放假的前几天。
　　“我们五月一号出去玩吧！央暖，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出去玩了！”顾思看着宋戚，一脸哀求，“要知道，这是我们高中最后一个完整的假期。”
　　宋戚盯着顾思看了几秒，最后点了点头。
　　高二的下学期都要结束了，也该来了。
　　“好，我们去哪儿玩？”
　　“唔，你可以来我家住吗？”顾思看着宋戚，“放心，我床可大了。”
　　“好。”宋戚再次点了点头。
　　顾思松了口气，只是抓着筷子的手用力了一些。
　　徐家夫妇对宋戚要住在同学家里也没有说什么，他们一向支持宋戚的所有决定。
　　和顾思玩了一天，逛街，吃吃喝喝，和普通的小女生没有任何不一样。
　　十一点的时候，顾思带着宋戚去了KTV。
　　“已经很晚了。”宋戚看着这家明显就不是很正规的门面。
　　“没事呀，我们今天就要玩通宵，我爸妈不在家。”顾思挽着宋戚的手，脸上的笑容灿烂。
　　如果不是顾思的手越来越用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