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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这个感冒贴是从储物室里找出来的，可能是很久之前的。”
　　“……”唐又十分鄙夷。
　　对面覃宣的声音断了一会儿。
　　“江老师，我想回去。”
　　江离鹤断然拒绝：“不可以，好好拍戏，曾露智商虽然一般，但歌的水平还是可以的。”
　　覃宣嗯了一声：“那你好好休息，有空给我发消息，我会回复你的，好好休息！”
　　恋恋不舍挂了电话。
　　她真的很想回去。
　　明明只是跟她分开短短两天自己就受不了。
　　江离鹤满足地挂断视频电话。
　　唐又啧啧几声，看着床上的“黛玉”从容起身，揭下头上的感冒贴，如常行动。
　　“江老师，您可塑性真强。”
　　“谢谢肯定。”
　　“……”
　　唐又不想少活几年，她很快就离开了江离鹤的家。
　　夜晚，覃宣一回到酒店，两人就又开始视频了。
　　当晚，江离鹤让小岑买了飞往香港的机票。
　　本来这件事不足以让她动身，不过在提到她在这边要拍摄一个港风杂志封面，并且还要多逗留一星期之后，江离鹤就彻底坐不住了。
　　因为七天后是覃宣的生日，她必须陪着她的。
　　更何况刚刚在一起的人怎么能经受如此分别，于是她瞒着覃宣，偷偷动身飞往香港。
　　——
　　机场人头攒动，一如既往的拥堵，在这里，空气中充斥着汉语英语粤语，人们看起来衣冠楚楚，却一点都不潇洒地忙碌着。
　　一位近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正独自推着两大箱行李狼狈地走，堆满了大小包装袋的行李箱摇摇欲坠，随着她速度越来越快，行李箱上附加摆放的大包小包更加摇摇欲坠，妇女越来越急，她下意识地把行李箱推得更快。
　　但很不幸，行李箱失去控制滑了出去，大包小包散落了一地，妇女非常担心，怕碰到面前走过来的高挑女人。
　　不过箱子还没碰到女人分毫，就被一位身边西装革履的保镖拦下了。
　　女人修养极佳，非但没有不耐烦，还示意保镖为她整理好行李，很快大包小包又被整齐叠放到了行李箱上，虽然看起来依然是摇摇欲坠，不过好在不会再随时崩塌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中年妇女摸了把汗，想用英文说出一句谢谢，抬起头来，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面容，随后，她愣住了。
　　哪怕每天为柴米油盐房贷发愁的她不能准确在第一时间叫出面前女人的名字，但她也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厉害的演员。
　　因为她见过她。
　　香港维多利亚港湾有一道巨幕，上面挂着这个演员的巨幅画报，画报上，作为百年奢侈品全球代言人的她像个真正的女王一样俯视众生，精致的眉眼大气深邃，将东西方结合的美驾驭得游刃有余，就连嘴角的淡笑也像是在蛊惑人心，每一位去过那里的人，都没办法忘记她。
　　“您是江……江……”
　　江离鹤冲她微微一笑。
　　被认出来了。
　　不过没关系。
　　闻风来机场蹲守另一位来香港拍戏的大陆当红小生的记者们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全部嗡的一声冲了过来。
　　江离鹤身边的保镖立刻戒备起来，但争先恐后冲上来的记者还是让他们举步维艰，护住江离鹤显得颇有困难。
　　记者们七嘴八舌一起涌了上来。
　　“江老师真的是您吗？！您怎么会突然来了香港！”
　　“欢迎您！江影后方便透露一下您此行的工作计划吗？还是您是私人性质的旅行，您是来看朋友的吗？”
　　“江影后能麻烦您向港星娱乐比个心么？”
　　“您是来看望曾露的吗？跟她有联系吗？”
　　……
　　一时间国语英语香港话齐齐把她包围，路人的惊呼声与尖叫声喧嚣而起，不过江离鹤早已见惯了这些场面，她游刃有余地回答了几个问题，接着准确的捕捉到了一个瘦弱女记者的提问。
　　“你好，你刚才也问了问问题？”
　　江离鹤嘴角挂着淡向，看向一位举着相机的女记者。
　　一片混乱中，该女记者大喊：“是！江老师，请问当年天后曾露向您表白失败，黯然退圈结婚，是真的吗？！”
　　女记者用上了她毕生最大的嗓门。
　　江离鹤面容如水，浅笑依然，她缓缓吐出一个字：
　　“是。”
　　记者们炸了。


第47章　香港绝恋
　　“这……这这……”几个靠近江离鹤一圈的记者都呆了。
　　江离鹤冲之前向她要求笔心的记者比了个心；　转身潇洒从容地走了。
