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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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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敏这主意正是要王熙凤趁着每月二六日期椒房探视之期,在宋明妃跟前透露了家中情形,贾元春这里就只剩了一条路,就是自己传出口谕来命贾母贾政等不得铺张,只消有了这道口谕,想来贾政等也不能违抗。王熙凤听了,也是心领神会,因笑道:“这也容易,我朝原有恩恤外戚的制度,每月逢二六日期,准椒房眷属入宫请候,左右明妃上回赐巧哥的那

173计将成
    王熙凤因不读书的缘故;这些涉及朝廷后宫之事就不精通;就叫贾敏教训了回。贾敏这里也很不愿叫二房太过得意;且贾敏也确如王熙凤所想的那般;要借此机缘;彻底断了黛玉同宝玉联姻的可能。因此贾敏依旧把她的计策同王熙凤细细分析了回,两个商议即定;贾敏又把见了贾元春该如何说;如何做;才好叫贾元春不得不顺着她们之计行事;提点了回王熙凤;这才各自分散。
    王熙凤得了贾敏提点;到了晚间就把贾敏的话又同贾琏说了,贾琏也觉可行。是以王熙凤第二日趁着王夫人不在,就做个无辜的模样同贾母商议,只说是上回巧哥进宫,贾元春所住的承香殿主位宋明妃赏了巧哥许多东西,当时她尚在月子里不能亲往谢恩,礼数规矩上总是不到的,且元春附居承香殿,总要宋明妃照拂一二,因此上想递折子进宫请见贵人,借机便给宋明妃请安谢恩。
    贾母听说也觉有理,又想王熙凤不过是四品封诰,同元春又非是同产姐弟,且从前也没她单独进宫的先例,因问:“就是你一个去吗?”王熙凤就笑道:“我这不是来请老祖宗示下吗?只要老祖宗答应了,我再同我们太太商议去。”贾母听着王熙凤以自己为尊,倒也喜欢,就笑道:“若是你们婆媳两个去也好,再带了巧哥去罢。”王熙凤听了,又故意道:“那二太太呢?她是贵人母亲,椒房探视也是应该的。”贾母起先倒也应了,待得王熙凤将要出去,忽然又道:“凤丫头!”
    王熙凤忙站住脚,转回身来道:“老祖宗还有什么吩咐?”贾母就道:“你二太太那里就不要去说了,这回就你们婆媳两个罢。”原是贾母想着一来王氏同邢氏妯娌两个从来面和心不合,那还是在自己眼前,若是这回还指不定说些什么,倒是不要叫她去的好,左右是为明妃娘娘赏巧哥的事进宫的,邢氏凤丫头两个在也尽够了。王熙凤听说,脸上就是一笑,也不问着贾母为什么,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贾母虽是老谋深算,却架不住叫贾敏王熙凤两个联手算计她。贾敏当时就说,元春到底是王氏的女儿,椒房探视理应有她的份。王熙凤进宫不提着要王夫人一块儿去,只显得内有情弊,贾母必然不能喜欢。倒不如自己先提了,反倒显得坦荡。王熙凤听说,也是称是。她姑侄二人虽无亲缘,心思同样缜密,又有志一同,两个就商议定了,当时就由王熙凤先把邢夫人提了出来。邢夫人是巧哥嫡亲祖母,贾母断不能不叫邢夫人去反叫王夫人去的,事情果然就如贾敏王熙凤两个料准的一般。
    邢夫人那里对王熙凤也算得言听计从,又叫王熙凤暗中劝说了一番,果然答应,转过四日即是初六,椒房贵戚可进宫探视,依例先给皇后递了折子,。当今圣上正是以仁爱治天下,便是皇后也以宽仁统领后宫,且贾贵人无宠无过,自然不能难为她。
    到了初六日五鼓,邢夫人王熙凤婆媳两个按品大妆,由邢夫人带了巧哥坐了一轿,王熙凤坐了一轿进宫。到了宫门前下轿,邢夫人王熙凤等下轿,依例先往昭阳正宫叩首问安。这回皇后依旧是一个也没见,依旧是叫这些外戚命妇们在昭阳宫外磕了头就叫她们散了。
