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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的道侣想起我了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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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渐渐走远,春去冬来。
  季渝睁开眼,入目罗帐。谢小青神情疲惫地坐在一旁,见着他醒了,连忙起身过来:“可还好?昨日你神情恍惚,神魂不稳……”
  “沈温红呢?”季渝打断他。
  谢小青见人醒来,神情焦急像是变了样,“似是故友传信于他,今早他接到信便匆匆出去了,想必很快回来。”
  季渝伸手捏下眉头,掀开被褥拿起一旁的剑。
  谢小青连忙拦住他,“剑尊,您要去哪?”
  “我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3。25卡
这章有一半都是打翻重写琢磨了我一个晚上。
哎感冒头晕标题凑合吧,等我状态好点我再修修。
大纲计划到30w,我怎么感觉我要写到40w了……
啊这周能搞事吗,能写到吗,我好想写qaq

  ☆、天玑一脉

  谢小青不知这两位又是出了什么情况,季渝神魂不稳陷入昏迷,他好不容易替他稳定了神魂,可这少一魄的神魂显然不是第一次出现波动。照目前情形,这位剑尊要先找回一魄才是正事,这一次只是昏迷,万一下一回直接沉睡几年,那可事大了,“您先等等。”
  “为什么?”
  “您的神魂已经不稳,冒然出去要是……”
  季渝皱着眉想着要怎么摆脱这谢小青,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还在理论的两人齐齐抬眼望去,顾鹤之伸出纤纤玉手将门合上,道:“刚醒了就要闹腾?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季渝问她:“你来干什么?”
  顾鹤之眼神嫌弃,像是在看白眼狼一样,她道:“莫要去找他,他走之时交代了下是去见个人,很快就回来,让我先与你商量。”
  “商量什么?”季渝退后两步,坐在床上。
  谢小青微微退了几步,道:“两位相谈,谢某不便打扰,若有急事,遣人去鲛人居寻我。”
  说完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顾鹤之微垂着眼,拈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季渝静静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过了片刻,顾鹤之才缓缓开口:“天虚剑阁天玑峰。”
  季渝微微蹙眉:“天玑峰怎么了?”
  “几年前天虚剑阁百年大典那场大火,我觉得甚是蹊跷,就拖人查探一番。从天虚剑阁山门下到东海,凡间传闻大致有二,其一天虚剑阁遭凤凰天谴,其二天虚剑阁即将大乱。”顾鹤之微抿了口茶,“无论其中真假,既有传闻,那必定有因有果。这因果就来自天玑峰。”
  季渝思索一二,问:“天玑峰现任峰主慕月,这几百年来规矩安分,并无离经叛道之举。你这一说,无凭无据,当何解释?”
  “你若要证据,我自然可为你找来。这慕月确实是规规矩矩一道修,可他师尊并不是常人。天玄老祖半步同生境,也未达到永生境界得道成仙,他留在天虚剑阁多年,当那长老会背后人许久。我不说,你难道不生疑?”顾鹤之问。
  季渝道:“长老会背后有动作并非一年两年,天虚剑阁制度如此,逢三千年一更任,天玄师伯卸任本在意料之内的事情,你之意思,这百年大典上那场火,是天玄师伯与妖主凤凰火勾结而起?”
  “怎么不可能?”顾鹤之嗤笑一声,“凤凰火好歹是个妖主,若无吸引他的事物,他无缘无故去烧你玉衡峰作甚?得你天虚剑阁追杀,这好果子真这么容易吃?”
  季渝问:“那你与我相商这天玑峰天玄长老,可为何意,放火烧山是凤凰火,与长老会又有何干系?若真有关系,你也要拿出证据来。”
  “花醉。”顾鹤之道:“凤凰火去天虚剑阁,与我当年目的相同,他想去剑冢查花醉剑。”
  季渝闻言,不确定地重复道:“花醉?”
  顾鹤之冷笑道:“有一事你可不记得,当凤凰火容炙求爱花醉剑灵一事,当年可闹得天下皆知。花醉剑尊失踪一千年,修道界传言他陨落某处秘境,他之本命剑花醉剑自然会回归天虚剑冢。凤凰火追寻花醉上千年,多次寻她未果。”
  “东海有人放出消息,说花醉还在天虚剑阁,你说他听到此消息,难道不会上天虚剑阁查个究竟?”顾鹤之美目微抬,“这个时候若有人与他接洽,说协助他进去天虚剑冢,你说他会不会动心?”
