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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虽然陌生，但通过平台边的店铺名，风望舒还是通过龙小发来的地图及时“定位”自己目前正在这座名为安切里斯边城的何方。
　　缥缈的迷雾如同上此她看到的那样遮盖住了远方，但却是有道道堪称迷幻的光芒却是穿透了迷雾。
　　耳边的喧嚣也多出了旋律。
　　风望舒多少有些懵，盯着那些五光十色的灯束直发愣，这是
　　歌会？深渊竟然还有歌会？
　　龙小给的深渊风土人情里可没这档子事。
　　“想去看？是深渊七君主之一的傲慢举办的。”风羲和捏了捏风望舒的手。
　　“第一层不是安提拉的场子吗？傲慢跨界举办安提拉没意见？”风望舒只觉得深渊有点迷。
　　“深渊倒是比你想得简单，七君主之间没什么竞争，再加上这演唱会本来就是傲慢自己就是主唱，光是这一层暴食就不会有意见。”作为主唱跨界申请场地也很正常，深渊和神行界在某些方面可是完全不同，神行界的人口多是处于流动状态，门槛也和实力挂钩，可深渊却是设立了非常严谨的审批流程和壁垒，不是高阶深渊恶魔几乎没可能随意跨层。
　　想观看演唱会这种理由是不可能被允许过审的。
　　因此一位名气裴然的歌手一场演唱会巡回深渊也很常见。
　　一位君主竟然还自己办演唱会？
　　风望舒面上很是怪异，尤其是当她把注意力放在了旋律上听清了歌词到底是什么的那刻。
　　“深渊恶魔竟然歌颂真善美？”
　　哪有歌唱会上唱颂歌的？还是深渊恶魔在唱？
　　可她却是听到观众都安静了下来，这也让旋律更为清晰，这些观客显然很吃这一套。
　　“每个人心里的真善美标准都不一样，更何况种族。”风羲和伸手揉了揉风望舒的头。
　　明明风望舒对深渊这么感兴趣，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深渊恶魔其实除了进食和其他种族有着明显差异，其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诟病吗？
　　霓虹灯光渲染上了风望舒的脸颊，长而卷翘的睫毛都带上了某些别样的闪光，明明四周吵闹得很，但风羲和却是觉得此时再安静不过。
　　微风的刮拂晃动了风望舒耳侧散落的黑发，没有梳理的情况下就会微微卷起，将那屡发丝重新别在了风望舒的耳侧，风羲和就别过了头催促起了风望舒。
　　想看演唱会她还是可以特权一把弄个前排的。
　　没想到风望舒却是一口拒绝，而后她就被被一路拉着去了电影院。
　　看着风望舒在一堆正在上映的电影里挑挑拣拣，风羲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任由着风望舒选了一部正在上映的电影手里还被强行塞了爆米花桶，风羲和几乎是被扯进了放映厅。
　　等到了电影播映的点，风羲和都没看明白风望舒这是在玩哪一出。
　　特地来深渊，只是为了看电影？
　　神行界的娱乐区又不是没有电影，甚至深渊有的排片神行界也有，而神行界的特供深渊再高档的影院都没得上映，深渊七君主要想看特供都得亲自来神行界。
　　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直接问风望舒到底来深渊的意图是什么，一只手就捏着爆米花递到了她的嘴边。
　　瞥了风望舒一眼，风羲和还是咬上了爆米花。
　　因为有那么一段成为了纯正人类的时期，她对食物的观感一直都很模棱两可，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
　　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喜欢吃甜食。
　　入口果然甜腻，但在风望舒又递来一颗爆米花后，风羲和停顿了会儿还是一口咬上。
　　看电影看到半截，风望舒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连带着喂爆米花的动作都停下了。
　　在这家电影院门口的选票机器上目前正热映的电影都是带着海报和简介的，为了体现出这次就是约会，她还特地挑了个恋爱题材。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一个明明标注了恋爱的电影，开场时倒烂俗的，一个试炼者遇上了深渊恶魔，因为天赋不够这就和恶魔签署了出卖灵魂的契约。
　　深渊恶魔此后就担任了试炼者的免费不限时私人教师，和全天候随行同伴。
