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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画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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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穿到古代,一穷二白的褚楚:
  1、没有钱,怎么办?
  2、没有房,怎么办?
  3、急急急,在线等!
  ……
  柳子轻:我以为有些话不必讲
  小画师:这个…还是说出来好
  柳子轻:说,今天卖画的银子呢,怎么?会藏私房钱了?
  小画师: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东西落在外面了~~
  柳子轻挑挑眉:回来
  小画师:来了,来了
  PS:娶回来的娘子冷淡又腹黑怎么办,瑟瑟发抖~~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褚楚,柳子轻 ┃ 配角:一大波龙套 ┃ 其它:慢热,宠文
第一章 
  2016年,冬,北城的风雪一如从前,对这古老的城市丝毫不留情面。
  褚楚像往常一样随着下班的人潮走出地铁站,天空有些昏暗,寒风烈烈,她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把两手插在外套的兜里,疾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小区前的十字路口,一个拉着行李箱的小姑娘走在人行道最后,绿灯已经开始倒数,突然一辆车横冲过来,小姑娘当即被刮伤在地。
  司机推开车门走出来,是一个衣着得体,看起来斯斯文文,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可他一张口却与外表大相径庭,他指着那地上努力在站起的姑娘,财大气粗的道:“你怎么走路的,赶紧爬起来,别在这挡道”
  小姑娘看起来像是刚来北城的外地人,她诚惶诚恐的站起来,费力的扶起行李箱,然后蹒跚着向前走了几步。
  褚楚在马路的斜对面刚好目睹了全过程,她看了眼周围渐渐走过来的几位老伯和阿婆,心里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已经了然于胸,北城百姓的耿直在此刻发挥的不留余力。
  果然,接下来的剧情就是,两位老伯拦住肇事的司机不许他离开,几位阿婆一边帮小姑娘查看伤口,一边叫人去找不远处的交警过来。
  褚楚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却也心怀宽慰,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北城的风气一向很好,老人们更是发挥着夕阳的余热,很多时候这些可爱的老伯和阿婆,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们才是这城市的守护者。
  只可惜,这些正义感在年轻人身上越来越少见了,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习惯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感慨良多的褚楚收回自己的思绪,抬头绿灯已经亮起,过了这条马路就到家了,她下意识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来,已经六点半了,看着手中精致小巧的古铜色怀表,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块怀表是谁送给她的呢,大概是中学的时候吧,很多故事现在想起,都只剩下模糊的轮廓,细节早已经被时光抹掉,依稀记得,这是一位让她心怀歉疚的姑娘所赠予的。
  如今大学都已经毕业了,时间不知过了几年,太多东西都在改变,唯一没变的是,还在努力转动指针的这块怀表。褚楚收回自己的思绪,偏过头又看了一眼闻讯被叫过来的交警,想必能处理好吧。
  脚下信步走去,走在路中央的时候,绿灯依然稳稳的亮着,褚楚专注的看着正前方,耳边却是“轰”的一声,她就倒在了路中间,神识弥留之际,看到的是模糊跑来的几双腿,还有眼前有些眼熟的车牌。
  目光再往上一点,驾驶座里是刚才那位衣冠楚楚的司机,脑海里想起什么关键的褚楚,还没有完整的组织好缘由就失去了意识,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块一直在安静奔走的怀表。
  安国,云启三年,九曲县,朝代几经更迭,动荡的朝堂,仿佛对这边远的小城毫无影响,普通老百姓关心的从来不是谁做皇帝,他们在意的是一日三餐,如果可以,新皇能否减免点赋税才是他们所在意的。
