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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上司又挂了-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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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干嘛？”她马上机警地四周看着，以为有人发现她了，结果并没有在关注她，所有人包括陈果在内全都在看落地窗里的电视新闻。
“本市莲花东桥路段发生恐怖袭击事件，据目击者称，恐怖袭击事件的源头来自一辆公交车，一只猿类攻击了车里的司机和乘客，现场十分血腥。死伤人数还在统计中，此事件或和L城病毒感染有关……”
“现在我们就在莲花东桥，我们找到了当时就在公交车里的幸存者，让他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生！先生，镜头在这里！”
一个脑袋包成馒头的男人眼神还是发直的：“我……我就看见两个人打架，打着打着其中一个小伙子的脑袋就掉了下来。整车都是血，然后被打的那个男人有点秃头，就是他变成猩猩了。”
“猿，你是说变成猿了对吗！”记者的声音在画面之外大声纠正。
“我也不知道是猩猩还是猿，不都一样么，反正全身都是毛，肯定不是人就对了。车里的人都是它杀的，后面警察来了，也都被它杀掉了……”
电视前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市民，议论声渐大。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病毒？什么病毒啊。”
“就是L城地震产生的瘟疫，据说官方根本没能控制住，全都蔓延到临近的城市来了。天啊，以前还以为只是危言耸听，没想到居然发展出这么危险的事态。”
“瘟疫？病毒？别吓我，世界末日吗？”
“真不是吓你，世界末日，真有可能。”
……
宋颖和陈果本能里往后退，悄然远离人群，贴到了商场的角落里。
“我了个去！”宋颖眼睛都被闪瞎了，“我都看到了什么，退化的人猿杀人，被拍到了？啊？公交车上？然后就滚动播出了？官方在干嘛？难道不怕引起全民恐慌吗？这么一报道还不得全体奔出城了？”
陈果没戴帽子，套着件拉链拉到下巴的长长棉衣，放下头发。宽大的衣服将她娇小的身形衬托得小巧可爱。小姑娘听了宋颖的话也很疑惑。军方总会做一些让人猜测不到的怪事，但她感觉这次并不是毫无理由。
“咱们捋一捋这事儿的因果关系。媒体大肆报道应该是军方默认的，那么将会引起的恐慌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甚至是计划之内。”
“对啊！军方怎么可能拦不住媒体呢？这种低级错误不像是他们会犯的，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故意为之。”
“恐慌之后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作为一个还没出校门的大学生，陈果有时候挺恨自己社会阅历太少，有些事想不到。
“好处就是能够快速筛查出从L城逃出来的病毒携带者——也就是我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边媛和辛以瞳出现在她们身后，边媛开口接话时吓了她们一跳。
“师父，你们从哪儿出来的。”
边媛指着不远处被围观的电视新闻：“从那儿来。”
宋颖低叫着：“你们当时在现场？！”
“对。”
“佩服……这是什么狗屎运。”
陈果皱着眉，担忧地问道：“这是真实的新闻吗？会不会是媒体为了博眼球故意制造的假消息？”
“不，是真的，杀人的的确是只退化的人猿，而且非常强悍，我和小瞳都差点吃亏。”
“现场死了多少人？”
辛以瞳：“起码四十个以上。”
宋颖：“我的妈啊……”
陈果问道：“师父，你刚刚说军方这么做是想筛查出咱们？”
“对。”边媛嫌自己口袋冷，把手放进辛以瞳的口袋里，钻她的手掌里取暖，“咱们就这么想，恐慌之下市民会做出什么选择？如果你是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当你的城市出现危险时你第一个选择是什么？”
宋颖：“跑啊，地震那会我不就差点跑了么。”
“对，所以病毒入侵的消息一旦扩散，R城的市民肯定争先恐后往外跑，这比他们挨家挨户去搜查要主动又快速多了。R城出城的道路只有三条，控制住这三条主要道路之后一一排查，看谁脖子后面有数字伤害，省事省力。”
