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连他的阿姆也一改平日的温和慈祥，手里拿起了武器为了保护她们的家园而战。

　　他，却成了这场保卫家园的战斗中唯一的逃兵。

　　“他们还被留在那里吗？”元翔顿时双目赤红，声音嘶哑的问。

　　老者眼底也并射出暗沉的怒火，片刻后道：“王和王后……他们的遗骨没有找到。”

　　元翔颤抖着握紧拳头。

　　“表哥……”珠兰忧虑的看着他。

　　元翔沉默了很久才道：“我知道了。”

　　老者轻轻地拍着元翔的脑袋，声音嘶哑而慈祥，道：“王子，你成长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调皮的孩子了，虽然你的成长让我心痛，也让我欣慰。血债唯有血偿，我们会教会月氏人这个道理的！”

　　“阿爷……”元翔把头埋在老人怀里片刻，眼圈发红，却始终没有流泪。

　　“你带回来的人，将会是我们部落的希望，让我看看他们。”南雅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搭在在自己的左胸前，对着面前的李煜宸和白翊行了个礼。

第八十三章　祭祀南雅

　　“两位尊贵的客人，我恳请你们帮助我们。元翔王子还不够成熟，他还不足以领导我们的子民恢复昔日的荣光。而你们，是天神指引给我们的使者”南雅缓缓道。
　　白翊看着他，平静道：“我只做我们该做的事。”
　　南雅的目光透过白翊看向他身后的虚空：“那是神指引的路，不会改变的。神指引着我们在这里等待王子，您们便将他送到了他的子民身边。神是不会错的！”
　　“元翔王子。”他转头看着元翔，缓缓道，“您的路会走得很长，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把部落交给您。当南方的帝星降落，才是您的时机。”
　　元翔傻乎乎的看着这位部落里最睿智的长者，许久之后才愣愣的点点头。
　　南雅淡淡的笑了起来，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
　　“请问，你知道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吗？”白翊问道。
　　南雅回头，收敛了笑意，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月氏王的本命星原本该熄灭的，但是却多活了七十多年。早在十多年前，我便试着算出他的命运，但是有一股力量阻挡着我窥探这一切。我费尽十余年的心里，也只能推测出西边有妖星入侵，其余的，我便测不出了。”
　　“他活了一百三十岁？”李煜宸好奇道。
　　南雅对他也很是恭敬，轻声道：“正是如此。”
　　“已经超出天命之年。”白翊微微蹙眉，道，“他们为何要攻打鬼方？”
　　南雅沉默片刻，才道：“的确是有缘故，但是却不足为外人道。若是两位愿意答应帮助我们，我必然知无不言。”
　　“那便罢了。”白翊看着他，这个人眼里有太多的沧桑。
　　“如果您想要查与月氏王有关的事，可以去卡里索河找那位琅玡王子。”南雅手里捻着一条白骨手链，缓缓道。
　　“阿爷，您不要再算了。”元翔一见，忙抓住老人的双手，惊慌不已的劝阻。
　　他知道，南雅要预测那些未知的命数，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以寿数折换扶乩问卜之术，原本就非正途！”白翊微微蹙眉的看着南雅。
　　李煜宸恍然，难怪他第一眼就感觉南雅的年龄与他的模样差得多，却是他以自身寿命为代价预算未来，自然老的就比常人快了。
　　只是天机又怎么可能为凡人所知？
　　扶乩原是上古大巫巫术，以人畜为献礼，而今南雅以自己为献祭，虽是同理，却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若是能以我一命换得吾族兴盛，自然值得。”南雅平静的推开元翔的手，淡淡道。
