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枕清秋-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璐姑姑眼光彷如不经意般掠过郑皇后,皇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璐安面向皇帝微微行了礼,小步走到寝殿门前,房门却在她面前打开了。
孟贵妃睃了璐安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走进来,一步一步捱到龙榻前,她的身后,还跟着战战兢兢的刘得保。
“何事这般大呼小叫?”周凛倚在卧枕上,见孟贵妃带着犹疑惊惧的神情慢慢跪了下来。
“是……”她咬着唇,仿佛难以启齿。
周凛冷厉的目光从孟贵妃的脸上转到刘得保的脸上,停顿片刻,又转了回来。喝道:“说!”
“是……太子殿下。”孟贵妃稍稍抬起脸,悄望见郑皇后的脸色变了变。她忙又垂下双眸,惊慌失措的道:“臣妾听闻太子殿下在琼州……迎娶了已故诚王爷的女儿,那女孩儿是一歌姬所生,一直流落民间。太子殿下见她可怜,收入房中,如今……如今她已为太子又舔了一个小皇孙了。”
周凛越听越怒,按着胸口急喘着气,郑皇后扶着他哭道:“陛下,陛下,这定是谣传,定是有人陷害太子,陛下莫要信以为真,还求陛下保重龙体啊。”
周凛一手将她挥开,指着刘得保又喘了几下,脸色已渐渐发黑,他昏沉着眼眉道:“此事可真?”
刘得保早已跪在地上砰砰磕头,见皇帝垂问,忙答道:“奴才也不知真假,但宫中都已传开了,说是孟将军领着原先驻守在西陲的玄翼军回京,路过益州时才知太子殿下早在数月前便携妻带子到了午阳郡,只因新夫人的母亲在午阳郡……呃……便是诚王爷的爱姬,珍老夫人病重……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苦着脸磕头磕得额上乌青,哭嚎道:“大家都说太子殿下要在益州陪新夫人守孝了。”
周凛整个人都晃了晃,郑暄扑上前抱着他,一声声哭叫道,陛下……陛下……
他想拂开她,可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黑暗沉沉的袭来,他的心口越来越疼,一口气堵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卧榻旁的哭声夹杂着一片传唤太医的呼声渐渐远去,他挣扎着,终是闭上了眼睛,仿佛睡了过去。
益州午阳郡。已是初春乍暖还寒,梨香小苑里的蜿蜒小径旁早早的冒出新绿,翠稚的清新。周牧白刚从衙署回来,手里拿着新到的邸报,还有一封字迹清雅俊逸的家书。
沈纤荨言道宫里一切尚好,父皇的心疾虽然未得痊愈,但总算稳住了病势。还有一则佳讯,是来自宝王府的。宝王妃江雪燃已怀了身孕,她二人时常一道入宫陪郑皇后侍疾,彼此都熟悉了,沈纤荨便觑笑,也不知是宝亲王先从尚鄯回来,还是小宝亲王先从娘胎里出来。
周牧白坐在廊下,长腿悠闲的搭在椅边上,执着信笺满怀温柔。淡薄的阳光从枝叶的罅隙中流泻下来,点缀在她锦绣的长袍上。她想起四弟周牧翼成婚不久便与她说的子嗣之事,又想起沈纤荨在她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忍不住脸上一热,闭上双目静了静心,才将那封手书收进怀里。
“这般恣肆轻狂,也不怕丫头们笑话。”周牧宸从庭院的另一头走过来,一身素白的衣袍,只在襟口与袖上滚了银边。
“皇兄。”周牧白撩袍起身,玉立在侧,将手旁的邸报递了过去,待太子看了一会,才斟酌着道:“臣弟到益州已一月有余,虽说早已将寻到你之事手书回京,可父皇必定忧心于你。还望皇兄早日与臣弟启程赴京,也免父皇母后的万般牵挂。”
周牧宸点头道:“三弟所言极是。曲斌前日也带了宫中的消息给我,父皇的心疾略愈,我……”他将拳头虚握,“再有十余日,若初的母亲七七热孝一过,我便与你回京,向父皇请罪。”
周牧白一手扶着廊柱,静默的看着他,凝滞的光阴中彷如流动着无声的失望。
半晌,她才略微冷淡的道:“但愿皇兄,如约践诺。也但愿,父皇龙体安康。”
“牧白……”周牧宸看她转过身去,苦涩的唤住她:“若初,她每一日,都在灵堂前哭晕过去。每一日,我都看着她满脸泪痕的醒过来。这么多年,她与她母亲相依为命……”
“皇兄。”周牧白侧过脸,凝望着他,眸光深邃而沉痛,“树欲静而风不止,于若初姑娘而言是如此,于皇兄而言,难道就不是么?”
