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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来我家补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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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屿的面孔浮在白色的烟圈后面,有些扭曲。
一桌子尴尬了几秒。
温妍出来打圆场,“要我说,喜欢硬件编程什么的当然是好事,但是读书时候,还是全面发展最重要,是吧?小默,你爸爸就希望你好好读书,上个好大学,继不继承公司那是以后你的自由选择。”
陈默斜了她一眼,极轻地冷哼:“虚伪。”
陈时屿拍案而起,“你说什么呢!”
“别生气,别生气,小孩子嘛。”朱盛站起来,搂着陈时屿的肩膀把他摁回椅子上,“给我个面子,今天我请小默吃饭,别整得他不高兴。”
“无法无天。”陈时屿气得鼻孔冒烟。
“消消气。”温妍亲自给陈时屿的茶杯斟满,又去给陈默倒茶,“小默这回考了三百多名,大家都高兴嘛,别为这点小事发火。小默,你要是不喜欢温阿姨,阿姨这就走。”
陈默看都没看一眼她倒的茶,起身去洗手间泼了个冷水脸。
耳边回响着她话里特别咬重的“三百多名”,回来时问:
“那下回我要是考了两百多名,怎么说?”
这次月考,他每门课十分精准地卡在及格线上,控制得刚刚好——
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有继续上升的空间。
政史什么的估计很难,物理数学提高个几十分却不在话下。
只要他不故意填错答案……
陈时屿冷笑,“进步一百名,这么大的口气?”
陈默微微躬着背,颊边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流淌。
“我有两个条件……”
陈时屿:“读书是为你读还是为我读?”
……
朱盛:“你先听小默说一下嘛。”
嘁。
陈时屿掸了下烟灰,“你说。”
“第一,如果我进步了一百名,我要求给补课老师涨奖金。”
……这算什么奇葩要求?
温妍说:“这个不用你提,你爸爸也很满意那位给你补习的同学,还想请她吃饭呢。”
“吃饭就不用了,人家也没空,你们给她多发点工资就好。”
他顿了会儿,“第二,我要搬出去住。”
陈时屿压着火气,“为什么?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家里有我不想看到的人。”陈默毫不客气地扫向温妍。
静默了片刻,温妍终于受不住,泪水涌上眼眶,“你对阿姨真的这么大意见?阿姨哪里做得不对,你说出来,阿姨可以改……”
“你赶走了我妈。”
一句话,饭桌彻底僵了。
“你给我适可而止!!!”
陈时屿蓦地起身,怒不可遏,“你妈又不是她赶走的,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有什么资格对大人的事指手画脚!!你回来后,你阿姨忍你让你,够卑微了吧,你别他妈的不知好歹!”
陈默反唇相讥,“嗬,法院又没把我判给你,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衣领被人一把揪住。
温妍红着眼眶:“小默,不要这样跟你爸爸说话!”
“还有你……”陈默攥紧了拳头,烧红的目光游移在温妍脸上片刻,再挪回来,死死盯着他的父亲,牙关微微发抖,“你们两个……”
“陈默!”
朱盛喝止他接下来的话。
温妍将拭泪的纸巾很夸张地砸在桌上。
“好,我走!小默年纪还小,不能在外面住,我搬出去!”
“你少添乱!”陈时屿拦住她。
他手一松,陈默跑了。
等他想去追儿子,温妍又掩着面哭啼啼地去了包厢的洗手间。
朱盛给自己也点了根烟。
他不怎么抽烟,除非特别心烦意乱,或者,不知所措的时候。
而今两者俱齐。
一桌子没怎么动的饭菜,两个男人在吞云吐雾中酝酿着情绪。
“崔念现在还好吧?”
“在美国。”
“男孩子青春期,就这样的,你要忍一忍。当年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没他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小默这倔脾气像崔念。”朱盛倾身靠近他一点,“你们这个家庭情况,顺着他一些也好,别把父子关系搞得太紧张了。”
陈时屿翻了个白眼,“惯的,得治。”
“治,怎么治?小时候不管,你现在还打得过他吗?”
