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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素：“……”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年头离了谁活不了，四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只要我愿意，多得是要跟我上床的人。”
　　　　杨翟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徐素快要哭了，差点脱口而出，那你还是喜欢顾然吧。
　　　　娘儿俩从房里出来，一抬头就看到顾然站在门口，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徐素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笑盈盈的跟顾然打招呼，“然然回来了。”
　　　　杨翟则是先愣了一下，然后一手拉一个箱子，走到顾然跟前，面无表情的说：“我走了。”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顾然也只是“哦”了一声，没问她为什么走，也没问她去哪，更没问还会不会回来。
　　　　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一夕间变成了陌路人，两人都有片刻的愣神。
　　　　徐素在一旁感慨，唉，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
　　　　临走前，徐素不忘说：“然然，别忘了明天陪我去看画展，穿得漂亮点哦。”
　　　　走在前面的杨翟杀人的心都有了。
　　　　杨翟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床头衣柜抽屉全空了，连点念想都没给顾然留，唯一证明杨翟曾经在里面住过，就是空气里残留的淡淡香水味，顾然此刻的心境就跟这房间一样，空的。
　　　　明明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杨翟，生生把杨翟逼走，等到杨翟如她的愿真走了，心里却不由得怨起杨翟来，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杨翟搅得一团乱，她讨厌死一颗心没上没下的感觉。
　　　　顾然是个自律性很强的人，不然也不会在昨晚被杨翟的深情表白感动后还能毅然决然的说出拒绝的话。
　　　　顾然觉得之所以被杨翟轻易扰乱了心湖，一定是因为她最近处于脆弱的感情空窗期，唯一能让她能恢复正常的方法就是赶快找一个男朋友，一来可以忘记杨翟给她带来的困扰，二来也为证明她性取向正常，所以本来不太愿意去的画展，竟有些期待起来。
　　　　顾然赴约前盛装打扮了一番，连徐素看到她时都觉得眼前一亮，就更别提杨翟了。
　　　　在没见到顾然前，杨翟花了一天的时间发誓赌咒以后再不喜欢顾然了，否则单身一辈子！等看到顾然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所有的誓言都变成了泡沫，她这辈子除了顾然，再爱不上其他人了。
　　　　顾然向来穿得素雅，这跟她低调的性子有关，每每到一些公众场合，都恨不得扔在人群里不被人发现才好，像这样夺人眼球的穿着简直少之又少，往那一站，就好像告诉所有人，老娘今天就是来选后宫的！
　　　　顾然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尤其是那些单身的男士，大家来这里的目的都一样，有真心找对象的，更多的是猎艳来了，纷纷打听这么有气质的女人是谁。既是名流聚会，这些人的身份自然也不低，不是企业新贵就是富家公子，都是阅人无数的主儿，还能被顾然吸引，也不枉顾然的一番苦心。顾然一个不经意的转身，美背完全□□在外，杨翟眼睛都看直了，恨不得立即拿件衣服给她裹上才好。
　　　　顾然没看到角落里的杨翟，就见徐素带着一个年轻男人走到她跟前，男人长得白净斯文，带着眼镜，气质倒是跟顾然历任男友有点像，毕竟她在徐素跟前长大，徐素对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还是知道一些的。
　　　　徐素给他们互相介绍，男人叫乐林浩，是个大学老师，难怪身上有股书卷气儿，顾然承认这个男人给她的第一印象还是挺好的，徐素又给乐林浩介绍了顾然，互相认识后，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旁人不认识顾然，徐素还是认识的，眼看自己没戏，纷纷收回目光，重新寻找目标，唯有杨翟一直死死的盯着顾然，如果目光能杀人，顾然早就被她千刀万剐了。
　　　　顾然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有意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对上杨翟的目光，杨翟没有躲开，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还是顾然先低下头，定了定心神，她最讨厌拖泥带水了，既然不能接受杨翟，不如就让她彻底死心，换了张笑颜，看着乐林浩问：“林浩，你教哪一门功课？”