周牧宸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还想再辩驳些什么,周牧白却已拱手作揖,一拜到地,“请恕臣弟失言,臣弟告退。”她说罢,转身离去,再不看他一眼。
锦钰宫的大殿上,再次跪满了嫔妃和丫鬟,刘得保跪伏在白玉石阶上哭得浑身打颤。孟贵妃笔直的跪在最前端,眼泪一刻不停的滴滴滴,她也顾不得擦拭,都落在了那件华贵的宫衣上。
太医院院使抽起最后一支银针,周凛浑身微微一震,终于缓慢的睁开了双眼。院使长舒一口气,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额上已布满了汗粒。几个太医围了过来,伺候着周凛,还有两个年轻后生,扶着院使坐到一旁的高椅上。
“陛下……陛下……”郑皇后泪眼婆娑,紧拽着一张丝帕挨靠在龙榻一侧。
周凛转了转眼珠子,看到几位重臣都跪在床榻前。左丞相跪行几步,低声回道:“已发了八百里加急,传令太子立即回宫了。”周凛又抬了抬手,左丞相道:“传令敏亲王和宝亲王?”周凛歇了口气,缓缓举出三根手指,左丞相磕头道:“是。立即传令睿亲王,即刻回宫。”
周凛疲惫的眯了眯眼,院使已经缓过劲来,忙上前搭着他的脉。
外边的嫔妃宫女听说皇帝醒了,都欢欣鼓舞,孟贵妃也矮下身坐在自己小腿上,她不动声色的朝着一个方向扫去一个眼色,角落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內侍站起身,慢慢的退了出去。
忙乱了一夜,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晨光从窗棂上一点点的渡开弧度,落在龙凤织毯上,留下万福万寿的图案。
周凛从蒙昧中睁开眼眸,精神似乎爽利了不少,他看着跪坐在龙榻前打瞌睡的总管李佩,口中呜呜两声,李佩脑袋一耷,醒了过来,看到周凛略微抬起的手,忙欣喜的凑上前:“陛下,您醒了?要些什么?”
周凛清了清喉咙,缓缓道:“水。”
“诶!”李佩应一声,起身倒茶,不想双腿早已跪得麻了,刚爬起来又摔了下去。
周凛看着想笑,却已力不从心。李佩在腿上捶了几下,勉强起身倒了半盏温水,搁在架子中,小心的扶周凛起来挨靠在卧枕上,伺候他慢慢的喝了两口。
寝殿外边忽又喧哗一片,文安侯周牧屿哭喊的声音传了进来:“放开我,我要见父皇,放开我!!!”
雕龙画凤的大门“嘭”的一声敞开,周牧屿胖墩的身子跌跌撞撞的闯进来,一下子跪倒在龙榻前,嚎哭道:“父皇……父皇……”
周凛略眯着眼瞧他,皇后提着裙裾从门外奔进,人还未到跟前已经喝道:“五皇子!你父皇龙体欠安,你莫要扰他!”
周凛一字一字,极慢极慢的道:“可是你皇长兄,又出了何事?”
郑皇后踏前一步,周牧屿已经拜倒在地,大声哭道:“不是皇兄,是皇嫂!太子妃!她听说皇长兄停妻另娶,伤心之下踏入御花园的翠光湖,连同腹中的小皇孙一道……香消玉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出差加上重感冒,没能一一回复诸位的留言,真是抱歉。谢谢各位小伙伴的支持。
收到 莫方抱紧我 投来地雷一枚;
收到 平漫 投来地雷一枚。
谢谢哒。
喉咙好痛!!!喝了一吨水都没有起色!哭。。
第77章 瘗玉埋香
南风轻拂; 梨香小苑中的十余株梨树上结出无数花蕾; 仿佛一夜之间; 星点的白雪坠满了蟠曲的枝头。
周牧宸从小径上走过; 沿途的丫头婆子纷纷行礼,不必她们言说; 他知道周若初必定还在灵堂。
七七四十九日热孝已满,他要动身回瑞京了。
推开铰着白色素纱的房门; 果见周若初羸弱的身影跪坐在蒲团上; 她的身边; 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妇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 盘发上簪着一支银钗。
妇人很眼生; 周牧宸确定自己没见过,见他进来,妇人略躬了躬身; 又往灵堂前拜了拜,才含着胸出去了。
牧宸缓步上前; 柔声道:“若初。”
周若初抬起眼眸看他; 眼里蓄着泪; 对他柔柔一笑。那滴泪,便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牧宸的心被轻轻的扯了一下,有些疼。他伸手扶她,她就着他的力站起来,挨在他怀里; 曼声道:“殿下……”
“嗯?”
