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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业十五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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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川放下筷子据理力争:“你太凶了,他怎么敢这样跟你说话?”
“十岁已经很大了,整天粘着我像什么样子。”,蒋芸放下水杯,“男孩就要糙着养。”
她热情地和蜷川交流起育儿经验来:“作为过来人提醒你一句,你肚子里这个要是男孩,生出来以后千万别惯着,不然他跟你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到时候骂又骂不得,打也打不过,后悔都来不及。”
“他就没说过这些话。”,蜷川淡淡地笑了笑。
蒋芸想当然地问:“他?那个渣男?”
“嗯,他一直惯着我。”,蜷川挑起一小块蛋皮吃掉。
蒋芸简直受够了他磨磨唧唧的样子,挖了一大勺饭捅进他嘴里,没好气地说:“所以你这么喜欢他。”
蜷川捂着鼓鼓的嘴一个劲儿点头。
蒋芸叹息:“那个人对你这么不好,可你还是想着他的好。”
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蜷川,不亏吗?”
蛋包饭上不断冒着热气,有一瞬间,蒋芸甚至看不清蜷川的表情。
等她能够看清时,蜷川已经在哭了,他哭得很克制很小声,眼泪争先恐后地掉进饭里,
“以前。。。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只有李郁一个人,他对我好,我就喜欢他了,哪怕经过那么多事情,我还是很喜欢他。。。”
他哭得越来越厉害,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一桌,不断投来狐疑的目光,蜷川脸皮薄,只好趴到桌子上,把脸深深埋进手臂,肩头一耸一耸的,仿佛空中一片飘零的枯叶。
“我想李郁了,刚才在飞机上还梦见他了,他问我可不可以摸肚子,还跟我聊了一会儿,结果。。。结果梦就醒了,果然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钻进牛角尖出不来,越不允许自己回忆,记起的往事就越多,不管是开心的不开心的,每一件都和李郁有关,满眼尽是他的容貌动作,就像浴缸里溢出的泡沫,前仆后继地绽放光彩,又前仆后继地在灯下破裂。
蜷川昏天黑地地哭着,直到一只手扶他重新坐起来。
他睁开湿漉漉的双眼,眼色迷茫地问:“怎么了?”
“你都这样了,还问我怎么了?起来,哭有什么用。”,蒋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梦是假的,梦里的人总是真的吧?”
蜷川:“我。。。”
“你什么你。”
蒋芸又铲起一勺蛋包饭,塞进蜷川嘴里:“不就是想见他?那有什么难的,绑也给你绑来,行不行?”
第73章 “吻别”(上)
蜷川没有把养胎的事情告诉陆湛,后者只当他出去散心,也不敢多加打扰,依旧每天带着组合忙忙碌碌,骆漫漫找到他,说自己有个朋友想见他一面,看在两人有几分交情的份上,陆湛瞒着熊涛同意了。
见面地点在一家地点偏僻的咖啡馆,陆湛见到周婷,第一句话是:“你好。”
第二句话是:“坐吧。”
他平淡地拿起菜单,平淡地点了一杯热拿铁,又平淡地抽了一张纸巾去擦布满指纹的镜框。
为了见客,陆湛翻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格子衬衫和长裤,薛行还赞助了一条自己的镀银锁骨链,链子上吊着一只小小的龙头吊坠,龙口衔珠,事实证明,这个档次的神颜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好看得要命,薛行那条便宜项链活活被戴出了高定珠宝的感觉。
周婷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那个。。。那个,原来你也戴眼镜啊?”
“戴隐形更多,这两天太累,眼睛都熬红了,就戴框架歇一歇。”,陆湛捏捏镜腿,笑了一下,“是不是不太好看?”