“……”陈时屿无言以对。
朱盛耸耸肩,“等会儿把他的Nao带回去吧。”
陈默出了白港饭店,外面下起了雨。
他坐着陈时屿的车来,没想过要带伞。
陈默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离他与朋友们约定出去玩的时间还早,可他又不想等在白港饭店——
他抬头望了望天。
雨不算大,带着秋的凉意悠悠。
陈默潇洒地迈步走进了雨里,准备去路边拦一辆车。
蓦地,他发现公交车站的一头,一抹熟悉的侧影。
她拎着一个购物纸袋,没有穿校服,而是套了一件比校服更肥大的白色外套。
外套下缘到了她的大腿中间,那不合时宜的尺码让她看起来更加单薄,茕茕孑立,几乎嵌在了这灰白的天色里。
陈默凝视着她,忘了淋着雨。
谢岚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陈默?”
8、第八章 。。。
“没带伞么?”
公交车站人声嘈杂,汽笛鸣响,将她的声音淹没。
“什么?”
“你淋雨干什么?进来躲一下吧。”
“哦,忘了……”
这也能忘?
他是真的脑子突然放空了,方才那一瞬。
陈默撩了一把滴着水的额发,跃过一滩积水,两步跨到她身边。
水珠顺着他的眉心落下来,黑色连帽衫基本上完全湿透。
“入秋了,淋雨会生病的。”谢岚递来一张纸巾,“你要回家么?”
“嗯……不回。”
“那你去哪儿?”
陈默拿纸巾胡乱地揩了下眼睛鼻子上的水:“不知道。”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不远的白港饭店。
高大气派,却又与眼前这个雨中少年格格不入。
“下午不是和马一川他们约了出去玩么?”
陈默想说“你还记得啊”,话到嘴边,又变成:“不去了。”
与此同时,他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
【下午没我,你们玩。】
“你呢?你不是要看书?”他一边问,眼睛扫了下她手中那个“白港城”的购物袋。
谢岚微红了脸,“我没说啊,我只说有事。”
“你搞地下工作的哦?”他弯下腰,脸贴近她耳边,“反正我没有伞,要不你就让我……”
“车来了。”谢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了出去。
陈默二话不说,一起跟着上了车。
他没公交卡,搜了半天也搜不出零钱,还是谢岚替他投了两元钱解围。
“你跟着我干什么?”
“谁说我跟着你了,公车只许你一个人坐啊。”
“……不许没带钱的人坐。”
下雨天出行的人不多,谢岚找了个靠窗的位子,然后把湿漉漉的伞悬在车窗扣上,陈默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长腿无处安放。
水花敲打着玻璃车窗,淅淅沥沥的雨水一绺一绺流淌下来,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就连空气也是潮湿入骨。
“我要去看一个小朋友。”
“小朋友?你亲戚啊?”
“不是。”她声音轻得,似乎在对着玻璃上断断续续的水纹说话,“他叫彬彬,以前我和我妈在家门口捡的弃婴。养了半年,后来因为资格不符,办不了领养手续,而且我们家也……所以就送到福利院去了。”
女人街那种地方,出个弃婴也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新闻。只是那孩子恰巧不巧地丢在了她家店门口,便结下了一段缘。
“那行,我陪你一起去看他。”
“你去干什么?他又不认识你。”
陈默吸吸鼻子,“今天见一次不就认识了,我小孩缘很好的。不是我说,师太,你太高冷了,小孩子见到你不会害怕么?”
“……我哪里高冷了?”
陈默抱臂,好冷。
洛城儿童福利院是在一个废弃幼儿园基础上改建的,左右两排二层小楼房,正中留出一个空旷的大院子,院子一角堆放了一些生锈的儿童游戏器械。
因为在午睡时间,大院里见不到几个小孩。
谢岚在门卫室登记后,带着陈默一起进去。
她撑起伞,艰难地举过他的头顶,却被陈默轻飘飘地把伞接过来。
“彬彬跟别的孩子不大一样,你别吓着他。”
“哦。”
“你不问怎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谢岚说,“他不大喜欢和别的小朋友玩。”
“跟你一样?”