“真的……”宋颖被她说得情绪慌乱，“简直是想让咱们自投罗网啊。就算咱们不趁机出城逃走，城里剩下的人也不多，到时候他们再地毯式排查，就能更简单地找到咱们了。”
边媛挑眉扁嘴——可不么。
辛以瞳也很愁：“为了找咱们不惜自发性制造混乱，这一闹消息不仅是在R城传播，更会传到全世界。到时候肯定会引发爆炸式混乱，这是军方想要的结果吗？对军方而言这结果有什么好处呢？”
“并没有好处，但这是他们最后的办法了。”
“最后？”
边媛点了点头：“刚才我们遇见了暗礁的阿奈，她说现在被感染且已经进化的人成千上万。除了进化者之外还有退化的以及处于潜伏期的，人数可能比我能想到的最大数值还要多得多。‘光明计划’的失败并不是因为关键人物刑君的反水，更重要的是它本身就有致命的弊端。没错，作为军方他们当然想要把病毒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但你们想想，可能吗？别说天上飞的地里跑的，就像我们这样活生生的人都不受控制逃了出来，更何况一些更不可控的飞虫鼠蚁。‘光明计划’想要将所有病毒都隔离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用尽了最先进的燃烧枪和消毒剂都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计划在最初是由谁制定的，很明显这是个头脑发热的决策。病毒的扩散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现在军方所作所为才是破釜沉舟的最后计策。当然，以他们单方面的力量依旧没法将携带病毒的生物全部消灭，所以他们需要帮手。谁才是势力最大范围最广的帮手？”
答案呼之欲出了。
“没错，就是百姓。”
听完边媛的话，辛以瞳浑身鸡皮疙瘩战栗。
“你是说……军方在刻意制造普通市民和感染者之间的矛盾？”
“对，要是我是军方的决策者的话一定会这么做，这是现下唯一可行的解决方法。”边媛斩钉截铁道，“挑起‘普通人’和‘感染者’之间的矛盾，让普通人产生惧怕情绪，从而帮助军方筛查目标，甚至直接参与到消灭病毒感染人和物的对抗之中。”
陈果眼神有点发直：“的确是破釜沉舟……但已经到这地步，不破釜沉舟也没办法了。军方在走一条艰险无比的路，走得好的话人类现代社会将得以保存，走不好的话极有可能成为全人类覆灭的罪魁祸首。”
“但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们是，我们也是。”
聚集在电视前的人群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只留下70寸的超大电视在滚动播放着打了马赛克的血腥现场，以及人猿排山倒海的咆哮声……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主动权
正如边媛所料，变异的病毒感染者袭击人类事件迅速发酵，平民百姓从一开始的畏惧到听说那只夺走了数十条人命的人猿居然还活着时，在网络上组织起大规模的抗议活动，希望通过舆论给ZF和军方施压，希望能早日把恶魔就地正法，为同胞报仇雪恨。
边媛她们也在上网，跟踪网上的“意见领袖”们的言论。她发现这些“意见领袖”的帖子转发量惊人，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获得爆炸式的转发量，半天时间竟破了亿转。
人猿杀人事件通过各大营销号、大V号往下渗透，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普通百姓面前，占领他们的生活话题，最大程度扩大影响力。
“很明显有团队在背后操作嘛。”宋颖对这种手段可谓非常熟悉了，“给钱，全网发通稿，强行给路人洗脑艹人设，我还是个纯真小姑娘时这招就屡试不爽了，所有艺人团队都这么干。后来网络越来越发达这事儿成了每个团队推广营销的必备手段。上至ZF官方，下至明星撕逼，全都是一个套路。”
“水军嘛。”陈果也知道。
宋颖摸下巴：“不过能造成现在这种全民声讨的局面也是跟这件事本身的性质有关。威胁到自身性命的事都让人紧张，大家都过惯了和平生活，谁也不想舍家弃业地离开吧。而人猿出现在R城杀人，本身就是军方的无能所导致，而军方居然还拖拖拉拉不击毙杀人凶手，不引起民愤就怪了。”
“可是……为什么军方这么做。”辛以瞳觉得不太合理，“这不是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吗？”
坐在最外围的虞宸发话：“大概是因为他们身上有汽油吧。只有将火引过来才能烧得更旺。”
