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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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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现在的经济状况,不会选择飞机这种交通形式。”
“所以我说的是我帮你啊。”幸嘉心尽力辩解。
“我不接受。”谭佑淡淡地道。
这样的语气,让幸嘉心想起以现在的身份第一次坐谭佑的车时,谭佑扔回给她的那小瓶香水。
她以为她们的关系进步了,这样的情境不会再发生了,但事实好像并没有她想得那么乐观。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有被欺骗的感觉:“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朋友更不应该牵扯上钱财。”谭佑很坚持。
“你要是算得这么清,那我现在坐你的车是不是该付你车费。”幸嘉心看向她,委屈极了,“那你去我家帮我查房屋,我是不是该付你劳工费,你还给我做了饭,谭大厨,这些都怎么算钱。”
谭佑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幸嘉心犟,她是知道的。一个在成长过程中脱离了普通世界的姑娘,犟起来可以和整个世界背道而驰。
于是她顺水推舟道:“好吧,算钱。”
幸嘉心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冲到了眼眶里,她开口,声音有些哑:“好,算钱,两千。”
谭佑愣了愣:“干嘛了就两千。”
“我请你干的活,给你多少不是我说了算吗?”
谭佑给气笑了:“我自己付出的劳动力,定多少价不是我说了算吗?”
幸嘉心瘪了瘪嘴,谭佑继续道:“其实咱两说了都不算,国家对各行各业的物价是有管控的,不然物价局是干嘛的,我们不能超出合理的范围。我给你说说刚才那些事橘城的正常价位啊……”
她掰了手指头准备算,一抬眼发现盯着她的姑娘眼睛里亮晶晶的。
这可不是正常的瞳孔反射光芒,这水亮的光芒谭佑前不久就见过一次,那一次幸嘉心哭得一塌糊涂,她愣了愣,突然有些担心这一次也会一塌糊涂。
一定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的思想,幸嘉心在接触到她目光的那一瞬,泪珠子突然就掉了下来。
扑簌簌,跟窗外落在玻璃上的雨珠一样。
谭佑心里“咯噔”一下。
“我不要听。”幸嘉心哭着说,“就按我说的算。”
谭佑很无奈:“我们不能这样,说正事呢你哭干嘛,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呢。”
幸嘉心的眼泪瞬间掉得更凶了:“就……欺负。”
谭佑有些头疼,这要是她弟,是她任何一个哥们,她能一巴掌拍脑袋上,把人掀飞。
但这是幸嘉心,白嫩嫩脆生生的,那脖子细细长长跟天鹅的颈一样,谭佑怕一巴掌下去,要负刑事责任。
幸嘉心继续掉眼泪,细细软软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碰到她的衣服边,还抬眼颤颤巍巍地看了她一眼。
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攥住了她的衣服,摇了摇:“按我说的算嘛。”
又撒娇。谭佑瞪着她。
“按我说的算嘛。”幸嘉心瘪瘪嘴,唇色好看极了,“就一次……”
“啊啊啊啊……”谭佑喊了出来,她烦躁极了,偏了头一巴掌拍在反向盘上,按到了喇叭,长长地一声响。
幸嘉心吓愣在那里。
“算算算!”谭佑不耐烦地道,“按你说的算!”
破涕为笑,笑得太快,谭佑甚至怀疑她刚才哭是装出来的。
幸嘉心很快松了抓着她衣服的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点点点:“今天晚上就走是吧,你知道你弟弟身份证号码吗?”
“你干什么?”谭佑有气无力地说。
“给你结账啊。”幸嘉心理所应当。
我就知道,谭佑又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
这小屁姑娘的套路,谭佑不用脑袋都想得明白。但她就是这样明明白白地被套了进去,对她的原则做出了妥协。
她仰靠在座椅上,不想说话。
“你不知道吗?”幸嘉心问她,“那你把你弟弟的电话号码给我。”
“知道!”谭佑没好气,“我先问下他买到车票了没!”
“买到了可以退啊。”幸嘉心说。
谭佑:“……”
在此之前,她觉得幸嘉心是个可爱的姑娘,现在,她觉得幸嘉心是个可以气死她的烦人的……可爱的姑娘。
谭佑不想挣扎了,她也想让谭琦早点到家,毕竟,他们的妈妈现在正在经受着恐慌。
哪怕这恐慌已经历经了很多年,不定期地就会激烈地上演一次,但谭佑不觉得,人就可以对那样的事情习惯。
她报了谭琦的身份证号码,然后给谭琦发去了消息。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谭佑发动了车子,道:“你要去哪里?”
