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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花店]霜花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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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长相结合了父亲与母亲双方基因的优势。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孩子的母亲却没有坚持住,产后没有几天就过去了。
  于是王从此也不娶妃更不纳嫔后宫只有宫女更迭,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洪林和王妃被影卫远远地送到了靠近大陆的边疆小城。前王妃的挣扎与不愿被他们全体选择性地忽视了。那之后这个女子安静下来,只在她在这里名义上的丈夫身上倾泻自己所有的不甘的怒火。
  而洪林必须做出担当。他已经清楚王的身边再无他的位置,便只有一心一意好好爱护自己的女人。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以后所有的路,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王知道寒柏派了人专门看着那两个人,命令是小心看顾,暗中有所接济。
  他知道以寒柏本身的性子,其实是想要斩草除根的。
  只是怕他挂心,又不许这些相关的事情给他知道。
  真是……可爱。
  他早已经放下了。
  只是,看着自己心上的人为自己小小纠结,对自己尽心的呵宠,心里总是难以自抑……乃至层层叠叠的喜悦和欢愉。
  每一次眼神的交汇,每一个手指的动作,每一丝表情的变化,彼此默契,彼此相知。
  他站在自己的身旁,就像他们一起,站在了顶峰,拥有世界。
  携手,不变。
  元廷终于覆灭了。而寒柏以将军李铎的名号,建立了一支不弱的海军,荡平了海峡两岸的倭寇,没有踏平日本群岛,不过是顾忌国力不支,而离宫太久罢了。
  人生旦夕祸福。前生他的经历总是警告他。他怜惜着成为他恋人的王,并不想要他再为任何事伤神。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人的玩笑。
  王病倒的时候禁止人通知寒柏,而当他病重的时候,已经赶不及去寻药来治了。
  寒柏守在他的床前,任他打骂也不肯稍离。
  然后王安静下来。
  没有人说“对不起”。他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话。
  只是握着手,在王清醒的时候,慢慢说一些平和的话。喂药的时候寒柏会以唇相就,而王总是不忍心看他多吃一点苦。
  天气好的时候,寒柏会抱着王坐到宫殿的屋顶上去,围着厚厚的大氅,拎着煨着淡酒的小炉。回忆当年年少,总会相视而笑。
  “只有五年啊……我本来以为,我们会有另一个十年,乃至二十年,三十年的……这么短,这么短……我真的,觉得很不够啊……”
  那天夜里,王靠在寒柏的怀里,看着窗外的月色,面上的笑,慢慢转成怅惘。
  寒柏抱紧了他,只是亲吻着他的发,他的耳畔,他的手指……
  没有说话。
  “不过我一直都是幸福的人呢……一直以来,你都在我身边,只是在我身边。
  “不要生气啊……你看你总是在外面跑来跑去,看起来都要比我老了……明明我比你大那么多,总是当我是小孩子。”
  “小孩子我可不喜欢。”寒柏握住他的手指,低低道。
  “没关系,只要陪着就好了。在这个宫廷里,有你陪着,就胜过一切了。”
  低低笑着的人,低低地咳了起来。
  寒柏抿着唇,打了个手势,外面有人将窗子关上了。
  “呐,寒柏。
  “我真的……舍不得你……”
  声音低下去,到无迹。
  良久。
  一滴泪落了下来,打在仿佛睡过去了的人苍白的脸颊上,划出流丽的水迹。
  墙上相拥的人影一动不动,直到烛火燃烧殆尽,室内一片昏暗。
  然后是微微的熙光透了进来,满满的,浅浅的,让房间里重又亮堂起来。
  靠坐在榻上的人终于眨了眨眼。
  披散着长发的青年抱起怀中冰冷的爱人,吻了吻他的眉心,将他平稳而轻柔地安置到床上。
  那人俊美而温柔的面容平静安和,唇畔甚至还有一丝微微的笑意,就像是刚刚才睡着了一样,坠入甜梦,让人不忍心将他扰醒。
  寒柏坐在床边,出神地凝视着那张已经刻入心底的脸。
  直到外间有人轻轻扣动门扉,低声呼唤他的名讳,说晨间的药已经煎好了。
  他略略抬眼,神色有些茫然,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整个房间。
  这整个屋子都像是死去了。
  他俯下身,最后一次将唇印到对方的唇上。
  
  那一日高丽王宫中传出消息,诏告天下:高丽王薨了。
  年仅五岁的元子在大将军李铎的扶持下继位。先王的亲卫队健龙卫换了一批少年,而总管仍然是朴胜基。
  朝野之中,不敢有任何异动。
  又五年后。
  高丽成为明王朝属地。高丽王王梓受封亲王,世袭罔替。
  辅国大将军李铎从明政殿偏殿里出来,伸展了一下肢体,对着阳光眯起眼睛。
  总算那个占着王位的小鬼开始懂得跟他保持距离了。现在看来娶妻生子果然都是麻烦事,幸好自己没有陷进去——一个小鬼就已经足够了。
  然后他偏转头,不出意料地看见朴胜基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细长的眼睛里,一如既往的情愫。
  “殿下很依赖你嘛。”
  一如既往,轻松调侃的语气。
  阳光好像扫去了很多沉重的、积压的东西。
  李铎微微笑了起来。
  “我若离开,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你真的不知道吗?”