“没错了。”边媛很快就明白虞宸的意思，“刻意制造愤怒，再忽略民意，才能制造民意亢奋的制高点。这样一来，普通民众和感染者的矛盾也会激化，军方的目的就彻底达到了。”
曲灵冷笑：“把世界推进地狱的，正是那些自诩为正义之士的人。”
江风倒是更关心边媛拿了多少武器回来，边媛指了指卫生间旁的储藏室：“全都在里面，但是不要指望这些普通武器能派上什么用场，只能防一防普通歹徒，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除了快点把T310挖出来之外，还有一件要事。”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过来。
“是我去拿枪的时候得来的消息。你们还记得卫先生吗？”
宋颖：“那个老变态当然记得。”
“当时我一心想要将卫先生保出L城但没想到一直无法实现，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的话咱们会有更多机会。”
辛以瞳：“他能做什么？”
“他已经是癌症末期，没俩个月好活了，他需要找到他的女儿移植器官，所以才拼命要出城。我相信他肯定有办法找到自己的女儿，只不过他没机会活着出城。”
曲灵：“他女儿是谁？”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没人知道他女儿是谁叫什么名字，但有一点非常关键的线索。卫先生的女儿和苏教授的女儿是住在一起关系非常好的闺蜜。”
听到“苏教授”这个关键词，她们似乎在黑暗无边的海面上看到了明灯。
曲灵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找到姓卫的女儿就能找到苏教授的女儿。”
“对，毕竟苏教授将她女儿藏得够深。”
宋颖听不明白：“等会儿等会，什么时候目标转到苏教授的女儿身上了？找到他女儿能干嘛？拯救世界？”
边媛轻轻笑着，将手里的苹果抛给她：“还真能拯救世界。”
宋颖下意识地接住苹果：“啊？”
曲灵看边媛话中的意思是早也知道了这件事，埋在她和江风心里多时，驱使他们一路找来的最重要的动力和原因，她以为是个天大的秘密，只有他们俩知道，没想到这个姓边的也知道。
“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曲灵充满戒备地看着边媛，问道。
边媛双手撑在身后的桌面上，倒是没有一点敌意：“你是指卫先生？”
“当然是指苏黎的事！”
“哦，苏教授的女儿叫苏黎啊。”
“……”
“别生气，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苏教授当时从实验室带走的基因咀液其实是毒药，虽然能够让人短暂进化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进化的方向是混乱的。短暂的无敌状态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生命系统的彻底崩溃，很快就走向死亡。鲲鹏就是典型的例子。”
边媛说的这些都是新鲜的观点，以前从未说过，辛以瞳很好奇。
“我也是刚刚知道，那位提供枪械的朋友告诉我的。”边媛向她解释。
“你这位朋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当时边媛带着她到一间洗衣店里拿枪，她是一个人独自进去的，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辛以瞳就在外面等着。没看见里面的人，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其实我也不知道……”
辛以瞳：“？？”
边媛小声说：“关于这个人的事我回头再告诉你。”
大家都等着她接着说，边媛道：“鲲鹏独吞了基因咀液，他觉得冒一点风险说不定能获得无敌的力量，可惜这份力量也不能维持多久，很快它的细胞承载不了太过猛烈的进化和浑身的毒，它需要找到缓解痛苦的方法。它本该不知道如何自我挽救，但进化之后野兽的本能出奇强大，居然真的让它寻觅到了可能的解药。”
边媛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含有深意地看向辛以瞳。
辛以瞳不解：“解药？难道……”
“没错，解药就是你。可能你自己没感觉到，或许在很早以前你就已经进化了。你的进化能力与众不同，不是拥有强大的精神力或者是神奇的操纵力，甚至你的肌肉骨骼都没有变得更强壮，但是你的血液发生了变化，成为鲲鹏的解药。”