　　　　乐林浩有些受宠若惊，徐素走后，顾然就一直清清冷冷的，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还以为顾然看不上他，没想到竟然直呼他的名字，只觉又亲切又荣幸，连忙说：“我教高等数学。”
　　　　顾然“哦”了一声，又问：“你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乐林浩说：“还有一个姐姐，已经嫁人了，我小侄子今年四岁。”
　　　　这一回顾然哦了之后没有再问，因为她余光瞥见杨翟正朝他们走来，心竟然不争气的乱跳起来。
　　　　乐林浩没发觉她的不妥，怕冷场又自顾自的说：“我爸妈也是老师，不过他们都是中学老师，还有两年就退休了，我妈说等她退休了就给我带孩子，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呢。”乐林浩自以为幽默了一把。
　　　　顾然却一点都没笑，随着杨翟的靠近，连周遭的磁场都变了，顾然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搞得好像她不敢面对杨翟似的，于是大方的看着杨翟走过来的方向，杨翟离她还有一米远的地方，突然一个身影挡住她的视线。
　　　　“希贤姐！”杨翟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顾然却不由得蹙了眉，徐希贤？

　　☆、第二十四章

顾然讨厌的人不多，徐希贤绝对算得上一个。徐希贤是徐素的侄女，不是亲的，就是徐素一堂哥家的女儿，也曾经在杨家寄住过一年之久，徐希贤的父母到海外创业，就把徐希贤丢给了徐素，那时候她们还在上高中，而徐希贤已经快要大学毕业了，顾然从小独立，并不觉得徐希贤怎么样，而被徐素从小管头管脚的杨翟就不这么认为了，徐希贤的自由和能干都让她羡慕不已，徐希贤在杨翟心中是偶像般的存在。顾然承认对徐希贤有偏见，在顾然的眼里，徐希贤就是集做作、虚假、伪善于一身的女人，但是杨翟特别喜欢她，整天“希贤姐”不离口，听得她那叫一个厌烦，在徐希贤住在杨家的那一年，算起来是她跟杨翟关系最差的一年。一年后徐希贤被父母接去了美国，才算得到清净，徐希贤这一去也有七八年了，顾然都快忘了这个人，没想到突然出现在这里。此刻杨翟在徐希贤面前花痴崇拜的模样，简直跟七八年前一模一样。
　　　　杨翟似乎跟徐希贤说了什么，徐希贤转过身来，虽然变化有点大，顾然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不得不说徐素娘家的基因真的很强大，除了杨翟继承了徐素的美貌，美得无可挑剔外，杨翟这个表姐一样长得貌美如花，比起七八年前，如今多了一份成熟知性美，气质上也更加凌厉，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她听徐素说过，徐希贤父亲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濒临倒闭，徐希贤放弃银行高管的工作临危受命接手公司，只花了三年时间，公司不但没倒还融资上市，可见其能力，不怪她一副霸道女总裁的样子。不过不管过多少年，顾然还是不喜欢她，尤其看到杨翟对她亲热不得了的样子。
　　　　徐希贤牵着杨翟的手走到顾然面前，那十指紧扣的双手让顾然觉得莫名的碍眼，杨翟因为徐希贤的出现，高兴得甚至忘了跟顾然之间的恩怨情仇，兴奋的对顾然说：“然然，希贤姐回来了！”
　　　　顾然想说我又不瞎，看得见，不过还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喊了一声：“希贤姐，好久不见。”
　　　　徐希贤先丢了一个眼神给乐林浩，乐林浩被她的气势所逼立即识相的遁了，走之前不忘要了顾然的电话，说回去再联系。徐希贤立即感觉到杨翟的手指扣得紧了，长长的指甲甚至嵌进她的肉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笑着说：“然然越来越漂亮了。”
　　　　顾然弯了眉眼，违心的夸道：“你也是呢。”
　　　　“刚才那个是男朋友吗？”徐希贤问。
　　　　顾然心里冷哼，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虚伪，有男朋友跟女朋友要电话号码的吗？看杨翟和她的手始终牵在一块，便笑说：“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不过印象还不错。”
　　　　徐希贤瞥了一眼杨翟，果然一张漂亮的小脸更垮了，不由的扬起嘴角，说：“是么，看上去还不错，做什么的呢？”
　　　　顾然道：“是个大学老师，父母也是老师。”
　　　　徐希贤点头，“嗯，还是个书香门第，这样人家出来的孩子人品都不会差，相信你父母也能接受，如果成了，别忘了请我吃喜糖哦。”
　　　　顾然皮笑肉不笑的说：“真有那一天，我一定把糖寄到美国。”
