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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不管怎么说，御者联盟省钱了……
　　　　从第十名开始颁奖，一个一个念名字、颁奖也很繁复，林子轩几人坐在下面百无聊赖。
　　　　万兽学院这一次赔了，不止损失了一个队伍，还因为敏特性家族的缘故失去了前三的名额。不过蔡飞几人的样子，他们都没太在这个。蔡飞领奖的时候还悄悄对白墨行礼来着，而梁良则大眼睛闪亮亮地盯着林子轩。
　　　　林子轩对她笑了笑。
　　　　万兽学院与凤山学院两个队比赛全部输了，可他们心态当真不错，并没因为失败而怨恨，对林子轩几人的态度一如以往。
　　　　因此凤山学院两个队伍还是挺喜欢结交他们的。
　　　　轮到凤山学院二队时，下面的欢呼声很高，哪怕他们败了一场。轮到林子轩几人的时候，欢呼声更加热烈，几乎把地面震塌。
　　　　安明畅作为队长，从院长手里接过一个储物空间，点头道谢。
　　　　院长露出一个他从未有过的笑容，抬手拍了拍安明畅的肩膀：“我以你们两队为骄傲。”
　　　　剩下的就是凤山学院的狂欢了。别的学院大多很识相，颁奖之后纷纷收拾东西走了，不管是去凤山学院旁边的小镇上住还是直接回自己的底盘，好歹都从凤山学院出来了。不过有几个种子学院还留在这里，比如万兽学院和言毅国皇家学院……
　　　　这两个学院的人直接把林子轩几人拦住了。
　　　　安明畅想了想，觉得大庭广众下想说点什么都不容易，再加上别的学院的人都走了，于是还是把他们都带内院去了。
　　　　“白墨大人，这一次我们的成绩并不好……请您责罚。”蔡飞低着头，憨厚的脸上有些自责。
　　　　还没进宿舍的戴仁名看了他一眼。蔡飞直觉自己好像又说错了什么，摸摸后脑勺，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墨懒洋洋地窝在林子轩脚边：“没关系，我满意了。”
　　　　反正前面三个……也不是万兽学院能打过的。
　　　　蔡飞一下子笑起来，差点跳起来欢呼，被另外的队友死死地拉住了。
　　　　另外一边，言毅国皇家学院的气氛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
　　　　为首一人表情讪讪：“长公主殿下……”
　　　　甘红菱抱臂站着，好容易被放出来玩的黑树蛇王在她脚边嘶嘶地吐信子，被它舔过的草丛根黑到叶，没一会儿变成一堆灰尘。言毅国皇家学院的五人抖了抖，集体后退一步，被甘红菱看了一眼又都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
　　　　“嗯，你们成绩并不好，我知道。”甘红菱淡淡说，“不过你们也不用对我赔罪，这事不归我管。”
　　　　几个人快哭出来了，现在是不归长公主殿下管，以后……他们必然要在长公主殿下手下做事啊！
　　　　为首那人再次小心地赔罪：“我们会努力的。”
　　　　甘红菱不耐烦地说：“我说了这事不归我管。你们来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为首那人迟疑一下，缓缓道：“学院教员让我们来问您，最近刚巧发现了一样东西，不知道我们学院可不可以用来辅助战斗？”
　　　　甘红菱不甚在意地问：“是什么？”
　　　　那人脸色白的吓人：“是……人傀儡。”

　　　　☆、　　第187章　人傀儡（一）

　　　　凤山学院一队的人听到这四个字，脸色一变。万兽学院的人迟疑一下，也站了过来。
　　　　甘红菱眼神锐利得像是能把那几个人从肚腹里剖开：“说吧。想跟我说的，详详细细都给我说清楚了。”
　　　　这几人又不是傻的，明知这事不好还专门拿来问她。想来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却找不到上面的人。皇帝那一脉毕竟不是驭兽师，估量错误了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因此甘红菱现在语气虽冷，但心里却没那么生气。这几个人现在实力确实不怎么行，可如果聪明晓事，也不是不能用。
　　　　为首那人压低声音：“是这样的，之前永王一脉被陛下诛杀，其府内驭兽师的审问是由我们来做的。当时有人说，永王府内有一批形迹可疑的人，无一不是面容僵硬，动作刻板，可怕得紧。我们当时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件事，可无论怎么审问，都查不到这些人的确切身份。后来连见到过那些奇怪人的罪犯自己也不确定起来……我们只好作罢。”
