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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温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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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鹤其实一般不会用她的个人化妆箱； 小岑不明白为什么江老师突然就叫自己搬东西过来； 但她还是乖乖地取了化妆箱、一行李箱首饰衣服过来。
“辛苦了。”
江离鹤斜躺在沙发上； 眉梢微挑，看起来心情愉悦。
短短不到半小时； 她已经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
“不辛苦，江老师； 您要卸妆水么？”
“不用，我已经卸过了。”
江离鹤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件绣花胸前带口袋的浅灰色polo衫； 穿好，又换下白色打底裤，穿上跟上衣同款的短裤，脚上换上一双绣花小皮鞋，腿线显得极为修长。
秀气、大方、精致，她穿上这一身品牌专属代言人才有的定制，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走上大秀。
小岑目瞪口呆地看着瞬间换了一种风格的老板。
哪怕早已见过江离鹤无数次私下的样子，江离鹤依然还能一次次刷新她对于美的认知。
助理小岑一直深刻地担忧着； 这样下去她还怎么找男朋友呀？
江离鹤打开银灰色化妆箱； 取出同色的一款镜子，细细地描了眉，往上唇点上她一贯使用的冷色口红； 而后用下唇抿开。
她这一不经意间的动作撩人而不自知，一边的助理小岑却受不了了，她说到底也只是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跟了江离鹤短短一年，就不断接受着来自社会人的美貌暴击。
小岑不敢再看，她去行李箱里帮江离鹤翻找着手镯配饰。
有三款手镯躺在行李箱中。一款做旧复古风的手镯，一款性冷淡色的银色，一款略带诱惑意味的玫瑰金色手镯，小岑下意识要拿符合江离鹤一贯风格的银色，没想到江离鹤摇头制止了她。
“金色的给我。”
助理小岑乖乖地递过去，江离鹤接过，带上手腕的一瞬间，她的手臂似乎发起微妙的光来。
“还有两个，你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拿去戴吧。”
助理小岑天真单纯，听到这话，喜悦之情毫不掩饰地涌上脸，她选择了那一款低调奢华的复古风手镯，开心地收拾行李箱去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手腕上随随便便戴了九十多万。
“小岑，你觉得两个人在恋爱关系中，外貌能起什么作用？”
江离鹤涂好口红，突然开口问她。
小岑对这个问题很有心得，她是彻彻底底的颜控，她头也不抬地说道：“那当然重要！我前男友是我们班草，哪次他惹我生气了，我会非常生气，但一抬头看到他的脸，我就气消了。”
“我觉得很有道理。”
江离鹤忍着笑。
“不过江老师，我觉得几个给你送花的影帝都配不上你，虽然他们也帅的惊天动地的，可是还不够。”
江离鹤站起身，站到门口一大束蓝色妖姬旁。
“这个是谁送的？”
小岑呆愣地回忆了几秒：“不记得，应该是剧组那个不久前杀青的影帝。”
江离鹤点点头，从花束中恰下鲜蓝色的一朵，放进自己胸前口袋中。
小岑看着这精妙的一笔张大嘴巴，她心里此时唯有一个念头：
江老师要出去撩人了！
究竟是谁这么不幸！
江离鹤十分满意自己此时此刻的造型，她有些愉悦地走出了休息室的门。
覃宣正在与一众演员听戏，李辞导演眉飞色舞，亲切地望着覃宣。
演员们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笑。
覃宣深受剧组欢迎，一方面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又没有很高的地位，没有架子，另一方面是与覃宣相处过的人，都会有一种舒适感。
