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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恐游]JustaGame-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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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多看了两眼惠美的眼睛，好在她并没有在惠美眼中窥见那双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的杏黄色兽眼。
“恩恩！”惠美张开紧握着的手，“我一直有好好地拿着有纱给我的护身符哦！”在淡淡的月光下，用浅粉色便签纸制成的护身符正完整地躺在她的掌心，“有纱你那边怎么样？”她满怀期待地看着连湘。
连湘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了惠美的眼睛，“……抱歉。”她低声嗫嚅着，尽管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道歉，“我试过了，但是不行。”
惠美的眼中明显地闪过一丝失落，但下一刻，她还是强撑着绽出一个笑容，安慰般拍了拍比她还矮了半个头的连湘的肩膀，“你为什么要道歉！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惠美垂下头，看着躺在一旁，仍陷入昏迷中的歌奈，“要是在今天下午，我阻止了歌奈就好了。”惠美咬着下唇，“我明明觉得这种事情很奇怪，还是答应了歌奈要陪她来‘请狐仙’……真是没用啊我，”说着，惠美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平时也是这样，怕歌奈会生气，怕她会不愿继续和我做朋友了，所以就什么都不敢说……”
连湘看着惠美，想要安慰一时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并不是惠美和歌奈的朋友“有纱”，对于三人之间的相处方式。若是她以局外人的角度提出些自以为是的意见，显然是不合适的。
“去保健室吧。”
连湘愣了愣，然后她猛得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句话的确是她说的，但是她并没有想要说这句话的意思。
此时惠美已经抬起头来，一脸迷茫地看着她：“有纱，你在说什么？”
“我……”连湘正在想应该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向惠美解释，一个低沉的，有几分冷漠的女声直接在连湘的脑中回荡：“让她们去保健室吧。至少那里是安全的。”
是那个护士的声音！
这么说来……连湘抬起手，指尖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最后居然是她被附体了。不过这一次的对象，竟然是那名诡异的护士小姐。
“我们先把歌奈带到保健室吧。”确认了目前自身状况的连湘，强迫自己冷静对惠美道。
连湘说服惠美留在了保健室，而后听从护士小姐的指示，向着三楼音乐室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她与过去不同了，对付附身的灵体也有自己的办法。然而到目前为止，护士小姐并没有对她们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行为。而音乐教室，本就是她预定的目的地。所以连湘决定先观察一阵，确认这名护士究竟想做些什么后再作打算。
“很抱歉，我选择了这样极端的方式。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护士小姐在她脑海中的声音持续地响起着，这让连湘感到十分怪异。自从离开“鬼游”的世界之后，就再没有灵体使用直接侵入她的大脑的方式与她直接对话了。时隔多日再体会这种感受，她一时难以适应。
“你是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的吧？”连湘想了想，并没有顺着护士小姐给予自己的提示，而是选择了另一个问题，“比如那个‘狐仙大人’的真身……”
连湘慢悠悠地走上楼梯，而护士小姐的声音则静默了一阵，这才再次响起。但是她给的答案，却是与连湘想知道的，完全不同。
“……这种头脑清明的感觉，我真的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她轻声地说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在靠近小姐你的一瞬间，就像是从混沌的睡梦中立刻苏醒过来似的。”
以前好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有谁对连湘说过类似的话。