　　记者们没有追上来，他们一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给编辑部打电话；　一边目送江离鹤离开。
　　当天，几家报社同时以大字标题报道了江离鹤与曾露的爱恨情仇；　有些媒体甚至捕风捉影牵扯上了覃宣。
　　港媒将她们三人的恋爱史弄得满城皆知。
　　甚至有人把三人的图P在一张；　并配字：香港绝恋。
　　“噗——”
　　覃宣看到这种报道的时候正在喝茶养身。
　　她年轻的生命险些被茶水呛没。
　　江离鹤经过两个小时漫长的车程后联系了覃宣。
　　覃宣说她正躺在酒店里等着江离鹤。
　　【小宣；　我到你房间门口了，你给我开一下门。】
　　江离鹤的短信来了。
　　【防盗门没有关；　你直接进来吧。】
　　江离鹤皱了下眉，暗道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万一进来的是坏人或者别有用心的记者就有麻烦了。
　　她摁灭手机屏幕，推门而入；　反身将防盗门关好。
　　房间墙壁和屋顶都是很清新的浅蓝色，家具是则是一水的玫粉色，江离鹤很少见这样的颜色搭配，不过看起来倒是给人一众非常舒服的感觉，房间临海，外面就是海湾，略微湿咸的海风从开着一半的窗子吹进来，并不让人觉得难闻。
　　看来是相当顶配的酒店了；　曾露对覃宣还是用心了。
　　不过江离鹤瞬间就察觉到了有些地方不对劲。
　　落地窗外的海岸昏黄；　屋子里亮着灯，从窗口灌进来的风把白色双层纱帘吹拂起来，屋子里静悄悄的。
　　覃宣并没有出来迎接她。
　　江离鹤将随身携带的行李箱和一只LV的新款挎包放在沙发上；　拿起手机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小宣？”
　　没有人回答她。
　　只有寂静。
　　江离鹤身上的疲惫慵懒气瞬间一扫而空，她警惕起来，慢慢向半掩着的一间卧室走去。
　　皮鞋敲在地砖上，江离鹤不敢让脚步声听起来有丝毫的慌乱。
　　她必须要知道覃宣在哪里。
　　江离鹤解锁手机，用一只手打着字：
　　【小宣，我来了，你在那里？】
　　对方很快回复：
　　【进卧室来，什么都不要带。】
　　遭了。
　　江离鹤放下手机，摘掉耳环，把手腕上有些碍手的手表随意地放在茶几上，慢慢朝卧室走去。
　　推开卧室门，□□色拼接的床上空无一人，床边床头柜上静静躺着一瓶酒，旁边放着的是覃宣的手机。
　　江离鹤快步走过去，可惜没走出一步，腰上就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她。
　　是枪口。
　　“我的全部财产都可以转让给你，请你不要伤害她。”
　　江离鹤率先说到，语气里带了恳求。
　　背后的人没有回应她。
　　屋子里静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我不要钱，你惹我生气了。”
　　江离鹤转过身来，有些贪婪地打量着身后的人。
　　与覃宣对视。
　　覃宣穿着黑色小西服，做一个冷漠无情的杀手打扮，轻笑一声。
　　“还知道给钱呀，有点厉害哦江老师。”
　　江离鹤放松下来。
　　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我那点钱，比不上你。”
　　覃宣的道具□□依旧抵在江离鹤腰上，江离鹤很有耐心地陪着她演戏。
　　“江老师，我最近看了一些八卦。”
　　“哦？是什么八卦，竟然能让小宣感兴趣？”
　　她装不知道。
　　覃宣步步逼近，江离鹤步步后退，最后江离鹤被逼得退无可退，只好坐在了床边，黑色长裙垂地。
　　“当然是您的八卦了。”
　　覃宣居高临下望着她，将玩具枪枪口对准她的心口，微笑得体。
　　“我的八卦？”
　　江离鹤蹙起眉头，似在回忆：“我哪里有什么八卦。”
　　看起来甚至有点带着委屈的可怜巴巴。。
　　覃宣想欺负她，于是欺身坐在她腿上，把剧组道具师傅送她的枪扔到一边：
　　“三金影后和天后的爱恨纠缠，香港绝恋？还有一个剧组人员知道我是大陆那边来的，还认识您，就问我知不知道您跟曾露的关系，还问我您究竟是多情女还是无情人？”
　　江离鹤哭笑不得，只得一一告诉了她过去她和曾露发生的乌龙事。
　　覃宣一开始是怔住的。
　　听到一半后，她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不能维持冷酷杀手的姿势，笑到她怀里打颤。
　　听到今天机场的事后，她更是笑了足足一个晚上。
　　曾露也一夜未睡。
