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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何为良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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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初我没有放你走,那你便不必置于这种危险之中。”
“说的好听,还你放我走?是本公子的智慧胜你一筹,才从虎口脱险的。”
“阿真,你做什么!”张良转过身,看到我一脸的悲愤。
我哆嗦道:“陪葬啊。”
“起来!”
“我不!”
我拍掉他的手,咬了咬牙道:“合棺吧。”
“龙将军拼死救你,难道是为了让你给他陪葬?”张良冷冷道。
“我欠他太多了,怎么也还不了了。”
“阿真,只要你记得他,他就不曾死去。”张良将我从冰棺里扯了出来,然后合上了棺。
他一路走一路拖,我最终是被他拖了回去。
我的哭声也越来越大,哭着还没忘撕下张良的衣服擦鼻涕。
“咳咳。”有人在门口咳嗽,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只听他叹道;“我刚死了妻子,你又死了丈夫,要不我们凑合一下?”
一听这话,我立刻火冒三丈,将手里擦鼻涕的布往他脸上甩了过去。
他轻松地将鼻涕布挡下,似笑非笑道:“子房兄至今也没娶妻,你也可以选择和他凑合一下。”
“不知陈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张良面无表情地问道。
“子房兄不要这么冷漠,我可是来替你送儿子的。”
“……”
他说的是不疑。
不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白胖子的的确确是不疑,正睁着哭红了的双眼看着我。
“人我已经送到了,那就不打扰子房兄一家三口叙旧了。”陈平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良一眼,然后便离开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候不疑,他已经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目标是——张良?
张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甚至眼睛都没眨。
我伸手握住了不疑手中的匕首。
鲜血顺着匕首蜿蜒而已,滴落在地面上。不疑呆住了,他的眼泪也一下子就出来了,只是他不敢大声哭,甚至连动也不敢动。
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打落他手中的匕首,最后却选择了最温柔的方式。
“娘,你……疼不疼?”不疑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我点头,轻声道:“当然会疼。”
我伸手另一只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那你……为……为什么要……呜呜……”
不疑终于哭出声来。
我抽出匕首,仔细端详着伤口,伤口处还在流血。
“很疼。”
我无比认真地对不疑说。
“娘亲只是被划了一刀,就觉得很疼了。可是不疑,当初有人为了救你的命,忍受了七七四十九刀,你说他是有多疼?”
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个温柔的男子为了救不疑的命,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那么刀……他有多疼呢?
我拖着不疑的手走到张良的身旁,张良道:“阿真先处理一下伤口……”
话音未落,我已经撕开了他的袖子。
“你看,这些都是因你留下的。”我捏着不疑的下颚,强迫他看着张良的手腕,“你说,他疼不疼?”
“你说啊,张不疑,你说啊!你给我说!”
“我不叫张不疑,我叫龙不疑。”不疑止住了眼泪,倔强着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张良,“我这一生,都是龙不疑。”
“啪。”
这一巴掌,算是打碎了不疑对我所有的信任。
这些年来,他所有任性无理的要求,我和龙且都全部满足他。
没人敢打他,甚至没有人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我小的时候,我老爹就没给我好脸色,打骂是常事,更糟的是还有刑罚。
“你竟然打我,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不疑被我打肿了脸,还流了鼻血,他一看到鼻血就激动起来,然后伸手把整个脸都抹红了。
“……我早就想打你了。”
“姬真,我和我爹两条命,都比不上他吗?”不疑一脸悲壮地指着张良。
我叹了口气,蹲下了身子,轻声道:“你爹死于战争,死于所有人对他的期望。他是为了西楚而死,因为他是最优秀的将军,所以不能投降。而这场战争,并不是张良引起的,你太大看他了,他充其量也是替刘邦打工而已。而且……”
我歪着头看了一会儿不疑,出主意道:“你要是实在想不开,就去杀韩信吧,他是主将,不了,你太弱了,还是交给我吧。”
“娘,你杀得了韩信吗?”
