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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的救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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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现在就过得很好吗？拜你所赐，我知道了一切。拜她所赐，才会有我。我能逃到哪里去？我不想逃，我只想知道我女儿在哪儿，只想知道那个毁了我的，该死的魔鬼究竟是谁。”
“好，在告诉你之前，我最后提醒你一件事。你是第二代圣母，对于整个实验计划来说，你是不可缺少的一环，却又是游离在外的一环。因为你即是第一代圣子，又是第二代圣母，对于整个计划来说，你是承上启下的一环。同时，你又是最无法受到控制的一部分。由于初代实验失败的缘故，你的精神力是残缺的，换句话说，你无法接受控制，也不像你的女儿那样，拥有异能。除却你出生方式的不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之所以一直不杀你，并任由你放养在外，一是为了减少控制你的成本，二是为了保证你能够成为一个身心正常健康的人，以便提高下一代传承的成功率。二十年后，观察期过，一切准备就绪，她便开始动手，正式将你拉入这潭浑水之中。等你诞下第二代圣子之后，她继续采取放养的方式，在暗中观察你和你女儿的成长变化。不过，这一次她就没那么放心了，因此她安排了孙晋将你招入杂志社，暗中监视着你。
我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第二代圣子平安长大，且已经落入她们的手中，你的使命也已经完成，既然你是一个残次品，且利用价值已经减小为零，那么你对她们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了。而谷奕和你的女儿不一样，谷奕是她计划中的超级战士，她千方百计想要控制住谷奕为她做事，而你的女儿则更加重要，因为她不但要肩负起继续传承生命的任务，同时还要成为一个神话传说。”
“神话传说？那是什么？”庄琳菲皱眉问道。
“圣子是什么？圣子是耶稣，耶稣是上帝的化身，是来世间拯救罪恶的人类的。耶稣是宗教中的神祗，是人们信仰的根源。你明白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吗？他们是要造神，造一个真正的神。你的女儿就是未来的神祗，是万民臣服狂信的对象，是她们精神统治的最重要的工具。她们是想要将这个世界扭曲成第二个黑暗的中世纪，他们在努力创造一个神为皇的年代。当圣子登上神坛，所有的人将在她的脚下战栗。男人和女人的地位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所有的男人将沦为囚奴，最低等的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女人们则高高在上，可以自行繁衍生息。人类的整个社会秩序将发生彻底的改变，人类的繁衍将不再依赖于男女结合，到那个时候，你能想象，我们的社会将变成什么样吗？”陈燊摇晃着庄琳菲的双肩，近乎疯狂地说着，他的话语从骨子里透出绝望和恐惧，庄琳菲的脸色则愈加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晕倒。
“这就是谷奕和你的女儿对她们来说的重要性，用简单点的概念来概括，谷奕相当于未来手执血刃的宗教裁判所裁判长，一切妄图反抗的人将被毫不留情地斩杀，凭借她超级战士的强大能量，以及无数可以复制而出的克隆战士，这一切将变得非常容易。而你的女儿就是教皇，就是高高在上可以左右人类命运的神的化身，她的话金口玉言，她的血脉高贵无比。而那个疯子，将会被供上神坛，成为真正的神。你以为她为什么要自称上帝？这就是她自称上帝的理由！
她的所作所为，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就是丧心病狂！她成竹在胸，一切运筹帷幄之中，仅仅凭借你，或者是我，根本无法与她抗衡。谷奕，还有的女儿，迟早要化为她控制的工具，所以我信不过谷奕，信不过你的同伴，我只能相信你，因为你不受她的控制，迟早要被除去。日本料亭里的杀手，之所以对你们下狠手，就是为了除去你，还有洛言和肖晴，抓走谷奕。除掉孙晋只是她们顺便的事情，更大的目的是为了请君入瓮。你要帮我，有一件事只有你才能办到。”他看了看表，面上显露出焦急的神色，然后忽然拉住庄琳菲的手臂，说道：
