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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灵梦舞·归晚-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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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忠那家伙要是见到了,一定会开心死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提及杨忠,但是好像如果不这样,一切都会失控。

    我逼着自己倒退了一步,然后又逼着自己没心没肺般地笑呵了起来。

    我想我一定笑得很难看,以至于她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良久,才像雪融化一般从脸上蒸发殆尽。

    “是吗?”她别过脸,缓缓道。

    “肯定啊,杨忠那个朽木本来就那么喜欢你了。”我攥了攥拳,突然抬高了声音,变得很聒噪,“他呀,现在一定每天都在想着你穿嫁衣的样子呢,没想到倒让我先瞧见了,哈哈,说出来怕是能气死他。他那个家伙虽然看起来呆呆的,可是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你尽管欺负他,也不用担心他会跟你翻脸。还有一身好武艺,你要是再被人欺负了,肯定能轻轻松松地帮你出头。。。哈哈,我这是在说什么傻话,你是堂堂一国公主,又怎么会有人欺负你?。。。”

    “说完了吗?”她眸色幽凉地望着我。

    我紧咬住牙关,鼻头酸酸的,一个字都说不出,一个字也不能说。

    因为我知道,自己若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忍不住崩溃失声痛哭出来。

    原来人世间最难过的,莫过于要那么努力地欺骗自己喜欢的人,满腔的喜欢全部都要藏匿起来,做贼一般拼尽全力不让对方看见真实的自己,一个字也不能说。

    我不敢看她,转头指着桌上的鸟窝,勉强笑道,“这两只鸾,你就留下罢,都说鸾凤和鸣,是为吉兆。”我顿了顿,抽了抽鼻子,才接着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声,我要离开京城了。我和昕悦已做了决定,成完亲就会动身回冀州。这两天我们也会跟太后和皇上提及此事,我想他们应该也会答允的。”

    她静静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很慢地说道,“这样。”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话。

    她只是冷冷坐回了铜镜前,面无表情地卸下了头上的发饰,再没有看我一眼。

    望着她纤柔的背影,我的心头一阵翻涌,多想紧紧抱住她。

    但是我终究没有这么做,只是朝她的背影弯身微微行了一礼,“告辞了。”

    我近乎狼狈地逃离了那里,所以才没有看见在我离开了之后,她慢慢抬起双手,然后捂着脸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55。曼陀花

    五年前; 崇宁五年秋。

    滂沱大雨; 蜿蜒山路。

    一名少妇扯着一名男孩拼命地跑着; 身后传来了震耳的马蹄声; 还有箭从他们耳旁呼啸而过。

    脚下一绊; 男孩摔了一跤; 手臂上划了一大道口子; 鲜血直流。

    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从马上跳了下来,提着□□逼近两人。

    “娘。。。他们。。他们是什么人?”男孩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小声啜泣地问道,“为什么非杀我们不可?”

    “归儿; 别怕; 不会有事的。”少妇紧紧抱护住男孩的头顶; 目光锐利地盯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 厉声道; “叫你们万重楼的主子出来说话。”

    黑衣人中没人说话; 所有人都迅速举起了手中的弩; 默默对准了少妇和男孩的脑袋。

    “南宫正轩!”少妇眼神一凌; 忽凄厉地喊道,“你真想你们南宫家从此永无出头之日!只能做一条永生永世躲在阴影里苟延残喘的狗吗?!”

    死一般的沉默。

    然后其中一名黑衣人抚掌走了出来; 他揭开面罩,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模样,脸颊瘦削冷峻; 目光中泛着阴厉的光; 像窥探猎物的蛇。他上下肆意打量着面容秀媚的少妇; 口吻戏虐,“夫人不愧曾是见多识广的望月花魁苏玲珑,真没想到居然连我南宫家的老底都知道?”