“并不能。”韩信不是纸糊的。
“那你——”不疑欲言又止。
我摸了摸他的头,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是永远都做不到的,但还是非做不可的。”
“做不到为什么还要做?”不疑不懂。
“那你为什么就那么狠心,想要一刀捅死他呢?”我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偏过头去看着张良。
他比早晨又沧桑了不少,脸色苍白,形容消瘦。
我想起了回忆里那个眉眼清秀意气风发的少年。
再也无法把他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阿真,你的手——”
我的视线又移到了我的手上……呵。
我失去了重心,直直地向不疑身上倒去。
若在以前,我定然舍不得他作肉垫,而今天,我真的是想让他知晓疼痛的滋味。
张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和不疑,我见状长叹了口气。
“你总是把他保护的这么好,可是他却是想要你的命呐。”
眼前一沉,然后弥漫上来的是无边黑暗,我往前走着,走了很久,有一束亮光。
光的尽头,是一身儒裳的张良。
未尽的天光里,他的容颜渐渐模糊。
我动了动唇角,喃喃道:“疼,保重。”
生亦何欢
那年她六岁,随爹爹一起离开南疆,来到了遥远的楚国。
地大物博,她没见过这样热闹的街市,来来往往的行人,这里的繁华令她觉得陌生而孤单。
爹爹教导她,阿年,你要听话。
她点头,她一定会听话。
爹爹出去做活,她一个人守着破旧的屋子。
她有点想家。
她和爹爹是被放逐的,娘亲犯了族中大忌,被族长勒令处死,而他们,在南疆也不能再待下去。
爹爹总是说,阿年要听话,要善良,不要学你娘。
她认真地记下了。
是了。她一直都是最善良的。
树上的鸟崽落下了树,扑棱扑棱地折腾着,想飞回树上。她看着那颗胖乎乎的脑袋,咕哝道,摔疼了吧。
她把胖鸟崽揣进兜里,噗哧噗哧爬上了树——胖鸟崽是送回窝了,她犯难了,她要怎么下去呢?
“你也喜欢掏鸟蛋吗?”不知何时,树下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少年仰头看着她。
那一日天气很好,天空蓝的只叫人跪下,小小少年的眼睛熠熠闪光,让她恍惚间以为白日里也看见了星光。
小少年在树下张开手臂,她真的就直直地跳了下去。然而少年却骗了她,在她跳下时就收回了手。
她摔破了脑袋,哭的天昏地暗。他也急了,撕下自己的衣服替她包扎好伤口,一个劲地道歉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摔的这么惨。”
她仍是哭着,他只好带着她逛遍了大街小巷。
她脏兮兮的小手弄脏了他的手,他也不介意,在小溪边仔细地替她清洗着。末了才补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阿年。”
“道是像个丫头的名字。”他哈哈大笑。
他一语成殲,她给他当了一辈子的丫头。
“我叫龙且,小丫头你记着,我以后会是楚国最勇敢的将军。”
他也没骗人,后来他果真成了楚国最勇敢的将军。□□一横冲锋陷阵,战死沙场不负君王。
分别的时候,她瞧着他脖子上挂着的玉坠,他笑道:“丫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不行。”
“为什么?”她有些不甘心。
“因为这是留给我未来媳妇的。”少年想了想,道,“我可以送给你别的。”
他掏出一把做工粗糙的梳子,得意道:“这是我做的,以后准备送给妹妹的,不过妹妹还暂时没有,先送给你吧。”
在南疆,只有情人间才会互送梳子。她虽年幼,却也是敏感的很。红了脸拿着梳子就跑了。
梳子上刻了两个字,爹爹告诉她,念,锦瑟。
从此她改名叫锦瑟。
她以为,他们会有见面的那天,他一定会记得她。
后来,他们真的见面了。她认出了他的护额,他的红发红眸,那样漂亮的少年,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他一点也不记得她。
