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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以前和梁芮有过接触，可对于易含章梁芮这圈子的人，她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文艺咖怪癖多，放在易含章梁芮身上就是翘楚。两人一贯鼻孔朝天看人，还龟毛的不行，易含章神经质起来能气走一个剧组的人，梁芮则是从灵魂深处鄙视着一切俗物。
　　她站在梁芮书房前，掏出小镜子照了照，俗吗？左照照右照照，觉得早上在顾亭云经典造型上找到的感觉全都没了，整个人简直是俗不可耐。
　　外表的震慑力没了，小易含章这名头勉强做个敲门砖，能不能拿到角色，还是得靠内在。
　　没错，品味，格调。
　　顾亭云给自己打了个气，敲响了门。
　　“梁小姐，在吗？”
　　“进来吧。”
　　平淡如水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顾亭云推门进去，看到梁芮悠闲地靠在藤椅上看书，穿着一件麻质长衫，堪堪露出细长的小腿来。
　　她保养的相当好，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来岁，外人都叫梁小姐，其实也不全为礼貌。
　　“梁小姐，你好，我是顾……是陈小慧。”
　　“小慧你好，坐。”
　　梁芮坐了起来，把手里的书放在一边，顾亭云瞄了一眼，看到貌似是东欧那边的文字。
　　梁芮不好奉承，喜欢开门见山，张总监和艾达也就没上来，只是叮嘱着顾亭云要乖巧听话，顺着梁芮的意思说。顾亭云也有些摸不着梁芮脾气，但现在看来，名门闺秀，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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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卦先生
　　德艺双馨，音容宛在——纪念金像奖影后顾亭云
　　附图：顾亭云经典中老妇女荧幕形象九宫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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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少QAQ
先看着吧，蛇精病美人马上出场。

☆、第四章　见面

　　最开始梁芮其实并不是很想见顾亭云，她喜静，也对所谓的小易含章并不感兴趣。可这个剧本里确实就缺了个这样的人，和易含章脸相似的，也是小美人的妹妹。
　　她做事较真，既然名帖上面送了个适合的人选来，她便看看，觉得不顺心，那就打发回去。
　　顾亭云在沙发上坐下，女佣进来送了茶。梁芮看她，她也就落落大方地回视，她浅浅靠着沙发背部，双手搭在膝头，没有很随意，也不会显得太过紧张。梁芮看了一会儿，便笑了。
　　第一印象看来不错，梁芮识人无数，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必定是见过大场面的。
　　不过这张脸，和小美人……还是有些差距。
　　梁芮问：“你的经纪人有告诉过你，你是要争取哪个角色吗？”
　　顾亭云说：“我知道的，是《贵族》里面的迟怀柳，我看过这本书，这个配角出场很少，但是我很喜欢她，她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
　　“有个性？”梁芮会意状地点点头，“书里迟怀柳的性格，确实很招人喜欢，可是……如果到了大荧幕上呢？”
　　顾亭云微微皱起眉头，梁芮话里有话。大荧幕和原著不同，文字给人的想象空间很大，可是到了大荧幕，这些文字就会被演员的外表、名气、演技具体化。如果迟怀柳的戏份不被剪掉，那么她会有数个和她姐姐的演员，也就是易含章共同出现的镜头，假若迟怀柳压不住场子，她在这部戏出现的意义，就算白费了。
　　顾亭云选择了先沉默，她当过导演，自然知道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可她决定听听梁芮的想法，她很想拿到这个角色。
　　梁芮站起身来，摘下眼镜。
　　“你见过易含章吗？”
　　顾亭云点点头，不仅见过，还被易含章叫大姐，明明易含章还大自己两个月呢。