她正在与众人谈笑风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小风扇，在人群中很扎眼。
李沉黛从远处走过来，递给她一片切成三角状的西瓜，覃宣笑着接过，一边点头听戏，一边游刃有余地与众人周旋。
李辞导演似乎有讲不完的话，对着覃宣喋喋不休。
“这个演戏啊，就像做菜，声色动一项都不能少的呢……”
覃宣咬了一口西瓜，清甜的汁水让她满足地一勾唇，不过咽下果肉和果汁后，还有几粒西瓜籽残留在她的手中。
覃宣一手拿着尚未吃完的西瓜，另一只手被手机跟小风扇占据，她左顾右盼，四下寻找可以吐籽的垃圾桶，或者能放东西的桌子。
找寻未果，忽然有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心跳就漏了半拍。
江离鹤五指修长的手正放在她的嘴边，她的手臂似乎微微发着光，手腕上玫瑰红色的手镯与胸口鲜蓝色花朵相衬，组成一种独特的美感，她正双眼带笑，轻轻一挑眉示意覃宣。
她的意思是……让自己把西瓜籽吐到她手里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们两人身上流连。
覃宣的脸瞬间涨红，变得跟西瓜一样。
一瞬间她想起了江离鹤的手，拿着话筒侃侃而谈时，思考问题时不自觉五指交叉时，拉小提琴时，以前抚摸她时……
覃宣喉咙一动，皱着眉，硬生生把西瓜籽咽下去了。
“不用了，谢谢您……”
接着她转过身，捂着嘴快步走出了人群。
江离鹤目光追着她走了片刻，收敛起来，转过身：“导演你刚刚说什么？我也来听听。”
“不不不，离鹤你这可是要折煞我了……”
两人客套起来。
围观的众人早已窃窃私语起来。
李沉黛捂着胸，呼吸困难地找她的小本本。
下午时，覃宣因为重要的商业活动要离开剧组，李辞导演最近情绪十分好，他大手一挥给剧组放了假。
下午时分，江离鹤凭着强大的自学能力自学了网上的追星教程，她打开了覃宣超话，点进粉丝们贴出的活动直播链接，将手机投屏到电视上，准时蹲守覃宣的直播链接。
她坐在瑜伽垫上，一边练习瑜伽，一边看着电视屏幕，等着覃宣出场。
深蓝是国内十分著名的一家服装连锁公司，其服装虽然平价，但十分日常，一般的上班族、学生党，在购衣时，都会选择性价比高的深蓝。
即使在一线男星女星里，财大气粗的深蓝也是他们想要代言的对象，可深蓝自从跟上一任代言人解约后，就迟迟没有官宣新的代言人。
半个月前，深蓝却突然联系上了覃宣的经纪人徐丽，想要覃宣成为深蓝服饰的品牌代言人，徐丽十分惊喜，当下接过深蓝抛来的橄榄枝，与深蓝达成了协定。
同时经纪公司开始重捧覃宣，给她的定位，是“流量路线”，很明显公司还没有真正信任她，资源并没有过多地向她倾斜。
此时此刻，覃宣现在已经到达深蓝上海总部附近的一家商场，等着深蓝夏季新品发布会的开幕。
她坐在后台，把小小的紧张情绪藏起来，等待着剪彩的开始。
商场坐落在上海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装潢贵气且时尚，有些八层高，底层一楼作为发布会场所，覃宣还没有来得及出去观察一下地形，主持人已经过来通知她发布会开始了。
覃宣深吸一口气，穿过一道不长的走廊，走上台。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刚一出场，人群就爆发出了极为强烈的尖叫！
在台前空地上，围着很多举着覃宣名字牌的粉丝，看到她出场，正疯狂地摇晃着手牌。
上一次拥有这么多这么热烈的粉丝，还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看来跳了《梦里千山》之后，她开始拥有了大量粉丝。
覃宣有被惊到，还好她稳住了心神，落落大方地走到台中，主持人看着她，脸上也有一副惊艳的样子。
台下粉丝尖叫更甚！
“大家好，我是覃宣。”
温柔震惊的语调，不疾不徐的态度，浅粉色长裙下极美的线条，披散在后背的直发，嘴角的淡笑，无一不散发着独属于覃宣的惊人的魅力。
电视机旁的江离鹤都看得停下了动作。
现场的粉丝们、看热闹的路人们，都被点燃了。
剪彩环节很顺利，覃宣拿着剪刀，彩条断掉的那一刻——
从楼顶上缓缓垂下巨大幕布上出现了她的巨幅画像，底楼的玻璃墙全部都亮了起来，花篮炸开，花瓣落下飘扬在她周围，商场的大幅屏幕上播放起了她的简介。
