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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的票房还不错，　过了八亿，这会有庆功宴。年乔让她早点回来，　好给她打扮一下。在丁斯数去警局的这一个月，网络上已经有不少传言了。有说丁斯数被辞退的，有说丁斯数被雪藏的。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印证了丁斯数之前的花边情史，反正不少人以为年乔看透了丁斯数。
　　论坛里还有一个疑似年乔的发帖：“终于摆脱渣女了。”
　　“楼主女，在认识渣女前，　取向迷。去年认识渣女，和渣女成为了同事，渣女对楼主很好，　同期也有很多男生追楼主，　楼主最后还是选择了渣女。渣女长得不错，喜欢抽烟（劝了她很多次，她都不听，现在好了，不用再劝了），　性格也比较男生，之前服过兵役，不要再吐槽楼主了。楼主非弯不直，　才会喜欢男孩子气的渣女。和渣女是同事，准确来说是上级，我管渣女。在一起没多久，渣女就开始不老实了。在外面偷吃了两次，工作接触到的一个女生，当时渣女对楼主若即若离……”
　　这个帖子的内容和年乔丁斯数的情况基本吻合。刚开始还没有人提出来，到了第十楼，爆出丁斯数被雪藏的时候，有人就开始猜年乔了。一猜年乔，楼主就消失了，楼主在前面也说了，希望大家不要人肉。这个帖子传得到处都是，不止是论坛，微博、网络搜索、娱乐官网都是这个帖子。娱乐新闻，一般都是真实性放一边，重要的是点击率和讨论量。普通网民，一看到官网推送，自然以为真实性有了保障。
　　“＇思索＇年乔十年老粉担保，这个口吻很像年乔。”是不是老粉不好说，反正顺着新闻来，肯定赞就会比较多。赞一多，就被网友们给顶上来了。
　　“＇汗＇不是吧……路人觉得年乔很忙，哪有时间在网上发帖。”
　　“不同意楼上，明星也是人，也需要宣泄。”
　　“＇鼓掌＇恭喜楼主摆脱渣女！太渣了！”
　　丁斯数什么都没做，“渣攻”两个字又被按在了脑门上。事实也看得到，丁斯数很久都没跟年乔了，即便不是因为感情，也是两个人有矛盾了。就这样的事，还上过一回热搜，热搜名为“年乔　保镖”。
　　丁斯数或多或少知道点，不是看新闻，是网聊粉丝给她看的。粉丝发了好几个心碎的表情，也觉得丁斯数和年乔闹矛盾了。丁斯数和年乔没闹矛盾，只是在闹矛盾的路上。现在她们有一个大矛盾，就是在规划上的分歧。赵明旭还没有醒来，吴韵放下手头的工作，一直都守在病房。
　　“你大概也不会同意。”丁斯数把想法告诉了吴韵，吴韵顿了一下，看了眼病房，好一阵才开口：“干他。”
　　再看吴韵，吴韵现在可不是知名企业家了，而是当年那个冲上最高峰的老战友。那次拉练，她们都不行了，落在后头的吴韵，反而憋了一口气，将她们反超了。之前和赵明旭聊天，赵明旭说了，别看韵姐腐朽了，觉悟还是有的。
　　“好。”
　　吴韵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抬手握了一下丁斯数的肩膀。退役的时候，她们都宣过誓，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不能失去信念。等韵姐进病房，丁斯数转头看到了林期。林期手里还拿着水果篮，见到丁斯数，林期便把水果篮给了助手，让助手送进病房。丁斯数看了眼水果篮上的标牌，罗衍。
　　“他知道了？”
　　“嗯，他现在去准备了。”林期说道，“你呢？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现在不是兵了，保家卫国怎么也轮不上我。”
　　“长官说，你到现在还怨他给你坐冷板凳。”
　　林期顿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会。”
　　“谁说我不会？”
　　“丁教官，我信任你。”最难捱的便是训练的时候，那时候林期觉得坚持不了了，当不好一个兵了，是丁斯数把她拽起来。她忍住所有的眼泪，和丁斯数对视，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丁斯数。当她成为丁斯数，她才开始了解丁斯数。