　　她和团队足足忙了一晚上，才把相关的稿件压下去，勉强控制住了这一爆炸性新闻，没有让绯闻闹到大陆去。
　　第二天曾露挂着黑眼圈去了拍摄现场，拍摄MV的最后一段，谁知她才刚刚进到拍摄现场，就看见她的工作人员们围成一圈，忙乱的围绕着沙发上的人。
　　曾露低气压地走过去，拨开人群。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喧宾夺主。
　　工作人员知道自家老板忙了一晚上不好惹，纷纷做鸟兽状散去，露出了并排坐在沙发上两人的庐山真面目。
　　曾露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刺到了。
　　一对恩爱女女坐在她的御用沙发上，齐齐看着她微笑。
　　两人穿了同一款深蓝秋季主打薄外套，年长那个幽幽地看着她：“站住。”
　　曾露哭笑不得地停下转身离开的步伐，转头过来勉强地笑：
　　“江江，你来了。”
　　江离鹤转头，冲覃宣柔和一笑：“你去拍吧，我等着你。”
　　这一天拍摄进度有点缓慢。
　　工作人员都关心着曾露的感情状况，也都知道江影后与她只是好朋友的关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拍摄现场总会出现神奇一幕。
　　哪怕自家天后要拉那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年轻大陆演员的手，都得先问过江影后，等江影后同意了，才能继续拍摄。
　　这样原本第一天就可以拍完的剧情当天只拍了一半不到。
　　曾露晚上下班离开片场的时候，看起来明显老了一岁不止。
　　甚至有工作人员听到了自家天后在休息间隙看着沙发上两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大陆演员喃喃自语：“我这是造了孽啊……”
　　第二天，江离鹤又来到了拍摄现场，曾露终于怒了。
　　“江江，你没有工作的吗？！”
　　江离鹤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
　　“曾姐，江老师很粘人的，她离不开我，要跟着我来的。”
　　曾露如遭雷击，转头望向江离鹤，江离鹤正煞有其事地点头。
　　“……”
　　曾露逃一般拉着覃宣去上妆。
　　过了一会儿。
　　江离鹤正略有嫌弃地喝着助理买来的咖啡，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带着哭腔的童声：
　　“江姨姨！”
　　曾清一路跑过来，江离鹤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一路向她跑过来的小女孩。
　　曾露的未婚夫是英国人，小孩子是漂亮地混血，长得很像《哈利波特》里的女主人公赫敏小时候，很漂亮，很讨人喜欢。
　　曾清唰地一下抱住了她的腿，仰头委屈地看着她：“江姨姨，你都这么久没来看我了。”
　　小萝莉开始撒娇，江离鹤好脾气地哄着她，从胸口摘下闪闪发亮的胸针给小萝莉戴在裙子上，小萝莉的撒娇势头这才止住一点。
　　这天的拍摄进度终于恢复了正常。
　　看得出来，江离鹤很喜欢这个小孩子。
　　回到酒店，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聊天，覃宣忽然猝不及防叫了一声江姨姨。
　　然后江离鹤的从容的谈笑声突然顿住了。
　　闷不做声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不要，我是大姐姐，叫我江老师或者……江姐姐就好。”
　　“噗。”
　　覃宣支起身子，撑着头看她难得的囧样。
　　“你喜欢孩子吗？”
　　江离鹤点了点头：“还可以。”
　　在覃宣之前，在两任男友跟她在一起时，江离鹤完全没有想要一个孩子的欲望，而当对象是覃宣时，她竟然觉得，跟覃宣拥有一个孩子的情况其实也还不错。
　　“可以吗？会不会比较困难？”
　　这是她们第一次谈论起这样的话题。
　　江离鹤知晓她的担心：“生孩子对女人身体并不好，我们可以领养一个，或者通过别的技术手段来要一个孩子。”
　　“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真的可以吗？”
　　江离鹤明白了她的担忧：
　　“可以的，你不用担心孩子会从小被人看不起，会孤僻自闭，我们要有信心，可以把孩子教导成一个真正温柔的，有力量的人的，我们给孩子的爱，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个异性恋家庭的少，你放宽心，先不要担心这些。”