　　随着时间的推移，深渊恶魔自然是和试炼者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但交易的契约所在，试炼者一直都很是踌躇，两人的感情陷入了僵持随之而来的却是出现了一桩离奇的大事件。
　　一位匿名并没有露脸的人联系上了试炼者，表示她可以取消深渊恶魔和试炼者之间既有的契约，条件只有一个，成为她的下属。
　　不管露不露脸，光是给出的条件都让风望舒不由得联想起了爱丽丝。
　　看个恋爱的小电影，这都能看到爱丽丝的影子？
　　风望舒僵硬地看向了风羲和。
　　风羲和倒是很平静，一手拖着下颚只盯着荧幕看，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内容多想什么。
　　好吧，没反应也好，其实她真正在意的不是爱丽丝，而是这部电影明显就是个be。
　　无论试炼者是否答应了那位匿名人，一位契约人和其恶魔是不可能有什么真正良好的结局的，毕竟这位契约人的要求还非常简单，只是要进入神行界第七层而已。
　　风望舒再纠结也无用，电影仍在继续。
　　试炼者在犹豫了一瞬后便回看了陪伴他多时的恶魔，试炼者并没有当即答应匿名人的交易，而是给出了宽限三天的要求。
　　在这三天，试炼者撕开了原先的那层纸和恶魔更进一步，三天一过试炼者在匿名人再度联系上他的那刻，告知了自己的决定一拒绝。
　　结局就停留在了恶魔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向这位其实在神行界从来没有特地探究过什么的试炼者透露了其实会影响他自己获取灵魂的关键，只要试炼者愿意完全可以一直停驻在原层次，只要不再进入任务世界，只靠轮回副本获取积分。
　　等电影彻底落幕，风望舒多少有些尴尬。
　　她好像好死不死选了一部非常烂的电影，头一次和风羲和在通天塔里看电影竟然还是这么一个情形。
　　题材标了爱情，结果既老套还很没逻辑，虽然她觉得看be并不好，可她也不想看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结尾，还不如来个催人泪下的相爱相杀得了。
　　只要试炼者答应了匿名人，那这位恶魔必然暴起，据时这片时就得再翻上一翻，只要资金足够完全可以成为一部史诗片。
　　风望舒可不认为她的评价有任何问题，一个能教导试炼者进入神行界第七层的恶魔那必然是高阶恶魔，可现实里哪个高阶恶魔还眼巴巴盯着灵魂？这些恶魔可都是公事公办地拿着配额去吞并任务世界的。
　　更别说最后还透露给了契约人可以规避契约的方式。
　　想想就糟心，早知道她就选那个深渊往事纪录片了。
　　走出了放映厅，风望舒还没来得及和风羲和说声抱歉，风羲和的声音就在她的耳侧传来。
　　“下一次，不要买爆米花。”
　　被喂了一场次的爆米花，风羲和已经觉得自己的味蕾都不是很好。
　　“啊？”风望舒被风羲和的插话搞得一愣，随后就点了点头，风羲和说不要那就不要好了。
　　虽然她觉得这家电影院的爆米花味儿还是可以的。
　　只是谁知道她家的通天塔冕下是不是“金贵”的玩意儿吃多了，看不起爆米花，毕竟连曾经带过风羲和的泰坦都直言不讳地表示风羲和嘴叼得吓人。
　　平行比较，她大概也没风羲和挑剔。
　　“那个”风望舒迟疑了一下，还是拉住了风羲和的手腕，她可不想因为她一次的烂选片，以后和风羲和就少了一个娱乐项目，明明神行界的电影看着都很不错，连带着深渊上映的电影往往也都是口碑极好，怎么她这次就撞了邪了？
　　“我没选好片，我不知道这电影的取材还是结局都这么烂俗，以后我会试着找”
　　“并不烂俗。”风羲和看向了大厅里先前看得那部电影的海报，寻常试炼者或者是普通的深渊居民可能并不知晓其中隐情，但她总还是知道的。
　　其实她一开始对深渊竟然会把这么一件事改编成电影感到意外，但现在看了导演是嫉妒，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显然这位和当事人之一算是友人的君主已经受不了同时管辖深渊并不接壤的两层，这是想尽了办法想把人给逼出来。
　　只是戳人伤疤也得看情况吧？
　　贪婪的去向她目前都没法查到，排个百八十部电影整个通天塔热映，贪婪只要看不到一样无用。
　　风羲和还是嗤笑了一声。
　　“电影前出现的如有相似纯属巧合这句话你看看算数，虽然是有美化和篡改变动，但其实这部电影是有原型的，那个匿名人就是爱丽丝，试炼者也确有其人，而那深渊恶魔其实是深渊君主贪婪。为什么贪婪看上了一个试炼者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爱丽丝趁着贪婪因为深渊有变动暂时离开神行界的时机击杀了那名试炼者，贪婪从那以后就失踪了。”