　　丁斯数没和年乔说，到家的时候，年乔正坐在床边，心情有点不太好，衣服全部都摆在床上。丁斯数喊了声年乔，年乔这才抬起头。年乔三步并两步走到她的身边，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回来了。年乔捧着她的脸，又搓着她的耳朵：“真乖。”
　　年乔大概以为她不会回来。
　　丁斯数觉得自己比较精分，在年乔身边，感觉花团锦簇一派祥和，没有危险和利刃，那些离普通人很远，离年乔这种人更远。可刚才还是那么真实，躺在病床上的赵明旭，忍着泪水的韵姐，说相信她的林期。这个世界想象不到的黑暗。年乔离她这么近，又离她这么远。
　　“穿这个礼服吧，很搭你的肤色。”年乔摆弄着衣裙，“数哥哥？”
　　“嗯。”
　　穿上以后，年乔又抚着丁斯数的后背，“不要这么挺直，和你穿警服不一样。”
　　“自然一点。”年乔说道，“女人一点。”
　　年乔一直都在改造她，希望她成为一个女孩子。就好像她爸，小时候她爸想她成为男孩子，不准她露出软弱的一面。
　　“我不去了。”
　　“好好，不说你了。”走的时候，丁斯数还有点不情愿，年乔只好哄着丁斯数，拉了一下丁斯数的手。
　　年乔身边是花团锦簇的，到了宴会，还有不少欢呼声。在闪光灯下，在摇曳的人群中，年乔搂住了丁斯数的脖颈：“就累了？”
　　“高跟鞋好累。”
　　“结婚的时候怎么办？”年乔玩笑道。
　　“结婚还要穿高跟鞋啊？”
　　“要不然呢？”
　　“不能办中式婚礼吗？”
　　“你以为中式的婚礼就不繁琐了吗？”
　　“好吧。”
　　“有我，不用担心。”年乔笑道。
　　“嗯……”真好，她们还可以在这里畅想未来。回了宾馆，年乔抚摸丁斯数修长的脖颈，两条舌头缠在一起，滚到了大床上。年乔进入的时候，丁斯数又挨着年乔的脸侧，耳朵发烫了。醒来的时候，年乔已经醒了，在一边喝水。看到她醒了，又朝她走了过来。含了一口水，渡到了她嘴里。年乔的手，再一次探进了她的衣领。
　　丁斯数是被年乔摸醒的，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年乔撑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她。
　　“真好，不要忙工作了。”
　　“年乔……”
　　“嗯？”
　　“你之前问我和谁见面，我和一个战友。”
　　“信你了。”
　　“不是……她这次回来，是有特殊任务的。”
　　年乔拧了一下眉头：“那关你什么事？你都退下来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吗？这和我以前的事情有关。”
　　“死过人？”
　　“嗯。”
　　“不行。”
　　“为什么？”
　　“太危险了。”年乔把丁斯数搂到了怀里，“又不缺你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去，就你不可以。”
　　“你不会想我当‘寡妇’吧？”年乔玩笑道。
　　丁斯数埋在年乔的怀里，声音也有点闷：“他们也是有家人，有老婆有孩子。”
　　“好吧，我自私，我不认识任何人，我只认识你。你是我女朋友，我不想让你犯险。”年乔说道，“什么工作不可以啊？为什么要选个让家人这么担心的？”
　　“我家不担心。”
　　“你妈也不担心？”
　　“有我爸开导。”
　　“那我呢？我不认识你爸妈，谁开导我？”
　　“我啊。”丁斯数说道，“我现在不是在开导你吗？”
　　看着丁斯数认真的眼睛，年乔的目光也有些闪动，难道松动了？
　　“不行。”年乔摸了丁斯数的脸，“你出事了，一了百了，我还不能打你。”
　　“数数，这是能预估的危险，你不能把痛苦留给我。”年乔说道。
　　“你之前参加《尖刀班》，不是体会很多吗？”丁斯数换了个角度。
　　年乔顿了一下：“我才去了几天，那个不是台本吗？”
　　有一个觉悟很低的女朋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丁斯数算是体会到了。
　　“我要是，一定要去呢？”起床以后，年乔给丁斯数整理衣领，丁斯数开口了。
　　“你要和我分手吗？”
　　太烂了，居然用分手来威胁她。
　　丁斯数抠了一下手指，不要年乔给她整理衣领了，将戒指放在了桌子上。
　　“你一直想我当女人，对不起，我做不到你要的柔顺。”
