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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宝姐姐不干了-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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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罢。”又看了一遍笑着打趣薛蟠:“我家里常听小女说你妹子是个博览群书的,别是你妹妹与你捉刀拟了稿子抄来的吧?”
薛蟠挠头嘿嘿一笑便招了:“我先前写的叫妹子快嫌弃死了,说是都用俗烂了的句子,硬叫重新改成了现在这样,我也觉得好。”林如海叫他气笑了道:“去吧!还不速速离了我眼前,背这么多唐诗下去一点子长进都没有,蠢!”薛蟠一溜烟儿跑到正堂门外,又拐回来不放心道:“过几日您必得去家里吃酒!我妈交代了,您要不去,不管甚么日子都要收拾我不敬师长之罪哩。”林如海端着茶碗点头挥手让他出去,忽的又想起来忙喊着交代道:“别忘了补个事由条子,你后几日成亲有这个便可在家呆上半个月再回衙门办事。索性现在还没忙起来,且先叫你好好歇歇儿,回头方能放手使唤。”薛蟠在外面“嗷”的应了一声,这才去寻了其他诸位大人并平级同僚一一送了帖子。
如今薛蟠在礼部补得亦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隶属仪制清吏司。他早年下场的卷子早教人翻出来,礼部上下谁不知这是个“背”秀才,举人身份还是当今赏的,是以无人敢叫他真的去做那些仪注勘校并侍奉宫中之事,平日也就抄抄卷宗打杂罢了。然薛蟠与礼部尚书林如海有师生之谊,岳父又是曾经的传胪,只看这两人脸面就得给这呆子一份儿体面,因此人人都笑着应下日子,少不得赶早过去捧场。
等到晌午过去,薛蟠干脆早早告假从礼部衙门出来,直奔皇城边儿锦衣卫的衙门去。自打沈玉升了同知,在据点收下面条子的时候少,在衙门值守的时候多,毕竟锦衣卫还兼领了正阳门的戍卫之职,佥事时不时跑出去办案子尚可,同知就必须随时应卯了。
午时换过班的力士们回来,若是无事下晌便可自行安排,薛蟠一个穿着青衫的文官往门口一站,怎么看都像是来找茬的。力士们进进出出的分明眼色不善,只等上峰一声令下便要将这酸官掀翻在地拖进诏狱好生伺候,薛蟠这人皮厚,笑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糖果子塞进小吏手里道:“大后日家里与我娶亲,正是来送请帖哩,劳烦你跑这一趟通报,吃包果子沾沾喜气儿。”那小吏脑袋都是懵的,再没见过人跑来锦衣卫衙门发利事,这可真是头一遭儿,忙揣好了果子往怀里一拢,转身进去报信儿。他刚穿过月亮洞欲往东去,不想身后蒲扇般大手便搭在肩膀上,几个高大汉子笑嘻嘻凑上来道:“见者有份儿,赶紧赶紧!”小吏无奈取出糖果子一人分了几个,尝了好处的汉子道:“方才那酸丁有趣,谁家的?”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只道往后再说,若是将来这人不小心要跟弟兄们打交道,少不得近日看在几个糖果子的份儿上下手轻些。这些人将糖果子分食殆尽才放了小吏自去传话,那边沈玉恰好正站着与顶头上司指挥使说话,外间门板叫扣了两下有人小声道:“同知,外面来了个人寻您,说是送喜酒请帖。”
沈玉不用过脑子就知道来者十有□□是薛蟠,摇头失笑,拱拱手向上头解释道:“怕是前次河工案偶然救下的那个薛家子,人虽傻乎乎的,倒是一片赤诚。”指挥使如今也有五十开外,自打进锦衣卫到如今,这各路奸猾人犯见得海了去了,就喜欢些憨憨傻傻蠢蠢的小孩子,省心!他放缓脸道:“那便让人进来,且看他有何事。”小吏领命气喘嘘嘘跑出去冲等在外头的薛蟠道:“请大人跟小的进来吧,只别四处乱跑乱看。”薛蟠嘿嘿一笑谢了他,傻气四溢,周围暗地看过来的人纷纷恍然大悟——感情这是个傻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少五百字,明天睡醒了补上。麻烦大家帮我挑下错别字,我基本一遍写完都没时间回头检查。
今天去了孟津县法院办事,晚上六点多才刚到家,还降温了,冻洗我了!