幸嘉心反问她:“你现在要去哪里?”
“送谭琦去机场。”谭佑说。
“你累吗?”幸嘉心道,“不要疲劳驾驶,我们可以打车。”
听到我们两个字,谭佑心里有了底,幸嘉心是打算一直跟着她了。
她长舒出一口气:“不累。”
车又开了回去,幸嘉心机票买好了,这下子乖了。
坐在副驾驶上,一句话都不说,只时不时瞄谭佑一眼。
谭琦几乎没有带任何行李,就在旅馆楼下等他们,看到副驾驶上坐着幸嘉心,一点都没惊讶。
他上了车,靠着后座闭上了眼。
车子安静地行驶,就这么一直到了机场。
谭琦下了车,谭佑也打开了车门,但她指了指幸嘉心,示意她待在车里。
幸嘉心很听话,一点都没动。
她悄悄地看向窗外,谭佑一直送谭琦进了机场大厅,但没有停留很久,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她走路微微低着头,能够看出来,心情是真的不好。
谭佑回到了车上,停了很久,才发动了车子。
幸嘉心想说点话,转移一下谭佑的注意力,于是道:“年后我去报个班考驾照。”
“嗯。”谭佑应了声。
“这样以后你累了,我们就可以换着开了。”幸嘉心说。
谭佑勾了下唇角:“开车不累,我喜欢开车。”
“你做这行多久了?不会厌烦吗?”幸嘉心尽量把话题延伸开,到了谭佑这里,所有的交流技巧她都可以无师自通。
谭佑看了她一眼:“你书念了这么多年,不烦吗?”
“我选的是自己喜欢的方向。”幸嘉心道。
“喜欢物理?”
“嗯。”
谭佑终于笑起来:“我物理就没及格过。”
“其实蛮有意思的呢,”幸嘉心开始滔滔不绝,“大到宇宙天体的运作,小到组成我们的粒子,它们都遵循着同一套规律,掌握这些规律时,你会觉得自己拥有了上帝之手……”
谭佑挑挑眉,一直听她唠叨。
幸嘉心讲得很有趣,偶尔会突然开始飙术语,一下子延伸到谭佑听不懂的方向,但她看一眼谭佑,又会很快拉回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回到了学生时期的物理课堂上,但又清晰地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以前她无比厌恶这门难懂的学科,现在却极其羡慕能够走向这门学科巅峰的人。
她晃晃悠悠地想,如果重新给她一次机会,她会从小就好好读书吗?
还真不一定,谭佑摇了摇头。
“怎么了?”幸嘉心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立刻问道。
“老师啊,”谭佑调笑道,“你就不怕我开车开着开着睡着吗?”
幸嘉心一下子闭了嘴,过了一会又道:“那……放点歌?”
“还是你说吧。”谭佑道,“刚刚那个什么猜想,挺有趣的。”
“嗯嗯,”幸嘉心上手给她比划,“设想我们有一台粒子对撞机,可以击碎最小的物质单位夸克……”
幸嘉心把谭佑的思维带得很远很远,带出了地球,带出了银河系,带向整个坍缩的宇宙。
但旅途终有尽头,一脚刹车,她们停在了运输公司门口。
时间已经很晚了,谭佑偏头看向幸嘉心,有些发愁:“今晚……”
幸嘉心开口就道:“我可以跟你睡吗?”
谭佑睁大了眼,幸嘉心赶紧解释:“太晚了回去不安全,住酒店我一个人也不安全,这里我又没有其他熟悉的人,我……”
谭佑打断了她的话:“但是我住的是公司的宿舍。”
“可以啊。”幸嘉心一点都不介意。
“公司宿舍不是单人间,我宿舍还有两个人。”谭佑道。
幸嘉心一下子愣住了,显然是没有想到。
谭佑看着突然呆住的姑娘,就像个按了暂停的土拨鼠,顿了顿,终于不再逗她:“但是放假了,她们昨天都回家了。”
“啊……”土拨鼠惊喜地叫了一声。
“你睡我的床。”谭佑把车开进了停车场,“我给你换干净的床单被罩。”
“不用不用。”幸嘉心连连摆手。
谭佑转头看向她,突然笑着道:“怎么,你要跟我睡一张床啊?”