　　覃宣似乎被她的话戳中了内心。
　　外面的海风吹来，让她的眼睛一湿。
　　“其实我遇到你之前，一直是一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我不想做一个生育工具，做毫无意义的事。直到我遇见你，江老师，你可能不知道，你身体不好的话，我可以为你生孩子，我想跟你一起抚养一个很好的人，把我们的擅长都教给她，给她一个幸福的家，这样等以后我们都离开人世了，就还有人会记得我们的故事，会有人跳着我们的舞。”
　　“这是我最隐秘的想法了，现在我告诉你。”
　　覃宣认真地说道。
　　江离鹤眼波荡漾。
　　没有回应她。
　　回应覃宣的，只有忽然落在她唇上的、细密的吻。
　　一夜半眠。
　　接下来几天的录音、拍摄杂志的过程中，江离鹤并没有在出现在覃宣的工作场合，或许是因为，她不想表现得太粘人。
　　这些天，曾露暗联媒体踢爆了一直想捆绑她上位的一个年轻女歌手夜宿公司老总家的新闻，群众的注意力终于从之前的“香港绝恋”转移到了年轻女歌手的“夜光合同”上，曾露的气色也恢复了，从之前看起来像四十岁，变成了到现在看起来像三十岁。
　　自然还是比不过江离鹤。
　　比起覃宣的忙碌，江离鹤的时间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她忙碌了十几年了，也该停下来享受一下生活了。
　　还好，不算太老，还有，找到了那个让她重新热爱生活的人。
　　待在香港的最后一天晚上，覃宣结束了所有工作，被江离鹤早早叫回了酒店。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江离鹤正端着一块蛋糕出来。
　　正方形的蛋糕，玫红色的奶油，上面写着花体的英文“happy　birthday”，覃宣对字迹很敏感，认出了这是江离鹤亲手写的。
　　恍然想起，她好像是在这几天过生日。
　　“太忙了，都忘记自己的生日了。”
　　“傻，来，我自己烤的，很好吃。”
　　江离鹤穿着围裙，把从她额边垂下来的一抹乱发掖回耳后，覃宣定定地看着她动作，一动不动。
　　江老师有朝一日也为她穿上围裙了吗？
　　她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酸涩的情绪在覃宣胸口发涨。
　　“别傻站了，过来，先吃吧。”
　　蛋糕一分为二，她们两人每人拿一个叉子，凑在一起吃蛋糕。
　　“小宣，生日快乐，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礼物，等回去北京正式送给你。”
　　覃宣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还有，是不是需要点一些蜡烛，然后熄灯，许愿？”
　　江离鹤的仪式感悄悄作祟。
　　这是覃宣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江离鹤抬眸看她一眼，眼神宠溺：“对，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长大了，当时我遇见你，你们那批人才刚成年不久，跟你在一起时，我心里负罪感特别重，更何况……”
　　这些话她从来都没有跟覃宣说过，现在说起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她及时地收住了。
　　覃宣却不依不饶：“江老师，说下去。”
　　“额……更何况你还是女孩子，虽然圈里弯女不少，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谈恋爱，现在想想当年，我都觉得自己有点疯狂过头。”
　　“那时候你还很嫩，我都不敢吻你，在床上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你的腰那么细，我也怕你会承受不住。”
　　“好了！”
　　覃宣低下头盯着蛋糕，脸色也变成了一样的玫红色。
　　“先吃吧。”
　　“好。”江离鹤笑着说道。
　　想起以前的许多事，覃宣嘴角弯着，一向不爱吃蛋糕的她一反常态得把蛋糕全吃完了，包括江离鹤剩下的那块。
　　而江离鹤以她身体代谢降低，如果多吃蛋糕需要付出更多时间来做拉伸，从而导致腰部损伤而剩下了蛋糕。
　　覃宣心里疯狂吐槽，说的好像她不拉伸就不会损伤腰部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