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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上_兮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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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你做的！”云尧抬着下巴瞪他。
“孽徒！为师还能害你不成？”
云尧本来还不确定，听了空这一说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当下便驳了回去：“你当然不能害我，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吴仲江啊，他不是你一手栽培的吗？”
“你！”了尘被云尧气的吹胡子瞪眼，最后袖子一摆，转过头不理她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木槿听得云里雾里，有些木讷地问着云尧。
云尧叹了一口气，六年前她刚认识吴仲江那会儿，吴仲江还不是翻云寨的土匪，只是一个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可怜儿郎，云尧见他可怜，便在他卖身葬母的时候施舍了他些许钱财，让他把母亲安葬妥当。
吴仲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因此一事，便对自己感激涕零肝脑涂地，云尧本要带他入云府做事，跑过来和了空商量，没想到了空说什么也不同意。还找来吴仲江的仇家杀他，后来吴仲江没有死，还被翻云寨当时的大当家所救，入了翻云寨当土匪，云尧这才反应过来，了空对吴仲江，可能有些别的用意。
再有两年前翻云寨惹上了青城的几个大人物，官府下定决心要剿匪，也是了空让云尧想办法拦着，云尧本以为了空是要通过这吴仲江掌握翻云寨的势力，便费劲心力把事拦住了，可如今看来，了空又似乎不是这个意图。
自己对吴仲江有恩，这事翻云寨的几个当家是知道的，吴仲江当上翻云寨的大当家之后，还曾特意叮嘱翻云寨上下不得对云家大小姐无礼，如今他知道了二当家派人劫持自己，必定会和这二当家闹掰。
而了空在背后蹿嗦二当家劫持自己一事，明显是让翻云寨进行内战，可这翻云寨进行内战又有什么好处？
了空见云尧眼神执拗，又想到这丫头素来是个通透的，再说有些事早晚得让她知道，便还是开了口：“徒弟，你要知道，吴仲江在翻云寨这么多年，早已对翻云寨有了感情，即使到你身边为你做事，也不可能全心对你。所以，只有让他彻彻底底地同这翻云寨闹掰闹断，我才敢把他送到你身边。”
“等等师父，”云尧一时半会儿也反应不过来，只得打断问道：“你要让吴仲江到我身边做事？当年我要他去云府可是您要拦着的。”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我送他去翻云寨自是有我的安排，如今事情已经办完，他留在翻云寨也无用。”
云尧瞪直了眼睛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所以师父，你是要逼着吴仲江离开翻云寨所以才使了这么多手段？”
了空抿唇不言。
“可是师父你这样做也太缺德了吧，”云尧有什么说什么，“我要让吴仲江来我身边做事，他定会二话不说放下大当家之位过来，你又何苦这样做呢？”
“孽徒，你懂什么，”了空被云尧这一指责，也红了双眼，怒道：“心善之人往往难成大事，吴仲江现在心中有所牵绊，这样便时时刻刻都有倒戈的危险，万一以后有人要拿翻云寨威胁他害你，他定会因为这牵绊而有所犹豫……”
“可师父，我也不是非要用吴仲江啊，我身边又不是没有人了，红鹰蓝乔她们哪个不是以一顶十的能人高手……”
“孽徒，你懂什么，我昨日夜观天象发现这吴仲江日后定会为你挡上一劫破除死局之危！”了尘气若洪钟，说完这话震的胡子都颤了两颤。
云尧懵着脸眨了眨眼，半响才道：“师父，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咋还会算命呢。”