　　“你们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我带你们去找那位琅玡王子吧。”元翔见南雅执意要测算天机，咬了咬牙不再去管他，而是转头对白翊两人道。
　　珠兰在旁边看着这一切，见大家都沉默了才说道：“表哥，这里并非久留之地。”
　　这里距离他们的王帐太近，若是被发现了，又会招惹麻烦。
　　南雅闻言，摇头道：“珠兰公主不必担心，你的父王也知道我们在这里暂居的。否则……我们的人在这里，又怎么可能真的避开他们的耳目。对于斛律王的慷慨恩惠，我表示非常感谢。”
　　珠兰一愣，随后和元翔对视一眼，默默地低下了头。
　　沉默片刻，元翔抬眸道：“我知道，等我把他们带过去了，自然会回来带领我的族人离开。”
　　珠兰嘴角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一甩胸前长长的辫子蹲到旁边逗小喵去了。
　　鬼方族人暂住的地方，只是沿着河岸搭建起来的几排破旧的帐篷。
　　元翔统计了一下，这里的人口一共两百三十五人，其中保存了战斗力的占了一百七十余人，剩下的十五六岁的孩子和女人占了多数，活下来的老人只有十来个。
　　这就是残酷而无奈的事实。
　　在草原上，为了保证种族的延续，在遇上天灾战事的时候，上了年纪的人都会放弃自己的生命，以保证尽可能的让女人和孩子活下去。
　　女人和孩子，才是一个种族的希望延伸。
　　“呼延将军也护送了一部分族人逃离。”南雅有些沉郁的望着草原的尽头，“我当时记得他们向西去了，我们约定在这里汇合，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逃出生天。”
　　元翔悲从中来。
　　鬼方一族算是草原上不多的大部落，人口在最盛时期超过了十五万，占领的地域横跨半个草原，从索里河一直到大唐边境都是他们辽阔的领域。
　　而今人口不到三百，其余的族人大都凶多吉少，如何不伤心痛苦？
　　“王子节哀。王与王后都已牺牲，如今全族的族人都看着您，您就是我们的脊梁！我知道这个部落的担子太沉重了，但是，这是您身为王子的责任，也是您的荣耀。”南雅双眼紧紧的盯着元翔。
　　元翔低头，微微的点了点头。
　　南雅命人把最大的一间让出来给元翔，元翔看了一眼落魄的族人们，咬紧牙关对着旁边一名老年女性族人道：“你住在哪里？”
　　那名族人迟疑了下，道：“在那边。”
　　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元翔看到了那边的一座破旧的小毡房。
　　“你跟我换一下。”元翔说罢，就自己一头钻进那顶小毡房。
　　“恭喜你们，他的确是成长了。”李煜宸耸肩看着南雅。
　　南雅干瘪的嘴角动了动，随后扯出一抹干涩的笑。
　　李煜宸转身拉着白翊两人坐在河岸的斜坡前
　　“不困吗？”白翊看着他。
　　李煜宸笑笑：“不困。”
　　白翊掩唇打了个呵欠，道：“我睡一会儿。”
　　他躺在李煜宸身边，闭上眼睛。
　　李煜宸仰头，看着无垠星空。
　　星河绚丽，月光柔美，面前的河流弯曲着流向远方，星光月色破碎在微波嶙峋的水面，夜风拂过，恍若梦境。
　　“翊，你睡着了吗？”李煜宸低声喊了一声。
　　白翊依旧闭着双目，长而翘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俊秀清雅的脸上只有一片宁静。
　　李煜宸微微往下瞄了一眼，白翊的手就在他的手旁边。
　　李煜宸的手骨节分明而修长，他微微探出手，一点一点的往白翊的手那头蹭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白翊水色的唇，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的不能自己，似乎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心头有一种隐秘的声音不断地在催促他，握住那只手。
