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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捡来的，估计也是舅舅捡的，天子暗暗地想。她妈妈才没那个耐心去垃圾桶把她翻出来再把她洗干净。易翰林很忙，平常都在公司，只有空闲的周末的时候才会回来住，整个周末基本都在陪天子玩。有时候易家两老外出，易含章拍戏，易翰林就只有把天子带在身边，出差上班都带着。有人看到天子抱着易翰林的腿，就会开玩笑问，这是你女儿啊，易翰林就会笑着回，比女儿还亲。
　　易含章这个哥哥，可比易含章本人要靠谱太多了。
　　天子这问题一问，易含章低头一看平板，才发现话题转了一个弯，又回来了。她还想着怎么开口，天子倒是主动问了。
　　顾亭云发了好几条私信，关于易含章如何开口进行儿童生理教育。考虑到天子没有父亲，顾亭云很婉转的提醒，不要举例子到天子身上，会惹小朋友难过。
　　她建议易含章以抽象化的形象，来讲述这个问题。
　　抽象化？
　　易含章不同意顾亭云的建议，小孩子问题有多少顾亭云根本不知道，说了小蝌蚪替她能问小蝌蚪为什么在身体里，回答了身体里本来就有小蝌蚪她就会问下一次可以看小蝌蚪吗？保不准还会问，这些小蝌蚪会不会找妈妈。
　　所以易含章决定不采纳顾亭云的提议，不能谈天子，那还可以谈天子的同学——比如那个叫铁蛋的小男孩，天子和她关系很好，铁蛋的舅舅和舅婆都是圈内人，和易含章也合作过。
　　于是易含章就说：“你舅舅是肯定不能生小//弟//弟的。我就问问你，你那个叫铁蛋的同学，他的小//弟//弟是谁生的？”
　　天子说：“他//妈妈生的。”
　　易含章说：“没错，就是这样，铁蛋的妈妈才能生弟弟，铁蛋的爸爸不可以。”
　　天子问：“那铁蛋的舅舅呢？”
　　易含章说：“所有舅舅都不能生小弟弟，女人才能生小孩，男人不行。”
　　天子问：“那人//妖呢？人//妖能生小//弟//弟吗？”
　　“……”
　　天子是真得很认真地在问问题，易含章看着她求知的眼神，不由感叹，天子如果不爱玩电脑，现在就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了。
　　易含章说：“铁蛋家里没有人//妖，我们家里也没有人//妖，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东西。”
　　天子问：“那万一我们家来了个人//妖呢？他能生小//弟//弟吗？”
　　“我们家怎么可能来个人//妖！”
　　易含章怒了，这小丫头，都在问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为什么我们家里就不能来人//妖？”
　　易含章彻底败了，她说：“天子，你等等。”
　　然后她打开平板，问顾亭云：“你还在吗？”
　　顾亭云说：“能不在吗？我要说不在，你是不是要踹我家的门了。”
　　易含章说：“我给你说，我女儿问我人//妖能不能生孩子。天啊！她到底在哪里知道的人妖？我5岁的时候，连男女都分不清。”
　　顾亭云发了个笑晕的表情：“那你五岁的时候，有没有对着你家老爷子叫妈？”
　　易含章说：“你是叫板是不是？你这么懂，那你把你电话发过来，你告诉天子，人//妖能不能生孩子。”
　　顾亭云捧着手机，靠在沙发上，也是一脸无语。
　　“你不是说要给天子上生理教育课吗？我又不是她妈妈，这不是我的责任。”
　　易含章说：“你发不发？”
　　顾亭云回了个“懂”的表情：“我懂了，因为你也不知道人//妖能不能生孩子……你这个妈咪还是很称职的嘛，知道不懂就不会给孩子乱说。”
　　易含章恼了：“谁没事看这种东西！就只有你们这种小姑娘天天泡网上，研究人//妖能不能生孩子！”
　　顾亭云说：“别对网络有这么大敌意嘛，你想想，如果你懂上网查资料，这时你就不会被我嘲笑了，你百度一下，不就知道了吗？事实就是——人//妖还是男性//器官的，人家只是打了雌//激//素，隆//了//胸而已。”
　　易含章说：“懂了，电话拿来。”
　　顾亭云说：“你有Q//Q号吗？”
　　易含章说：“谁会有那种东西？拿来泡//妞吗？”
　　顾亭云说：“那你问天子有没有。”