“……”
“小谢?”一位中年妇女抱着盆洗好的衣服,“又来看彬彬啦?”
屋檐下拉了几根晒衣绳,长长短短的小孩衣服搭在上面,像万国旗似的。
她正朝这边走过来,就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冷不丁从后面撞了一下。
“王妈妈!”他回头嘿嘿笑了下。
“又是你!雨天地滑,你小心点儿,别又摔着了……”
“臭小飞,你站住——”另一个男孩大喊。
“哎呀——”小飞两手一举,拔腿又跑开了。
王春芬笑眯眯地看着谢岚说:“这么大的孩子就是皮,不好好睡午觉。”
“彬彬在里面吧?”
“在呢。”她挂着衣服,一面注意到了谢岚身后那个又高又瘦的男孩,“这位是?”
“我同学。”
“您好。”陈默居然有礼貌地向她问好。
“小同学长得真帅气。”王春芬由衷赞赏。
“……”谢岚也随她目光看了一眼陈默,是挺出众的。
雨下屋檐。
他的笑容,和他的棱角。
是属于少年人的温暖,与少年人的孤傲。
“你等一下,我带你们一起进去,他们午睡还没醒。”
“好。”谢岚点头。
“也就这会儿耳根清静点,等那帮小不点醒了,吵死个人……”
王春芬一个人念念叨叨,她知道谢岚话不多。
谢岚帮她一起晾衣服,看了眼墙边的陈默,“王老师,你们有没有可以给他穿的衣服?我同学淋了雨,怕要感冒。”
“不用,不用的。”陈默忙摆手。
王春芬甩甩手上的水渍,不由分说摸了一下他的帽衫,“啧啧,黑衣服看不出来,湿成这样!小伙子,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拿身体当回事,这个天气,最容易得病!”
她打量了下陈默,又皱了眉,“不过你这个子……我们衣服你也穿不上呐……”
“那就算了,我没事。”
王春芬想了想,“要么我去问问院长,他一米七几,但是胖,码子大,可以试试看。”
谢岚:“麻烦王老师了。”
“客气什么,在这等着啊。”王春芬看着他俩笑了一下,撑把伞转身往对面去了。
过了几分钟,她回来,手里多了个黑色塑料袋。
“来,小伙子,去隔壁屋换一下。”
陈默靠在墙上,一脸不大情愿。
“嫌我们衣服不好看呀?”王春芬笑,“我儿子也这样,臭美,打死不穿他爸的衣服。”
“去换吧。”谢岚轻轻地说。
“……”
谢岚的目光清澈而平和,只一眼,他就投降了。
“……好吧。”
当他换完衣服重新出现在她们面前时,谢岚都禁不住笑了。
蓝黑格子的翻领上衣和西装裤都短了一截,Polo衫下缘紧挨着裤腰,一抬手就露出肚皮;肥大的西装裤上宽下短,活生生穿出了哈伦裤的效果。
陈默一手提着裤子,有种想从裤腰里面钻进去的冲动。
“腰太大了。”
王春芬哈哈大笑,“院长八个月的肚子,没事,我去给你找根绳子扎一下。”
陈默浑身别扭。
“是不是很丑?”
“不丑。”
谢岚莞尔,扯了扯自己身上肥成桶状的白色外套,“其实我也穿着王老师的衣服。”
“你干嘛穿她的?”
“也是有次下雨降温,王老师说这件她穿小了的,就送给我穿了。”
陈默扯着嘴角,“这衣服……尼玛比校服还夸张。”
“又没人看。”
“我不是人啊?”
