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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主播教你如何养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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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种操作!”
  “这逆天颜值,这超模身材,帅哥约吗?”
  夏醇直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直播间里见到铺天盖地的弹幕,屏幕被挡得密密实实,连观众自己都在抱怨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耳边还回荡着撩人的嗓音,那句“螃蟹很好吃”是什么意思?
  一片漆黑之中,就听丰羽织喃喃道:“引魂灯?”
  夏醇回过神来,注意到空中悬浮着幽幽青光,清冷寥落,宛若鬼火。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再度开口:“何为引魂灯?”
  丰羽织眼神一凛:“你究竟是人是鬼,从哪冒出来的?夏先生快点离开,别与他靠得太近。”
  夏醇也觉得男人的出现十分诡异,本就想站远一点,可手还被男人牵着。虽然没感到如何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说十分温柔,但就是挣脱不了。
  丰羽织摆开阵势便要施法,忽然传来密密匝匝的铃声,仿佛有千万只铃铛一起摇响,震得人耳膜刺痛,心神动荡。
  蒙萌急忙捂住耳朵,克制不住地大叫出声。丰羽织耳中溢出汩汩鲜血,几乎支撑不住。
  夏醇也想捂住耳朵,无奈只有一只手,正要再度试图挣脱,却听鬼鸟一声嘶吼,振聋发聩的铃声顿时被湮灭了。
  夏醇愕然不已,那真的是鸟吗?什么鸟会发出吼声?
  “引魂灯,”男人波澜不惊地开口,缓慢得仿佛在吟诵经文,“是什么?”
  他神情淡漠,语气慵曼,却在无形之中有种浑然天成的威压。丰羽织仿佛承受不住一般胸口急速起伏,白着脸道:“引魂灯是一种法器,能够引渡亡魂,令死人复生,活人失魂。不过时效有限,死者终归要死,生者也会回魂。”
  男人持着烟杆,又缓缓吐出一口变幻莫测的白雾:“如何得知?”
  丰羽织望着那片虚幻的雾气失神道:“祖上曾有先人炼制引魂灯,不过历经千百年早已失传,倒是留下一些记载。”
  被鬼鸟厉吼压制的铃声又隐隐作响,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怨怒。男人身上的金纹微微发光,转向夏醇低声道:“想看吗?”
  夏醇不明所以:“看什么?”
  男人微微勾起唇角,笑容精绝诡艳:“因缘。”
  白雾徐徐飘来,模糊了夏醇的视线,周遭黑暗如退潮般涌动退缩。斗转星移,湖泽倒泄,山石屹立而升,将沉在泥潭之下的古刹顶起。
  啸风流云之际,周围的灯火仿佛被丢入一口青墨池中,流泻出谧蓝幽光。夏醇定了定神,周遭竟然热闹非常,古朴长街张灯结彩,四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人人皆着古装,头戴鬼面。
  他站在巷陌交汇的路口,一时茫然不知何往,起初以为不过幻境,却被几人接连撞在肩上差点摔倒。很快他便发现,他能够看到并感觉到对方,但对方却无法看到和感觉到他的存在。
  一只手自背后温柔将他扶住,有人亲密贴在他耳边低语:“别怕,我在。”
  夏醇猛地转头,见男人站在身后,面庞被灯火映亮,更添几分惑人之色,尤其那双映着火光的眸子,宛如有承载金沙的河流蜿蜒流动,烨烨生辉光彩夺目。
  夏醇受不了几乎为零的距离,稍稍后退皱着眉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哪,丰先生和蒙萌呢?”
  话音刚落,就听有个女人在旁边惊讶道:“苍了天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说话的正是蒙萌,她一时激动,忘了害怕,在人潮中穿梭张望,又不时充满好奇地跑到挂着一排排彩色灯笼的小摊前流连。
  “别乱跑,”夏醇叫住蒙萌,“看见丰先生了吗,还有那个小鬼呢?”
