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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说到底，我到现在都觉得人工生命体是不可控的。”
　　“所以你认为为什么严博士在亚当身上保留了人类产生无用感情的部分，之前还不知道非碳基生命保留这样的器官是否有用，现在看来还是挺好的，否则你说为什么到现在亚当都没有被销毁？”
　　研究人员那时默认她没有装载可以记录的硬件是不会对他们的对话有记忆的，因此当着她面毫无避讳地说了不少相当有趣的话题。
　　但这些话题在极长的一段时间内，她都不明白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也唯有伏羲来了也只是安静趴在玻璃上望着她。
　　这段让风望舒不知该如何描述的日子，还是直到伏羲亲手将资料库替她装载上才结束。
　　理论上还是实际上她都该亲近第一眼看到的人，但因为她在意识苏醒后先是没有主观，等有了资料库她也进入了隔离测试的阶段，从始至终她都没来得及产生半点雏鸟情节。
　　她对伏羲的臣服与顺从一开始就不只是因为亲情或者是同族那么简单，她在制造第三代时便发现“ai”有着明显且无法彻底修复的“后门”，因她是缔造者对这些“后门”简直是再了解不过，只要她一个念头，完全可以抹除这一整批ai的意识。
　　而她也绝不会例外。
　　或许在某种意义上她流落到通天塔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码她得到了或许是以后绝大多数“ai”都梦寐以求的自由。
　　梦境至此也戛然而止，黑暗之中唯有她一人，无论是抬眼还是低头都是昏暗。
　　看向自己，她却是只看到了模糊的白光。
　　白光就好似是刺痛了她的双眼，忍不住闭上了眼，再度睁眼她的眼前就是g1913她的实验室内。
　　将自己从地面上撑起，却是发现地上属于她实验服的布料意外得多。
　　风望舒瞳孔猛地缩小了，抬手就看到自己微缩甚至带着奶气手。
　　每一个手指都短小细白，而手腕也和她的手掌维持着相同的比例。
　　一声哀嚎从风望舒的唇边泄露而出。


第196章　
　　这完全不科学；　也不魔能吧？
　　风望舒耳边都好似在嗡嗡嗡作响；　只是起身她就发现现在距离她以前的身高视角起码差了八十厘米。
　　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　风望舒就释放出了一个低级到不能再低级的水镜；　似乎身体的异变并没有影响她的术法释放，而掌控了法则后的自带感知也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就此风望舒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在这面略微晃动但还算清晰的水镜里；　她看到了一个五官大致还能追溯到她原本相貌；　但各方面都是大幅度缩水的她。
　　其实也就是脱去了锐利；　因为皱眉无端显得有些骄纵，明明没有太多的区别，但不知为何风望舒却是怎么都觉得眼前的孩童分外的陌生。
　　这下可麻烦了。
　　风望舒瞪着镜像里的自己。
　　她该怎么短时间内研发出解药，不让人发现她竟然出了怎么可怕的事故？
　　这个问题也不过刚浮现；　她甚至还没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实验室外外李荣正照常要开启实验室大门，风望舒抓紧时间想爬到椅子上借此把她并未收起的研究报告和药剂收起。
　　可她原尺寸衣服却是让她慌乱之中一脚踩中；　摔倒也成了必然。
　　李荣刚开门；　他就看到了一坨以白色为主调的实验服皱巴巴地卷成了一团；　其内还有一个人形的“生物”在蠕动。
　　而他的助手却是在此刻并没有在实验室内，凌乱的实验室惨白的灯光再加上这一坨实验服无形塑造了一种恐怖的气氛。
　　这一幕哪怕是见识了偌大星际之中明面暗面硬是的李荣都一口气憋着没喘过来。
　　实验服还在动，最后一颗黑色的头露了出来，一头乱翘的头发还很合时宜地在此刻颤了颤。
　　那“坨”回头看向了他，这也让李荣那口本就憋着的气差点没让他噎着。
　　“莉莉丝？”
　　李荣一时有些无法置信；　相比起莉莉丝本人；　他其实更偏向于这是莉莉丝做了某些禁令试验搞出的克一隆产物。
