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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BOSS-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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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汀芷怔愣住了:“什……什么?”
  魏谌泣道:“师姐不知,其实师父他……贯日真君他,早在十年前就入魔了!”


第36章 天命
  “贯日真君他; 早在十年前就入魔了!”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秦汀芷的脸瞬间失了颜色!
  而另一头; 闻景一行人也被麻烦找上门来,而且这麻烦不是别人,赫然就是一月前还被陆修泽于七星庙吓得半死不活的淮建王!
  半刻钟前; 当闻景一行人发现秦汀芷不见了的时候,心中最是焦急的人,莫过于闻景了。
  在择日宗内,闻景同师门里每一位同门都相处愉快,而这些师兄弟师姐妹中最亲近的人; 除了陆修泽,也就是秦汀芷了。
  而如今; 秦汀芷蓦然不见了; 闻景怎么可能不挂心?
  虽然从修为上来说,秦汀芷的确是远高于闻景,很不必闻景来替她担忧,但从性格上来说; 闻景却怎么也放心不下她。
  闻景眉头紧皱,摸遍全身; 终于想起了什么; 从叶灵书身上抽出一条手帕来——那是经了秦汀芷的手,最后却被叶灵书买下的手帕。
  这手帕沾染了秦汀芷的气息,和她留下的一丝喜爱; 用来粗略地卜算一下安危已经足够了。
  可叫闻景诧异的是,秦汀芷的卦象一片模糊,竟是什么都显示不出来。
  卜算中出现这样的境况,除了被当事人发觉刻意误导之外,就是被人扰乱了天机和命数。
  闻景知道自己的二师姐在卜算一道上并没有什么造诣,定不可能是她自己出手,因此这卦象这般模糊,必定是被人刻意了模糊天机命数了。
  但——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不惜耗费这样大的力气掩盖天机?
  二师姐究竟是卷入什么事情里去了?
  闻景心中忍不住有些慌乱,直觉自己应是无意中捉住了某个阴谋与危机的尾巴,而那阴谋则随时都会化作恶兽,反咬他一口。闻景心脏怦怦乱跳,四肢发凉但头脑发烫,下意识地觉得如果大师兄在这里就好了,可很快,闻景又将这个想法否定了。
  如果一遇到事就想要依赖大师兄的话,他又如何才能兑现对大师兄的承诺,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为大师兄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他不能再依靠大师兄了。
  他更希望大师兄能来依靠他。
  他已经长大了,他已经是个可以保护别人的人,而不是只会寻求别人保护的人了!
  闻景这样想着,全身都在这一瞬间被鼓满了勇气和信心。他脑筋飞转,想要转换思路,将其中深藏的东西揪出更多来。
  但就在这时,果饼铺子里却蓦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将闻景的思绪拉回现实。
  “这分明是我先看上的,你竟敢跟我抢?!”
  “呿!你先看上的算什么?我先来的,我买都买了,你能怎么样?!”
  果饼铺子里,一个矮胖的小圆球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果饼铺子里,同里头的杜元化拉拉扯扯,圆圆的脸蛋上满是骄横,趾高气昂地向杜元化喝令道:“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还不快把你手里的糕饼放下!你现在放下,我可以考虑只打断你两只手!”
  杜元化气笑了。
  不说杜元化的俗家身份本就不低,只是凭他择日宗宗主亲传弟子的身份,就已经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同他说话了。可如今,他竟在凡人的世界,被这样一个不知来头的小鬼喝令,还说什么只打断他两只手?
  杜元化本也是个对人颐指气使的性子,如今听了这话,几乎立即就要将这小鬼打断四肢,看看到底是谁饶了谁!
  “发生什么事了?”
  果饼铺子门外一个声音传入,而后,闻景走了进来,看了看那小胖子,又瞧了瞧杜元化。
  杜元化几乎立即就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戾气,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来,叫人完全瞧不出他方才还在心里转悠着打断别人四肢的念头,道:“闻景师兄!就是他!他刚刚跟我抢点心,还说要打断我的手!”
  小胖子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被杜元化摆了一道,得意洋洋地说道:“没错!怕了吧!我爹可是淮建王,你还不快些把糕点都献上来!”