  蒙萌这才想起她的“护花使者”:“没看到,应该就在附近吧。小鬼的话,我一直没有留意他,不过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小鬼好像就不见了。”
  夏醇捂了捂额头,一副坏掉的样子说出自己都不信的话:“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小鬼吧?哈哈,我一定是疯了。”
  男人脸上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注视着夏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时有人喊“放河灯啦”,街上的人群立刻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宽阔的河面上自上游飘来莲座河灯,一盏盏随波逐流,承载着人们对逝去之人的思念,有种哀玄寂寥的凄美。
  蒙萌激动不已地望着河面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星域,小时候经常听外婆讲起家中流传的故事,一直都想来这边看看,所以才通过灵元阁的万千世界游戏来到这里,没想到不仅看到了外婆故事里说的女鬼,还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奇遇……”
  夏醇没有仔细听她说话,有个年轻姑娘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摘下了脸上的鬼面,露出一张光洁美丽的脸蛋,正是之前在湖畔见到的女鬼。
  当时见到的女鬼美则美矣,毕竟不是活人,面部僵硬死气沉沉叫人不敢多看。现在她活生生站在这里,眉目灵动,款款生姿,在灯火辉映下明艳动人。
  夏醇想起女鬼脖子上的红线,下意识往姑娘脖子上看去,却什么装饰都没有。
  “我怕不是看了一个魔法节目。”
  “主播不介绍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我现在一脸懵逼。”
  “二脸懵逼,不知所措。”
  “三脸懵逼,这个好看的小姐姐是刚刚的女鬼吧?”
  夏醇现在比谁都懵逼,脑子里盘旋着三万个黑人问号,哪还有心思给观众解释眼前的情况。正发愣的时候,却见“鬼姑娘”垂下眼帘,朱唇轻启,轻声道:“湛一大师。”
  此时大部分人都聚在河边看河灯,长街比之前空了许多。稀稀拉拉的行人都戴着神情狰狞、怒目圆睁的鬼面,仿佛此处不是人间,而是鬼界。
  而在这鬼界之中,行走着一位僧人,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身着武僧服,头戴斗笠。他停在姑娘几步开外,端方行礼道:“白施主。”
  这身形如此熟悉,夏醇几乎立刻确定是鬼僧无疑。他带着几分震惊的心情说:“想不到鬼僧和女鬼前世竟有渊源。二人最后都成了厉鬼怨魂,在沼泽徘徊不得解脱,这背后的原因竟然是……敬请收看醇爷们儿为大家带来的星域鬼谈。”
  为了听得更清楚,夏醇稍稍走近了些,听到姓白的姑娘说:“我要成亲了。”
  僧人看似无动于衷,只说:“恭喜施主。”
  白姑娘眼眶微红,怔怔看着僧人,咬了咬嘴唇似有千言万语,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二人在街上擦肩而过,渐行渐远,周围跳动的火光愈发冷暗起来。
  鬼姑娘名为白婉,是城东白家小姐,妾室所出。母亲因常年遭到主母欺辱,又不得丈夫安慰,便一心吃斋念佛,将心中悲苦诉说给佛祖寻求解脱。
  她经常带着年幼的白婉去附近寺中烧香拜佛,有时还留宿寺中抄写经书。白婉与年纪相仿、法号湛一的小和尚成了朋友,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几年之后,湛一被选送去了屠恶寺,二人便没再见过面。直到及笄之年,白婉在城外遭遇恶徒,被偶然经过的湛一救下。再度相逢,两人都想起童年过往,心中情愫又起波澜。
  白婉母亲体弱早逝,主母对她百般看不惯,见她已到适婚年龄,便做主将她许给城南蒙家大公子。
  这位大公子名为蒙轼隐,身负功名,才貌双全,按理说算是一桩好姻缘。可蒙轼隐并非良人,表面风度翩翩,实则性情暴虐,已先后将两任夫人凌虐致死,白婉若是嫁过去,等待她的只有非人的屈辱和折磨。
  白婉将此事告诉湛一,心中抱着他能解救自己的念头。但湛一毕竟是佛门弟子,早已断了七情六欲,曾经懵懂幼子的纯真情感全都化作一声无情无欲的佛号。
  白婉并不甘心,成婚前夜逃离家中来到罪枷山上。听闻未过门的媳妇儿逃跑,蒙轼隐顿觉面上无光,立刻派人四下搜寻,不放过城内外任何一处可能。
  躲在山中的白婉看到明火执仗的家仆四下搜寻,心中忐忑惊恐,失足跌下山坡。待从昏迷中醒来,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那张面孔,感慨万千之中喊了一声“湛一哥哥”。
  她摔断了腿,便躲在山洞里,湛一虽然不接受她的感情,却还是悉心照料。她早已情根深种,除了湛一不想接受任何人,便与湛一约好时间一起离开,若是到时湛一不来,她便知道他的心意,自然会独自下山,不再扰他清修。
  白婉等在山中,眼见月上中天,到了约定的时辰,湛一却没有出现。她一等再等,心下越发凄然。虽然对湛一说会独自离去,但她已是孑然一身,无处可去,等到心灰意冷,便在山洞前的大树上上吊自尽了。
  走马观花得知白婉的一生后,蒙萌唏嘘不已:“她虽然有追寻自由的精神,无奈爱上了一个无法回应的人。可是湛一呢,他又为什么带着怨念死去?”