幸嘉心眼睛亮闪闪:“可以吗?”
“不可以。”谭佑停了车,“床太小。”
她们还是没有伞,雨也还在下。谭佑用老办法,脱下外套挡在幸嘉心脑袋上,两人快速地穿过车场,来到了员工宿舍。
没有几盏亮着的灯了,幸嘉心紧紧跟在谭佑身后,寸步不离。
谭佑打开了房门,庆幸她们宿舍到底都是劳动妇女,屋子里干净整洁,还有着洗衣皂的淡淡清香。
阿姨和大妈都回家了,床上的铺盖都卷了起来。谭佑指了指凳子让幸嘉心先坐,自己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床上用品,换了自己那床的,又铺了一个新的床。
“我要去洗个澡。”谭佑指了指屋子内里的洗手间,“你……”
“我洗个脸就行。”幸嘉心的脸颊红扑扑的,“我没带换洗衣服。”
“好。”谭佑拿了自己的衣服和盆往里走,“洗手台在这边,蓝色洗面奶是我的。”
直到谭佑进了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幸嘉心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屋子不大,她起身转了转,三张床三个柜子两张桌子,跟大学宿舍很像。
谭佑的床在独自靠里的位置,幸嘉心走过去试着坐了坐,嘿嘿,也不是很小嘛。
浴室里的水突然停了,幸嘉心本来就支棱着耳朵,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才不到两分钟,谭佑也太快了吧。
她呆愣地站了一会,水声又响起来。
幸嘉心拍拍胸口,不敢再耽搁,赶紧忙自己的事。
去洗了把脸,没有卸妆油,就只能搓吧搓吧尽量用洗面奶洗干净。
洗完之后想抹点东西,一看旁边的架子上空荡荡的,只有一瓶……嗯?青蛙王子?
打开闻了闻,嗯?水果味?
有总比没有好,幸嘉心抹了点,然后犹豫着要不要上个底妆。
粉底她包里有,口红也有,幸嘉心盯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
浴室门突然毫无预兆地打开了,热腾腾的水汽扑出来,烟雾一般,冲了幸嘉心满身。
淡淡的香味里冒出了一只手,顺着洗手台一抓,旁边挂着的毛巾没抓着,抓住了幸嘉心的胳膊。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谭佑:“呵!”,幸嘉心:“啊!”
谭佑的脸清晰起来,湿漉漉的头发顺着脸颊,水珠子挂了满身。
幸嘉心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她的视线梭巡在这脸上,下巴上,还有边缘的锁骨上……
再往下就要低头了。
谭佑道:“帮我拿下毛巾。”
幸嘉心:“啊。”
谭佑:“蓝色那条。”
幸嘉心:“啊。”
谭佑:“你傻了吗?”
幸嘉心慌慌张张转身,瞄见蓝色便拽下来,扔到了谭佑身上。
“谢了。”谭佑关了门。
里面水声还在继续,幸嘉心周围的水汽很快散了。
镜子上沾了雾蒙蒙一层,幸嘉心再看向镜子,就只能看清她脸上红晕晕的颜色。
深吸一口气,刚才要干什么也忘了,快步跑回了房间。
谭佑洗完澡出来,看见的就是坐在房间中央的凳子上,一动不动的幸嘉心。
“洗脸了吗?”她问。
幸嘉心抬头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去:“洗了。”
“那睡吧,折腾一天了。”谭佑道,“电热毯我刚才已经打开了,这会应该很热乎了。”
“啊,好。”幸嘉心走向床,伸手进被窝摸了摸:“热了。”
“嗯。”谭佑准备吹头发,突然想起来,“我给你找件睡衣吧。”
“啊。”幸嘉心回头看她,“好,好啊。”
谭佑去柜子里翻,她的衣服真是又旧又丑,一点都拿不出手。
倒是有件衬衫,材质很柔软,她原来买了找工作穿的,后来没机会,就一直放着了。
还是新的,谭佑抽了出来:“这个可以吗?”
