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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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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毛道:“没想到是个缺心眼的,倒是一点也没起疑。”
  妇人道:“莫大意了,上一回不就是差了那么点,叫人给跑了吗?这回可得仔细点,先骗到京城再下手,免得路上多折腾。”
  二毛点头,“放心罢娘,朗哥的演技好,穿不了帮。”
  李朗道:“也是巧合,他恰好要去京城,不然也没这么容易。”
  妇人又道:“我仔细瞧过了,那脸没话说,二毛这次的眼光不错。”
  李朗想到青年那笑容,心道这一回恐怕不只是不错,该是惊为天人。
  二毛揩了揩鼻子,得意:“其他不能和朗哥比,就看人这一条,朗哥可没我看得准。”
  李朗笑了笑没接话,三人又聊了几句,为防意外,决定下午就租车赶路回京城,早些把货交到,也免得夜长梦多。
  计划好行程,外头小二来叫,说是饭菜已经准备妥当,请人下楼,李朗与二毛往外走,恰好隔壁的门也打开了,应周穿着二毛给的衣服出来,裤腿的地方有些短,露出唯一一双白锦暗纹的靴子来,是应周原来就穿着的,溅满了泥,与上头灰色的粗布衣服倒也不那么违和。一条麻织发绳叼在雪白齿贝间,两手抬起正在脑后束发,简单一扎,就将半湿的头发全扎了起来,他甩了甩头,将湿发甩至脑后,干净利落。
  应周转过头来冲二人笑道:“终于清爽了,真是多谢二位。”
  李朗与二毛齐齐愣在原地。
  梳洗干净后的青年,皮肤白玉无瑕,有如檐上新雪,他的五官不算硬朗,却也绝不柔媚,每一分每一毫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瞳孔颜色深沉却有神,没有雌雄莫辨,眉宇间有属于男子的英气,不大合身的衣服下,肩与腰的比例多一分则壮,少一分则弱,这样的身形,明明是男子,却让你想要拥之入怀。青年水红的唇角上翘,不娇不作,正如李朗方才所想,清风明月,非是这般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可,人世俗尘的东西全都不足以比拟。若一定要形容,除了一个“美”字,真当是再也找不出其他可以用的词了。
  应周系好头发捞起地上的白猫,对进入人间后的第一顿饭迫不及待,自以为婉转地催促道:“咱们下楼吃饭吗?”
  “吃……嘿嘿,吃!”二毛率先回过神来,捅了一把还在发呆的李朗,“下楼罢!”
  这样的姿色,别说什么竹篮花篮,整个京城的小倌加起来都比之不及,二毛搓了搓手,干完这一票,估计他们就可以金盆洗手,颐养天年了,怎能不叫人激动?
  应周三步并两步,就差从二楼直接跳下去了。
  四个小菜,两荤两素,三人坐好,小二端了米饭上来,李朗给应周盛上一碗,扭头就见应周握着筷子,眉头紧蹙,神情紧张。
  “怎么了?”
  “唔,没什么……”
  筷子他倒不是没用过,偶尔上仙界,也会吃一些东西,用的就是筷子,只是次数实在太少,他用得不甚熟练,怕在李朗和二毛面前露了馅。
  他这副模样落在李朗和二毛眼里,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动筷,李朗夹起一块肉进他碗中,二毛直道:“多吃点多吃点,别跟我们客气。”
  应周应了一声,便学着李朗握筷子的方式,颤颤巍巍地夹起了这一块肉,送进嘴中。这肉不过是寻常的木须炒肉片,以李朗等人来看,炒得太老了,肉质干柴,嚼之无味弃之可惜,不过是果腹之物。应周却眼睛一亮,只觉仙身都圆满了,这咸香味与天上那些寡淡的仙果仙草全然不同,人间的食物怎么能这么好吃?哎,怪不得天上的仙人们总说人间好,真得是太好了啊——就冲这一口,此行不虚!
