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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是的路上。”
　　他之前告白的时候也曾经询问过来自同性的喜欢是否会对柳粲然造成困扰。
　　柳粲然表示他自己没有谈过，对于两方面的取向都保持理解和尊重，并不会因此造成困扰，然而现在……
　　自己应该是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吧？乔叆开心地发出了杠铃般的微笑。
　　一旁的秘书：“？？？”
　　还敢说自己没喝酒？秘书在心里吐槽道，看样子不但喝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假酒。
　　——
　　乔叆回到了家里，一开门，却发现房间里被造的好像他养了一只哈士奇之后失忆了的样子，又好像是进了贼。
　　不过乔叆再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他弟趴在客厅正中央的地毯上，正在一面看相声一面咔滋咔滋地吃着零食。
　　他弟看见乔叆，赶紧关了电视，一骨碌爬起来，用脚把零食袋子往垃圾桶的方向踹。
　　“我以为你没那么快回来呢，我这就收拾。”乔叆他弟撅着屁股拾掇着自己扔在地上的各种物品，一面叭叭叭叭地说着。
　　“其实我也没打算赖在你这里不走，就是吧想跟你聊聊。“他弟一面说，一面还在笨手笨脚地拾掇着房间里的垃圾，看样子平时没少被乔叆从这方面进行教育。
　　“你做不惯，歇着吧，我来。”乔叆非常温和地对他弟说道，脸上带着国欠哥的标准笑意。
　　乔叆他弟：“……”
　　你是谁？你对我哥哥的壳子做了什么？乔叆他弟在心里质问道。
　　“你捡钱了？”乔叆他弟说。
　　“没有”，乔叆摇了摇头道，“就是那件事有了点进展。”
　　哦，那就是捡了一百亿呗，乔叆他弟在心里数了数，忍不住这么想到。
　　既然说起了那件事，乔叆他弟想了想，还是翻了翻书包，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今天我求柳哥帮我借衣服拍的图已经出来，你要看看吗？”乔叆他弟缓缓说道。
　　“就是那个从豪车里摔出来的图吗？看看吧。”乔叆也挺好奇的，点了点头道，然后接过了他弟递过来的手机。
　　等等，哪里不对？乔叆看到照片的时候，眼前一黑，继而这么想到。
　　“你看看，这是那个死缠烂打的男的拍的图，后面一张是我发到社交媒体上的图。”乔叆他弟拿过了手机，往前一滑，里面就出现了另外那个追求他喜欢的女孩子的男人的对应图片。
　　另外一个男人的照片是他从一辆豪车里摔了出来，男士手袋掉在了地上，撒出了一地的各种奢侈品，跟最近流行的网红照片基本上是一个路数。
　　而相比之下，乔叆他弟的照片就相当惊世骇俗了。
　　他弟的照片是他从一个男士手袋里面摔了出来，手袋掉在了地上，撒出了一个停车场的豪车。
　　乔叆：“……”
　　“柳哥真的什么都替我想到了，他给了我照片之后还嘱咐我说，不要发表公共的动态，想要让谁看见，造成什么样的效果，就选择对特定的对象可见就可以了，没必要因为什么意气之争而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乔叆他弟说，“唉，他真的好成熟啊，我都快要忘了自己是他同龄人了。”
　　“所以”，乔叆定了定神，然后说道，“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达到了”，他弟想了想说，“那个男的反正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再联系我朋友，而且他还把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儿都注销了。”
　　乔叆：“……”
　　不瞒你说，我也想注销。乔叆在心里绝望地想到。
　　“哥，我以前也知道柳哥挺厉害的，但是这一次我算是开了眼了。”乔叆他弟语重心长，颇有老父亲风范地说道。
　　“就……怎么说呢，有点儿……齐大非偶吧，你如果真的沉迷柳哥无法自拔的话，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块骨头如果牙不是钻石的，估计很难啃下来。”
　　乔叆：“……”
　　乔叆在沉重的同时，又觉得哪里的画风有些清奇。
　　“你刚才说什么？”乔叆想了想，问他弟道。