    少妇轻瞥了他一眼,“你的父亲,南宫侯爷当年可没少逛望月楼,男人嘛,多喝几杯酒难免就会话多一些的。”

    “呵呵,那还不是夫人你哄骗男人的手段高明,但你有没有想过,知道那么多秘密,会很容易引来杀生之祸的。”黑衣人冷笑着盯着少妇,眼神里蔓延着森寒的杀意。

    “呵呵呵。。。或许罢。。。”少妇却没有显露出半分惧色,反而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然后猛地抬起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她盯着他的阴隼般的眼神,一字一顿地道,“但我却知道,你不是来杀我们的。”

    “何以见得?”黑衣人玩味地动了下眉骨。

    “以万重楼杀手的手段,若真想取我们娘俩人的性命,又何必故意让我们有所警觉,然后还派了那么多人马装模做样地追赶呢?如果你真的是一开始就想置我们于死地,反倒不必如此大费周折,我们娘俩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妇孺,您何必亲自出马?随便派个手下就能在睡梦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掐死咱们不是么?”少妇慢慢地道,像似讲的是其他人一般。

    “但夫人又可知道,皇上和秦王都在暗中找你们,一位是当今天子,一位是将来天子,只要抓住你们,无论上交给谁,都会是大功一件。”黑衣人冷冷地道。

    “我不认为你心里真的觉得皇上和那位秦王殿下会领你南宫家的情,尤其领你南宫正轩的情。当年你并没有跟你的父亲和姑姑南宫皇后一起惨死于燕宫,也没有急于为家族报仇血恨,而是消失匿迹了那么多年。。。”她环视了一圈他身后的那群训练有素的蒙面黑衣杀手,继续道,“这足以说明你并不是一个盲目冲动或是自作聪明的人,所以你抓我们绝对不会是为了向朝廷邀功,这根本毫无意义。”

    她顿了顿,直直盯着黑衣人,唇边勾起了一丝娇媚的笑意,“所以我猜想,你只是在试探,试探我们对你还有没有利用的价值。对吗?”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随后便大笑了出来,“夫人真是个聪明女人,但有时候,太过聪明的人恐怕也死的早。”说话间,他举起了□□,眯着眸子指向女子,“到目前为止,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利用价值,倒觉得你是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威胁。”

    “娘。。。我不想死。。。”一直躲在少妇怀中的男孩见状,又吓得抓紧了女子的衣衫,害怕得哭了起来。

    “南宫大人,此言差矣。”少妇轻拍着男孩的脊背,但目光依然镇定地盯着黑衣人,“我的确是知道一些南宫家的秘密,但正因如此,才能更好地帮助大人。奴家知道大人这些年心里一定很不痛快,大人本该是万人之上的王公侯爵,可如今却如丧家之犬躲于暗中,定有不甘。”

    听到最后,黑衣人的眉宇间猛然又露出杀机。

    少妇瞧在眼里,低声道,“大人先勿恼,其实玲珑比大人更不甘心。大人可曾想过,这个孩子本也应是个皇子,本也该姓慕容的。可是现在,却每日都活得战战兢兢惊心胆颤。大人虽活在暗处,却可谓是韬光养晦,如今麾下也算是高手如云。可是我们娘俩呢,对谁都不敢轻易说出真实身份,常年被人欺侮,自保尚且不易。所以我们娘俩一直在等,等像大人这样雄心未减的人出现,然后共谋大计。”

    “哦?”黑衣人下意识地眯起了眸子。

    “大人若能助我孩儿一臂之力,他日登基九五之时,也是大人和南宫家重现辉煌之刻!”

    黑衣人听到此话,不屑地冷笑起来,“正如你方才所说,你们现在自保尚难,又谈何涉政?其实秦王那毛头小子也就罢了,但如今皇上还健在,那可是当年的修罗王啊,你既没有兵权也没有民心,拿什么去谋求大计?助你们登基九五,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知道大人忌惮皇上,但只要大人愿意先放过我们母子性命,玲珑有一关于皇上的秘密相告,大人听了再作决议是否要帮玲珑如何?”少妇静静地道。

    黑衣人默然盯着女子,良久,才收下□□,迈步走到女子身前。

    女子扶着男孩也站了起来,凑唇到黑衣人耳边启唇数下。

    黑衣人猛地抬眸,死死盯着少妇。

    “听来是有些荒谬,大人可是不信?”