  季渝脸色严肃:“放任凤凰火在天虚剑阁闹事是天玄师伯的手笔,那为此他可博得什么好处?凤凰火为了花醉剑深入天虚剑冢是他的目的,但天玑峰与凤凰火做交易,好处在哪?”
  顾鹤之道:“若为了天虚剑阁阁主之位,你认为如何?”
  季渝反驳道:“天虚剑阁三千年一更任,天玄做这些打算若是为了扶慕月接任也说不过,天虚剑阁阁主向来不会从峰主中升任,而是由天枢一脉代代相传。除非他想冒全阁上下反对的风险改制。”
  顾鹤之沉默不语。
  季渝继续道:“以天虚剑阁现状而言,改制是绝无可能,天玄没理由做这些打算,天虚剑阁是个庞然大物,不是他想推就能推倒。这么多眼睛看着,他何必冒这个风险。”
  “天虚剑阁真的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吗季渝,你仔细想想,千年前沈温红出事,可不是在天虚剑阁秘境之中,千年后传谣天虚剑阁将大乱,凤凰火闯入天虚剑阁烧了一把火。这两事虽相隔千年,可期间天虚剑阁几百年里就没发生过其他事情?”顾鹤之厉声问道:“天玄此人,到底有无疑点!”
  季渝沉声回道:“我让于箜回天虚剑阁查玉衡峰的事情,九百年前我发生何事,我自要追究。至于天虚剑阁长老会,他们的动作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几年前那场火他们没闹大,若是闹大便是天虚剑阁阁主失责。”
  “阁主失责,也不会到退位的地步,就算楚寒秋不当阁主,也轮不到天玑峰一脉的人来接着阁主之位。你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长老会若想要动摇天虚剑阁,还不到时候。”季渝说完,看着坐在一旁的顾鹤之,直言道:“沈温红一事,也许跟凤凰火是两码事。”
  顾鹤之问:“那是为何,有人要害他入魔?沈温红与你一同踏入同生境,就是天虚剑阁更大的福庇。你门人若为天虚剑阁着想,自然不会害他。可事实证明,他就是在天虚剑阁秘境里入魔,除他亲近之人,又有谁能借此下手。”
  季渝沉思,“凤凰火一事若为天玄背后的长老会所为,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消耗楚寒秋的威望?动摇天虚剑阁根基来改制,这是长久也未能成就之事。沈温红入魔一事实在蹊跷,我只是觉得将两事连起来过于草率。”
  两人相视无语,季渝心却想着,顾鹤之的消息确实可解当前疑惑。几年前凤凰火入天虚剑阁是为了进剑冢找花醉,与他接应的天玑峰是为配合长老会行事,这一点上是说得清的。为了给楚寒秋找麻烦,这些年长老会没少做事。
  但沈温红一事则不一样,长老会里头还有沈温红的师尊瑶华真人,她若是有任一风声却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况出现。瑶华真人待沈温红如亲子一般,他失踪的日子里不停歇一直在寻找,断然不会害他。这一来,两事就说不通。
  季渝总觉得,沈温红入魔一事的背后,不止是天虚剑阁,还有更多人牵扯其中。
  顾鹤之起身,道:“将此事告诉你,也由你来抉择,天虚剑阁的事我不会管,但若是牵扯到沈温红入魔一事,我可不会考虑什么情分。我顾鹤之一生好友不多,但为友,自然要替他讨回个公道。”
  季渝应道:“不仅是你,我也如此。此一事,我定会查清。”
  顾鹤之冷笑一声:“罢了,你还是现将神魂稳定了再说。酒肆一晕,可把他吓了一跳。”她往外走了几步,道:“我还是头一回听你说胡话。”
  季渝疑惑地看向她。
  “等你想起来,再说吧。你这么冷心一人,他怎么就瞧上了。”顾鹤之十分不屑,“他要我看着你,莫要出外,等他回来,他有话与你说。”
  “你也莫让谢神医难做,他两地奔波还要加上你这个病患,谢家难得出个心善的医修,人也挺好说话。”
  季渝叫住往外走的顾鹤之,问:“他去哪了?”