“可以。”这个时候的幸嘉心真是一点都不挑。
谭佑拿给她:“没合适的,这个凑合一下,主要是……”
她抬手指了指幸嘉心的胸口:“那个脱了,舒服些。”
幸嘉心:“啊。”
她这个反应,搞得谭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转了身去继续忙活自己的,吹头发也不用镜子,就就着桌子胡乱地刨几下,干了就行。
差不多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愣住了。
幸嘉心背对着她,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上半身套着她的衬衫,下半身只剩下了条黑色打底裤。
除去了冬天厚实的衣服,她纤细又瘦弱,衬衫挂在身上有些晃荡,但动作间还是可以从皱褶看出漂亮的身体曲线。
要命的是,幸嘉心弯下了腰,开始脱打底裤。
黑色一点点除去,露出白皙到几乎泛着光芒的皮肤,让谭佑莫名想起许多电影里的场景。
虽然不是丝袜,但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了。
谭佑还从来没和这么年轻又漂亮的姑娘如此般共处一室,这样的画面带给她的,更多的是震撼。
震撼于原来女孩子真的可以这么美,什么特别的事都不用做,就可以像洗眼睛一样,让人灵台清明,心生愉悦。
吹风机暴躁的声音还在耳边,谭佑闻到了一丝头发烧焦的味道,赶紧关了吹风机。
比她幸嘉心柔顺的长发,她这一头短毛可真是像鸡窝一样了。
谭佑破天荒地用梳子梳了遍头发,又用手扒拉了两下,这才回到了床边。
幸嘉心已经钻进被窝了,双手抓着被子边缘,对她傻乎乎地笑。
谭佑的心里一直搁着事,本来心情是极差的,但有这样的人陪着,到底比一个人烦闷强很多。
她走去关灯,笑着道:“睡觉了哦。”
幸嘉心小老鼠一样点着头。
光线泯灭,谭佑上了床,和幸嘉心遥遥相对。
大概是黑夜给的勇气,幸嘉心一直看着谭佑。
谭佑躺得很平,姿势周正,闭着眼睛。
幸嘉心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一想到这个位置本来是谁的,就会心跳加快。
就这样,咚咚,咚咚,迷迷蒙蒙,睡意便侵袭上来。
掉入梦乡的时候,幸嘉心心里叹了口气,哎,太可惜了。
可惜没能再多看那个人几眼,也可惜这样共处一室的夜晚,竟然没有多说几句话。
但其实连梦里都是谭佑,模模糊糊的人影,一会变大,一会变小,一会生气,一会笑。
最后停在一个突然跳起来打人的画面上,惊得幸嘉心猛地睁开了眼。
心跳声清晰地传入脑海,幸嘉心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是小时候谭佑打架的场景。
那是她第一次对谭佑有印象,安静的早读,照例存在于每个角落里的窃窃私语,然后突然炸裂开的吵架声,她侧眼偷看了一下,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个瘦瘦黑黑的女生,爆发出的力量让她害怕又向往。
她要是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幸嘉心望向谭佑,眼睛适应了黑暗,可以望见个模糊的轮廓。
她的眼神晃了晃,有些不可思议。
谭佑睁着眼睛,有细微的光芒闪动着,她居然还没睡。
幸嘉心偷偷把自己缩进被窝里,然后拿过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快四点了……
幸嘉心突然升起深重的愧疚,她并不是一个怕独自回家或者住旅馆不安全的人,她粘着谭佑不肯离开,就是想要陪伴她。
但那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心思,打散了她的主要目的,让她的大脑总是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昏昏沉沉,起起落落。
现在,她倒是钻在谭佑的被窝里睡得挺香,留谭佑一个人在深夜里难过。
太过分了,这完全不是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
幸嘉心当机立断,掀开被子起了身,在谭佑望过来的一瞬,幸嘉心低着头快速地冲了过去。
“怎么了?”谭佑支起了身子问她。
幸嘉心冲到她床边,二话不说先掀开被子把自己挤了进去,然后连连地叫着:“冷冷冷冷冷……”
“电热毯坏了?”
谭佑要坐起来了,幸嘉心赶紧抬手拽住了她:“不知道,就很冷。”
谭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感冒了?”
“没感冒。”幸嘉心抬手把她的手拽下来,塞回了被窝里,“睡觉。”
谭佑还支棱着身子,有些发愣。
床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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