　　梁芮说：“易含章是个天才，外表气质也是独一无二的，能镇得住她的很少很少……你见过易含章，你就知道，和她同镜头的人，压力会很大。能震碎摄影机镜头的美人，不是白说的。我期待的迟怀柳，是和含章有些相似的小美人，气质也要特别，在戏中，不会沦落为完全的陪衬。所以，很抱歉。”
　　你不就是嫌我长得不够漂亮么，顾亭云偷偷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文人就是爱唧唧歪歪，否定了你，还得给你讲一大通道理。
　　耍嘴皮子谁不会？
　　“梁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易含章既然是能震碎摄影机镜头的美人，那你心中的迟怀柳，是要震碎什么样的镜头？手机镜头可以吗？”
　　梁芮一愣，表示自己没听懂。
　　顾亭云掏出手机，在梁芮惊讶的目光里，拆下广角镜头，两指帅气一弹，碎了。
　　虽然是淘宝三十多的水货，但弹起来，还真是有点疼。
　　顾亭云当然没表现出来她很疼，不是要气质吗？好歹以前是大花旦，就给你秀一下三金影后狂拽酷霸屌的气质。
　　梁芮的眼睛果然亮了。
　　顾亭云很得意。
　　梁芮突然走过来坐下，把脸凑到顾亭云前面。这脸一靠近，顾亭云就更得意了，自己可是21岁的年轻肌肤，满脸胶原蛋白，熬夜吃喝高油高盐可尽糟蹋都能水当当。美貌是一种资本，年轻又何尝不是？
　　陈小慧的脸，还是很经得起细看，没痘痘没皱纹，细皮嫩肉的。
　　结果梁芮突然说了一句：“来来来，你刚刚弹镜头的姿势，再来一次。”
　　“……”
　　顾亭云忍住了去弹梁芮的脑门，别过脸去，道：“我没镜头了。”
　　梁芮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就这里，轻一点儿，一定要有震慑力，但不要太痛。”
　　这是在现场试镜吗？书里有迟怀柳弹人脑门吗？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大作家你确定吗？？？
　　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面对梁芮有着一两道细纹的额头，顾亭云有些傻了。
　　梁芮有些不高兴了：“你刚刚的气势呢？”
　　气势？
　　两个字顿时给顾亭云打足了气，不就是弹人脑门吗？她过去拍的戏，上打过美帝飞机，下摸过任曦咪咪，怕什么！
　　顾亭云伸出手指，两指一弓，弹在梁芮额头上。梁芮一拍桌子：“就是你了！”
　　就是你了！
　　顾亭云出了梁芮书房的门，头还是晕乎乎的。艾达和张总监围过来，连连问道：“怎么样啊？梁小姐对你印象怎么样？你们定了吗？说了什么？”
　　“让我……让我休息一会儿。”
　　上了车，顾亭云只简单的告诉艾达说，梁芮说定了，但是对于这个奇葩的过程，她没开口。
　　张总监对于这个结果满意极了，这样的结局，才对得起他到处托关系见梁芮。
　　“梁芮的脾气啊，很有一点怪。其实开始我还特担心你会得罪她，看来她对你还是很满意啊，小易含章不是盖的。”
　　能不能别提小易含章了，这次能定下来，都是因为她的弹指神功好吗？
　　借着张总监和艾达高兴，顾亭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她们提醒一下自己的包装方式。
　　“艾姐，张总监，其实我觉得吧，梁芮脾气这么怪，肯定不喜欢那种网络炒作方式。虽然这回口头是定了，但是还是不要发通稿给媒体，传到梁芮耳朵里，她会不高兴。”
　　“小慧，这你就不懂了。梁芮不喜欢上网，网上什么样，她才不会知道。再说了，网络人气也是人气你知道吗？现在是信息时代了，你的观念太老土。”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任何作品，这样炒，会炒糊的。”
　　“你马上就有作品了啊，大制作文艺片——大陆版八美图！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不好好运作一下？公司给你投了这么多钱，就等着回报。”
　　投钱？买水军的钱？
　　顾亭云有些头疼，知道眼前这两人目光短浅，根本没想到长远的打算。这个小经纪公司成立不到三年，旗下艺人大多都是影视学校在校生或者网络美女，跑跑剧组，跑跑综艺，拍拍平面照，这一次想到去搭上《贵族》这种好资源，还是因为有个三无面膜找上了顾亭云，可是因为代言费没谈好，对方要求影视作品，张总监糊里糊涂，就撞上了梁芮这条线。