“自从死去之后，我就一直在这所建筑里徘徊着。我没有办法能力与‘它们’对抗，也没有办法阻止‘它’。我只是徘徊着，然后无意识地将需要帮助的人引导向远离危险的地方。”
“但是仅仅这样是完全不够的，必须要把‘那个孩子’从束缚中解放出来。只有那么做，才能够破除这个地方的诅咒……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实际上都是我太过任性的错呢。”
护士的话音刚落，连湘正停在了音乐教室的门口。
“我并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连湘的手停留在门把手上，“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她感觉不到护士的灵魂上有令人讨厌的气息。那是一缕没有任何的恶意，就像是她过去身着的那身护士服一般，洁白的灵魂，这让她选择相信护士的判断，“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了吗？”
“拜托你了，小姐。”护士低低地祈求着，“请你把‘那个孩子’，从噩梦中给解放出来。”
连湘推开了音乐教室的门。
作为废弃已久的教室，室内空空荡荡的。除却放在角落中的那架钢琴，唯一较为注目的就是靠着墙壁的一排矮柜了。“也只能是这里了。”连湘自言自语着，向着矮柜的方向走去。
凝神静气的话就能够感觉到，灵力最强烈的地方，是来自靠着角落的一个柜子。
连湘弯下身子跪坐在柜子前，伸手去拉柜门。本以为打开柜子需要费一些力气，但是她的手只是轻轻地一动，柜门就轻松地被打开了。
因为在事前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所以在看清藏在柜子中的事物后，连湘只是悄然地叹息了一声。在亲眼看到后，还是会为眼前的景象而动容。
藏在柜子中的，是一具狐狸的尸骨。依稀能看清它死前维持着蜷缩的姿势，被腐蚀地空洞的双眼维持注视着教室门口的方向。仔细观察敞开的柜门，会发现木板上有着几道模糊的痕迹，就像是被什么用爪子强硬地抓出来的一样。而在狐狸的左侧的爪子上，缠绕着几圈已经发黑的绷带。
“这就是，‘狐仙大人’的本体……”便是连湘也没想到，那凶狠地缠绕着她们三人的的“狐仙大人”，就是一只被困死在柜子中的狐狸。
“果然是这样。”连湘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脑海中传来一阵抽泣声，“拜托你了小姐，请让‘这个孩子’解脱吧！”
不需要她在多言，连湘好像已经知道了具体应该怎么做。她从自己的校服裙口袋中掏出了那张她们三人用来请狐仙的那张纸，随即又拿出了从歌奈那儿取来的打火机。这一次，火苗轻松地包围了那张白纸，短短几秒之后，火舌将纸片彻底点燃，将其化为灰烬。
“狐仙大人，”一边做着这一切，连湘一边说着，“请你安息吧。”
随着纸片的消失，柜子中狐狸的尸骨外泛起了淡淡的一层光芒，即刻化为一片齑粉，被风一吹就消弭无形。
确认一切都结束后，连湘站起身，顺势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这样就可以了吧？”她向脑海中的女声询问着，“狐仙的诅咒已经解除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吧？”
“谢谢你，小姐。”护士已经不再哭泣了，“接下来，我会指引你和你的朋友……”话未说完，连湘忽然听到护士小姐倒吸了一口冷气，“糟糕了，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提出疑问的同时，连湘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猛得转头看向音乐教室唯一的大门。她感觉到了，随着狐狸灵魂的离去，有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在向着音乐教室的方位靠近，“那究竟是什么？！”连湘立刻改口问道，“‘狐仙大人’不是已经成佛了吗？！”
“是‘它们’……”护士小姐的口吻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恐惧。
“它们”？“它们”！是了，护士小姐之前曾提过“它们”……这么说来，在这所旧校舍中，在所谓的“狐仙大人”之外，还有别的未能解脱的灵魂？！这个并不陌生的气息，那些还是恶灵！
“小姐，你要快点离开这里到保健室去！只要在那个地方等到天亮，你们就安全了！”护士小姐的语气变得急躁起来，“快一些，在‘它们’吞噬你之前！”
不需要护士小姐的提醒，连湘早已迈开步子朝着音乐教室唯一的入口的方向冲去。然而她只来得及打开音乐教室的门，脚步却被迫顿在了原地。
已经迟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灵魂。它们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旧校舍狭窄的走道，溃烂的脸上只剩下眼睛和嘴巴的几个空洞。注意到连湘的出现后，那些疯狂的灵魂们张开残缺不全、布满血污的手，踉跄着向着她靠近。