  “山为什么变成沼泽了啊,屠恶寺发生了什么?”
  “总觉得哪里不对。”
  “女鬼的怨念就是湛一没有来,那她为什么要找东西?”
  观众的提问五花八门,夏醇看向拿着烟杆的男人却说:“这不是真正的因缘吧?”
  男人垂眸道:“为什么这么说?”
  夏醇:“我之前一直以为女鬼脖子上有条红线,最开始来到这个地方见到她却是没有的。可是她在到了罪枷山时,脖子上又出现了红色的痕迹,我仔细看过,不是红线,而是血痕。她是不是……”
  虽然觉得十分不科学,不过他还是说了出来:“她是不是早就死了?”
  男人手掌一伸,一盏九瓣莲花灯自空中落下,稳稳停在手中,顿时亮起幽蓝火焰:“世间纷繁,惹人留恋,引魂灯本该引渡亡者通往冥府,却有人逆道而施,引灵还魂。为满足一己私欲,酿成灾厄降世,这就是因缘。”
  四周光线渐暗,景物逐一褪色。黑暗之中,幽幽青灯映亮了丰羽织苍白的脸。

  ☆、位面游戏07/养鬼日常01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合一,又粗又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新文求支持,暂时不要养,不然我方。
顺便留个爪印,谢谢!
夏主播送你们草莓牛奶味的么么哒~~                        
  “放河灯啦!”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夏醇眼前飞花繁絮,顷刻间又回到灯节那晚的长街上。男人依旧站在他身后,即使不回头,夏醇后颈的皮肤也有种被盯着的焦灼感。
  他转头问道:“这些是幻象吧,你弄出来的吗?”
  男人微微摇头:“鬼的怨念罢了。”
  夏醇一头雾水,却见泫然欲泣的白婉与心如止水的湛一擦身而过,踏着河灯点亮的街道往家中走去,眼泪潸然落下。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温煦的声音:“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白婉拭泪转身,见一作道士打扮的清秀男子正站在街旁巷口,不由得疑惑道:“道长是在与我说话吗?”
  道士:“正是。在下无意见得姑娘命宫坎坷,福薄缘浅,此刻又满腹辛酸,似有难解心事,便忍不住多事打扰,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白婉被说中身世,将道士视作高人,不过毕竟是女儿家心事,难以对外人启齿,便只摇了摇头。
  道士也并未追问,只是说:“姑娘可曾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
  白婉不明其意:“道长的意思是?”
  道士从袖中取出一盏莲灯交于她,在她耳畔低语一番。白婉双眸渐渐睁大,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莲灯。
  夏醇惊讶不已:“那道士是丰先生吧,他什么时候换了这一身行头,还干起看相算命的行当了?”
  “怎么还玩起角色扮演了!”蒙萌举起手想叫丰羽织的名字,忽然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臂。
  “那不是我。”丰羽织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旁,七情上脸,眼神复杂。
  蒙萌见到丰羽织十分高兴,可又对那边的道士感到奇怪,二人容貌如出一辙的清隽温润,她有些兴奋地说:“该不会是你的前世,或者祖先什么的吧?”