“……是，这样吗？”辛以瞳完全没能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变化，甚至眼睛和血液都没有变蓝，“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肖琴为什么同样能够吸引鲲鹏呢？难道她的血液也进化了？”
边媛摇头：“她并不是进化了，具体原因不明，但我有一个猜想。小瞳，你以前是不是献过血？”
辛以瞳很意外她这么问的，但在听到这个问题的同时就有了解答：“是……我大学的时候曾经献过几次。”
“很有可能肖琴接受过你的血液。这是我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
这是个奇妙的缘分，辛以瞳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不过最让她很感兴趣的是，告诉边媛这一切的是谁。许多困惑她们许久的问题居然只通过一次谈话就能全部解决。
“关于你能力的事情也是我的猜测，暂时没有机会论证。说回苏教授这边。他在逃离实验室时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命不久矣，自己拿了假的咀液，那么是否存在真实的稳定的基因咀液？应该是有的，不然他也不用专门弄个假的出来掩人耳目，他非常有可能把真正的基因咀液托付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人——不是和他朝夕相对的助理，而是多年未见面的女儿。虽然现在暂时不确定稳定的基因咀液真正的功能到底是解开毒素还是可以让人类真正平稳地进化出超能力，但可以肯定的是，我都知道的消息军方和依坦邪教一定也都知道了。或许我的消息已经太晚，这两方人马可能早就行动了。”
曲灵沉默着，边媛说的这些消息她费了很多心思才得到，被她一语道破之后危机感顿生。
宋颖不解：“可咱们不是已经顺利进化了吗？这个基因咀液还需要争取？”
边媛摇摇头：“傻孩子，你的智商真是起起伏伏。军方赶尽杀绝，绝的是我们这些‘感染者’的后路，而依坦邪教的最终目的是杀光异教徒，让真神来统治这个世界。咱们又是感染者又是异教徒，无论他们哪方得到了真正的基因咀液获得了主动权，咱们都是死路一条。怎样才能活下去？自己掌握主动权。”
辛以瞳明白了：“所以现在谁能最先找到苏黎，或者是卫先生的女儿，谁就能占据优势。”
边媛一笑一排小白牙：“没错，就是这样。”
☆、第一百八十八章 章鱼
夜里21：32。
边媛站在窗口向楼下看去，从这儿正好能俯视R城的主要干道。早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但眼前的道路上塞满了车，无数的尾灯相连着一直通往前方出城方向的高架桥，连带着高架桥上也全都是通红一片。时不时传来喇叭声很明显地反应出车主们的焦躁。
他们全都赶着出城逃命，却不知为什么被堵得动弹不了。平时就算车潮再汹涌的尖峰时刻车也是能动的，除非出了事故堵路，不然怎么可能一点都动不了？就算是事故也早该处理完了，事实上，从下午四点开始，路就没顺畅过。
很多人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搬到车里，带着一家老小打算离开R城避难，没想到全城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全奔出来了，结果没一个人能走。
唯一庆幸的是没下雪，新一轮的寒流还未来袭。他们巴望着能在气候较好的时候上路，万一风雪再袭，地面交通又要瘫痪，更走不成。
车走不动，人都下来了。边媛跑到楼下听他们聊天，有人说出城的路都设了关卡，全都是警察，每辆车都要检查。
“人全部得下车，车厢内外都要查一遍，用个仪器扫描，确定没有带一点病毒才让人走。”有个男人站在人群中央高谈阔论，说他有个朋友已经通过检查出去了，打电话跟他说的。
“那也该动了啊。”
“非常非常慢，你想咱们R城有近百万的车呢，出这事大家不得全部跑路了？每辆车都得查半天，轮到咱们得到什么时候了。哥们，咱们还是想想别的方法离开这儿吧，此路不通。”
边媛走了半条街，听到的全都是相似的版本，看来她的推断没错，军方肯定在严格检查出城的人。甚至以他们的一贯作风，甚至表面上被“放走”的人或许并没有真正能够离开，而是被军方带到新的隔离区去了——毕竟隔离区很有可能是批量建设的，或许每个城市都有，掀开盖子就能用。
在出城检查的同时军方肯定也在城中开始了行动。边媛当然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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