“卧槽！！”连湘下意识地惊叫出声，然后她果断地反手关上了门，整个人再一次地缩入了音乐教室中。她背靠着大门，能感觉到心脏在自己的胸腔中狂乱地跳动，而她的脑中仍是刚才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恶灵是从哪里来的！是以前迷失在旧校舍的人吗？但是如果是这样，那数量也……”
她当然知道区区一扇门根本无法阻挡什么，但是在目睹了刚才的情景之后，连湘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现在的她只能无意识地碎碎念着用以平复自己的情绪……但事实上，就算她冷静下来又如何？她根本不指望自己那些微弱的力量能够抵抗恶灵，而这个房间只有那么一个出口，换言之，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要用符咒么……”连湘想起惠美的便签纸和笔还留在她的口袋中，“但是，我现在的力量，真的可以支撑一道符咒的施展吗……”
正当连湘以为自己要提早从这个游戏世界退场之时，她听到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歌声。那是一个略带低沉的少女的声音。她轻轻地哼着歌，任由曲调如同一条安静的河流在旧教舍中流淌着。
“竹笼眼，竹笼眼，笼子中的鸟儿，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曲子连湘并不陌生，那是一首极为有名的日本童谣，《笼中鸟》。
“黎明的夜晚，鹤与龟都滑到，背后面对着你的，是谁？”
奇异的是，当歌声出现的那一刹那，在音乐教室外叫嚣的那些灵魂，竟然如同潮水般无声地褪去。
陌生的少女依旧吟唱着捉迷藏时歌唱的童谣，伴随着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当一曲唱完之时，她正巧停在了音乐教室的门口。接着，抬起手，敲了敲门。
“泷本同学，你还活着吗？”少女询问的声线中含了一丝冷意，“我是泉，已经没事了。”
这一次，连湘没有怀疑就打开了门。
因为站在门外的这个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从她的身上，连湘感受到了一股很强大的，同时也很纯粹的灵力。它是平静的，被控制着的，安全的，没有任何邪恶与狂暴的念头。
门外站着一名与连湘穿着同款校服的、年龄约莫在十六七岁的黑发少女。见到连湘平安无事，她将一直持在手中的一面小巧的镜子塞入了口袋，顾自点了点头，“太好了，泷本同学，看来你没事。”话虽这么说，然而少女美丽的面容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能够体现“太好了”这个感情的表情。
“谢谢你，泉……同学。”连湘犹豫了片刻，轻声地向对方道谢。
此时泉已经转过身去，往来时的方向走。听到连湘的声音，她的脚步顿了顿，“没什么。我只是受惠美的托付，好在没有迟一步。”
“惠美？”经她这么一提醒，连湘想起了还在保健室的另外两个同伴，“惠美和歌奈，她们没事吧？”
这次，泉头也未回，她边慢慢地沿着楼梯往下，边回答连湘的问题：“她们没事。保健室的确是这幢建筑之中最安全的房间，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泷本同学。”
泉一口一个“泷本同学”——可见泷本就是有纱的姓氏了，说明两人的关系并不亲密。但是被泉刻意营造出的这种疏远感，总让连湘感到了几分别扭。
“泉同学，”连湘试探着问，“你知道这间旧校舍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吗？”她脑海中的护士小姐的声音已经不见了，而眼前的这位泉同学，好像知道些内在的隐情。
她没有等待太久，就听到泉清冷的声音在楼道中响起，她并没有像她的外表表现出的那般冷漠，而是耐心地解释了连湘的问题。
“在二战时期，我们学校的旧校舍是当时空袭伤员的收容所……”
泉只说了这么一句，连湘便立刻猜到了些因果：“刚才的那些恶灵，莫非就是在这间收容所中死去的伤员？”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护士小姐的穿着与现代的护士打扮还是有些不同的，原来那名护士小姐，是将近六七十年前的人物了。
泉瞥了她一眼，默许了连湘的猜测后又对她打断了自己的叙述表现出几分不满，不过泉并没有将这份不满说出口，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解释自己知道的因由：“据说，那只狐狸就是就是在当时被那位护士小姐所救，并因此一直留在她的身边。但是，”泉顿了顿，冷漠的眼眸中不经意泄出几分无奈与遗憾的情绪，“由于护士小姐在救助那只狐狸时使用了为数不多的药品，引起了当时的伤员们的愤怒，所以……”