　　年乔一直都在改变她，让她变得女人，让她变得柔顺。每个人在恋爱中，都会失去自我，潜移默化地取悦对方。可她就是没那么女人。
　　年乔看了眼桌边的戒指，顿了一下：“所以，你要去变性？”


第93章　冷战
　　孩子变性，　真是对爱女儿的麻麻最大的伤害。丁斯数拧着脑袋，　把身体转了过去。还没走就被年乔拽住了：“我们商量一下。”
　　“我想要去帮忙。”其实丁斯数心里也很纠结，她不想和年乔分手。
　　“是谁给你灌了**汤？宁愿和我分手，　也要去做这么危险的工作。”年乔顿了一下，　“是你口中的那个战友吗？”
　　“年乔……”
　　“什么？”
　　“我觉得，我们不是很合适。”丁斯数拨开了年乔的手，　“你也是，你从未想过公开我。当然这不能怪你，你毕竟是明星。”
　　年乔张了张口：“要是因为这个，我向你道歉。”
　　“我带你回家好吗？”年乔说道，“我们缓一缓，别这么急。”
　　丁斯数缩了一下手：“那我先去警局。”
　　“嗯，　到了给我打电话。”年乔轻声说道。
　　感觉丁斯数到警局了，年乔也拿出了手机。没有短信，年乔把短信编辑到一半，　也被主持人请上台了。到了台上，　年乔才看到华彤。昨天也没听阿天提过。
　　“华总和年小姐的关系真好，专门来给年小姐助阵。”主持人说道。
　　“助阵”这两个字也引起了年乔的警惕，在台上和华彤还是笑着，下了台，年乔就沉着一张脸。
　　“还没和好？”华彤说道。上次说话，　年乔还说什么“我算是懂你的感受了”。在华彤看来，年乔和小保镖走不了多远。
　　“不是这件事。”华彤看上去好像并不知道丁斯数和她分手的事情。可能是装的。
　　“你要搞什么？”年乔觉得是华彤搞的鬼。之前华彤就暗示她，丁斯数杀过人。华彤知道丁斯数的过去，　说不定会在这里使绊子。
　　“怎么还是这样，一有问题，就赖在别人身上。”华彤抬手，撩了一下年乔的长发，“还以为你长大了。”
　　料定年乔和小保镖走不远，之前一直是她让着年乔，现在不一样了，年乔要让着小保镖。这个角色，年乔转换得过来吗？华彤看未必。这才多久，年乔和小保镖就出问题了。
　　年乔握住了华彤的手腕：“我们的私人关系，已经结束了。”
　　“就算我不和她在一起，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年乔说道。
　　“你们分手了？”
　　“分手”这两个字，真是戳到年乔的内心了。小绵羊居然要跟她分手？年乔想和丁斯数说很多话，比如做好一个女朋友，她想和丁斯数说，先别分手，她还没做好一个女朋友。就像一直在课堂上玩闹的小孩，突然想认真上课了，老师却告诉她毕业了，结束了。
　　“没有。”年乔回答得很快，“打扰你了，我去补妆。”
　　看着极力否认的年乔，华彤也让开了身体。化妆的时候，年乔又打开了短信编辑栏，删删减减，也没把一句话编辑完整。
　　“我到了。”丁斯数的这条短信来得很慢。
　　“到了就好＇微笑＇我也要进组了。”丁斯数只是扫了一眼屏幕，并没有点开短信。
　　她坐到了赵明旭的身边，给赵明旭擦了一下手心。
　　“这里有我就好了，你先回警局吧。”吴韵说道。
　　“韵姐，要不你去休息会吧？”
　　吴韵看了一眼昏迷的赵明旭：“闭不上眼睛。”
　　直女们的感情，真是很真挚。直到现在，丁斯数都没有忘记她的拉娘配。丁斯数给赵明旭擦手，心里也嘀咕了一句，韵姐真是个好女人，老赵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回了警局，丁斯数才重新翻开卷宗。之前赵明旭一直忙，没有和她说起过这件事。看了两页，丁斯数就知道那伙人流窜到了内地。和年乔分手，丁斯数就想到了这一点。这阵子她和年乔很亲密，电视上都有她们的综艺节目，这伙人打击报复她，她不想牵扯到年乔。可是这样做，真的正确吗？她不在年乔身边，年乔会不会更危险？应该不会，年乔身边有这么多保镖。
　　等卷宗看完，丁斯数拿出手机，点开了未读短信。年乔已经进组了。
　　“年小姐，要不要休息会？”导演看着镜头里的年乔，又偏了一下脑袋。总感觉年乔有点不在状态。
　　“好。”下了镜头，年乔翻了两页台本。之前感觉也没这么重，今天拍戏，突然觉得自己演不好戏了。一直以来，年乔都觉得要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总有人说你演得好，演不好。在娱乐圈待了这么多年，年乔觉得无需介怀。就刚才的一刹那，年乔觉得演得很糟糕，在镜头前演戏，仿佛能看到镜头里没有表情的自己。没有表情，没有感受，她到底要给观众呈现什么？