  顾鹤之未回头:“据说是个魔渊来的好友给他传信,邀他见一面,大致是叙叙旧吧。”
  门支呀一响,顾鹤之跨过门槛,与外面的谢小青碰了面,她道:“劳烦您。”
  谢小青微微作揖,那女子越走越远。他在家中常听父亲唠叨,这顾家新的少主是个不好说话的主儿,手段强硬,未曾好声好气过。谢小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关照惊了下神,也不知此话意味,是要好好照顾,还是要好好“照顾”。
  他一进屋,季渝同他离开时的姿势相似,坐在床沿却不发一言。谢小青拿起放在一旁的医箱,拢拢袖子往里走。
  那沉默的人突然问话:“谢神医。”
  谢小青一个激灵:“诶?”
  “你先前所说我失魄一事,若真是我自己分的魄,我要如何寻回这一魄?”季渝问。
  谢小青没察觉季渝话语中的异样,顺着季渝的问题往下答:“这要看什么情况,我未替你真正看过,只瞧了面向,却也很难说清。若是真由剑尊您自身分魄,那么这魄的下落,也只有剑尊您自己的知道。强行寻魄之法也不是没有,却有风险。”
  谢小青觉得季渝比刚醒那会好说话多了,就把自己的猜想道出:“其实还有其他可能,我先前见剑尊时,剑尊神魂虽失一魄,可情形还算稳定。而现在见剑尊,剑尊神魂却极其不稳,就像是被什么影响了一样。您这情况,之前出现过吗?”
  季渝想起一些零星画面,道:“几年前开始,偶尔会想起一些,却未曾昏迷。”
  谢小青闻言垂首,神色微动,喃喃道:“该不会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的道侣想起我了吗
没有。
不会很突然的!有可爱说这么突然就想起来了吗
还差些火候,他前头那么渣打脸总要虐心。鲫鱼只是想起了原来是他下手封印了沈温红。
解释一下QAQ,我读者不多,好怕你们抛弃我!我会好好写,日更,写一个我们彼此满意的结局!
鞠躬,谢谢大家!

  ☆、只身赴约

  
  有些话谁也说不定,烂死街头的菜籽残叶,腐酸残渣溅了满地。明明烈日当头,世道有时莫名寒心。沈温红踏进这腐臭的小巷里,锁在角落里的乞儿频频抬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
  这一路不是好路,踩过脏水,他见到巷里深处一人。那人一身黑色僧袍,蹲在一个伤口发炎的孩子面前,昂贵的金创药不要钱似地往孩子的伤口上倒,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推开,话语里几声安慰。
  沈温红走到僧人身边,不发一言,静静地看着他。
  普僧替孩子包扎好伤口,头也不抬,问:“你怎知我在这。”
  孩子起身向他致谢,又跑离此处,没入一群人中。
  “找了会,比起那纸上说的城郊,我总觉得你会来这地方。”沈温红平静道:“那孩子伤口算是治好了,可那命相,也活不过今年。”
  “那也是他的命,只不过我见着了,能救则救。”普僧起身。
  “你可不像个魔。”沈温红道。
  普僧微微一笑,面色平静回道:“你也是。”
  “你怎么看出那纸不是我写的。”普僧拢了下僧袍。
  沈温红抱臂微靠着青苔石壁,似有怀念开口:“你给我写了多少回信,我怎认不出你字迹。洛城街头那凤凰模样的糖,也是你吧。”
  “是我。”普僧微微垂眼,“多年未见,你比以前更开朗些。魔渊不是个好地方,你当要珍惜,莫要招摇行事,有人盯着你。”
  “所以才会有仿你字迹邀我出来的信。”沈温红轻笑道:“我多谢你照顾我,只不过我还有一事未做。”
  普僧问:“你不是寻着了你那师兄,你可还有何事未了?”
  “纵使千年,我仍有不甘心。我沈温红一生向剑,未做荒唐事,也未得罪哪路神仙,怎么就得一被亲近之人所害入魔的结局?”沈温红平静地说:“为人为魔当如何,我觉得不如何,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入魔一事,我心一直有恨。”
  普僧道:“多年前我遇见你,你还是被恨冲昏头脑的魔修,拿不起剑,一身戾气。我见你如见我,便劝你莫要执念太深,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己,你看清一事,未必是好。”
  “如今我再见你,你拿得起剑,不见戾气,执念却越来越深。”
  “普僧。”沈温红道。
  “你因何由佛入魔?”