　　　　徐希贤呵呵一笑，“那倒不用，我已经把公司转到国内，以后会在国内定居。”
　　　　顾然立即郁闷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要跟这人常打交道？不由得看了一眼杨翟，这下你高兴了吧，你不是最喜欢围着徐希贤转的么？
　　　　徐希贤随着她的目光也看着杨翟，笑着问：“小翟，然然要是结婚了，你肯定是伴娘吧？”
　　　　杨翟虽然看见徐希贤很高兴，但是怎么也比不过顾然给她的打击，昨天先义正言辞的拒绝她，然后今天就跟男人约会，甚至还有结婚的打算，一想到顾然穿着婚纱跟男人走进礼堂的画面，心都碎了，连强颜欢笑都欠奉，只拉着徐希贤的手说：“希贤姐，我们走吧，几幅破画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觉得挺无聊的，今天我是陪一个客户过来，我去打个招呼就走。”说完，徐希贤摸摸她的头，“你等我一下。”
　　　　顾然就觉这一幕碍眼又熟悉，以前徐希贤住在杨家的时候就经常这样，整天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偏偏杨翟就吃她这样，对徐希贤是言听计从。
　　　　等到徐希贤走了，顾然立即冷下脸，看向别处，她也不知道对杨翟怒火从哪里来，可能是迁怒吧，她看不惯徐希贤，又不能直接跟徐希贤翻脸，就把不满转移到杨翟身上。
　　　　“这下你如愿了？终于找了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杨翟的声音冷冷响起。
　　　　顾然转过头看她，冷笑道：“你不也是，一直念叨的希贤姐，终于回来了，以后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杨翟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希贤姐，这跟她交男朋友有什么关系？顾然明知道自己喜欢她还交男朋友，速度还如此之快，分明就是把她往死里逼的节奏，只怪自己不争气，都这样了还喜欢她，眼睛里忍不住起雾气，不愿在顾然跟前示弱，撇过头去，把眼泪逼回去了才又转过来，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只要她幸福就好了。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才轻声说：“希望你睁大眼睛，别再轻易的付出感情，最后受伤的是你自己，当然了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会祝福你的。”
　　　　顾然心里就是一抽一抽的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逼杨翟，只为证明自己的性取向正常吗？或许她对以前交往的男朋友的确有好感，但是对于刚刚认识的乐林浩，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反倒是杨翟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她的心，杨翟逼眼泪的样子让她都想哭了，她对杨翟实在太苛刻了。
　　　　顾然承认自己对杨翟不好，心一下软得不行，有个强烈的念头涌出来，她想跟杨翟和好，回到从前的样子，毕竟她们认识二十几年了，早已融到对方的生命里，每一次的分开都会有一种灵魂被撕裂的感觉。
　　　　“杨翟……”顾然才出声，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小翟，我们走吧。”徐希贤很自然的搂住杨翟的腰肢。
　　　　无助到极致的杨翟，被她这样抱着，仿佛找到了依靠，再支撑不住，软软的靠在她身上。
　　　　徐希贤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带着她离开。
　　　　顾然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口。

　　☆、第二十五章

“andy，这个方案是你写的，对于大家提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dy虽然有点不忍心，还是点了顾然的名，这位看上去像失恋的姑娘已经神游一上午了。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顾然。
　　　　于是顾然变茫然了，一脸蒙圈的样子，“什么？”
　　　　作为顾然的助理，沈路硬着头皮把刚才讨论的结果给顾然复述一遍，“雅静姐的意思，这次跟sukii合作是一次推广公司品牌的大好机会，在宣传造势上绝不能吝啬，我们应该花重金在广告上，而不是仅仅开展几场服装show，还有服装show上你拟定邀请的嘉宾咖位也不够，应该邀请当前最红的明星，最好是两位男明星，现在流行卖腐，让他们在台上打个插边球，热度能持续很久，等同是免费的宣传。”
　　　　顾然这会儿才回魂，意识到自己正处在项目研讨会上，被十几双眼睛盯着，就是一阵尴尬，没想到杨翟对她的影响已从生活中延伸到工作上，她已不止一次在工作会议上开小差，再这么下去，不等她离职，dy先要把她开除了。