　　哈？
　　这样的离奇事件竟然还是真有其事？
　　风望舒选择放弃思考。
　　她现在倒是更希望这电影就是个烂片算了。
　　怎么随便看个电影都能和爱丽丝有关？还扯出了失踪恶魔口。
　　或许她今天应该先用占卜术法测一测凶吉再出门的，她明明只是想好好约会而已，怎么就遇上这档子事？
　　拉着风羲和手腕的手向下游移，将手指穿插入风羲和的指间，只是握紧风望舒就勾起了嘴角。
　　只是牵手，风望舒就开心成这样？还是风望舒想起了什么？
　　风羲和并不认为自己会误解风望舒的情绪，或许风望舒能轻易地哄骗任务世界的土著和那些试炼者，让他们坚信风望舒任何想让他们相信的一切。
　　可一直常驻在她目光中的风望舒却是只会无所遁形。
　　风望舒这是真的愉快，甚至是达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满足的地步。
　　带着费解和探究，她被风望舒带着去了隐蔽小巷中人烟罕见却有着曼妙嗓音驻唱的酒吧，去了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街头，还去了不少连她都不曾关注过却有着别致特色的地带。
　　全程风望舒都从未松开过她的手，坚定得让她连一句她其实想站另一边的话在嘴边绕了两圈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
　　随着这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必须得事先做完善的计划才能这样顺路的行程，风望舒的意图也抽丝剥茧得脱颖而出。
　　她也想起了她之前私下调用了娱乐区公共地域监控所看到的一幕，风望舒助伫立在游乐场看着那对对走入的试炼者面上出现了恍惚，恍惚过后便是她当时并没有解析出那到底是什么的复杂。
　　她终究还是对风望舒有亏欠，她的确是通天塔冕下，但这绝对不是她除了风望舒本身生存问题其他一概不上心的理由。
　　一直以来她多是在替风望舒谋划着如何尽快提升实力，如何成为当届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但她却是没想过风望舒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她谋划了。
　　没有她的帮助，风望舒一样可以建立自己的人脉网，一样可以完美完成任务一甚至会比原先经历得难度低太多，她不能否认她为了逼着风望舒尽快达到她预想的高度，大部分时间都是挑了高危任务世界出来，发放的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任务。
　　也就是在她揠苗助长的强度下风望舒还顽强地扛着，一开始还会对她抱怨，后来她却是再也没听到过。
　　说到底，这里面没有她的一己私欲是不可能的，她是没有指望风望舒能够替她杀了爱丽丝，但她却是不希望风望舒会成为自己的软肋。
　　风望舒想要的，其实再简单不过，简单到了只要她拿出时间来陪伴，或许就像是这次一样，只是做一些漫无目的在那些研究员眼里就是浪费人生的事，风望舒似乎就满足了。
　　就在风望舒和风羲和从一条商业街借口走过的一瞬，一个身着厚实斗篷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人眼里满是惊愕。
　　冷若然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就是代爱丽丝前来深渊进行采购，这就撞上了风望舒？
　　不，现在该叫做莉莉丝才对，风望舒可是通天塔的试炼者。
　　早在大筛选见到莉莉丝的那一刻，她就以为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应当已经被现实磨灭，可现在乍一见，这具魔偶的心口却是怦然跳动，就好似想要从她的体内逃脱。
　　可看清了身侧那人的面容，她浑身上下都好似被冰冻住了，寒冷让她咬紧了牙关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眼眶酸涩却是什么都流不出，这汹涌的情绪就和她在爱丽丝手底下无时不刻感到的压抑与绝望如出一辙。
　　莉莉丝身边之前出现的那个风羲和竟然也是试炼者？关系是不作伪的亲密，就好像本就应当如此。
