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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曜的神情大变，当即拍了下桌子大吼一声：“胡闹！！！”
　　　　金圣阳不卑不亢地冷哼一声：“我从来不胡闹。”
　　　　“金圣阳，快给我放开他的手！我命令你放开他！”帝曜扭曲着脸气氛地吼叫着。
　　　　金圣阳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一眼：“命令我？抱歉！这世上没人可以命令我放开我心爱的人。”
　　　　“金圣阳！你不要前途了吗？他是你父亲！你们有血缘关系！”昊日在一旁指责道。
　　　　“那又怎么样？我遵循的是我的心，我的感情、血缘、父亲都不是阻拦我的障碍。”
　　　　“我以龙族族长，一界之君的身份命令你，金圣阳！收回你的话。”帝曜简直快要气疯了。
　　　　金圣阳平静地笑了笑，“就算你用生父的身份来下命令，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龙族人，我是金圣赤凤金圣阳！”
　　　　“大家都看到了，这金圣阳简直是走火入魔了。”白寒不死心地‘挑拨’道。
　　　　“无耻——！”
　　　　“龌龊——！！！”
　　　　“败坏伦常——！！！！”
　　　　“把他们驱赶出去——！！身为贵族我拒绝与这种低贱乱伦的家族同处一室！”
　　　　“赶出去——！！！不要脸的一家人都赶出去！”
　　　　小金神情萎靡地瞥了瞥眉头，故作坚强地强撑着身体。他不能倒下，不能让那些人看笑话，也不能把别人对他的厌恶转移到其他家人身上。
　　　　“安静——都给我安静！！！”帝曜怒声一吼，整个大殿的地步都颤动了一下。只见他的目光中各种复杂的情绪在翻滚。他盯着金圣阳，“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这件事。你的将来也不受影响。”
　　　　“小阳！你答应吧！”小金轻声说。
　　　　“别说话！”金圣阳决然喝止了他，一脸的严肃和锋利神情吓住了小金。
　　　　见小金被吓着了，金圣阳又冲他绽露一个温柔的笑容，“你答应过我的，站在那里不要躲不要藏，等着我就好！不要让我失望！”
　　　　小金的心中波澜起伏。他不想、不想让他失望的。可现实是这样的残酷……这还只是在一小帮人的包围下，等他们出了这里，回到六界，他们的生活将会是怎么一场风云变化？而这……要搭上金圣阳目前为止得到的一切。
　　　　他感觉自己孤独无援地处在一片黑暗中……他该什么办？他要怎么办才是正确的？！
　　　　“真是搞笑的一场宴会啊！”四周一片寂静中，忽然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此时开口的那人身上。
　　　　就见小龙王敖吉拉着一个一身金甲的男人站了起来，那男人模样三十来岁，长得一脸的儒雅俊俏，和敖吉的眼睛、嘴巴都相像……身后背着一把几乎和他身长相同高度的血色长枪。
　　　　“战、战霄？”不知是哪个开口喊了一句后，全部的人都垂下头来。
　　　　“爹，你快帮帮我朋友。”敖吉指着金圣阳说道。
　　　　战霄的目光在满场轻轻一瞟，“我说……你们一群人是闲着太无聊，才像一群长舌娘们一样聚在一起讨论别人的感情生活吗？”
　　　　“前辈！这是灵修神君内部的事，前辈不该插手。”帝曜也向战霄恭敬地抱拳道。
　　　　“这也是我儿子朋友的事，我当然能插手。”战霄说。
　　　　帝曜被他这话一反驳，神情微微不满了。
　　　　“‘元祖’还没创立咱们这些修真之前，为了让自己的血脉能迅速扩大，就是和自己的妹妹生下的后代……后来，他不也和儿子、女儿繁衍，才绵延出了各型各态的修真们。怎么？咱们的老祖先都是这样的，现在你们却在这里指责人家这对相爱的父子？请问，有何法令明文规定，这种关系是被禁止的呢？”战霄慢吞吞地说着。
　　　　“是没有法令禁止他们。可现在并不是混沌时代的大环境，咱们修真总得要顾忌形象和颜面把。”白寒说。
　　　　“那你可以代表谁的颜面？谁的形象？金圣家父子的？还是赤凤一族的？赤凤已经脱离了凤族，恐怕，白寒神主也无法替他们做代表把！”战霄言语犀利地说着。
　　　　“或者，帝曜也觉得自己可以代替金圣家父子的颜面形象？”战霄话锋一转，看向了帝曜。
　　　　“前辈！您这是强词夺理。”帝曜道。
　　　　“强了谁的词夺了谁的理？你的？还是元祖的？”战霄的声音猛地压低了下来。
　　　　“你们这些人或许觉得金圣家父子丢了颜面丢了形象，影响到了你们的颜面形象。你们大可以躲得远远的，不和人家打交道就是了。可不能当面辱骂对方、驱赶对方，把你们自己的不适感觉强加在对方身上，让人家承担你们因为偏见而心生的不快！还有……金圣阳的未来不适帝曜说没有，就没有了的。”战霄说完，看向了比九的方向。
　　　　

第221章　你敢违背誓言，我就毁了一切
