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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皮看着无病呻吟的托尼；　悄悄地向外挪动脚步，然而他被托尼·苦恼·斯塔克叫住；　这样的场景在他们相识的二十多年的时光里发生过很多次；　多到他都记不清的次数。
　　“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认识到我在这个家里也是很重要的？你觉得我先消失两天，然后看看他们的表现再决定出不出现；　还是说直接告诉他们我得了癌症，活不久了……”
　　“你确定？”哈皮没忍住，反问托尼。
　　尽管哈皮十分想要离开，但毕竟托尼是他多年的好友；　再加上他也很好奇这次托尼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你说你消失两天，他们以为你去出任务了，如果你说你得了癌症，我觉得茉莉不会让你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托尼沉默的看着哈皮，朝他竖起大拇指。
　　“我跟你说。”得到托尼回应的哈皮说的更加起劲，吐沫横飞，“茉莉最近不是还在忙基金会的事情？你就主动出击去找她，每天给她送饭，刷存在感。茉莉如今也有不少的追求者，你总要看紧一些，至于瑞秋和查理……”
　　哈皮想到托尼护短的性格，张了张口，没说话，害怕被他打。
　　“怎么不继续说？”托尼一手托着下巴，另外一只手的手指不断的敲击着办公桌，声音在屋里格外的清晰。
　　哈皮背后的寒毛嗖的竖起来，他大气都不敢出，绷紧身子站在原地等着托尼下一步的动作。
　　托尼眯着眼，靠在办公椅上，目光悠长。哈皮不知道第几次后悔早在托尼抽风的时候就应该离开，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唾弃自己没有眼色，每次都往托尼的枪口上撞。
　　看到哈皮看上看下的小眼睛，托尼装模做样的咳嗽一声，憋着笑意继续逗他：“你在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我该怎么才能让茉莉更加重视我？”
　　“不用你做其他的事，茉莉本来就很重视你。”哈皮睁着眼睛说瞎话，自从有了瑞秋和查理后，他知道托尼和茉莉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过过二人世界了。再加上两人工作繁忙，每天回家倒头就睡，相处的时间更少。
　　托尼看着哈皮，突然叹了口气：“我打算不久后退休，你说茉莉会不会同意？”
　　哈皮面无表情，觉得刚才看到的邪魅狷狂托尼·斯塔克完全是自己的幻觉，明明他还是那个不定时抽风的傻爸爸。
　　“Daddy！”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托尼猛然从椅子上起身，奔向门口。瑞秋遗传了茉莉的黑发黑眸，她比托尼都要高，已经隐隐有了前凸后翘的影子。托尼上前垫着脚揽着瑞秋的肩膀，然后又放开。
　　“哈皮叔叔好。”瑞秋乖巧的和哈皮打招呼，哈皮笑的脸上一脸褶子，慈祥的模样让托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哈皮出去为两人备车，送他们回别墅。
　　“怎么这么快就从英国回来？”托尼心塞的看到哈皮走后，瑞秋坐在沙发上开始玩手机，再也没理他。
　　瑞秋敷衍的嗯了一声，托尼更加的心塞。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托尼被他脑海中的小剧场弄得气愤无比，将桌子拍的震天响，然而瑞秋仍旧没看他，他默默的将通红的手掌藏在背后。
　　对托尼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瑞秋收起手机，茫然的看着托尼：“没有人欺负我，我快要开学了，当然要回来。”
　　在瑞秋目光的注视下，托尼挺直腰板，力图展现一个兢兢业业严肃正直的形象。
　　“而且，Daddy，我也要回来看男朋友。”瑞秋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托尼。托尼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在女儿的目光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你才几岁就想交男朋友，你还小，才刚考上好的大学，好好念书才可以！”托尼怒拍桌子，丝毫不顾手上的疼痛。
　　以上是托尼脑海中自己的形象，事实上，托尼一言不发，他知道他没有权利去限制瑞秋交友。哈皮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托尼脸上伤感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
　　等他们回到别墅后，托尼反常的径直上了二楼查理的卧室，直到茉莉回来的时候都没有下来过。
　　“欢迎回家，我的宝贝。”回到家的茉莉惊喜的看到瑞秋，上前和她拥抱，“我很想你，比约定回来的日子要早两天，在英国不开心？”