　　李煜宸的手悄悄地触摸到白翊的指尖，白翊没有反应。
　　他的心情更加紧张，有一点儿像小时候背着白翊偷偷溜下山的那种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比那时候更加多了一种禁忌而强烈的快感。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角，试探着俯下身，看着白翊的脸在月光下逐渐放大，微微有些失神。
　　片刻后，轻如羽毛的一吻落在白翊嘴角，那种柔和甜美的触觉瞬间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栗，不知道为什么，李煜宸有一点想哭。有些委屈，更多的还是不知足。
　　很想……很想就这样把这个人连皮带骨的吞进肚子里，又想把他藏在一个不会有人打搅的隐秘处，自己天天搂着抱着。
　　那如蜻蜓点水的一吻转瞬即逝，李煜宸的另一只手深深地插、进了草地里。
　　他有些害怕的看着白翊，此时的白翊是那样美，美好的让他恐惧。至于在恐惧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翊？你醒着吗？”他轻轻的推了推白翊。白翊微微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眸看着他，问道：“有事么？”
　　李煜宸立刻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有些慌乱的摇头道：“没，没事……”
　　白翊侧着身，背对着他继续睡过去了。
　　李煜宸慌乱又失落的看着他线形优美的背脊，白皙的脖颈，片刻后面色变了变。
　　第二天，元翔没有和自己的族人告别，他选了平日里在族人中颇有威严的一位勇士，把自己的随身腰佩给了他，还连着自己带出来的金银财物一并托付给他，让他带着部落的子民们往北方迁移。
　　那边，不在斛律的领域内，虽然不能受到斛律部落的保护，但是那边的水草还算丰茂，只是因为野狼群比较多，又有其他野兽，才一直很少有人去那边。
　　虽然作为一个长期的定居点来看，很是不合适，但是对于这些疲于奔命的族人们而言，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暂时先安顿下来。
　　珠兰也执意要跟着前去，说是不放心元翔。元翔在征得李煜宸和白翊的意见以后，便默许了她这件事。
　　“索里河离这里还比较远，在我们部落和大唐以及月氏三方的交界处。”珠兰把马背上携带的几个水囊都装满了水，才转头道，“那边的河水到了这个季节还会有点儿水，再过几个月就会断流的。而且那边大多数是荒山和戈壁，我们必须要多准备些水上路。”
　　元翔也默默地装满了自己的水囊。
　　李煜宸听了，却撇了撇嘴角，道：“那个什么琅玡王子，肯定不是月氏王亲生的！”
　　珠兰翻身上马，闻言也露出一个笑容，道：“这位王子还是一年前回到月氏的呢！他的生母是个汉人，当年被月氏王玷污，后来逃出去，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要回到那个地方。而且月氏王也承认了他的身份。”
　　她回头一笑，道：“说起来，月氏王死了上百个孩子，留下的那么十来个孙子，估计是想在其中挑选出一个为下一任月氏王吧？”
　　李煜宸看着白翊道：“我现在更肯定他不是亲生的了。”
　　白翊：“……我们需要多久才能赶到那边？”
　　珠兰看了看天色，道：“要横跨我们小半个斛律，最快也只能在两天以后。”
　　斛律的占地面积不大，那只是相对于整个无垠的大草原而言。
　　元翔瞬间就想起了自己下山时李煜宸施的法术了，他立刻道：“我们还是骑马过去吧，用两位的方法太过惊世骇俗，也恐怕会打草惊蛇。”
　　李煜宸一脸‘看吧是他自己胆子小和我无关’的表情看着白翊。
　　白翊假装没看见，一拍小喵的脖子就走了。