  闻景几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看了看这个约莫十岁的小胖子。
  这个小胖子的模样其实应当是生得很好的,然而因为长辈太过纵容的缘故,吃食上半点没有节制,以至于吃成了这幅模样,再加上他脸上的骄纵蛮横,竟是生生将一张可爱的脸挤成了可憎的模样。
  但要真的说起来,这个冲突却又是十分没有必要的,只要一人退一步,那么冲突必然不会发生,然而闻景一瞧便知,无论是这个自称淮建王儿子的小胖子,还是杜元化,都万万不是轻易退步的主,于是闻景退而求其次,望向了一旁被吓得战战兢兢的掌柜,道:“他们要的是什么糕点?可还有存货吗?”
  掌柜哭丧着脸没有答话,一旁的小胖子抢过话头,尖声道:“别想糊弄小爷!我就要这小子手里的!快!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给小爷我抢过来!”
  也是闻景经验不足,这小胖子既然自称淮建王的儿子,又怎么可能只是嘴馋这小小的糕点?虽然一开始同杜元化冲突的导火线,的确是这糕点缘故,但既然已经起了冲突,又怎么是用一些糕点就能摆平的?
  到了这时,最开始的冲突早已变成了意气之争。
  于是,在小胖子的一声令下,他身后五大三粗的仆役就要上前强抢,而一旁的杜元化也是一脸跃跃欲试,准备给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一个教训。
  眼见一场冲突就要发生,闻景心中叹息,知道这两人谁都无法说服,只能靠强硬手段压下。
  但就在闻景出手的前一刻,一个中气不足、像是大病初愈的声音在店铺外响起:“怎么了,我乖儿,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闹,今天谁又惹我乖儿生气了?”
  杜元化沉不住气,不待小胖子回答,便是冷笑一声,道:“我们乃是择日宗门下弟子,怎么,你们一介凡人,难道还想拿我们怎么样?想要治我们的罪?”
  这番话劈头盖脸地丢下来,把刚刚踏入店铺里头的淮建王听得一愣。
  隐云宗远在海外,就算身为正道五宗之一,但也难以被凡人所知,可择日宗却因为与豫国相距不远的缘故,在豫国这边可算是鼎鼎大名,因此杜元化一报上家门,淮建王的表情便有些僵了。
  一月前,淮建王亲眼见到自己请来的两位仙师如土鸡瓦狗,被一个魔头般的人物轻易解决,就连周侍郎都难逃厄运,身首分离,死得恐怖无比。虽然淮建王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人所救,但从那以后,淮建王便吓出了病来,对曾经仰慕无比的仙师敬而远之,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同他们打交道了。
  可如今,修士中的庞然大物——择日宗的弟子,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于是淮建王又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一月前那夜里恐怖的一幕。
  淮建王心里忐忑,脸色惨败,想要示弱,但偏偏面子上又下不来,他眼神飘忽一下,蓦然看到了一旁的闻景。
  淮建王一愣,脸上浮出愕然之色,道:“你……你莫非是闻家的……闻景?”
  闻家的人向来生得好看,更何况闻景同他生父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这让自诩闻家大敌的淮建王怎么认不出来?
  可是……闻家的闻景,为何同择日宗的弟子走在一起?难道说……他真的有那份机缘,拜入了择日宗的门下?
  闻景瞧着淮建王,心里想的却是一月前的那一晚上。
  那一晚天色不好,而闻景自始至终都离淮建王有相当距离,所以淮建王按理是看不到他的脸,也认不出他的。但闻景依然有些心虚,就怕淮建王认出他来,从而将那一晚的杀戮联想到陆修泽身上,于是对于淮建王的疑问,闻景只是微微点头以示肯定,没有开口接话。
  但这样的“无礼”,反而更叫淮建王敬畏了。
  淮建王也并非是个过于蠢笨的人,他瞧了瞧一脸贵气、身份显然不低,但却又隐隐以闻景为尊的杜元化,再瞧瞧闻景,心里的某些念头终于被彻底吓了回去。
  择日宗……那可是择日宗啊!
  就算他真的如愿以偿,扳倒闻家,但面对闻景接下来的报复,他难道能挡住吗?