补齐了,睡到十一点才醒。
第51章 '倒V'
小吏领着薛蟠到了沈玉处便告辞退下回自己班房里,薛蟠见人通报过; 想也不想抬脚就往屋里去; 等站定了抬头一看; 沈玉坐在右边靠窗的一溜椅子上,左面坐了位中年书生样的人。他读书全靠死背; 实是个糙的; 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只知道这人极有威势。
沈玉见他就这样进来愣着不像话,轻咳一声起身道:“薛兄弟,这是怎么了?”薛蟠一激灵先是冲那中年人打了个千儿,又朝沈玉拱拱手喜气洋洋道:“正月十五; 兄弟我娶亲; 请你和柳兄弟家去吃酒。上次小定的时候怕没预备好叫你们去了憋屈; 这回专门儿腾了院子出来,必要尽兴方可。”沈玉收了帖子应下,高高兴兴道:“若无要事必上门叨扰; 旁的不论; 酒肉可得管够。”薛蟠就笑嘻嘻点头:“保准够; 年前庄子上的猎户掏了一窝子野猪,连大带小六十来口全拉了下山; 尽挑肉极嫩的尖儿送过来,就这也有二十几头。还有甚黄羊、狍子、麋鹿之类,数不胜数。”说到此处,沈玉忙把话头子撤回来与左边上首坐着的指挥使马昭道:“大人; 这便是与您说过的薛家子薛蟠,如今在礼部林大人手下做个员外郎。”
薛蟠又弯腰行了个礼,口称:“见过老大人。”这马昭盯着他看一会子便笑道:“唔,老夫姓马,你们年轻人多来往来往也好,小友自便。”说着起身朝外间儿便走,沈玉忙起身跟着送到外间拱手作揖方才算是送走了顶头上司。薛蟠好歹跟着林如海学了这么些日子眉眼高低,见沈玉如此恭敬便知这中年人身份不一般,又看他能在这锦衣卫衙门里来往无忌,当下小声询问:“这位怕不是指挥使大人?”
沈玉不出声儿,只点点头带了他复又走进室内,这时才有小吏上来帮忙料理了茶水。薛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拿拳头敲敲方才咽下去挤着眼睛作怪道:“还真是指挥使大人?哎呀,我没犯甚挨板子的事儿吧?!”沈玉哭笑不得:“你们家人到底都把锦衣卫当甚么看?三头六臂?青面獠牙?血盆大口?虎背熊腰?”薛蟠憨笑起来:“那不是柳兄弟上次讲的故事太玄了么!”沈玉也只是笑,看看将近下衙时候,干脆一路送他出去,自己也骑了马往家走。
薛蟠这边发尽了手里的帖子,美滋滋打马回家,薛太太正满脸喜色搁家里刚送客出门,转头见了儿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叠声儿喊丫鬟婆子围着端茶倒水着伺候。薛蟠不明所以,褪了大衣服坐下摸了个蜜饯塞嘴里问她:“甚么事儿怎么高兴来的?”薛太太美滋滋道:“今儿真真好日子,连你妹妹亲事亦有着落。”说着兴高采烈直拍手:“我娘家嫂子,便是你那大舅妈,替你去杨家下聘的陈夫人今儿来了。说是替他家孩子相中了咱们宝姐儿,你知道是哪个吗?”也不等薛蟠答话径自道:“是了,你必不知。你二舅舅王子胜赋闲在家,大舅舅王子腾如今管着京中九门,兄弟两个膝下同共只就这一根独苗,名王仁者,亦是你们表兄。这亲事如何?亲上做亲,将来宝姐儿必不受委屈!”
