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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何为良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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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倒了一杯西凤,一饮而尽,然后品味道:“清而不淡,浓而不艳。”
  “正解!梨香失败在太香太甜了,而千日就更说不上嘴了,太辣。西凤具有酸甜苦辣香五种滋味,然而这五种滋味却毫不冲突非常和谐,谁也没有夺了谁的风头。”
  我看着张良连喝了三杯酒,赶紧将酒壶夺了过来,然后将剩下的酒都倒在了地上,抢先道:“这个是为了祭奠死——张平——叔!”
  话锋转了三次,我差点咬了舌头,本来想说张平是死老头的,后来说成了他的名字张平,最后还改成了张平叔。
  现在我这么尊敬他,他泉下有知,应该也无憾了= =
  张良平静地看着我的动作,良久道:“多谢。”
  “假客气。”我笑着,心里却酸酸的。

  前路哪方

  正当我和张良沉默无言的时候,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哟喂,子房的心情似乎不错嘛。”
  树上立着一人,正是不久前我遇到的龙阳君。
  “龙阳君,淑子呢?”
  “她准备坐我的灰鹏回新郑去给子房他爹办丧事了,老家伙搁在那里毕竟不太好,要是被野狗野猫当食物啃了就不妙了。”龙阳君无所谓地笑笑,又看向了张良,“子房放心,小且且已经把你和不疑的事向她解释过了。”
  “……多谢。”
  “假客气,这话你应该和小且且去说。”龙阳君从树上跳了下来,双手环胸,“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是你的朋友托我转告你的,我听了觉得很有趣,但是我怕你听了会吃不消。”
  “先生请讲。”
  “龙阳,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呃,你就不用说——”重要的事就更别说了。我严肃地冲龙阳君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赶紧闭嘴。
  “呐,子房,你知道现在汉军粮草匮乏,已经渐渐难以支撑了吗?”
  张良面色沉凝,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先生但说无妨。”
  龙阳君微微歪过头,眨了眨眼睛,道:“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张不疑的命和你的仕途,如果只能选一个,你选哪一个?”
  “我自然不能让不疑出事。”
  “说的真好,比唱的还好。”龙阳君笑得更加灿烂,薄唇轻启,说出更加刻薄的话语,“可惜现在并不是在假设,而是真的让你做出这个选择。我不觉得你能甘愿放弃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去换你儿子的命,你不觉得很不值吗?儿子以后可以再有,要多少有多少,没必要守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但是你现在失败了,你觉得你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生活,往往比话本里的故事,来的更加残酷。
  不疑中蛊之后,白凤找了以前的朋友,逆流沙的易容高手黑麒麟,让他暂代张良留在汉营之中,然后将张良带回了彭城。
  黑麒麟与张良是旧识,在言行举止上倒也能模仿他七八分相似,但是在出谋划策上,黑麒麟自然不在行,毕竟他是杀手,不是谋者。
  张良匆匆交代了黑麒麟一些关键事宜,还留下了自己的佩剑凌虚(谢天谢地,原来不是因为穷而卖了)。
  七七四十九天,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汉营的处境。
  项羽派周殷等将士领了精兵,将刘邦围困在荥阳,双方久战不决。楚军主攻,截断了汉军的粮食补给和军援通道,汉军粮草匮乏,饥寒交迫,渐渐难以支撑。
  刘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他最器重的谋臣“张良”此时却是一言不发,沉默地立于一旁,于是他只好病急乱投医,荒唐地采纳了政客郦食其的建议——贯彻落实“感动政策”。
  “所以刘邦听那倒霉老头的话,决定分封六国之后,令别人对他感恩戴德的,然后联合起来对抗项王?”
  我重复了一遍龙阳君所说的话,简直被刘邦和郦食其的智力深深折服了。
  刘邦的军队大部分都是六国的流民组成,如果刘邦分封了六国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再效忠于刘邦。自己的故国复兴了,谁还会愿意留在别国之人身边?刘邦这种行为明显是火上加油,自取灭亡。
  蠢的可以。
  “刘邦真是太可爱了,蠢萌蠢萌的。”龙阳君笑岔了气,继续道,“他还迫不及待地命人刻制印玺,派郦食其巡行各地去分封呢。麟儿把这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差点笑死,姬真你也觉得很好笑吧?”