　　　　纵然废了驭兽师的兽元力，他们的精神力也一样强大，普通的审问手段在他们身上派不上用场，驭兽师审问驭兽师也是约定俗成的事情。
　　　　甘红菱回身和自己的伙伴们对视一眼，而后问：“这些人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皇家学院的人对敏特性家族当然有所了解，因此也没拐弯抹角：“与永王府内绝大多数驭兽师一同消失的。”
　　　　甘红菱点头：“继续。”
　　　　皇家学院的那人点头：“因为一直记着这件事，所以在学院里发现了与那些人形容有些相似的人时，我们很紧张。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我们太过紧张，可小心起见，我们派了人去查他的身份背景。谁想他居然出身于一个最近刚刚被灭了的小家族。”
　　　　甘红菱几人知道他说到重点，表情严肃地听他说下面的话。
　　　　那人表情讪讪地：“因为没证据说明他不正常，而我们监视许久，又实在觉得他不太正常……所以……所以……”
　　　　甘红菱见他吞吞吐吐，不耐地替他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仗着他身后没有亲人，直接把他抓起来了？”
　　　　那人点头，脸色青白地申辩：“可我们实在觉得他不太正常……”
　　　　甘红菱不欲在这件事上纠缠，面无表情地摆手示意他继续说。至于这件事……她会让他们好看。
　　　　那人不知道甘红菱的心思，本以为暂时逃过一劫，可脸色却越发不好起来：“那人真的不正常，本来不过是一个三阶一段驭兽士，可抓捕他的时候，居然折损了两个三阶巅峰驭兽士。经过检查，他身体内居然有金属和各种奇怪的材料……有人把他的身体当成材料炼制了！”
　　　　甘红菱拳攥紧，声音森寒：“说详细些。”
　　　　那人点头，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我们找了炼器大师来看，他说……这手法很像冰壁炼制机械动物的手法，只是把材料换成了活生生的人。之后又用了一些不大好的秘法，让这些人可以保留一定判断力……那位炼器大师检查了那人后说，差一些的机械人傀儡动作刻板，只可做战斗机器用。真正制作精妙的傀儡，甚至会与常人无异……只是身体素质比常人好出太多，而且不知痛苦，完全听从命令。”
　　　　那人顿了顿，似乎不敢说出剩下的话似的，犹豫半晌，深深地低下头：“那位炼器大师说，这人甚至可能被人用什么方法赋予了新的灵魂……”
　　　　甘红菱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那人喏喏地低头：“那人还活……没死。您若是不相信，随时可以回去看看。而且后来，我们调查发现，一些地下拍卖行，居然有类似的……卖出。我们用别的渠道买了一个，只是买的这个神情呆滞异常，根本听不懂话，比学院里那个几乎与常人无异的有天壤之别。买的这个也还活着。”
　　　　甘红菱沉默半晌，别的人也没开口，大家都在尽力平定自己的心神。
　　　　很久之后，甘红菱偏头对林子轩道：“你回林家的时候，我们分开行动。让语彦和明畅跟你一起走，弘沉跟我一起走。”
　　　　顾语彦和安明畅分别是林家柳家的卫族，跟林子轩一起回去合情合理，而甘红菱那边也需要一个能那得了主意的人。
　　　　林子轩只沉吟一下便同意了：“可以。待庆祝宴会之后我们立刻出发。”
　　　　几人心思不定，不想再与万兽学院和言毅国的人说话，客套两句砰地关了宿舍大门。
　　　　林子轩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甘红菱紧紧抿着唇，不吭声，安明畅也沉默地坐在原处，就连一像坚若磐石的季弘沉都皱着眉，脸色非常难看。
　　　　顾语彦却忽然跳起来：“昨日要拜子轩为师那人！去抓住他！”
　　　　林子轩没问到底为什么，而是立刻转身吩咐贤叔：“去抓住他，然后带到这里来。速度要快！”
　　　　贤叔没有对林子轩行礼，现出身形后立刻消失在众人面前。白墨变成人形坐在林子轩身边：“我一直觉得昨日那人不太对劲，他身上带着一丝细微的魂体的味道。”
　　　　林子轩惊诧地看他：“魂体？！”
　　　　白墨淡淡点头：“那气息太过微弱，只在他刚出现的一刹那才有一点。”
　　　　顾语彦瞪大眼睛：“那你昨日为何不说？”
　　　　白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昨日不知事情严重到这个地步，所以我只派了人去查他的身份。”