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完，但是连湘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局。
“所以那之后，狐狸的愤怒让它的灵魂被困在这里，成为了‘狐仙大人’，是么？”
“不仅如此，”泉纠正了连湘说辞中的漏洞，“它还让所有在这件收容所中死去的，那些被战争扭曲的、充满杀气与憎恨的灵魂强行地留在这里。”说着，她抬起头，从下方的台阶望着连湘，“泷本同学，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吧？虽然这幢建筑物表面还维持着旧校舍的模样，但它实际上，已经是处于另一个空间了。”
连湘的脚步也跟着停下。她站在高处俯瞰着泉，却发现泉的面容恰好藏入楼梯间错落的阴影之中。
“你想问什么，泉同学？”连湘偏了偏头，故作天真地问。
泉一手抱着手臂，一手撑着自己的下颚。她似乎很自然地就做出了这个动作，就好像她在思考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做出这样的姿势，“我看过了你给惠美她们制作的简单的护身符。那是阴阳师才会使用的‘咒符’。再从‘咒符’的形制判断，这应该是属于平安时期的阴阳师芦屋道满的独门式术。”
“但是泷本同学，”泉用手拨了拨自己齐肩的长发，语气依旧平静如初，“你与我做了一年半的同班同学，之前我却从来没有感受到你身上竟然有这么强的灵气，更没有觉察你竟然还有阴阳师这么一重身份。”
“不，”泉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判断，“应该说在见到‘今晚的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也不是一个普通人……”
恐怖校园：禁锢都市传说4
离开旧校舍的时间是半夜的两点三十分。
最后一个走出校舍的连湘在离开玄关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隔着满是灰尘的玻璃，她清晰地看见护士小姐抱着一只毛色橙红的狐狸站在台阶上，微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按照泉铃香同学的说法，是狐狸的怨恨形成了个与二战时期的旧校舍极为相似的另一重空间，将所有那些被战争扭曲污浊的灵魂囚困在此处，而狐狸本身就是类似“门”、连通两界的存在。现在狐狸的魂魄得以成佛，怨灵所在的空间就会被彻底封闭，只要没有好事者通过特殊的手法——说到这里泉铃香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连湘的方向，而后者则是泰然自若地继续往前走，仿佛根本没注意她无声的警告——这个封闭着怨灵的空间就再也不会被开启。
连湘微微地向着护士小姐点头致意，回过头发现泉铃香依旧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连湘无声地叹息着，继而将注意移向惠美和歌奈。
“歌奈她没问题吧？”歌奈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来。现在看她的样子还有些迷糊，似乎根本不记得自己之前险些被“狐仙”附体的事。
“那我送歌奈回去好了。”惠美一直搀着歌奈的胳膊，“没关系的，反正我和歌奈住的公寓相隔也不远，而且铃香也会陪着我的，所以没问题。”她好像看穿了连湘的心思，笑眯眯地解释说。
尽管三人之中只有连湘——或者应该说是有纱——与泉铃香是同班同学，但是看起来惠美和铃香才是关系最好的一个。从她们双方互相直呼名字的情况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倒是……”惠美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为难，“有纱你一个人回去不要紧吗？”
她这个问题突然让连湘感到了尴尬，“没关系的！”她强笑着摇了摇手。
“真的？”惠美再次确认，她身后铃香冷漠的视线则再一次地落到连湘身上。
“恩，那就这样了！”连湘掩饰起自己不自然的情绪，又一次向着三人挥手，“惠美，歌奈，还有泉同学，明天学校里再见吧。”她顿了顿，“啊，话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应该是‘今天’了吧？”
于是，四人在她们的学校——桐冢高中的校门口告别。惠美和铃香带着歌奈往左，而连湘则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独自往右。
从表面上看，这次由“请狐仙”而引发的种种应该就这么结束了才对。可事实却是，连湘依然还留在这个世界，并且她没有感受到任何即将要离开的迹象。这就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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