  褚楚醒来时就身处在九曲县城边的一个破庙里,天色微明,触目所见都是陌生的景象,没有屋顶,断壁残垣,还有几尊泥塑的佛像,很明显这是一个破败的庙宇。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庙外,想起自己好像被车撞了,胸口确实有些不舒服,只是为什么醒来没有在医院,这是哪,难道又被肇事逃逸了,不对。
  路边有行人走过,几个男人穿着短打布衣,吆喝着牛车走过,见到褚楚时都面露惊异,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不过农人也只是惊奇一下这奇怪的人,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评头论足,他们为了多做会工多挣几文钱才不会耽误这等管闲事的功夫呢。
  而褚楚呢,看着明显都是古代人打扮的行人经过 ,还有牛车,偶尔还有轿夫抬着木制的轿子经过,难道遇上哪个剧组在拍摄,也不对,她细心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得到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随着人流走到县城门口,好在这里不是什么边塞重地,所以守卫只是双目放空的站在那里,到了九曲县城里面,褚楚看着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行人,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妥。
  她这一身现代装束与周围太格格不入了,而且看样子这地方应该是秋季的样子,自己这大衣也太不合时宜了,也难怪她一直专注于观察四周,竟忽略了越来越热的身子。
  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放弃了求助,解开脖子里的围巾,然后张望着街两边的铺子,看到一个织着“當”字的的小旗子飘摇的店铺,眼睛一亮,她知道自己找到了。
  “老板,呃……掌柜的”褚楚尴尬的站在当铺正厅,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考究的老者,脱口而出一声老板,见老者莫名其妙的看过来,她才连忙改了口。
  “可不敢当,叫我一声管事的就行,不知这位小姐?所当何物啊?”老管事看着打扮的奇奇怪怪的人,嘴里不确定的称了一声小姐,来人面色清秀,衣着也难分辨,可那脸上像是涂了脂粉,还有那诱人的唇红,应该是女儿家无疑。
  “您好,我想请…劳烦您看一下我这些东西”褚楚说着将身上能取下来的东西都取了下来,一条围巾,一块铜制怀表,一条银质项链,手机拿出来又收回去,最后又拿出来,然后又收了回去,最后还是拿了出来,毕竟电不多了,在这古代等同于毫无用处。
  在为老者展示了手机的拍照和播放音乐的功能后,以及对其它几样东西的描述后,她顿了一下,又把身上的羊绒大衣脱下来,身上仅剩一件剪裁得体的针织衫,完美的勾勒出女子的身形,褚楚不自然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早知道就穿衬衫了,这老管事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举止放荡的女子。
  老管事不动声色的瞧着桌上的东西,足有半柱香的功夫,他才抬起头:“不知姑娘是死当还是活当”
  褚楚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应该是说以后还要不要赎回,价格肯定也有差异,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说不定明天就回去了,也说不定永远都回不去了,鬼使神差把怀表收回来放进了裤兜,这个应该有用,毕竟她没有看天色断时辰的本事,然后她又把手机单独拿出来:“除了这个,其余都死当,您就给个价吧”
  最后褚楚揣着当票走出来时,身上还多了五两银子,没错只有五两,还是看在那条项链和能拍照的手机份上,于是当天晚上她又回到了破庙里,因为在买了一身做工还可以的蓝色绸衣后,她发现这五两银子可以换成五贯铜钱,而一贯铜钱是五百文铜钱,相当于现代的两百块钱左右,也就是说她仅有一千块钱,虽然这个朝代的物价很低,换句话说就是钱很值钱。
  可想起现代动辄就几百块一晚的酒店,她算了下买完衣服,发带,毛巾,又吃了两顿饭后,仅剩的四两银子,还是没有去住什么客栈,早知道应该买身布衣的。
  心里懊恼着去河边洗干净脸,把头发高高束起,然后又回到佛堂门口,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坐着。
  褚楚想起白天,老管事问她姓甚名谁,脱口而出的名字是“褚回”毕竟褚楚这个名字太像女孩子的名字了,而对古代历史略知一二的她,理所当然的决定以男装示人,只是这内衣却是穿不得了,摸了摸已经裹的平坦的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在这待了一天,虽然没听过叫云启的年号,但对比下来,应该与历史中的宋代相仿,不同的是,这个安国比宋代安定昌盛多了,只是她该怎么生活下去呢。
  头上皓月当空,身边树影婆娑,眼前长夜漫漫,却无心睡眠啊!