　　易含章说：“天子肯定没有，那就是泡//妞的东西，她怎么可能有。”
　　顾亭云说：“你怎么就对网络和社交软件有这么大敌意呢？”
　　天子凑在一边看顾亭云和易含章聊天，她也不认识字，但她认识Q//Q号三个字。
　　“妈妈，这个我有！舅舅帮我买的Q//Q号，和我生日一样的！”
　　“……”
　　被时代嫌弃的易含章被天子从沙发上挤了下去，然后开始戳Q//Q，李婶过来送果汁，被天子叫来帮忙，帮忙加了顾亭云Q//Q，两人开始语音。
　　易含章冷眼看着天子和顾亭云聊天说话，还插不上嘴。
　　顾亭云这货还真给天子讲小蝌蚪，小蝌蚪找妈妈都能被她讲成造//人过程，易含章很想说一句，你抽象就抽象，别糟//蹋纯洁的小动物好吗？她房里还挂着一副小蝌蚪找妈妈的水墨画，这是要让她一睁开眼，就看见造//人过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嗷~喜欢收藏作品和作者~留言有看，再慢慢回~
也是醉了，什么都锁

☆、第十三章　抽象派教育

　　天子却对顾亭云所说的小蝌蚪找妈妈很感兴趣。顾亭云还教她说，现在外面很多坏人，专门伤害小朋友，身上隐私的地位都不要给人摸。
　　天子问，什么叫隐私的部位。
　　顾亭云说，就是你夏天时，身上穿了衣服的地方，还有嘴巴，嘴巴也算。
　　天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然后顾亭云继续说，自然界还有很多和生小孩一样的行为，发生在动物之间，用科学的话来讲，叫交//配，是一种生理现象，和吃饭睡觉一样的。
　　“哦。”
　　天子其实对科学没有一丁点兴趣，她对顾亭云说的坏人跟感兴趣，她问顾亭云：“遇到坏人了，我可以揍他吗？”
　　“当然可以。”
　　“那可以叫我舅舅也揍他吗？”
　　“没问题。”
　　“是不是当了老板了，就不会遇见坏人了？”
　　“这倒不一定。”
　　“可我舅舅是老板，就没遇到过坏人，坏人都怕他。”
　　“……”
　　你舅舅是黑//社会嘛。顾亭云黑线，不过她倒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天子和她说话的时候，说舅舅的时候，远比说妈妈的时候多。
　　顾亭云说：“天子，你把平板给你妈妈，我有话给你妈妈说，你可以去玩，或者去吃点水果。”
　　天子问：“你要和我妈妈讲怎么交//配吗？”
　　“……不是，我和你妈妈有别的事说。”
　　“哦。”
　　天子把平板递给易含章，然后自己跑去找爷爷奶奶玩儿了。
　　顾亭云对易含章说：“我刚还说你这妈咪当得称职，结果我发现，天子和我聊天都不说妈妈啊，都说‘我舅舅如何如何’。”
　　易含章说：“你有意见？”
　　顾亭云说：“我有什么意见，只是你这个当妈的，按理说应该和女儿更亲，怎么我听起来，就像是天子和舅舅更亲？”
　　易含章说：“亲就亲呗，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亲疏，我又不吃醋。”
　　顾亭云说：“不是这个问题，小孩子成长要有一个健康的环境，等她大了，有些事难道去给他舅舅讲？你要多关心她，身体的，心理的。”
　　易含章说：“知道了，你这个还没结婚的小姑娘，怎么和老太太似得，话多。”
　　顾亭云下面的话噎在了喉咙口。
　　老太太你个头！如果微博有点差评的功能，她绝对要给易含章来十个差评。这人脾气真是够坏的。
　　易含章不上心，顾亭云也懒得和她多说了。也就是和以前听到的一样，易含章果然就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别指望照顾女儿了。
　　易含章挂了□□通话。然后看着天子又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拿着手机——她把易老太太的手机拿过来了。
　　“天子，你手里拿着什么？”
　　天子连忙把手背在身后。
　　“我看到你拿奶奶的手机了。”
　　天子撒娇：“我想看看微博嘛，有粉丝给我留言，我还没拼出来呢。”
　　易含章说：“什么粉丝？那是你小慧姐姐。你过来，我说给你讲故事，现在给你讲。”