　　“年年，你的定妆照都上门户网站了。”这时经纪人过来了，“访谈还和我打招呼，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年年？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阿天担心道。
　　“没有。”
　　“我和导演说一声？”反正是试戏感，明天还有一天。
　　年乔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回到宾馆里，年乔打开了和小绵羊的聊天框，小绵羊没有消息。躺在床上，年乔没有看她的那些宇宙的奥秘了，打开了剧组的消息群。主演们在聊台本，年乔默默地窥屏。说到试戏，年乔冒泡了。可能像小绵羊说的，她真的不会演戏。之前的那些本子，年乔脑子里都有点思绪，知道自己要怎么表现。可是对于《人间无事》，年乔一点思绪都没有。第二天年乔没有试戏，只是看着别人怎么演。和主创们聊天，主创们也没有怪她，都说这个女主演很难把握。
　　“你在忙什么？”年乔给丁斯数发消息。
　　丁斯数好一阵才回复：“没有。”
　　“你吃饭了吗？”什么时候，她们也变得这么客套了？
　　“吃了。”
　　干巴巴的“吃了”，也不见对方问候她，这个点了，她都没有吃饭。
　　“我今天回家。”年乔回复道。
　　“你不是刚进组吗？”
　　“你不在家睡了？”
　　“嗯……我在警局。”
　　“你早点回去。”
　　“年乔……”
　　“我没说同意。”隐隐约约的，“老阿姨”有点伤心了，心底里莫名的酸意。就像青春期的小姑娘，会因为感情的事情伤心。
　　“周末你有时间吗？我带你去见我父母。”年乔回复道。
　　丁斯数发了个哭脸：“QAQ年乔……”
　　“这是要紧的事情，我战友死在了非洲，我是看着她死的。我手上都是她的血。”
　　“赵明旭躺在医院，差点就没命了。”
　　“我已经做了这么久的没事人，我不能这样下去了。”
　　丁斯数编辑了三段短信，一段都没有发出去。年乔是不会同意的，之前没什么事，年乔都没答应。现在有事了，年乔更不会答应。年乔不是吴韵，也不是林期，更不是丁斯数。
　　“好了，你要是忙，我们改天再约。”年乔回复道。
　　“嗯。”
　　没办法，年乔只好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虽然工作也不是很顺心，但总比感情好。工作不会和她分手。演不好戏，年乔只好一遍遍地看台本。看台本的时候，身边还有点议论声。开机这么久了，年乔还没有拍过一场戏。经纪人和年乔说的时候，年乔硬着头皮，和主演们对了一场。导演勉强说了OK，年乔觉得不OK。一个人看台本的时候，年乔觉得自己陷入了黑暗，慢慢地，头顶出现了一丝微光。光芒不是很强，但足以照亮年乔的眼睛。年乔朝光伸出了手，擦亮了光，光照进了她的眼睛。年乔第一次对剧本有了感知的情绪。
　　和丁斯数冷战期间，仿佛启发了年乔的感知。这一路顺风顺水，在丁斯数这里遇到了阻塞。
　　“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林期看卷宗的时候，又看了一眼丁斯数。
　　“没事……”上次短信以后，年乔已经很久都没有给她发消息了。她们就像分手了一样。
　　回去之前，丁斯数又去了趟医院。刚到病房，丁斯数便看到了坐起来的赵明旭。大劫过后的赵明旭，正在紧紧地握着吴韵的手。两人双目缠视，仿佛下一秒就要接吻了。咦？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眼熟？丁斯数感觉自己笑到了最后，萌的cp要成真了。
　　“丁斯数？”赵明旭转过脸，便见到了趴在门口的丁斯数。
　　“我以为自己回不来了……”赵明旭牢牢地抓着吴韵的手，“倒地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了你……”
　　赵明旭的脸还有点苍白，目光闪动，显得非常深情。
　　“吴韵……”
　　赵明旭把她叫进来，就是让她看她们秀恩爱的？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