薛太太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也是欢喜得不得了,岂知薛蟠活活叫吓一大跳,嘴都合不拢,嚼了一般的蜜饯掉下来“吧嗒”砸地上,半晌无语。这王仁乃何许人也?日日守在后宅之妇人许是不知,可但凡在外头行走的谁不知王家纨绔子浪荡之名!况且此人心胸狭隘,手段阴狠,之前薛蟠险些在他手上吃一大亏,如何想不到这人怕是想要借着妹子拿捏自己。当下忙收了下巴急切道:“可是应承下来了?有甚信物不曾?”
薛太太还乐呢,满脸骄傲道:“哪有头一次上门就应承的?你妹子到二月里满打满算周岁才十四了,虚岁十五而已,正是好年纪,抻一抻才好,有这个作底,正可多相看几家。我女孩儿容貌,手艺,人品,才干,家世,嫁妆,无一可挑剔的,万万不能轻忽了去。”薛蟠这才松口气抹了把脸嫌弃道:“万万莫叫外人知晓舅家表兄上门求娶之事,嫌丢人!那王仁是甚么忘八玩意儿,上次在那种暗门子里害我,还没找他出气呢。外面尽知此乃一败德败家之人,哪里够攀得上我妹妹?癞□□想天鹅屁吃,呸!亏他张得开这个嘴!”
一顿夹七夹八骂得甚是难听,薛太太听完惊骇不已:“你舅妈有云,男子在外间,多少有几个搁不住的伙计,或多或少难免有人传些不中听的怪话,怎会如此不堪?”薛蟠气哼哼又捡了块儿南来的菠萝蜜饯跟嚼骨头似的恶狠狠嚼了嚼道:“或不是妈去问问妹妹的意思?若是妹子点头我再不多说一个字!”他心里暗道自家妹子山中高士般晶莹剔透的心思,哪里会不知道王仁那些花花肠子,只不过碍着受制于内宅无法出手罢了,不行还是要替妹子出了这口恶气才好!
宝钗正在客院里和掌柜的们会账安排十五那天筵席呢,家下诸婆子管事排排守在外间等候听用分派差事,这一天忙得连茶都未曾喝上一口。厨下送来做好的样菜一一奉上与主子验看,正看到红豆熬出来的淘沙丸子时薛太太并薛蟠一块儿从外头进来,宝钗就里让丫鬟一人上了一份儿吃着暖暖身子。
官窑甜白瓷的碗也是刚采买预备的,小小巧巧拳头大小的碗口,盛着这泛着金蜜的粥点着实讨人喜欢,就连存了心事的薛太太亦忍不住小口尝尝,微笑点头称好。薛蟠端碗一口闷下去擦擦嘴把掌柜的都赶出去,又叫丫鬟关了屋门才与宝钗道:“妹子,方才大舅妈来了一趟,欲替你说合门亲事,乃是二舅舅家的表兄王仁,你怎地看?”宝钗愣了愣,且想不到这王仁甚时候把主意打到自家身上。犹记上辈子贾家事败,不少女眷流落街头,其中凤姐遗孤巧姐儿便叫这狠心舅舅一竿子给卖进了秦楼楚馆换钱耍。后来还是那上门打秋风的村姥姥拿了棺材本出来才将人赎出,又怜巧姐命苦,又念凤姐当初恩情,索性将这女儿取进家中做了孙媳,好歹免其饥寒。
可怜那巧姐儿也是侯门绣户家娇养的大小姐,竟这么不明不白沦为了村妇,日后万一消息走漏,少不得还要叫人低看是从窑子里出来的,真真是一辈子俱叫毁了,这么个泥猪癞狗样人物,宝钗看他便是块稀烂的屎泥,踩一脚还要嫌脏了鞋底,如何肯答应?当下敛裙跪下与薛太太道:“宁愿自梳做老姑娘也再不愿意的。”