　　“没有。”瑞秋连忙摇头，“奶奶和叔叔他们对我都很好。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茉莉将换下的鞋放到鞋柜里，她和瑞秋并排往客厅里走。茉莉侧头看着比她还要高的瑞秋，轻笑，眼角的皱纹格外显眼：“我在听。”
　　鉴于之前托尼的表现，瑞秋抿唇，忐忑的揪着衣角：“我有男朋友了。”
　　“这是好事。”茉莉瞬间想到托尼，“托尼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他在楼上？”
　　瑞秋没说话，湿漉漉的眼睛直直的看向茉莉，一向乖巧的她此时也有些不安。茉莉敏锐的察觉到瑞秋的情绪，拍拍她的肩膀：“给他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茉莉将瑞秋往厨房推：“你是我们的骄傲，从小乖巧听话，你没做错任何事，不要感到不安。你去做饭，我去看看他。”
　　茉莉上了二楼，没有听到查理的哭声。推开门，她看到托尼盘腿坐在地毯上，出神的看着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查理。
　　“托尼？”茉莉轻声叫他，将查理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身边。
　　托尼回身，眼神中仍带着恍惚：“恩？”
　　“这些天哈里去度蜜月，基金会忙不过来，旺达和皮特罗才会让我去帮忙。”茉莉轻轻地拍打着查理的背，哄他入睡，声音也变得格外轻缓柔和，“等忙过这两天，我们两个带着查理去旅游吧。”
　　“我打算过两天办理退休手续。”托尼伸手揽过茉莉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是时候了。”
　　两人相互依偎，查理慢慢闭上双眼。茉莉听到敲门声，推推托尼，将睡着的查理放在摇篮里，两人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托尼看着楼下围着餐桌忙前忙后的瑞秋，转而看向茉莉：“一转眼，瑞秋已经这么大了。”他的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感伤。
　　茉莉看着瑞秋：“是啊……”
　　“你知不知道瑞秋有男朋友？”托尼再提到男朋友之前还诡异的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口，“也不知道谁家的臭小子会得到瑞秋的青睐。”
　　“不行！”托尼猛然转身，走向办公室，“我一定要让贾维斯把那个臭小子调查清楚，不然我吃不下饭！”
　　“托尼！”茉莉急忙拦住托尼，拍拍他的胳膊，挽着他往下走，“瑞秋喜欢他就足够了，我们不能插手太多，再说有旺达和皮特罗看着，谁敢欺负瑞秋。”
　　托尼象征性的挣了两下没挣脱：“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瑞秋。”
　　茉莉无奈一笑，摇摇头。两人都听到了瑞秋的再次呼唤，加快了脚步。
　　“你说要退休？”前些日子茉莉受了伤，腿脚有些不便，托尼小心的扶着她往下走，“没有跟我开玩笑？”
　　托尼眼睛紧随着茉莉的双脚，扶着她的手，摇摇头。
　　“好啊……”茉莉提着裙角，看着托尼的神情，手抚上他眼角的皱纹，“不知不觉，我们都已经这么大了，是时候出去走走，散散心，拜访一下老朋友。”
　　“前面两个我同意，至于拜访老朋友，你想去拜访谁？”托尼不希望听到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布鲁斯·韦恩两人的名字。
　　茉莉点着手指：“寇森叔叔，梅姨，史蒂夫和巴基，巴顿，哈利……”
　　趁茉莉踏空前，将茉莉抱住的托尼摇头：“说过你多少次，走路要看下面。”
　　“还不都是你，有你在我哪里还会记得看路面。”被宠的从不看路面随着托尼摆弄的茉莉恼羞成怒，瞪他一眼。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吃了一顿狗粮的瑞秋怒瞪两人：“你们两个快点坐下来吃饭！”


第55章　人才济济阿卡姆
　　第二天；　茉莉没能起床。
　　托尼洗漱完；　坐在办公桌旁批改昨晚未看的文件。他不自觉舔了舔嘴角；　似乎尝到了昨晚茉莉嘴上的唇蜜。
　　等茉莉起床；　托尼已经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托尼牵着茉莉来到卫生间，将牙刷递给她：“复仇者联盟和基金会的任务；　斯塔克集团的文件全都做好了，所以今天你想去哪里玩？”
　　“阿卡姆疯人院。”茉莉一边刷牙一边和托尼说话；　“疯人院里关押着很多被韦恩亲手逮住的恶徒；　我想去看看，尤其是上次自杀小队的成员。”
　　托尼可有可无的答应下来，顺手为她抹去下巴上的白色泡沫。