“我们回房吧。”
“好……”
天色尚早,房中并没有点灯,许是丫头们刚收拾过,房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儿。
周牧宸忽道:“政儿呢?”
若初随口答道:“奶娘带着呢。” 按着他坐在桌案前,她转身去了屏风后。不一会,换了一身衣裳出来,虽还是素净的,却已不是孝衣了。
她望着他嫣然一笑。清瘦削尖的下巴两旁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牧宸想,有一天他会醉死在那酒窝里吧。也是美好的。
若初沏了一壶茶,在两只小瓷杯中分别斟了七八分,将其中一杯推到牧宸眼前,另一杯,擎在自己手里。
“这些时日,殿下一直在小苑陪我,实在是辛苦了。此间无酒,这一杯茶,便当若初敬予殿下。”她举了举杯。
牧宸滑唇一笑,也擎着杯盏与她轻碰,慢慢饮了下去。
若初的指尖划过空荡荡的杯沿,低垂着眼眸,一段洁白皓雪的玉颈在素净的衣领中露了出来,肤泽细腻,仿佛脆弱得吹弹即破。
“若初……”周牧宸轻唤一声:“你怎么了?可是……担心我回京?”
周若初仿佛在他的呼声中清醒过来,抬了抬头,却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我回京之后,会向父皇请罪。我们的事……我会待一个时机再告诉父皇。”牧宸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你已经给我生了皇儿,母后必定喜欢的。她也会帮我们的。”
若初的指尖微凉,她静静等牧宸说话,才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殿下,你我相识至今,有多久了?”她举起小壶,又斟了两杯茶。
“总有四五年了吧。”牧宸觉得她有心事,便顺着她的话说。
“这么快。”若初的目光转向一扇支起的窗牖,阳光在台前落了一层薄薄的亮泽。“五年前,你在一家酒肆将我救了下来。那年我十五岁……你可知我娘亲遇见我爹爹的时候,偏巧也是十五岁。”
“若初……”
周若初没有应他,甚至没有望向他。她的眸光深远,落在了一段念想里。
“我娘亲自小被拐子卖入花楼,从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她弹得一手好琵琶,又有一副好嗓子,渐渐的有了些名气。城中的公子哥儿常来花楼捧场,他们都等着她十五岁,等着……待价而沽。那一年,也是这般阳春三月,白色的梨花开满枝头。那时的诚王爷还只是个亲王,不知因何来到这午阳郡,几个小官引着他四处游玩,偏偏遇着我娘。”她轻轻笑了一下,带着一丝嘲讽,“便如说书中常见的那样,他付了最多的银两,买到了我娘。他许也是欢喜我娘亲的吧。在午阳郡逗留的大半年中,他将我娘赎了出来,一同住在别院里。又买了许多丫鬟和家丁,他们都管我娘叫珍夫人。那是我娘亲的一生中,最最幸福的时光。”
“到了冬天最寒冷的时候,我爹对我娘亲说,他要回京城了。我娘一早便知他在京中有一个人人称羡的家庭,有出身高贵的结发妻子,有锦绣江河的前程。我娘没有挽留,亲自送他到城外长亭。我爹爹知道我娘亲已经怀了我,他对我娘说,等以后有机会,他就接我娘回京。我娘说她只是笑着说好,心里已经知道不可能了。”
“你与我一同回京吧。”周牧宸捉着她泛凉的芊指,坚定的道:“我不会让你带着政儿留在这里,我们一同回去。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与你在一起。”
“殿下……”周若初终于望进他的眼里,冁然一笑:“我知道,你与全天下的男子都不同。你心里有我,愿意护着我。”她的眼角有泪,在笑容中凝成一串珠玉。
周牧宸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一颗心酸酸软软的疼。
“我第一次见到爹爹的时候,已经快五岁了。爹爹意气风发,待我极好,总说我是他的小公主。尔后我又见过他两回,虽然每一回他只会逗留很短的时日,可娘亲总是很快活。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与我说,他有法子带我们回京了。等他来接我们母女俩回京,我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公主。”周若初窝在牧宸的怀里,微微侧着脸,目光又落到了遥远的地方,“只是过了许久之后,我和我娘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他已经……被抄家斩首了。娘亲连夜收拾了一些细软,带着我和我的奶娘远走避祸。我那时还不明白什么叫犯了事,哭着要留下来等我爹爹。我娘也陪着我哭,终究是哭累了睡着了,奶娘背着我,跟着我娘亲,悄悄离开了午阳郡。”