　　天子不情不愿地把手机放下，走到沙发边。易含章给天子说：“什么小蝌蚪找妈妈这种东西，听听就算了，小慧姐姐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尽对你瞎说。”
　　易含章还是更相信天子的那本读本，一年几十万的学费，总归比顾亭云那种抽象派教育专家好多了。
　　天子捧着小脸，兴致缺缺地听易含章说故事。
　　唯一让她有兴趣的，就是弟弟了，不过未免扫了她妈妈的兴，天子还是一边听一边提几个问题。
　　比如人一生可以生几个小宝宝啦，生完小宝宝隔多久才能再生，为什么生小宝宝一定得十个月。
　　可惜易含章一个都答不上来。
　　唯一一个能回答的还是天子问，妈妈，怎样才算交//配啊？
　　易含章被问得说不出话，好久以后，才用顾亭云抽象式教育法回答道：“隐私部位接触了，就算是交//配。”
　　很庆幸，天子没有再问，什么算是隐私部位。
　　其实天子不是不问，而是顾亭云早就告诉她了，什么叫隐私不对。
　　就是夏天穿了衣服的地方，还有嘴嘛~
　　易含章就这么胡乱地给天子说了快一个小时。然后天子被阿姨带去洗澡，等会儿得睡觉了。
　　天子晚上自己睡，晚上的睡前故事，则一般由易老爷子和老太太负责。就这一个宝贝孙女，自然从小要让她受到艺术熏陶和文化熏陶。
　　今天是由老爷子出马，给天子讲前苏联历史。
　　老爷子拿了厚厚两本书，他昨晚才讲完了50年代中苏蜜月期，今天开始讲60年中//共□□苏共，后来一想苏珍宝岛都打起来了，实在是太不和谐了，怎么能给小孩子讲，于是想讲点有趣的。
　　“天子啊，我们今天来讲点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呀？”
　　“就是前苏联，有很多礼节是很好玩的。比如亲吻礼，据说这个亲吻礼起源于沙皇同志时期。而且这个亲吻礼不是一般人之间可以亲吻的，是沙皇和他极其信任的人之间才能亲吻的。”
　　“那沙皇要亲多少人呀？”
　　“很多人，听说有一位沙皇，一天之内亲吻了800多人。”
　　天子问：“那他的嘴肿了吗？”
　　老爷子说：“天子，我们在讲亲吻礼，没讲亲吻嘴会不会肿。”
　　天子说：“哦。”
　　老爷子为了转移天子注意力，翻出一堆图片出来：“天子你看，这就是亲吻礼。这个啊，是1979年东德建立30周年的时候，前苏联领导人勃列日烈夫和东德领导人昂纳克的亲吻礼，这幅照片很有名的，连柏林墙上都有这幅画，以后带你去德国的时候，你可以去看看。”
　　老爷子翻了一页，想给天子看亲吻礼的邮票，没想到天子却盯着那幅画出神。
　　她想起来今晚顾亭云和易含章对她说的话。
　　她妈妈说，隐私部位接触了，就算是交//配。
　　顾亭云说，隐私部位就是夏天时，身上穿了衣服的地方，还有嘴巴也算。
　　天子盯着这幅照片看了很久，终于问她爷爷道：“爷爷，这照片上两个人，是在交//配吗？”
　　易老爷子听到这话，一时受了惊吓，手里的书没拿住，砸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没微博是因为……天子没发233333

☆、第十四章　军令状　虫

　　“天子，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易老爷子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他简直怀疑自己是耳朵有些问题了，这两个字，竟然是从自己不到五岁的孙女嘴里蹦出来的？
　　天子毫不犹豫再给易老爷子的血管加了压：“爷爷，照片上这个什么夫斯基和那个德国人，是在交//配吗？”
　　易老爷子猛地站起来，走过去拉开门，喊道：“含章，你过来！”
　　外面传来易老太太的声音：“什么事儿啊？这么大声，也不怕吓了天子。”
　　天子显然没有受到惊吓，她反而是很好奇，不就是交//配吗，她爷爷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含章呢？含章人呢？”
　　“在看书吧，我去叫。”
　　易老太太去敲了书房的门，易含章穿着一件长丝袍，带着耳机，在看梁芮的书。接下那部戏之后，她习惯性地又把梁芮所有的作品都看了一遍，梁芮是原作者，是编剧，在这部戏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她赋予这本所有人物以灵魂，易含章想演好这个角色，必须先了解梁芮精神世界，读她的书，自然是最好的途径。