　　顾亭云看过陈小慧的合约，这傻姑娘一签就签了五年，违约金对她而言也是个庞大的数目，指望经纪公司是指望不上了，只有希望在拍《贵族》的时候，有人慧眼识珠。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顾亭云掰着手指，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首先要在《贵族》的剧组里，博得赏识，尽快签下下一部片约。就算她的镜头被剪掉，只要有人记住了她，她便有机会摆脱这个公司和乱七八糟的代言，得到更多的机会。然后第二部片子，凭她的演技和经验，不管什么奖，最佳新人肯定没跑。无论大奖小奖，拿到一个，就是接连不断的资源，再加上她的实力……
　　那晚，顾亭云有些失眠了。
　　她没想过，理想太美好，可惜现实却往往事与愿违。
　　第二天她就接到了梁芮助理的电话。听到梁芮助理的自我介绍时，顾亭云还特别奇怪，按理说合同应该会通过公司和经纪人和她敲定，可是梁芮助理却绕过了她的公司，直接找上她。
　　如果是陈小慧，大概会欢呼雀跃，梁芮肯定对我青眼有加，直接就找我啦，可是换做顾亭云，她心里却想的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梁芮助理给她打了电话，问她下午有没有时间，说带她去见易含章，还问了她一句，会不会玩微博。　
　　玩微博？
　　顾亭云嘴角抽搐，果然是她把梁芮想的太正直了吗？现在是不论明星作家政//客富豪，都爱在微博上蹦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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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易含章　虫

　　顾亭云含含糊糊说了一句自己会，任她再聪明，也想不出拍戏和会玩微博是怎么联系上的。梁芮的助理听到顾亭云说会，顿时就喜笑颜开了。
　　“会玩微博那就太好了，不会玩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梁小姐觉得你能镇得住人，你的情况你的经纪人已经告诉我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希望你能把握。”
　　“谢谢梁小姐。”顾亭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艾达给梁芮的助理说过什么？说自己很渴望迟怀柳这个角色？说自己很喜欢拍戏？说自己想和易含章一起出演？
　　“天子这个小姑娘呢，虽然是皮了点，但是很可爱的，长得也很漂亮。你一看到她就知道了，那么可爱的小脸蛋，调皮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哎呀，真是太可爱了，你想啊，她一犯错，就眼巴巴地看着你，那个小眼神，真是心都要化了……”梁芮助理也不知道是哪里抽了，突然就开始说起顾亭云听不懂的话了。
　　顾亭云彻底糊涂了：“天子是谁？《贵族》里有这个角色吗？”
　　梁芮的助理奇怪地回头：“你的助理没给你说吗？”
　　顾亭云说：“我没有助理。”
　　“那你的经纪人，也没给你说？”
　　“说什么？”顾亭云一想到艾达那个不太靠谱的，连忙翻出手机，没看到，再翻出备用手机，果然有个未接来电，不过是凌晨三点五十，看到她没接，又发了条短信，短信只有九个字：给你找了个兼职，加油！
　　“……”
　　皮包公司，这肯定是个皮包公司！就算是兼职，起码也得告诉我什么兼职，和《贵族》和梁芮有什么关系好么！
　　顾亭云扶额，知道万事只有靠自己。她问梁芮的助理：“不好意思，虽然这样问不大好，但我还是想知道，今天去见易小姐，和《贵族》这部戏有关系吗？”
　　梁芮的助理大方摇头：“没关系。”
　　“那昨天梁小姐给我说‘就是你了’，和《贵族》这部戏，有关系吗？”
　　“应该也没关系。”
　　顾亭云承认，此刻她很想揍人。
　　梁芮的助理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在火上浇油：“梁小姐是制片人，但是演员这件事，不可能贸然定下来，还会和陈导好好商量。梁小姐是觉得你特别有威慑力，能镇的住小孩子，昨晚联系了你们公司那个运营总监，问你有没有意向做个兼职，他一口就替你答应下来，说你现在正缺钱……你们公司真没通知你？”