  淮建王心中颓然,再不顾及脸面的问题,向着闻景杜元化几人摆出了笑脸,在他们面前毫不留情地将小胖子教训了一顿,接着又连连请罪,最后连杜元化都被说得不好意思再追究下去,只得摆手让他们离开。
  淮建王远去后,没有理会哭得震天响的小胖子,只是远远地向闻景等人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叹息一声。
  “闻家啊……”
  “看来,我到了该回封地的时候了。”
  与此同时,在离豫国有万万里之遥,比西圾国更西的无常河畔,原本盘膝打坐的陆修泽,蓦然听到了来自系统的大叫。
  “我的哥!要命!要死!宿主!宿主别装死了!出大事了!!”
  陆修泽被咋咋呼呼的系统烦得不耐,皱起眉来。
  系统道:“这次是真的大事!我跟你说啊宿主,天命啊!天命看不到了!!”
  陆修泽对所谓的天命本就不放在心上,听系统这般说后也只是漠然,道:“那又如何?”
  系统几乎气个仰倒,抓狂道:“你知不知道能看到天命是个多大的作弊器啊!你想想,如果你最开始就从天命里知道你养母会死,那你会不会去救她?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你宗门会逼死你师父,你还会不会去挽回?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你那好师弟是跟你一样死爹死妈死全家顺便死个宗门死个心爱之人的天煞孤星命格你还——”
  陆修泽脸色冷了下来,心中生出无限的戾气来:“你说什么?!”
  系统:“……”
  哦豁。
  陆修泽道:“你说,择日宗会逼死贯日真君?!”
  系统:“…………”
  系统干巴巴地说道:“那个……严格来说……其实贯日真君是……”是你弄死的。
  而且现在天命已经彻底模糊了,那位天道之子的命格似乎已经被彻底改变了,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改变究竟是从何而起,又会走向什么地方,但在这之后的事,除了天道之外,谁还会知道呢?
  陆修泽拂袖,再不待在这无常河畔,起身离去。
  系统愣道:“欸?你,你干啥去呢?”
  陆修泽森然道:“回宗。”
  事实上,虽然已经同闻景约定了,但对于回宗一事,陆修泽心中仍有犹豫,因此这些时候一直在无常河畔打坐静修。
  但到了这时,陆修泽心中除了煞气和杀气,已经再无他念。
  ——他倒要看看,择日宗到底哪里来的胆子,竟敢逼迫贯日真君身死!


第37章 曲折
  中定府郊外; 听到魏谌的诉说,秦汀芷面色煞白; 心脏狂跳; 忍不住以袖掩唇,蹬蹬后退两步。
  魏谌像是没有看到秦汀芷的失态,起身向前两步; 哽咽道:“师姐,师姐你一定要相信我!若是连你都不肯相信我,那师弟我就没有活路了!”
  秦汀芷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间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摇头。
  她无法相信……
  她无法相信!
  她知道师尊脾气不好; 对谁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模样,但是她更知道; 贯日真君除了脾气暴躁外; 实则心肠柔软,是个再正派不过的好人!
  若非当年贯日真君见她可怜,选中她为弟子,而非是与她一同上山拜师的嫡姐; 此时的秦汀芷,就依然还是楚国秦家一个再卑微不过的庶女; 日日夜夜在主家遭受磋磨; 年岁一到,就被主家称斤论两地卖予他人——或是成为某一官员的妾室,或是用以联姻; 嫁给半步迈入棺材的老儿,成为他的继室……那样的秦汀芷,又怎么可能成为现在这样,连秦家家主都不得不小心对待的修士?
  秦汀芷一直都知道,她的资质着实算不上好,更不可能因资质而得到贯日真君的青眼。
  可是拜师的那天,贯日真君选择了她。贯日真君改变了她的一生,拯救了她的一生,所以她会永远地感激和尊敬他。
  这样的师尊……这样的贯日真君,这样的好人,怎么可能入了魔?!
  秦汀芷蓦然放下袖子,向着魏谌厉声喝道:“师弟!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明明因为违背本性对人恶言相向而害怕得手都在颤抖,但秦汀芷却半点儿都不肯软和下来,喝问道,“师尊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再清楚不过,你怎能这般断言师尊入了魔?!你可知道这个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别人对怎样对待师尊吗?!”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贯日真君虽然修为高深,是修真界正道之中少有的几位真君之一,但他却也不能只手遮天。
  入魔一事,太过严肃,又太过叫人害怕,毕竟谁都不想自己的身边藏着一柄利刃,而这利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朝向自己。更何况,正是因为贯日真君身居高位,是正道少有的真君之一,是择日宗内仅有的三位长老之一,身份贵重而敏感,所以谁都可以入魔,但贯日真君却是万万不可!