“没有没有,你好好看,脸好小啊。。。”,周婷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正常人类可以拥有的比例。
陆湛打量着周婷,温和地夸赞:“你的妆也很漂亮。”
我天天在微博上看到的小哥哥夸我的妆好看!周婷消化完这句话里的信息,快要高兴得晕过去了,全靠骆漫漫在桌子底下掐大腿才能保持镇定。
热拿铁上了以后,陆湛取下眼镜,看起来更像粉丝熟悉的那个陆湛。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别紧张,随意点吧,想问什么就问,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问题,我都会回答的。”
此时此刻,周婷已经发毒誓要和骆漫漫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了。
“真的可以问吗?”,周婷跃跃欲试。
“嗯,我知无不言。”
周婷也不客气,上来的第一个问题就相当生猛:“你和莲莲到底是不是一对?或者。。。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陆湛回味了一下这个称呼,哑然失笑:“我们平时不叫他莲莲,叫老三或者蜷川比较多。我和他也不是一对,甚至在队内算不上最亲密的。”
虽然搞男团cp很难搞到真的,周婷脸上还是难掩失望,她想当然地问:“那二哥和莲莲总是真的了吧?”
“也不是啊。”,陆湛笑着,语气里充满无奈,“薛行确实喜欢过老三,但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有他哥哥压着,他也不敢做什么。”
周婷想到那个知乎上的传闻,睁圆了眼睛:“哥哥?!他真的有哥哥吗?”
“有啊,就是李郁。”,陆湛一提那个畜生就气不打一处来。
骆漫漫:“靠!还真是兄弟俩。我就说薛行和李郁长得有点像。”
陆湛有些意外:“你们也知道了吗?”
骆漫漫:“嗯,饭圈没有秘密。”
“哦。。。但我接下来说的这个肯定是秘密。”,陆湛故作高深地点点头,“李郁和老三才是一对。”
周婷伸长脖子咽下嘴里的咖啡:“那个老男人?认真的?!”
“嗯,而且在一起很多年了。”,陆湛十分认同老男人这个说法,默默给周婷点了个赞。
骆漫漫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脸兴奋地摇摇周婷的肩膀:“姐妹姐妹,今天这趟算是来对了,我的妈,简直血赚。”
陆湛x蜷川是假的,没关系,薛行x蜷川是假的,也没关系,但老男人x蜷川竟然是真的,这也太打击追星的积极性了吧。
周婷捧着碎成渣渣的玻璃心:“没关系,没关系。。。我承受得住,你继续说。”
陆湛:“李郁对老三不是很好。”
周婷倒抽一口凉气。
陆湛:“拿初一位的前一天,李郁动手打了老三,化妆师用了很多遮瑕才把淤青遮住。”
周婷眼前一黑,骆漫漫及时接住了她。
“我劝过,但是老三不听。”,陆湛摊手,“非要和他在一起,我实在没办法了。”
周婷想象了一下蜷川被打的场面,心疼得差点没哭出声来,她每天捧在心尖上一口一个崽崽叫着的小偶像居然是家暴受害者,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陆湛心平气和地说:“和苏婉佳恋爱的确实是我,很多人都看出来了,老三是主动替我顶罪的,他想**,公司想留下我,归根结底,两方各取所需,并没有所谓的强迫。”
周婷有点委屈:“为什么要**?是粉丝的应援不够好吗?”