　　“托尼，我现在是不是很麻烦？”茉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背在身后的手被攥的发白。前两任男友的行为让茉莉产生了很大的不安全感；　她抿唇：“如果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没关系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本来正拿毛巾的托尼动作顿住；　茫然的回想了一遍茉莉的话；　他耸肩，将毛巾放在她手上。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托尼牵着茉莉的手往外走；　让她坐在床上，而托尼走到衣柜面前为她挑外出要穿的衣服。其实照顾一个人需要极大的精力和耐心，没有照顾经验的托尼在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很忐忑，他害怕如果他照顾不周到的话；　茉莉的病情不禁没有好转反而会加重。其实两人也爆发过不小的争吵，从不会妥协的托尼也逐渐明白了退让和包容。
　　两人磕磕绊绊走到了今天，托尼不觉得后悔：“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麻烦。如果我们两个的角色换一下，我失明了，你会不会觉得我麻烦？”
　　当然不会。茉莉将下意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托尼想了想大概猜得到茉莉的心思：“你知道，其实我更希望你能依赖我一些，这样我就可以将你捧手心，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假设在我面前摆放着两个选择，你或者前所未有的发明，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你。我说过，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茉莉手里拿着他挑选的衣服，撇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角的泪水。当她孤身一人去往英国遇到夏洛克的时候，她以为高智商的夏洛克会为自己遮风挡雨，当她带着满身伤痕回到美国认识布鲁斯的时候，她以为强壮的布鲁斯会保护好自己，事实证明，所有的她以为最终都只是她以为而已。
　　所以她逐渐变得理智又清醒，学会了独自一人舔舐伤口。而现在托尼出现在茉莉的生命里，他站在茉莉面前，告诉她，茉莉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会陪伴她保护她。那一瞬间，她突然无比确定托尼就是残缺的另一半。
　　“我也很害怕。”托尼看着茉莉的眼神柔和，他温柔的揉乱茉莉的头发，话语间流露出深情与满足，“我工作很忙，陪你的时间会很少，你从来没有抱怨过。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时候，只有你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你看，在这个世界里我除了你一无所有。”
　　茉莉眼眶通红，声音低哑说话间带着浓重的鼻音，听上去像是在撒娇：“让娜塔莎听到你的话，她一定会无情的嘲笑你……”
　　“如果我们要去阿卡姆疯人院，一定要跟负责人提前联系好，在去之前会有很多准备工作。”托尼相当机智的开始转移话题，装作忙碌的模样，“比如说你想带什么东西？”
　　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茉莉只好无奈的顺着托尼的话告诉他要带的东西。两人忙碌一番，终于离开了呆了两天的房间。
　　托尼细心地为茉莉带好围巾，系好安全带。被贴心照顾的茉莉努力的克制住嘴角的弧度，生怕自己傻兮兮的模样被托尼看到。
　　“你从美国回来后为什么不直接回纽约，反而来了哥谭？要知道哥谭的犯罪率居高不下，根本不适合居住。”托尼开车的时候想起这个问题，顺嘴多问了一句。
　　茉莉嘴边的笑容渐渐消失，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交握：“我回不去，也不能回去。”
　　“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托尼突然意识到他在做的事情可能会揭开茉莉的伤疤，连忙补救。
　　“我定的是回纽约的机票，但我下了飞机后就被人带到了哥谭。”茉莉想到那会儿丝毫不敢反抗的自己也觉得很好笑，她时常想如果当初她能勇敢一些会带来什么不同的影响，“父母扣下我所有的身份证明，告诉我，让我安心的留在哥谭，教授会在必要的时候帮我。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很脆弱，也不能理解他们的做法，我曾认为他们不在乎我。”
　　“他们很在乎你。”托尼毫不犹豫的说道，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塔迪斯夫妇最重视的莫过于茉莉。
　　茉莉怔怔的说：“所以当我看完寄来的书信，听到他们的死讯后，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明明很爱我，却从不敢陪着我的父母，在我还没来得及陪伴他们，与他们好好的告别前就突然离开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茉莉。”
