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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储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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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莫生气!奴婢不是有意瞒住你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怕你听了……”
    说实话,直挺挺跪下去的那一刻还委实惊了元姝一跳,向来都不惯这些礼仪的元姝最怕谁在她跟前跪来跪去,不过看着地上厚厚的地毯,她才又重新坐了回去。
    “你,你起来说话。”她极其不自然的说到。
    大致是不想她生气,明白她素来不同常人脾气的青豌立马便起了身,也顾不得膝盖上的痛,稍是顾忌就说道:“郡主你也莫怪王妃,那事情我们谁都不曾看见,也不知真假,所以……”
    元姝挑了挑如烟秀眉:“所以呢,到底是什么事情?”
    “王妃当真是同意说了?”
    “还不快说!”元姝来了气儿,这件事情从昨晚就弄得她莫名其妙,到这关头了,青豌竟然还念着她母妃。“合着这么多年,也不换来你的心。”
    青豌一瑟,心头有愧自然是不敢看元姝,这么多年身为金枝玉叶的郡主,元姝带她已是极好了,可她却这般……
    “那奴婢便说了,郡主可莫要太上心,大抵也不是真的。就是昨日四殿下拉了你走后……”
    到这会,元姝终于算是全都弄明白了,心里登时不免有些上了气儿了。
    “那可有听到三殿下究竟同他说了什么?”不知觉的连语气里都不禁揉了些许子磨人的酸意,怕是元姝自己都听了出来。
    青豌也是个明了的眼神看了看她,搓了搓手就道:“自然是不知道,郡主,这都是那些个主子传的,谁知真假呢,你可千万别上火啊。”
    就元姝那小身子骨,生个闷气怕都会憋个心病出来,所以青豌之前不肯说这事,那也是替了她着想。不过事到如今,元王妃都松口了,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她也不能总瞒着元姝。
    元姝气啊,好一个元漓,竟然昨日趁她被元岚拉走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上,牵了骁叡的手!大庭广众的,两人还靠着极近说了私密话,尽管没人听到说的是什么,可据说当时元漓是笑着的。
    “那世子当时又是个什么表情?”她匆匆问到。
    “这个,奴婢没听人说呢,郡主你放心便是了,世子不是会变心的人!”
    元姝瘫软在了榻间,难不怪的元王妃要同她说那么多话,为的……就是这个事情吧。
    笑了?向来脸冷的跟块儿冰似的三殿下居然笑了!
    她明明那日在王府就见过她和骁叡在一起的,怎么还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拉骁叡的手呢?这不是……这不是让人误会吗!
    “那世子当时又是个什么表情?”她匆匆问到。
    “这个,奴婢没听人说呢,郡主你放心便是了,世子不是会变心的人!”
    元姝瘫软在了榻间,难不怪的元王妃要同她说那么多话,为的……就是这个事情吧。
    
    第65章
    
    到夏宫的第四日,天公便不作美了,倾盆大雨忽然而至,霎时间电闪雷鸣阴暗了半边天,瞧着就让人心生不愉。
    方从白瑾居所中出来的白萝,不巧就碰上了这阵子大雨,脚下绣着精致茶花的米色软底宫鞋踩在汲了雨水的青石板上,立时就打湿了,白萝只得就近找了个花架躲了进去。
    她胡乱拍了拍短襟窄袖的蜜色上衣上沾的雨水,低头才又发觉,自己那条司衣殿新送的凤面折裙已经湿透了,不禁有些心疼,待抚着颈间的双头凤璎珞圈时,她便仰头看见了一满架子的藤萝花。
    粉的、紫的、净白的,密布在嫩绿的花架上,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白萝甚是惊喜,这几米长的藤萝花架通道,倒比之她阿爹在剑州府邸植下的那一院毫不逊色,难不怪她一走进来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
    实在是喜爱的紧,白萝就伸手摘了一串拿在手心把玩,其实很小的时候就有人说她母亲给她起的名暗含深意,单单一个萝字,那是她母亲和父亲最喜欢的花儿,所以才给爱女采了一字。
    直到后来梁北辰带着白瑾出现了,她从嫡独女变成了二小姐,便有人见不得好,说是她母亲根本不喜她,起个萝字,暗指的不过是那农地里的莱菔菜罢了。
    时间长久了,白萝甚至也这么认为了,可是在离开天都那么多年以来,她看着她爹从费尽心思移植满院的藤萝花开始,再到日日醉酒在花架下无声流泪,白萝就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比如梁北辰散的恶毒话,就是假的,再有就是她爹想和离,那也是假的,当然还有更多的假,就如白瑾……
    捻着指间的紫藤萝,白萝便坐在了一旁的秋千上,看着外边雨幕未歇,想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嗅着慢息花香,微荡秋千,倒也是另外的享受了。
    当然,和她这般想法的人不少,比如拐个弯的花架后面,就歇了几个小宫女,大致都是被暴雨惊了脚,才临时躲进御园花架下,眼看雨怎么都不停,少女们也就开始想法找些趣事说起来逗乐好磨磨时间。
    赶巧,就有人说道了有关东宫的事儿,因为禁忌,所以都十分好奇,说起话的声音大了几倍,终于叫前面的白萝听的真真的。
    “我可听说了,陛下和太子妃才离京,太子殿下便收了个美人进殿,日夜都歇在一处,可比太子妃亲近多了。”掩不住的鄙夷和嘲讽不尽道出。
    那就有人笑了,尖着声道:“美人是男是女啊?”