    宋明妃这里听着贾贵人之伯母,世袭一等将军之妻邢氏带了儿媳四品同知之妻王氏携贾蕙在宫门前求见,心中虽有不耐,无可奈何其中有贾蕙,正是皇上钦赐的名字,不好轻忽,只得命传。邢夫人同王熙凤两个进得承香殿,就在殿前给宋明妃磕头请安。宋明妃这里把邢夫人王熙凤两个细细打量了,见那邢夫人三四十岁年纪,面目也算端正,她那个儿媳,圣上亲口赐名的贾蕙之母王氏恭人,却是生得一副宜喜宜嗔桃花面,柳眉晕杀而带媚,凤眼含威而有情,体格轻盈风流,可称上花容月貌。这美人自然爱惜美人,尤其是这个美人对着她还没半分威胁的时候,自然格外有好感些,因此上宋明妃对着王熙凤也颇加青眼,看着邢夫人王熙凤婆媳两个就向宫娥彩女们道:“快快把夫人同宜人扶起来。”
    邢夫人这里谢过恩,也就站了起来。王熙凤却依旧跪在地上,笑道:“上回臣妾小儿进宫探视贾贵人,蒙娘娘慈爱,赏了他许多东西,我们夫妻母子们无不感佩,只是臣妾当时尚在产褥,不能亲向娘娘谢恩,心中羞愧。今日特来给娘娘磕头的。”说了又给宋明妃磕了个头。
    宋明妃看着王熙凤这样,倒是堆了笑颜,道:“恭人太多礼了。不过些不值钱的东西,给孩子玩的,取个热闹罢了。且贾蕙这孩子聪明俊秀,便是皇上也多加赞赏,何况与本宫。”王熙凤又笑道:“娘娘不计较臣妾等谢恩来迟,是娘娘宽厚仁慈。臣妾等若是不来,便是臣妾等不敬了。”
    宋明妃虽知王熙凤说得不过是面子话,到底听得也喜欢,就笑道:“怪不得令公子如此乖觉可爱,原来是恭人教导有方。”说了又命宫娥彩女过去把王熙凤扶了起来,又命人请贾贵人来此。
    王夫人同邢夫人妯娌两个素来不和睦,贾元春对着这个伯母自然不能亲热,只是皇后既已准见,也只得答应,这回听着宋明妃请她过去,整理了装束依旧过来。
    邢夫人,王熙凤两个一样给贾贵人请了安。王熙凤见元春来了,忙笑道:“原早该来给贵人请安的,只是从前巧哥极小,离不了人,如今家里又为着贵人省亲的事忙乱,所以请安来迟,贵人千万恕罪。”
    贾元春再不料王熙凤忽然就在宋明妃正殿就提起省亲一事,她对王熙凤性子也熟,自是知道她的为人,最是聪明技巧,忽然提起此事必然就有后招,心下警惕,脸上却是一笑,就道:“自家亲戚,何至于此。”又向宋明妃笑道:“娘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妾等告辞。”
    王熙凤正要借宋明妃演一场好戏,哪里就肯走,反做个恍然未闻的模样,含笑道:“娘娘说的是。只是娘娘如今身为贵人得近天颜,正是臣妾等满门荣光。如今圣上天恩,特旨允宫中贵人等可归家省亲,臣妾家中从祖母至父亲,叔父等无不欢欣,都道这是不世天恩。如今正穷心竭力整治省亲别院,以迎娘娘玉驾。虽如此,到底耽误了来给娘娘请安,万请娘娘恕罪。”
    那宋明妃听着王熙凤的话,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原是宋明妃之父宋维桢正是江南名儒,虽是才名贤名皆具,只是家中寒素,这回恩旨省亲,宋明妃虽为四妃之一,却是不能归家的几个妃嫔之一,中心羡慕嫉妒,只是她素性端庄,还能忍耐,这回猛然听着方才还言辞谦谦的王恭人忽然提着她的痛处,脸上就有些不好看。
    贾元春听着王熙凤这话,句句看似谦逊,仔细辨去,倒像是说她贾元春心胸狭小,不来给她请安便能记仇,若是在她偏殿也就罢了,便在宋明妃这里,脸上就也有些难色,勉强笑道:“宜人这话差了。我不能侍奉祖母,父母膝下已是不孝,哪里还能计较这些虚礼。宜人这样讲,倒是置我与不孝了。”
    王熙凤忙笑道:“娘娘纯孝,祖母,二太太们也常提起的,常说是娘娘在家时素性简朴,厌恶奢靡华丽,凡事都不喜铺张浪费,又说我们家如今境况大不如从前,凡事要俭省为上,要迎春探春两个妹妹以娘娘为榜样呢。”
    宋明妃听在了这里,也就猜着了几分,深觉这位王恭人未必恭顺。且自皇帝将贾元春安排在她承香殿侧殿居住,宋明妃就命人把贾元春的底细打探了回,知道这贾贵人是荣国公嫡次子贾政之嫡长女,荣国府只得一个爵位,依着朝廷律法,爵位承袭从嫡长而承继,偏老封君偏爱次子贾政,所以承继爵位的是一等将军贾赦,住着荣国府的却是次子贾政。眼前这个口口声声夸着贾元春简朴纯孝的王恭人的话里怕是大有机锋呢,所以脸上倒也颜色转和。