　　　　幸亏方案是顾然写的，而且花了不少的心思，不至于被王雅静挑了几根刺，她就接不了招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抛掉脑子里的杂念，恢复成干练的职场精英模样，充满自信的说：“雅静姐的提议不错，如果是用在一般的新品推广上会很有效果，不过这一次我们接的是一个成熟的国际大品牌，以sukii的知名度，我们不需要做任何推广，就已足够占领这个领域的市场，而这样的高端市场根本不需要明星效应，做多了反倒拉低了sukii的档次，做几场秀，不过是告诉股民，现在新元和sukii合作，以增强股民的信心。show上请的嘉宾虽不是什么大明星，但是走秀的都是国际名模，很符合sukii低调奢华的气质。而这些都不过是表面文章，毕竟sukii只卖给我们两年的代理权，我们不能总为别人做嫁衣，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借助sukii这个平台，推广我们自己的品牌，这些年我们的品牌更多是依靠电商平台，始终游走在中低端，凭着这些品牌是不可能打入高端市场，但是借助sukii，我们完全可以把我们自主品牌推出去。”
　　　　王雅静立即反驳道：“你的愿景是好的，但是你也说了，我们的代理权只有两年，想要在两年时间里就推出一个像sukii这样的高端品牌，谈何容易？你不可能让sukii增加一个系列上我们的产品吧，最后还不是要靠打广告强曝光来宣传推广？”
　　　　顾然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王雅静说：“能用钱砸出来的品牌，还需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如何利用最少的资源做出最大的产出，这才是我们的价值。在我们拿下sukii的代理权后，dy已第一时间跟各大连锁商场洽谈买断sukii专柜旁展柜的事宜，用来展示我们的品牌，这要比做广告投入得少，覆盖面更广，目标人群也更加精准。sukii现如今就是我们谈判的筹码，让我们能很轻松的涉足以前很难进的高端领域，这也是dy拿下sukii的真正目的。”
　　　　王雅静脸色有些发白，作为进公司比顾然久资历比顾然深的老员工，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想到，一定会给dy留下目光短浅的印象，依然不死心的说：“难道就不做广告宣传了？”
　　　　“当然要做，除了展柜展示，前期只在服装show里做一些软植入广告，如果一开始就强曝光会给人留下刻意的痕迹，反倒不利于品牌的定位，更多的是联合sukii进行一系列促销活动，让顾客体验，通过一些奖励让顾客主动分享到网络上，通过口碑宣传，提高知名度，积累一段时间后，再在新媒体上做一个短期的密集式广告。想要做品牌必须细水长流，那些纯粹靠广告起来的新品牌，一旦撤下广告，只有一个字，死！除非长久的做，以公司目前的资源，你觉得会让我们连续不断的轰炸一年的广告吗？”
　　　　顾然的思路太清晰了，搞得王雅静无话可说，不是她想不到这么深远，而是最近老是被顾然压着，想要表现自己而有些急功近利了，再看dy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就知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别说顾然这次签下sukii功不可没，就算顾然什么也没做，dy也袒护着她，从顾然最近屡屡开会走神，dy都没说过她就可见一斑，谁让顾然是dy的新宠呢。
　　　　dy问：“其他人还有没有意见？如果没有就按着andy这份方案执行了。”
　　　　是个人都看出dy对顾然的满意，谁还愿意往枪口上撞？纷纷表示赞同。
　　　　dy点头，“这样的话，沈路，你把这份计划书送到财务部核算费比，财务部通过后，项目正式启动，顾然为这次项目的总pm，项目组人员你自行挑选，市场部所有人都要全力配合，包括我在内。”
　　　　顾然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其实这次的策划方案并不完善，而她最近的工作状态更是差得一塌糊涂，更重要她已经跟dy提出辞职，没想到dy还如此信任她，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她来做，顿时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dy吩咐，“andy留一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偌大的会议上瞬间就剩dy和顾然两个人。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吗？”dy笑得很是亲和。
　　　　顾然的笑则勉强多了，“dy，真是抱歉，让你为难了。”dy刚才在会上对她的态度，简直就是在脸上大写两个字：偏心。
　　　　dy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