  好笑。
  是很好笑。
  但我笑不出来。
  我甚至不敢去看张良的表情,垂下眼,只看到他攥紧了双拳。
  我还看到他手臂上白色的绷带,慢慢印出了血迹,然后血迹逐渐扩大——伤口怕是全部裂开了。
  “张子房,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多狼狈,真是难看。”龙阳君讽刺地勾起唇角,讥笑道,“你要怪就怪麟儿太单纯了,他只是个孩子,他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所以你以后的计划,都要泡在刘邦和郦食其手里了,他们这会儿也不知道分封到哪里了……如何?你有没有后悔呢?后悔为了已经半死不活的儿子,在最危难的时候离开了汉营?其实我本来一句话就可以提醒麟儿的,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因为我想看你崩溃的样子,很想很想。和他一样。”
  鲜血顺着张良的手腕,蜿蜒而下,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漾开无数个暗红色的小圆。他紧紧攥着拳,绷带尽数染红,明朗月色下,极为刺眼。
  “我想看到有人像他当年那样,崩溃于深深的绝望之中。”说到此处,龙阳君轻抚脸颊,语气颇为怀念,“……那种场景。没有错,我想看到的东西,名字叫绝望。”
  他的眼里,渗出了一种名为报复的情绪,此刻,我才知道,原先龙阳君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的游戏更加精彩。他不是善类。我早该明白萧茗对我说的那句话,天底下永远没有免费的午饭,你不要乱吃。
  见我沉默着,龙阳君敛起笑意,娓娓讲述了一个我曾听过的传言。
  传言属实,还有很多我没听过的内容。
  少年时期的龙阳君,不懂人情世故,不知天高地厚,却因举世出尘的容貌与风采,被魏安釐王看上,召入宫中成了男宠。龙阳君并不愿意,他有自己的尊严,他想逃跑,但是他被自己的父亲亲手献给了魏安釐王。
  他最信任的父亲,为了自己的仕途,牺牲了曾经捧在手心,宠爱有加的小儿子。
  那一年,他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的年纪,他还没有走遍魏国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就不得不去奴颜婢膝,抛却尊严,与一帮女子在同一个君王面前争宠。
  他自嘲道,那段日子,他时常会忘记自己竟然也是一个男子。他以为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他会随着年纪的增长,年老色衰,然后被魏王遗忘或抛弃,他觉得那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但他却遇到了阿衡。
  阿衡告诉他,即使身处后宫中,即使是魏王的男宠,他一样是个男子,无论身处何地,天上还是地下,心都不能失去自由。
  阿衡教他剑术,教他宫中的言行举止,甚至还带他出使别国,看尽他国风俗人事。
  于是他不仅走遍了魏国,还去了很多地方。
  后来,他脑子发热了,握住阿衡的手,说,阿衡,我们一起离开魏国吧,去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他的语气和平常一样,就像是在说,阿衡,天亮了,我们去吃糖糕好不好?
  阿衡对他点头的次数太多,多到他以为,阿衡永远都不会拒绝他。
  阿衡这次却是摇了头,这不可能。
  龙阳愣了,强装的镇静在阿衡清晰分明的黑白眼仁下逐渐剥落,你不喜欢我?
  龙阳,你别忘了,我是谁。
  他抽手而走,没有一点留念。
  龙阳站在原地,空落落的手心让他涨满的心房一瞬间落得怅然。阿衡再没有来找过他。
  阿衡有阿衡的事要做,他是魏无忌,他有很多门客,他为魏国的国事操劳,他是多么的贤能,他还能围魏救赵,他的美名,不是区区一个男宠可以来糟蹋的。
  由爱生恨,总是因为求不得。
  龙阳求不得阿衡,便想尽了一切办法去对付他。
  秦国的离间计,加上龙阳君的鼓动,终于使魏王失去了对阿衡的信任。
  阿衡失了兵权,心灰意冷。他苦心经营的五国攻秦计划终于落空。
  自此,他每日沉溺于酒色之中,再也不理朝政。
  龙阳君去看过他,穿着他们最初相遇时穿的衣裳,洋洋得意地问道,魏无忌,怎样,你是不是很绝望?你有没有后悔?