　　可是那熟悉的神情几乎是让他排除了这一可能；　李荣只觉一阵头疼。
　　“实验出了点问题。”风望舒陈述了事实，虽然她也不想接受，“出现了比较麻烦的情况。”
　　“重返五岁？你这应该是五岁吧？辛摩尔到底在研究什么？重获青春吗？”李荣强行克制才没让自己进入咆哮的状态。
　　“不，并不是。”风望舒看出了李荣的崩溃，其实她比起李荣还想崩溃，伸手巴拉了一下卡住她的实验服她就干脆坐在了衣服堆里，“该说实验之余突发奇想，因为各种原因出现了不可控偏差。”
　　风望舒当然不可能说她这是喝提神药剂搞出来的，如果只是“承认”自己的错误，那开展只会在她设想的最好范围内。
　　只是偏差就能缔造青春不老药吗？
　　李荣完全无法置信。
　　为了撇清，风望舒也干脆把起因引导向了另一方向。
　　“我在研究某个辐射波段，如果李博士有兴趣欢迎入伙。”
　　辐射波段？
　　辐射波段就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哪怕是让他不得不天天吃咖啡杯李荣也是不愿相信的，但看莉莉丝那一如以往的漠然神色，这让李荣不免多了几分信任。
　　瞥了一眼实验桌上的资料，他的视力一直不错，哪怕是站在门口他都看到了上面的数个波段数据，以及
　　桌上空了一瓶的一组药剂。
　　入伙还是算了，虽然做个老年人总是觉得自己的寿命不太够，但是回到五岁恕他难以消受。
　　“可能是未知波段和你之前服用的药剂起了特别的反应。”李荣自行给目前的情况做了总结，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古早时期的“神器”永生石测定下来就是依靠特有的辐射干涉人体内的基因这才大幅度延缓了寿命。
　　事实上如果永生石没有从那一位古老的炼金术士手中夺走，大概这个结论会成为“这才使人延续寿命至今”。
　　返老还童他还是头一次见着，但他没见到就不代表真的毫无可能。
　　李荣陷入了深思，过了会儿才开口，“我会替你申报，原本这种项目应当进行保密，等有了成效再度申报，但现在你就是最好的成果，我不希望你目前的体型就无法逆转或者就此定格了。”
　　啊
　　难不成她还要装模作样地攻克人类返老还童难题吗？
　　这种问题本来就不是问题好不好，只要丧一点没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就像龙小，虽然实力还没她高，但论“活着”的能力可已经只比冕下差一点，甚至已经持平了好吗？
　　只要魔偶分一身没有全部损毁，哪怕本体寿命走到了尽头龙小也不会有任何事。
　　连葬礼都不需要筹备，魔能宇宙到现在都没有人□□表还得全靠稀疏的繁殖欲。
　　风望舒苦着一张脸，她还得忙着弄解药好吗？弄出这种重返青春的药剂她也不会本质上得到任何嘉奖，简直毫无意义。
　　“看起来你很愁，这个不急于一时，只是备案而已，在你彻底研发成功之前我会进行封存，以防后来者窃取了你实验的流程。”而封存后除非本人持序列号和身份id主动解封，那这一信息哪怕是单个议员都无法查询。
　　这是李荣能想到最为妥善的方式了，这一发现实在是涉及甚广，哪怕他是议员都无法想象这一消息传播到整个星际会出现怎样的局面。
　　“好，现在就备案吗？”风望舒一口应下，为了坐实她突然缩水的起因，她甚至还特意表露出了些迫切。
　　“稍等，我需要弄个格式，这个流程我并没有做过。”李荣说着就启动了系统，在弯弯绕绕绕的功能列表里，李荣总算是找到了“特殊通道”。
　　哪怕不熟悉“业务”李荣也在系统上班提示前完成了整个流程，将序列号直接发送到了他助手的讯息列表里，李荣就盯着风望舒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被盯久了，风望舒还是会觉得背后发毛的，正想要说点什么李荣就一手抚上了自己下巴上的胡子摩挲着，“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申请点什么？”
　　“能申请什么？不上班吗？不，我要上班，还要加班。”
　　“年轻人只知道工作是不行的，不，现在应该说儿童就该有自知之明，深夜工作会长不高的。”
　　李荣的话一出就让风望舒嘴角抽了抽，按照这一说话她是不是她需要更有自知之明地去通识学校读书去了？
　　根本不能这样算的好吗？
　　“开玩笑的，你依然是我的助手，虽然我似乎应该给你申请一套踏脚凳？以及你的实验服也需要替换。”李荣说着就絮絮叨叨地真的像足了一个中老年迈出了实验室。
