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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萧萧羽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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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太难听,素琴只好阻止自己在往下想。
“娘娘,那个可恶的歹人可有……可有欺负你?”素琴想不到别的词语,只好用欺负二字。
欺负么?
“偶尔。”羽然似笑非笑地答道,说到欺负,比如那天早上霸道强势的吻,应该,也算是欺负吧。
果然,果然娘娘是受委屈了,素琴咬着下唇,心里诅咒起那个淮阳候。
下朝归来的秦以萧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见到素琴觉得眼熟,想了一下,想起来是那天在皇宫里被自己打晕的宫女。
要把那个宫女接到府里来的事情羽然和她说过了,正要出声,没想到素琴恶狠狠地向她扑过来。
那个架势,比玄霄还凶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个坏人不仅欺负娘娘,当初还打了自己,素琴满心怒气,奈何她毫无武力,柔弱地像豆芽菜,只好不管不顾地咬在秦以萧的手臂上。
素琴用这种法子纠缠,秦以萧也拿她没有办法,总不能对她下手吧,无奈之下,秦以萧只好用眼神向羽然求救。
羽然在她们身后忍俊不禁,笑道,“素琴,让她进来吧。”
“素琴姑娘,请问……我可以进去了么?”秦以萧看着素琴,轻声询问。
这个声音给素琴的印象是清澈,不似一般男子低沉。
“你……”素琴瞪着眼睛站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侧身让出空隙让秦以萧进去,哼,就算这人好言相对,她也不会相信他是好人的。
等等,好言相对?
她只是一个婢女,堂堂淮阳候为什么要对她好言相对。
素琴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可是狠狠地咬了淮阳候,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背脊上沁出了冷汗,素琴低着头用余光往房里看。
淮阳候正立在娘娘身边,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话题。
重要的是,娘娘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了呢?
是了,娘娘从没有笑得这么开怀。
素琴看看秦以萧,又看看羽然,两个人放在一起,倒是很让人赏心悦目,其实淮阳候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太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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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圃里的花又开了一季,各种颜色的花朵努力生长,在短短花期内与其他花争奇斗艳,一较高下。
“胤国那边情况如何?”段寻枫裹着厚厚的毡毯坐在椅子上,只有一只手臂从中伸出,她捻起棋盒里的黑子,下在棋盘右下角的小目位上。
她的对面,正是如今的离国皇帝段瑾深,他的白棋往右下角的那颗黑棋上一靠,断开相互呼应的两只大龙,然后说,“大部分官员还是愿意归顺我朝,所以只派人占了重要的职位,其余的还是任用原来胤国的官员,做了适当地调整罢了,再过上一段时间,就可以由朝廷彻底管辖。”
“恩。”段寻枫点点头,快速应了一手,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上次狩猎,我途中遇刺,卓太傅把消息压了下去,但是皇上想必是知道这件事的。”
“道听途说,未经证实,本不敢信,如今听皇姐说来,原来确有此事。”段瑾深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眼神里是了然还是惊讶让人捉摸不清。
“翟鹤查了一个月,有确凿证据,说是晋王段岩派出来的刺客。”段寻枫玩着手里的棋子,锐利眼神落在段瑾深身上。
晋王段岩是皇帝的心腹,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段寻枫想看看她这位尚且年轻的皇帝弟弟作何感想。
“行刺齐王,晋王好大的胆子。”段瑾深对上段寻枫的眼神,一片坦然,“即是如此,便全权交由皇姐处置。”
“算起来,他也算你我的表兄,就革去他的王位,流放朔北吧。”段寻枫一边说,一边落下一子,笑道,“活了,杀不死我的黑龙,你的白龙已经做不出两只眼。”
段寻枫紧了紧身上的毡毯,“突然觉得冷了下来,改日再来陪你下棋。”
话音才落,已经有人抬着轿辇前来,像是提前掐算好时间似的。
“不忙,皇姐好好调理身子。”段谨深身为皇帝,在段寻枫离去的时候,反倒要起身恭送。
轿辇一路绕出御花园,最后消失在拐角处。
“皇上,行刺的事分明不是晋王殿下做的,您为何不驳斥齐王爷,齐王爷这是欺人太甚,革了晋王殿下的王位,说的好听流放到朔北,那朔北是什么地方,这岂不是让晋王殿下过不了今年冬天。”石染在段瑾深身旁打抱不平,他是段瑾深的侍读,从小和段瑾深一起长大,要说另一个更值一提的身份,就是黎国公石正的小儿子。
“行刺的事,是你派人做的吧?”相比于石染的愤慨,段瑾深沉稳许多。
“皇上,我……”石染不反驳,咬咬牙,索性认了,“齐王当日口出妄言,皇上赐进爵一等,她便说要逐鹿,齐王身上绣着的白狮,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上的颜色,进爵一等,又把皇上放在哪里,我是看不过去,才……”
“我看得出来是你做的,你以为皇姐看不出来么?”