  旁边李朗与二毛见他神色激动,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样子,摸不准他为何如此,只当是饿得狠了,便多给他夹了几筷子菜,催促他吃。也是神奇,路上偶遇这样一个极品货色,竟然一顿饭就得手了,可见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应周饿了五天,前胸贴后背,就差没把筷子也吞下去,两人又一直给他夹菜,一顿饭吃得他十分满足,饭也添了两碗。舔掉最后一粒米,应周放下筷子,神色诚恳,对两兄弟道:“我欠你们一份恩情,你们放心,我定会报答的。”
  身旁小白趴在长条椅子上甩着尾巴,好不悠闲,应周戳了戳他,他便敷衍地“咪”了两声。虽然李朗与二毛听不懂,但不知不觉中,已经得了一位山君和一只大妖的承诺。可惜二人都不知,与他们即将得到的钱银比起来,这份承诺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二毛道:“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算不上什么恩啊情的,再说早上是我娘给你添了麻烦,应大哥别客气就是!”
  他又问:“应大哥是哪里人,去京城做什么?”
  应周道:“唔,我是北边的人,去京城找人的。”他一边说,一边想,二毛可千万别问他具体是北边哪里,又是要去找谁才好,他全答不上来。
  幸好二毛对这两样都不感兴趣,“说起来,我一直管你叫大哥,也不知你今年到底几岁,说不定是我更大一些呢?”
  应周眨了眨眼,他今年两千来岁,具体是两千多少他也没数过,总不能和凡人说实话,只能道:“我今年二十。”
  “这么巧,我也刚好二十,丙申年的,你是几月生的?我是八月里。”
  二毛生得矮小,是则看起来显得年纪也小,其实前几日刚过了二十岁生辰。应周则是实在看不出年纪,你要说他的脸,瞧着青嫩,说是十六也有人信。但你看他周身淡然气质,尤其那一笑之间的从容与豁达,又似乎是经过时间切磋的。偏偏他对外头的事情全不熟悉,不然也不至于对他们毫无防备之心,有点像是养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大姑娘,好不容易出趟门,一边因为教养端着仪态,一边却情不自禁地对周遭的事情表露好奇,稳重中有几分活泼,这种矛盾在他身上,挺奇妙的,竟叫你完全猜不出他的年纪来。
  几年生的他都不记得,更别说月份了,应周心想,不周山上终日下雪,就姑且算是冬天生的罢,于是道了一个十二月。
  二毛乐道:“原来我比你还大几个月,那以后我还是叫你的名字罢,你也叫我毛子就是。”
  三人用过饭,二毛给他母亲打了饭菜上楼,李朗说等她吃过就出发,应周想到早上的经历,不禁有些担心,问李朗:“要是夫人见到我,还把我当坏人该如何是好?”
  李朗忙道:“不会的,姨姆记性不好,记不住你。况且只要毛子在,她就不会发病。说你是我朋友就是,你与我一同叫她一声姨罢,我们不过寻常人家,叫‘夫人’反倒奇怪。”
  虽是被这样宽慰,应周也不敢完全放下心来。至半个时辰后,李朗去客栈后头牵来车,二毛扶着他娘下楼梯,应周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心想万一妇人记起他来,不知会不会又要一番鸡飞蛋打。
  谁知那妇人看到应周,竟是痴痴笑了一下,与早上撒泼的模样全然不同,还挺温和的,她对李朗道:“阿朗的朋友就是不一样,模样生得真好。”
  李朗示意应周上前与她招呼,唤她春姨,妇人看起来挺高兴的,要拉着应周与他一同坐进马车,让李朗和二毛赶去外头驱车,应周看着手上的口子,心有戚戚,忙拒绝了,同李朗一起坐在车辕上,看李朗扬起手中皮鞭,扬声喝“驾”,枣子马打了个响鼻,拉着马车缓缓跑了起来。
  应周撸了一把小白的毛,二毛给的衣服有些小,毛球塞不进怀里去,应周便把他放在他和李朗中间,小白趴着甩甩尾巴,倒也惬意。
  李朗问:“这猫叫什么名字?”