  第二天,现代的褚楚,不,应该说这个时代的褚回,醒来后先去河边粗略的清洗了一下,然后丢掉毛巾,身上除了三两多银子和一块怀表外,在没有别的东西了,她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落脚的地方。
  现代她学的是油画专业,想来这时代也没有丙烯什么的有关材料,再说她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去买画架和画布什么的了,看来卖画是不行了,为今之计就只能找工作了,只是这古代有什么职业适合她做呢。
  最后,今天,九曲县的天桥脚下多了一个卖画的公子,那公子卖的不是大家名作,也不是画好的画作,而是当场作画,专画人像,据说画的非常传神,与真人无异。
  没错这个卖画的公子就是褚回,在发现对当代人来说,来历不明的自己难以安身立命的时候,她化繁为简,虽然自己的专业是油画,但速写也是基本功,于是,一个木凳,一块木板,几只讨来的碳条,仅买了些宣纸,她就开张了。
  她起先是免费为前十人画像,待周围的人看到自己的实力后,才开始收费,褚回打听过这个朝代的人重文轻武,一些名家的画作很是值钱,但没有名气的就比较惨了。
  这一番观察下来她发现,代写家书五文钱一封,够买几个包子。而画师们略好点,为人作一幅画十文,还是因为其耗时长的缘故,于是她考虑一番后,定价八文钱一幅,好在她用时短,人物传神,且画法独特一天下来也算是有了生意。
  当晚,褚回清点着自己的收入,整整八十文,所以折腾一天,她的身家仍然只有三两多银子,这样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至于住客栈奔小康是没有指望了。


第二章 
  城门口的佛堂里,褚回盘腿坐在枯草上托腮正发着呆,几个乞丐结伴走进来,秋意渐深,天气转凉,乞丐们也开始寻找遮风挡雨的庇护之所了,于是穿着整洁,面貌清秀干净的褚回在这破庙里就显得有些违和了。
  这一夜在别人好奇的目光下尤其难捱,天色微亮,褚回就早早的离开破庙进城了,身上的衣服需要换洗,她今天早上也没有好好洗漱过,有着洁癖的她顿觉头痛,心里甚至有个念头在怂恿着她,干脆再被车撞一次,说不定就回去了。
  看惯了现代急速行驶的车辆,眼前偶尔经过的马车和牛车,褚回艰难的收回了自己准备碰瓷的脚步,这速度把人撞晕都难吧,于是天桥底下那个作画的先生又把摊子摆起来了。
  因为她用时短,虽然画作略显粗糙,但还是吸引了不少贫家儿女,没错,来找她作画的都是贫家子弟,因为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们都是请画师到府里作画,这样褚回的画就有点不上台面了,幸运的是,无论什么世界,有钱的人总是占人类总和的少数,所以她的顾客占比就大了很多,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幸事。
  褚回活动了一下自己发酸的手腕,虽然以前也曾一画就是半天,可像现在这样不停歇的画上一天,时间久了自己吃得消吗,摸了摸自己饿了一天的肚子,还有今天作画所得来的一百多文铜钱,褚回猛地站起身,慷慨就义般的朝着街边的那家小客栈走去。
  客栈里,褚回坐在浴桶里边泡澡边计算着自己的可怜的财产,两天赚了两百文只够住一晚客栈,自己刚刚又去买了一身换洗衣服,有了上次的教训,她这次买的是粗布麻衣,仅花了一百文,再加上刚刚那顿饭,现在自己身上仅剩三两银子了。
  于是,褚回终于认清了自己将要坐吃山空的事实,更何况她还没有山,挣得没有花的多,我可爱的客栈,明天肯定是不能住了。一想起被乞丐占据的破庙,她悲催的担忧起不知道还有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且现在是秋天还能撑过去,以后到了冬天是不是就直接去找孟婆喝汤了。
  第二天,褚回换了个人流量稍大的地方,然后忐忑的把价位提高到十文钱一副,一天下来,竟然收入两百多文,可以直接去客栈住了,可当她揣着钱走到客栈门口,还是转身朝着破庙的方向而去。
  等她毅然决然的踏进破庙后,却发现昨日里的那几个性别为男的乞丐,都目露精光的盯着庙里面的一角。褚回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发现昨日自己栖身的枯草上,躺了一个女子,那少女面如枯槁,一副病重的模样,却也看得出其容貌乃是上上之姿,引得这几个乞丐垂涎。
  褚回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女子,身下的枯草,那是自己千辛万苦打理的栖身之地啊喂,就这样被人给占了去,心里有点绝望怎么办。