“她曾经是红极一时的女明星，她是《逐光》里一心追梦普通人，她是令人惊艳的云桥舞者，覃宣，出道五年，几经折服，初心不负，深蓝将与你，一起，走向更绚烂的未来。”
覃宣双目微红，眼底漫起水光。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在各个楼层，看着深蓝的新品发布会，举起手机，拍摄着巨幅画像上拥有别样魅力的女人面容。
深邃、清纯、性感又迷人，几种复杂的感觉在她脸上毫无违和感地融合起来，与人们心目中的一般女性瞬间区别开来。
无数的闪光灯对着台上覃宣闪烁，粉丝们疯狂尖叫，路人们鼓起掌来。
她耀眼夺目地吓人，仿佛是天生的大明星。
“谢谢大家，谢谢深蓝。”
覃宣深深鞠躬。
任何环节都很顺利，发布会效果出奇地好。
与粉丝互动的环节，覃宣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粉丝们喊着她的名字，叫着她姐姐，说着一些略微让她脸红的话。
“姐姐up我。”
“姐姐我可以。”
覃宣收到的书信就有几十封，礼物数量更多，面对狂热的粉丝，她在镜头前不像先前那么镇定，反而有些局促害羞起来。
弹幕疯狂啊啊啊啊啊啊，刷着她可爱。
江离鹤却能看出覃宣掩饰得很好的不自信与不适应。
她十分理解。
每一个刚刚火起来的明星，都会怀疑自己配不配得上这么多人的喜欢。
更不要提这么善良的她。
江离鹤摸出手机，发过去一条短信：
【你是最值得喜欢的大明星，你记好了。】
第28章 时间的力量
覃宣简单地接受了采访； 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出了门。
有几十个热情的粉丝一路追随她，一边护着她为她分开拥挤的路人； 一路守护着她。
上海的烈日很毒，覃宣注意着脚下； 害怕一不留神就崴一下； 或者撞到人； 因此她沉默走路，没有说话； 围着她的粉丝也不太敢跟她说话，与先前在舞台上的粉丝们判若两人。
看来这些粉丝都是她的真爱粉； 不像是随波逐流看热闹的路人。
覃宣的车子在马路对面的停车场，还有一段几百米的路程； 覃宣不知道怎么跟她的粉丝们开口讲话，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试探性地开口：
“你们热吗？”
这个问题似乎白问了，覃宣话刚说出口便后悔了，即使是她也被热到不行，更何况提了相机拿了牌照的粉丝们。
“不热！”
“见到你就不热了！”
“姐姐你注重休息啊！”
粉丝们很热情，争先恐后地回答着覃宣，覃宣干脆摘下墨镜； 笑着与粉丝们继续交谈。
她不笑时有点冷； 一笑又很甜，粉丝们看见她的笑容，似乎也被感染； 笑得更厉害。
看见覃宣笑，她们也跟着傻笑。
覃宣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二十岁时的她也有这么多粉丝爱，也有很多的追随者，狂热地爱着她，但那时，覃宣自从进入公众视野，人气就步步高升，粉丝群体也自然而然壮大，粉丝、人气、热度，一切都得到的太容易。
所以她不觉得这些一路支持着她们的人很可爱，而现在，覃宣失而复得，又拥有了粉丝，她想尽可能地对这些跟她差不了多少岁的小姑娘们好。
“你们下次不要送我礼物啦。”
“好，听你的！但是你先把这次拿着！”
“姐姐，这是我们的心意！”
“你收下我们就很幸福了！”
……
到了停车场，经纪人徐丽在门口车门口等着她，徐丽看到被粉丝拥蹙着的覃宣，以为是哪个当红明星，一时不敢相认。
“好啦，我到啦，你们快点回去吧。”
徐丽跟过来，目光赞赏地看着覃宣。
这时，忽然有一个女孩扯着嗓子喊道：
“覃宣！我喜欢你五年了！冲呀！自信一点！你要做自己呀！”
这一句话喊道最后，这位粉丝已经泣不成声，哭得颤抖，周围的粉丝纷纷围上去，捏着她的肩膀，搂着她。
这个女孩长相很普通，或许她并没有朋友，或许她很自闭，五年，也许是她的青春了。
覃宣准备上车的身影顿住了，接着把手里的玩偶，礼物，书信，都递给一旁候着的徐丽。
粉丝们已经知道了她的意图。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覃宣把手放在背后，对那位粉丝深深地鞠了一躬。
随波逐流的喜爱太多，她不想辜负任何一份单纯真切的喜欢。
“啊啊啊啊啊啊啊”
“拜拜，我要走了。”
覃宣坐上了车，与窗外隔绝，车子开走后，很多人依旧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覃宣隔着玻璃窗，也望着车外，眼神怀念而淡然。