  应周说叫小白,李朗笑了笑,说这名字取得真贴切,简单好记。
  他对这猫额头上那生硬的“王”字在意了许久,便想伸手摸一摸瞧瞧到底是天生的,还是真的是画上去的,谁知他的手刚靠近一点,小白扭头,冲着他龇牙咧嘴,浑身猫毛炸起,狠狠地叫了一声。
  李朗一愣,收回了手,应周赶紧把小白捞回来,轻掐了掐他的肚皮,对李朗抱歉地说:“对不住啊,他不大不喜欢别人摸。”
  李朗只得笑了笑,“都说猫养不熟,我看也不见得,你这只就挺好,认主。”
  他们走得是官道,偶尔也能遇到来往的车辆马匹,道路两旁是茂密树林,正是夏末时节,花红叶绿,有百鸟啼歌,昆虫争鸣,好不热闹。
  许是吃饱了,昨日看来还寡淡无味的风景如今竟然显得俏皮可爱起来,两相对比,不周山实在是冷冷清清。应周饶有趣味地看着,心想等这一趟走完回了山中,不如也在山头辟出一片林子来,多种些花花草草,点缀一下山头,添点情趣。
  不过再好看的东西,看得多了也就那个样。马车摇摇晃晃,相比起小白一日千里的速度,走得是真的慢,晃得应周昏昏欲睡。他这具身体初下凡时还未察觉有什么异样,然被劈了那一下从天上掉下来后,身体里残留的法力就开始渐渐褪去,第一感觉是痛,第二感觉是热,在山林之中走了一夜,好不容易找到城镇,身上的法力已经消散了大半,变得与凡人别无二致,饿,困,累,真是各种滋味,齐上心头。
  “李大哥,离京城还有多少路呀?”
  李朗瞧他眼皮打架的样子,便道:“这儿离京城已经不远,今晚咱们马不停蹄,明早就能进城。你要是困了就去里面睡会儿,睡醒了就到了。”
  这时二毛掀开帘子出来,道:“朗哥,应周,娘叫我和你们换,外头太阳晒,你们进去喝口水罢,别中了暑热。”
  李朗道:“没事儿,才过去这点路。应周先进去罢,里面窄,三个人坐起来也不舒服,不如外头敞亮。”
  应周本来一手抱着小白,另一手支在膝盖上听着,二毛把他拉起来,塞进车厢里,自己坐在了车辕上。
  春姨不发病时倒是挺好相处的,给应周水囊,又往他手里塞了几块点心,包在一张素净的手绢里,“路上要是饿了,就垫垫肚子。”
  应周点头,道谢,把点心塞进袖子中。马车就这样摇晃着,应周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春姨和二毛一人一边睡着一边,二毛打着不轻不重的呼噜,仰面朝上,翘着一条腿,好不惬意。
  马车还在跑,应周把小白撸醒,抱着他掀了车帘,李朗闻声转头,“睡醒了啊?”
  应周应了一声,坐在车辕上,道:“你要不要也去睡一会,我可以赶车。”
  李朗惊奇:“你会赶车?”
  他和二毛都觉得应周应该是大户人家里跑出来的小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四体不勤的那种。
  应周点头,道:“你放心就是,没问题。”
  虽然他不会,但可以让小白对着这匹马吼一声,保证它卯足了劲跑到明天早上。
  李朗却道:“那你认路?从这里过去京城,还有好几个岔路口,万一跑错,可就差十万八千里了。”
  应周只好作罢,从袖子里掏出春姨给的那几块点心,被压得有点碎了,应周挑了最完整的一块递给李朗,“那你吃点东西罢,”想了想,又道:“要喝水吗?我去里面拿。”
  李朗看他一眼,应周的手半抬在空中,干净白皙的指尖上拿着一块碎了一个小角的粗制点心,怀中白猫悠闲地晃着下垂的长尾,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身上,温柔惬意。李朗不禁觉得心头有些鼓噪,他忙接过点心吞下,扭过头前看着前头的路,含糊道:“不用,你不睡了吗?”
  “睡不着了,” 应周往自己嘴里也扔了一块,甜的,很快就碎成了粉末,糊了一嘴,他把牙齿上粘着的也舔掉,一点不剩全咽了下去,“夜里终于凉快了些,白天可真是热得厉害。”
  李朗道:“再过几日就是立秋,下几场雨就凉快了。”
  应周不禁期待起来,四季交替是只有人间才有的景象,万物生长自有其规律,春耕秋收,夏播冬养,比起一年四季都舒适的仙界,别有一番趣味。
  李朗偏头,用余光看他,就见应周唇角翘起,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比这晴天夜里的星光还亮,明明迎面吹着夜里的凉风,他的脸也开始隐隐发烫起来。
  他有些不自在,便无话找话,问:“应周,还没有问你,你去京城是要找什么人?知道住所吗?”