　　　　顾语彦叹了口气，没再吭声。
　　　　白墨却一鸣惊人：“现在四大圣地里定然都混进了敏特性家族的奸细。”
　　　　大家再次抬头，愣愣地看着他，林子轩攥着白墨的手指骤然收紧：“为何？”
　　　　白墨语气依旧平淡，内容却惊得人浑身发冷：“现在在各处发现了这种东西的踪迹，出处是哪里自然不用提。他们为什么要用傀儡而不用活人？因为他们家族再大也大不过整个御者联盟。”
　　　　所以他们在人手紧缺的情况下，要找可信度高的人谈何容易，除了傀儡，没什么能完成他们的目的了。
　　　　然而白墨的话还没完：“他们的优势之一就是与魂体结为联盟。那么他们必然要利用这个优势……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傀儡里的灵魂应当就是高阶魂体。”
　　　　至于灵活傀儡里的魂体受控制到什么程度……就要看敏特性家族和魂体森林那边是如何交涉的了。
　　　　林子轩握着白墨的手越来越用力：“那么……那些被灭族的小家族成员现在的情况……可能比服用了那种药还要差，是么？”
　　　　比如……被做成傀儡。
　　　　白墨偏头看着他，安抚地把他揽进自己怀里：“不要太担心了。”
　　　　可他也没办法给林子轩一个确切的答案。或者说他们对这个答案心知肚明，只是不想挑明。
　　　　林子轩在心里叹了口气，难道林家还是注定会覆灭？那一直以来支撑着屸哥的东西……岂不是再次崩塌了？
　　　　希望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这种大起大落已经不能用一句简单的世事无常来形容了。
　　　　贤叔的出现打破了房间里压抑的气氛，他把手里的人丢到地上：“少主，我把他带来了。”
　　　　昨天那个娃娃脸的少年被贤叔点了穴道，浑身瘫软无力地倒在地上，见到林子轩几人后，神情变得狰狞：“你们发现了？晚了！早有更多的像我一样的人涌入了你们的底盘……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等死吧，我会等着看你们的下场的！”
　　　　林子轩无语地看着他：“我说你这人……我们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别着急。”
　　　　娃娃脸的少年被林子轩噎了一句，不过很快露出冷笑：“你们想问什么，来问啊。”
　　　　林子轩啧了一声：“你不用试图激怒我们，我们会给你一个你期待的下场的。”
　　　　白墨阻止了林子轩和这少年的废话，他放出了自身的气息。
　　　　磅礴浩然又带着一股无比锋锐的攻击力，这气息出现在房间里的一刹那，那少年的神情就变了，他露出了贪婪的神色，大口大口又徒劳无功地呼吸着。
　　　　见他这样，白墨骤然收回自己的气息，表情平淡地看着像被人从美梦中惊醒一般的少年。
　　　　那少年对着白墨露出了无比贪婪渴望的神色：“昨天若不是因为有你在，克制着吞了你的欲望分去了我太多心神，你们以为那个叫林屸的能赢么？！算你们运气好。”
　　　　林子轩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少年面前，抬起脚，缓缓地落下去，而少年的话中断与一声凄厉的惨叫。
　　　　林子轩抬起沾了血的云纹绣面鞋子，换了一个位置，再次踩了下去。
　　　　少年不能动，口中鲜血狂涌。

　　　　☆、　　第188章　人傀儡（二）

　　　　林子轩面色冷淡地看着鞋子上沾上的鲜红色：“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娃娃脸的男孩神色怨毒，嘴角全是鲜血。
　　　　贤叔发现他的身体素质不同寻常时，直接废了他的丹田。他被林子轩踩着，毫无还手之力。
　　　　林子轩兽元力比他高出很多，脚下也没留情，踩脸的时候除了面子上不太好看，倒没多大伤害，可踩他肚腹的时候，专挑脆弱的内脏用力。林子轩很少下狠手，可是一旦打定主意让人不好过，也是格外狠辣。
　　　　其余几人自然知道林子轩时因为那人对白墨不敬才不开心，也都不去管他。反正看这人的样子，应该知道不少事，他们也不打算在这里审问。直接丢到御者联盟随便一家的大狱里头去，这人也有的磨了。
　　　　唯一让所有人都觉得惊奇的就是这人傀儡的仿真度，若不是白墨和言毅国皇家学院的人提醒，当真是看不出一点不对劲。
　　　　再踩一脚这人就要死了，林子轩才撤开步子，蹲下身，冷冰冰地瞧着他，手里黑铁匕首直直地插进这人的胳膊里。这人又是一声哀嚎，眼白处渐渐变成黑色，看起来格外可怖。