　　他弟以为是自己的话题太沉重了，刺激到了乔叆，于是赶紧摆了摆手道：“我不是说不看好你哈，就是给你提个醒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这个我会考虑的，我是想问，你刚才是不是说了齐大非偶这个成语。”乔叆说。
　　“对啊，怎么了？”他弟冒着问号儿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成语的？”乔叆有些茫然地说。


第63章　
　　乔叆他弟：“……”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竟然还要诛心？”乔叆他弟哀嚎道。
　　“别嚎了，今天晚了我也不留你了，你走吧。”乔叆说。
　　乔叆他弟：“……”
　　“你不善良。”他弟嘤嘤嘤地走到门口穿鞋。
　　“你不是吃过晚饭了吗，又不住这儿，我是打算洗个澡就开始加班了。”乔叆说。
　　一说起加班，乔叆他弟就不得不服气了，他这老哥儿的努力程度真是没得说，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全靠自个儿的努力，活生生把一个总裁的人生过成了一个社畜。
　　“那我走了啊，你也不歇歇。”乔叆他弟难得说了句软话。
　　“不歇了，你不是说齐大非偶吗。”乔叆说。
　　“那我要好好开疆拓土了，反正春秋五霸也不止他齐国一个国家。”
　　乔叆他弟：“……”
　　是我的错觉吗？我以前一直以为，柳哥极具总攻气质，现在看起来，我哥也不差啊。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哥是攻，他们之间的最萌身高差怎么解决呢？乔叆他弟忍不住在心里担忧到。
　　“怎么了吗？”乔叆见他弟在玄关那里撅着屁股系着鞋带儿的时候就忽然不动了，于是开了腔问道。
　　“啊，我在想……”他弟迅速地思考着话头儿，“我在想，齐大非偶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不然呢……”乔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以为是说老齐家太有钱了，嫁过去怕不合适。”
　　——
　　乔叆洗完澡之后，在线上敲了敲柳粲然。
　　柳粲然给他发了一张乔叆的小人儿的图片。
　　那个小人儿被柳粲然摆在了写字台上，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乔叆：“……”
　　需要我本人站上去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乔叆心想，一边脑补一下，然而脑补它有自己的想法，一比一版本的乔叆站到了柳粲然的桌子上，然后桌子塌了。
　　乔叆：“……”
　　我还是YY点儿别的吧，乔叆心想。
　　“怎么了吗？”柳粲然发完图片之后，问乔叆道。
　　“我今天要加班，你要看吗？”乔叆说。
　　他知道柳粲然喜欢看工作类型的视频，于是才这样问。
　　“要啊。”柳粲然说，然后点开了跟乔叆的视频。
　　视频之中，柳粲然依旧看上去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神仙一般地摸着鱼，那世外仙人的气质，仿佛被他摸过的鱼都可以直接跳过龙门似的。
　　“你看上去有点儿……”
　　就在乔叆围观柳粲然的时候，对方也在围观它他，一面这样说道。
　　“有什么不对吗？”
　　乔叆说着，一猫腰躲开了镜头，一面暗搓搓地照了照镜子。
　　“没有不对，只是看上去有点儿斗志昂扬的模样。”柳粲然说。
　　他已经习惯了乔叆的闪现技能，所以根本也不问他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提升了一些斗志。”乔叆直起腰来，非常坦率地说道。
　　事到如今，恐惧不是办法，躲避也解决不了问题了。
　　他的确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非常警惕，经常把由奢入俭难挂在口头心上。
　　但是柳粲然说的对，他又不是一件东西。
　　自己动了心，对方允许追，这么这件事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在对方没有拒绝他之前，他不会打退堂鼓的，差距是存在不假，但问题也并不是不能解决。
　　乔叆那强烈的得失之心虽然令他本人都感到警惕和畏惧，但是一旦下定决心，自然就有一股不死不休的意气，这种意气在柳粲然眼里闪闪发亮。
　　柳粲然：这个人的本体好像正在发光啊。