　　易含章看得很入迷，老太太走过去拍了她一下，她才摘下耳机，问：“怎么了？”
　　“你爸叫你。”
　　“爸不是在哄天子睡觉吗？”
　　“天子还没睡，你爸在天子的房间，你过去一趟。”
　　“好的。”
　　易含章摘了耳机眼镜，套了件外套，去了天子的房间。一推进门，就看到老爷子苦口婆心地说：“天子，你这么说是不对的，这是亲吻礼，不是交//配。”
　　天子振振有词：“可是妈妈说，隐私部位接触，就是交//配。”
　　易老爷子大怒：“你听她胡说！这是伪//科学！交//配是为了生育而言的！这两位是为了生孩子吗？”
　　天子问：“这个什么斯基是谁的舅舅吗？妈妈说所有舅舅都不能生小宝宝。”
　　易老爷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胸闷。
　　易含章敲敲门，问：“爸，什么事？”
　　刚好易含章进来，易老爷子才没忍住在孙女面前唾弃女儿的传道授业。
　　“来来来，你过来！”易老爷子指着手里的那本书，“你平常到底怎么在教天子？？她刚刚给我说，这是在交//配！”
　　易含章本来就是高度近视眼，也没看清那是什么图，以为是老爷子那堆古董书收藏里不慎翻出的小//黄//图，便说：“爸，你对这种事也别这么敏感。天子看到了就看到了，要正确引导，堵不如疏。”
　　“我怎么敏感了？你倒是说说！”易老爷子简直要被这对母女气死。
　　“爸，这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你也安心，情//色和色//情只有一墙之隔，这图上两个人亲吻得这么热烈，你可以告诉天子，这是表达爱情的一种方式，这是不拘于性别的，比如古代分桃短袖，多感人了不是。”
　　“这是俄罗斯的亲吻礼！什么表达爱情的方式！你这是脑子糊涂了吗？”
　　老爷子几乎要把书贴在易含章脸上，易含章凑近一看，这才看清，随即对天子说：“记住了，天子，以后俄罗斯人只要是亲亲的都是亲吻礼。”
　　天子问：“那俄罗斯人怎么交//配呢？”
　　“……”
　　易含章还要说，易老爷子直接把书一和，拉了灯，说：“天子你睡觉，明天再告诉你这个问题，已经太晚了。”
　　天子也有点困了，看到灯一灭，乖乖地钻进被窝里：“好的，我睡了哦，爷爷晚安，妈妈晚安。”
　　看到天子在床上没了动静，易老爷子把女儿叫出了房间，看到女儿一副不靠谱的样子，简直痛心疾首。
　　“不会教就别教，你看你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易含章说：“不是天子问人//妖会不会生孩子，我也不想回答她那种问题。”
　　易老爷子震惊：“什么？人//妖会不会生孩子？天子问的？”
　　易含章点头：“就是天子问的。所以我很反对天子玩电脑，电脑上那么多糟粕，被天子看到怎么办？她还这么小。我也没玩电脑，哥小时候也不玩电脑，我们还不是顺利长大成人了？”
　　易老爷子说：“你们那个年代怎么和天子这个年代比较！你难道让天子以后去上学，人家小孩会这个会那个，电脑会玩得飞起，天子眼巴巴地看？要赢在起跑线上！”
　　易含章说：“那您说怎么办嘛？”
　　易老爷子说：“你这当妈的不靠谱几年了，今年我不求你教好天子，你去给天子好好的找个陪她玩电脑的人，就和小陈那样的。”
　　“小陈？”
　　“没错，就是那天梁芮找来的那个女孩子。你立个军令状，找不到你就别回来了，你要当天子的不靠谱妈，我和你妈就当一回你的不靠谱爹妈。”
　　“……”
　　易含章被易老爷子痛骂一顿，有些懵，等老爷子转身走了，才突然想到，还找什么小陈，开始那堆小蝌蚪找妈妈，不就是陈小慧那厮教的吗？｜
　　可军令状立了，她不去找人，就得被赶出去。易含章觉得，这千百年来，估计当了妈的被娘家赶出去的，理由最奇葩的是她自己。她交好的朋友不多，梁芮是最亲密的一个，于是她又给梁芮打了电话，让梁芮帮忙。
　　梁芮最近在忙选角的事，易含章打了电话过来，梁芮刚好想打电话过来，和易含章商量选角的事。易含章说，让梁芮一定去找个靠谱的配天子玩电脑的，还要镇得住天子，不要让天子调皮捣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