  “——抱歉,让你久等了。”
  “多久?”
  “十年。”
  “原来……”
  “对不起。”
  “你的下辈子也赔给我了。”
  “好。”
  时年正好,只合畅笑。
  四海逍遥。

  番外·流溯

  一、新生
  李铎不喜欢小孩子。
  王第一次将那个寄托了所有的小婴儿抱给他的寒柏看的时候,见他浑身僵硬面似铁板,只当他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大点的软体生物,便一边笑一边将孩子安置到他胸口,手把手地引导他将孩子抱好,完了后看见寒柏还是硬梆梆的,忍不住当胸戳了一把。
  寒柏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王一眼,又低头看看怀中的小东西,只觉得头大如斗。
  “殿下,这……”
  “很可爱啊,不觉得吗?”
  “……好小只。”
  “……噗。”
  寒柏面无表情抬头看王。王以拳掩唇转开了视线。
  寒柏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喜欢小孩。在李铎的记忆里,小孩,尤其是小男孩,绝对是麻烦精的具象化。
  不过……这是身边这个人期盼已久的……向往。
  “想好名字了吗?”
  听起来声音已经不那么僵硬了。王转回头来,见寒柏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动作的样子,一脸的郑重,心里一暖一软,只笑道:“大名还是他们去拟,大约明日便会呈上来供选。不过我们可以起个小名儿,自己底下叫着……只是我们叫的,名字,你来起,如何?”
  寒柏顿了一下,抬眼看他一刻,亦微微一笑。
  “好。”
  好固然是好,不过寒柏却着实是个起名无能。“多多”“圆子”之类的,也亏他一脸正直地说是贱名好养活……
  你为什么不干脆叫“狗子”算了。
  偏偏这个人还喜欢吐槽拆台,王拟出的几个名字都被他面无表情地插科打诨变成了笑料。王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索性指时为名,就叫“辰儿”。
  “唔,总算不是‘龙儿’……”
  王直接用唇把那张疑似抽风的嘴巴给堵上。
  二、五年
  虽然世子一直是由王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一直都比较黏寒柏。
  “真是的,这样下去等到再大一点说不定都要偷偷跟着你出海去……真是让人头痛啊。”
  “辰儿不会真的那么没轻没重的。他其实很聪明知道什么是底线的。毕竟是你教养的孩子啊。你也要多一点信心才是。”
  “……如果你有女儿的话,不论姓寒还是姓李,我与辰儿,都是一定让她位正中宫的。”
  “……”寒柏叹了一口气,起身检查了一下门窗,面无表情回来将王拽到床上放下帐子,然后狠狠地压倒他啃了一通,才将头搁在他耳边,语声轻悄而咬牙切齿:“我现在好好的告诉你:我从来就不喜欢小孩子!”他看着王潮红的面颊,恶意地用某处顶了顶对方的腿间,换得一声压抑的低喘,“只是因为你——只因他是你的儿子,我却又做错了?”