　　　　林子轩抽出匕首，拿了一块帕子擦，回头对几人道：“经过炼制，他的身体素质强的可怕。我若是与他同阶，匕首未必能刺入他的身体。你们也来试试？”
　　　　几人互相看看，都有些不敢相信。甘红菱站起身，尖锐的蛇矛停留在那人另一条胳膊上。
　　　　林子轩无奈地拉了她一把：“你这东西插下去，他这条胳膊就废了吧？”
　　　　甘红菱瞪了他一眼：“你还管他胳膊会不会废？”不过她还是把林子轩手里的匕首抢走了。
　　　　那人现在很虚弱，连哀嚎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用怨恨的眼神盯着林子轩，恨不得从他身上叼下一块肉。
　　　　林子轩对此完全无所谓，只是看着脸色不怎么特别好的甘红菱：“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哼。”甘红菱瞪了他一眼，之后不太高兴地走了，不甘不愿地给了几个字，“强度确实不错。”
　　　　林子轩耸肩坐回白墨边上，白墨把他揽过来：“把他扔到朱雀那里去，让朱雀审问。”
　　　　贤叔偏头看林子轩，见林子轩没有异议，就把那人提起来，再次消失了。
　　　　甘红菱想了一会儿：“那我还用回言毅国吗？”
　　　　安明畅想了想：“回。两边一起审问，我们会和的时候再核对消息。顺便，你也可以请求青龙大人，把龙谷的一部分势力暂时交给你。”
　　　　甘红菱点头：“那好，我会尽力。庆功会之后，我立刻出发。”
　　　　白墨点头：“我也会给冰壁发消息，让他们开始排查内部。”
　　　　四大家族和八大卫族是家族模式，虽然也会对外招募一些人手，可大多招募的人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与四大圣地招募学员的模式相差甚远。也是因为这样，四大家族几乎不会被渗透。
　　　　几人商量好了，纷纷回了自己的房间。己方势力被对方渗透终于让他们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大战将近的紧迫感让所有人都不想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
　　　　可最后他们也还是没能在庆功宴之后立刻离开，因为内院选拔赛结束、上一届学员回归一系列的事赶到了一起。
　　　　庆功宴之后，院长把二队的人都赶走了，把一队领到了自己的小院里：“现在可以把你们接下去的行程都说清楚了。二队的人将会继续在魂体森林训练，之后他们可能会去火云谷一类的地方……”
　　　　一队五个人跟鹌鹑似的窝在下面，老老实实的，不吭声。
　　　　院长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继续道：“你们跟他们不同，你们需要从冰壁圣地开始，走遍四大圣地。”
　　　　几人讶然抬头：“为什么？”
　　　　院长淡淡回答：“四大圣地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可以帮你们快速提升实力。”
　　　　安明畅沉吟半晌：“怎样快速提升实力？提升哪方面实力？”
　　　　院长把茶杯放下：“各大圣地各有不同。你们去了才能知道确切消息。好了，你们问我也是没用的，不如问问白虎大人，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白墨淡淡地坐着，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院长也不想多说，把注意事项说清楚之后，就让他们走了。
　　　　看着这一群人转身出门，院长也有点郁闷。相当初，他历经千辛万苦，吃的苦受的罪不知道有多少。现在这群小家伙们去四大圣地走一圈，不知道能顶上他多少年的苦功……人可真是不平等。
　　　　但他也就是想想，他还有别的事要做——比如再排查一遍学院内部。
　　　　第二天林子轩几人去迎接新一届内院学员，林子轩稍微偏心了一点，把林屸那一队人带上了自己队伍的马车。
　　　　他惊讶地发现这一届内院学员里有好几个熟面孔，林屸自不必说，还有两个认识的。其中一个居然是五年前与他们一同进入学院的，当时这个男孩还要挑战他们，结果挑战被半路突袭的魂体给毁了。现在想想，也有些唏嘘。
　　　　还有一人是在被赶出二队那两个人来找茬时，通知他们的那个男孩。依旧有些腼腆的样子，坐在那里，脸色微红，偶尔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