“姑娘你是阿真身边的……”
“我是阿真小姐的丫头。”她说这话的时候,蓦然想起多年前他念着她的名字时说的话——阿年,倒像个丫头的名字,“我叫锦瑟。”
她有些自嘲地想,改了名字,她还是丫头的命。
“锦瑟姑娘,请好好照顾阿真。”
既是他的请求,她便一定会做到。她知道他日后一定是威风凛凛的将军,而将军夫人,必然不会是她这个出身卑微的丫头。
阿真心里完全没有他,阿真的心里没有任何人。郑音告诉她,阿真以前是喜欢过一个人的,以后怕也是只喜欢那个人。她看到了晚歌,少年白头的沉默男子,眼里除了阿真,再无其他。
在定岚山的时候,阿真在屋里午睡,晚歌准备了糕点,耐心地等着她醒来。对他来说,默默地守着便也是一种幸福。她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她也会像晚歌一样,默默地守着心之所爱。
这条路很艰辛。
晚歌走后,她偷梁换柱,提前让龙且带走了姬真。隔开了张良,他们之间依然隔着万水千山。
张良与姬真甚至还有了孩子,她看着龙且黯然的眼神,决定除掉不疑。
不疑不疑,信君不疑。他说出这种话时,心里该有多难过。
食父蛊就意味着张良和不疑只能活一个。她捏着那条恶心的虫子,却不忍心下手,小婴儿安稳地睡着,胖乎乎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将军也是爱他的。
恍惚间,蛊还是下了。她开始惶恐起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只是她没想到龙且是那么深情的少年,不惜替情敌掩护,不惜为了救情敌而失去君王的信任——没有兵权的将军,还有什么?
阿真离开的那段时间,他陪着不疑玩乐,不疑累了就睡了,他让她陪着出去吹风。
“阿真还会回来吗?”他有些失落地问。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将军,起风了。”她转过身,却见他已经躺在树下睡着了。
浅粉色的桃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头上,发上,肩上,恬美得是一幅画。
他是这么美的少年,敛了勃发的英姿,也可以像湖水一样静谧。
她几乎是痴迷了一般,伸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却在下一秒收回了手。
他梦呓一般呢喃道:阿真。
刹那间,她泪如雨下,心里却在心疼他。
心疼他全心全意的付出,却始终成了别人之间的负担。
他给了别人四季,也愿意再给出轮回。她亦是如此。
他们是一类人,本就是一类人。
花开花落,年复一年。她守了他很多年。
将不疑送给张良后,她松了口气,对着天空轻声道:“将军,阿真她没事了,你安心吧。”
她怕黄泉路上他一个人走太孤单,于是她要去陪他。
她用力往前爬去,前面是他长眠的山洞。腹中如刀绞一般疼痛,她的身后蜿蜒出了一条血路。
她不能停下,她想,在他们尚未年老之时,终于可以见面。
如此,上天倒是待她不薄。
局中之局
热水浸没全身的时候,溢进耳朵里,缓缓鼓动着,隔绝了尘世的喧嚣。
我睁开眼睛,从浴桶中站起,凝视着铜镜上薄薄的一层水汽,伸手在铜镜上写下两个字:姬真。
我姓姬,名真。我叫姬真。
陈平对我说,不久之前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争。
对方的主将死于万箭穿心,死于无尽的绝望里。
我问张良:“战争何时能结束?”
他总是告诉我,快了。
态度很认真,语气很温和,瞧不出敷衍,但回答却总是这两个字。
快了,快了。
总是快了。
……可究竟要有多快,战争才能真正结束,士兵们才能放下兵器、解甲归田?
一日无事,我躺在已经光秃秃的桃花树上,看着片片雪花从空中落下。
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交谈的声音,是两个男子。
“张大人真的是随便捡一个人就带回来了?”
“还说什么是他的夫人,根本不是,明明是敌军战俘!”