  秦汀芷又逼近了一步,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择日宗的吗?!”
  在秦汀芷拜入择日宗门下的第二年冬天,天寒地冻,万里飘雪。贯日真君路过云国,听到路边有细弱哭声。他拂开地上积雪,见一幼弱婴儿深埋其中,奄奄一息。贯日真君怜婴儿孤苦,将婴儿带入择日宗,养在膝下,照料他如同照料自己的子侄,并让那婴儿从了贯日真君的俗家姓氏,为他取名为——魏谌。
  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没有贯日真君,就必然不会有魏谌。
  在秦汀芷的逼问下,魏谌揪着自己的头发,痛哭道:“我记得!我记得!我都记得!可如果有其他的办法,如果师弟能心存侥幸、能否定这一件事,师弟又怎敢信口开河,污蔑真君?!”
  是啊,秦汀芷也相信,若非的确是有确凿的证据,待贯日真君如父的魏谌,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但……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秦汀芷又怎么愿意相信贯日真君入了魔?!
  秦汀芷又一次摇起头来,魏谌无奈,只得道:“师姐,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场大火?”
  十年前,在闻景拜入贯日真君门下三天前的夜里,择日宗的主峰燃起了大火。那大火来得奇怪又突然,纵使择日峰上那么多弟子,也没人知道那大火究竟是从何而起,又是因何而起。而似是知道内情的长老宗主,则是对这件事守口如瓶,绝口不提,因此,秦汀芷就算记得这件事,但对这件事的内情也是全然不知,更不会往心里去。
  但如今魏谌这样一提,秦汀芷心中便是咯噔一下,道:“难道……难道是……”
  魏谌苦笑道:“师姐猜的没错,师弟亲眼所见,那大火,就是贯日真君放的!”
  秦汀芷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但又摇起头来,道:“但这件事,观其表现,宗主和另两位长老也定然是知情的,既然他们不提,那么其中肯定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而他们不做处置,则代表这件事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入魔一事,应当是师弟你误会了罢!”
  魏谌有些气急败坏,道:“师姐你怎的这般冥顽不灵?!你想想,若非其中有问题,贯日真君何必要将我送出宗门,喝令我不到万一不得回宗?!”
  秦汀芷还是摇头,道:“师尊做这样的事,必定是有他的缘故!入魔者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若师尊真的入了魔,又被你瞧见,那么他怎么可能饶你性命?!”
  魏谌咬牙切齿,脱口而出道:“那是因为他心中对我有愧!”
  秦汀芷一愣,觉得此刻的魏谌分外陌生:“师弟……你……”秦汀芷犹疑道,“你……恨着师尊?”
  直到这时,秦汀芷才发现,魏谌除了最开始的那句“师父”外,竟是一直唤师尊为“贯日真君”!这样的称呼,是身为徒弟的人叫的吗?!
  魏谌不答,只是失望摇头,道:“我本以为你会相信我的,没想到……师姐,你已经被贯日真君蒙蔽了双眼。真相就在你的面前,但你却不肯相信。”
  幼时曾经在大家族里讨过生活,对阴谋诡计和各种污糟事全不陌生的秦汀芷,这时已经察觉出不对来,警惕道:“师弟……可是有什么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这十年来,是同谁在一块儿?”
  单单只是误会,必然不会将魏谌造就得这样偏执而固执,连一句辩解都听不下,所以必定是有人对他说了什么。
  那人是谁?
  他对三师弟说了什么?!
  秦汀芷心中不知怎的,竟生出莫名的恐惧来。
  她心念急转,瞬间下了决定,肃然道:“师弟,我怕你被恶人所欺,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同我回师尊面前,将件件事情明明白白地说清楚!”
  魏谌脸上显出怯缩来,而后色厉内荏道:“我不回去!而且贯日真君也不会许我回去的!他十年前就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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