　　　　比九拍了拍手，“战霄大人说的很对。金圣阳爱慕谁喜欢谁是他自己的私事，跟我们‘太虚幻境’没冲突。如果咱们每受一个学生都要把对方的身家性命、家事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一定要干干净净，尊贵无华的，那‘太虚学院’早就名存实亡了。”
　　　　小金爸爸听到这里，心一下又活了起来。
　　　　“可……”比九忽然话锋一转，让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可今天这件事我一人无法做主。毕竟，一旦金圣阳进了我们学院，我们也是要对他负责的。我并不针对金圣阳学子的个人行为，关于他品行优劣，也不会以他的私人感情做评断。这样……我会回去向‘太虚至尊’禀告此时，十日之后，会亲自前往‘清平’告知金圣阳最终结果。”
　　　　白寒看着战霄几句话就缓和了现场的气氛，使得大多数人都冷静了下来。他不由得银牙暗咬，捏紧了拳头。
　　　　帝曜也冷静了下来，目光在白寒和伯君身上停顿了片刻，心头响起了一片警钟声。刚刚只顾着为金圣阳这事发脾气了，什么时候，他的嫡长子和白寒之间有了些默契？
　　　　“大人……我可以现在就回答你！”金圣阳傲视群伦地笑着说道，“如果大人真的觉得我喜欢金圣池这件事影响了贵学院，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您，不管是十日之后还是一千年一万年之后，我都不会为了能进贵学院而放弃金圣池！您大可不用费工夫再跑‘清平’一趟了。”
　　　　“你这小子！”沐霖都快气炸了。金圣阳太嚣张了！人家比九大人都给了他机会，他却当成驳回人家的面子。
　　　　比九眼带微笑地点点头，“孩子！你还年轻！还是十日之后再带着你父亲给我答案吧！到时候，我也会给你答案。”
　　　　小金扯了扯金圣阳的胳膊，不让他继续说话。
　　　　满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格外诡异。
　　　　帝曜眼珠转了转，开口道：“比九大人说得对。十日之后我们再来谈这个问题。金圣阳，你可以带着你的家人提前退席了。”
　　　　金圣阳一颔首，目光冷傲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拉着小金，昂首挺胸地走向殿外。
　　　　双钧和铜师父抱着孩子们跟在他们身后。
　　　　从始自终，金圣阳没放开过小金的手。
　　　　回六界的路上，一家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小金此时才得以让自己的手得到解脱。他的手被金圣阳握得通红。
　　　　“池！”金圣阳想跟他说话小金冲他摆摆手。
　　　　他的脑袋有点发昏，想闭着眼睛好好睡上一觉。太累了……从来没有一种逆境能让他产生这样疲累的感觉的。就算当年在凤凰街，他被人人人喊打的时候，都不像今天这样压力这般大。
　　　　金圣阳心疼地看着小金的脸。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带着他躲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去，只有他们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生活。
　　　　“小少爷！”铜师父担忧地看着他们俩，“少爷好像快撑不住了。”
　　　　“那些侮辱他、诋毁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金圣阳一脸狠辣地握紧拳头说道。
　　　　“小少爷！您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做出那种事。少爷最不希望的就是你毁了自己的未来，毁了金圣家的未来……咱们咬咬牙就过去啦！”
　　　　“是呀！那些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呗！如今我们有神君撑腰，小龙王他爹也是咱们的后盾，不会像以前那样任人欺负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的。”双钧在一旁安慰道。
　　　　小金的耳朵里听着几个大人絮絮叨叨地说话声，意识有些朦胧地抽离了。
　　　　前方是一片黑暗无边的通道，他喘着气一步一步望着最顶端闪着光亮的地方跑去。此时的情景有些熟悉……仿佛他曾经到过这个地方，走过这条黑暗的长廊。
　　　　“你累了？”有人声在他四周响起。
　　　　小金停下脚步直觉地向四周看去，“是谁？”
　　　　“看样子是真的累了！”那个声音一下离他很近，仿佛就在他的身后，贴着他的背脊发出的声音。
