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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刷脸时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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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
“不不不，还不是感情问题。”李婶正在摘菜，听到这话不由叹了口气，“含章说神经大条也神经大条，说敏感也敏感，怎么一遇上感情的事，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
顾亭云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这样天天哭，也不是个办法啊。”
李婶说：“没事，都成习惯了。她就是从小被人惯得，惯成了现在这样子，太娇纵了，没办法。不过你放心，含章对人是很好的。”
是很好，好的都拿了一堆车钥匙出来给她挑了。顾亭云想，等会儿还是得找个机会把这活拒了去。虽然在易含章家做兼职，也算是扩展演艺圈人脉的方式，但看当妈的都这样，闺女估计是真不好相处。
她又陪李婶摘了菜。到四点半了，李婶看了看钟，说哟，时间到了，得去给天子的生活老师挂个电话，等会儿让顾亭云去接天子回来。
顾亭云拿着钥匙走出门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一大家子可真是够没警惕心的啊，自己一个外人，刚认识不到两小时，就又是二十多万的车，又是家里的宝贝小姑娘，真不怕自己连人带车的卖了。
不过钱对于顾亭云来说，真不算什么东西，上辈子钱赚的够多了，这辈子是实现梦想的时间。那个宝贝天子和二十多万的车她都看不上，更看不上这个兼职了。
她决定把天子接回来就离开，就当是回报下午李婶的那顿点心。
时间一到下午五点，春景苑进进出出的就开始多了，春天幼儿园大部分孩子都是春景苑业主家的，路上一时有些堵。期间梁芮的助理来了个电话，问顾亭云怎么样，顾亭云说在接天子。梁芮的助理在电话那边尖叫一声，然后突然发来了条短信。
“这是我的微信，加了发我天子照片啊！我真是太喜欢她了，太可爱了！简直是治愈小天使！”
治愈小天使？想到哭了一下午的易含章，顾亭云想，到底是治愈还是致郁还，是个问题。漂亮的人哭起来杀伤力太大，看到易含章哭了一下午，再想起自己衣服的size，她也快忧郁了。
母亲对孩子的影响是极大的，顾亭云一边开车一边想，虽然李婶说了天子很活泼，可易含章这么敏感爱哭，估计小姑娘也心思纤细，等会儿可千万要小心，不要说让小姑娘伤心的话。
顾亭云已经想好了，譬如小姑娘问“妈妈为什么不来接我”，“你为什么穿着我妈妈的裙子”“我妈妈不来接我是不爱我了吗”她该怎么回答。其实这些问题顾亭云想起来也有些胸闷。她太早失去父母，知道对一个没有父亲，母亲也不太靠谱的小姑娘来说，提到父母是一件多么伤心的事。
如此一想，顾亭云更忧郁了。易含章的感染力就是这么强，三金影后第一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影响了，一路忧郁地驶向了幼儿园。
小时候自己最喜欢什么呢？当然是糖。为了表现出自己的亲近，顾亭云特地在附近买了一个超大的小兔子棒棒糖，等会儿送给天子。路上堵了会儿车，幼儿园没车位了，顾亭云便停在附近一个停车场，步行去幼儿园。
天子在小红花中班，这是个贵族私立幼儿园，学费不菲。来接人的很多都是全职贵妇，一身光鲜亮丽，顾亭云那张学生气的脸和太过廉价的针织衫自然有些特别。
可她丝毫不在意这些，娱乐圈混久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她最不在乎的就是别人的眼光。在路标的引导下上了楼，家长们已经三三两两的牵了孩子出来，这个幼儿园的家长势力也很大，有各种协会，特别是中班这一届，看到顾亭云有些陌生，还不由多看几眼，再多看几眼，有细心的家长就会发现似乎这个姑娘在网上看过，但至于在哪里看过，又是什么名字，就真记不清了。那些大红唇长直发白衣飘飘有点像某个女星的姑娘在网上太多了，一捞能捞一大把。