“之后的生活颠沛流离。盘缠慢慢耗尽,奶娘和我娘终日给别人洗衣服,换取一点点微薄的钱银,可是又遇上了大旱,哪家还有余粮呢。奶娘其实早已咳血,她不说,一个人熬着,终于熬不住,死在了炕头上。”若初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牧宸抱紧了她,她却像无知无觉似的,“到了冬天,我娘也病了。我们的茅棚里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没有一粒米。那一年的冬天真冷啊,雪下得好大,我们的炉子里没有半点火星,我在茶楼里给人家唱曲,被那些丑陋不堪的人捏着手摸着下巴一次又一次的轻薄,我拿着几个散发着恶心臭气的铜钱去买馍,可我那时候觉得那几个铜钱香极了。就是那一天,我站在包子铺前,漫天的雪落在我身上,一顶花伞举到我的身边,拿伞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她说到这儿,顿了顿,周牧宸的心,也跟着她顿了一顿,有什么事情,在这条路上,开始了分岔。
“那个贵妇人仔细的端详了我一会,叫人买了许多热包子,送我回茅棚。她说她可以给我娘亲请大夫,给我们温暖的房子住,给我们吃不完的包子。她说我们从此不会再挨饿,不会再受冻,不会再在这么冷的大雪天里赤着脚给别人卖唱。她拉着我的手,告诉我我娘一定不会死在冷炕头上。殿下……”周若初在牧宸的怀里抬起纯真的脸,牧宸却觉得寒气一下子漫了上来,她望着他道:“你可知这个贵妇人是谁?”
“是谁?”他苦涩的问,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想。
“我后来才知道,她便是宫里的孟贵妃。她搭救我,只为了要我助她一件事情……”
瓷杯中的冷茶慢慢变了颜色,周若初将茶水倒掉,重新沏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握在手中,温暖了泛凉的指尖。
“她让我亲近你,设法获得你的信任,跟在你身边,俘获你的心。即便那一日,你在酒肆搭救我,也是她事先安排的。让我得以以最柔弱的姿态,落进你心里。”若初笑了一笑,淡淡的自嘲:“她还给过我媚,药,只是……没用上罢了。”
“所以,如今呢?”周牧宸依然环抱住她,怀中却空虚得可怕。他声音冷漠,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可笑的是前一刻他还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如今,她必定会想一个万全之法,将你我之事传扬出去,国之砥柱,万民景仰的太子殿下,顷刻之间,便要身败名裂。”周若初抬起手中热茶,抿了一口,太子握紧拳头,脸上已是铁青一片。
若初将那一盏茶徐徐饮尽,半悬转身,痴痴的望着太子,“牧宸。”她第一次这般唤他,“我不能爱你啊,你的父亲是我的杀父仇人,他毁了我娘亲最后的念想,可怜我娘亲,这一生只与我父亲相聚过短短的时光,却一直那般深爱着他,致死,都没有变过。可是……”她收紧指尖,捉着周牧宸的手臂,“我也不能恨你啊,你是我孩儿的爹爹,就如同我爹爹爱我一般,爱着那个无辜的孩儿……”
“你还知道我是你孩子的爹!”周牧宸冷笑,只觉得她的美艳此刻便如蛇蝎。
“牧宸……这间屋子里,多是孟贵妃和敏亲王的眼线,他们制住了我的娘亲,我若敢有半点异动,我娘亲顷刻就得死。你知道么,今日你见着的那个妇人,便是来送药的,孟贵妃让我将药哄你服下,一旦你身死,便堵住了朝中大臣和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她慢慢弓起身体,额上溢出一粒一粒的汗珠。
周牧宸看着她的模样忽然想到了原委,伤心失望与即将失去的恐惧一同袭来,他抱着她喊道:“药呢?药呢!!!”
“牧宸……对不起。你父亲欠的债,要你偿还。我欠你的,今日都……还给你。”她抱紧他手臂,一丝淡淡的血迹从嘴角蔓延出来:“我娘亲死了,孟贵妃再也不能要挟我了。我求你,念在我也曾真心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