被这么一说,石染心头一惊,“那齐王她……”
“她这是退一步给我一个教训。”段瑾深说,“我要你的性命,就不得不牺牲晋王。她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啊,心比天高,心思却比海深,她就算是退,也要叫你痛。”
“这朝廷里大多数人都站在皇姐那边,她就算想做皇帝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还在皇帝的位子上,不是她不敢动我,她只是对皇帝这个虚衔还不感兴趣,所以轻而易举的让给我罢了,石染,你还不明白么,她心里对我这个弟弟装着的哪里是什么亲情和怜悯,如果哪天我触怒了她心里吃人的狮子,她的剑将毫不犹豫的刺进我的胸膛,就像当初她杀死父皇一样。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人啊,只爱她自己。”
段瑾深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很多事情在这个位子上细细想来,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父皇暴毙,太子哥哥让位,世界上哪来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是给天下人看的一出戏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自认处处不及她,如果她是鸿鹄,我不过是只小小的燕雀,石染,羽翼没有丰满,就不要想着飞上天空,会摔地很惨,以后不要做一些糊涂事,我能保你一次,保不了你第二次。”
“不过是个女人,一个女人不嫁人生子,却装着那么大的野心。”石染不服气地嘟囔着,“难道皇上您就甘心一辈子如此?”
“我是她嫡亲的弟弟,她是鸿鹄,我又怎么甘心一辈子做燕雀。燕雀不能理解鸿鹄的志向,是因为飞不到它的高度,看不到它所看到的世界,可是,燕雀学会等待,鸿鹄也总有落地休息的时候。”段瑾深笑了笑,拾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的中段,刚才被段寻枫斩杀的白龙因为这一手妙棋起死回生,反倒将黑龙断成两截。
狩猎祭天那日,那个坐在光禄寺卿卓元良旁边的女子,似乎是个有趣的存在啊。
第59章 无题(六)
“侯爷,侯爷留步。”
身后传来男子浑厚的嗓音,一开始秦以萧还不以为意,后来才注意到,这个声音由远及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才意识到那句侯爷叫的是自己。
秦以萧转过身,看见一个运肥硕浑圆的身躯向她走来。
“侯爷走得太快,下官差点追不上。”自称下官的人扶了扶官帽,喘着粗气说。
刚刚散朝,两人此刻停住,其余人像流水一样从他们身边经过。
秦以萧封候不久,对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实在不是很熟悉,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才记起他是工部侍郎隋兴运,入住淮阳候府的时候,有来拜访过。
“隋大人有何指教?”秦以萧双手交叠,对着隋兴运微微躬身。
秦以萧是侯爵,隋兴运只是一个侍郎,以上拜下隋兴运怎么受得起,他赶紧摆摆手,回了一个更大的礼仪,“侯爷客气了,下官……”
隋兴运看看左右,拉着秦以萧的手腕走到稍微隐蔽一些的地方,“下官和内阁学士肖文斌、散秩大臣庄元嘉、顺天府尹何解仰慕侯爷已旧,今日特摆了宴席,还请侯爷赏光。”
“地点在城东的忘川小肆。”隋兴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附到秦以萧耳边又说,“今夜有新鲜有趣的玩意儿,侯爷必能尽兴而归。”
“忘川小肆是?”秦以萧微微皱起眉毛,怎么觉得这个对话有些似曾相识。
“嘿……”隋兴运轻咳了一声,“说的雅一些,便是听曲赏舞的地方,俗一些,便是找乐子的地方,侯爷放心,这忘川小肆和别处不同,不是所有闲杂人等都能进去的,保证不损侯爷清誉。”
淮阳候府不收重礼,这是帝都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隋兴运想,既然淮阳候做大将军时从胤国带回前皇后收为妾室,那应该是生性风流的人物。
投其所好总不会错的。
话虽没有挑明,却也说的明白,忘川小肆是帝都里一处青楼。
“大人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真的秦某无意于此,告辞了。”
“哎,侯爷,侯爷……”隋兴运还想再做挽留,可惜秦以萧已经顺着台阶走了。
他站在原地摸摸额头,难道料错了,淮阳候不好这一口?