顾亭云走到小红花班外面，就听到一个小姑娘的声音：“铁蛋今天你舅舅来接你吗？”
叫铁蛋的小男孩，声音明显比小姑娘小了很多：“没错，是我舅舅来！我舅舅是皮大力！我舅舅可好看了！”
“我知道你舅舅！你叫铁蛋！你舅舅叫皮蛋！“
“我舅舅不叫皮蛋！我舅舅叫皮大力！”
“我舅舅叫你舅舅叫皮蛋！”
“我没听过你舅舅叫我舅舅皮蛋，而且我舅舅真的不叫皮蛋！”
“可我舅舅就是叫你舅舅皮蛋！”
小孩子精力真好……这一通你舅舅我舅舅，顾亭云快听晕了。她快步走到门前，敲了敲门：“陈老师在吗？”
一个圆圆脸的中年女老师抬起头来：“你是？”
“是易小姐让我来接天子的。”
顾亭云一看，教室里就剩两个小孩子，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两个小孩就像两只小公鸡，还在你舅舅我舅舅的吵个不停，小脸都吵的通红了。
这……好像看起来还真的很活泼嘛。
小女孩一边吵一边扫了一眼，连人都没看清，就看清自己妈妈平常穿的那条裙子和顾亭云那张与易含章有些相似的脸，小手一挥，特别有领导架势。
“不和铁蛋玩了，我妈妈来了！”
说完一个百米冲刺，扑到顾亭云腿上，抱住大腿：“妈妈你来了吗？”
“……”
路上想了很久怎么回答天子关于爸爸妈妈的问题，顾亭云却没想到，自己这张脸，会被天子认成易含章。
小人儿还抱着自己的大腿，亲昵地蹭着，顾亭云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她的背，说：“天子，你好，我是你妈妈让我过来接你的，不是你妈妈。来，这是姐姐给你买的糖，喜不喜欢啊？”
小姑娘一抬头，向后跳了两步，一脸惊恐地盯着顾亭云和顾亭云手里的大兔子棒棒糖。
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顾亭云拿着那根巨大的棒棒糖，有些尴尬。
天子又飞快地跑到那个圆脸女老师那里，抱住老师的大腿，问：“陈老师！这个是不是人贩子啊！”
“……”
大姐，李婶，陈婶，人贩子，顾亭云倒要看看，这对母女能给自己叫多少外号。
“不是不是，天子啊，你妈妈让陈姐姐过来接你的，你们家的李婶婶刚给我打个电话。来，和陈姐姐打个招呼。”
陈老师给天子好好解释完，然后冲顾亭云抱歉地笑了笑：“刚刚下午给她们上了安全教育课，让他们不要接受陌生人的零食。不好意思啊，不过小朋友警惕性高一点，是好事。”
“嗯，是好事。”
顾亭云不着痕迹地把那个棒棒糖塞包里，让自己摆出平生最和颜悦色的表情：“天子，你妈妈在家等你哦，跟我走吧。”
天子扭扭捏捏地，抱着老师的腿，就是不走。
老师问，天子，你怎么啦。
天子扭扭捏捏半天，才说，以前看过微博，说这种事，还是要找妈妈问问比较好。
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比她亲妈靠谱多了。
陈老师说：“那这样，我让陈姐姐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好吗？”
天子点点头。
陈老师翻出家长练习本，把易含章的电话找出来，递给顾亭云：“这是天子妈妈的电话，你给她打一个吧。”
“好的。”
顾亭云接过那个电话号码，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易含章的私人手机。过去两人虽有大大小小的接触，却多通过经纪公司进行，私下联系方式是没有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因为帮易含章接孩子，第一次见到她的私人号码。
电话拨过去很快就接通，易含章“喂”了一声，还带着鼻音。
“易小姐，是我，我在幼儿园接天子，天子要和你通话，你接一下吧？”
“哦，好。”
顾亭云把手机塞给天子，天子捧着电话，和易含章小小声说了几句，然后点点头，把手机还给了顾亭云。
“我们回家吧。”
天子跑去拿过小书包，也不让顾亭云提，自己背上了，牵住顾亭云的手，便拉着她回家了。