“张大人高风亮节,淡泊名利,却也敌不过一个色字。”
……
我跳下树来,直直地站在他们面前。
“你不就是那个敌军——”年轻一些的士兵还没说完,嘴就被年长一些的士兵给捂住了。
“夫人,我们只是路过,多有得罪。”他道完歉,便匆匆忙忙地拉着那个年轻的士兵走了。
我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我看到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空中落下,在日光中划出无数道相交的轨迹,然后渐行、渐远。
×××
“你的意思是,我们俩以前是私奔的,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在一起了,其实根本就没有成过亲?”
我双手撑在案几上,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从手中的书卷上移开,落到了我的脸上,眼底有淡淡的笑意:“阿真何必拘泥于那些世俗的套路礼节?两个人情投意合即可。”
“可是你师出儒家诶……更何况这对我来说不公平。”我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定定道,“我不管,反正你得补偿我。”
“那你想让我如何补偿?”
“最起码补偿我一个隆重而盛大的婚礼。”
战事连绵不休,军中物匮乏,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这种荒唐的要求,他本该拒绝,却答应的干脆。
“好啊。”他点头,“阿真想要的,我全都给你。”
那一刻,他的眼中分明开出了倾世的桃花。
我有一刻的征仲,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对我同样的话。
…… 倾其一生,让你得偿所愿。
我回过神来,伸手扯上他的脸颊:“那越快越好,三日之内。”
×××
他一宣布两日后与我成亲的消息,就立刻遭到了军中众将领和士兵的反对。
在这样最关键的时期,他的脑子里竟然还想着儿女情长。
他没办法对我食言,只能对将士们任性一回。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他们的,我只知道他做到了。
“这样子,的确不太像子房。”说这话的是韩信。
他是个绝对优秀的将军,指挥作战的本领十分出色,听说他在上一场的潍水之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他似乎……从来都不开心。
我见过他好几次,他总是面色沉凝,双眼无神,眼周还有浓浓的黑眼圈。
我怀疑是因为他白天忙于战事,晚上忙于房事,两头都忙,所以身心憔悴,但却意外得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女人,甚至连一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
……真是怪异。
汉营之中,人人都很奇怪。有人特别讨厌我,比如刘邦——
“希望你以后能恪守妇道,不要败坏了子房的名声。”他很无奈地看看张良,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也有人对我特别热情,比如陈平——
“我祝张大人和张夫人早生贵子。”他笑得一脸灿烂,像只野狐狸。
最后来送祝福的是太尉灌婴。
他是上一场潍水之战中战功最显赫的将军。
他长着一张极其普通的脸,普通到转身就会忘记。
他好像也认识我,举杯对我客气道:“你看起来应该没事了。”
我也举杯轻声道:“我很好,谢谢将军关心。”
“祝你以后和张先生白头偕老。”他看一眼张良,脸上也有淡淡的笑意。
“噗磁——”
他脸上的笑容永远凝固在那个瞬间,人直直地向后倒去,他喉咙间喷洒出大量的鲜血,溅了我和张良一脸。
“咣当——”我手里的玉箫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阿真你——”
张良满脸带血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上扬的眉角还带着未尽的欢喜,眼底却尽是失望和痛心。
眉与眼明明靠得那么近,此时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灌婴的喉咙被我用玉箫在一瞬间贯穿而过,一点都没有失手。
我手里没有其他兵器,用来了结他的,自然是张良娘亲留下的那根玉箫。
张良聪明绝顶,他必然想到了这是我演的一场戏,也知道我从来没有失忆。
只是他不可能会想到,我会在他的眼前杀人,至他于不仁不义之地,也不可能会想到我用的凶器,还是他娘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来人,把姬真给朕拖下去斩了!”反应过来的刘邦愤怒地指着我吼叫道。
我不做任何挣扎,束手就擒。
“陛下——”
张良刚想开口,就被刘邦给愤怒地驳回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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