秦以萧回府的路上一路摇头,真是搞不懂为何男子无论高矮胖瘦,平民亦或是高官,都如此钟情于青楼这种地方。
当初周子明大哥也是如此,哎……
不过被隋兴运这么一提,秦以萧倒是想起一位故人来。
不知道依依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淮阳候府的厨房内,羽然正忙碌着做些糕点,她今天看到园子里的花开得正盛,于是一时兴起便让人采摘一些来做糕点。
等秦以萧下朝回来,正好可以食用。
“素琴,帮我尝尝,会不会太淡了些。”羽然一边说,一边继续手里的事情。
素琴轻轻捻起一块放入口中,夸赞道,“味道正好,入口即化,要是摆到艺星居里去卖,必定会一售而空。”
“夸张。”羽然还是知道自己厨艺水准的,只能算作尚可,和府中的师傅做的还有一大段差距,何况是做糕点最富盛名的艺星居,她自己尝了一块,又问,“真的不会太淡?你可不要敷衍我,她喜欢吃甜一些的。”
“夫人……”
“恩?”
“您没有发现,您提到侯爷的时候,眼睛里全是爱意么,我想,这些糕点就算是不放糖,侯爷吃着也觉得要甜死了吧。”素琴吐吐舌头,如今的羽然不似从前那般冰冷,素琴也就大着胆子开她的玩笑,“要我说啊,咱们侯爷真是幸福。”
“你啊,就会说些好听的。”羽然无奈摇头,“快去外面再采些桂花来,我再做一些。”
羽然寻个借口把素琴支了出去,再任由她胡说八道,指不定要说些更浮夸的话呢。
“是。”素琴笑着,把尾音念地千回百转,然后才离去。
羽然看着那碟糕点,思绪被拉长,想起了在胤皇宫时的一些事情。
素琴才刚踏出厨房门口,就和迎面而来的秦以萧撞在了一起。
“啊,侯爷。”
“嘘……”
素琴和一众婢女正要行礼,秦以萧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们不要出声。
秦以萧轻声缓步地走到羽然身后,本想从背后拥住羽然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手指才刚刚触到羽然的腰际,羽然就像只受了惊的小猫儿一样。
羽然的手本能地抓住灶案上的菜刀,狠狠地向后挥出。
刚才的大动作让羽然的衣阙带到桌上的碟子,装着糕点的碟子滑了出去。
好在羽然不是当初那个羽然,秦以萧也不是当初那个秦以萧,她侧身一闪避了菜刀的攻击,又伸手准备去拯救那碟糕点,可惜只抓到了其中一块。
而“乓”地一声,落地开花。
糕点散落了一地。
“侯爷,怎么了么?”婢女们听到声响在门口发出询问。
秦以萧对着她们挥挥手,“没什么,不小心碰倒一个盘子罢了。”
看清来人后,羽然才回过神来,放下刀,紧张地查看秦以萧是否受伤,“有没有伤到你?”