“哼！孽徒，你管我干什么的！”
“不对啊师父，这青城认识吴仲江的人太多了，我不可能把他调到我身边做事啊，所以你到底在折腾啥？”云尧不想计较了尘那态度，只想把这事弄明白。
“哼，你不日便会离开青城前往别处，到时候正好让吴仲江给你驾车。”了尘摸了摸胡子背过身去，表示不想跟云尧说话。
“诶，我都不知道我要离开青城你就知道了呢？又是夜观天象观出来的？”云尧不知趣地凑到了尘面前。
“哼，孽徒！为师这回是掐着手指头算出来的！”了尘在云尧眼前把手指点了点，然后推着云尧就要往外赶，“走走走，赶紧回你们云家去，吴仲江在翻云寨折腾个遍体鳞伤混不下去的时候，自然会去云家找你求助，你就回去给我好好等着吧！”
“诶，师父……”
“砰！”了尘使劲地摔上了门，云尧的手指头差一点就被他夹住了。
“这老头子！”云尧跺了两下脚，气呼呼地走了。
“小姐，您……”木槿在路上犹犹豫豫地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莲藕她们都支走了，偏偏要带你来吗？”云尧看着木槿问道。
“因为你不仅对我忠心，还懂事知事，”云尧有些心累，她把手背放在眼睛上，“不该问的别问，回去不该说的也别说。”
木槿心中一惊，隐隐觉得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与记忆中那个天真不知事的姑娘有些许不同，又或许，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其实从未了解过。
可那又怎样呢？木槿看着云尧的侧脸，忽地轻轻笑了，总归这还是自己的小姐，自己一辈子要效忠的人。
云尧她心里很乱，她明明知道了尘这样做不对，却没有办法埋怨他，一是因为她一直对了空有种莫名的熟悉和亲近之感，还有一个原因，了空他是为了自己。云尧甚至在想，了空当年费尽心思送了吴仲江进翻云寨，是不是也是因为自己的事呢？
回到云府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间，秦嬷嬷办事效率极快，短短几个时辰，就查出这泄露云府内宅消息的，是云非烟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这小丫鬟是因为贪财，才把这云府趣闻卖去给说书人讲乐。
云尧心中一叹。
“还有一事？”秦嬷嬷道。
“嗯？”
“二小姐回来了，就在自己的院子上呢。”
“哦？”云尧眼睛一点一点的眯起，抬脚就去了云非烟的院子上。
不过几日，云非烟那本带了点婴儿肥的小脸便瘦了些许，云尧没有半点心疼，反而凉凉开口：“怎么了，二妹妹，在西山过的挺潇洒？”
“是呢，”云非烟原本可爱天真的面上竟带出一抹妖冶，“姐姐，你知道吗？那天我给你准备了好多身体强健的男人，只待着翻云寨的那帮人把你抓回来，就能让你好好享受享受呃……”
云非烟的话蓦地停在那里，这人竟是被云尧一把掐住了喉咙，云尧的声音渐冷，贴着云非烟的耳朵道：“本以为你就是年纪小不懂事，没想到你心思竟如此歹毒、”
“咳、那也、总比你强，你可能不知道吧，”云非烟趁着云尧略略松手的时候，扯着嗓子就喊了出来，“你娘她是个妓…女！”
“啪！”云尧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脑袋里轰隆一声响，她转手就给了云非烟一巴掌。
云尧这一巴掌没控制力道，云非烟趴在地上就吐出一口血来，可她眼底仍带着愤恨，丝毫不屈地道：“你娘曾经在江都的清风明月楼里挂过牌子，她就是一个妓……”
“闭嘴！”云尧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却仍是声音发颤：“这些混账话你是听谁说的？翻云寨的二当家？”
“你管我听谁说的，反正你娘她就是个破…鞋！是个千人骑万人上的贱…货！”
“呵，”云尧怒极反笑，蹲下去捏着云非烟的下巴到：“小姑娘嘴巴还是要干净些，呵，不过妹妹应该不在意干不干净这些事吧，想那翻云寨二当家能为你办事，肯定没少从你这里得好处吧？”
“大小姐，南北钱庄的三大掌柜找你！”木槿匆匆来报。