    时至今日,大概所有人都将白萝这个同性太子妃是看做荒诞笑话的,而卫明贞这个女太子,也没好到何处去,茶余饭后就是个热谈对象,升温程度丝毫不亚于她的大将军老丈人。
    “自然是个男的呀,听说长的顶好看了,只可惜了太子妃,啧啧。”
    白萝几不可闻的点住了脚尖,坐在停下的秋千上,忽而觉的有些发凉,捻在指间的紫藤花恍然落地,她也未曾发现,思绪一股脑的还停留在那一夜,转而就笑了。
    卫明贞那妖女竟然还能喜欢南夜之外的男人……
    “我看太子殿下才是可怜的呢,自小流落冷宫,如今好不容易成了东宫,却又要用终身大事来立足,偏生娶的还同是个女人,想想也是泪了。”
    “可不是,就因为太子妃的爹是大将军,陛下为了不让大将军尴尬,还特意废了太女的称呼用了太子,可见太子妃一家子的厉害。”
    “作死呢你,连楚大将军都敢说!”
    白萝有些汗颜的抚了抚额头,她委实没想到原来大众给她的定位是如此,还真别说,经她们这么一讲,她都快觉得卫明贞好可怜了。
    想想自己被欺压的那些事,简直是越发不太真实,她忍了笑起身,转头不再听那些窃窃私语,便毅然走进了雨幕中。
    回到寝宫时,白萝一身狼狈的惊人,殿内正抱着东西置放的白小朵,起码都吓的落了一手的东西,嘴都合不拢的大叫道:“小姐?!”
    无奈的撇了撇嘴,白萝只能强撑着气场,撩了撩湿成一坨的长发一甩,进了来,可惜还是没撑住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以至于到她跳进浴池里畅游时,白小朵还细数着她的不是,沉在温热的泉水中,白萝只觉得头都舒爽的发晕,好半晌才靠在打了厚厚巾帕的池边上,闭着眼睛问了一句话。
    “你那日可是听到了些什么?例如关于卫明贞?”
    想起前日她使白小朵去赵大人那回,她回来后的欲言又止,大抵和她今天一样,该是听见了些话儿。
    被白萝这般道破,白小朵不得不停下自己的喋喋不休,有些迟疑的看着池里的白萝,开始揣测她应该知道多少。奈何就她这幅模样,白萝是熟知的很。
    “不用瞒着我,都知道了,这也算是好事吧。”想着起码卫明贞到底喜欢的还是男人,这样她岂不是就安全了。
    看白萝的样子也不是装的,白小朵立时就喜笑颜开了,扒拉着池沿就侃侃道:“小姐你这么想就对了,之前我生怕你会闷气,你不知道那些人把你说的多不值当,可气死我了,哼!太子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去,等过几年咱们离了宫,小姐你就娶了顾大人,可比太子过的舒快!”