　　被托尼唤回心神的茉莉疲惫的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托尼也不再开口多话，一路到了阿卡姆疯人院。
　　经过重重检查后，两人在众多士兵的保护下进入疯人院。他们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小丑女。或者应该说，心理专家哈莉博士。
　　“哇哦哇哦，看看是谁来了。”哈莉嬉笑的看着托尼和茉莉，淡定自若的坐在床上，“让我猜猜，你们今天过来是有什么目的？”
　　哈莉飞快的走到两人面前，被士兵拦下，于是她只好悻悻的回到原来的地方，撇嘴：“既然过来有话要跟我说，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挡路？”
　　“我们没有话要和你说。”茉莉凭感觉朝哈莉的方向点头，“今天来只不过想要知道阿曼达女士答应过你们的条件究竟有没有实现。不过如今看到你生龙活虎的样子，我觉得阿曼达女士一定实现了自己的话。”
　　站在茉莉身旁的托尼一唱一和：“既然如此，哈莉小姐，我们就先离开了，祝你在这里生活愉快。”
　　“生活愉快？”哈莉嘴角的冷笑格外的明显，端着杯子的手克制不住的微微发抖。托尼注意到哈莉的动作，知道这是哈莉快要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悄悄地站在茉莉身前，隔开哈莉的视线。
　　哈莉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的法官也会像人一样生病，我还一直以为……”
　　牢房的一面墙被炸开，从门洞里陆续走出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和托尼这边的人手形成队里的局面。
　　“小布丁！你来救我了！”哈莉兴奋的扑到小丑的身上，揽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连连在他脸上啃了几口，“我就知道你最终会来救我的！”
　　还站在一边但却被彻底忽视的小丑单手将哈莉推得远一些，看着托尼和茉莉：“早上好，先生们女士们。”
　　茉莉觉得小丑说的不对，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她伸手扯了扯托尼的衣服。托尼默默地看了一眼外面看不到一丝光亮的夜幕，明智的没有说话。
　　“哈尼，这位曾经也是自杀小队的成员，这个笑话好不好笑？”哈莉锲而不舍的贴上小丑的身体，两人密不可分。
　　托尼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茉莉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面前辣眼睛的一幕，却突然想到现在的茉莉看不到。
　　“怎么了？”感觉变得格外敏锐的茉莉歪头看向托尼，很不解他刚才的动作。
　　背景音乐是小丑阴森森的桀桀笑声，整个疯人院渐渐被狂热的好战氛围包围。绿头发的小丑一把甩开哈莉，他看着茉莉：“你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情是对的吗？”
　　“什么？”面对小丑突然的提问，茉莉有些莫名其妙，“你是在跟谁说话？”
　　“当然是跟你。”小丑舔舐着自己的食指，看着茉莉的眼神带有奇妙的狂热，“你以为你能够拯救哥谭，可你看看，不管是你来之前还是你走之后，哥谭仍旧是哥谭，你改变了什么？”
　　茉莉沉默不语。哈莉看着小丑即将拐带着茉莉走上思维歧路，抱着手臂在旁边看热闹，而站在茉莉身旁的托尼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精神保卫战。
　　“你内心残存的希望被这个世界残忍的抹去，为什么不放弃？放弃之后，你才会真正的看到哥谭被称作罪恶之都的原因。”小丑无视托尼的大喊大叫，仍旧注视着出神的茉莉，“有的时候放弃反而是最好的选择，请你相信我，敬爱的哥谭法官。”
　　最后的四个字，小丑说的无比的真挚，仿佛他带着一颗炙热的为茉莉着想的心在和茉莉交流。


第56章　人才济济阿卡姆
　　“我的法官；　难道你不敢面对你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小丑的语调慵懒；　姿态闲适；　根本就不想炸掉监狱的犯罪分子；　反而像是一个街边散步的青年，“正好；　疯人院里拿着我们做人体实验的研究员应该还会有几瓶吐真剂，你想不想试一试？”
　　在小丑和茉莉交谈的时候；　托尼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
　　“觉得很震惊？”小丑自然注意到茉莉突然皱起的眉头；　“我们这些人天生精神就不正常，不值得你们这样的大人物费心。那些肮脏黑暗你们这些人从来不会真正的了解，就算是哈维·登特这样土生土长的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