薛太太叫女儿这一跪跪得慌了神儿,忙撂下瓷碗伸手扶,边扶边道:“这是怎么说来的?不愿便不愿,偌大京城就找不出个配得上我女孩儿的了,何必如此自苦?妈又没应下,也没收信物,无非一句话,不答应回了便是,可不行再这么着了!”见她如此表态,宝钗才顺着劲儿起来,又亲手端了道刚尝过的荠菜小馄饨与母亲笑道:“我还道是急着撵我出门子急得不得了呢,可吓了一跳。”薛太太接了女儿奉的碗叹道:“哪里急?若不是女孩儿花信就这么几年,妈恨不得一直把你留家里呢,再没我姑娘这么能干孩子,这些年大小事体竟就没让我操甚心。”说着伸手在宝钗背上摩挲几下感叹:“一见你大舅妈就糊涂了,只道是嫁回自己家,又是外甥女又是儿媳妇的,再不会让你吃委屈。可若是哥儿自己立不起来,以咱们家的家世竟还不如嫁入寻常人家了。阿弥陀佛。”
原来是那供养的牟尼院老师傅,无事便与薛太太讲些因果故事,少不得便有那痴男怨女阴差阳错,或是夫妻志趣不谐做成一对怨偶的,多是女子或千夫所指或郁郁而终,总归无甚好下场。一来二去薛太太听得多了也怕乱做主叫孩子们遗憾终身,是以很乐意叫他们自己拿主意。那马上过门儿的杨家姑娘是林如海给说的,想来差不了,因此看儿子愿意也便欢欢喜喜愿意,到了姑娘这里只一味怕她将来去了婆家受委屈,反倒忘了想这男子究竟如何,可谓是一叶障目了。
宝钗见母亲无甚发怒意思,缓了口气慢慢儿与她讲:“母亲,儿不欲再嫁入四王八公诸家。说句不害臊的话,哪家能容媳妇如儿这般主意大?上头都是一层又一层的婆婆,就没见能有消停时候。您看那琏二嫂子,王家出身,平日里霸王一样的人,还不是有叫下面得脸的家生子气哭的时候?我可没那般好性儿,又不能像在咱们家这般说撵出去便撵出去,少不得要叫气出个好歹来,妈舍得?”薛太太伸手戳了她一下:“舍不得,舍不得,如何舍得。可是咱们家只认得这些老亲,外头的你若是嫁去了受欺负都不好打上门说理。况且哪家不是上头有婆婆的?有个长辈指点你们年轻人过日子有甚不好,事事要你自己操心才叫累呢。”宝钗抿嘴笑道:“那不是还有嫂子?许是等嫂子过了门就有消息,且不着急。”薛太太也道是太急了,总算把此事放下,专门喊了个婆子去王家传话,只道“骨血倒流怕与娘家不利”,便算是个由头回了王子腾夫人。
那边陈夫人见了这婆子,听得薛家回绝亲事,好生送了婆子出去便叹气与心腹道:“我就说是白跑这一趟,偏老爷不死心想着瞎猫或不是能碰上回死耗子。就哥儿在外头的名声,不知道则已,知道了哪家正经姑娘乐意嫁过来?管他呢,反正我这婶子能做的都做了,又不是我亲儿,娶个甚样的媳妇将来也伺候不到我面前,就这么着吧。”细细碎碎抱怨一会子,又吩咐道:“好生与哥儿说说,薛家不愿意,将来再与他寻个更好的便是,不许涎皮涎脸的缠上去!”那心腹福了福退出去传话,陈夫人这边思索一番,换了衣服又叫人把王子腾从书房请进后院道:“小姑太太极讲道理极和气的人,说话也好听。只这‘骨血倒流’确实不祥,竟也就罢了。”王子腾冷哼一声道:“怕是蟠哥儿在外头知道了那孽畜的名声撒泼不肯哩,他家如今不肯,等着一来二去女孩儿年龄大了嫁不出去不肯也便肯了,且等着瞧!”