“不是,我觉得他只是累了。”,陆湛微微低着头说。
他摇晃着咖啡杯:“艺人是一份工作,做久了也会累,会厌倦,当然,公司不允许我们在镜头前表现出这些情绪。”
周婷安静地听着,忽然感觉到内心某处被击中。
她幻想过很多自己和偶像相见的场景,或许是在人满为患的体育馆里,他们在台上唱歌,她在台下挥舞应援棒跟唱,或许是在全面戒严的机场里,她得提前很久到机场才能占到好位置,期盼着擦肩而过时,他们的目光能落到自己身上,又或许是某一场粉丝见面会,他们坐在一张长长的桌子后面,往专辑上签自己的名字,微笑着和她说几句温暖的,言不由衷的好话。
他们始终坐在神坛上,只留给痴心女孩们矜持的匆匆一瞥,周婷甚至觉得,这些男孩子和她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他们身上都会发光。
然而此时此刻,陆湛就坐在她的对面,捧着一杯冷掉的咖啡,淡淡地向她诉苦,在某个瞬间,他身上的光芒似乎完全消失了。
更奇怪的是,周婷一点也不觉得失落。
陆湛喝完咖啡,店里的背景音乐正好播到张学友的那首《吻别》,他很久没在外面听过这首歌,来了兴致,起身向周婷伸出一只手:“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请你跳支舞吧。”
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近在眼前,莫说周婷不会跳舞,就算她是个高位截瘫也不会错过的。
她厚道地给陆湛打了一针预防针:“我手脚不协调哦。”
“没事,我带着你。”
陆湛搂住她的腰,在乐声中温柔摇晃。
“it’s easy take me to your heart”
(其实爱我真的很简单)
“standing on a mountain high”
(站在高山之巅)
“looking at the moon through a clear blue sky”
(看着月亮悬挂于清澈的蓝天)
周婷迟钝地凭感觉踩拍子,骆漫漫时不时能听到几声煞风景的“啊呀”和“抱歉”,起先两个人还能勉强配合,到了后来,周婷越来越慌,舞步全被弄乱了,陆湛也无所谓,任她自由发挥着跳完这支舞。
骆漫漫坐着围观,有事没事嘘一下周婷跳得难看,周婷也不甘示弱地一一还击,陆湛倒是很安静,从容旋转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
许多年以后,三个人想起这支并不完美的《吻别》,都依然觉得,那是一副极其温暖而美好的画面。
“I should go and see some friends”
(也许我应该去和朋友们一起)
“but they don’t really prehend”
(但是他们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don’t need too much talking”
(不需要太多解释)
“without saying anything”
(甚至可以一言不发)
“all I need is someone”
(我仅仅需要)
“who makes me wanna sing”
(一个能让我欢乐而歌的人)
第74章 “吻别”(下)
周婷算是圆梦了,骆漫漫送走她以后,把陆湛单独留下,对他说:“你再跟我去个地方。”
陆湛:“去哪里?”
骆漫漫:“墓园。”
卫清欢死于一场惨烈的车祸,她的身体被烈火烧化,和地上的沥青不分你我地混在一起,连骨灰也找不出来,陆湛没有办法,只好在郊区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
“墓碑、供奉、碑文,都是这几年我自己赚了钱,一点点添置起来的。”,陆湛解开塑料袋,把袋子里的水果逐一拿出来摆好,“虽然还是寒酸,不过好歹也有个样子了。”
这片公墓里埋的全是横死之人,碑上的生卒年份短得可怕,陆湛一路走来,仿佛看完一部长长的悲情电影。
骆漫漫在一旁幽幽道:“你一直都很介意这件事吧?否则也不会去和苏婉佳谈恋爱。”
陆湛苦笑:“我妈生前那么张扬的一个人,死后却无人问津,一个记得她的人都没有了,我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你该不会以为我今天找你,只是想让你见我朋友吧?”,骆漫漫挑起眉毛。
陆湛转过来看了她一眼:“那还能因为什么?”
“我妈说,阿姨生前真心的朋友不多,她算一个。”,骆漫漫跟着蹲下,用手擦去碑文凹陷处积下的灰尘。
“我妈怀上我的时候,阿姨特别高兴,还答应要给我起名字,但是她太忙了,一来二去就把这事给忘了,她天南海北地跑,我妈也跟着她天南海北地跑,两个人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我出生,护士让登记姓名,我妈才想起来,她一直没等到阿姨的名字。”
骆漫漫抽抽鼻子:“而且她也等不到了,阿姨已经没了。”
陆湛亦是神色黯然:“你叫漫漫,有什么说头吗?”
骆漫漫:“哦,我妈以前遇到过一个很灵的算命先生,说我命中带水为宜,她又希望我这一辈子可以‘慢慢走’,所以就把慢改成了三点水的漫,小学里上语文课,老师问我这名字是怎么来的,我一直都这么答。”
她拔高了一点声调:“但是前不久她才告诉我,其实这个名字还有另一层含义。”
“什么含义?”,陆湛心中一动。
“我是随母姓的,就为这事,我爸妈当时吵得昏天黑地,最后我妈说服了我爸。”,骆漫漫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一下,“她说,不姓骆就没法成全这份心意,哎,对了,你会背苏轼的《浣溪沙》吗?”