    她这越说,白萝就越咧了嘴,瓷白的大牙露出一排来,笑意森然,大抵是顺着白小朵的构想去了,思及一辈子都要疼苦坐在皇位上的卫明贞,还真别说,这个想法很不错。
    “小姐你也这么觉得是吧?顾大人那般好风华,老爷多看重,你要是能娶他,下半辈子就是享福了……”
    话还没说完,白萝便撩了一边花瓣,微微施力就落到了奋力洗脑工作的白小朵面前,开口止了她的话。
    “嘘,你想太多了,以后的事儿还说不准呢。”
    白萝的说不准倒不是别的意思,她一直觉得过两年就能出宫,回了剑州也不能一辈子单着不是,她老爹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哪能断了后呢,嫁娶之事还是要考虑的,可是对象是不是顾吉祥就要另说了。
    不过,前提是她能安全活到离宫之年,毕竟距离上次被刺杀的节奏才几天而已,对手是那么的来势汹汹,她还真怕什么时候备不住遭了黑手的说。
    “小朵啊,现在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呀,待熬过这两年,回了剑州去,我也给你物色几个美男子,保你欢喜。”
    白小朵立时就红了面皮,竟然双眼还冒了泪花,就差抱着白萝的腿说:“谢谢小姐美意。”
    出了侧殿,白萝还在整理身上新换的衣裳,乏意甚浓,这几日都忙着照顾她阿姐,有些时间没好好休息了,瞧着这天刚好是个睡觉的好时间,她就打算去猫一会。
    可就在她跨过高高的寝殿门阶时,灵敏的发现后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些急,旋即转身去看,果见雨幕中跑来两人,不过片刻功夫就上了十几阶的玉台,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殿下,主子出事了!”
    主子?白萝挑眉打量,发现地上其中一人还甚是眼熟,正是她那日派往天都给卫明贞送信的侍卫,另一个虽然脸生,可好像也在东宫见过一两回。
    所以,卫明贞出事了?
    午时将过几刻,夏宫侧城门处便有一队轻骑驶出,个个身披蓑衣头戴蓑帽腰系弯刀,冒着大雨往东疾驰而去。
    白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的感觉了,驾着飞驰的骏马,稍带几分严肃的白净面上是战时的冷静。大雨虽乱了视线,可是她还是极快的分辨出方向,带着不多的侍卫赶去。
    她没想到卫明贞会亲自赶往夏宫,更没想到她会被人围杀,若非两个侍卫都带了彩,白萝还是有些迟疑的,向来在她心中,卫明贞的手段和武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敌的,再说还有一个南夜在,又有什么样的人能近身去。
    如侍卫所报,卫明贞是在日夜兼程的今日黎明,到达雍州城百里外的一个小村庄的,本是短暂的休息,却未料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双方干的你死我活,寻了空才跑出两人到夏宫来报信。
    所以这一来二去的空闲便有几个时辰,听说卫明贞带的人不多,很明显处在下风,大抵是有些凶多吉少了。本来白萝还不太信,可等赶到黎明时他们落脚的村庄,才觉得事情大条了。
    空无一人的小院子里一片杂乱,显然是经过一番激烈打斗的,行至过处,白萝从面旁的木头柱子上取下一枚柳叶镖来,看制式明显不是宫中物,凑近一闻还有股刺鼻的味道,白萝知道那是□□。
    “小姐,找遍了都没一个人,血迹甚多,也分不太清,应该是转移了。”白小朵干脆的抹了抹面上的雨水,利落的回报到。
    这就难了,这场大雨就是在晨间开始的,洗刷了太多东西,离了这座小院只怕很难找到踪迹,白萝只得叫拢众人,兵分几路,以这座小院为点,半个时辰内,不管找到还是找不到都在此集合。
    因为大雨根本无法点狼烟和发送别的信号,白萝只得采用这原始的方法,短时间靠拢再分开,比一队人闷头找要高效率点。
    一想到卫明贞正在哪个地方被人削了等她去救,白萝莫名的喜咧了嘴……
    
    第66章
    
    直到元姝真真切切的回了王府,才算是舒了口气。闻讯而来的元王妃一瞧着她,便紧紧的抱住,一番好打量,大抵是听闻了她生病的事,忙招呼着一众人往元姝的苑里去。
    “可算是回来了,怎么病成了这幅模样,快些回去让你程叔叔看看,真是急煞了人。”
    恍如隔世的一切都叫元姝眷念,多日积压的情感一时泄出,窝在元王妃怀中便低低抽泣,没了元漓的气息,她似乎自由了。
    抬的稳沉的轿撵里立时就是泣声阵阵,元姝的委屈和伤心被元王妃看在眼中,只当是为了骁叡,心中苦涩不忍,揽着元姝静静地抚着她,怜惜道:“阿瑥的苦,母妃懂得,只是当时情势迫人,阿叡才不得不应下,你若过不去心,便再等等,母妃去央你父王再想想办法。”
    元姝多日不在府中,元王妃何尝不是心忧,明知两人情笃,只差一步,却遭了元漓的临门一脚,如何叫人不气!