“你先跟我走，这里不能久留，得赶快离开。”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张小琪究竟是谁？”
“哎呀，好吧，我告诉你。其实她就是…”陈燊凑到庄琳菲耳边，悄悄说出了那个名字。庄琳菲听后呆若木鸡，一时间愣在原地动弹不得。陈燊更急了，道：
“庄小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他话尚未说完，忽然窗玻璃“哗啦”一声破碎，一颗子弹高速射来。陈燊反应极快，拉住庄琳菲一起扑倒在地，子弹落空，打在了墙壁之上。
陈燊急忙爬起来，弯着腰紧紧拉住庄琳菲的手臂，急道：
“狙击手！她们已经来了，快跟我走！”
庄琳菲神智不清，因为刚刚的那个消息震撼得三魂七魄尚未归位，又猛遭狙击手射杀，一时之间犹如木偶，只能随着陈燊的拉扯一起逃走。她甚至根本没能发现，原本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由于方才的摔倒已经掉了出来，砸在了地板上，滑落到了床底下。
陈燊拉着庄琳菲，冲出房间，就听到了不远处的楼梯口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陈燊知道杀手追上来了。他早就设想好了逃生路线，他拉着庄琳菲推开尽头一处包厢的门，闯进了包厢。随后来到窗边，用力把窗户推开来。外面就是消防梯，他率先爬了出去，随后庄琳菲浑浑噩噩地跟着他爬了出来。二人从消防梯一路向下跑。最后直接从二楼处跳到了地面上，落地那一刹那，庄琳菲差点崴了脚。
背后有子弹射来，呼啸着擦着二人的耳际飞过，陈燊带着庄琳菲快速奔跑起来。现在二人是在网吧后面的小巷之中，狙击手则在网吧正对面的高楼之中，正好避免了进入狙击手的射程。这附近正好是一个老旧的住宅小区，住房都比较低矮，由于拆迁，大部分住户都迁走了，只有小部分钉子户还扎根在这里。小区里人迹罕至，不远处就是南站，时常能听到列车行驶时发出的哐啷声，噪音很大。
陈燊带着庄琳菲一边跑，一边问道：
“你来的时候是怎么来的？”
“啊？是打的来的。”庄琳菲回答。
“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电子产品之类的东西？”
庄琳菲摸了摸口袋，手机不见了，又摸了摸挎包里，什么手枪啊，防狼喷雾都还在。她不由急道：
“我手机丢了！”
“丢了就丢了，丢了正好。”
“等等！等等，洛言应该在附近，洛言…我要去找洛言。”庄琳菲猛然顿住脚步，就要回身去找洛言。
陈燊急忙抓住她道：
“别找了！那个洛言很有可能已经被除掉了，再不然就是被抓走了，总之你回去找她是死路一条。”
“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谷奕肯定不会放心。既然我们遭袭，暗中保护你的人为何没有出现？我们跑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人，这就说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洛言虽在暗处，却不知更暗处已经有人盯上她了。你放弃吧，我们不可能去救她的。”
“可是…”
“别可是了，你最好祈祷洛言没事，现在逃命最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快走吧！”说罢，陈燊也不管庄琳菲如何，自己径直向前跑去，庄琳菲站在原地，看着背后半晌，最后要紧牙关，狠狠跺了跺地面，转身追着陈燊而去。
陈燊带着庄琳菲在小区中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一处窨井盖旁，他弯下腰，用力抬起窨井盖，然后对身后的庄琳菲道：
“下去！”
庄琳菲没有犹豫，立刻钻了进去，顺着生锈的扶梯迅速下到了下水道之中，随后陈燊也从上面溜了下来，进来之后，还不忘将窨井盖盖好。
二人下来后，没做停留，陈燊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电筒，照着前路，缓缓向前走去，庄琳菲跟在他身后，光线极为不足，四周一片漆黑，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二人的鞋子踩在污水上发出的践踏声和尚未平息地喘息声。
身后他们进来的那处窨井盖咔咔震了好几下，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平静。
☆、第八十四章