  普僧毫不犹豫:“我身不由己。”
  “可我本不向魔。”沈温红道:“我得明白,我曾心心念念的剑道,还有多久到头,在此之前,我还不能是魔。”
  “那你为何还来见我。”普僧突然问。
  “我来见我的朋友,也想让你看看,普僧,这世道虽有身不由己,可我剑还在,我斩妖除魔仗剑为侠的道还在,我怎么就不能继续走。”沈温红轻声道,
  清风无痕,话入心口,“你向的佛还在,你一心善念,怎不回头看看。”
  沈温红说完,轻笑道:“来日邀你去天虚剑阁喝酒,你可要来。”
  “你要去,明知埋伏,你也要去?”普僧问,“你好不容易得一妖身从那深不见底的地方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你师兄,哪怕你再等个几年你想要的真相就浮出水面,也总比你现在只身前往城郊稳妥。”
  “妥不了,我不想等了。”
  普僧一愣,微微欠身,“我送你。”
  “多年未见,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一些。来日,定要应我之邀。”沈温红摆手,先走一步。
  普僧停住了脚步,一身黑袍的僧人目送着那红衣似火的故人渐渐远去的身影,烈日微散之下的耀眼红光。
  普僧第一次见沈温红时,他还是个神志不清被压在锁魔巨阵下的魔,每日痛苦哀鸣,残败身躯顶着滔天的恨意,惹得他停住脚步,进入那阵中一看。
  许是为佛时的善念,普僧想渡他。
  后来知他是被亲近之人所害的剑修,本有斩妖除魔向天下的意向,半步同生境修为足以傲视着原荒大陆,他比谁都孤高,也比谁都有能力得道成仙。可事与愿违,他最终只能苟延残喘,跪伏在这魔渊之下,骂他所恨,哀他一生。
  普僧可怜他,便成了那路人,偶尔听他念几句过去的事情。只是人不清醒,说的也支离破碎,多是听他哭听他笑,再劝说几句莫要执念太深。
  往后百年未去,他却托魔渊的大魔带了信来,问他可还好,怎么不去与他相陪。
  普僧惊愕,他本是个被阵法束缚的魔,却不拘于此,借剑灵横扫了极深之渊附近所有魔窟,当了那渊里的大王。
  太古魔渊是困不住他的,普僧想着,有朝一日他从那地方出来,这世道还能得安宁吗?
  两人信件来往,直到沈温红借妖身出来,普僧也未能劝他放下执念。小霸王最后一封信愉悦地与他说道,他终于可以再去见一见他未见过的千年世道,见一见他心心念念的道侣。
  普僧却想着,莫要闹出什么大事来。
  沈温红确实没闹得世道不安宁,却也剑出奇招将他背后的尊上给引了出来,洛城一役,终究是触了尊上逆鳞。
  待红影消失那刻,普僧长长地叹了口气,拢着僧袍,慢吞吞地往外走。他心想,明知是陷阱,却也要冒险去揪出背后之人,明知可以等,却心中焦急,哪怕有去无回,也要先试一试剑。世人说的没错,剑修向来这样,直来直往,真让人头疼。
  我劝也劝过了,希望来日同你在天虚剑阁喝茶,莫要失约。
  西府过城郊村落,在往外是宽阔的大河。晌午,来往百姓挑着担子沿着这一路走。其间有一人撑着一把显目的红伞,步伐轻缓不见慢。路人微微侧目打量着他,红伞红衣,一头白发嚣张至极,让人不禁想到西府今日妖疫,低声讨论着。
  那红衣人直直往宽阔大河的方向行去,走上那巍然挺立的拱石桥,桥头石碑朱红字迹写着西府桥三字。沈温红踏上那桥面,转眼烈日隐去,灰暗的天袭来,空中闷响,乌空惊雷。
  转眼凡间石桥,就转变成那令人惊闻的恶鬼抬道,往不知深渊而去的陌路。
  沈温红微微抬头,伞头轻启,不见晴雨。
  他将目光放向远处,站着两个人。身着玄袍的两个魔修,一个他认识,另一个他没见过。
  沈温红觉得这阵仗有些大,为了迎他,这眼前两位魔修动用阵法偷天换日,借魔渊万鬼来布这局。徒有其表,但胜在好看。这阴森气息,竟另他浑身感到舒畅,与烈日灼身不同,好似他生来就该待在这阴森地狱里。
  矛盾至极。沈温红以为自己早该熟悉这些,千年魔渊的阴冷早就让他神魂习惯于在那一隅之地,那被困血月深渊里的灰暗,仅有恶鬼冤魂相伴的无数岁月里,他多次以为自己心生恶念,要被同化在那,同为那闻风丧胆的魔修。
  可他爬得出深渊,见得明日,虽身有不适,但心得安慰。
  如今再感受到这阴冷魔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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