  应周支吾一声,这个问题可真是难以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找的人叫什么,多大了,住在哪,只能实话答道:“这个,其实我也不大清楚……”
  李朗问:“名字呢?也不知道吗?”
  应周摇头,“不知道,但如果能见到的话,我应该能认出他来。”
  “京城有十几万人,这要如何找?那你去了京城,可有地方落脚?”
  这些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答,应周支着脑袋陷入沉思,经过这几日的流浪,他已经大致摸清楚了状况,至少已经知道,在人间,无论吃住行,都是需要银子的,而他……身无分文。
  李朗见他面露难色,便猜到他恐怕一点计划也没有,脑子里过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不如邀请他去自己家住,然而再转念一想,又想起他们的计划来——
  等到了城里,找个由头把药一喂,直接驱车进青石街的后巷里,他们与那里的馆子做了许多趟生意,老板是个干脆的,对于好货色,开价从来都不小气,现银结算,大家都方便。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人以后会怎么样,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发什么愁,替他操什么心呢?
  应周想得却是,他已经麻烦了李朗等人许多,等进了京城,还是和他们分开走罢。虽说世事复杂难料,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不过分开之前,还是要把恩情报了才行,应周道:“李大哥,春姨的病严重吗?明日天亮了,我给她看一看罢,或许有办法能治好。”
  李朗又是一愣,春姨当然没有病,只是演戏罢了,应周不会是看出春姨的装疯卖傻来了,在试探他罢?不怪他心眼多,实在是做这行,万事都得小心,方驶得万年船,李朗问:“你会医术?”
  医术他是不会的,只是南灵给的法宝应当还是靠谱的,不过这话和他的年龄一样,都不能直说,应周道:“算是会一点。”
  这个会一点,究竟是会多少,李朗心中有些打鼓,又想到他们准备的药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蒙汗药,应周会医术,要是叫他闻出味道来了该怎么办? 
  “春姨是受了姨夫去世的刺激才会变成这样,不严重,平日里都好好的,你……”他想说不用看了,但若这么说,岂非更可疑,遂改口道:“等到了京城安顿下来,再烦你给她看看罢。既然你暂时无处可去,不如去我家凑合一段时间?”
  应周道:“那便等进京了,我再给春姨看看。至于住所,我已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实在不该再叨扰你们,会自寻住处的。”
  李朗敷衍道好,心中却有了另一番计较,“你帮我看一会车,我进去拿点东西。”
  应周点头,李朗从车辕上起身,钻进车厢里头,果然就听到了翻找东西的声音,春姨醒过来,问李朗找什么,李朗答说找醒神的药。
  里头细细嗦嗦一阵,毛子也醒了过来,打了个响亮的哈欠,忽听得李朗叫道:“应周。”
  应周身体后靠,用后背推开帘子,半个身体进入车厢里,偏头问:“怎么了?”
  车厢里黑乎乎的看不清楚,突然之间,一股奇异的味道忽然钻入口鼻,甜甜的,还有点腻,像是花香,又调和了什么别的。应周有些想打喷嚏,没憋住多吸了一口,就觉得意识有点飘远了,有点像是魂魄脱窍时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被笼罩了一层白气。
  “这……”是什么?
  一息后,天旋地转,他的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向后倒去,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又傻还馋,但挺好养活的……


第5章 第五章
  昭京有一条巷子,名字取得简单粗暴,因以青色石板铺成,便以此为名了。
  青石街,乍一听觉得有些土,再仔细一品,又似乎有些返璞归真的韵味,倒像是文人墨客爱扎堆的地方。事实上来这条街上的文人墨客也确实不少,只是作出的文章,诵出的诗句,都沾着粘腻的香粉脂气,唱得皆是风花雪月,靡靡之音。
  入夜,小贩们收摊,商铺也打烊关门,街上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夏日炎热,人们便转而夜间出门,或与好友相约酌一杯小酒,或饭后走动消食。昭京出了名的繁华,至夜里,万家灯火悉数点亮,照彻朱雀一条长街,竖贯昭京南北,连通城门与皇宫正门,璀璨光辉。
  朱雀街上的灯火彻夜不息,与之接壤的青石街更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巷子不过八尺六宽,人一多,就摩肩接踵,拥挤不堪,马车更是难以通过。因此这儿便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步行还是驱车,都得东头进西头出,就算走错了,也不许回头。须得朝前走完这二里路,再回头从东头进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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