路上顾亭云问天子要不要棒棒糖，天子想了一会儿，说要，然后顾亭云从包里面拿出来给了天子。天子玩了一会儿，把兔子棒棒糖塞进小书包里，说：“谢谢姐姐。”
“不用谢，天子。”
真是个懂礼貌的小姑娘。
叮——顾亭云包里传来声音。
“姐姐你有信息。”
“嗯，等会儿看，没事的。”
“哦。”
回来比去接天子要快多了，天子是很活泼，但是面对顾亭云，还是带了一份属于陌生人的礼貌和生疏。她性格和易含章倒不太像，顾亭云想，如果是真的要相处，天子大概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小姑娘。
易含章如果有心，能够找一个爱她的男人，大概一家三口也会很融洽。不过听李婶说易含章是个对感情特别执着又沉迷的人，天子大概没有那么快，等到一个疼她的父亲。
看着小姑娘侧头看窗外的包子脸，易含章又有些感慨，如果自己有一个这样的闺女，大概会把所有的爱补偿给她吧。
回了春景苑，还没到六点，顾亭云牵着天子进门的时候，屋里已经坐了对老夫妇，看到天子，乐得喜笑颜开，老爷子走过来，便把天子抱着举起来：“哎哟，看看谁回来了？”
“爷爷，奶奶。”
小姑娘嘴甜，把爷爷奶奶哄得开心，易老夫人注意到了站在一边的顾亭云，笑道：“这是小慧吧？刚刚李婶给我说了，还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小姑娘和爷爷奶奶亲昵完，又问：“我妈妈呢？”
“你妈妈在楼上。”
“我去找妈妈玩了。”
“去吧。”
天子拿过小书包，“噔噔噔”地跑上了楼。
易老爷子和易老太太刚回来，听李婶说梁芮介绍了一个能干又靠谱的大学生过来，便对顾亭云放了一半的心，再看到顾亭云和天子相处不错，又放下了一大半的心，剩下的一大半却是在顾亭云的身份上——影视学院的大学生。
顾亭云除了上课，还签了经纪公司，这就让他们有些担心，万一顾亭云忙起来了，这边的兼职便不能兼顾了。想找个靠谱嘴紧还能镇得住天子的人挺难，他们有些矛盾。
“小慧，现在公司里的事情多吗？”
“也就跑跑龙套，上上表演课，我平面拍的不多，工作算悠闲。”
“我听说你在试镜梁芮的戏，对吧？”
提到这个，顾亭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该是去试镜，结果摊上这样一个兼职。
“这个……梁小姐那边还不确定。”
“唉，其实我特别想让你帮我们这个忙，唉，可真为难。”
老夫妇既然开口提了，顾亭云自然不可放过这个机会：“易老爷子，易老夫人，我也觉得，我不太适合这个兼职。”
她列举了很多原因，比如离学校太远，比如不会带孩子，再比如要毕业了，论文和公司那边可能事就多了，种种。
易老夫人叹气：“唉，那可没办法了。”
顾亭云笑笑，拿出手机，查了微信，发现是梁芮助理发来的，她回了一个没拍到，又告诉他，这个兼职做不了。
做不了？梁芮的助理很奇怪，这样美好又有高薪水的兼职，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顾亭云竟然不做。
顾亭云当然不愿意这么做。有那个时间，她愿意去跑跑剧组，多结识些人，磨练下演技了。
易老夫人让顾亭云留下来吃晚饭，顾亭云不好拒绝，便留了下来。老夫人说顾亭云是客人，坚决不让顾亭云去厨房帮忙。顾亭云便自告奋勇上去叫易含章和天子下来吃饭。结果一上去，看到让她惊诧的一幕。
天子和易含章双双坐在小客厅，电视里播着一档儿童动画片，天子一边看一边从小书包里拿出顾亭云给她买的那根棒棒糖，递给了易含章。
“妈妈，给你。”
易含章接了过来，撕开包装纸，一口咬掉兔子的耳朵，然后开始啃棒棒糖。
天子问：“妈妈，好吃吗？”
易含章说：“还不错，香草味的。要来一口吗？”
天子说：“我不爱吃棒棒糖。”
易含章说：“哦，我忘了，你爱吃肉。”
这是两母女吗？一大一小差了二十多岁，这相处得都和姐妹似得。顾亭云走过去，打断了两人的食物心得，说：“易小姐，天子，饭好了，下去吃饭吧。”
“好的。”
天子先从沙发上爬下来，易含章把棒棒糖包好，还是放在了天子的小书包里，然后牵着天子去洗手。
天子经过顾亭云面前的时候，还偷偷给顾亭云说：“姐姐你不要给爷爷奶奶说妈妈吃了糖，她有蛀牙，爷爷奶奶不让她吃。”
顾亭云哭笑不得：“我不会说的。”