“行了行了，对粉丝还真情实感的，不至于。”
徐丽坐到她旁边，喜形于色：“太厉害了啊！你开始红了！这《刺后》还没上呢！等《刺后》一上！你绝对能把陈媛从第一女流量的位子上拉下来！到时候，老娘要她好看！”
覃宣扫了徐丽一眼：“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她。”
自她骗取覃宣角色机会以后，覃宣已经把她从自己心底彻底抹除，覃宣的目标也选不是她，而是更高更远更耀眼的人。
覃宣对于公司给她安排的流量路线也可以理解，因为她自身没有金主，没有后台，必须用粉丝和热度去置换资源，覃宣接受了。
但如果让她迷失在流量带来的暴利和一时的风光中，那绝不可能。
覃宣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定位、目标，并且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努力着，除了江离鹤，没有任何人发觉。
她的目标也绝不是陈媛这种流量明星。
“行行行，你累不累啊，这就去机场回剧组？用不用吃顿饭歇一歇？”
覃宣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有一条未读消息。
是江离鹤的消息。
她说，她是最值得喜欢的大明星。
略有点霸道的感觉，笃定的语气，信息里是江离鹤对她的信任。
好像不管什么时候，江离鹤都是最信任自己那个人，比她自己都要信任自己。
覃宣心里扑扑直跳。
她有点隐秘地知道了什么，似乎还听出了她的话里有话，可她不太敢确定，也不知道怎么回。
心里痒痒的，呼吸很急促，像怀揣了一兜糖果又怕人抢走的小孩子，又像筋疲力尽的人跌进棉花被子。
舒适，窃喜，又害怕，又紧张。
她从不否认江离鹤于她的吸引力，可这些还不够，她需要江离鹤的态度，肯定的、对她毫无保留、坚定选择她的态度。
“宣啊！”
“啊？？？？”
“你干嘛呢？跟你说了好几句话了！”
“哦……有点走神。”
“我说我不带公司新发给我的艺人啦，我要坚定不移地带着你，跟你进组，你去哪儿我去哪儿，直到把你捧成影后！当然啦……我还是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的……”
覃宣把徐丽的话当成耳旁风。
她不知道怎么回复江离鹤，但她必须回复，想了想，她还是打了三个客套的字过去：
【谢谢您。】
深蓝公司一掷千金，买了发布会的热搜，代言人覃宣也不可避免地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很多人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怎么一夜之间火成这样？】
【这热搜买的，啧啧啧。】
【不知道就不要随意批评，覃宣的舞蹈我相信你们也都看过，她的剧《逐光》也是要热度有热度要演技有演技，酸黑请闭麦好吗？】
这样的争论一直持续在热搜广场，徐丽看着评论，一边皱眉，一边注意到覃宣也在刷着微博。
想起以前她刚带上覃宣的时候，覃宣就很在意网友的评论……
徐丽陷入深深的担忧，她记得当时覃宣被网络暴力攻击，有轻微的抑郁。
“宣啊，你不要在意那些评论，你越红，他们才越起劲，键盘侠就是这样，哪儿能跟他们较真儿。”
徐丽语气力量温和，谁知覃宣仍旧一边刷着微博，头也不抬地说：
“你放心，现在这些流言蜚语，伤害不到我万分之一。”
她很洒脱，很成熟，比起当时刚出道的她，更加通透而理智。
徐丽心里突然有了不合时宜的念头：如果当初的覃宣遇到江离鹤，她们是不是并不会闹到最后分手的地步？
覃宣的下巴瘦削精致，从徐丽的角度看过去，突然就带了几分倔强坚韧味道。
跟以前的她有所不同。
不变的是，隐在光里的温柔侧脸。
徐丽又有了更加不合时宜的念头。她在娱乐圈干了快十年了，虽然说不上地位高，但也几乎见过了所有有点名气的明星，而在这些明星里，无论男男女女，能配得上自己艺人的，似乎也只有江离鹤。
第二天，徐丽跟着覃宣回了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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