  “……不……对不起……我只是……”王抱紧了自己的爱人,喃喃道,“我想你和和满满,想你万事完美……看着辰儿,总想着你……我知我想多……可是怕你遗憾……”
  “怕我遗憾,你心里不难过吗?”寒柏的唇流连在王的耳畔颈边,气息已然不稳,“你知道我从来不跟你说虚话。我不喜欢小孩子,也不会背叛你。”
  “嗯……啊!”
  “作为你不信任我的惩罚……唔……明天你哪儿也别想去了……”
  “……嗯……辰儿……”
  “有服侍的人……专心……”
  三、王侧
  王梓十岁的时候,失去了他的另一位父亲。
  王家的孩子成熟得早,何况他自五岁即位始身边近臣教导的全部都是为王权术。
  外界有人一得到李铎“过世”的消息,就开始蠢蠢欲动。到看到他面无戚容,自以为揣摩出王的心思,开始陆续上折子弹劾李铎,列举罪状,想要抹消这位强势将军在朝堂上的一切影响。
  可是,他王梓怎么可能容许!
  嗜杀也罢暴虐也罢,如果能换得你不放心你回来我的身边……我的名声地位什么都不重要!
  从小……有父王在那个人的身边。在父王身边的他,气场温暖神情柔软。于是总是在想,如果不是父王,他大概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吧……
  明明所有人都说,大将军对世子真是好,出入总记得礼物,也会放下身段陪世子疯玩……还会笑。
  他们都不知道,他对父王笑得多么温柔。
  父王死后……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个宫内了。
  那些年龄相近的建龙卫……谁稀罕呢。哪一个,也不是他的李铎,或者,寒柏。
  这样的心思,或许是疯了吧……
  可是,没有办法啊……怎么样都……
  尽管当初父王私底下叫他也唤那个人做“爹爹”……他也……一直唤着……
  可是,早就不是“爹爹”了……
  他知道朴总管喜欢“爹爹”。
  他便故意总是让朴总管在自己身边。父王最后的日子看着那两个人亲密,父王过世之后看着那个人对自己的尽心。
  '你看,他是我的。
  我比你幸运。'
  但是最后,却是朴胜基跟着那个人离开了。
  '我没有依赖他……我只是不希望……'
  可是已经没法挽回了。
  那个人径自离开,一去经年,杳无音讯。
  “殿下,出了这个镇子,翻过那座山就是明国的地盘儿了。”
  王梓淡淡应了一声,只慢慢喝着这小地方驿馆的劣酒。
  七年过去,他终于准备纳妃立后。在那之前,他决定巡游自己的国土一趟,聊作了断。
  然后,他捡到了一个人。
  容色清俊,身板单薄。眼神却是深沉而坚韧的,有时候像是孤狼。
  他说他叫洪祈。
  他说救命之恩,乃以死相报。
  不过是一顿饭而已。
  ——有趣。
  让人查了身世。被流放的罪人之后啊……难怪如此狼狈。
  “我身边不留没用的人。”
  “我会武!我爹有教我用剑!请容许我为您看家护院也好!”
  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倒是挺亮。
  王梓笑了起来。
  “好啊,那就,来跟我比划比划吧。”
  他站起身,懒洋洋向后一伸手。
  “取我的剑来。”

  番外·海天

  说是十年,其实不止十年。
  在一起之后,偶然想起,朴胜基也试探过寒柏的记忆。果然是不记得那最初的一伸手的。虽然他不是因为那一伸手就爱上他,不过最开始确实是因为那个举动,才开始注意。
  他是不一样的。从一开始就是。
  王城不靠海。在寒柏放下一切与他一起出来之前,朴胜基没有见过海洋。等到他看到海的时候,只觉得心胸为之一畅。
  原来还有,比草原更加广博、更加宏大的景象。
  他转头看寒柏。寒柏的眼神,如海深邃。
  这个男人……本来就不应该呆在王宫里,站在王座之侧。他属于草原,属于海洋,属于天空,属于——他自己。
  心里忽然就茫然了。
  “怎么,被海风吹得,连脑子都僵掉了吗?”