“走吧。”云尧再不看云非烟一眼，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这南北钱庄虽由云兮总管，但是真正主事的，确实这三大掌柜，云尧步履匆匆地到了那议事的大厅，却发现这三人正在训斥秦嬷嬷，云尧来不及深思，下意识地上前阻拦：“大爷爷！”
“姑娘！”那被云尧唤作大爷爷的长者，正是南北钱庄的大掌柜。
“二爷爷好、三爷爷好，”云尧规规矩矩地给两人行礼之后，才给大掌柜拜了拜，恭敬问道：“大爷爷，你们这是怎么了？”
“南北钱庄十万两黄金不翼而飞，这老嬷嬷却还在那里偏袒云兮不肯说实话，你叫爷爷如何不气！”
“什么？”
“家主她是有苦衷的。”秦嬷嬷面色为难，几欲落泪。
“秦嬷嬷！你别跟了云兮几年就忘了咱们的主子是谁！”大掌柜指着秦嬷嬷训斥。
“我没忘我没忘……”秦嬷嬷擦着眼角。
“这南北钱庄是老主子留给姑娘的，怎能由着那云兮胡乱挪款！此事若不说清，我们定不会将你轻饶！”二掌柜也上前一步斥道。
而云尧心乱如麻，一时间想到云非烟刚才说的关于母亲之事，一会儿又想到了远在江都的姑姑，云尧咬了咬唇，心思一定，对着那大掌柜说道：“大爷爷，我要去江都，亲自找我姑姑。”
第43章 22。母亲
云尧又和那几位掌柜商量许久，才获得去江都的许可，秦嬷嬷在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想拉住云尧，单独给她说说那十万两黄金之事，云尧却抬手止住了，郑重道：“我相信姑姑。”
“那姑娘为何还要去江都？”秦嬷嬷上前一步急急问道。
“其实，我想她了。”
“什么？”
“没什么，”云尧也不知自己怎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甩了甩脑袋，跟秦嬷嬷道：“我先回房去了。”
云尧没有回房，她换上了夜行衣，喊了两声红鹰蓝乔，确定了两人不在，便催动内力，急行而走了。
云尧又去了洛音寺，也不顾一路阻拦的小沙弥，就直接闯进了了尘休息的禅房。
“住持，她……”
“你们都下去吧，”了尘摆了摆手，见云尧这副神情打扮，摇头道：“孽徒，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娘是谁？”云尧完全顾不得礼数，一把抢过了尘手里的佛珠，作势就要往地上摔。
“诶，别别别！”了尘急忙去拦，这串佛珠是他好不容易得的，素来是心爱之物，可不能就被这孽徒摔了。
“那你就告诉我！”云尧神情执拗。
“好好好，师父跟你说，”了尘平复着云尧的情绪，缓缓地拿回自己的佛珠揣进怀里，才舒了一口气道：“其实师父也不知道。”
“你！”
“诶呀你先别激动，”了尘急忙止住了要发飙的云尧，继续道：“但是师父这不是查到了些许线索嘛。”
“我娘在江都的清风明月楼里呆过？”
“是啊，我也是偶然得知，这翻云寨原来的大当家在你娘手中做过事，这才让吴仲江进了翻云寨，希望能从他口中打探出一二来。”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云尧嘴巴一瘪，竟掉了眼泪下来。也不是不感动，记得刚拜了尘为师那年，了尘曾问云尧，想要什么礼物，云尧就托着下巴娇声道：“要是有个娘亲就好了，师父你不知道，我母女缘淡薄，是几世都没有娘的命。我姑姑说我娘生死不明，我就想着，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可能，我娘她还活着？”
所以云尧不是不感动，只是这感动中又带着些许酸涩，这么多年，连她自己都忘了想要寻找母亲的事，可是眼前这个一直老不正经的师父却还替她想着。
“唉，没有结果我怎么敢和你说，到时候只能让你徒增烦恼，空余失望罢了。”了尘起身拍了拍云尧的肩膀，叹了一声道：“为人子女，总是要尽德尽孝，既有了你母亲的线索，那你便去寻寻吧。”
云尧仍是哭了半天才停下来，了尘就在一旁看着，也不敢说话。直到云尧自己止了哭声，了尘才上前开口：“对了，徒弟，还有一事，”
“什么？”云尧抬起婆娑的泪眼看他。
“清风明月楼的现任掌事，是袁紫珠的亲姨母。”
“啊？青城袁家那个袁紫珠？”云尧被唬了一跳，又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别说你了，就是连你师父我都探查了好些时候才得到这消息，”了尘又摸了摸胡子，见云尧一脸呆滞，才去推她肩膀：“袁姑娘那姨母可不是好相与的，要不要为师想个法子，帮你把那袁紫珠也送去江都，听说那袁紫珠同你关系不错，有着她和你引荐……”