  阿衡没有回答,只是艰难地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外,凝视着地面上的茫茫白雪。
  龙阳君一边跟着,一边得意极了,他以为阿衡是在后悔,因为他毁了他所有的希望。他不知道的是,阿衡早已病入膏肓。
  他还想说,阿衡,你若后悔了,我们就一起离开吧,你这副狼狈的德行还真难看,除了我没有人会要你了。
  “噗——”阿衡嘴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地上顿时盛开了一片的红梅,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龙阳君的瞳孔一瞬间缩紧,他想也没想地扶住了阿衡摇摇欲坠的身体。
  阿衡清瘦的胸膛里,插着一把匕首,直直地刺入了心脏的位置。
  再熟悉不过了。
  ——龙阳,这块玉佩送给你,母亲曾说它能辟邪,可以保佑你。
  ——可是,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啊。
  ——没有关系。
  ——对了,阿衡,这个送给你。这是我入宫之前买的一把匕首,很便宜啦,你不要笑!不过它很锋利,以后你可以用它来切甜瓜,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不要伤了自己。
  它很锋利,以后你可以用它来切甜瓜。
  它很锋利。
  你要小心一点,不要伤了自己。
  ……它是很锋利。
  最锋利的仍是人心。
  阿衡在死前,没有露出任何绝望的表情,他轻轻地推开了龙阳的手,讽刺地反问道,怎样,龙阳君,你是不是很绝望?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都是聪明人,都用的不错。
  龙阳君想起阿衡曾经送给他的那块玉佩,发了疯似的去找,可是他再也没有能找到,因为早就被他扔掉了。魏王为了讨好他,宫中所有的宝贝,尽数拿来,任他挑选。
  他拿了许多宝贝,许多许多,只是尽管手上拿的满满的,心里却是空空的。
  心里的空虚,再也无法填满。
  当他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人,跌落深潭的狼狈模样,他的内心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记忆回笼,龙阳伸手覆上眼,不再言语。
  我的视线从张良的手上慢慢上移,移到了他的脸上。
  他也一样没有绝望。
  如同当年的阿衡。
  可是我知道他心里难受。张平走的突然,他却不能回家处理他的丧事,不疑生病,他一天都不能离开。他倾注了所有心血和精力的汉营,现在被刘邦和郦食其两个笨蛋搞得一团糟。
  他在经历了那么多糟糕的事以后,竟还有那么多的糟糕的事等着他。
  “阿真,没事。”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在我的眼角轻轻按了按,几欲夺眶而出的温热在一瞬间平静下来。
  他的手腕贴着我的脸,有一滴血沾在了我的唇上。凉凉的,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是苦的。
  是我错怪不疑了。
  是苦的,难以下咽。
  血应该是腥甜的才对。
  “我知道,没事。”
  又不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困境。
  有什么……好怕的。
  “张子房,你少在这里装镇静!难道你觉得你有办法阻止这件事吗?你可别忘了,去到荥阳的路程有多远!你就算骑上千里马,不到半月也别想到达那里。你若是想阻止此事,我的灰鹏可以借你,但是你儿子的命以及你爹的丧事,全部完蛋吧。”
  “不劳龙先生费心。”张良冷淡道。
  “我劝你还是放弃你儿子吧,反正少了七色彩莲,你儿子一样救不回来……不对,他现在都不是你儿子了,那就更不划算了。不过你若是此刻回了荥阳,指不定就能化解一场危机。女人以后要多少就有多少,儿子也一样,别让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付诸东流,难道不是吗?”
  “龙阳君,我只想问一句,你为什么对张良如此执着?”我冷冷地问道。
  “姬真,若你不服气,可以由你去给黑麒麟送信啊,暂且放弃张平的丧事好了,不过,”龙阳君话锋一转,道,“但你这种行为,算不算是对龙且的一种背叛?”
  “你——”
  “姬真,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饭,你不要乱吃。”
  “是吗?我倒是很乐意给她提供一顿免费的午饭。”天空中又飘来了一个冷漠的声音,我抬头看去,白色凤凰背上站着的,是风尘仆仆的白凤。
  龙阳君见到白凤,并未露出诧异的表情,他抱着胳膊,幽幽道:“竟然能这么快回来,你感觉如何?”