  那女子似是感受到了令她不舒服的视线,她眼睛缓缓睁开转过头来,不以为意的看向之前盯着自己的乞丐,然后再看向庙门口寻找自己娘亲的身影,目光不期然的与褚回对视,只一霎的惊疑就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褚回走进破庙找了个略干净的地方坐下,尴尬的不再去看那女子的地方,毕竟觊觎人家的位置,还被主人发现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可当感受到那几个乞丐侵略的眼神只增不减时,鬼使神差的,她上前两步走到破庙中间的地方,也顾不上什么干净不干净的就席地而坐,有意无意为身后躺着的人遮挡着那令人厌恶的视线,心里又一阵欲哭无泪,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大概是天性使然吧,果然自己还是个善良的人啊。
  不多时,一位妇人端着一碗水从外面走进来,她警惕的绕过褚回走到那女子面前,关切道:“轻儿,娘回来了,喝口水吧”
  躺着的人微仰起头,喝了两口水复又躺下,目光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端坐在前方的男子时,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她自负容貌过人,也遇到许多逞英雄挡在她身前的人,可当真的灾难来临时,曾经比肩而立的人却最先倒戈相向,一个个都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眼前不曾谋面的少年,无端的示好还不是看上了自己这张脸,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眼睛疲惫的闭上,也不知道自己这副身子还能撑多久,只是娘亲好不容易与自己逃出来,今后却要一个人面对这些苦难了。
  褚回静静坐在那儿闭目养神,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家定义成了伪君子,第二天,她依旧早早离开,直奔昨日的集市而去。
  生意越来越好,中午都来不及吃饭,可褚回的一颗心却七上八下不安分的晃动着,终于她不堪其扰的收拾好东西,借口去吃午饭离开一会,可是脚步却向着城外走去。
  空荡的破庙里,只有昨日的那女子还是有气无力的躺在那,褚回犹豫良久,悄悄的走过去,然后把手轻轻的放在那女子的额头上,果然如自己所料,这是感冒了啊,她看着女子颤动的睫毛,意识到面前的人大概是在假寐,为了避免尴尬,她轻叹口气,把女子身边碗里的一个窝窝头拿走,然后把自己怀里还热乎乎的两个包子拿出来放进去。
  破庙里,柳子轻听着脚步声远去,才睁开了眼睛,方才那人刚进来时自己就醒了,只是不知来人是谁,所以才假装熟睡,当一只温热的手掌放在自己额头上时,她几欲咬舌而去,也不愿承受那般凌·辱,只是还不等她以死明志,耳边传来一声轻叹,那只手掌也随之离去。
  她紧张又恐惧的微闭着眼睛,听声音那人似乎在动自己的那只搪瓷碗,她们母女流亡到此地,已经身无分文,也不知娘亲从哪里讨来了一只碗,里面还给自己留了吃食,只是自己实在没有胃口,没想到便宜了这人,还好只是一点吃的。
  等她费力的坐起身,却发现碗里那个又干又硬的窝窝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急忙侧身去找方才的人,哪里还有人影,不曾看见是何人,心里面却隐隐有了猜测。
  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点东西的她,手几次抬起又放下,罢了,自己还有什么好矜持的,都落得这般田地了,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如果这病能好,娘亲也不必那般辛苦了。
  酉时,待柳氏步履蹒跚的回来后,却不怎么敢见女儿,她今日学着那些乞丐去乞讨,或是自己面容太干净,或是自己衣衫不够破旧,竟然什么都没有讨到。
  惴惴不安的在庙外徘徊,最后还是回到了女儿身边,意外的是女儿身边竟然有个食盒,打开后只见两碗清粥,佐以两个小菜,还有两个温热的馒头,另外还有一碗似是熬好的草药,还泛着热气。
  柳氏惊惶的四下望去,那些乞丐们还没回来,庙中只有她们母女二人,难道是佛祖显灵了,不对,是谁在暗中帮衬她们,不可能,她们流落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旧识,难道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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