  几乎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寒柏调笑的声音。
  “只是被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象震住了而已。”
  自然而然地这样回道。亲密无拘的相处。多少年都梦想着这样的情景。
  其实本来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事。
  只是那个被寄望的对象,在以前,总是水泼不进万古不化,像是不曾拥有人类的感情。
  最初的那个十年,在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刚刚进宫的孩子,视线都只关注着他们所要侍奉一生的、天资昭然人才俊秀的,少年王。
  甚至寒柏也没有例外。
  虽然他的眼神总是安静的,没什么感□彩。可是除了王,其他人在他的眼里,好像都没有区别。
  这种眼神小孩子虽然一时看不出什么内容,可是看在眼里却是很觉得讨厌的。男孩子,私底下为一点小事就动手也是有的。虽然睡在寒柏身边的洪林总是护着这个他心底里认下的小弟弟,可是也不可能护得密不透风。
  然后大家开始知道,原来寒柏这小子剑术虽然不拔尖,打架倒是一把好手。
  人下得狠手,脸上又总是没有什么表情。两下相加,周围的孩子就开始绕着这一个走了。到后来除了洪林和朴胜基,基本上都没人和寒柏说话。
  从头到尾,朴胜基没有看见寒柏有什么不同。
  心忽然,就有些微的疼。
  到年纪渐渐大了,众人都知道了王对洪林宠幸的真正意思,起先很是尴尬了一阵。到后来慢慢放开,也到了时候,身体上的变化心头的秘密无处宣泄,平日里亲近的同伴间也渐渐生了别的情绪。洪林没有注意,朴胜基却看着有些人的眼神一点点变化。或者也是他一直看着那个人的缘故。那些人的心思不难看懂,却让他觉得恼怒。
  他对他们说,寒柏心地纯如稚子,连哄带吓,压着那几个人不许乱来。
  ——现在想起来,寒柏那时,究竟是清楚不清楚呢……
  调动人手、买办宅地、遴选工匠、铺开产业,一举一动,寒柏都带着朴胜基在自己身边。朴胜基自然知道寒柏的意思。这么多年,两个人几乎从来没有往来交流,碰面都是公务,相对总避开感情。尽管彼此心知,到底隔着距离。
  这个人倔起来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也只能庆幸,自己这一场豪赌,终于赢得了自己的盘面。
  那一场变故之后,朴胜基眼睁睁看着对自己态度缓和的寒柏,站到了王的身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那段时间的。
  白天黑夜都不分明。
  王身边的人,都乐见其成。
  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办法。
  也不甘心。
  因为寒柏,那之后,直接将他当做了外臣同僚。
  就算不是、就算不能,为什么,断得如此决绝?
  十数年,难道什么都没有剩下?
  你倒是,当我朴胜基,是什么样的人!
  拼着一口气,倒是一直没出什么差错,依旧出没在王的身边。健龙卫两位总管距离王是最近的,每每朝会,朴胜基略略斜了视线,总看见那个人,八风不动。
  几乎都要……绝望了。
  如果他心里真的只有王……他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世子初诞,有心人倒还安分了一段日子。将近周岁,眼看着健壮活泼聪慧过人,有些人的心思就开始浮动起来。庆元君虽然为人狠厉,却也有些手段,高丽国中倒还留着些死士。朴胜基在洪林走后也分担了一部分暗卫的事务,看着这些日子的密报,想了想,便揽下了这个任务。
  总归……还是有自己出力的地方。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托大了。
  却也因此,他终于发现,原来自己身边,一到有事务任务出门的时候,总会有两位功夫极好的暗卫随护左右,以防万一。
  他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再之后,就渐渐发觉,其实是这个人,冰山面瘫的本领练得太高了,注意一个人时态度实在是太过隐密,如果不是长期的、仔细的注意,他会觉得自己真的跟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你这么倔,我就陪着你倔一辈子,又何妨。'
  “我听说……明国那边物产丰饶,地大物博,你好像从来都没有打算往那边去走走的意思?”
  “唔,你想去的话,去走走也无妨。”
  “……你终于还是呆腻了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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