“……”
“不过你穿什么都挺好看。”陈默甩甩头,“跟我一样,人长得帅,没办法。”
轻盈而短促的一笑。
明明又湿又冷的天气,那个瞬间似乎有阳光照了进来。
他仿佛听到了冰川融化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他们跟着王春芬去了幼儿班。
那些孩子刚睡完午觉,两个年轻的义工还在忙着给最后几个穿衣服,外面教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追逐打闹,尖叫声震得陈默头皮发麻。
他深刻地怀疑自己的“小孩缘”是不是真的很好。
在一众嬉笑玩耍的幼童中,他很快注意到一个特别的存在。
那个孩子坐在角落里,面对着一台老旧的电脑,自己按下了主机上的开关按钮,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
谢岚向他走过去。
“彬彬。”
他没有反应。
“彬彬,我是谢岚姐姐。”
她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小孩却猛地一缩,眼睛斜着看她,又很快避开,用小手指着屏幕上的Windows标志。
“开机了。”他说。
开机这个词还是谢岚教他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关于计算机的基本知识。
这些都是谢岚从微机课上学来的。
在她的印象里,彬彬只对电脑感兴趣。
“开始,程序,游戏,扫雷。”
彬彬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了扫雷这款小游戏。他一个字都不认识,但他记得谢岚教他时,鼠标划过的每一个地方。
“这个是窗口,点上面的X,窗口就会关闭。”
“再点这里,游戏就能开始。”
他像一个小老师,对着空气教学。
谢岚柔声说:“彬彬,姐姐给你买了玩具和衣服,我们待会儿再玩好不好?“
彬彬似乎没有听见,自顾自地说:“这里是地雷,要插一面小旗。”
“会玩扫雷啊,还是高级的,这么牛逼!”陈默包住他握着鼠标的手,往右边一移,“不用想,这个也是雷……”
骤然。
“啊——”
小孩顷刻间歇斯底里地尖叫,几乎穿透了陈默的耳膜。
王春芬急忙跑过来,抓起陈默的手臂。
“千万不能随便碰他的电脑,要命的喂。”
她又去安抚近乎发狂的小孩,“彬彬乖,继续玩,继续玩啊,哥哥只是来教你玩嘛,不发脾气,乱发脾气就不是好宝宝了……”
好一会儿,彬彬才平静下来,重新投入到“高级扫雷”中。
陈默瞠目结舌。
王春芬愁眉苦脸地对谢岚说:“上次有个心理医生来做义工,给彬彬做了个测试,说这孩子就是自闭症。听说这病不好治,我们这又请不起特教老师,只能由着他这样。现在还好,但过几年总得送他去上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岚:“我上网查了一下,洛城好像有个特教机构,可以进行康复训练。”
王春芬叹:“我们也问了,一个月6000块钱,富贵病哦……”
“我尽量攒点钱,年后让彬彬先去上几个月课试试。”
说着,谢岚眼角余光不经意扫了下彬彬身后的陈大少。
王春芬以为自己听错了,“哎哟,你中学生哪来的钱!你妈妈那个工作,手头也不宽裕的吧。”
她们说话的功夫,陈默却在认真观察彬彬玩扫雷。
一局结束,陈默靠过来问:
“他多大?”
“四岁。”
“四岁?简直一神童啊!”
9、第九章 。。。
陈默用手势在空中比划。
“一般人扫雷是从一点展开,就像探路一样,从左往右,从上往下,逐个按数字和位置线索排雷。你教他的时候,是不是这样?”
“嗯。”
“但他是跳着点的。”陈默大言不惭地解释,“跟我一个思路。”
“什么思路?”
谢岚洗耳恭听“神童”思路。
“如果把无雷视为0,有雷视为1,雷区就是一群拆散的数字电路元件,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他们一一接上线。这时候我们关注的是全局的逻辑门,一旦逻辑理清,就如同电路所有的连线都接上了,一上电就全部导通。”
“然后,喏,比如从他这个点输入一个信号,全图就亮了。别问我怎么一一接上线,你多拆坏点电路板就知道了。”
谢岚听得一脸懵逼。
又发觉他每次说起电路什么的,就像接通了导线,整个人都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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