三人下去吃饭，天子还小，一个凳子还够不着，她自己便搬了个小板凳搭在椅子上，坐在了易含章边上。
易含章这回没戴眼镜，顾亭云刚想问这么大的桌子，天子怎么夹菜，就看到易含章夹了块红烧肉，摆了摆筷子，那块五花肉便抛出一道弧线，落在了天子的小碗里。
天子吧唧吧唧嚼了，捧着小碗继续等投喂。
顾亭云有些惊呆了，这都是在干啥？有这么喂孩子的吗？
再看孩子爷爷奶奶，淡定万分地吃饭，还让顾亭云多吃点菜。
“要不要给天子夹点菜？”顾亭云忍不住了，还是开了口。
“不用不用，含章是近视眼，看不清，随机夹的，这样子大人小孩都不会挑食，夹什么吃什么，哈哈。”易老爷子打了个哈哈。
“……”
这种奇葩的育儿方式，跟喂小狗似得……顾亭云回头，却看到一大一小似乎和谐得很，你一块啊我一块，夹到什么吃什么。
易家的规矩是食不言，顾亭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一顿饭就看到易含章在扔食物喂天子，小家伙吃了满嘴的油，最后自己抽了纸巾擦嘴，还给爷爷奶奶妈妈顾亭云都抽了抽纸。
有个特别不靠谱的妈，是不是小孩子特别成熟？
顾亭云有些心疼天子。吃过了饭，顾亭云准备告辞了，天子却抱着平板过来，说要刷微博。
“好吧，就今天一次。”
易含章晚上好像有事，搬了笔记本上楼了，老太太和老爷子要出门会友，也出去了，天子想玩电脑，又不大认字，只有缠住顾亭云。
顾亭云根本不能拒绝天子的要求，她拿过平板，天子便爬过来，靠在她身边。小小的身子软软的，让顾亭云心里一阵柔软。
“我帮你登陆吗？”
“嗯。”
顾亭云想，中班的小朋友能玩什么微博，估计就是“今天喜羊羊打了灰太狼啦”“熊大和熊二烧了光头强的房子啦”“摩尔庄园好好玩啊”“今天我妈妈给我冲了Q币啦”这种。这些还是在顾亭云深入了解当代儿童的娱乐生活后，得出的结论。
没想到一看到那个登录名，就有些闪瞎了眼——冷艳旁观娱乐圈？
顾亭云侧过身子，问：“天子，这是你妈妈的微博号吗？”
天子摇摇头。
“你舅舅的？”顾亭云记得天子有个舅舅。
天子又摇摇头。
“你的？”
天子点点头：“我的。”
顾亭云心情复杂。四五岁的孩子，就走在了营销微博前列，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悲，不过到应了网上那句话，隔着网线，你还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呢。这年头，连猫都会联网玩水果忍者了。
顾亭云上了线，一看粉丝还不少，好几千，可惜基本上没什么转发和评论。小丫头这微博号还是大V，加的认证是“上荣国际总经理——的外甥女？？”
这都行？
顾亭云惊呆了，上荣国际总经理是传说中年年交钱不进福布斯榜的隐形富豪，天子是她的外甥女？
这舅舅还真是挺疼外甥女的，竟然用这名头给外甥女加了个V。
果然是有钱任性啊……顾亭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易含章从来不关心代言电影票房广告，人家本来就是富家女。
小小富二代易天子还没意识到眼前这位姐姐已经开始惊叹上天多么不公平，她的小手指戳了戳屏幕，问：“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发条微博啊？”
“你要发什么？”
天子想了想：“发一个‘亲，我回来了，你们想我吗？’可以吗？”
“……”
“天子。”顾亭云说，“你这不是玩淘宝，不用用亲。”
“姐姐，等会儿要看淘宝的，舅舅帮我办了账号，还给我冲了钱。”
“……”还真是亲舅舅啊。
天子又问：“姐姐，那宝贝行吗？‘宝贝们，我回来了，你们想我吗？’”
顾亭云说：“天子，要亲近的人才能叫宝贝，比如你妈妈可以叫你宝贝，你不能随便叫人宝贝。”
虽然宝贝这个词已经泛滥，但顾亭云有时候特别固执，觉得这些称呼，随意叫出来，特别轻佻。
“好吧……”
天子一时半会儿也有些想不出来，顾亭云却突然指了指她的昵称，说：“天子，这是谁给你取得昵称？有错别字。”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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