“我没事的,只是……”秦以萧看了一眼地上的落地开花,“糕点没有了。”
“都怪你,干吗悄无声息地吓人,这下没得吃了吧。”羽然轻声抱怨。
“谁说的,还剩一块呢。”秦以萧将手里那块硕果仅存的糕点吃下去,“里面有你专属的味道。”
“我是什么味道?”羽然看见秦以萧嘴角粘着桂花糕的碎屑,笑了起来,用手帮她擦拭,“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秦以萧张口,轻轻咬住羽然的手指,舌尖在她的手指上划过。
秦以萧比羽然高大一些,外面的婢女只能看见秦以萧的背影,却看不见两人具体在做什么,正是算准这一点,秦以萧才如此肆无忌惮。
这人以口含指的动作太过暧昧,湿湿软软的触感扫在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羽然心里腾升起来,她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指,羞恼道,“你这个淮阳候,倒是越做越无赖了。”
秦以萧坏笑地看着羽然,心里却是一阵疼惜。
这段时间羽然的精神好了许多,胃口也比以往好了些,没有再胤国时候那么孱弱了,秦以萧还以为,羽然已经没事了。
可是刚才,羽然的反应明显是被她吓到,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对外界的拒绝。
在胤皇宫里,羽然是度过了怎样的一天又一天,才会到了现在还如此杯弓蛇影。
秦以萧责怪自己大意了,竟然没有注意到羽然心底深处的不安。
“陪我走走吧。”秦以萧说。
两人走在淮阳府干净古朴的青石板路上,两侧是才开花不久的木梨花,远处的流水在劈开的竹筒里绕着假山,风景别致。
秦以萧牵住羽然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柔声说,“今后的每一天我们都在一起,一直走到青丝变白发,你说好不好?”
“好。”羽然的嘴角溢出笑容,能和这个人走过人生余下的时光,怎么会不好。
淡黄色的木梨花瓣从树上飘落,其中一片落在羽然头上,秦以萧停下脚步,伸手为其拭去。
秦以萧在心里暗暗起誓,定要为羽然守住从今往后的安宁,完成两人从青丝走到白发的承诺。
夜里,羽然靠在秦以萧怀里,任由秦以萧把她的头发当成玩具,摆弄来摆弄去。
秦以萧想到早上隋兴运的事情,随口说道,“今天早上散朝的时候,工部侍郎隋兴运隋大人拦下我,说是朝中几位大臣邀我今夜去城东忘川小肆的酒宴。”
“忘川小肆?”羽然微微抬头,笑道,“那可是有名的烟花之地,当年我远在胤国,都曾听闻过忘川小肆的名声,据说是美女如云,逍遥快活的地方,你不去而在这里陪我,可不要后悔。”
“羽然,你不要笑话我了。”秦以萧手臂用力,将羽然抱的更紧了一些,“不要说我女子的身份,就算我是男子,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的。”
“那可难说,你若是个男子,指不定花心成什么样呢,不过你若真是男子,当初我应该也不会爱上你。女子要有男子的英勇简单,男子要有女子的细腻却很难,正因为你我都是女子,反倒更懂彼此,也更珍惜彼此。”
“恩。”秦以萧点点头,又带着疑惑的语气说,“其实我和隋大人几位不过一面之缘,他们为何邀我前去?”
羽然的手覆上秦以萧环在她腰上的手,说,“你如今是淮阳候,身上又背着那么大的军功,他们不想巴结你才奇怪呢,朝里的那些人呢,不可深交,也不可得罪,我们秉着中庸之道,平平安安一生便好。”
“我知道。”随着丁一四处游历那些年,官场权谋秦以萧也懂得一些。
“好啦,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朝。”
“恩。”秦以萧放开羽然,下床去熄灭蜡烛。
“对了。”过了一会,秦以萧又想到一事,“在青州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姑娘,叫依依,她为生活所迫流落风尘,我想帮她赎身。”
黑暗里没有人回应,秦以萧以为羽然睡着了的时候,羽然开口说,“你开心便好。”
羽然的声音淡淡的。
羽然这么说,秦以萧当她答应了,说,“那我明日便派人去青州。”
秦以萧想帮依依,全然是朋友情谊,她心里坦然,没有歪念,自然想不到,羽然的话里,其实是带着一点点醋意的。
第60章 无题(七)
依依环顾这间威严气派的大厅,厅内桌椅皆是用东淮木制成,门边两根粗柱石上的鹰纹昭示着主人家的身份,在离国,人人都知道,狮纹是皇室的图腾,而鹰纹则代表着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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