　　　　后脖子上的毛顿时竖立起来，小金赶紧到背后有个人影，淡淡的单着余温的气息喷到他的脖子上。
　　　　“你做的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那人俯身贴在他耳边亲昵地说。
　　　　“你……你到底是谁？”小金紧张地往后斜着眼睛。
　　　　“我你都听不出来了？呵呵呵……是啊！！！！我抢了你的名字、换了你的身份……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记得我？”那人呼出的气息温热而缠绵。
　　　　小金猛地一哆嗦，一下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头顶上飘着的是那颗心形气球。
　　　　盯着那气球，小金的眼角忍不住发涩。他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接受了一段属于他的感情，属于从前的他，真实的他，不知道自己名字的他的感情。
　　　　胸口一片虚弱的烫伤感让他喘不过气来。稍微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就是金圣阳带着他挺身面对世人评论的情景。
　　　　他不想食言的。他以为自己真的很坚强，可事到临头才发觉，他原来不过是个胆小的懦弱男人。他只敢在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谈着他那纯情的恋爱，一旦纯情的表象被外人血淋淋的撕开，他就是个没用的臭家伙。
　　　　他喜欢金圣阳，爱他！可没有金圣阳那么大的勇气能够为了他挑战世界。他其实不配得到小阳那么纯粹的爱。也许……这就是他始终放不下的内心的心结。
　　　　他该怎么办？他已经很累了。从今天起、除了背负金圣池的从前之外，他还要背负金圣阳、金圣家、金圣家族所有孩子的未来。
　　　　他……他没有勇气，也好像做不到这一点。
　　　　金圣家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金圣阳很快就可以成为一个名声显赫的大人物……金圣家的孩子们还需要良好的环境成长……
　　　　而这一切，只要他不存在了，就可以全部解决了。
　　　　他想起了刚刚做的那个梦。是了！他怎么会忘记那个梦，那个和他做了交易，交换了灵魂的人？
　　　　连他都知道自己累了……累了啊！累了！也怕了！
　　　　门口有动静传来，小金闭上眼睛装睡。他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尤其是金圣阳、他需要更加冷静地思考一下，为自己，和金圣家做出一个最有利的决定。
　　　　金圣阳手里端着碗汤停在小金的床边，“醒了的话就带会儿把安神汤喝了。”
　　　　小金的眼睫毛抖了抖，心也跟着难过地颤动了一下。
　　　　“金圣池，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金圣阳霸道地说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事实，你敢违背誓言，丢下我，我一定会毁了一切的。”
　　　　小金的嘴角动了动，眼睛湿润了起来。
　　　　“我说到做到。”金圣阳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之后，小金大力地喘了一口气。刚刚才稍微下定的决心马上就动摇了。
　　　　舍不得！他舍不得离开！虽然又累又怕，可看着这孩子执着的样子，听着他不顾一切的宣言，他马上就心软了。
　　　　拿不定主意……他该何去何从？！
　　　　小金在房间里躺了整整一天，直到黑鞘听着肚子气鼓鼓地踢开了他的房门。
　　　　其实，这黑尾巴狐狸肚皮根本没有鼓起来，可他还是像个标准孕妇一样，装模作样地挺着肚子，一手扶着肚皮。
　　　　“小金！你他奶奶的还躺着挺尸呢？我都听说啦！有什么大不了的？快起来、快起来给老子煮鱼汤去，我儿子的胎茎又黑啦。”黑鞘大咧咧地说着，伸手去拉小金的胳膊。
　　　　宏瞻跟在他伸手伸出两手护着他，“老婆……当心点儿，还有别说脏话，儿子会学去的。”
　　　　黑鞘吐了下舌头闭上嘴巴，硬是把小金从床上拖下来。
　　　　小金头晕眼花地看着黑鞘，“黑鞘……我、我想睡……”
　　　　“你别睡了！当心越睡越傻！”黑鞘默默他棕色的头发道，“快起来去看看吧！你躺在床上一天一夜，家里的孩子们都跟着遭罪了。”
　　　　提到孩子，小金咬牙站了起来，“怎么了他们？没人照顾他们？”
　　　　“你自己去看！”黑鞘推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门口走。
　　　　小金扶着脑袋走到大门口，看到的就是家里五个孩子可怜巴巴地坐在门廊下，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样子。