“谁和她关系不错？”云尧直接反驳了回去。
“你……”了尘话还未说到一半，就被前来敲门的小沙弥打断，有人在外面喊，“住持，不好了，不好了主持！”
“你才不好了！”了尘小声嘀咕了一句，换上那副宝像端庄的样子出去了。
是吴仲江前来求助。
云尧整了整仪容也跟着出去了，远远地却看见浑身是血被一个小和尚搀扶着的吴仲江，她走到了尘身边小声问：“你不是说他会去找我吗？”
“许是不想给你惹麻烦。”了尘急急地回了一句便向着吴仲江走去。
可这分明是给洛音寺惹麻烦，云尧眉间一蹙，正为这事忧心，那边就又有人喊：“住持不好了，翻云寨的二当家带着一帮土匪堵在门口，说是不交出吴仲江，就小心他们不客气！”
“阿弥陀佛，”了尘念了句佛语，一脸神圣地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这吴仲江身受重伤来到此处，便是佛门因缘，贫僧自会顺从上天旨意，予以救助，至于那翻云寨二当家，竟敢口出狂言，对佛门不敬，让贫僧前去教训他一番。”
“师、”云尧上前拽了尘的衣袖，差点就把那句“师父”脱口而出，话到嘴边，还是生硬地转成了“住持、”
“回去呆着。”了空这样道。
云尧心中仍有担心，但自己这时出面明显不合时宜，再者了空的本事她也是知道的，便略略放下了心，去看那吴仲江。
那叫嚣着的二当家果然很快就被摆平，云尧觉得此时仍有后顾之忧，便问了空有何应对之法。
了空却白了云尧一眼道：“这吴仲江已经离开，你觉得翻云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师父你……”
“剿匪之事本就是顺应天意民心，没有什么后悔犹疑的。”
“其实当年我答应师父阻拦剿匪，一是要保吴仲江，二是我觉得，这翻云寨的人命也是一条条的人命，官府剿匪，不知道要伤及多少无辜。”
“恶瘤不除，终成大患，”了空淡淡地看了云尧一眼，语气带了点奇怪，“再说徒弟，你手上又不是没染过鲜血，在这假惺惺的跟我悲天悯人装善良是干吗呢？”
“我、我那是迫不得已……”云尧声音渐小，越说越没有底气。
“赶紧回云家去吧，江都之行，你该好好准备准备了。”
“我知道了。”云尧不情不愿地道了一声。
第44章 23。纠缠
回云家的路上倒是没有什么波折，只不过快到云府门口的时候才看到纠缠在一处的红鹰和蓝乔，红鹰站在树影里，从树缝里透漏出的白月光照在她明显不耐烦的脸上，而蓝乔正坐在她脚下，手脚并用地勾住红鹰，一脸的执拗与认真。爱玩爱看就来网
云尧这才想起自己给蓝乔下的命令，她让蓝乔拖住红鹰，可谁想到这拖法会这般不忍直视？云尧狠狠地把手按在自己的脑门上，很是嫌弃地走到蓝乔面前，单手把她拎起来，摆摆手道：“都跟我回去吧。”
“主子！”两个人同时喊道。
“别喊别喊，是我让蓝乔和你切磋切磋的，只是她可能是会错了意，这事就这样吧，以后你们继续和平共处、咳、和平共处……”
“可是主子！”红鹰还想再说，云尧却理都不理，径直大步向前，利落地翻过了云家的高墙。
红鹰的话停在那里，她看着云尧的动作，眼里划过一丝诧异。
“喂！你怎么不走啊！”蓝乔没事人似的叫着红鹰，仿佛刚才拖着红鹰跟她撕扯拖拉僵持不下的不是自己一样。
红鹰垂头抿唇，也不看蓝乔，直接起身飞走，下一秒就消失在无尽的月色之中。
云尧说走便走，第二日便收拾好行囊备好了车轿准备出发，秦嬷嬷办事妥协又迅速，只一日便处理了二房季氏的那些陪嫁，季如惠匆匆回季家想要搬救兵，季如海这次却因为季玥之事和季如惠生了嫌隙，硬是狠下心肠没有放季如惠进门。
云尧本想在行前去同季玥告个别，却听说季玥昨儿个晚间便匆匆离家，跟着她外祖家派来的人去了她江都的外祖家。
这倒是巧了，云尧托着下巴眯眼思索，想到除了姑姑和季玥，此时在江都的，还有云家三房的那对儿母女，这母女自打二月份回娘家探亲，至今还未回云家。
这边云尧正想着事儿，那边就听见这马一声长鸣，马车略略地晃动之后停在了原地，外面有好听的声音响起：“云小姐。”
云尧皱着眉撩起了帘子，皮笑肉不笑地问候了一句：“楼公子，有事？”
楼少顷笑得妥帖：“看见云小姐的马车，便过来打声招呼，不知云小姐这是要往何处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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