这王家人有一通病,便是护孩子。如宝玉之类,偌大年龄了还动辄滚在母亲怀里,又譬如先薛老爷还在时候薛太太叫人去打那被薛蟠揍了的人家。再看看如今这王子腾,明知自家孩子瘌痢头,偏要怪别人不肯成全,也是一门子奇葩,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祸害也紧着自家**害。
且先不提这一出,两天过得极快,到得第三天便是薛蟠迎亲的大日子。从十四这日下晌连着夜里,薛家上下就无人歇息。宝钗带人将新房处处又验了一遍,一一点了行礼要用的东西,喊了下人一遍遍交代各人什么差,务必紧紧皮肉精神上心操办。厨房里从十二、十三起便先制了不少烩一下便可上桌的肉菜,又将食器装了备好,加味用佐料甩开膀子调理。到了十五这一日,刚交寅时正薛蟠便叫李嬷嬷揪起来洗涮收拾一通,与他换了新衣,又交代些许忌讳,请了喜娘子茶果酒席道:“今日劳烦您,若有甚不大好的还请遮掩一二,家里委实尽了力了,家里操持此事的姑娘累得下巴都尖了些。”喜娘子笑眯了眼睛道:“请太太、姑娘并嬷嬷放心,再没有不好的,今日日子好,事事都好!”
辰时薛蝌换了吉利衣服来与兄长做个傧相,骑了匹大灰马,先不管旁的吆喝着让家下人把备好的大鹅和半扇大猪抬到门口,又叫请来的吹鼓手吃热茶候着。等卯时二刻薛蟠出了门,这边立刻吹打起来,前面两个健壮家丁抬了鹅,后面跟了两个抬肉,再后头是总算瘦下来看着越发俊俏精神、骑着大黑马的薛蟠。薛蟠后面跟着兄弟薛蝌预备着等下替他撒钱,再后头又有喜娘子押着的漆红大轿,并后面一路吹打的,浩浩荡荡往城西杨家去。这回尾巴上换了六个小厮抬三个大箩筐,里面尽是预先淘换好的铜子儿,喜乐一起出了薛家巷子口,外头就听叮当满地的钱响,来往观看的百姓纷纷上来抢,个个攥在手里只说薛家豪爽仁义。二管家带了一堆家丁跟在最后面,见状喊道:“莫挤莫挤!今儿薛家大爷娶亲,请大家伙儿吃个喜糖果子沾沾喜气儿!莫挤!”
这一路倒也顺利,约莫辰时正到了杨家门口,远远儿的爆竹声就响起来,有那跟了一路的顽皮孩子纷纷跑到前头拦了轿子不让走,薛蝌忙从袖子里掏出几把小巧银锞子并糖块儿用力撒出去,连官家孩子见了亦忍不住追着跑去捡,好歹才把轿子稳稳停在杨家正门口。今日杨家大门正开,薛蟠一见杨睿杨传胪正在门口,慌忙从马上滚下来急走两步拱手唱了个肥喏道:“泰山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到了今日,杨传胪见了薛蟠有时候还要夹半拉眼角嫌弃几回,此时正是心如刀绞时候,哪有好脸色与他看?当下只捻了捻胡子哼出一声,还是薛蝌在后面戳了戳薛蟠提醒他,这呆子才想起来把背的滚瓜烂熟的辞赋念出来。杨传胪听完心下只道这呆子后面不知有多少人帮衬,又听其赌咒发誓必会善待女儿,这才侧身与身后一婆子道:“去催催姑娘,莫误了时辰。”婆子应声领了而去,只留薛蟠抓耳挠腮的等,又碍着岳父大人且在跟前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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