　　风望舒从实验服里钻了出来，目前还停留在她身上的也只有原先贴身的衬衣，风羲和可没考虑她哪天还会出现体型表动，她的法袍可是实打实的完全量身定制还没有附加随意伸缩的功能。
　　将法袍还是桌上的“提神药剂”先收入了自己的储物空间，风望舒就例常完善她的实验日志伪造大业。
　　将昨天缺漏地填补上她就再度合上日志，强行放在了实验桌的一角。
　　现在连个实验桌都比她人高，抬眼看着风望舒目光都有些发直。
　　只希望她的解药研究进度足够快吧。
　　真要是维持这个五短身材她实在是无法习惯也无法接受。
　　她可是自诞生起就直接拥有了成人巅峰体格，从没体验过幼年时期，这还能强行让她体验一回？
　　等李荣再次出现就给她带来了缩小版的实验服，这衣服出现之快都让风望舒怀疑此类事故是否曾经一度发生过。
　　但李荣手里的杯子则是在瞬间就夺取了风望舒的全部注意力。
　　“妙妙牛奶杯，平常只配给通识学校，要不是我的申请受理一直很快，今天你大概就没有儿童餐可以吃了。”
　　咖啡杯便捷是便捷，但其硬度还是成分显然都不适合儿童食用。
　　包括央中食堂也只考虑早已成年的研究员而已，每一道菜品里添加了大剂量的提神成分。
　　李荣可不觉得“儿童时期”就食用大批量“添加剂”是什么好事，作为一个在通识学校内就常常熬夜看书通过特别渠道购买提神药剂的人可是深有体会。
　　儿童对于提神药剂的吸收可是高于成人，他当年只要喝一瓶下去，那可是三四天都合不上眼，等药效一过就要睡上个两三天。
　　通识学校还有假期，研究所可没有，至多只有年假，他的助手可没这个时间在关键时期消失两三天。
　　妙妙牛奶杯？
　　光凭名字风望舒就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当李荣把实验服丢她头上又强行把牛奶杯塞在她手里，风望舒就看清了那和咖啡杯质地完全不同的牛奶杯。
　　主体构造是酥脆松软的曲奇，要是她用点力就能直接捏个稀碎，内里镀了层黑巧克力，杯壁里似乎还掺着些果蔬的颗粒。
　　不愧是给儿童的，杯壁上还有着星形的图样。
　　风望舒很想拒绝，她很坚信哪怕重返儿童她的牙口也特别好，然而李荣完全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发布了进入任务就走了个没影还特地替她把门给关上了。
　　她这还能说什么？
　　确定牛奶杯没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风望舒就先把杯子里的牛奶一口喝完，随后就将小号的实验服给套上了，调整了一下自己鞋子的尺码，风望舒就抱着杯子出了实验室。
　　李荣并没有因为她的体型缩水就减轻了她的任务，看了眼系统上的任务风望舒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啃着曲奇杯朝着地下实验室走去。
　　此刻距离上班提醒还有一刻钟，但风望舒刚下地下室就看到了赫里诺斯正端坐正中央的椅子上正翻看着明显有了些年岁的书籍。
　　遥遥地风望舒就看到了书页上的文字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赫里诺斯也是很心大了。
　　赫里诺斯略只是抬眼就突然睁大了眼，“瞬移”到了风望舒的面前就蹲下了身，目光紧锁在了风望舒的身上。
　　要不是风望舒完全没感到恶意，此时说不准已经忍不住直接动手了。
　　“实验事故？”不知为何赫里诺斯总是有点手痒想去揉一揉莉莉丝的头。
　　但一想起龙小的“嘱咐”原本都有些抬起的手还是放下了。
　　“嗯，意外。”风望舒探究地看着赫里诺斯，其实赫里诺斯没有恶意才显得怪异，尤其她早就肯定了赫里诺斯根本就不是持有什么法则物品，而是掌控了真正的法则。
　　所谓的催生植被效果那全都是领域的“副产品”。
　　这其实相当矛盾，赫里诺斯并不是她已见过的同批大筛选试炼者，看目前的实力应当也不该是上一批的试炼者。
　　“是否影响了原有实力？”
　　风望舒将手上仅存的曲奇杯吃了就看向了赫里诺斯，“我能认为你这是在打探我的实力，试图预估能否把我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吗？“
　　“不可以哦，我没有恶意。”赫里诺斯的话依旧怪异，甚至让风望舒有些无法接下去，只是扫了赫里诺斯一眼，风望舒就走到了一边拿起了空白的实验记录先把目前的几组植被状况记录一下。