就在庄琳菲跟着陈燊一起躲过追杀逃入下水道的时候，洛言正捂着自己大腿的枪伤，咬紧牙关藏匿在南站卫生间的隔间之中。
她跟踪庄琳菲到达网吧；随后就从网吧后庄琳菲他们逃生用的那消防梯进入了建筑之中。摸清了庄琳菲有可能存在的地点，便一直藏身在距离庄琳菲所在包厢不远处的洗手间之中。庄琳菲的手机里有她安装的信号追踪器；她把这栋楼的三围建筑图调出，与信号重合搜寻后，便能确定庄琳菲就在十八号包间之中。
她一直警惕地盯着十八号包厢的动静；她非常谨慎地在庄琳菲地手机里装了一个微型的监听器；不过声音一直很杂乱；说明那个房间里有干扰波存在。不过；信号一直平稳，人也一直没有移动过；说明情况暂时正常，所以她没有妄动；只是耐心地等待着。耐心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必备的素质，虽然洛言脾气很爆，性子也急，但她却是一个极富耐心的狩猎者，在等待的过程中，她绝不会表现出不耐。
不过，这一次她的耐心却用错地方了，她根本不知道，在她等待的过程中，正有危险在向她步步靠近。
当她发现有人用枪抵着她的脑袋的时候，她整个人一惊，冷汗瞬间而下。她甚至不知道身后的人究竟是怎样进入卫生间靠近她，还不让她发现的。她虽然不是谷奕，没有超越人类范畴的听力，但她的耳朵非常灵，经受过特种训练的她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她的耳朵。
在后脑勺被枪抵住的情况下，该如何扭转局势，特种训练中有着教科书般的方法。当洛言感受到脑后冷冰冰的枪口时，她花了两秒钟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按照教科书中教导她的，先放下手上所有的东西，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对方没有立刻开枪杀她，说明对方的目的不是要她的命，而是另有所图，那么就有回旋余地。
身后人没有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冷冰冰的女声传入她的耳朵：
“把你的跟踪设备交给我。”
洛言没有过多的犹豫，拿起自己的改进过的手机，举在了头侧，身后那人伸出手来，抽走了她手中的手机。就是这一刻，洛言迅捷转身，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向上一抬，枪口便对准了天花板。
“咻咻”两声，安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在这一过程中射出了两发子弹，打中了卫生间的天花板，但是声音并不大，未能引起人注意。洛言用肩膀撞向身后人的胸部，将那人抵在了墙上。随后她用力想要将枪夺下，奈何那人也已有了反击，曲起膝盖重重磕在了洛言的小腹上，洛言吃痛，但依旧没有放手，但她夺枪的动作一滞，未果，两人陷入拼力的僵局。
洛言此刻已然看清身后人的模样，这是个女人，身着紧身的黑衣，面色惨白，表情如冰。关键是，这个人洛言是见过的，虽然她们一句话未曾说过，但是洛言见过她。
“是你！你是柳婷。”
是的，这个女人正是庄琳菲曾经的搭档，孙晋曾经的得力手下，那个知名的女记者柳婷。庄琳菲有一段时间跟随柳婷一起追踪采访过杜瑟的新闻，而那段时间，谷奕和洛言一直暗中跟着这两个人，保护庄琳菲的安危。因此洛言是认得这个女人的。
“既然被你认出来了，那么你就不得不死了。”柳婷不带温度的话语传来，冷酷的表情与那个八面琳珑的女记者判若两人。
“你…你是谁的人？”洛言沉声问道。
“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
这话刚说完，柳婷便曲起胳膊，用肘部重重击打在洛言的后背上，洛言吃痛，深深弯下腰来，同时她再次曲膝，膝盖砸中了洛言的面部。洛言立刻仰面向后倒去，鼻梁受到重击，鼻血像是开了水龙头般流出，没有砸落牙齿算是万幸。
洛言的近身搏斗向来是最弱的一项，在寻找谷奕的六年间，她疏忽了锻炼，因此力量和反应能力大不如从前。而这个柳婷出手果决狠辣，招招都是泰拳的风格，力量比洛言大上好几倍，动作也比洛言快上许多。洛言反应不及，因此中招。
柳婷摆脱洛言的控制，立刻抬手举枪，对着洛言就来了一枪。这一枪并未精确瞄准，只是先打再说，因此这一枪并不会命中心脏或者头部这些致命的地方。这一枪打中了洛言的腰际，洛言立刻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柳婷作为职业杀手，是不可能就此离开现场的，她必须确认对方已经死亡，才会离开。于是她拎着枪向前，查看了一下，当她发现洛言居然是穿了防弹衣的时候，她咒骂一声，立刻举枪瞄准洛言的脑门。