  丰羽织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道士转身走回巷子,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白婉怔怔地瞧了一会儿,将莲灯收入袖子回到白府。
  她在闺房中将细软衣物收拾妥当,原打算趁人不备逃离家中,不料主母早就发现她的意图,命人将她锁在房中,又派了两名家仆在门前看守。
  经过几日绝食反抗后,主母亲自过来将喜服丢在她面前。白家已经收了蒙家的聘礼,定下良辰吉时,只等将白婉八抬大轿送过去,就算她把自己饿死,主母也会将她的尸体送到蒙家,任由蒙轼隐处置。
  白婉看着床上铺展开来的喜服,想起了道长那番话。趁婢女送饭劝慰时,白婉将莲灯交给她又嘱托一番,待到夜里,便一尺白绫将自己吊死在房中。
  主母没想到这个看似软弱的姑娘真敢以死明志,恨不能将她草席一裹丢到山里喂狼。不过按照规矩,即便急于出殡,也要在家中守灵吊唁,主母只好命人草草设了灵堂,吩咐下人守夜。
  待到午夜时分,灵堂中唯一的老仆沉睡不醒,婢女便依白婉所言,点燃莲灯置于棺头。
  幽灯灵火摇曳不已,灵堂中其他蜡烛顿时暗了下去,只余这一盏鬼火般燃着的莲灯。一阵阴风吹过,躺在棺中的白婉忽然睁眼坐起,拿着莲灯飘然离去。
  她心中迷惘,总觉得前尘往事忘了大半,唯有对湛一的思念愈发浓烈,情思更加执着。带着这样的心思,她离开城镇来到鲜少有人踏足的罪枷山。
  屠恶寺在山中设下结界,虽然不会对人造成伤害,却能阻止人寻路上山。蔼蔼雾气之中,白婉兜兜转转,却也只在半山腰徘徊。
  白家发现白婉的尸体不见,蒙轼隐也得了消息,皆以为她是用了某种法子诈死逃婚,便派人出去搜寻。这晚搜到罪枷山中,灯火通明宛若游龙,看的夏醇几人都为白婉担心。
  然而白婉却做了一件让几人惊愕不已的事她在之前死去的同一时间再度上吊自尽,又经历了一番气绝之前的痛苦挣扎,明艳的五官扭曲狰狞,面容叫人不忍直视。
  待到午夜,莲灯兀自燃起,白婉又活了过来。吊着她的树枝折断,她这才跌下山坡摔断小腿,之后又被在山中修行的湛一救起。
  蒙萌喃喃道:“为什么她又死了一次,而且还是同一时间、同一种方式……”
  待见到白婉每天晚上都会重复那样痛苦的死法,又再度被引魂回体,三人几乎要看不下去。
  白婉与湛一做下约定后,便在山洞里等他。可是还没到约定时间,她又一次重复了死亡,颈上的红痕色泽越来越刺眼。不知第几次看到她濒死挣扎的蒙萌捂着嘴泪流满面,真想扑过去求她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夏醇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男人忽然握住他的手,也没怎么用力,很轻柔地便将他僵硬的十指展开。毫无阻隔的皮肤接触让夏醇头皮发紧,反射性地将手抽了回来,却发现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抠得都是血。
  男人低语道:“不过千年余怨,早已万事皆空,不必为此伤神。”
  夏醇听出男人是在宽慰他,便轻轻点了下头。
  “每天都这么死一次,小姐姐太可怜了。”
  “还偏偏是上吊这么痛苦的死法,唉……”
  “哭得停不下来,我妈又怀疑我失恋了。”
  “那个送引魂灯的道士呢,我想打死他!”
  “鬼僧来了!我日,你就不能早点来吗!”
  湛一虽然自幼出家,但遇到白婉的时候毕竟没什么修为,依旧有着稚子纯真,懵懵懂懂地产生了美好的感情。
  进入屠恶寺后,他深知责任重大,日日诵经礼佛潜心修炼。他以为早已跳出尘缘,一切皆空,却在与白婉重逢那一刻,心潭投石,再起涟漪。
  然而他不能妄动凡心,即便听懂了白婉那句“我要成亲了”背后隐含的期待,也只能用一声“恭喜施主”将一切情思斩断。
  可命运还是将白婉送到了他身边。他无意中在山里救起白婉,将她藏匿在无人知晓的山洞里照料。白婉醒来那一刻饱含真情的“湛一哥哥”触动他心底压抑的感情,一时间乱了心绪。
  在照顾白婉期间,他一再将她推开,一次比一次犹豫。身为修佛之人,本该避此情劫,不与世人一般沉迷红尘,他却依然难逃八苦,无法斩断尘念,终于决定带白婉离开这里,相伴天涯。
  然而等他下定决心,在约定时间赶到山洞的时候,见到的却是白婉的尸体。
  师父曾说过,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在那一刻湛一终于体会到荆棘之痛,却不料噩梦还未结束,竟发现白婉身上藏着一盏引魂灯。此物虽为超度法器,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中,便会成为逆乱生死的邪器。
  就在湛一隐隐察觉不对的时候,山顶传来鸦雀鸣叫,结界之中浮动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立刻跑回山顶,一路上心神动荡,待回到寺中,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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