    “不,正因荒谬,所以我信。”黑衣人回忆着,忽然眼睛一亮,笑了出来,“过去种种,原来如此。。。我就说奇怪,为何她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也一直放着一个国色天香的冷岚歌在身边却不娶。原来是不能,哈哈,原来是不能。”

    “所以我猜想她瞒不了太久了,退位是迟早的事,不知大人现在又可愿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黑衣人再次仔细打量上少妇和那名怯懦的男孩,点了点头,但又缓缓地道,“帮,但不是现在。”

    “你说的对,这些年一直躲在暗处,但躲在暗处也有躲在暗处的好处,就是会让人变得越来越有耐心。”黑衣人慢悠悠地道,“所以我们需要等。”

    “大人还要等什么?”

    “等修罗死去,等棋子就位,等时机到来。”

    说话间,他从怀中掏出了三粒种子,递给小男孩,笑道,“对了,叔叔送你一个小礼物,这是漠北深处寻来的曼陀花种,你不妨种种看,有趣的很。”他抬眸,对着少妇说道,“也应该足以用来自保了。”

    ==========================================================

    楚夏缇猛地瞧见地上有黑影出现,忙戒备地转过身,“什么人?!”

    “我该叫你公主,还是王上呢?”一名素衣女子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瞧着她。

    “是你。。苏玲珑。”楚夏缇微一辨认,便认了出来。

    “有十多年不见了罢,但好像你见到我,并不意外。”苏玲珑歪了歪脑袋,盯着她笑道,“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因为你和那个人早就发现我和归儿在冀州了?”

    楚夏缇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为什么不带我们回宫呢?”她又问,脸上隐隐流露出怨恨之色。

    “你又为什么要一直装作昏迷不醒,还让其他人扮作你的孩子呢?”楚夏缇反问道。

    “为了自保。”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为什么又要害死那个孩子呢?”楚夏缇语气凝重了起来。

    “您不是一度也想杀林慕那孩子么?”

    楚夏缇咬了咬唇,沉默了。

    “不过都是为了保护心爱之人啊。”

    苏玲珑低叹了一句,又冷笑道,“不过还真是不公平啊,你们做了那么多欺瞒天下人的大事,可我这点芝麻小事怎么都瞒不过你们啊?”

    楚夏缇听出了她话中的嘲讽之意,也不悦地冷冷道,“至少你该庆幸,我们也没打算插手。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不管你打算做什么,好自为之吧。”

    “只是您不想插手罢”苏玲珑勾笑着,“恐怕那个人。。。”

    看到楚夏缇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她也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只是盯着她笑。

    楚夏缇皱着眉头,打算离开,却忽听苏玲珑低声道,“我是明白您的心的,之所以今晚现身出来,也是有几句话想当面跟您讲。”

    “不必,我没兴趣。”楚夏缇头也不回地拒绝道。

    “您心里其实应该很恨罢?恨那个人总要与您背道而驰,恨那么多的事与愿违?”

    楚夏缇脚步一顿。

    苏玲珑接着道,“其实我这里有个礼物想送给您,只要有了这个你定能让那个人好好听您的心意了。”

    楚夏缇慢慢回头,只见苏玲珑张着掌心,里面静静躺着一片妖紫色的叶子。

    “这是。。。妖花曼陀。”楚夏缇瞳仁猛地一缩。

    妖花曼陀,极难生长,因为要用人血灌养而成,但其花瓣食之有迷惑麻木人心之效,服用者会听命于授血者。她父王阿提达还在世时,在漠北之北曾有人用此花自成一教趁机作乱,威胁漠北王庭,残害善良百姓,后被父王派兵镇压,诛杀始作俑者,并将此花也聚之毁于一炬。不想今日竟在燕宫中再现!

    “不愧是漠北贵族,那我就不必多说什么了。”苏玲珑笑着道,又从怀中掏出一粒种子,“这可是世间最后一粒种子了。”

    “这是从哪来的?你们养了几株?用的是谁的血?”楚夏缇连连喝问道。

    “这个您就没必要知道了。 ”苏玲珑道,“公主不就是想让那个人和你离开么,拿上种子,洒上您的血,只要七天,便会开出花瓣。到时候您想如何那个人自然便会如您的愿。。。”

    “住口!”楚夏缇怒不可遏地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又把她当成什么人了?你是疯了吗?居然想着用这种方法对付自己所爱之人,对付无辜之人?”