但是已经迟了，洛言猛然窜起，一把抓住她手中的枪口，扭转枪头对准柳婷，柳婷急忙收住扣动扳机的手指，一脚踹向洛言的小腿。洛言避开，随即二人扭打在一块，枪在二人手中不断易手。
随着再一次轻微的枪响声后，卫生间的地面上流下了大量的鲜血。这一次洛言是真的中枪了，枪在二人的抢夺过程中开火，打中了洛言的大腿，子弹直接穿透了洛言的腿，她立刻跪倒在地，血流如注。
不过，就在洛言中枪的同时，柳婷也被洛言用拳头狠狠砸中了太阳穴，当场晕了过去。这把射中了洛言腿的枪总算是被洛言抢到了手，她也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洛言急忙撕开了破损的裤子，用力包扎好伤口，然后苍白着脸去找自己的手机。可是她无奈地发现，她的手机在二人的搏斗中落入了卫生间的拖把桶之中，被污水一浸，已经全然报废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她心下一惊，直呼不妙。她一瘸一拐地出了卫生间，就瞧见十八号包厢的门已然大开，那个神秘的男人正拉着庄琳菲急速向走廊那一头跑去。她想要追上去，奈何腿部受伤，她跑不快。更不妙的是，她听见了楼梯道里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说明已经有人追上来了。
她知道，她现在绝对不能追着庄琳菲跑，那个神秘的男人看样子似乎是有逃脱的办法，而她追上去只会给庄琳菲增添危险。所以，她转身藏进了卫生间。不过，祸不单行，从楼梯道上上来的杀手，并不只是去追庄琳菲和那个神秘男人，还有人向着这个卫生间跑来。并且，晕倒在卫生间地面上的柳婷已经有了转醒的迹象。洛言咬牙，只得打开卫生间的窗户，然后奋力跳了下去。这里是二楼，不算高，不过她腿部受伤，落地的那一瞬伤口迸裂得更加严重，疼得她低呼一声，一时间难以动弹。
只是喘息了几秒钟，她不敢再做逗留，立刻一瘸一拐地向着南站的方向逃命。此刻她必须到达人流密集的地方，看这群杀手各个手枪上都装有消音器的架势，是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开枪的。所以，洛言要进入人流密集的地区，才有可能逃命。
她一直都没有往后看，不知道身后的人究竟有没有追来，但是洛言知道，柳婷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不知道这个柳婷究竟是第三方势力的人，还是上帝疯子的人。不过看样子，大约应该是上帝疯子的人。不论她是哪一方的人，现在都无关紧要了。
她一路有惊无险，总算是躲进了南站的一处厕所之中，现在她还不能贸然出去，在腿伤稍微好一点之前，她必须要尽可能地减少活动。她一路上都注意自己是否有留下血迹，还算好，由于她包扎得及时，且子弹并未伤及大动脉，现在血流的趋势已经减缓了。只是即使如此，她也已经失血过多，如今浑身都发虚，腿上的刺痛一阵阵的，鼻梁也麻了，一碰就疼得她冷汗直冒。她只能咬紧牙关忍着，等待着自己能够逃走的时候。
不知道庄琳菲和那个神秘男人究竟逃去了哪里，她失去了追踪手机，已经没办法把握庄琳菲的去向了。她甚至没办法联系谷奕，把情况告诉谷奕。糟糕，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她不能再等下去，必须立刻赶往四中。
趁着厕所没人的空挡，清理了一下自己周身的血迹，然后偷了一套保洁工人的工作服，换在了身上，悄悄走出了车站。她先是来到南站附近的药店，买了不少碘酒，绷带和可溶性止血纱布，然后又到一家运动服装店内，随意买了一套新衣新鞋。她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重新处理了伤口，包扎完毕。将保洁工人的衣服换下，穿上刚刚买回来新衣新鞋，然后将所有的衣物全部烧毁。
她将那把夺来的枪和自己原本就带着的枪一起别在腰间，用宽大的T恤遮住，随后向着四中的方向徒步走去。她不敢打的或者坐交通工具，也不敢在大街上行走，只是穿梭在小巷之中，尽量走得平缓自然，不被人发现异样。
可是，她没走多远，就顿住了脚步。她脸色苍白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双唇轻微地颤抖，一时之间难以动弹。
“龙辉……”她喃喃念叨出了面前男人的名字。
面前的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形高大，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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