　　　　小和蹲在地上拣赤凤们啻剩的种子往嘴里塞。
　　　　小时窝在小世的怀里，啃着手指头，饿得‘哇哇’叫。
　　　　小谐爬在地上按住只小赤凤一根根地拔它的羽毛。
　　　　小界把那把形影不离的小剑给扔在地上，出神地看着天空发呆。
　　　　小时一边掉眼泪，一边用脏兮兮的手抹脸蛋。


第222章　爸，陪着我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金圣阳呢？”小金抖着干裂的嘴唇问。
　　　　“不知道啊！那小子见你不吃不喝也不理他，发疯一样冲出去就没回来了。”宏瞻在一旁小声说道。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小金打起精神来叫了一句：“小世小界小和小谐小时~~~~”
　　　　五个孩子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来，盯着爸爸的样子，瘪瘪嘴吧，都哭嚎了起来。
　　　　“爸爸~~~爸爸~~~~~~打个说你不要我们了——！！！！”小世的眼泪流得最凶最多。
　　　　他这样一说，其他孩子哭得更凶了。
　　　　小金也跟着掉眼泪，蹲下来抱住几个孩子；“不会、不会的……爸爸怎么会丢下你们？”
　　　　“爸爸……爸爸我们不去参加宴会了！爸爸不要走！我们乖乖在家！”小界冲到小金怀里不停地揉着脑袋。
　　　　黑鞘也跟着掉眼泪，“你看你！你自己为难自己不说，还害得孩子们担惊受怕。你他奶奶的怕个什么？天塌下来有我老公还有其他人盯顶着……不就是被人戳脊梁骨吗？人家就是想看的你被骂一骂就羞愧得干脆去死的情景。你你这样，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宏瞻一边给黑鞘抹眼泪一边点头，“老婆……你真的很会说道理呢。”
　　　　小金擦干眼泪抬头看向黑鞘，“你、你说的对！”
　　　　“对你给老子振作起来，赶紧做饭去！孩子们饿了，老子也饿了。”黑鞘不客气地吩咐着。
　　　　小金狼狈地用双手不停地擦眼泪。“我去找小阳去！回来再做饭！”说完，他就往门口跑。
　　　　“你知道他在哪儿？”黑鞘梗着脖子问。
　　　　小金点头。他当然知道他在哪儿！他一直都知道他在哪儿！
　　　　“老公，去看着他！”黑鞘推了把宏瞻道。
　　　　“哎！你帮孩子们洗一洗。别太累着！”宏瞻说完追在小金后头跑了出去。
　　　　有了宏瞻的帮忙，小金很快就上到了‘螺旋山’顶上。
　　　　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螺旋顶’那座高高的尖塔，他的眼神一下就软了。
　　　　宏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着摇摇头，“小金！想当年我和黑鞘决定要成亲时，我老爹和他老爹恨不得打死我们！整个天狐族里，从来没有过男男相恋的……那时候不知道被多少人指着鼻子骂……这不，我们还是在一起了一千多年……因为我很确定他是我的伴侣，我爱他甚至胜过爱自己。勇敢点儿，你现在不是当年一个人支撑家族的金圣池了。你有这么多的亲人朋友，我们都支持你！”
　　　　小金看了宏瞻一眼，闭着眼睛用力地点头。
　　　　宏瞻识相地离开了。
　　　　小金看着塔顶，双手在嘴边圈成个喇叭状，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阳——金圣阳——！！！！”
　　　　塔顶上有个黑色的影子闪了一下。
　　　　下一刻，金圣阳一脸颓废地出现在了小金的面前，眼圈发红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会很久不理我……”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
　　　　“你丢下了我，我就想丢下全世界……”
　　　　“我只是需要想清楚！再想清楚，不留遗憾！”
　　　　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你想清楚了？”
　　　　“想清了！你过来！”
　　　　金圣阳一步一步走到小金身边，彼此视线一直没有移动。
　　　　小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无论将来会怎么样？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离不开你，离不开这个家……我、我爱你们……我爱你！”
　　　　金圣阳无声地吸了一口气，脑袋抵了下来抵在了小金的额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