　　他是个做什么事情都比较容易上手的人，但同时他又蛮喜欢那种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获得某种成就的成就感。
　　这并不是什么中二时期没事儿找事儿的矫情，而是一种会是他感到空虚的负面的情绪。
　　他的确是做什么都比较容易上手，但是这种容易上手的体验，会无法激发他最为纯粹的激情，到了最后，他基本上都会成为自己想要尝试的那项工作的行家里手，但是他成为不了业界的第一名。
　　可是他蛮想拿第一名的，所以他一直都想找一件自己不是那么在行的事情试试看。
　　也许这一次自己可以冲击一下顶峰看看，可是在这个时候，乔叆又出现了，柳粲然苦笑了一声。
　　以前的自己并没有想过跟同性之间发生恋爱关系，现在如果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话，他之前的生活也许发生一些偏移，会偏移到哪里，生活水平和各种资源会发生多大体量上的变化，柳粲然目前还无法做出非常精准的估计。
　　简而言之，他现在追求梦想而不是现实的生活方式，会给乔叆有可能的将来带来困扰吗？
　　柳粲然想过了这些问题之后，他就想要确认一下乔叆的觉悟到底有多深。
　　他只是想玩玩儿，还是真心诚意的呢。
　　现在柳粲然大概能够根据发光的乔叆做出自己的判断了。
　　这个人喜欢我，并且无所畏惧，对未来的生活也已经有了大概完备的腹案，并且具备高超的执行能力来完成他的计划，柳粲然在心里判断到。
　　唉，他真是个几乎完美的追求者了，柳粲然心想，除了表情管理的能力还需要进一步的提升。
　　他看着手机里面，那个斗志昂扬的好像小公鸡一样的青年男子，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保持着按部就班了这么多年的世界线，终于在这一刻，发生了偏移。
　　“我去煮个咖啡。”柳粲然敲了敲屏幕，跟乔叆打了个招呼道。
　　“嗯，我抽个烟你不介意吧。”乔叆还是出于绅士风度地问了句，在得到柳粲然忍着笑意的首肯之后稍微放松了几分钟的时间。
　　乔叆抽完了一支烟，再一抬头，就看到自己面前的手机屏幕里面，堆满了一座小山一样的时尚杂志。
　　乔叆：“……”
　　“这啥……”乔叆说。
　　“世界上最著名的时尚杂志之中我能找到的各个国家的各种年代的各种版本。”柳粲然说。
　　“我比较吃惊两件事”，乔叆想了想，赞叹道，“第一，你是怎么找到这么多的版本的，第二，你是怎么把它们搬到你后面的书架上的。”
　　“我力气还是蛮大的。”柳粲然笑了起来说道。
　　“好的，那么继续？”乔叆说。
　　“继续。”
　　天快亮了的时候。
　　乔叆：吐魂。jpg
　　乔叆感觉到自己头顶的火苗已经快要熄灭了，他抬头又看了柳粲然一眼，却感觉到对方简直就是一个活火山。
　　“佩服，佩服。”乔叆顶着个熊猫眼一抱拳，表示自己准备下线了。
　　“早歇着。”柳粲然笑道，然后也暂时停顿了一会儿，看了看桌子上的小乔叆。
　　“对了，你的气球呢？”看到了小乔叆，柳粲然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问道。
　　“在……楼下”，乔叆说，“你要看吗？”
　　“不用了，睡吧。”柳粲然到了晚安之后关掉了视频。
　　乔叆松了一口气，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进入了卧室里，看着那个套着柳粲然出借的那套衣服的气球，在他房间里飘来飘去。


第64章　
　　跟乔叆视频完了之后，柳粲然还是没有继续睡觉。
　　他冲了个澡，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看着手边自己工作了一个晚上之后列出来的杂志封面模特儿的几种经典风格的表情。
　　之前经纪人找他的时候跟他撩起过一些专业方面的知识。
　　经纪人觉得他这种用“体验派”的方法去拍平面和视频广告的方法虽然效果很好，但是也不能常用，而且也不是说每一次都能管用的。
　　为什么说不能常用呢？你今天要拍出饥饿的感觉，就真的要把自己饿到半死不活的状态，明天要拍寒冷的感觉，就真的冻成了一根冰棍儿。
　　用经纪人的话说，“你现在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可是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方法就不那么合适了，总不能每次一拍广告就大病一场吧，那就是小金人儿也受不了这个折腾啊。”
　　而且这个直观体验的方法也不是针对每一条广告都有用的，“我这是打个比方哈，我不是针对谁，更不是拿自己举例子”，经纪人一再声明道。