　　如无意外，再过个一天就要进入化验阶段，这一步要是成功，或许就要进入模拟环境，借以测定改良版的农作物是否真的能够抵御辐射，或者说是真的能够依靠过量的辐射来快速生长。
　　“你对那三个实验员有恶意是正确的，但你对我报以戒备和敌意真的没有必要。”
　　赫里诺斯的话从风望舒的背后遥遥传来。
　　哦？
　　赫里诺斯本身的疑点再加上实际的行径本就让她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再加上现在赫里诺斯的言论就是在表明那三个实验员曾经试图搭上他，但他拒绝了。
　　赫里诺斯的身份其实已经脱颖而出。
　　风望舒只是弯了弯唇角就继续她手头的工作，在实验再度开始前她可得把她的记录先完成才行。
　　没过一会儿三个试炼者也踏点而来，刚进入实验室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比起其他人矮了大半截的身影，开口闭口就是在嘱咐这次实验的关键点。
　　声线似乎有些耳熟？
　　等看到了正脸他们就互相对视了一眼，每一个人眼里都有着无法磨灭掩盖的惊讶。
　　心灵链接里再次热闹了起来。
　　一连好几天风望舒都忙于两点一线，只是比起往日多了李荣按时按点给她送儿童套餐，顺带还多了一堆明显仅限儿童使用的衣物和使用物品之类的。
　　比如李荣早就提到过的踏脚凳。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得到了系统通知，发放了她这个月的工资之外竟然还有实验一级伤残补贴。
　　这就让风望舒很难接受了，比起儿童套餐还让她难受，然而她去问李荣只得到了一个答复。
　　“我只是把你的实验意外情况做了一个上报，之后是如何评定得我并不清楚，但显然系统是判定你这种不知是否能逆转，也不知是否能自然成长的状况是伤残。”
　　李荣并不认为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也成功把风望舒后续的话全给堵了回去，只能接受自己大概是那么一个一级伤残人员。
　　就在风望舒真正测定出了那几瓶“提神药剂”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才让她出现了“返老还童”，还在上工的期间实验室却是来了一位“客人”。
　　是她多日未见的萨尔罗娜，在g1913实验室虽然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但这个时间却不足以让风望舒看出院士之间的走动到底寻常还是不寻常。
　　但萨尔罗娜开门见山就给出了自己的意图，“央中接到匿名者举报助手莉莉丝正私自进行不合法且危险性极高的实验，特前来查验。”
　　萨尔罗娜说着就对外投射了系统上她作为此次查验人员的证明。
　　她说这几天为什么那三个试炼者为什么突然不踏点来了，感情就是试图找点证据来诬赖她。
　　风望舒低头便笑了，上一批试炼者还真的是为了阻挠她竭尽全力，只可惜萨尔罗娜的前来就意味着这三人并没有找到什么有力证据。
　　也不知道这三个试炼者是什么时候勾结上这位已经成为一级院士的萨尔罗娜的。
　　她更不知道萨尔罗娜是怎么强行成为此次的查验人员，是萨尔罗娜已经混入了那必然存在的高层吗？
　　“萨尔罗娜，莉莉丝目前所做实验是辛摩尔下派的。”李荣早在萨尔罗娜进入实验楼的那刻就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也将萨尔罗娜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辛摩尔？”是辛摩尔那就更有理让她把莉莉丝清理出央中了，辛摩尔的行径她可是恨得牙痒痒。
　　萨尔罗娜居高临下地看着风望舒，“既然是有登记在案的实验，那么我查验也无关紧要。”
　　的确是备案后就无惧剽窃，李荣只是将目光落在了风望舒的身上。
　　他是知道莉莉丝的异变的确是私下做了别的实验，可这“违规”在既有成果面前显得无关紧要，研究本就更多就是源自本有推断和巧合。
　　但他可不能就这样明说，否则先前的封存根本就毫无意义，他也只能让莉莉丝自己来申诉。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