　　这惊雷似的发现让冷若然呆愣在了原地，连一旁商店老板的催促声都全然没有听到。
　　某种油然而生的违和让她蹙起眉，不对，有什么不对。
　　可无论冷若然怎么苦思冥想这都想不起到底是哪里不对，只是朦胧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风羲和绝对不是试炼者。
　　她就像是被人在记忆里动了手脚。
　　这种不对劲或许可以追溯到她得知了莉莉丝是试炼者是自己的死敌之后，明明她的认知一直以来都是无论莉莉丝是不是外界派来的，是不是死敌，只要抢过来囚禁了那就是她的了。
　　可她却是无来由得觉得她自己必须放弃，并且哪怕她有时候会突然想起莉莉丝，都会主动选择压下。
　　她到底是忘了什么？是什么让她印象深刻到竟然会主动放弃她极为在意的。
　　太阳穴已然隐隐作痛，冷若然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应该是什么最为重要的，或许这与莉莉丝风羲和，甚至是爱丽丝都脱不了关系。
　　想起这可能和爱丽丝有关，冷若然便陷入了沉默。
　　许久她抬手就给自己释放了法则，主动将先前发生的记忆全数包裹封存而后再度编纂了一段足以应付爱丽丝的记忆片段。
　　还在编纂，冷若然就露出了一抹苦笑，她又得给自己栅格伪造记忆了，为了爱丽丝她真的是活得有够累的。
　　等等，为什么她还加了“又”？
　　只是还没等她面上露出惊疑，法则就已生效，冷若然很是莫名得看着就因为她砍价拖延了会儿这就大动肝火的老板，忍着脾气她才没转身就走。
　　爱丽丝分派的任务她可是必须得完成的，这家商铺可是自她开始接任采购工作后的常来的地方，要这里断了，想要再重新寻找长期交易人那可是更麻烦了。
　　这里可是深渊，想要谈拢生意简直比她完成任务还累。
　　安提拉牙痒痒地抽着他手里的烟杆，就看着风望舒和通天塔冕下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有去看看那些体积庞大的未知机器的意思。
　　看通天塔冕下亲临，他还以为是风望舒替他和冕下说明了情况，让这位一直对深渊多是撒手不管的冕下起了责任心，现在看来风望舒根本就没说。
　　难道他还得现在跑过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着吗？
　　磨了磨自己的尖牙，安提拉还是没有就这样从高空的露台一跃而下直接拦人，转头气哼哼地给龙小再度发去了简讯，这次许下的则是两箱大烟，他还亲自送到神行界去。
　　一一一
　　深渊没有白日，因此整一天这座边城都是灯火通明，哪怕已经走到了边城另一侧的边界，灯光虽已暗淡了不少，却依然是将每一栋之间甚至是小巷内都照耀得如同白昼。
　　也就一些已经贴上了动迁标识的小巷里光照斑驳，稀稀拉拉的灯光将小巷都映得有些模糊。
　　阴云雾霭盘着旋似的下沉，风望舒也不过是准备和风羲和走捷径前往另一座城，雨滴就落了下来。
　　惯性地撑起精神立场，风望舒却是依然感到雨滴打在了她的脸上。
　　风望舒一时不知这到底算是什么情况，抬头很是莫名地看着那洋洋洒洒的雨水。
　　眨眼间的功夫她就被雨“冲刷”浑身湿漉，身上的布料都贴在了她的身上。
　　也就是这时一条胳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压入了怀里。
　　“深渊的气候不是术法能抵御的。”像是故意要制造磁性，风羲和比起以往更显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因为被揽在了怀里，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风望舒竟然觉得打在她身上的雨小了些。
　　明明这个时候应该选择闭嘴，可风望舒还是憋不住这种探索类的问题。
　　“所以法则可以抵御是吗？”
　　“你想惊动附近的防卫队吗？”深渊可不像神行界对于法则使用完全没有监控，在深渊只要在竞技场外检测到了未登记的法则波动使用人，下一刻整个片区防卫队便会全面出动抓捕。
　　这也算是毫无规则可言的深渊还能维持和平的最大原因。
　　这条小巷前后都不着什么街区，连个遮雨的屋檐也没，可风望舒却是觉得这样也不错。
　　虽然她并不喜欢下雨，也不喜欢湿淋淋的。
　　略抬眼，风望舒这就看到了风羲和那不时有雨水流淌而下的脸庞，抬手抹去了水痕，就有新的雨水滚落而下。
　　她自己就算了，但看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