　　“比如说你要接一个肾功能保健品之类的广告，你总不能预先体验一下肾透支的感觉吧，那种感觉啧啧……”经纪人说到一半儿，忽然打住了话头儿，“我不是针对谁，也不是拿我自己的经验说事儿。”
　　他又义正辞严地找补了一句道。
　　柳粲然：“……”
　　虽然楼粲然当时憋笑憋的很辛苦，但是静下心来思考一下，他这位经纪人老大哥说的倒是中肯，也都是在为自己的长远发展做打算。
　　模特儿的二转职业有的会往娱乐圈儿发展，经纪人也说了他的外形条件好，很适合走这个路子，如果是这样的话，表演上也是需要各种各样的专业技巧的，并不只是体验派这一个不二法门。
　　柳粲然在交谈的时候也请教了经纪人他应该从什么方面着手改善自己的专业素质，得到的答案是模仿。
　　也就是说他不需要为了表现出饥饿就真的把自己饿出个好歹来，而是可以通过观察其他人饥饿时的表现，做出相应的模仿，这个法子在电影和电视剧里面也可以通用。
　　而柳粲然的问题就在于，他太稳了。
　　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岁的小孩儿可以如此的喜怒不形于色，总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用经纪人的话说，搁在古代就是皇太子的不二人选，不贪功不躁进，四平八稳万世升平的，就算心里想着天下岂有二十年太子乎？面子上依旧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做得滴水不漏。
　　他要是当太子，这全挂子的本事固然是好的，可是要当模特儿，那就是传说中的面瘫了。
　　一方面在需要他释放高级感的时候，这种特质并非不好，反而有用，但如果接到了比较商业化的工作，需要他释放自己的感染力的时候，这样的标签一旦打在身上几次，恐怕他在业内就很难接触到这方面的工作了。
　　“你有没有那种……”柳粲然记得经纪人跟他说起过的，“就是那种面部表情比较丰富的，俗称表情管理不太好的朋友？多跟他们在一起学学，慢慢就会好一点儿的。”
　　柳粲然：“……”
　　太有了，柳粲然在心里想到，这位的表情管理……好绝一男的。
　　——
　　更加努力工作的第一天。
　　乔叆下班回家，感觉到了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白天在公司里，在他困得要死的时候，他就拿出自己珍藏的柳粲然全部的影音资料默默地舔颜，然后在快要羽化飞升的时候，继续回到社畜的状态中去。
　　在这么下去我会精分的，乔叆心想。
　　不过他看了看身边那个穿着柳粲然衣服的气球，就觉得无所畏惧，也许他早就精分了也说不定。
　　乔叆这么想着，就去洗了个澡吃了个饭然后准备小睡片刻稍微缓缓神儿。
　　乔叆怕自己睡死过去，就定了一个闹铃。
　　闹铃每隔十五分钟响一次，响了两次都没能把他叫起来。
　　然而等到手机上响起了另外一种声音的时候，乔叆好像坐着火箭一样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是柳粲然发消息的声音。
　　因为是乔叆的特别关注，所以他一下子就听到了，并且马上接了起来。
　　“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柳粲然看了看头上被睡起了几根呆毛的乔叆，想了想说。
　　“没有。”乔叆摇了摇头，眼圈儿一红。
　　柳粲然：“？？？”
　　见到我至于这么喜极而泣的吗？柳粲然在心里想到。
　　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乔叆在强忍着没有打哈欠而被逼出的泪水。
　　“是不是昨天晚上的强度太大了？”柳粲然有些抱歉地问了一句道。
　　问完了之后，他觉得更加抱歉了。
　　不过乔叆并没有当一回事，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的承受能力很强的。”
　　柳粲然：“……”
　　乔叆：“……”
　　这下子他们俩都发现了这个对话好像哪里不对。
　　“我先声明一下，我是说完之后才发现这句话有歧义的。”乔叆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率先开了腔道。
　　“我并不是在调戏你。”他说。
　　柳粲然：“……”
　　“好的。”柳粲然点了点头。
　　“如果我想调戏你的话，我会事先让你知道的。”乔叆想了想，又找补了一句。
　　柳粲然：“……”
　　“好的，谢谢。”柳粲然说。
　　真是一位不会不宣而战的君子啊，是不是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