    贾元春这里听着王熙凤的话,自然也明白王熙凤这话里别有深意,怕耽搁在宋明妃这里只怕更要生事,忙笑道:“这都是老夫人,夫人们夸奖了,我哪里就有这样了。我瞧着我们打搅娘娘也久了,正该告辞。”说了就要起身告辞,只是宋明妃即存了看戏的心,索性就再添一把火,因笑道:“原来贵人还有两个妹妹,想来也同贵人一般素性纯孝简朴的。几时进宫带了来本宫瞧瞧。”贾元春,邢夫人,王熙凤等自是满口称是。
    待得从宋明妃正殿辞出来,走在贾元春偏殿门前,贾元春就站住脚,把双眼往王熙凤身上打量了几回,脸上一笑道:“不想你竟有如此口舌,在明妃娘娘跟前把我这样夸奖,我可真是当不起。”王熙凤也笑道:“臣妾哪里说错了吗?娘娘素性简朴纯孝,正是弟妹们的楷模,便是在明妃娘娘跟前说说又何妨,这样的好事,娘娘还怕明妃娘娘到处传说吗?”贾元春冷笑道:“好个王恭人,看来我不担这纯孝简朴的名儿也不成了。”王熙凤躬身道:“愿娘娘贤名远播。”
    作者有话要说:贾元春当然是二房一条战线的,但是,当王熙凤在宋明妃跟前哭了穷,又说了贾元春爱好简朴,厌恶浪费之后,她要是还看着荣国府大兴土木不出声的话,今天王熙凤在宋明妃跟前的话随时会变成她不孝不慈的罪名。

174又生波
    王熙凤在宋明妃跟前有意无意说了家中艰难的话;贾元春也是聪慧之人;自是明白王熙凤心意;分明是要逼着她开口叫贾母;贾政等不得大肆铺张;造那省亲别院。究其原因无非是那省亲别院所费巨大,只贾政一房的财力必然不能支持;就动用到荣国府的恒产;伤了她一房的利益。贾元春心中虽不忿;还真得依着王熙凤的意思去做。不然再由着祖母父亲铺张着造那省亲别院;这宋明妃只消在太上皇;皇太后二圣驾前漏上那么一字半句;以二圣素来的为人秉性,自己便不能再有出头之日。只是王熙凤虽聪慧灵巧,却是不识字的,这样直击要害的主意,自然不能是她一个人想得出的,后头自然有人主使,只不知那人是哪一个。
    只是口谕自然是要下的,好处却不能只由她王熙凤一房得了去。贾元春这里思量了一刻,便命宫娥取了笔墨来,写了一封信来,只说是今日邢夫人王熙凤两个入宫,述说家中艰难。即是家中艰难,何故就要大兴奢靡浪费之事造那省亲别院?莫不是没别院,父女姊妹们就不能相见了吗?且二圣允后宫妃嫔省亲,原意是要圆天伦之情,若是使家中为难,岂不是违背了圣人美意,是以还祖母父亲万请节俭为要。写完此信,贾元春用了私印,招了近身太监齐明来,带了他即往宋明妃正殿去,请见宋明妃。
    宋明妃这里正向近身女官文茵笑道:“今儿倒是一出好热闹。我从前诧异,那贾蕙不过是个四岁孩童,便是有孝心也不能做出那样惊天动地的一个孝举来,其中必然有缘故。如今看来,那王恭人却是个厉害的,□句句恭谦,却是个绵里针,出个大难题叫贾贵人做。”文茵因笑道:“这话儿奴婢却是不明白。便是王恭人在娘娘跟前说了艰难,贵人只需令家里一概从简就是了,如何说是大难题呢?”宋明妃因笑道:“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文茵便道:“奴婢愚钝,请娘娘明示。”宋明妃便道:“二圣同皇上允宫内妃嫔们归家省亲,其中自有深意。这回贵人若是认了真,传出口谕去,便是说二圣同皇上思虑不周,二圣同皇上岂能喜欢?若是置之不理,便是不慈不孝。不过,这贾贵人要是聪明,倒也不是没法子。”文茵自然要请问是什么法子,便是此时殿前的小黄门便进来禀报,说是偏殿的贾贵人求见。
    宋明妃便向文茵笑道:“这会子来见我,自是有了主意了。”说了便下了请字。不消一刻贾元春过来进来了,只是孤身一个,连随身宫女也不曾带,手上却是托着一封信。进得正殿就给宋明妃见礼,不待宋明妃开口,先笑道:“臣妾又来叨扰娘娘了。”宋明妃便笑道:“贾贵人太多礼了,赐坐。”贾元春便道:“娘娘赐坐,臣妾原不该辞,只是臣妾这里有事还要请教娘娘一二,还请娘娘不要见弃,不肯赐教的好。”
    宋明妃心中就警惕起来,脸上依旧笑道:“本宫也是个愚钝的,又能有什么主意。”贾元春怎么肯放宋明妃过去,王熙凤即在宋明妃跟前将她扯下水,说什么她也要在宋明妃跟前将王熙凤攀扯上才算是礼尚往来。所以就笑道:“娘娘母族书香绍传,娘娘的父亲宋先生更是当世名儒,娘娘想来在孝经上也是精通的,臣妾只请娘娘指点一二,娘娘可是嫌臣妾愚笨,不肯见教么?”