　　九个字的通知……顾亭云也不知道回答是，还是不是，于是她转了个话题。
　　“天子是谁？”
　　“是易小姐的女儿。”梁芮的助理一说起天子，浑身的母性就根本藏不住了，她掏出手机，翻出照片递给顾亭云，“你看，就是她，是不是特别可爱？”
　　照片上的小姑娘在啃西瓜，小小的脸蛋，还没一块西瓜大，眼睛圆溜溜的，像含着一汪清泉。小巧的鼻子，粉嫩嫩的嘴唇，白白的，像一只乖乖的小兔子。　
　　“那这份兼职，是要做什么？照顾小孩？这个我可不行。”
　　顾亭云从小父母就过世了，她是在各家亲戚轮转着长大的，小时候屁股后面跟了一串奶娃娃，各种类型都有，能管得住，但是真谈不上喜欢。
　　“不是照顾小孩，易小姐家里有好几几个保姆，你的工作是晚上吃过晚饭后陪天子玩电脑。”
　　玩电脑？！顾亭云心想，我要是有个闺女，才不会钱多了撑得慌，还请个人帮她看着闺女玩电脑。
　　也就是今天这美梦破碎，顾亭云这心思才在脸上流露出几分，娱乐圈骨灰级玩家不是吹的，要不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早早坐上一线大花旦的位置。
　　梁芮的助理看出了她的不快，说：“其实是很轻松的兼职，包吃包住的。你一个女孩子住在那种老旧小区，也实在是不安全。而且天子有阿姨照顾，还有家庭教师，平常也会有其他人带她去小区里和小朋友玩。你的工作就是每晚上一两个小时的事。小朋友喜欢上网玩微博，但是不识字，你就帮她念念，然后替她发发微博，回回粉丝留言。特别是不要让她看到不良信息，现在的小孩子都早熟，易小姐的父母最开始提出要找人赔天子玩电脑，也是考虑了这个原因。”
　　顾亭云听得要吐血。
　　梁芮的助理继续插刀：“你还是不明白吗？那你知道绿坝娘吗，就是那个花季护航软件，你的工作就和那个软件差不多。人还是比软件靠谱的多，我们相信你行。”
　　堂堂一代影后，沦落为对家娃的人肉绿坝娘。
　　顾亭云彻底无语了。
　　梁芮的助理还在侃侃而谈，一会儿讲工信部四千万啦，一会儿讲绿坝屏蔽加菲猫啦，想了想又问：“你是学表演的，那微博精分一下应该没问题啰？”
　　精分是个什么鬼！
　　顾亭云面无表情地看着梁芮的助理，梁芮的助理说：“哦，我说清楚一点吧，你就注册几个微博，然后分别扮演不同角色，装作是天子的粉丝，给她回回留言，她会很开心的。”
　　顾亭云忍不住问：“她妈呢？逗闺女开心难道不是当妈该做的是吗？她妈不也是三金影后吗？”
　　梁芮的助理没注意到那个“也”字，只是说了句：“易小姐很忙的，而且……”
　　“而且什么？”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能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一个不靠谱妈加一个不靠谱闺女，顾亭云彻底醉了。
　　她决定，无论如何等会儿去了都得找个理由拒绝。
　　车到了半路，梁芮的助理接了个电话，突然让司机停下。
　　“梁小姐那边有事，我得先回去一趟。不好意思，我不能送你去见易小姐了，这里是易小姐家的地址，我会给易小姐打电话，你到了后，她会去接待你的。”
　　梁芮的助理问了顾亭云的电话，给她发了个地址过来，然后让司机停下车，自己先下车准备拦出租车。
　　“司机会送你去春景苑的，加油啊，这份兼职真的很不错的！”下了车，梁芮的助理还不忘给她打气，让顾亭云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一个人去，也免得拂了易大美人的面子，惹得她不高兴。
　　车到了春景苑前便停下来，司机看梁芮的助理不在，也想摸个鱼，说春景苑出入特别麻烦，就不好再送进去了，春景苑里有电瓶车，让顾亭云自己坐车去。
　　顾亭云懒得搭理司机，拿过包下了车。
　　春景苑也是别墅区，和明湖花园是一个开发商开发的楼盘，一南一北，算得上B市楼市的镇楼之宝。顾亭云以前也想买这里的房子，后来还是觉得远了些，不方便，便选了市中心的高层公寓。
　　她去门口登了记，押好了身份证。这里的物管素质十分高，看到顾亭云只有一个人，便有专人带她去等电瓶车。
　　顾亭云一瞧周围这环境，便想出了一个相当好的拒绝理由——这里离学校太远，进出搭乘电瓶车也很浪费时间。
　　易含章的别墅在最深处，这里的业主都有私家车，电瓶车主要是为了服务访客，而这里是请了顶级大师做了园林设计，电瓶车司机看顾亭云也不急，便慢悠悠地开，带她看这里的风景。
　　这里的确环境好，如果说明湖花园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