  “与你无关。”白凤从白凤凰背上跳了下来,立在了刚才龙阳君站过的树上。
  天空中又慢悠悠落下了一片血红色的羽毛。
  龙阳君摊开手掌,羽毛落在了他的手心。
  他的眼神落在羽毛上,里头似乎空无一物,但又像落了点酸楚。

  携手成双

  白凤带回了七色彩莲,而龙且也很快从范曾那里讨要到了皇血草。
  张良修书一卷,托白凤带去荥阳交给黑麒麟,阻止郦食其和刘邦的荒唐闹剧,随行的还有颜路。
  “凤宝。”
  我叫住了正欲和颜路一起离开的白凤。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还有什么事吗?”
  “谢谢你。”
  “不需要。”他语气淡淡,顿了一下后,又道,“以后,不要再叫这个愚蠢的名字了。”
  “好,不叫。”……不叫才怪。
  我看着他和颜路乘上白凤凰,心中百感交集。
  白凤此次受伤极为严重,虽然他神色平常,但我看到他踩过的树枝上,已经沾满了血迹,还有落在龙阳君手心的那片血红色的羽毛。
  我想起多年以前,我和墨鸦白凤晚歌住在将军府的那段时光。每次出了任务,白凤都会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墙头上,吃下大量的糖糕。我曾想飞去看他,却被墨鸦阻止了,他说,阿真,白凤永远都不希望被别人看到他落寞的样子。
  也许,白凤也永远都不希望被别人看到他受伤的样子。他的性格极其倔强,拒绝别人的同情与可怜,所有的事都要自己一个人背负。
  墨鸦死后,他更是如此。
  他同意颜路与他一起走,应该就是最大的认可了。这世间唯有这一人,真的得到了他的认可。
  龙阳之好又如何,他们是两情相悦,不被世人认可又如何,他们有彼此的认可就足够了。
  颜路在白凤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每日安静地精修琴艺。我只对他转述了白凤的叮嘱,并未再多说其他,而他见到白凤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你到底去哪里了?”或是“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而是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有没有饿?”
  毫无疑问,递上的糖糕还带着余温,吃起来刚刚好。
  白凤需要的,正是这个,也只有这个。
  龙阳君随后也很快离开了,他在离开之前,还特意找我谈了话。
  “姬真,你恨不恨我?”他这么问我。
  我摇了摇头,在他露出诧异的表情时,我解释道:“其实如果白凤不回来,你也会帮张良阻止郦食其的,对不对?”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龙阳君耸耸肩道,“我脸上可没写‘我是好人,所以我行善积德’这几个字。”
  “直觉吧。你应该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我顿了顿,道,“如果张良真的和信陵君很像。”
  “一点也不像!”龙阳君一听这话,立刻反驳道,“阿衡可比张良帅多了,而且阿衡有那么多的门客,你知不知道他窃符救赵,救了多少人吗?”
  “……”那你干嘛还逼死他?
  “算你猜对了我的想法,不过是因为你现在的处境,和我当时很像。”龙阳君倚在树下,别过脸说道,“你是龙且的人,心里却想着张良。我当年是魏王的男宠,但是我喜欢的只有阿衡一个人。”
  “……这样。”
  “你知道‘龙阳泣鱼’这一说吗?”
  “很有名吗?”
  “废话,当然很有名。”龙阳君似乎是嫌弃我孤陋寡闻,撇嘴道,“我和魏王曾在一条船上钓鱼,我钓了十几条鱼后,想到了抛弃我的阿衡,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魏王问我是否有心事,为何要流泪。我告诉他,我是为我钓到的鱼而流泪,开始钓到鱼我很高兴,但是后来,我钓到的鱼越来越大,大到足以令我想抛弃之前钓到的鱼。我因为长相而成为了他的男宠,被封为龙阳君,可是天下的美人很多,总有一天,也会有人取代我的位置,我也一定会像鱼儿一样被抛弃的。他于是在整个魏国下令,如果有谁敢议论我的不是,就将那人灭族。”
  “好任性!”魏王简直比我爹还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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