    苏玲珑盯着她,幽幽地摇着头道,“我还以为对您来说,让那个人跟你一起离开才是最重要的呢,如此看来,真是太遗憾了。。。”

    苏玲珑话音未落,忽然眼睛凌厉地一眯。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凌风,楚夏缇来不及转身,就被人打中后颈晕了过去。

    “娘。。。要杀了她吗?”阿真拿着木棍,双手有些发颤。

    “不可。”苏玲珑道,“她要是死了,那个人到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我们。”

    “那。。。那我还打了她。。我该怎么办。。?”阿真惊慌地抓起自己的头发,“那个修罗王会不会杀了我?”

    苏玲珑不语,只是默默在楚夏缇面前蹲了下来,将掌心的妖花慢慢塞进她的口中,直到有紫红色的液体淌出。

    “真是太遗憾了。。。原本你们可以有机会全身而退的。”

  ☆、56。黎明前

    一路从慕容盈那里跑出来; 我咬紧牙关,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只想赶紧离她越远越好。

    在殿门口等我的梁九茫然地举着伞在身后呼喊我,但我也全然顾不得了。

    闭上眼睛,拼命跑。

    因为我知道; 自己一旦停下或是回头; 眼泪就会不争气地流淌下来。

    可我怎么能以这种样子示人?

    一路狂奔。

    直跑到呼吸急促; 心肺似乎都要承受不住炸裂时; 我才慢慢停下脚步,弯着腰大口大口地艰难呼吸着。

    汗水混着雨水从脸颊上滑落; 但还好。。。到底不是泪水。

    我仰起头,才发现原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我干涩地哑笑了一声; 明白一切也都将结束了。

    虽不曾开始,但即将结束。

    再不过数日,我便会带着这段不可能实现的感情离开这个不可能属于我的地方。

    很快了。。。好在很快了。。。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绪,环顾了一下陌生的周遭; 我才猛然发觉自己似乎。。。迷路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只能摸黑缓缓朝前走着。

    不知在寂寥的雨中走了多久,才隐隐看见前方传来些许亮光。

    我忙小跑上前; 可没跑几步,忽地愣住了。

    我已看清前面是帝君陵; 一个人影正独自伫立在先皇们的灵位画像面前。

    黑袍; 银面。

    我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师父。

    她仰着头; 看的极为出神,连我湿淋淋地走进来了都没有发觉。

    “师父?”我走到她身后,低声叫了声,她才幡然醒转般微抖了下身子。

    她回眸望了我一眼,里面没有惊讶,也没有其他情绪,只是淡淡地道,“是你。”

    “皇宫太大,我不小心迷路了。”我甩了甩头上脸上的水珠,盯着她问道,“师父你怎么会在这?”

    她没有回答,又慢慢转了回去,只是怔怔望着慕容氏先祖们的遗像。

    过了很久,才听师父像似在喃喃自语般,望着一位位先皇们的画像,边走边说,“小时候我常受人欺负,一开始只想好好习武,靠武力去自保,去保护那些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后来却发现原来再高的武艺也不过是赤手空拳的徒劳,只有拥有权力才是扭转乾坤的唯一出路。。。为此,我也付出了许多代价。。。”

    说到这时,她脚步一顿,在自己画像面前驻足,唇边扬起一丝苦笑,“再后来,我终于站在了权力鼎巅,结果才发现原来想象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原来一旦成了君王,并不能随心所欲,反而会有更多的身不由己。曾经的我只想用自己的双手去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就足够了,可站在那么高的位子上,你忽然看见了那么多不胜寒的疆土和不胜防的危机,才发现自己要保护的是万千百姓和家国社稷,才明白自己要的不能是一己平安而是天下太平。所以我时常在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算是对大燕最好?”

    我正似懂非懂地望着师父,忽见她从怀中掏出一物,方方正正的,看着像铁制的令牌。她上前掀开自己的画像,里面露出一小块不起眼的方形凹槽,她将手中之物朝里一扣,再用力一按,只听如闷雷般的低沉轰隆声在陵殿内响起,惊得我不禁倒退了数步。

    挂着她那副如同寂寥诗人般清秀画像的墙壁竟生生转动了一面。

    而另一面却供着一副古旧威严的银色盔甲,一柄斑驳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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