陆湛陷入沉思:“以前学过,早就忘了。”
“细风斜雨作小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动人:“入淮清洛渐漫漫,人间有味是清欢。”
骆漫漫,卫清欢。
陆湛当场失语,片刻后潸然泪下。
“有人记得她的,一直都记得。”,骆漫漫用指尖勾画碑上的铭文,“我这样说,你的心里会有安慰吗?”
陆湛红着眼睛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是大忙人,我们又不算太熟悉,要不是你朋友求我帮忙,我还不乐意来呢。”
骆漫漫身形一晃,让出背后的位置:“喏,就是这位,你们肯定认识。”
陆湛顺势看去,发觉薛行站在那里,有点扭捏地向他点了个头。
他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妈埋在这儿?”
薛行一米九的个子,顶着棺材脸,鹤立鸡群地杵在一大片坟包中间,有点黑色幽默的意思。
他说:“你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呃,这样听起来是不是很像跟踪狂?”
陆湛哭笑不得地擦干眼泪,点点骆漫漫,再点点薛行:“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薛行老实交代:“我闲着没事翻你qq空间,在点赞列表里加到她,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完了,听上去更像跟踪狂了。
“什么叫勾搭。”,骆漫漫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我们是想帮你解开心结。”
陆湛笑了笑,又摇摇头:“不是这么容易的。”
“薛行。”,陆湛叫着他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不是这么容易的。”
此时骆漫漫已经知趣地回避了,薛行深一脚浅一脚绕过坟包,走到陆湛面前:“我知道。”
陆湛一字一句地强调:“我不接受你,不仅仅是因为我妈。”
“我知道,你是直的,不喜欢男人,不喜欢我这款,而且也不想影响组合活动,你不用重复,我都会背了。”,薛行不情不愿地嘟囔。
“靠。”,陆湛捶一下他的肩膀,“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就是喜欢你,我也没招。”,薛行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陆湛睨了他一眼:“你不是喜欢我,你是放不下老三。”
薛行刚想申辩,陆湛摆摆手示意不想听:“别以为我不知道,老三这段时间不在吴城,你偷偷给他打了多少电话?”
薛行急得脱口便道:“我是担心他的身体!”
陆湛冷笑:“他身体怎么了?”
“他。。。唉,怎么跟你说。。。”,薛行为难地抓抓头发,“就是。。。我可能又要有一个侄子了。”
“操。”
陆湛还以为李郁又有了新欢,撸起袖子就要开干:“那畜生在哪儿?我抽他去。”
薛行:“是老三!老三怀上了!”
陆湛听完,愣了几秒,回过神来扎扎实实地骂了一句脏话:“我操!”
薛行抬起他的胳膊,把袖子一点点卷回去:“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呗。医生建议做手术打掉,老三非不听,几个月前去日本养胎了。”
陆湛激动得不行,抓住薛行的肩膀使劲晃:“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没人告诉我?”
薛行:“我也是刚知道的,李郁已经去日本陪他了。别说这个了,我们的事情。。。”
陆湛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挥挥手,用上缓兵之计:“我们的事情再大能大过这个?先等老三生完再说。”
第75章 临盆
李郁拖着箱子见到蜷川时,他正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呆,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借此掩盖日益臃肿的腹部。
李郁一遍又一遍复习着他的面容,小朋友似乎又瘦了,头发留到了肩膀,雪粒子不断洒在乌黑的鬓角上,他抬头看天,伸出手指拢起发尾,雪光照得侧脸一片莹白,唯独鼻尖泛着可爱的粉红色。
李郁踩着残雪,深一脚浅一脚走进这幅宁静隽永的画里,画中人见到他,神色一变,刚想逃跑就被拽了回来。
“我不吃人。”,李郁低声为自己辩解。
他牵起蜷川:“回去吧,外面冷。”
两人并行在雪地里,脚下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车站入口处有几只麻雀雕塑,每只都穿着一身小小的红色毛衣,憨态可掬地立在铁栏杆上。
李郁出发前没查天气预报,一件毛衣根本顶不住寒风,刚出机场就被冻成冰棍,看到这些雕塑,直叹自己活得不如鸟,而且还是假鸟。
蜷川低头专心走路,睫毛时不时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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