    宋明妃听着贾元春说着孝经,就猜着是为了王恭人说的话来的,倒是不好再拒绝她了,不然他日生出什么事来,这贾贵人只消一句:“臣妾当日请问明妃娘娘,娘娘不肯见教。”自己就有脱不了的干系,只得笑道:“精通不敢当,不过看过几回。贾贵人要问何事,不妨我们商议商议。”
    贾元春听着宋明妃答应了,就笑道:“臣妾听着臣妾的大伯母来说家中艰难,虽蒙二圣和皇上,皇后娘娘恩典允臣妾归家探亲,若是使得祖母,父亲等为难,便是臣妾的不是了。是以臣妾修了一封家书,想请祖母父亲等一概从简,娘娘看使得使不得?若是有不当之处,臣妾再去改过。”说了盈盈起身,亲身把手上的信递在了文茵手上。到底贾元春是个贵人,文茵虽是宋明妃最得意的宫娥也不过是个使女,贾元春递给她的东西不能不接,只得双手接过,转头把宋明妃看了眼。
    宋明妃原不想看信,只是贾元春已把话讲得这样明了,也只得命文茵拿过来信来。信原没封口,取了信一看,心下倒是暗服,服的不是贾元春如何文采风流,而是这封信写得无懈可击。字字句句都是以女儿孙女身份说话,更是用的私印,这便全是私情了。这正是宋明妃方才同文茵所讲的唯一的一个法子。只有以私情说话,才是贤才是孝,便是二圣皇上知道,也不能有责怪,指不定还有嘉奖。自己看过这信,更是同这贾贵人捆在了一处,虽不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却是一定的。
    所以宋明妃脸上就不大好看,把在她跟前将贾元春得无路可走的王恭人王熙凤也埋怨了在内,更怨的却是贾元春,怨她心思太过慎密,非要将她一同扯了进来。宋明妃想了想才笑道:“这也好,全是贵人私情,本宫也不能置喙。本宫这里还羡慕贵人能同父母兄弟团聚一回呢。”说了把信递还文茵,文茵双手接了,又去还与贾元春。
    贾元春接了信,方笑道:“娘娘即觉着好,臣妾也放心了,这就命人将信送出去。只是出宫门需得腰牌,还请娘娘赐块腰牌。”宋明妃也只得应允,命人将承香殿的腰牌取来,递与贾元春,贾元春接了,又谢过宋明妃这才告辞出来,把腰牌递在近身太监齐明手上,吩咐他出宫传信。
    齐明到了荣国府,求见了贾政,就把贾元春的信递与了他,又笑说:“娘娘说了,若是使祖母父母们为难,便是她的不是了。便是老爷造了人间仙境来,她心上也不能安乐。”说了领了赏也就回宫复命。贾政这里得了贾元春这话,忙进来见了贾母,又把贾元春的信读了与贾母知道。
    贾母正是积年的老人,虽久不理家事,无奈积威日久,精明异常,家下人等都不敢弄鬼欺她,就欺她亦欺不过去。听着贾政的话,再把贾元春的信看过,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必然是邢夫人,王熙凤婆媳两个到贾元春跟前诉说艰难去了。可怜元春这样一个有孝心的孩子自然不能使家里长辈为着她为难辛苦的。偏是宫里别的妃嫔们都在大兴土木,偏她这里写信来要叫家里节俭为上,脸上还有何光,心里还不知道怎么苦呢。便是自家,日后见了别的椒房贵戚们,也是底气不足的。如今元春既然写了这样一封信出来,也只得照了她的意思,一切从简,从前计划一切功夫都白费了。这些都罢了,叫贾母咽不下这口气去的,却是她竟是叫她一贯喜欢的孙媳妇给骗了去,真是枉费了她素日那样疼她。更可气的是,这鬼丫头回家之后竟是一个字也不提。
    贾母这里越想越是气恼,连着手边的盖钟儿都砸在了地上,鸳鸯便来收拾。贾母就叫:“你同我去把琏儿媳妇叫了来!”鸳鸯见贾母脸上一片严霜,连地上的碎片也不敢收拾了,连忙奔去了王熙凤那里。
    王熙凤在宋明妃那里诉了苦,又同贾元春口舌交锋了一回,听着贾元春话里意思已然屈服,也就同邢夫人两个出了宫。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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