    趴在元王妃怀中的元姝哽咽着,以往她遇了事都是要同母妃说的,可现下,她倒宁愿让他们以为她是为了骁叡。奸诈阴狠如元漓,她对她起的心思不会是一日两日,即是打定了主意要拆散她于骁叡,便不会手下留情,当日她趁着邀功之际开口,便是笃定了元智不会拒绝,而听从元智的骁叡。更是不可能御前放肆。
    明里暗里被逼着应下婚事,元姝又怎会怪骁叡呢,毕竟他和她都是被元漓算计的人。
    所以,于国师万逐渊,她不甚敢亲近的最大原因,便是那夜,他开口助了元漓。冠冕堂皇的一番话,让元漓彻底增了得意。
    恰巧今日元智不在府中,却留了程文孟主事,元王妃遣人请来也没画多少时间。精美的寝居在站了不少侍人,一进去掀开层层飘纱,便瞧见红漆缠枝莲的大榻上躺着的元姝。
    一见来人是程文孟,元王妃便焦急唤道:“先生快些来,方才姝儿还昏了许久。”
    走近了。程文孟方看清了元姝的面容,短短几日又瘦了不少,好在人已经清醒了。不禁怜惜的叹了口气,说道:“情字最伤人,郡主还小,又何必如此。”
    劝人的话,谁都会说,可又有谁知她心中的苦楚。骁叡固然重要,可形同虎狼的元漓远比他来的更加恐怖。
    “程叔叔。”
    她轻声低唤,程文孟也只能摇头作罢,对着元王妃微微颔首便走了过去。执起元姝的小手就几指扣在脉上,静切之时,眼眸微动不小心便瞧见了元姝的手腕,真丝碎花的袖子滑下大截,原本玉白显骨的腕间竟有几道刺眼的淤痕。登时,眸色一历,在元王妃过来前将元姝的袖子不着痕迹的拉了上来。
    “先生,阿瑥如何了?”
    放了元姝的手,程文孟便淡然道:“只是郁气过重罢了,养些时日便无妨了。”
    得了他的话,元王妃才松了心,以为元姝是为了骁叡之事堵了心,便疼爱的替元姝理了理额间的碎发,随后起身又说是吩咐人去备些药膳。待她一走,程文孟便面色一冷。
    “郡主的手是怎么回事?”
    十几年了,他是看着元姝长大的,王府中只这一个丫头,众人到底都是宠着。头几年都是无事安然的,纵然常病却也只是体弱所置,可如今小小年纪竟有了心病,加之那手腕上的痕迹,实在是叫人不得不起了疑心。
    元姝一惊,才想起那是上午元漓握着留下的,淤痕久不退散,被程文孟看了个正着。不免心头一慌,下意识的将手藏进了被中,她害怕被人知道一切。
    “是我自己捏的,病的不舒服时,便用了力。”
    程文孟眉头冷然一挑,看着元姝的目光变了几分,不消说他也知道元姝在打慌。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那么深的痕迹不可能是元姝留下的。
    “连我这,郡主都不肯说实话了?丫头以为骗得了谁,单凭你的那点力气?”
    这一显白,元姝就乱了,她自然是不敢说实话,却又不能不说,咬着唇儿难难道:“程叔叔就莫要再问了,我无碍的。”
    元姝这丫头虽然表面懦弱,可内里却有股子倔强脾气,程文孟清楚不过,也知再问无益。只得转了话头:“也罢,你不说我便不问了,前些时日骁府来信,想过了七月生辰接你去小住。”
    “可是姨母她……”元姝念起那个疼她不行的姨母来,就心生了恍惚,捏着被角的力度都松了几分。那日元漓与骁叡的事情被定下后,皇帝便下了圣旨快马送到骁府。
    一心想要撮合她与骁叡的姨母,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心思。
    程文孟清楚的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道:“那边什么都明白,无须担忧,过了生辰便去走走也无妨,这天都城是不合适了……”
    元姝心里思着事,也便没听清楚程文孟后面有意压低的话,直到暮时元岚来了,她才惊知了一些听闻。
    方饮了药膳,侍人就来报,说是四殿下来了,且急急忙忙的很。本还喂着元姝用药的元王妃立时就不悦了,她虽与皇后走近,可也不知为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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