第八十四章　真实目的

　　停停复行行。
　　如是三日，他们才远远地看到了茫茫荒漠中的一座小城。
　　原本只需两日的行程，但是因为元翔的娇生惯养，不习惯骑马，硬是又拖了一天。
　　连白翊都有些怀疑这货是不是真正的草原居民，生长在草原上的人不会骑马那不是笑话吗？
　　但是元翔却是一脸委屈的抱怨：“我不足八月就出生，我的阿爹和阿姆都不让我做这些事！阿爷也说我不必做这些，只要读好兵法谋略，治国之道就好了。阿爷说我有帝命，不必学习将事。”
　　“帝命？那也得是有命活着吧？“李煜宸毫不客气嘲讽他。
　　缩小成一只幼猫大小的小喵贴在他脚边转来转去，然后被白翊拎着颈部的皮毛塞到李煜宸怀里。
　　“那边就是赤水城。”大概是珠兰也觉得自己的表哥很尴尬，便转移话题道，“这里原来是东西方商贸必经之路，后来就在这里沿着河流兴建了一座古城。但是随着索里河干涸，这里经过的人就渐渐地少了，最后便成了鬼城，无人居住。”
　　“商人都改走玉门关，这边就更加荒僻无人。要不是那位琅玡皇子的封地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人在这里住的。”珠兰远远地望着那头萧瑟的小城道。
　　“我们进城吧。”白翊看着前头的古城，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黄沙漫天，古道已经被风沙掩埋，斑驳的城墙与砂砾混为一体，与大草原的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珠兰拦住他道：“不行，这里的人都是月氏人，他们性格暴戾，最不喜欢的便是中原人。你们这幅打扮，肯定是进不了城的。”
　　“那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再入城？”元翔略微焦急道。
　　珠兰撇了他一眼，原本想说什么的，却又耐心解释道：“这城里最多有一百个护卫兵，防护不严，我们可以从侧门进去。”
　　李煜宸把阿雪放到附近的草原，珠兰和元翔的马也放在那边，他们一行四人悄无声息的趁着护卫换岗的时候溜进去了。
　　倒不是他们的隐蔽性有多好，而是这里的护卫，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那边应该就是琅玡王子的大帐了。”珠兰压低声音道，她离元翔很近，呼吸喷在元翔的脖子上痒痒的。
　　元翔有些脸红的转过头，鼻尖却萦绕着少女的幽香挥之不去。
　　“看吧，果然没错。”在看到有不少的护卫在那边进进出出以后，珠兰有些兴奋道。
　　元翔立刻捂住她的嘴，道：“嘘，不要吵。”
　　珠兰点点头，捂住自己的嘴。
　　“你们进去，我在这里守着，如果有人过来，我就学夜莺叫。”珠兰低声道。
　　元翔担心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可以吗？”
　　珠兰露出个爽朗的笑容：“表哥可不要小瞧我哦！我可是很厉害的呢。”
　　白翊和李煜宸两人先溜进去了，元翔见了，也准备进去。
　　“表哥，你的那两个朋友，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前几天晚上，我看见……”珠兰的脸红了红，才继续道，“我看见李煜宸亲了白翊。”
　　元翔也是一愣，片刻后才喃喃道：“原来如此……他喜欢的是他啊！”
　　“表哥，只有被天神遗弃的人才会爱上与自己一样的男人。”珠兰忧虑的看着他，道，“你可别完全的相信他们了！”
　　元翔侧目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是何意？”
　　珠兰咬咬下唇，道：“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冲着巫印来的！你千万要把巫印收好。”
　　元翔心底一动，沉默片刻后才道：“你放心，我一直随身带着巫印，不会有人抢走的。”
　　“是吗？”珠兰吐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元翔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沿着街道的阴影走过去。
　　一道刺目的亮光划过，飞快的袭向元翔毫无防备的背心。
　　“叮！”一道细如发丝的青芒流失般击碎了匕首，断裂的锋利碎片划过元翔的脖颈，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那边的房间的门轰然倒地，白翊和李煜宸两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
　　“不可能！你们不可能……”珠兰惊讶的看着走出来的李煜宸和白翊，后退了一步，那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李煜宸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你说的是里面那两个妖物的话，他们已经死了。”
　　他和白翊刚一踏进那个房间，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房间里面埋伏了两只刚到妖丹期的妖修。
　　普通人看来，这两人已经是很强的力量了，就算是面对万人军队，也是来去自如的。
　　当然，对方肯定没有想到白翊和李煜宸都是逆天之人，且一个是元婴中期，另一个保守估计是元婴后期，这样的组合，就算是在修真界也可以算是少见的强力组合了。
　　简单地说，只要他们不去太行、蓬莱、丹顶山这样的地方去挑场子，基本上没有人压得住他们。
　　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里面的妖修，白翊转身射出平日随身携带的缝衣针击碎了珠兰准备暗袭的匕首。
　　元翔却并没有多少惊讶，他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脚下破碎的匕首，那曾经是自己亲手送给表妹的礼物。
　　“我一直在赌，我相信你不会对我下手。哪怕你把他们引入陷阱。”元翔抬头看着珠兰，一字一顿道，“我输了。”
　　珠兰咬牙，心知不敌面前三人，转身就要逃走。李煜宸却瞬间拦在她前面。
　　“你从来不会离开斛律，怎么会对这里如此熟悉？”元翔盯着她的眼睛，一步一步逼近，“我早就知道，但是却还是选择试一试。我真是个傻子！”
　　珠兰见逃脱无望，转身恨恨的看着元翔，愤怒道：“你本来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你一出生就被你的阿爹阿姆宠爱着，不知人间疾苦。兄长姐妹们谦让着，你便以为那是这个世界的真相！我就是讨厌你那种悲天悯人的样子。”
　　“凭什么，我还没出生就要注定嫁给你这种人？